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淫术魔法师(高H) > 正文 302章至307章
    302章:身份揭晓

    施虐与被虐,这种游戏在金雀花联邦这种已开发的先进国家,还有伊斯塔那种完全未开化的落后国家,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有一些不上不下的二流岛国,才会把这当洪水猛兽看待。

    心剑神尼是个健康的成年人,有点虐恋爱好没舍大不了,虽说以她的重口味,不晓得她会玩到何等变态花样,但万变不离宗,一点基本的鞭笞总是免不了。

    记得当年在地下密室,我首次见到心剑神尼,就是她找上冷月樱,玩什么性虐游戏,堂堂当世绝顶高手,被月樱鞭得高潮迭起,似乎还露出许多丑态,真是令旁人难以理解。

    不过,从这件事情里至少我们可以明白一点,就是心剑神尼在玩伴的挑选标准上,首要条件是美貌,否则以冷月樱为例,没练过武功的她,能有多强的手劲?

    多巧妙的鞭笞技巧?还不就只是美貌惊人,让秒剑神尼在鞭笞中爽到不行。

    李华梅的美貌,几不逊于冷月樱,在这种生死决于一瞬的险要战场上,她当众脱裤,还取出黄金龙皮鞭,有技巧地破空鞭击,这两个连续动作,仿佛在对心剑神尼发出召唤,表明自己也是同道中人,同是变态虐友。

    梦铋,换作是别人,接受到这种信号,务半不为所动,或是比起中指说声干,但心剑神尼却不行,她是重度的虐恋成瘾者,未能亲手将徒弟天河雪琼调教成功,已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几年来一直处于高度饥渴状态,冷月樱石化之后,她没了足堪解瘾的对象,苦憋到整个人都快要爆了,如今看见一个虐恋综合指数还高过冷月樱的李华梅,就如老饕见美肉,哪里还忍得住?

    以佛家的说法,这就是心魔,这一刻……神尼的心魔大作!

    堂堂一代高人,双目赤红,仿佛马上会喷出火来,口中荷荷出声,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多过像人,哪里还有半点佛门高人的样子?

    全场的僧人如果不是正忙于战斗,就是被季华梅的裸臀艳姿弄得失魂落魄,当然还有少数蠢货因为闭目念罪过忏悔,被妖兽突袭杀死,大光头在地上滚来滚去,但就是没人注意到心剑神尼的异状,或许……这些年来,慈航静殿从没人敢、没人愿意正眼看她。

    半空中的李华梅,手中黄金龙皮鞭持续撕裂空气,发出清亮声响,声音越传越远,若是把这当成战鼓,那每一下鞭击,都是最性感的战鼓声响,而李华梅一手持鞭,另一手却伸到自己胸口,开始解起那片黄金胸甲。

    这片胸甲一解开,李华梅整个人就以近乎赤裸的姿态,暴露在慈航静殿阖寺僧侣的眼前了,这个无限诱人的美好想象,应该是让许多人热血亢奋,其中反应最激烈的就是心剑神尼了,她狂吼出声,终于压制不下自身心魔,伸手将身上法袍一扯,露出健壮的胸肌,纵身一跃,飞身朝天上的李华梅飙去。

    心剑神尼若真的扑倒了李华梅,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可令人好奇,不过,肯定不是按着李华梅的屁股,疯狂强奸,如果心剑神尼会这么做,她与冷月樱早就干过无数回,不可能只是单纯的鞭笞与受笞者关系。

    这世上有不少长得漂亮,却非常没良心的女人,明明衣服裤子都脱了,却临时说不给干,钱还要照收,真是可恶透顶,李华梅就有着这样的潜质,当年万兽尊者就针对她叮咛过,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如今,李华梅的艳色更胜当初,骗人为的本事似乎也水涨船高,本来正在解胸甲的手,一下停住,转向过来,攻向心剑神尼。

    李华梅是东海上首屈一指的剑术大家,纵然没存拔剑出鞘,以指运剑气,也是彳,极为凌厉,而且她们龙神族一脉,在以指代剑的技巧上尤具心得,出了一个加藤鹰,号称黄金手指,就不难想象其中造诣,李华梅亲自施为,剑气断风破空,发出嗤嗤声响,直刺心剑神尼而去。

