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谢谢你送我回家。”
裴渡之略一颔首。
车窗阖上,引擎启动。
他很快消失在那片望不太远的浓墨里。
目送那辆汽车远去,笑容渐渐消失在阮斐脸上,她僵硬回身,走进小巷。
老城区是如此的安静,都嗅不到节庆气息。
青石砖缝隙钻出几株小青草,在夜风中彷徨地摇摇晃晃。
阮斐盯着地面许久,忽地转头望向身后,巷子空无一人,再没有任何他曾存在过的痕迹……
驱车回到毓秀苑,裴渡之望向那扇紧闭的卧室门,低眉走进隔壁房间。
将侧金盏花随意搁在桌面,裴渡之移开视线。
“哥,你回来了?”穿一身睡衣的裴家封来到他门框边,止不住的沮丧,“这是什么?”他一眼便看到那盆还算显眼的植物。
“侧金盏花。”
“阮斐上次在冀星山好像……”
“她给的。”裴渡之三言两语便讲明他今晚送阮斐回家的事。
裴家封低落地嗯了声。
他走到近处,端详着这盆植物,复杂地说:“阮斐养得挺好。”
“你要喜欢,可以拿走。”
“可以吗?”
“当然。”裴渡之在脱大衣,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我拿走了。”
抱着侧金盏花没走几步,裴家封又踟蹰地将它还回桌上:“算了,哥你要是不会养,我会隔几天过来给它浇水。”
裴渡之点点头:“随你,想要的时候再过来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卡默”“醒眼”“者般颜色”“Double秀”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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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晋.江.独.发
第十章
“所以你就怂了?”咽下芋圆,陈兰若从大份甜品里抬起头。
“嗯。”阮斐心不在焉地用食指在桌面画圆。
那晚裴渡之如此避嫌,一副害怕被她惦记喜欢上的模样,实在狠狠刺痛她眼睛。
虽然已有他联系方式,但简简单单的一句“你到家了吗”,阮斐却不敢再传给他。
“阮斐我觉得吧,你是不是太要脸了。”
“……”
“厚颜无耻你懂吗?追人必备素质了解下,你想想这些年追你的男生,哪个不拥有比城墙都厚的face,我问你,如果你当面向他表白,他拒绝你,你怎么办?抱拳说一句‘打扰了,告辞’吗?”
“……”
陈兰若把碗推到一边,难得严肃:“你得重新调整心态,如果你不想这么跟他算了的话。”
阮斐嗓音很轻:“我与他毫无瓜葛,除却姓名年岁,其余一概不知。就算我肯放下姿态,又怎么争取机会?”
陈兰若摊手:“机会可以创造嘛,大不了你旁敲侧击问他弟弟,看他在哪里上班,以及兴趣喜好之类的。”
阮斐皱眉:“不问裴家封。”
陈兰若:……
阮斐拿起勺子搅拌咖啡:“你说我是不是在自讨苦吃?而且,我有时候会滋生出罪恶感。”
“爱情这回事不都是自讨苦吃吗?”
见阮斐情绪更低落,陈兰若只得好言相劝:“好啦好啦,不提这个。不过罪恶感就不用了吧,他弟弟喜欢你是他弟弟的事,你喜欢哥哥是你的事,凭什么要有负罪感?大不了咱们不找他套取情报。”
阮斐眸色复杂:“裴渡之很爱惜这个弟弟。”
陈兰若有所了解:“原来你是怕心上人痛苦难过?不过斐斐啊,咱们人都还没得到手呢,你想这些是不是太远啦。”
阮斐突然忍俊不禁,戏谑地望着她:“陈兰若同学,你又没谈过恋爱,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
陈兰若清咳两声,拿起腔调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咱两今天调换位置,想必现在频出金句的就是阮斐同学你啦。”
阮斐眉眼生出几许轻松笑意:“既然如此,劳请陈同学赐教。”
陈同学很受用地挺起胸脯,很大声说:“首先,咱们先找出他公司地址,为制造偶遇作准备!”
说完这番雄心壮志的话。
然后——
她俩雄心壮志打了一个下午电话。
开场白是:“请问贵公司有一位叫裴渡之的设计师吗?”
暖阳高照,刚结束旅游管理课,阮斐便收到陈兰若传来的简讯。
【我在你们校对门的火锅店等你。】
午间火锅店客流不大。
两人在窗下落座,陈兰若急急把毛肚肉丸都放入滚滚红汤,这才腾出空说:“阮斐对不起啊,其实我有件事儿没好意思提前跟你讲。那天咱们不是找出裴渡之工作的那家建筑设计事务所了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