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着眼睛，看起来不想说话。
“我明天要去参加公司的活动，”初迟声音很小，“你可以安排人送我一下吗？”
“……”都抱着离婚的念头了，还指望找免费出行工具？
薄焰不知道为什么想笑，懒得理会她。
他很多时候不知道初迟这个笨蛋的脑子在想什么，他们之前是吵架没错。
他说那种话，如果不能接受，还能够粉饰太平？
愤怒也好，接受也罢，初迟明明最后是不高兴的，是不欢而散。
薄焰纵横商场，算计人心渔翁得利的事也做了不少。
他就没见过比这个前女友更神奇的思维。
“不行吗？”
初迟像是“自言自语”：“我不熟悉路，也没有车，驾照也没有学，地铁也…”
“…程景会送你。”
薄焰声音冷冰冰的，听上去却莫名的有一种很憋屈的感觉。
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下来。
达成目的，所以安分了。
薄焰扬了扬唇角，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他又不是蠢货，也没有这么小心眼，不过是送她过去，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就算是初迟——对他来说，也只是稍微不同了那么一点。
“那你能把监控…取消吗？”初迟眼巴巴的声音又响起来。
“……”
初迟懂了。
对于薄总不乐意的事情，他不开口嘲讽，也会用沉默对抗。
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应该向我道歉的。”初迟声音很低，戳了戳他的胳膊。
她明天还有很重要的活动，但是隔了这么久才和薄焰说上话，初迟就有点忍不住讲话。
“就算不为你的想法，不为你装监控，你骗我，假造病历本。”
“我做错事也道歉过。薄焰，这次明明是你做错了。”
好一会儿的安静。
“初迟。”男人侧过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看着她，好看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声音低哑，“你别得寸进尺。”
她根本不明白。
黑沉的眸子倒映不进一点光，像是月亮沉在深海里。
她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不知道薄焰用了多少努力，才克制住那些不堪的想法。
她的确不明白。
初迟怔了一下，然后不得不放弃。
她根本没办法和薄焰交流，这个男人的天书模式下，不太适合说话。
“好吧，我不得寸进尺。”
她盖好被子，把自己闷在里面，还很小心眼的扯了一点薄焰的。
把自己包成团子，初迟才开口：“既然你不道歉。”
她的语气太过严肃，就算是没说话的薄焰，也在听。
——那你要如何？
“那我就以薄太太的身份，向初迟小姐表示歉意。”
薄焰：“……”
“对不起，初迟，”初迟自顾自的说，还很有感情，“薄太太很难过的道歉，薄先生不应该欺骗你，恐吓你，还试图威胁你的人身安全。”
她小声念叨：“初迟小姐摇摇头，对她说，你也不容易，薄先生不仅不道歉，还有一些很危险的思想…”
“唉，做女孩子真难，结婚更难。”
初迟老气横秋的叹气。
薄焰：“……”
“你到底想说什么？”薄总忍不住抬手去捏她的脸。
小姑娘脸嫩，软乎乎的，捏着就像是不会反抗的团子，扑腾两下也躲不开。
“我替你道歉。”
“我不需要别人替我道歉，你也不行，我也不会。”
薄焰掐着她的脸蛋，语气有点不耐烦：“非要我说的话，我也不会道歉。”
“…那你总要表示一下歉意吧？”
就算不因为那些原则上的问题，非原则的上面，也要有表示。
初迟听话装乖了这么久，还不是看在薄焰…她要努力还债的份上。现在就没这个顾忌。
薄焰沉默了一下。
大概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思维已经被初迟带偏了。
有什么道歉的，薄焰从来不为自己做出的事情道歉。
“两百万。”
初迟眨眨眼，没有说话。
“三套房产，这个季度最新一季的衣服。”薄焰声音冷冷的，像是在汇报账目。
就算是这样，也还是很好听，清越又冷漠。
“还想要什么？公司股份？”
薄焰没道过歉。他也不可能道歉，顶多在物质上…退让一点。
“不说话了？”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语气有多正常。
没有半分之前压抑的阴霾，平平淡淡的，就像是在普通的对话聊天。
“…原来你这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