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儿做事全是按着性子来。”
夏侯轻音不太相信的问道,“真的假的,还有这种事儿,起了床找不到地方吃饭?这家侯爷就是这么管理封地的?他们冀北是不赚钱不养家糊口了?官银怎么发?侯府吃什么?”
诸葛临沂道,“人家冀北不缺钱,幽州许州漳州这些各地的豪绅年年给进贡呢,随随便便撒着钱都能养活这一城的人。”
“给冀北进贡?”还真是孤陋寡闻了,夏侯轻音发誓自己绝对绝对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事儿,“为什么?凭什么?他们冀北不是应该给皇都城进贡才对吗?幽州许州?等等,不对啊,怪不得诸葛家每年要出一比打着慈善名头给出去的钱呢,合着是给冀北拿的?”
诸葛临沂也跟着假装惊讶道,“你在诸葛家待了三年,今天才知道呢?”
按理说像夏侯轻音这样细致的性子,不该清了这么多年的账还一点儿毛病都发现不了,但偏偏这笔‘善款’的用途是从诸葛家发家以来就一直有出账的这么一笔,从来未曾间断过,所以她只当是大户人家开门做善事的例行业务,便就没过问太多。
包括这钱去了什么地儿,拿给了什么人,做了什么用?
半分不曾了解过。
也不怪她大意,毕竟诸葛家产业这般大,要真条条款款,每一笔走向都了然于心,那夏侯轻音一个人,一颗脑袋,两双手还真是就做不到这事儿。
见夏侯轻音不解的模样,诸葛临沂这才跟着说道,“朝堂之上的事儿,咱们这些百姓少跟着掺和,踏踏实实做自己的生意,赚自己的钱就好。”
夏侯轻音道,“合着咱们许州人整天累死累活的开工赚钱,一笔笔按时纳税,自个儿从牙齿缝里扣省出来的银子,全养了冀北这帮子混蛋?”
拿着扇子扇了扇灶门里的火,诸葛临沂万般无奈道,“没办法啊,谁让人冀北上头站着的是位能只手遮天的爷呢?”
“合着咱西鄞圣上是干什么吃的?放着这么个祸患不清缴,还这么任由他在地方作威作福,咱西鄞兵强马壮的,平了四分五裂实现大一统,只要他肯出兵,我第一个把兜里的钱全给捐出来。”
诸葛临沂笑,“你倒是大方。”
很出奇,很意外,本来考虑着可能一只包子都卖不出去的境况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冀北的百姓都挺富裕的,大家好像也没有那种存钱存到自己一毛都不肯用,就等着留起来造福下一代的念头,反倒是人人秉承着及时行乐这么一个真理,大家伙日子过的都痛快自在的不得了。
十只包子卖不够,夏侯轻音还忙里慌张的又赶出了二十好几只来,铺子上偶尔会来上三五个人,点个菜,要壶酒,坐着跟那小威唠嗑一唠就是三个多时辰。
午餐卖的稍差一些,但是到店的和不到店的数下来也有十二桌左右,晚餐供应是被迫取消的,夏侯轻音实在是累的直不起腰,吩咐小威收拾了东西,拿着单子买了第二天要做的菜后,她几乎是用爬的爬回了二楼床榻上去,倒头就睡了一个大好觉。
温墨是午后申时到的冀北,一个伺候丫头,一个推轮椅的小厮,三个人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在太阳落山之前到了这间格外雅致的小屋门口,温墨抬头朝那楼上瞧了一眼,好巧不巧正遇着夏侯轻音睡醒了想要推开窗户透口气。
两个人目光撞到一块儿的时候,夏侯轻音半眯的眼皮一点一点就这么瞪圆了。
“哐当”一声,那用来撑窗户的木棍子就这么落到了一楼。
“外头的日子很辛苦吧,你瞧你又瘦了。”接了人进屋来坐,夏侯轻音忐忐忑忑的端了壶热茶来待客,只是杯子还没来得及递到温墨手里,便听见那男人温温柔柔的张口来问,“手指头看起来也没以前干净,身上全是油烟的气味,诸葛临沂带你出来,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
“屋子倒是收拾的干净,院子里种的是花吧,我刚刚看才刚发了个小芽儿,是海棠花吗?门口的桌子也是你的?现在自己做生意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吗?”
“温先生。”
“轻音,你不必这般芥蒂于我,门口那两个仆人确实是从诸葛家跟出来的没错,不过现在只有我们二人,你有什么想问的直说便是。”
夏侯轻音抬头望了一眼那门外不停朝着里边儿张望的两个下人,目光刚刚对视,那俩货便立刻心虚的转过了身去。
温墨道,“真不打算回去了?”
夏侯轻音道,“我是无所谓,在外头在家里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相公他……”
温墨道,“其实你回去不会去,对诸葛家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我这次来,主要也是,带另一个人回去。”
夏侯轻音一怔,随即自嘲的笑了。
温墨道,“你该不会以为家里的长辈让我出来是劝你回去的吧。”
“刚刚倒确实是有这么个错觉,不过现在看起来,我好像……想的太多了,不过劝诸葛临沂为什么让你来?你和他又没什么交情,你觉得他会听你的吗?”
“我是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