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我年纪小,书上明明说了,君子以德服人,不应当如此重视外表。”
林乔拿着扇柄轻轻敲了一下,一脸慈爱,“你懂什么?长得好就是资本。瞧瞧刚才那郎君,雪玉雕的似的,眸如点漆,五官俊秀,以后长开了说不定是个比那檀郎更如玉的人物。”
书童涨红了脸,他木讷,说不过林乔,只能板着脸,“世子,我们可不可以走了?先生叫你来是要结识人物的。”
“切,又不好玩。”林乔甩着袖子,“不过,酒还蛮好喝的。”
他捻了捻手指。
书童彻底认输。
“那这位高澄?”
“查吧。”林乔悠悠道。
真正的宴会开始已经是酒过一巡了。
京城各大名流先生长辈以及达官贵族率先入座。
裴清坐在天机大师的身旁,出乎祈静意外的是,郑氏请的国子监的先生严老太师身后半步坐的却是一脸不耐烦的林乔。
这能在高台上坐的,可都是各家得意子弟。
林乔这纨绔猛地一现身,底下人就开始议论纷纷。祈静抬起衣袖,遮住眸中神色,一杯饮尽。
“这位兄弟当真雅量。”旁边的书生一脸惊奇。
“过奖过奖。”祈静笑着回道。
她有备而来,是带了解酒丸的。
她抬头看过去,这是她头一次见严老太师,眉须皆白,看面目有些慈和。大公主的气质和严老太师有着相似之处,不过严老太师更加圆融。
而林乔就没办法看了,十足十的纨绔,还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用筷子挑着花生米。
“林乔。”严太师并未回头。
林乔讪讪停下手。
“做好。”
林乔抖出手里的扇子,“老头儿,你说这多没意思,你还非要我来,我看那谁谁,姓姚的那个不就挺想来的吗,你怎么把我带过来了,多没意思。”
“不是你说你没得写么?老夫平生没教过你这般的弟子,说出去岂不丢人!长进些吧,还有,那是你师兄,姚善。知道么?”
林乔放下了筷子,却又举起了酒杯,“你可真啰嗦,知道我丢了你的脸还把我带出来,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把酒放下,君子修身养性,戒酒戒色。”严老太师知道他是什么德行,根本不和他纠结那些个问题。
“我问你,你可结识裴清了?”严老太师问。
林乔放下酒,“切,不喝就不喝。不认识,裴清是谁?”
然后,他自言自语道,“反正不影响我,他肯定不是最好看的哪一个,老头我跟你说,这东池宴会出现了个比我还好看的,叫——”
他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因为严老太师已经示意别人把他的嘴给捂上,捂紧了。
一团绳子麻利的缠上林乔的手,一个看样子清瘦的少年低着头立在他身后,使着暗劲儿,林乔坐立的笔直。
“你以为老夫没做些准备就敢把你带到这里来。”严老太师风姿飘逸,青色的衣袖涓涓飞飞。
林乔一个暗刀甩给那少年,恶狠狠的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呜呜含含糊糊不知说了什么。
祈静坐在下头,看见这一幕,有些想笑。
她低下头,又喝了口清酒。
裴清在她左前方,身姿挺拔,当真如皎皎明月,猗猗青竹。
“现在正式开始。”
“严太师等前辈为评,望各位才子各尽所学,共成盛会。”
“第一题,策论,北疆戎狄,内外忧患,我朝之内百姓困苦,纵观正史偏稗,敢问何解?”
祈静闻之,精神一振。
北疆戎狄,内忧外患?
座前一名书生便起身,“青州郑叔密,何以忧之?我朝军队,素来悍勇,安国公征战戎马,平生尚无败绩。”
另一个书生也立起来,“明州何洛之,哼,这位仁兄可知,当兵打仗,那样不要花费银子?郑兄此话真当让人笑掉大牙,如今我朝困窘,国库空虚,此次戎狄来势汹汹,真当是危境。”
祈静颔首,有些道理。
“哼,我朝富甲四海,何须忧心?百姓众多,只需一层薄利,供养军队便无足忧心。”姓郑的书生又站起来,不服道。
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书生站起来,各抒己见,好不热闹!
祈静笑着观赏。
严太师见林乔老实了许多,便示意那小仆,松开林乔。
林乔冷哼一身,竟然不让那小仆再靠近他,而是直接翻手一甩,绳子松开,划口整齐,他慢条斯理取下堵口的白绫。
“想这么样就困住本世子,做梦呢!”林乔手里是柄小刀,薄如蝉翼,银光闪亮。
严老太师气不打一处来。
“把刀放下,今天是什么日子,这又是什么地方,你这是在干什么!”
林乔痞痞一笑,“老头,换个招数吧,这招谁没见过?百花楼里的姑娘和本世子都玩惯了。”
“你你——”严老太师甩袖,“今日若是不给我整个名次,明日我便写信给你母亲。”
林乔撇嘴,“除了会威胁,老头儿你还会什么!”
“有用不就可以了。”严老太师不再搭理他,任务布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