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送信回来,我就该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的。”
六乙也在这个时候出声,“当年你找我喝酒,问我那种问题,我就该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的。”话到此处一顿,声音猛地拔高,“不对,我还是想不通!你说你怎么就……”最后半句没吐出来,因为他的嘴巴已经被小顺子给捂住了。
最后小顺子说的才是人话,“孟姐虽然性子浑了些,但是是个好姑娘。希望上神您好好待她,祝二位百年,呃不对,万年好合!”
判官府这一遭的结果确实和孟婆娑先前所料的一样。
为了避免再被围观,孟婆娑给自己和白沉施了个隐身术,外带让旁人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音后才带白沉逛起鬼界。
她管这叫礼尚往来。
“这个酒肆是鬼界藏酒最多的。”孟婆娑给他指了指。
酒肆老板站在门口打着算盘,而老板面前则站着一个蔫巴巴的鬼差,看起来是想要逃账被抓了。
“但这儿的老板也是最抠的,茶水都要给你算钱……”她掰着手指头给白沉数了几桩酒肆老板的事迹,收住口后她有些得意,“不过每次我和六乙都会把账挂在陆判名头上,这些年,陆判给我们结了不少酒钱。”
“往后我给你结。”白沉如此总结。
孟婆娑望着他,眼眸里晶亮,真情实意道:“若不是在大街上,我都想亲你了!”
他眼里泛起笑,伸手指戳了戳她额头,“矜持些。”
孟婆娑反制住他的手,又拉着他往前走。
忘川河畔奈何桥头还守着两个“尽职尽责”的鬼差。偶然来个投胎的魂魄,一个鬼差敲醒另一个,又是给人递茶又是给人指路。
当初她和六乙也是如此值班,只不过她还要更过分一些,她会趁着六乙打盹的时候偷偷背着他喝一口小酒。
她看了看当年她从忘川爬上来的地方,想起来那一天她看白沉就是从一双靴子看到脸的。
由是她回头打量了白沉一眼。云纹黑靴,墨蓝衣袍玄色滚边,银发,桃花眼,与初见时的模样简直一般无二。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白沉有些疑惑,“什么?”
“当初你选我来为你保管神力,是为什么?”
白沉默了默,很诚实道,“因为你游得最快。”
也没想过会有什么动人的答案。她当初的想法与这个回答吻合至极。
孟婆娑顿了一下,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为什么会娶我?”
白沉这次沉默得有点久。
孟婆娑逐渐从神情逗弄变得面无表情。
就他现在这种态度,成亲这事可能要泡汤了。她想。
正在这时他出声:“你说过的。”白沉抬眼看着她,忽而唇角一翘,“因为我有病。”
孟婆娑:“……”
什么破记性!
—全文完—
番外一
雷泽筹办婚事的漫长时间里,孟婆娑软磨硬泡才说动白沉去下界看看。
目的地自然是两个人先前待过不短时日的青城山。
孟婆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按凡界时间来算,咱们离开那里,也有约莫十……”到这里她卡住了。
白沉给她补充,“十五年。”
原来都这么久了。
“路今今那丫头肯定都长大了,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认得出来。”她有些感慨。
白沉随手给她丢了个咒术,“想是未曾变的。”
不得不说白沉的话没说错。
两个人前脚刚踏进青城山门没多久,路今今中气十足的吼声就荡了过来:
“站住!不许跑!”
因为不打算扰乱下界秩序,白沉两个人都覆着不被凡人瞧见的咒术,所以纷纷避让开的青城弟子没一个人注意到他们。
孟婆娑揣着手,眼瞧见一道身着水色长衫的身影从远处晃来。
是沈师临,他满身酒气,脚下步履却飞快。只是身后紧随着砸来一道物什,那物什像是裹着灵力,速度奇快又精确无比地砸得他一个踉跄。
路今今从后追上,反扣住他的手,恶狠狠道,“你跑,你再跑一个我试试!”
“啊疼疼疼!”沈师临一阵叫唤,“娘子我错了,您,您就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
“错了?你这都认多少次错了?还不是死性不改!说,昨晚在山下喝了多少?我当初就该把你银两全给没收了的,还敢给我下山……”
路今今还在骂着,孟婆娑的心思却全飘了。
嗯,娘子?
她目光落到那被路今今用来砸人如今摔落在地的物什上——是一枚缺了三个角的玉牌,牌身上镂着一个“路”字。
有些眼熟。
她仔细想了下,明白过来,当初在通义镇时路今今也拿出过这枚玉牌,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