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这次的事情,这样给揭过去了,大皇子之前春猎遇刺他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查人捉人,一样不落。
可这次大皇子直接暴病死了,帝王就一点也不计较?也不想知道是谁做的?
不会的,那个男人,把所有的一切掌控在手心,不然也不会最后登上了皇位。
那就只有一个荒谬的解释了,他知道谁做的。
王大人侄子。
这桩事情昨夜在林乔口中被完完整整阐述下来,其中微妙的关系细微的程度难以想象,安国公府的探子果真厉害。
关节精巧,祈静觉得当真也算得上一流了,可是,一个昏庸的帝王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无论是皇家,还是这些世家,都隐藏在重重迷雾后,看的不甚真切。
她顺着这件事情,竟然又生起了一个荒谬的念头,普天之下,假如哪里都是他的眼线,那这位无甚作为的帝王,看似碌碌无为,实则心机深沉,对朝野的把控超乎想象。
怎么可能呢?
祈静摇头笑笑,近日自己恐怕是被吓坏了才会生出这般莫须有念头。
可是,到底是真的吗?
小七,究竟为什么被如此排斥?
窗子忽然被敲响,祈静看过去。
林乔一身青衣潇潇然沉静的立在那里,好似宝刀出鞘,磨尽锋芒。
可祈静又过不去,这是做什么?
不消片刻,果然林乔就绕到了正屋门口。
“世子怎么过来了?”祈静面上是温和的笑意。
她已然是好了些,总没昨夜那般憔悴了,林乔扫了一眼,在榻边落了坐。
“最近看着点人,别让你手底下的人乱跑。”
他说着话,用的还是那富贵腔,口吻散漫。
好似刚才祈静所见的沉静都是梦一般。
祈静就像是女戒里头走出来的活模板,恭谨温顺,也不见出过什么差错,一副贤妻良母,大度不过的样子。
“好,我会吩咐下去。世子爷可记得山上与我说过我那两个商铺的事情?”
唔,她刚才就翻到店铺的账务,犹豫着是不是要撤了。
林乔点点头,眼又不知看向那里去。
不过,祈静总知道他是听着的,这就可以了,“我在想,是不是要把它们撤了好?”
林乔唇角勾起笑,有点嘲讽,“撤了,你是指转卖还是什么其他的?”他分给她几个眼神就收了回去,又不知把目光投向了哪儿,一副失神的样子。
祈静不生气,心平气和道,“自然是转手了去。”
“你可知你那铺子在最繁华的街上,寸土寸金,非达官士族根本买不起,接手也接不了。”
祈静笑笑,“自然是知道的,可这生意亏损的厉害,还不如便宜些转了去。”
林乔拿出腰上的白玉扇子,在桌上敲了敲。
祈静看见那双修长的手在扇柄上有一下没一下碰一个,手指骨肉匀称,是好看的。
可祈静不自觉就跑歪了神,谁能想到,这双手还能执着长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连那极具奢靡气息的玉扇,也能充作趁手的兵器,甚至在她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替她拦了致命一击?
“你就是这样想的?那你做生意,定会赔光了去。”
这少年啊,人美嘴太毒,一般人还真承受不起。
祈静倒是无所谓,收回思绪,“那,敢问世子高见?”
美少年唇红齿白,对于这种不开窍的徒弟似乎有点恼怒,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很是浓。
“除了做生意,你就不会想些其他的了?”
祈静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
“不知道了。”她认真想想,无果之后,还是如此答道。
啧,怎么这么不开窍?
祈静发誓,她从林乔的眼睛里看到了被收得很好的嫌弃。
虽然你藏得很好,但我还是看到了。
林乔看着少女诚恳的回答,内心有点崩溃,他这般提示了,都想不出来么
“若我是你,便把周遭的几个铺子一并给买了。”
祈静挑眉,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所以,她不生气。
“哦?为何?”
“你可知这些年皇宫贵人都颇爱一样物什?”
祈静瞬间便联想到一样东西,“你说西洋的水银镜?”
林乔点点头,也不算不可救药嘛,做生意老实点倒无所谓,最主要信息要通,关系要打点好。
“正是此物。”林乔清清嗓子,“朱雀街达官贵人都爱逛,但你那铺子基本已经给废了,我这法子若是其他人说不定还舍不得用,但到你这里就好说了,西洋最近还传来了一样东西,此物名唤
万花筒,你可知道?”
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怎么扯到一起的?
祈静耐心听着,点点头。
“你可有想过,把这个院子改作万花筒?”
祈静吃惊,林乔怎么想的?
“你且听我说,你那铺子靠近镜湖,引了镜湖水,先大灌了冲洗去,带弄平整地面,下陷几寸,铺上瓷,注入水和水银镜片,琉璃片也可以能弄些进去,两周屋檐上层再用水银镜折射光线,没过一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