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得涨红了脸,“我哪比得上大哥半分。”虽然有些紧张,居然也没有再把展昭叫错成师父。
展昭咳了一声,对齐婶儿说道:“阿岚在京城举目无亲,又是大过年的,我就想着能不能让她在您这儿帮帮忙。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方便,可方便。”齐婶儿估计正缺人,一听就同意了,又有些为难,“只是展大人的朋友,不好跟着我们做些粗活吧。”
阿岚抢着道:“婶婶说哪里话,我可能干了,什么都能做。”
“就是,齐婶儿您尽管使唤她,别客气。”展昭也笑了笑,拍了拍阿岚的肩膀。
齐婶儿眉开眼笑:“哎呦,好姑娘。”
“那齐婶儿,我先去找包大人复命了,就不打扰您了。”展昭说着对阿岚道,“听齐婶儿的话,不许捣乱听见没有。”
阿岚老老实实点头应下:“是,大哥。”她目送展昭离开,这才回头冲齐婶儿一笑。
齐婶儿一看也不能让人一来就干活,便先把手头的事情搁下,道:“你先跟我来,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你还没住处吧?”
“没。”阿岚不好意思地说,“麻烦婶婶了。”
齐婶儿摆了摆手:“哪儿的话。孩子,我听你也是本地口音吧?”
“是,不过我是头一回来京城。”阿岚回答。
齐婶儿看她一个姑娘家,大过年也没法子回家,就猜是家里出事了。她也没说破,只道:“咱们这府里过年可热闹,除夕那天城里也要闹红火,等展大人闲下来,让他带你去逛逛。”
阿岚闻言兴奋地点头。
在后院里绕了几绕,齐婶儿将她带到了一间清净的客房,说:“这里平时也都有人洒扫,只不过许久没人住过了。你先在这里住下,回头我在找人收拾收拾。”
“不用麻烦了婶婶。”阿岚生怕给齐婶儿添乱,在陈设简单到极致的房间里搁下行李就挽起袖子,“您之前不是还忙吗,我给您帮忙去。”
齐婶儿心中欢喜,嘴上却道:“那怎么行,你们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怎么也要休息休息再说。好姑娘,明儿再说也不迟。”
阿岚只好应下了,整顿梳洗不提。
而展昭在简单打理过之后,也终于去衙前见了包公,然后不出意外地挨了一顿训斥。
☆、梅花几何
当展昭尽可能真实地将这半年他所经历的事情禀告自己的顶头上司之后,对方并未立刻表达看法。虽说包公在展昭前来见他的时候,便第一时间指责了他长时间离任的不负责行为,然而他内心深处对于自己这个颇为爱护的属下更多的是担心。
包公了解展昭的为人,如果不是有要紧的事,他不可能只寄一封信便一走了之。而随着对方杳无音讯的时间推移增长,这种担心已经难以消除。因此,当听到展昭陈述那些离奇诡异的事情的时候,包公甚至没有觉得太过吃惊,只是为展昭遇到了这种事情而微感诧异。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如此说来,那所谓的‘桃花咒’仍未解决?”
“是。”展昭微微颔首,“此事到底有些麻烦,因此属下想在年后再南下一趟。”
包公微微颔首:“也好。将来若有什么难处,展护卫也但说无妨。”
“多谢大人。”展昭拱了拱手,而后又道,“只是属下还有一事相询。”
包公便道:“但说无妨。”
“属下曾在东海、北境与襄阳王的一个手下相遇交手,依他之言,襄阳王正大肆搜寻某个宝藏,并且……”展昭语声微顿,“似乎襄阳王已有反意。”
一旁的公孙策闻言悚然一惊:“展护卫此话当真?可有什么凭证?”
“并无任何凭证。”展昭微微摇头,“这只是那名手下的一面之词,是真是假,属下不敢妄下定论。”
公孙策不禁露出些许忧虑之色:“无风不起浪,若是那襄阳王当真恪守本分,怎会凭白有人污蔑于他?”
包公却不置可否,半晌开口问道:“那手下姓甚名谁,可有官品?”
“那人姓邢,名中玉。”展昭答道,“他手下至少领着千名以上官兵,应当是个不小的武官。”
公孙策闻言不由一扬眉:“邢中玉?”他似乎感到有些难以置信,“符宝将军邢中玉?”他不由望向座上的包公,道:“此人乃是朝中邢阁老的长孙,自幼长在军中,年纪轻轻便大有所为。只是听说后来染了重病,便辞了官,一直在家调养。”
“也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包公喃喃道,而后问展昭,“展护卫可能描述一下那人的相貌?”
展昭微一沉吟:“那人的确一脸病容,然而武艺十分高强。是个瘦高个儿,左眉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
“难道真的是他?”公孙策不禁动容,“那岂非连邢阁老也牵连进此事中了?”
包公摆摆手:“先不要下定论。即便展护卫遇见之人当真便是邢阁老的长孙,而他所言襄阳王要反之事也确属实,邢阁老也未必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