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一辈心里这就算是比较正式的了。妈妈一个劲地问为什么,季朵不敢多说,怕说多了会被察觉。但临挂电话前爸爸还是突然问了一句:“你身体还好吧?”
那语气是真的在疑惑什么,恍惚间季朵想起维今叫她的名字,问她有没有事。或许这是亲近之人才会有的直觉。她笑着说“当然好了”,撂下电话翻身趴在床上哭了很久。
三天,她不回维今的信息,不接维今的电话,可她舍不得把他拉黑。拉黑之后,标注“大叔”的名字就不会再出现在她的屏幕上,单是想想季朵就觉得心里破了个洞。
联络不上季朵的第二天维今就知道出事了,他虽然也紧张,却没有过多的惧怕,因为他知道季朵本人是安全的,这个失联是另一种出事。早在他出发前就隐隐有所预感,现在只是放上了最后一块积木,所以他原本答应和一个前辈吃顿饭的,结果临时决定回上海。
好在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在香港钟表展遇见了一个当时巴塞尔钟表展也在的发烧友,相谈甚欢,于是接了一块私人定制。那人还问他这次女朋友怎么没一起来,维今笑笑说以后会有机会的。
一定会的。坐在回上海的飞机上,维今不断说服自己安心。
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的,又或者说无论什么问题他都会解决。他比季朵早经历人事这么多年,理所应当为她多扛一些。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这样轻易放季朵离开他身边的。
回到上海之后,维今先去了季朵家里找,显而易见没有人,但东西全都放在原位,甚至连垃圾都没倒,能看出主人离开得多么仓促。他随后又去季朵公司,公司的人说今天还有通电话,但这几天季朵都说有事没过来。担心员工胡乱猜测,维今也没敢问太多。这两个地方都没有,那就只有一处可找了,他果断地给小秋拨了电话。
接到维今电话时小秋已经在酒吧了,因为季朵住在这儿,小秋也放心不下。她低头看了眼来电,又看了看眼坐在床上摆弄笔记本电脑的季朵,眼珠一转,接起了电话。
“喂?稀罕啊,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好几天联系不上季朵了,她在你那里吗?”维今问。
“啊?联系不上?我不知道啊。”季朵猛然抬起头,明白了电话那头是谁,她紧张地盯着小秋,“我帮你联系看看吧,应该没什么事,你也不用太担心。”
些许的沉默过后,维今沉声说:“好,麻烦你了。”
两个人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这过程比季朵想象的要快很多,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在失望什么,可她知道自己应该如释重负。只是应该而已。
“我可是照你说的做了。”小秋摊了摊手,将手机收回口袋。
季朵并没有问维今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是怎样的状态,她不敢问。她现在处于戒断期的最开始,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全身上下的血液毛孔无不在渴望,她全部的意志力都用在克制自己不去想,将自己捆在一个距离与维今有关的一切回忆都安全的地方,甚至她都不敢轻易动弹,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怕稍一倾斜就会一泻千里。
直到季朵去了卫生间,小秋终于逮住了机会,她飞快地翻出季朵的病例,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维今。
就在刚刚,小秋在季朵的眼皮子底下和维今发了几条信息,是撂下电话不久维今就发过来的:“我知道季朵在你那里,作为朋友你照她说的做,我能理解。我只想确定一下她现在好不好。”
“还凑合吧,你怎么那么确定她在我这儿?”
“要是她不在你那儿,你不会这么淡定,至少会问东问西。”
“怪不得她说你人精,真是的。我这人不会绕弯子,想到什么说什么了。她现在是打定主意要和你分手,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她心里有了别人,离开我之后她会生活得很好,我答应。但我想,我有基本的知情权。”
“如果她心里还有你呢,只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力……”
“只要她心里还有我,就没有不可抗力。”
是这句话让小秋彻底下了决心,她这些年阅人无数,所以她愿意信维今这一次,她想帮季朵赌一个更好的结局。
等到季朵从卫生间回来,病历本早就回到了原位,小秋有点做贼心虚,不过季朵也无心去注意。她只是缩回床上,变成和刚刚一模一样的姿势,脑袋空空地对着设计软件发呆。有几个瞬间她觉得自己会这样在床上生根,变成一朵蘑菇。
在看到小秋发来的“分手”两个字时,维今还是有点呼吸不上来。虽然事先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直到看见小秋发来的并不太清楚的病例,他那口气卡在了最难受的位置,整个胸腔都因为缺氧而发痛。
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