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特别语重心长地说,“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你只是脑筋错乱,你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有一天你想起来了,你会后悔的。”
季朵被他气笑了:“敢情你比我更明白我想要什么,敢情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疯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季朵所有的耐心和念旧在这一刻都消弭了,她站起来对陆海洋说,“我现在把我的意思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就算我有一天疯了傻了,我也不会收回我这句话。以前我顾念着我们曾经是朋友,很多时候我愿意糊弄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但从今天起,我们不是朋友了。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别人怎么对你,我也不会管。以后我们在路上遇见,我会拿你当陌生人。”
说罢季朵转身朝外走,陆海洋大喊着她的名字在后面追,把门撞得哐当响,引得路人侧目。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拼命扯住季朵的胳膊,嗓门极大。
“你放开!”季朵也不甘示弱,使劲儿想掰开他的手,不惜暗戳戳地又掐又挠,“我不认识你!”
路过的一个看起来上点年纪的中年人走过来跟陆海洋说:“年轻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陆海洋想起了之前和维今的那次冲突,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骂:“关你什么事啊!”
这样一来,路人对陆海洋的指指点点更甚,季朵趁着这个空隙,重复说着:“我不认识他。”小跑着突出了包围,随手拦了辆车就跑了。
等到陆海洋从路人的争执中脱身,早就不见了季朵的踪影。他望着纵横交错的车流,对面大楼的金属边缘刚好反射了一束太阳光,看起来那么傲慢。他发自内心地讨厌这座城市,讨厌陆家嘴那些庞然大物,讨厌外滩的喧嚣,讨厌新房的房价和那些老弄堂的脏乱,他觉得那是种讽刺,总之他讨厌这里的一切。如果不是季朵在这里,他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可他还是来了,他要证明给季朵看,证明给所有说他在上海活不下去的人看,他不比别人差。
他不比别人差,不是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怜虫。在心中重复着这样的信念,陆海洋听到嘎吱的声音,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是自己在咬牙。
下午陆海洋还要去上班,他在南京路上找了个导购的活儿,工资不高,好在能和店里其他人一起租房住,将就着能应付生活。上班前他特意拐去了维今的房子,看到新漆那么快就刷完了,他心里的火非但没熄,反倒烧得更烈。
他绕到房子的背面,捡起一块不小的石头,拼命朝二楼窗户甩了过去。砰的一声,半扇玻璃都碎了。陆海洋拍了拍手上的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刚好在工作室做打扫的维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块石头吓了一大跳,他当时离窗户很近,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住了脸,飞散的玻璃碎片在他的手背和胳膊上划了两道伤口,所幸都不深,但血还是很快流下来。
他站在窗户破洞前往下看,已经看不到人了,但他知道是谁。维今小心翼翼地拾起玻璃片,查看石头有没有把桌上的工具砸坏,之后下楼清理了手上的伤。他试着反复张握拳头,还真是有点疼。
稍稍考虑了一下,维今做了个决定,这次的事就不告诉季朵了。
空旷的会议室里不停响起嗒嗒嗒的声响,坐在桌子旁的HR,不停地用指甲敲着桌面,那声音衬得气氛更加窒息。
“吴瑛,连续三个月你都没完成目标,这个月就你一个。”HR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吴瑛,吴瑛的关注点却在于她口红的色号上,又是斩男色,俗气,“总有同事说你不好相处,把工作丢给别人,午休回来还总忘记打卡,你的心到底有没有放在工作上啊?”
吴瑛眼露寒光,虽然理智和她说不能还嘴,让她稍稍磨了一下牙,却根本没有阻拦住,她从门口走向桌子旁,近距离对HR说:“我不好相处?我把工作丢给别人?她们怎么不说,她们总是把筛选过的、没有拓展能力的客户名单给我?还总让我帮忙去打那些暴躁的人的电话,看我被骂,她们凑在一起偷笑?所以她们有什么理由倒打一耙说我不好相处?我还要怎么好相处?”
“你说的这些,我会去查……但别人能完成的任务,你完不成,你还是要从自身找问题。”HR抱着胳膊,靠向了椅背。
“我真的不明白,你们招这么多人,每天浪费生命抛弃尊严,做这些无用功,有什么意义。多花点时间精力在品牌宣传上,人家有需求自然会主动来。”
“你在教老板怎么做生意?”HR不敢置信地扬了扬眉。
吴瑛憋着气,没有说话。
“总之你的考核不合格,转不了正的。看在你有王总的关系,我再给你一个月,自己努努力。”
“王总当时是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