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半偏了去,嘴角溢出了血丝,高肿着半张脸,“爹!您不信我么?你可知道这个女人有多狠毒?那日在成衣铺子,她是走了,可还留着她的婢子传话,罚我整整跪了半日,婢女架我起来的时候,又往地上一摔,毁了我的下半张脸,之后你的好涵儿,借机在我的药里加了诛红颜,你看,我再也好不了了,以后这半张脸,只会越来越丑!爹,我这以后,你让我怎么过!”
她说的声泪俱下,就像真的一样。
肯定是有问题的,这潭水又被人搅浑了一样,什么也看不出来。
“行了,吵什么?吵得朕头疼。”男人挥手,“把这人给拉下去,庶女却硬要说自己是嫡女,怕不是疯了?疯子的话,有什么好信的?就算没疯,污蔑皇家是大罪,又在大殿之上顶撞父亲,是为不孝,气坏嫡姐,是为不尊,不尊不孝,留她有什么用,拉下去!”
一场事故,就这样先被抹消了。
风轻云淡。
低着头站在一侧的少年舒了口气,随后更是握紧了手。
他还是,护不住阿姐啊。
祈静垂着头,不知道在思量什么,她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有事,但是,幕后之人是谁?是为了什么?疑窦重重。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手心干燥,有点暖。
祈静吃惊地抬起头,是林乔,林乔回来了。
“你别怕。”
祈静听见他如斯说道,心神一晃,“对了,方才谢过世子的维护了。”
林乔打量了她两眼,见她真的没受什么刺激,这才松手,“不用这般客气。”
徐枫玲早躲得远远了,林乔回来了,席位太挤。
她才不是怕他呢!
她只是不想刺激他罢了,红眼睛林乔哥哥很吓人的!
万一让红眼睛出来了怎么办?
南滨郡主看到林乔拉着祈静的手,只觉得刺眼。
“果然是个狐媚子!”她恨恨的想。
但虽然如此,她还是端起酒杯,往林乔那里过去。
“乔哥哥,还记得我吗?”
“臣拜见南滨郡主。”林乔草草行了个礼,“郡主来这里做什么?臣的妻子现在有些心神不稳,臣有事要忙,郡主若是无事,不妨先回去。”
南滨郡主听见这话,几乎一瞬间,眼泪就要掉下来。
“乔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林乔心里有点恼,本来以为今天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才和祈静一起赴了宴,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臣的妻子受人恶意中伤,于臣,这是大事,还劳烦郡主雅量宽恕臣的失礼。”
也不知道祈静到底有没有事情。
林乔知道,祈静忍耐力惊人,往往很多事情,是轻易,不会说出口的。
自己一个人能解决的,便不会求了第二个人。
宁愿多受些苦。
“乔哥哥。”南滨郡主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林乔见甩不开她,沉下脸,只得耐心应付着南滨郡主。
“不知郡主想说些什么?”林乔道。“还请移步,这边有些吵闹。”
至少要先把人带的离祈静远些。
听到第一句话,南滨郡主心里一喜,乔哥哥还是在乎她的,但当她听到第二句,他又蓦地有些难受,“乔哥哥,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好久不见,想和乔哥哥一起喝酒了。”
林乔神色一愣,然后痛快地拿起酒杯,“那我们现在就喝。”喝完你就走。
“不行。”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南滨郡主伤心地说道,“我是想和乔哥哥好好喝上一场。”而不是这个样子。
祈静冷着脸,“不行,本宫体弱,闻不得酒味。”
“你——”南滨郡主还想说出些话打击她,可是,乔哥哥还在这里,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咽了下去,“不过是一杯酒罢了,你就这般体弱?”
祈静的眼睛直盯着她,凉凉的,“是,本宫体弱,多亏了夫君爱护。”
林乔:受宠若惊jpg
林乔板起脸,“对,臣已经成家了,要避嫌,郡主难道不明白?”
“可是,乔哥哥~”南滨郡主不情愿的喊了一声。
“还请郡主先回去,本宫与夫君还有事情要聊。”
祈静把送客两个字明晃晃写在脸上,林乔没有说话,默认同意。
南滨郡主见状,“乔哥哥,你怎么被这个女人骗了,你会后悔的。”
林乔不虞,“还请郡主自重,公主是我的妻,我娶了公主,自然是敬她爱她,这些话,臣不想再听见第二次了。”
南滨郡主伤心地转头。
有什么比心上人冷脸以对却转头对一个你看不上的人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更打击人的吗?
南滨郡主走了,林乔忙看向祈静,“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我也没想到,她太疯了。”
“无妨。”祈静摇摇头。
两人相对无言,一直持续到了宴会结束。
回程的马车上。
“你真的无事?”
林乔忍不住确认,宴会上问他是不放心的。“那些话,你可千万别放心里去。”
他有些言辞不顺,“我跟南滨郡主一点也不熟,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