见一声开冰箱门，随后又传出声遗憾。
“忘了这里没有备食材。”
“不要紧，我现在让人送过来。”
他又从厨房出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吩咐人送些食材过来。
电话挂断，转头瞧见严素立在灯下，面朝着他的方向，神色静静，眉宇间似有抹欲言又止的愁态。
梁政走过去，捧起她脸，低头吻她，吻得有些深，离开时红唇更艳冶，嘴角湿润。
他温柔给她擦去唇角水色，眸中映着她的模样说：“要不你先去洗澡？慢慢洗不急，反正今天晚饭我来准备。”
“梁政，我们——”
严素话没说完。
梁政再度吻下来。
这一次更深更狠，吃得她舌尖痛舌根麻，许久后回神，发现自己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喘息间，只听见他声音暗哑，含着笑，却极低冷，“别说让我们都不高兴的话，嗯？”
将她转过身，梁政在她身后，一路把她推进了浴室，“听话，你先洗澡，我开瓶酒。想不想吃些点心？我让他们送一些刚烤的蛋糕？”
“……不用。”
严素摇了摇头，接过梁政的黑色衬衣，走进浴室，将门关上。
这间公寓的一切，跟上次来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差别，她躺在浴缸里时，想起上回的情景，想到他送她的路易十四，想到紫黑玫瑰摔在地上，最后和着泥土，被她清进垃圾桶的惨败。
严素双手抱膝，脸埋在双臂间，没有自怨自艾多久，起身擦干身子，穿上梁政的黑色衬衣，踱步出浴室。
在客厅和厨房没有看见人，她又走向书房。
门敞开的书房里，依旧没人，严素却不自觉走了进去。
这似乎是他近日办公的地方，桌面上放了几份文件，她走到桌后，目光一一扫过他用过的东西，最后忽然在一个相框上顿住。
她将相框拿起，里面是一张老照片。
照片里，女孩背对一幢老楼房，单手扶住树干，闭着眼，脸上挂着不显眼的浅笑，发尾随风稍稍偏向一侧，颈项修长，四肢纤细，白色棉质长裙，腰肢一握，裙摆过膝，洗旧的帆布鞋，足踝莹白。
下面有一行红色小字日期，算一算，已经快十五年前。
严素看得出神，等发现有人进来，心惊下，下意识就将相框倒扣桌上。
嘭——
一声轻响。
骤然抬头，与梁政相望，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愚蠢且欲盖弥彰。
梁政静了会儿，才上前笑问：“看见什么了，让你这么紧张？”
走到她与书桌之间，拿起被她倒扣在桌面的相框，瞧清了。
他勾唇一笑，抬眸望住她，温声又问，“认识她吗？”
严素低下头，心虚向后退，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而狭窄视野下，他迈开长腿，向她慢慢逼近，声音愈加温柔。
“你应该认识她的。”
“自己十三岁的样子，怎么会不认识？”
“对不对……阿素？”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摊牌~
看大家都很心疼梁不正，但计划中，我还得虐他一波怎么破。不过别担心，过了这波，两人重归于好，我能甜上十万字●ｖ●而且严素也会对阿政很好很好~
今天终于早点更了，不用熬夜了，提前跟宝贝们说晚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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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5
后面没有更多的退路, 严素脚跟不慎踢到了座椅，一下跌坐椅子上。
梁政缓慢弯下腰, 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椅子扶手上，幽深瞳孔望住她, 轻声继续问：“告诉我,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什么时候，阿素, 告诉我，嗯？”
原以为这是他最大的底牌, 却没想到会被釜底抽薪。
这么狼狈。
他很想知道，当她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在图书馆缠了她几乎整个暑假的少年时，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又是如何表现得这么若无其事, 让他连一点知觉都没有。
这么高明。
仿佛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严素偏开头，静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发沉, 从喉咙滚出，沙哑：“那天在医院，你说了梦话……”
在医院？
梁政怔了怔, 过会儿，才想起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他在她的办公室强吻了她后, 高烧晕倒，被她叫了救护车，送进医院。
医院病床上，他发了梦。
梦里是二十七岁的他，亲身再历十三岁的少年荒唐。
光可鉴人的大堂瓷砖地，老樟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