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她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并未抬头。
幼宁自觉的走到每日练字的位子上,拿起姚夫子一早准备好的纸笔开始练字。
中间姚夫子被人唤了出去,书房里只剩幼宁一个人,幼宁坐在书桌前认真练字,窗外突然传来一道郎朗的笑声。
幼宁抬起头,就见顾彦趴在窗前。
“阿宁妹妹,怎么你又在?”
幼宁搁下手中的毛笔,不答反问,“顾表哥,怎么你又来?”
顾彦一笑,手撑着窗户利索的跳进来,“我来寻我舅母,怎么你又犯错了吗?”
什么叫她又犯错了,她明明就没有犯错,只是顾彦时常到书房来找姚夫子,每回来都能碰见她,学舍里,被叫书房的,都是犯了错的孩子。
幼宁幽幽道:“我没犯错,姚夫子让我日日在此练字。”
顾彦哦了一声:“难怪我每回来都能见着你,我舅母呢?”
顾彦到了屋里,就悠闲的瞎晃悠,摸摸这个放回去,又碰碰那个。
幼宁见他走路也没个正行,倒退着走,他身后就是夫子的案桌,夫子刚画的画还铺在上面,墨迹未干,提醒道:“何女夫子找夫子有些事要商量,你小心些,莫要碰到夫子的画。”
顾彦一听姚夫子的画,小心翼翼的转过身。
幼宁见他神色专注的站在案桌前,也就没理他。
须臾,顾彦转过身来,边走边说:“你字写什么样,我来瞧瞧。”
幼宁眼疾手快的捂住自己的一□□爬字,不给他看。
顾彦挑了挑眉,“你字这样丑,看都不能看?”
顾彦觉得幼宁生的可爱,鬼点子又多,每回见着她总忍不住逗逗。
幼宁觉得被一个少年逗了,有失体面,就要怼回去。
她微抬着下巴说:“谁字丑?”
还不承认,顾彦稀罕着说:“那为何我舅母总是罚你抄字,不罚别人。”
幼宁大言不惭的说:“那是夫子见我可造之材,指点我,精益求精。”
顾彦扑哧一笑,幼宁让他笑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说:“五殿下都夸过我的字,日后必成大器,你这样嘲笑我,是对五殿下的大不敬。”
幼宁拿齐琮压顾彦。
顾彦在幼宁这里吃了好几次亏,知道这小丫头擅长一本正经编瞎话,一点也不信她。
“你这小丫头,惯会撒谎,我回去就把这话说给五殿下听,你在外面打着五殿下旗号招摇撞骗。”
幼宁面色淡定,“你尽管去问。”她说的都是真话。
顾彦起身,“行,我现在就去问。”
幼宁立马怂了,“好吧,你别去问五殿下,我吹牛的。”被顾彦嘲笑就嘲笑吧,反正比去齐琮跟前问了丢人强,虽然齐琮确实夸过她的字,但傻子都听的出来那是安慰她。
顾彦果然捧腹大笑,幼宁叮嘱道:“莫要与五殿下说我吹牛的事。”
顾彦笑着点头,嘴上答应,出了女学舍的门,就去找齐琮去了。
☆、蹭吃
最后一堂课夫子不讲课,是特意留给小姑娘们温书用的, 幼宁到底是个成年人了, 学这些小孩开蒙的书游刃有余, 授课夫子都夸她天资聪慧,过目不忘,比其他小姑娘晚入学, 学的却更快。
她被夸的很是心虚, 她入学后就发现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表面上看起来不着调, 学习却一点都不马虎, 老天知道她有多刻苦努力, 才比那些七八岁的小姑娘强,不给太后脸上抹黑。
不过她那一手字, 实在没办法,练字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大齐文人注重书法, 讲究见字如见人, 章华殿的其他小姑娘都是一入学舍便苦练书法,幼宁养在太后身边, 学业上自然不能给太后丢脸, 每日也是得了空便练字, 不过她起步比其他小姑娘晚,加之她在书法上实在没什么天赋,姚夫子见状因材施教,别人温书, 她就留在书房里练字。
幼宁临摹了几张字帖,游廊上下课的铃声响起,片刻后,姚夫子拿着戒尺走进来,站到她的身后检查她练字的成果。
幼宁端正的坐着等夫子评价。
“比初来时好很多。”
幼宁说:“夫子教的好。”
她向来不吝啬拍马屁。
姚夫子莞尔,转身从多宝格上取了一个密封的罐子,幼宁顿觉嘴里泛酸,搁了笔,眼巴巴的瞧着姚夫子。
那罐子里装的,是之前学舍里另外一个夫子送了梅子来,姚夫子亲自做的梅子糖浆。酸酸甜甜,还有的梅子被夫子晒干了做成果脯,口感极好,比昌隆斋的果脯好吃多了,幼宁只吃了一回便惦记上了。
她日日来书房练字,放了课其他学生都回去了,她还要留下来再练会,宫人们不能到这边侍候,姚夫子怕她饿肚子,总是弄些吃食给幼宁垫垫肚子,都是姚夫子空闲的时候,自己动手做的。
有时候做点心,有时候煲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