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门口遇到你,我突然又感受到了一丝可能性,原来我心底还有一息尚存的希望……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半真半假的话还是勾起了吴瑛的一些悲伤的回忆,她把手掌按在眼睛上,无比冤屈地大哭了起来,全然没顾妆花得厉害。
维今起身走过去,把纸巾盒放到了她的面前,沉沉地叹了口气。他这里真的是犯桃花债啊,怎么女孩都喜欢到这儿来哭。
“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我想和你的那个圈子彻底划清界限。”维今抽了纸巾塞到吴瑛手里,“我针对的不是你,而是我的过去。”
在他撒手之前,吴瑛突然死死地拉住了他的手,将脸贴了上去。
他的眉头微乎其微地颤了一下,坚持了三秒钟,还是强行抽回了手,转过身之后用随手抽出的纸巾擦了擦手背上沾的眼泪。
“别哭了,以后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我不会不管的。至于其他事,就无须再提了。”
话已至此,吴瑛知道再说什么就适得其反了,维今这是对男女关系干脆地拒绝,却还是被她挽留住了一层浅薄的友人关系。她有心跟维今就身世的问题深入讨论一下,却最终迟疑着放弃了如非必要,她还不想触维今的逆鳞。
“我去楼上洗下脸,补个妆。”吴瑛吸了吸鼻子,用纸巾遮着脸,眼周一片乌黑,不等维今答应就快步跑上了楼。
上楼之后,吴瑛回头发现维今没有跟上来的打算,她先是碰了一下卫生间的门,用来迷惑维今,然后蹑手蹑脚地靠近了那间屋子。果然如她所料,早上是维今容易放松警惕的时间,门虽然关着,却并没有锁。
其实吴瑛早就知道这是工作间,她对那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她只是不想输给季朵罢了。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各处都整整齐齐,只有一张桌子上摊着东西,似乎是做了半截搁下的。因为有一个表的底座在,她多少也能看明白是正在做的表,但她仍然没有兴趣。她意识不到每一个零件有多耗时,就算意识到也只是觉得这是自讨苦吃。不过吴瑛至少确定了一点,这应该就是维今正在忙的事情,在维今心中的分量应该是很重的。
一个可能性在吴瑛脑中渐渐明确起来。她什么也没碰,悄悄退出去,到卫生间迅速整理了妆容,下楼时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
她丢在地上的东西已经被维今收拾干净了,维今安静地吃着早餐,翻着一本厚厚的时尚杂志,显然心情没有受到一丁点影响。
这座房子的朝向好,阳光一早就会蔓进来,点缀在维今的头发上,打出一个耀眼的光点,将整个侧脸的线条衬得特别梦幻。吴瑛倚在楼梯扶手上看了一会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就算单论外形,维今也是个优质股。那么多他这个年纪的男人都已经开始发福,任由自己的皮肤变得粗糙,啤酒肚突出,心安理得地沦入油腻的中年。他却还是站在一个年龄模糊的节点上,好像是从少年走向成熟的那一瞬间时间停住了。虽然看起来他并没有专门地锻炼身体,却身材紧实,姿态挺拔,只是他的打扮总是偏寡淡,衣服以舒适为主,不太在意潮流,如果刻意打扮一下,可能会显得年轻好几岁。
其实在遇见维今之前,吴瑛也试过和一些比她更年轻的富二代交往,以她的容貌,去几个有名的酒吧转一转,不难找到人选。可试过才知道,那些关系都无法长久,她需要的不是几个包,而是更坚不可摧的东西。
她二十出头那会儿太傲慢,又因为和喜欢的人关系太稳定,经常连场面功夫都不愿意做,得罪了不少对她有觊觎之心的人。这或许也是在她家遭难后,她连一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的原因之一。然而现在就算她再想低头也已经来不及,商圈里的都是人精,只要她试图接近,对方就会知道她的目的。
然而就在那时她在超市偶然看到了维今,起初吴瑛并不敢确定,她特意编了赶时间的谎话,插了个队,站到了正在结账的维今后面,看见了他在单据上的签字。从那时起,吴瑛的生活有了重心,她跟踪调查,掌握维今的动向和目前的生活状况,得知维今是单身独居,所以两个月后,吴瑛丢下了那支口红。
吴瑛以为维今是老天给她的补偿,一个最完美的避风港,正因为维今对商圈不感兴趣,才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她,不会当她图谋不轨或是嫌她是负累。她计划着等到两个人的关系熟络起来,她就找合适的时机“无意”中暴露真相,到时候她狼狈的伪装、无以为继的自尊心,会为她获得更多的同情。到那时,她就可以予取予求了。
可惜吴瑛没想到维今会那么不好接触,以至于他俩连熟悉起来都很难。她更没想到的是,虽然维今还单身,可已经有人先一步进入了他的生活,就比她早那么一点点。
“我走了。今天的事,很抱歉,你不用在意。”下楼之后,吴瑛径直往门口走,轻描淡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