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带进了问询室。
陈春花很憔悴,跟记忆中的那个四十来岁的保姆完全不一样,满脸都是疲态和倦意,苏妙珍也不急着跟她说话,反而是先跟康夫人聊了一会儿,才看向陈春花。
而这期间,陈春花一直死死地盯着康夫人:“是你,陈晓芬,是你举报的我!”
“我们一个村,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打工,现在你就这样背叛我?”
康夫人本也姓陈,苏妙珍和她坐下来之后,她就长舒口气,拿出了一个信封。
“花儿,你别激动。”
“你听我说完。”
“我良心不安,大家都是做过保姆的,我一开始根本就不相信,那个虐待孩子的人会是你,春花,你年轻时可是最善良的人。”
“那时候,我们刚出来做保姆,给大户人家带孩子的时候,你不还把一个拐子给打跑了,他正要去隔壁穷人家去拐孩子,还是你发现的。”
“花儿,我死也不相信你能做出这种事来,那个视频,你知道我看了多少遍吗?”
康夫人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来。
她拿出信封:“花儿,你问我借钱,我知道你一定是苦衷,我不是不肯才举报你,花儿——”
她把信封放在了桌上:“回头是岸吧。”
康夫人跟苏妙珍点了点头,就转身先出去了,眼泪扑簌扑簌地直往下掉。
陈春花轻轻叹了口气,想叫住康夫人,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她也是没有办法了,儿子赌钱输了一大笔,在国外根本管不到孩子,王峰也不让她回来,怕她回来惹出什么乱子,但他给她的钱,现在是越来越少了。
她能有什么办法,当初干那事儿,不也是……
苏妙珍坐在她面前,看着这个中年妇人头发上大半的花白色,女人,外表是骗不了人的,哪怕陈春花什么都不说,她现在过得不好是事实。
而此刻,她就很好拿捏了。
“你缺钱?”她挑了挑眉,“王峰没给够你钱是吗?”
陈春花猛地抬起头来,眼角的皱纹深深地顺着她的这个动作垂了下去:“你你,你怎么知道?”
她耸了耸肩膀:“否则怎么解释你不在境外这个事实?”
是啊,陈春花本来要继续质问的嘴唇僵住了。
她本想问,苏妙珍是怎么知道是王峰指使她的,但,现在还有必要问吗?
无论是不是王峰指示的,都没有什么区别了,她都进了局子,而儿子那边……
苏妙珍继续加砝码:“你很缺钱?几十万,一百万?”
陈春花不肯交代关于自己的事实,反而嘲讽地反问:“一百万,你有吗?”
在她出国的时候,苏妙珍生了孩子之后拍的那几部电视剧,勉强加起来能有个一两百万吧,都不够她平时花销的,生完孩子之后,苏妙珍接的电视剧就更少了,能赚几个钱,还都是靠着任崇桓在贴给她用呢。
现在倒好,口气这么大,一开口就是问她一百万。
“有哇,陈妈,我看你是在国外待傻了吧,你知道下一届百花奖入围的最佳女演员是谁吗?”苏妙珍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你跟康夫人一起看的那一部电影,还是我主演的,你知道有多少票房么?卢紫嫣那一部,死乞白赖地不肯从院线下来,票房还是只有我的零头。”
陈春花心头一跳,光是看苏妙珍这身行头,就不可能是院线的任崇桓会给她置办的,都是大牌,从头到脚,哪怕是包,都是她在任家看老太太才会背出来的那种。
她懂。
一双眼睛浸淫在富贵生活中多年,早就学会了看人的穿着和气势,在她好好地重新打量了一遍苏妙珍之后,她确定,苏妙珍的确跟从前不一样了。
而且是大不一样。
她往陈春花桌上丢了一张卡:“里面就恰好有一百万,陈妈,想要吗?”
陈春花的眼睛像是点亮了两道光芒,那其中,一闪而过的是贪婪。
“看来你想要。”
不管是为什么,想要钱就好办多了。
她哂笑了一声,双指夹起那张银行卡,在桌子上轻敲了两下,随即飞到了陈妈的手上:“如实交代,密码之后再告诉你。”
?
陈春花双手捏着那张银行卡,权衡之下,她总算开口了:“好,我全部交代。”
外面跟着交接的办案人员进来,正好给松口的陈春花录了口供。
她笑着跟薛池道歉,趁着没人注意,薛池一把把她拉到了厕所门口,砰一下把门关上。
“你疯了,我让你进去跟她聊聊,你就跟她搞金钱交易?”
薛池在窗口隐约看到苏妙珍递了个什么东西过去,他很聪明,一早就猜到那是银行卡了。
“去把那张银行拿出来,待会他们办案的还要查,查到这张卡,你吃不了兜着走。”
见苏妙珍仍旧是似笑非笑的那副模样,薛池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说话啊。”
苏妙珍伸出一只手,贴到了他胸膛上,有点硬,看不出,应该是很有肌肉的。
她用那只手,推开了两个人的一点距离,薛池这才发现,他——
把苏妙珍整个压在了身下。
他的个子高,苏妙珍哪怕穿了高跟鞋,也只到他的肩膀处,而她现在一只手分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他和她之间,也只差了一个手背的距离。
她羊绒大衣下高耸的胸部,也只是距离他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