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甜重又被关进了笼子里,这回提着她的人变成了世子爷的人。
“这兔子不是要拿去厨房做熘兔丝儿的吗?”
“你刚见夫人去了,没瞧见——”两个奴仆小声咬耳朵:“这兔子好兔胆,刚才竟轻薄了世子爷!”
“你开什么玩笑?兔子?轻薄世子爷?”
“我真没说笑,刚才多少人都看见了。我跟你说,这兔子不但敢轻薄世子爷,亲完之后,它还立刻装死呢。”
“嘎?”震惊的奴仆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正因为如此,世子爷觉得有趣,决定暂时不吃它,让我们一会儿带回去,想是要养几天再吃。”
程甜缩在笼子里继续装死。
虽然大庭广众之下强吻陌生英俊男人很丢脸,但,兔命算是先保住了啊!
生死攸关,脸皮算个球儿?
……
正院。
安王妃徐氏坐立不安,不时让人出去看看。
“您稍安勿躁,世子爷已经进了门,很快就过来了。”身边的嬷嬷劝慰道。
“子归难得回来,我这心里……”年近四十的徐氏大约是操劳过度,望之神色憔悴苍老犹如五十多岁。
她年轻时容貌很不错,可惜岁月并不厚待她,再加上宁远侯长年累月的忽视,那怨妇之气隔得老远都能看出来。
此时,她的眼里满是焦急与紧张,深深地眼底却有厌恶一闪而逝。
“侯爷还没回来吗?”
“侯爷今日要见很重要的人。”嬷嬷轻拍了拍徐氏的手背,“您不必如此,世子爷……到底是您的孩子。”
徐氏闻言,稍稍放松了些,“快去看看……”
话音未落,一个丫鬟匆匆走进来:“夫人,世子爷他……他走了!”
徐氏闻言惊的睁大了眼睛:“怎么……怎么就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嬷嬷的手往外走,口中不住问道:“是不是你们伺候不周,气着了他?”
小丫鬟委屈不已,但又不敢分辨:“世子爷刚过了垂花门,二公子也回来了,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世子爷转头就走了。”
徐氏顿住,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二公子回来了?不是说了,让人先拦着,怎么还让两个人碰上了?”
她欲言又止,旁边嬷嬷忙追问那小丫鬟:“二公子呢?可还好?世子爷没有……”
这话问的语焉不详,但小丫鬟却听懂了:“二公子也很生气,径自回了甘棠院。”
徐氏有一瞬间的急躁与害怕:“我问你二公子有没有被伤着?”
“没有没有。”
徐氏略略放心,见周围人虽垂首噤声,却又都偷偷抬眼瞄她,心头一惊,脸上便有些挂不住:“还不快去把世子爷追回来?”
……
安王府如何的鸡飞狗跳,程甜当然一无所知。
这时候她已经被提上了马车,跟那个原本要熘了她吃的世子爷大眼瞪小眼。
“说罢,你方才轻薄了我,该当如何谢罪?”世子爷舒服的倚在软垫上,惬意的开口问道。
程甜:“……”
我让你轻薄回来,你敢吗?
“一只兔子,既然会喵喵叫——”他将那看起来就很名贵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想必也会学狗叫,叫一声来听听。”
程甜:“……”
她是叫还是不叫啊?
一只兔子会喵喵叫已经很奇怪了,要是还会汪汪叫,会不会立刻就暴露了?
“不想理我?”他将那扇子一下打开一下合拢,眯了眼睛笑:“那就熘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