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光线透过窗帘的间隙，直直地落在地板上，房间里有了一丝光亮。姜晚微微从沈沛白怀中挣扎出来，视线一寸寸移动，细致描摹着他的眉眼。
她的心里忽然间盈满了异样的情绪。
很神奇的是，这种情绪在以往从未出现过，现在却渐渐具象化。
中午，沈舒一通电话打过来，问姜晚什么时候到电视台。
为了宣传拍摄中的《昭明月》，制片人接了一个综艺节目，综艺节目的嘉宾除了姜晚和沈舒以及从剧组赶来的男主，还有别的流量和演员，地点在电视台。
保姆车在电视台侧楼前停下，楼下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姜晚和许诺走进去，才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灯牌上写着程亦的名字，”许诺收回视线，“哦对，今晚录的是同一场节目。”
刚推开进入化妆间，沈舒就从化妆师手下睁开眼，挥了挥手。姜晚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程亦，想起来刚才震耳欲聋的粉丝的叫喊声，笑着问沈舒：“需要我出去吗？”
沈舒红了脸：“不用。”
过了一会儿，沈舒偷偷用手机给她发消息：“姜晚姐，我必须再次感叹一次，程亦对粉丝真的也太好了吧？他明明有自己的化妆间，竟然来了这里，还和我打了招呼，现在还没走！”
……
姜晚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少年，完全不像是能主动和人打招呼的类型，而沈舒显然没明白，并且陷入了完全相反的自我感动中。
“我好想和他说话，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沈舒偷偷睁眼，透过镜子里看向早已化妆完毕的程亦，心里面小鹿乱撞，眼睛眨了又眨，舍不得闭上眼睛。
敢情是把自己当成恋爱顾问了。
姜晚坐在化妆镜前，半补眠地让化妆师化妆，耳边想起来沈舒急切的一声：“程亦，你要走了吗？”
“嗯……”程亦停在原地，半晌又难得多说话补了一句，“要先去做个采访。”
程亦离开之后，沈舒整个人又蔫了，化妆师离开后，沈舒坐到姜晚身侧，忽然说，“我为什么每次都不知道和程亦说什么啊？”
“我能想到的只有彩虹屁，但感觉程亦不是很爱听。”
姜晚听着小少女的忧虑，忽然听见她问：“诶，你和我哥都聊什么？”
姜晚想了想，发现两个人几乎从不聊天，在床上的时间都比谈心的时间长。她的沉默让沈舒忽然想起了什么，沈舒瘪了下嘴，闷声说了一句：“姜晚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哥啊？”
“嗯？”姜晚愣了愣。
没等沈舒再追问，工作人员就推开了化妆间的门，通知节目即将开始录制。
综艺节目是半娱乐性质，男男女女共分为了几组，游戏分为了几个环节，磕磕绊绊的，等到结束的时候，姜晚才看到胳膊上的一道伤口，不知道时碰到了哪里，竟然渗出了血。
许诺看了一眼，打算带她去医院。
姜晚懒懒地看她一眼，让工作人员帮忙拿来了药水，笑着说：“你猜医生会不会说，真是好大一伤口，再晚来一会儿，就快要愈合了。”
许诺白她一眼，擦拭完伤口，确定好她有人接之后，便先离开带徐子一录节目了。
姜晚今晚要和沈舒一起去大院。
今晚是沈桉树的生辰，往常都要去燕京饭店，今年他不喜热闹，索性拒绝了一帮外人帮忙举办生日宴的请求，只打算在大院里举办。沈至和早在一周前就告知沈沛白，沈舒也在录制完节目后拉上了姜晚。
来接两人的车停在电视台车库里，车牌号是一串相同的数字，坐在驾驶座的司机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为两人打开车门时，沉声恭敬着说：“沈太太，沈小姐。”
沈舒看了一眼司机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轻轻吐舌，拉着姜晚坐进后座。
汽车一路无障碍地驶进大院，警卫示意车辆通过，姜晚和沈舒先后走下来。沈家的白色别墅从外面看，透着一股庄重森严的气息，偌大的庭院寂静无声，一如整个区域一般气势恢宏。
沈桉树这次没让沈至和接待任何外人，所以今晚来的只有沈家人。
管家走过来开门，姜晚四处看了眼，瞥见了一个人安静坐在沙发上的沈沛白，像是有感应一般，沈沛白微微侧过脸，沈舒嘻的一声，将姜晚往沈沛白身边推了下：“你先去找我哥吧，我先去楼上。”
大概是人都在二楼，一楼客厅里只有沈沛白。
姜晚径直走过去。
她偏过脑袋问沈沛白：“我们要不要也上去？”
沈沛白嗯了一声，却没起身，只是看了看还带着伤痕的胳膊：“怎么弄的？”
“录节目不小心碰到的，没什么事。”
每次来到沈家，沈沛白都没有多少兴致，眉眼淡淡的，透着一股疏离，目光懒散。两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楼下，也没别人打扰，姜晚伸手拽了下他的衣袖：“我们要不去你的房间吧？反正坐在这里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