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她也只甘于屈居他的光芒下而不愿靠近,就真的很少有人了解他了。
路闻平静下来,眼泪止住了,两人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这一次徐觅没有嘲笑她哭鼻子:“你这样,人家该以为我欺负你了。”
“不会,”路闻保证说:“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徐觅像是料到了答案,伸手把她的脑袋按了回去,声音低沉:“知道了。”
她这么容易被欺负,抱在怀里才踏实。
两人以悠闲散步的速度缓慢回程,和来时的惊心动魄一比,算是有些寡淡了,但言语肢体上的亲近,却是浓了一层。
正值饭点,附近没有可以吃饭的地方,徐觅说:“想不想试试世界上最好吃的素面?”
美食诱惑之,配上他一脸神秘,路闻完全抗拒不了,重重点头。
小镇上民风淳朴,年轻人大都背上行囊追寻梦和远方,徐觅这张标志性的脸也用不着躲躲藏藏。
小面馆的空气里飘荡着高汤的清香,隔桌的人在说着别家的趣事,人间烟火,融入其中,旁边这张脸也生动起来。
她还想真的没有看见过这个人笑这么多次哎。
会不会也有一点,是她的功劳?
想着想着,路闻咬着筷子,吃得贼欢快。
吃罢,徐觅搁下竹筷。青瓷碗的边缘嵌着花纹,和筷子相触时,无声交流。
轻靠在椅背,徐觅小臂搁在桌子边缘,长腿舒展,眉眼间尽是温柔。
抬眸,路闻还在埋头吃,她要的二两,最小份。在宽硕碗面的衬托下,那一小箸面显得份量不足。
他恍然想到了个寓言故事。
叫什么来着?
徐觅脑中闪过一个词――守株待兔。
“嗯?”
他正回想守兔人的故事,猛然撞上路闻求助的眼神,那碗里还剩一半,没动过筷子的。
徐觅了然:“饱了?”
路闻倾身过来,小声说:“我吃不完了。”
徐觅拧眉,先前在剧组,好不容易逗着她多吃点东西,这一阵没看着,饭量少的毛病又回去了。
“再吃点?”他随手添了双筷子,“我陪你。”
说罢,他动作自然,挑了一筷子放进自己碗里。
“还是不要了。”路闻轻轻推了推他的手:“我知道你够吃的。”
点单的时候,她听到他说三两了。
不像之前在工作,时刻在余飞眼皮子底下,只能将就他和自己吃一份,如今只有两个人在,再点一份都是可以的,他用不着吃她剩下的。
徐觅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不然,你自己吃完?”
路闻为难,和他打商量:“不能剩下的吗?”
徐觅夹起一筷子送进嘴里:“浪费美食要遭天谴的。”
俯首的瞬间,他蹙眉,先前断掉的思绪自动连接。
好像不太对。
守株待兔什么的,他没那么蠢,与其等着兔子出现,不如在身边守着,逮住圈起来。
吃完,两个碗干干净净摆在一起,徐觅心满意足:“走吧。”
付过钱,和小镇告别,两人踏上回程的路。
路闻又看到了那根绵延的电线,偶尔有飞鸟在电线杆驻足,又扑扇着翅膀飞远了。
心情饱满而轻盈,她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胸腔里像是塞了一团彩色的棉花糖,蔓延开浓郁的蜜意。
路闻有意让他休息,提议:“要不我来开?”
徐觅定定看了她一会,捕捉到她“相信我真的有驾照”的眼神,不为所动:“你认得路?”
路闻一噎:“那待会我换你。”
“不用。”徐觅双手搁在方向盘,声音低沉:“我不累。”
上了高速,徐觅专注前方路段,不经意瞥眼一看,路闻歪着头睡着了,自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椅背,侧颜安静。
倒是让人省心。
半小时光景,路闻撑着脑袋坐起来,窗外已是熟悉的街景。
抬眸,一线阳光打在他脸上,晕出几圈光亮,路闻揉了揉眼睛,仿若置身梦中。
半晌,她听见自己问:“你饿了么?”
徐觅说不饿。
路闻应声,翻出先前的纸袋,“本来留了一个给你的,可是我饿了。”
奶香味在空气中浮动,勾得人食指大动。路闻看了眼,这条路是出了名的堵,果不其然,前方车尾一步也没挪。
路闻侧眼看了看,他左手虚握方向盘,右手随意搁在腿上,得空。
小面包迟迟没有下嘴,路闻心一横,问他:“你要不要尝尝?”
好歹是他买的,一口也没试过,怎么也说不过去。
须臾,只见徐觅极其自然、落落大方地抬起右臂,背脊挺直,标准如教科书般驾驶的姿势。
车身稍稍向前挪动,又停住不动,徐觅正襟危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