    心剑神尼岂是庸手,就算理智尽失,与李华梅同为剑界高手的她,察觉到剑气及身,反应奇速,半空中一个筋斗,陡然拔高,将数十道剑气全数避过,神智也略为清醒,更要利用与敌人距离大幅拉近的机会,发动攻击,不过,攻招还没递出去,李华梅的黄金龙鞭在空中忽然拉伸长度,显现惊人的延展性,足足伸长了七、八倍的长度,非但破空声响更为惊人,长鞭去势神妙无方,一下抽在心剑神尼的手臂上。

    这一鞭,抽死普通人当然不成问题,但要抽破绝顶高手的护身罡气,那就远远不足,问题是,给这鞭子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神尼的心魔再次失控,两眼一下翻白,好象来了一下小高潮,有没有立刻射出来,这个是不得而知,却差点失去意识,从半空中摔下去,总算她修为了得,半空翻身,弹跳起来。

    只是,一场绝对不利的战斗,就在这种情形下开打,李华梅一下鞭、一下剑气,交错无间,显然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绝非仓促上阵,而心剑神尼陷入这香艳杀阵中,神智迷乱,一身功力发挥不足两成,据目击者的说法,有时候心剑神尼还刻意彳降低护身真气,就为了享受鞭笞的快感。

    李华梅、心剑神尼,并列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心剑神尼成名较早,功力也略高于李华梅,但李华梅体质特殊,当她为黑龙会所擒,遭到连番折磨后,徘徊于生死边缘的她力量大增,差一点就要突破第八级的极限,此后心剑神尼已无法在纯力量上与她比拼,可以依恃的只有招数变化、速度、战斗经验,从这上头取胜,这是非常需要技巧的战术,却偏偏碰上这样的心剑神尼,战果已无悬念。

    没过多久,心剑神尼身上就处处重伤,被剑气刺得满身血洞,还有一道道深刻的鞭痕,伤重得无以复加。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白痴都知道,这个重度虐恋成瘾者是死定了,一身神功发挥不出,原本可以说跑就跑的优势,却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仿佛肉体所受的这些痛楚,都自动转换成极乐世界的至福享受。

    这种诡异的光景,不仅让心剑神尼自己陷入险境,还让底下的一众僧侣目瞪口呆,战意大失,几乎就因此兵败如山倒,给人灭了。

    要是就这么给人活活打死,心剑神尼的名字,就只能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为一个笑话,不过,能修炼至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哪怕她正处在一个很可笑的窘境中,其实力依旧不可轻视。

    生死之际,心剑神尼赫然醒悟,自己伤成这样,要靠技巧来反扑,已是有心无力,既然一切是心魔作祟,索性来个变本加厉,走火入魔。

    这道理听起来玄奥,其实倒也简单,就是不再抗拒肉体的虐恋快感,还全神投入去享受,借此激发出超越极限的威力……

    只能说,普通人不但想不出这个方法,就算想到了,在实行上也是大有问题的,心剑神尼确实找到了一个最适合自身的超级战法。

    于是,心剑神尼享受着鞭笞、剑刺的无上快感,完全抛弃理智,主动迎上李华梅的攻击,不闪不避,在快感如涌的强烈刺激下,全身肌肉贲起,每一丝潜力都迸发出来,强大能量令她全身如铁似钢,到了后头,李华梅的剑气虽利,打在她的身体上,却像碰到什么刚极硬物,剑气刺之不入,冒出点点星火,全给弹开、震渍,她双目如火,嘴角甩着白沫,高声狞笑,如箭一般飞飙向李华梅,全然无视如雨剑气,还有那条直甩过来的黄金龙鞭。

    “哇哈哈哈哈哈哈???好大一条啊……”

    一个人能够变态到这种程度,也算得上世间少有,虽然观战的僧人们,对于心剑神尼把虐恋玩到这地步,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但怎样也好,谁也不能否认她与心魔结合,爆发出来的超绝威力。

