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好比方天化,他虽然买了我的胭脂,但是一定不会带走。”
“哦?”铃仙听了这话,心下一动,仿若就差一点,便可摸到关键之处。
这时,白卿已经站起身来,“我们会给你三天时间,但之后若是再让我们遇上,不会手下容情。”
扔下这样一句话之后,他带着铃仙撩开帘子出去,再也没给徐幽说半句话的机会。
徐幽冷冷地看了那已经在石缝前重归径静止的布帘,长舒了一口气,只觉着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她站起来,回身将方才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拉开一个缝隙,刺鼻的血腥味立刻扑面而来。
其实最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在这床幔后头,但是当着两个“正道人士”,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实话的。
那床帐是暗红色,十分厚实,上头就算被多少次溅上鲜血也看不太真切。底下的与其说是石榻,不若说是一方石棺,凹槽中满是零落成泥的血肉。
其中脏器和一颗头颅漂浮在表面,那人头虽然满脸血污,却不狰狞,仿若睡着了一般,正是她那个便宜弟弟的脸,血肉之中不时冒出一些泡泡,仿若什么东西在隐秘的生长。
她虽然不知道为何被自己安排在隐秘处的弟弟是怎么一起被带入了建州这方走不出去的山腹中。但是却靠着他让自己显得并不奇怪。
她在外头摆摊卖了三天胭脂,那些胭脂正是石槽中的东西。
她是在穿越到太清大陆的时候,突然便无师自通掌握了怎样让容颜不老的方法,各种手段有多残忍无法一一详述。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没人买呢。”她痴痴地道,浑然没注意到,自己的眼角,已经产生了细小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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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熙熙攘攘的集市上,铃仙挽着白卿的胳膊,和他贴的很近。
这样亲密的举措,即使是在无视礼法的妖族中,都少见得很。不过却根本没有引起往来行人的注意。
徐幽说的不错,他们确实在寻找特殊的商品。
“那徐幽还真当自己藏得住?那么重的血腥味儿,就算是用再多香料遮掩也没用,她的胭脂不就是用藏在幔帐后头的东西灌的么?”铃仙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道。
白卿轻笑着道:“无关紧要,也就没必要拆穿。”
铃仙叹了口气,“这女人也当真是疯魔了,为了青春永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当年大世界中,那个传说中的血腥玛丽都没她下手狠,其实我都很纳闷,她为什么不向我许愿呢,明明她为此付出的东西,可比直接许愿的等价交换多多了。”
“她要是能意识到这一点,那我们不也就不用通缉她了?毕竟是个疯子。”白卿笑道,“况且,她现在可不就已经‘想通’了么。”
铃仙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她作为天道之理俯瞰时间数千年,若数算起来,不把人当人看的封建时期,占得比例远远大于大世界中的现代短短百十来年,所以到了这太清大陆之后,也没觉着有哪里不便利。
反倒是白卿,他本来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现代人啊,之所以会到这儿来,全都是因着自己任性。
也许他本来其实并不想呢?
“别胡思乱想,这世上,没人不想活,就算再艰辛,也比归流入虚无之海要好。”白卿的声音淡淡的,却是如当头棒喝一般,让铃仙愣在当场。
“这么了?”白卿回身,看向正在凝神思索的铃仙来。
不对,迷茫?
铃仙眼神一亮,拽了债白卿的衣角,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白卿听完,唇角微微上扬。
“真不愧是天道的爪牙,若换了旁人,一定想不到。”
铃仙被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她哪里是比较敏锐,根本就是思路过于直接了。
这集市中看起来其乐融融一派和谐,事实上并非如此,凡是身处其中,便会渐渐忘记自己心中最想要的的是什么,只会不断地重复无意义的寻找。
就好比徐幽,她本来追求的乃是青春永驻,在找到一劳永逸的法子之前,用的就是那由她一母同胞的血肉炼化出的营养。但是方才见她却是素颜,那些可以维持容颜不老的“胭脂”她只拿来卖,自己却半点不用,显然早就已经把她看得比性命还重的东西给忘了。
就连铃仙,方才都有一瞬间的迷惘。如今跳出其中,重新以局外人的身份来审视,一切便重新澄明起来。
二人这一次自上而下,细细走过每一个摊位,直到在一个算命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摆摊的是个相貌平平的男子,一直闭着眼睛,桌子旁边支着幡,上书铁口直断四字。
“……”这倒是江湖骗子的常用配置了,只可惜在此处,生意实在差的可以。
往来过客匆匆,都将他给忽略了——或者说若是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心中所求尽数忘却,根本就不会来光顾算命先生的摊子。
白卿在摊位前坐定,那如同蜡像一般的男子缓缓开口:“这位公子,您想算点什么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