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来路不明。”
祈静垂下眼,“五石散是禁药,宫廷禁药。”
同周郎顾一样,虽然并非天下奇毒。
“本世子觉得那状元说不定有些问题。”林乔往她碗里夹了块瘦牛肉。“你多吃些,好好保重身体。”
祈静停滞了片刻,掩去异样。“状元那边,应该查不出什么来了。”
林乔没说话,他也知道。
祈静转开话题,“对了,世子身上这伤,如何了?”
“还好。”林乔并不在意,他自愈能力本来就比常人要好些。
更何况,与那时候比起来,这些伤,无关痛痒。
“曾见世子在演武场出了事情,”祈静指的是林乔杀红了眼,“不知道这个可也曾找医师看了?”
她像是顺着这个话题自然而然想到,随口一提。
林乔放下筷子,摩挲玉扳指,“你不必担心,本世子能控制住。”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祈静想起来在风雪楼换来的消息,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不显,“世子也要保重,我与世子现如今不说同生死,至少也是同进退。”
林乔弯唇笑笑,“我晓得。”
林乔眼下有淡淡的阴翳,他没有睡好,不去上骑射课在室内补觉既是对伤口的掩饰,也是真的疲累。
祈静心思剔透,她几乎从来不主动发问林乔在忙些什么,只是不咸不淡的提醒了几句,“世子注重些休息,不然母亲那边来信了,我也不好交代。”
用罢膳,林乔送她出去。
风雪茫茫。
“世子,我走了。”
“等一下。”林乔替她拂落兜帽上的雪,“今日回去,让人把东西都拿出来,晚上要烧地龙,有什么麻烦事情使春秋告诉我,我去解决。”
有些话含于唇齿,始终不说。
祈静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上车。
“出行小心些。”
最后一句嘱咐。
祈静没回头,帘子落下,车夫驾起马儿朝着安国公府去。
林乔站在国子监门口,雪纷纷扬扬,少年俊秀的面容里,锋芒藏起,只余温存。
祈静没去想着林乔的举动什么意思。
有些东西,一旦开始触碰改变,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是清清淡淡的模样,也是清清淡淡地过活。
华贵的衣衫,黄金的酒樽,人群熙熙攘攘,她格格不入。
她是从来没试图走进别人的生活里,同样,也没允许别人走进她的世界里。
安国公府的花园里冬日还是苍翠的,种了万年长青的柏树,雪压青松,好看极了。
她从花园中间的小路过,路边栽了几株梅。
寒冬已至,梅蕊吐红,白雪红梅。
她停下步子,犹豫片刻,信手折了支纳入袖子里。
“殿下,七殿下来信了。”小双解下披风。
祈静闻言精神一振,她从袖子把那支梅花拿出来,“放瓶子里去插着吧。”
小双把信放在桌上,接过梅花推了下去。
“阿姐,小七近日尚可,不知阿姐安康否?阿姐勿念。”
笔迹有些重叠在一起,笔力也悬浮起来,大不如前。
祈静知道,是药物发生了作用。
她是个狠心的,她没能护住小七。
祈静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巨大的悲伤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接着往下看,信里提到了一个她想不到的人物,裴清。
祈七在信中说这人试图接触他,也暗中托了人照料他,从前段时间就开始了。
红唇抿起,她把信折叠好,收在了一个小盒子里。
不管裴清要做什么,都不能拦了她和祈七的路。
没有如果和万一。
朝上今年冬天变动不少。
前御史大夫虽是恨极了状元,但自己的“女儿”逼着他把她嫁给他,否则就绝食自尽。
庶小姐一死,嫡小姐就成了御史大夫唯一的女儿,自然是无论御史大夫愿意不愿意,都顺着来了。
状元外放也结束了,凭着御史大夫的举荐,状元谋了个不错的差事,在户部,对,就是之前据说和嫡小姐有些斩不断理还乱的前户部尚书之子的那个户部。
左相府,因着今年年关一过,不少皇子就该挑正妃了,徐枫玲也不知道怎么说动她双亲的,居然记名到了一个尼姑名下,做了俗家弟子,俨然不思风月之事,只求独自快活。
冬至。
府里煮了饺子,三鲜馅的。
林乔也被放回来一同吃饺子。
两人一直都是这种不温不火的状态,谁也不点破,就这样顺其自然过下去。
“今日冬至,送你个礼物罢。”林乔很是泰然自若。
显然是一点也没觉得冬至送礼有什么怪异的。
他这个理由找的蹩脚,但总比没找好。
祈静坐在那里,桌上的瓶里插了朵梅花,那梅花有些要颓败的倾向,毕竟好多天了,能这样便已然是奇迹,府里头花匠可没少为祈静随手折下来的这支花使手段费心思。
一只盒子被呈上来。
“打开瞧瞧,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