    黄金龙鞭打在心剑神尼的身上,别说留下伤痕了,鞭子才与她身体一接触,马上就被她过高的体温点燃,熊熊烧灼起来,赫赫神威,任谁看了都会傻眼,而心剑神尼冲至近处,奋起全身之力轰发的一击,更是不能小看。

    理智尽失,照理说只余蛮力的心剑神尼,这一击不是单纯挥拳,而是以剑指形式出击,无形中就已说明一切,这一剑……不只是她全身劲力所聚,更包含了她此生对剑的理解、领悟,堪称是凝聚她毕生修为的巅峰一剑,若非处在这样的特殊状态下,误打误撞,恐怕她再怎么拼命,也无法发出这一击。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当她奋力一击时,简单的振臂出击动作,却牵引大气,令天地风云为之变色,正上方的浓密云层,像是被什么利器所切割,瞬间给剜出一个直径近千米的大洞,在这范围之内的黑云、云中的妖兽,全给灭得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剩下,周边的黑云与妖兽,还像是被这股力量给逼住,无法聚合过来。

    这效果并非刻意施为,不过是那一剑击出,余劲波及所至,就已经这么惊天动地,光从这一点上,我就可以肯定,心剑神尼突破了无数最强者级数的高手,终其一生寻找,却始终未能越过的那道坎,真正突破第八级境界,拥有了传说中的第九级力量!

    至绝一剑,鬼神辟易,李华梅用尽各种方法,削减心剑神尼的战力,令她不能正常发挥,最后却意外逼出她的最强潜力,取得突破,这一切不知弄巧成拙,但可以肯定的,就是李华梅要面对大麻烦,心剑神尼的这一击绝不易接,没可能全身而退,更有过半机会伤残或致命,当我听方青书说到这里,心里一阵紧张,几乎就要问出口。

    “方仔,李华梅那臭婊子没事吧?神尼这一击听来很厉害,臭婊的那对奶子给打烂没有?打烂了是活该,如果顺便把脑袋都打扁,那就是天谴了,省得老是靠那势张骚脸去哈屌勾男人,哈哈哈哈,贱货遭了天谴,真该痛干一杯啊!小的们,还不拿酒来?”

    话是问出口了,但却不是我问的,我只是与方青书一起瞠目结舌,看着那个忽然出现在我们身旁,仿佛很熟络一样与我们勾肩搭背的黑衣大汉,看“他”笑得无比开怀,就像听到杀父仇人遭报应了。

    会笑得这么没品的,自然就只有我的母亲,天下第一色魔,凤凰天女,她再次使用水月梦蛊,化身为阿里巴巴,以一个壮汉的形象站在我们身旁,狂妄无礼的大笑,引来周围僧侣们的侧目,至于鬼魅夕、羽霓、心梦,早就不知道被她甩到什么地方去了,说来也是我失策,居然天真到以为靠她们三个,就可以牵制这头女色魔,实在蠢得可以。

    方青书挥手制止了周围僧侣们的上前保安,但对于这个黑衣大汉的离奇出现,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他与阿里巴巴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坦白说,不只是他有这个困惑,即使是我自己,到了此时此刻,也还搞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尽管我很不愿意说这句话,但为了不给人添麻烦,我还是得开口解释,先叹了口气,指着阿里巴巴,道:“介绍一下,方仔,这位是家母,你看完可以立刻忘记。”

    “什、什么……”

    能让方青书结结巴巴,并不是很容易,但他还是为了我认一个纠髯大汉做母亲,大大吃了一惊。

    “……我不想解释,怎么说都恶心,你先把你该说的说完。”

    “呃……好吧!”

