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刚好?”祈七眉心皱的更紧。
祈静伸手抚平。“莫忧心。”
宽袖流水般坠下,叠出波浪的褶皱。
“我寻思着,你也要位好先生了。”
“阿姐!”
“我的决定,你放心。”祈静笑道,“你听我说,我处境并非那般艰难,至少还能有所转圜。”
“可京里阿姐你如走在云上冰上,一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忧。”
“淮南阁和安国公府都会护着我的。”
“阿姐。”祈七想说些什么,却又顾及到什么,欲言又止。
祈静很是清楚。
但她也沉默下来。
祈七最后还是吞吞吐吐,“阿姐你莫忘了我们的约定。”
她说过,要和小七一起在淮南找个地方,好好过一辈子的。
祈静笑了笑,“我晓得的。”
一行人话了别,祈静由丫头搀着回了府。
“春秋,说说吧,消息哪里听到的?”小双给祈静换了新的药,宫里包扎的勉强。
祈静眼底遮不住的疲惫,她连日周转,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她没有在宫里细问春秋,一是时间紧,二是她不想乱了小七的心。
春秋只是跪下,轻声道,“风雪楼的消息。”
“你为何和风雪楼有关系?”
祈静生疑,林乔交由她的人不应当与风雪楼有所关联啊。
何况,林乔能放心让她取用,应该是林乔的心腹。
“风雪楼与世子也有关系。”
林乔?
“有什么关系?”
春秋抬起头,定定看着祈静,“风雪楼就是世子爷一手办成的。”
祈静面色变了又变,谁也不知道短短时间内她究竟想了什么。
是赞叹,是惊异,抑或是其他?
“关于高贵妃,你还知道什么?”
祈静并没有放置着这条线不用的意思。她和林乔,本来就是互为起用。
她把她在北疆安插的人给了他,淮南阁也受命于他在淮南开始征粮。
这场战争不轻易结束。
她和他的关系,又何尝好过这样?
要么,最后成为敌手,誓死不休。
要么——
“禀少夫人,这些都有案卷,具体奴婢并不清楚。”春秋出声。
“风雪楼不是有专门管理案卷之人吗?找他来。”祈静道。
“并不是。管理案卷之人不得翻看案卷。”春秋摇摇头。
祈静忽地想到了一件事情。
“风雪楼有个戴面具的,那是谁?”
春秋惊疑,“少夫人您去过?”复而道,“那正是世子爷。”
这下好了,问的就是正主,有什么不清楚的?有必要查卷宗么?
春秋眼见自家少夫人脸色不大好,有些郁闷苦恼,忙开口,“少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找人去查案宗,回头禀告我,无其它事了。”
“是。”春秋退下。
小双当时是未跟她一起出行的,对其中缘由不清楚。
“殿下,怎么了?”小双问道。
“只不过觉得自己有些傻。”祈静都不想再回忆自己当初都问了点什么。
“你也下去吧。”
“是。”
林乔再接信的时候,就发现,这次的信居然比上次还薄,还短?
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
她怎么了?京里发生什么事了?起他的流言蜚语了?
不不不,他不是解释过了?再说,他娘也给他看着阵呢。
他喜欢的人,可不能给跑了。
那他究竟是犯什么事惹着她了?
不行,他完全想不出来啊。
他想了想,信手拆开了另一封信,信封上,是一个名字,春秋。
天天跟着你家少夫人,出了什么事,你可一定要知道啊。
读完信,他也有些云里雾里。
祈静的想法不难猜,目的只有一个,让七皇子出宫,去淮南。
没想到,她什么时候开始布了这么大一盘棋?
收买了帝王的侍从,虽然不要紧的位置,但是用的很妙,用重金或者把柄要挟一部分大臣在朝中提到这次战事,旁敲侧击。
帝王有所松动时,再让这一小小侍从做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捐棉服。
给北疆的战士捐棉服的事情是京中筹划已久的,发起人又是户部,合理的撇开了关系。
只是这今年捐的有些早,恐怕祈静没少下功夫。
以当今帝王的多疑,哪怕只是捐棉服这种小事,只要是和他有些亲近的人,哪怕是下人,他也会让人查得一清二楚。
今年往北疆运的可是大批的物资。
坊间还流传着北疆大胜的消息,无外乎功高。
帝王办这场宴席就只差一个火苗了。
这个火苗啊,来自帝王最信重的周公公,收买周公公不容易,但是稍稍诱导他,却不难。
这场宴会,半途来的七皇子病重,从头到尾,连帝王的心情,都被祈静算计着。
林乔继续往下看下去。
“少夫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