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灯,便也就睡了。
第二日清晨,两人谁也没有用膳。
婢子敲了敲门。
“世子?少夫人?”
林乔挣扎着从榻上翻身起来,天光大亮,他伸手遮住。
“别喊了。”
他脚刚碰到地,便察觉到不对。
腿也是软而无力的。
往来十几年的作息却在今日被打破了。
他碰碰额头,有点热。
吹冷风吹的~
他看见床上的锦被还没整理,隆起一个小包。
他掀开,却看见祈静脸上挂着泪痕在里头团成很小的一团。
嘴里模模糊糊念着,“母妃”。
他伸手一碰她的额头,烫的要死。
祈静显然意识混乱了。
他盯着她面色潮红的脸蛋,和他昨晚刚喝完酒时一样。
嘴里不清不楚骂了一句。
“真是上一世作了孽欠了你的。”
他用被子把人裹好,恶狠狠却下手轻柔,拂开祈静脸上的被汗黏住的头发,小心翼翼把人安置好。
泪痕已经看不出来了。
他直接扬声喊了人,“去,把医郎给我叫过来,不,不对,医女!”
祈静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梦里重复着母妃离开。
额上忽然清凉。
是一只手。
之后就是苦极了的药。
听到有人还在高声喊着蜜饯。
然后她的嘴里就被塞进一口甜甜的。
她无意识的咽下去,之后就又是一场大梦。
但这场梦里,母妃抱着她荡了秋千,旁边还有一个女人笑着,“妹妹的女儿将来一定出落的很好。”
她听到母妃应了是。
然后意识就被渐渐抽离,什么都听不清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点香守在一旁,“少夫人,可是醒了?”
她喉咙干的不行,哪怕只是一个气音也是撕裂的疼痛。
她只得点点头。
“殿下,喝些稀粥吧。”小双走了进来。
点香把软垫子放在她腰后,喂着她一口一口喝了粥。
果然是稀粥,但还有些淡淡的甜。
喝完之后,她总算是好上了一点。
她试着说出话,头还有些痛,但好多了。
“我这是怎么了?”
“少夫人受了风,感了凉,便发热了,幸好世子今早喊了我们过来看看。”
祈静一怔,“那世子呢?”
回话的是点香,“世子也是发了热,不过比殿下要好些。”
她又添了几句,“也不知道您是为什么发了热,大夫说是受风,可您昨夜明明一直在屋里。世子也是,昨夜坐着马车从万——从外头直接回了府,裘七也是想破头都想不出世子为何也感了风寒。这是秋末了,少夫人您可千万注意身体。”
“那世子现在在哪儿?”
祈静靠着床头,眉眼沉静,眼角有些嫣红,整个人,哪怕虚弱病症折损几分风华,也难掩她的美。
“在院里的侧屋那边,大夫交待了,两人一同养病不好,容易互相感染。”
祈静松开交叉着的手。
“小双,你去把那位大夫请过来。”
点香服侍着她换好衣饰。
没过多久,老头就走进了侧厅。
“哟,生病了?”
祈静也不恼,应了一声。
“这病太小,我不看。”
祈静也应下,“我找您不是为了这件事,是为了另一件,周郎顾能解吗?”
她眉眼锐利,水红的衣领映着她刚刚从病中恢复了一些的苍白的脸。
小老头一怔,“哟,想通了?”
祈静点头,“想通了。”
小老头做出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诊诊脉,手伸过来。”
腕上被覆上手帕,老头摸着胡子诊了好一会。
祈静的心七上八下。
小老头终于放下诊脉的手,“好好调养,就没事。人别作死,阎王都收不了你。”
祈静一喜,“您的意思是?”
小老头难得有耐心,“仔细照顾身体,别忧思过度,就能治好。”
他提着笔刷刷写下了一大堆药材的名称,“尽早寻来。”
小双接过去,扫了一眼,“一定。”
小老头捋着胡子,“还有一昧药材,是要做药引的。”
小双又扫了一遍。
小老头老神在地说,“别找了,不在那里头,那药啊,可是个好东西,只是下落,许久都没找到了,此药名唤臻草,所谓臻者,完美也——”
点香不耐烦了,“直接说到底怎么整来?”
老头瞪了她一眼。
才缓缓交待了药草的下落。
主仆三人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出里面暖心的小地方了吗?
林乔为祈静做的。
评论区猜到一个发一个红包。
两个以此类推。
嗯,小老头说的对,人嘛,不能作死,除了自己作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