    方青书还没有往下说,但我也大致能猜到后头发生的事了,单单只靠李华梅一个,是接不下这一剑的,而若让李华梅为了接这一剑,受了重伤或丧命,这个损失又大得过头,当前的黑龙会难以承受,所以,在暗处的监看者就必须出手,不让这样的损失出现。

    短兵相接的一瞬间,谁也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事,心剑神尼的一剑,途中爆出耀眼强光,照得所有人都看不见,当强光慢慢消失,所有人都以为李华梅可能已经被重创,甚至被干掉了,却惊愕地看见,李华梅好好地飘在半空中,心剑神尼却被她与两头暗黑召唤兽包围在中心,呈四角压制形式。

    四角压制的封印……这个见鬼的东西似曾相识,正是当日在华尔森林,暗黑召唤兽所发动的超级封锁技,天魔锁神塔!

    这是暗黑召唤兽的独有密技,与李华梅搭配混使出来,是有些不伦不类,发挥不出真正效果,但这恐怖东西那日在索蓝西亚,连末日战龙都可以摆平,今天要拿来封锁一个极度透支体力的心剑神尼,相信没有太大难度。

    十余米高的黑色浮屠,通体如墨,半透明的形影明灭不定,闪烁邪光,释放出的无形邪力,完全封锁住底下的心剑神尼,将她突破极限而发的一击,有些吃力地给拦截住,明明指尖距离李华梅面门已不远,却无法再有寸进。

    事实上,天魔锁神塔不仅仅是让她有力难发,从锁神塔出现的那一刻起,心剑神尼全身骨骼已在锁神塔的邪力重压下,寸寸碎断,再没有支撑身体的力量,脏腑更是被震成一片稀烂,回天乏术了。

    天魔锁神塔,是暗黑召唤兽的超级大绝招之一,除非是像末日战龙那种变态东西,要不然,九成五以上的生物、非生物,在被锁神塔笼罩的瞬间,就已经完蛋了,黑龙会出动这等大招,来替一代剑术高人送行,实在也是很给面子了。

    更给面子的一点……天魔锁神塔由四名术者联合发动,李华梅、两头暗黑召唤兽分别位于三角,最关键的第四角,却飘现一道黑影,这道黑影……似曾相识,黑色斗篷底下,全都是腐烂的血肉,勉强用绷带包住,露出没有口唇遮掩的森森白牙,还有一红、一青的可怖双眼,单以造型而言,比暗黑召唤兽看起来还吓人。

    问题是,这个造型……人人都知道是当年心灯居士以黑龙王身份示人时的化体,如今心灯居士已死去多时,这个化体又怎么会再度出现,还比当年更狰狞几分?

    这个疑问,同时出现在每个目睹这一幕的僧人心中,有些人本能地不信,伸手揉揉眼睛,以为这只是错觉,不过,这个黑龙王是再实际也不过的东西,甫一现身,立即出手,将心剑神尼拦腰斩成两截,血洒长空。

    本已受到致命伤害的肉体,如何堪受这一击?堂堂一代伊斯塔大邪人、慈航静殿有道大德,就此由空中陨落,摔落黄土,要不是心禅大师率众抢攻,接住了神尼的遗体,她绝对是粉身碎骨的收场。

    之后,李华梅率领暗黑召唤兽与诸多妖物,开始烧杀破坏,心禅大师挺身力敌,却在“黑龙王”与李华梅的前后夹攻下惨败,胸口被印了一掌、刺了一剑,差点当场毙命,全赖众僧不顾一切地舍身救援,这才被抢了回来,暂时保住了性命。

    假如黑龙会的目标,是要彻底毁灭慈航静殿本部,这次虽然没法彻底做到,却也可以破坏得更多一点,不过,黑龙会似乎志不在此,干掉心剑神尼、夺得石像之后,就这么离去,要不然,慈航本部经此一役,不晓得能留下几个活人?

    “我也不晓得他们为何不赶尽杀绝?”方青书道:“当时的情势,若他们猛下杀手,我们根本没机会把恩师抢救下来,慈航本部也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可是他们……”

    “他们不下杀手就走了,你很奇怪是吗?这是犯哪门子贱啊?瞧你人模人样,说起话来居然不用大脑,人类真是变态啊……黑龙会不赶尽杀绝,难道是因为他们宅心仁厚吗?当然是因为你们不够威胁。心剑死后,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根本不被放在眼里,人家一秒钟几千万上下,忙得要死,当然没空料理你们这些二打六的喽啰,你以为每个亿万富翁都会弯腰去捡一块钱的吗?”

