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脸上扇了一巴掌。
除了高中被查夏一凌霸,之后七年,林家对她如珠如宝,苏眠猛地挨了两个巴掌,整个人都有点懵。
偏偏她双手被反绑,毫无招架之力。那打她的男人又连着扇了她几耳光。苏眠耷拉着脑袋,耳中嗡嗡乱响。
直到男人停手,痛觉才慢半拍地涌上来,很快蔓延了整个脑袋。
苏眠只觉鼻子一热,有什么东西流淌而下。紧接着,嘴里也泛起腥咸,嘴角已经痛到发麻。
她抬眸看了三个男人一眼。
很好,这个仇她记下了,一定要还回去。
中年男人,也就是龚伯成,不知何时拨通了陆斯晚的电话,笑得好不得意:“陆总,刚刚的视频还满意吗?”
苏眠听到“陆总”两个字,不由凛了凛神,下意识地看向龚伯成贴在脸边的手机。
那头陆斯晚也不知说了什么,龚伯成轻哼一声,语气狠厉起来:“我要的现金马上给我准备好,还有我的护照签证一起带上。否则……”他看了苏眠一眼,笑道,“你的小女友就便宜我的两个兄弟了。”
龚伯成油腻的眼神成功让苏眠一抖,她看看两个鸭舌帽,顿时一阵恶寒。
与此同时,像是记忆的开关被触发,她的脑中蓦地浮现高三那年散伙饭后,查夏一带着一群女生把她绑到小巷子里,有人拿手机对着她,有人扇她巴掌,还有人对她拳打脚踢。
那些青春洋溢的女孩子们,她们忙碌地在她身上“各司其职”,可她们脸上的笑容却是那样统一而狰狞。
她们不约而同地咒骂她——丑八怪!肥婆!又黑又胖满脸痘还敢勾三搭四,真不要脸!贱|货!
最后,她像条狗一样,趴在当时唯一的男生陈嘉树脚边,拽着他的裤脚,苦苦哀求:“救救我,求你……”
也不知是被回忆还是现实刺激,苏眠脸色苍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垂下头闭上眼睛,拼命压抑住内心油然而生的不适。
她不停地暗示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这样才能在陆斯晚赶到之前与他们周旋。
龚伯成挂断电话后,一时春风得意。背着手哼了几声不成调的小曲儿,见苏眠神色惨淡,只觉得她被他的话吓住,顿时又从欺凌女人的行径中得到了扭曲的自尊与快|感。
他挑着嘴角看向苏眠,又吩咐两个兄弟:“给她喂点水,别弄死了。”
不等苏眠有所反应,其中一个鸭舌帽就一把抓住她头发,抬起她的脸,给她灌了几口矿泉水。
苏眠根本喝不进去,冰凉的水从她嘴角溢出,又洒到下巴胸口,还有些呛进了鼻腔。
她咳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龚伯成心情很好地啧啧两声:“陆斯晚那小子找女人的眼光倒是不错,漂亮是真漂亮,身材也不错。”
他忍不住伸手摩挲苏眠细腻的脖颈。
龚伯成派人跟踪了陆斯晚好几天,自那日在健身房车库见陆斯晚与苏眠形态暧昧,便将目标转到了苏眠身上,毕竟绑一个女人比绑一个大男人要容易得多。更何况,绑了陆斯晚的女人,他还能不乖乖就范?
这会儿陆斯晚果然在电话里答应了他的要求,龚伯成好得意,好色的本性就掩饰不住,看着苏眠,他便开始心襟荡漾起来。
龚伯成放在苏眠脖子上的手,成功让她恶心得瑟瑟发抖。一时之间,羞辱的回忆与现实交织。
苏眠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才勉强抵御内心的屈辱感。
“你知道我是谁吗?”苏眠闭着眼睛,强忍住呕意开口。
龚伯成哼笑一声:“我管你是谁,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
他说着,又摸苏眠的脸。
苏眠侧了侧脑袋,躲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他,目光锐利:“林家你也不怕?”
龚伯成一滞,在宁城混了这么久,宁城有几个排得上号的林家,他一清二楚。
虽说林家从十五年前就随着业务转移,举家搬迁英国,可在宁城的势力依然不容小觑。更别说这两年,林家有意重新回国发展。
龚伯成自那日被陆斯晚免职之后,原想收拾手上动产不动产,举家去境外发展。谁知陆斯晚那小子嘴上说得好听,实则半条后路都不给他留,等他找律师处理财产,才知道名下所有财产都已经被冻结,而经侦那边,他也早已榜上有名。
龚伯成哪咽得下这口气,既然陆斯晚要斩草除根,那他也不让陆斯晚好过,这才有了今晚这一遭。
苏眠当然不知道其中曲折,只凭本能保护自己。
龚伯成虽说已经做好了亡命天涯的准备,抱着跟陆斯晚鱼死网破的心态。可现在居然又加上了一个林家,他突然后悔自己不长眼绑来了苏眠,只讪讪地将脏手从苏眠脸上收回。
他早该想到以陆家的背景,跟陆斯晚交往的女人底子必然不薄。
“原来是林小姐,”龚伯成皮笑肉不笑,“今天委屈林小姐了。”
苏眠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