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血慢慢渗出,滴答地落在上。然后是骨头被勒碎的声音,温东阳疼痛地哀嚎声响彻整个村子,可是却没有一人出来援救,所有的门窗都被关得死死的。
一回儿功夫,尼龙绳勒断了温东阳的双臂,他的胳膊如同被刀整齐地切下似的,创面光滑而整洁,只是不断滴落鲜血在木台上。而此时此刻的温东阳,已经痛得昏死过去,整个人倒在了木台上,一旁是他的双臂。
两个壮汉分工明确,一个人擦干净了尼龙线,认真收好。另一个将温东阳的胳膊丢进了下方的小洞里,然后把石柱拆了下来。此时此刻的温东阳没了胳膊,仿佛变成了一个人棍,直挺挺的一根。收拾好以后,两个人齐心协力,将温东阳也塞进了那个小洞里。
可是洞口过于狭窄,温东阳的腿能进去,由于他略微凸起的小腹,卡在了洞口。
面具男不停息地念叨着,对两个壮汉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从木台下,一人拿起一个大木槌。木槌的直径有三十厘米,看上去略微有些笨重,两个壮汉举得都有些吃力。
彼时,两个人一人一锤砸在了温东阳的头上。几锤子下去,温东阳的头就被砸扁了,连带着血肉横飞和脑浆四溅,继续砸着。两个壮汉一脸麻木,仿佛这一幕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了。不一会儿功夫,温东阳就被钉进了那个长方形的小洞里。那些流出来的血,顺着沟渠,涌向了石像的基座。
面具男见温东阳已经被钉好,于是把脚边的盖子踢了过去,盖子就轻轻地盖上了那个小洞。
不一会儿,一窝新的虫子龙卷风在盖子的上方形成,盘旋,久久不肯散去。
3
唐棠被这个血腥的噩梦惊醒。
温东阳,真的已经死了吗?
唐棠吓得一身汗。
可是更另唐棠害怕的是,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在那个椭圆形的坑里了。
☆、第九章 归零之地IX
1
“你醒啦。”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坐在唐棠的床边看着她,女孩很漂亮, 五官清秀, 身穿白色连衣裙,身形消瘦, 一脸担忧地看着唐棠。这张脸有点似曾相识,唐棠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要不要喝点水?”
“我……”
唐棠四下打量了一下, 一个朴素而干净的农家小屋,屋子不大,目测不到八平米。只有一扇窗户, 窗户被木条封着, 光只能从缝隙里钻进来。屋内陈设很简单, 只有唐棠躺着的草席和墙角的矮桌。矮桌上放着一个陶壶,旁边有两个小茶碗, 这里所有的器具都是双人份的, 最醒目的是女孩子脚上的铁镣。唐棠总觉得这个场景在哪儿见过。
“我在哪儿?”唐棠问。
“宫羽哥哥在村外的林子里捡到你的, 他说你昏迷了。”女孩张着一双干净的大眼睛, 看着唐棠。
“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不是的……”女孩摇摇头, 说:“宫羽哥哥不是为了救你,才带你回来的。”
“那是?”
“明天是七月半,村里要举行堙祭了。”女孩说, 露出了一抹悲伤的神情。
“堙祭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堙祭是什么, 只知道这是村里的传统,每十二年一次。”女孩低着头,说:“我爸、不, 村长说,还缺一个人楔……”
“人楔?”唐棠对这个词很陌生:“那又是什么?”
“就是……就是……”女孩犹豫着,说:“如果堙祭失败了,需要人楔慰藉怨灵。”
“怨灵?”唐棠有点吃惊:“什么怨灵?很厉害吗?”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村里的传统,堙祭每十二年一次。”女孩说:“十二年前堙祭失败过一次,那时我才六岁。怨灵带着怨气,席卷了整个村子,村里死了好多人,妈妈和爸爸带着我和弟弟躲去中卫市的姥姥家,才躲过这一劫。”
“所以抓我回来,就是让我做人楔?”
“嗯……”女孩点点头。
“为什么是我?”
“大祭司说,村外的人比较好。”
“人楔是要做什么?”唐棠问。
“就是……”女孩低下头,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看着唐棠说:“割掉你的胳膊,像钉板凳腿上的木楔一样,把你钉进地里。”
唐棠的脑海里立刻想起了梦里血肉模糊的温东阳,还有他死后那一团团的虫子龙卷风,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后脑勺那里有一股麻麻的感觉。
“变态啊!”唐棠惊呼:“我的包呢?”
唐棠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跑,于是赶紧找起自己的登山包。
“我……我不知道……”女孩惊慌地说:“宫羽哥哥送你来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
唐棠四处拍打着墙,尽管是土墙,但很坚硬,完全没有出去的可能性。
突然,她想起女孩说的话:“如果堙祭不失败呢?”
“……”女孩搓着裙角,说:“肯定会失败的……”
“为什么?”
女孩的眼睛瞥向墙角,那里有一个空着的脚镣。
“因为,我把弟弟放走了……”
“什么意思?”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