    这些得罪人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一句也不是出自我口中,全都是站在我旁边的那个骚娘们……呃,一时不查,她已卸去心灵迷彩,回复本来面目,让方青书看得再次一呆,不晓得阿里巴巴跑到哪去,而这个雍容华贵的美妇又是什么人?

    “这……这位是……”

    “我实在不想再说第二次了,不过,方仔,这位变态是家母,关于她的一切你最好立刻忘记,否则今天晚上你可能就会被她先奸后杀,拿来进补,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有、有这么厉害?不,我的意思是,伯母……”

    “她厉不厉害不是我们能评价的,如果你问你师父,相信你师父会告诉你真相,能够逼得黑龙王发疯、心禅大师彻底入空门的女人,岂是我们这些毛孩子能够……唉唷!好痛啊!老妈你打就打,犯不着用脚踢人吧?”

    凤凰天女闪电踢了我两脚,要不是因为我还算有练过,这两脚下去,已经把脊椎踢断,下手真是毫不留情。

    不过,她说的话确实也没错,慈航静殿的实力虽强,号称天下第一大门派,但黑龙王早渗透了慈航本部,在这里偷偷破坏了多少东西、留下多少暗桩,也没人说得准,若他真有那个意思,只要找个机会,把五大暗黑召唤兽、李华梅一起带上,再加上他本人,哪怕是恃强硬攻,也能把慈航本部夷为平地,根本不用等到今日。

    只能说,打从一开始,这个变态的目标就是疯狂报复,让大地上所有人不得安宁,最好还能与他一样痛苦,若非如此,他其实可以有更多的方法,达成征服大地的霸业……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脚又踩在慈航静殿的地头,我打算将黑龙王的身份坦然相告,只是话到嘴边,发现方青书的神色怪怪,似乎在为了什么事情感伤,心中不由得一动。

    “方仔,照这样听起来,心剑神尼求仁得仁,圆寂之前灿烂一战,还突破至生平未有的巅峰,以武者身份来说,这结局不算辱没了她,你们也无须为此太过伤感……或是感到丢脸,但我看你这表情,死了老爸似的,该不会……”

    我压低声音,“那家伙露出真面目了?”

    不用指名道姓,懂的人自然也知道我在说什么,果然方青书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同样低声道:“他与师父动手的时候,不知是他有意泄漏,还是师父认了出来,总之,师父被抢救回来以后,伤重昏迷之前,抓着我的手,说了一句黑龙王就是茅延安,保密……”

    心禅大师为何要保守这秘密,实在令我不解,然而,从某个方面而言,过度强调“慈悲”、“爱的教育”的心禅大师,也是个变态人物,当初为了等心灯居士悔改,他默认所有的栽赃罪名,搞到自己千夫所指,差点连慈航静殿都赔上去,这次搞不好又发神经病,想要给黑龙王一个机会,等他自己悔悟也不一定。

    慈悲是一种优点,但只讲慈悲就不是了,人性本恶,失去了制衡力量之后,过度的爱只会变成溺爱,就如过多的水只会掩死农作物,过度的爱也栽培不出健康人格。

    心禅大师在慈航静殿的历史上,也算是一位有能的领导人,但关于他的理念,并不是人人都认同,听说就有一帮走火入魔的孙子,打着他的旗号,成立了一个叫什么“人本什么碗糕”的组织,主张不能打孩子,却可以放任孩子打人,搞得金雀花联邦一团乌烟瘴气,这就是过度讲爱、过度讲慈悲的恶例。

    话说回来,从不讲爱与慈悲的我,也没什么资格在这话题上发表意见就是了,只不过,在新闻里看到那些被爱过头的孩子,偶尔还是想抄根球棒,把他们可爱的小脑袋,当西瓜一样打扁扁就是了……

