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小的圆,仔细看才发现居然有简单的时针,是个表盘。
虽然盒子里没有只言片语,季朵却已经知道是谁送的了。
心里有了谱,再去仔细分辨快递单,隐约能辨出贵州的字样。这是他们在控拜村的时候,维今委托那里的师傅给她做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季朵把镯子扣在手腕上,大小正合适,基本不需要调。她忍不住一圈一圈转动着银镯,脸上的笑容根本压不住。
“晚上我要请你吃饭,吃特别贵的!”她立刻给维今打电话。
“你这又是在抽什么风?”
“我收到你的订婚礼物了。”
“什么?”
“哎哟,我说错了,”季朵的语气特别故意,“是定情信物!定情信物!”
维今带着气音笑了一声:“收到啦?”
“可喜欢了,这辈子都不要摘下来了。”
“喜欢就好,就不要出去吃饭了,你有空就过来吧,我们去超市买东西,在家里做。”
“好!”
从维今嘴里说出来的“家”,让季朵突然心跳加速。虽然暂时还有事不能离开,可是三魂已经飞出去了两个半,还剩半个在想入非非。
想着能早点走,可惜每次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完就已经很晚了,自从开了公司季朵就没按时吃过一顿饭。
她急匆匆赶到超市和维今会合,撇着嘴跑过去,拽着维今的手腕摇晃:“对不起啊……”
“没事,走吧。”维今抬手在她头顶揉了揉。
手放下之后马上就被季朵缠住,非要手指一根根交错在一起才踏实,他低头看了看季朵手腕上的镯子,轻轻一笑:“是挺好看的。”
“是人好看。”季朵抛了个媚眼。
维今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逛的是一家会员制的进口超市,东西摆放没有普通超市那么凌乱,比较一目了然,种类也少,鲜鱼蔬菜都是挑出来的卖相好的,能省去不少时间,只是相应的价格要高一些。季朵发现维今虽然表面上看是个没什么强烈物欲的人,实际上非常追求生活品质,买东西也基本不看价格,只看品相。
“尝尝。”新鲜三文鱼的冷柜前有店员切试吃,季朵叉了一块递到维今嘴边。
维今现在已经非常习惯她这个爱往别人嘴里塞食物的毛病了,很自然地吃了,挑了挑眉说:“还不错,你想吃吗?想吃就买一块。蛋白质高,对脑子好。”
“喂!拐弯抹角说我脑子不好,是吧?”季朵使劲儿拍了维今一把,毫不客气地挑了一块大的。
不过走了一会儿季朵看着筐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多,在心里大致算了算价格,不免又有些犯嘀咕,她偷瞟着维今,问:“你每月的营业额到底有多少啊?”
“怎么,这么快就想管账了?”
“没有……”季朵拉着长音,“就是……担心你嘛!”
“没你多,但也够用。”
“我知道以后你会很有钱的。”因为维今的关系,季朵好歹去研究了一下高档钟表市场,又看了看每年钟表展上那些限量手工表的价格。不看不要紧,一看真是惊掉下巴,不住数着0的位数,动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只是这份钱是用数十年的学习累积,和无数自律到寂寥的日子换来的,其中的那些琐碎即便季朵看着都会头痛,根本不敢想象以此为业,“只是在那之前,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千万别憋着啊。”
听季朵的语气就知道是又心疼起他的钱了,维今紧了紧十指相扣的手指,柔声说:“省省胡思乱想的力气,走了,回家吃饭。”
肚子是时候地咕噜一声,季朵乖乖地将那些念头忘记,一心只想回家吃大餐。
确实买得有点多了,就先处理需要马上吃的那些,季朵负责把现成的食物摆盘。因为她闹着想喝奶油蘑菇汤,这一道汤特别麻烦,又是奶油又是黄油,香料一大堆,维今进门就在忙着准备材料。
“我之前可没做过,不好喝别怪我。”给蘑菇切着片,维今说。
“不怪,吃水哪有怪挖井人的道理啊。”季朵从维今背后伸手抱住了他,大半张脸埋在宽厚的脊背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都说了蘑菇买罐头就好嘛。”
“少吃点罐头吧,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你要是饿了就先随便吃点。”
锅子热上,季朵还是没松手,就任由维今拖着她来回晃荡。维今实在没办法,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当心烫着你,外面等着去。”
“不想放,想抱一辈子。”
季朵继续蹭脸,只觉得恍恍惚惚的,骨头里透着懒倦,就想这样一直赖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