    心剑神尼亡故、心禅大师重伤,对慈航静殿是无可弥补的重大打击,不过,我来此既不是为了支援,也不是想要找帮手,和尚们死光不死光,与我没有太大关系,再说,自始至终,我从不觉得他们能抗衡黑龙王,早死晚死只是时间差别,也没什么好哀伤的。

    石像被变态老爸弄走,我现在的目标该是第三新东京都市,找到变态老爸,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在此之前,探病也是我的目的,虽然我没带探病礼物,但还是去看看心禅大师,省得伤势有什么反复,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我刚要向方青书提要求,旁边已经有人抢先开口,“等一下,事情还没完,遗言还没交代呢。”

    凤凰天女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但看方青书欲言又止,就晓得问题出在他身上,转念一想,一个让我有些吃惊的答案浮现出来。

    心禅大师未死,听起来也不是濒死,是不需要交代遗言的,其他的喽啰不够分量,有什么拘屁遗言我也不会在乎,唯一够分量的……心剑神尼?

    “不会吧?这么猛?全身骨骼粉碎,被斩掉下半身,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这样没粉身碎骨,还能交代遗言?”

    我知道心剑神尼是猛人,但猛到这种程度,这就不能不让我诧异了,方青书面对我的质疑,简单解释,心剑神尼正邪兼修,除了慈航静殿的武技,还有伊斯塔的邪功妖法,其中有些激发生命潜能的技巧,别说是濒死,哪怕是新死之人,都能够短暂回魂,交代几句遗言、做点事情。

    心剑神尼不是普通人物,虽然没有手握重权,但她能做出的影响,无可估计,我也很好奇,她究竟会留下什么遗言。

    “呃,有点不妥,该不会……”想起天河雪琼所做过的梦,我惊讶道:“那家伙该不会要求,要你们把她改造成尸妓吧?”

    “这个……师伯她坠落下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变成两截,我们花了很大力气抢救、接住,才没有摔得粉身碎骨,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师伯已经死了……”

    心禅大师重伤昏迷,慈航静殿的几名大长老又在外地,一切大事就由方青书主持,当他要处理心剑神尼的两截遗体时,已断气多时的心剑神尼忽然双目一睁,反手一抓,扣住了他的脉门,整个情况诡异莫名,仿佛炸尸。

    “师伯,你……”

    “住嘴,听我命令!贫尼死之后,你等务必将我下身改造,做成尸妓,如此一来,贫尼虽死,仍能有惠于人。”

    这点真是让人无言,心剑神尼苦苦撑着最后一口气,延命交代遗言,结果她念念不忘的,居然是这么一件鸟事,说她心理变态嘛,她念念不忘的却是有惠于人,可让人不晓得该怎么评价了。

    方青书这谦谦君子,几时面对过这等尴尬要求?恐怕就连真枪实弹去嫖妓都不曾有过,更别说什么搞尸妓了,但此时此刻,也由不得他拒绝,只能点头称是。

    首要遗言有了人负责,心剑神尼像是松了一口气,表情也安详起来,缓声道:“剩下来就没什么事了,我生命的最后一段,非常爽快,此生没有白活,也不必为此找人报仇……”

    死前遗言交代不要复仇,果然不辱一代佛门大德的身份,只是,我实在很好奇,这世上会有人想替她报仇吗?

    该交代的东西都交代完,心愿已了,神尼慢慢躺平倒下,在闭目之前,好象想感到了什么不太重要的事,喃喃自语,说了几句话,方青书仔细倾听,这才听清楚,神尼是做出交代,要将自己的上半身焚化为灰,再转交给徒弟天河雪琼。

    佛门高僧的丧事处理,通常都是烧化成灰,这没什么好奇怪,也不需要特别交代,但心剑神尼会吩咐把骨灰交给天河雪琼,这就有点奇怪,横看竖看,心剑神尼也不像是闲着没事干,把骨灰当重要礼品送的神经病,她做出这个安排,难道她的骨灰真有什么特别?

    我皱眉思索,一时间想不出答案,但凤凰天女脸色一沉,就朝慈航本部的正殿冲了过去,我看她跑得这样快,显然是先我一步想到了答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便将目光改望向方青书。

    “方仔?”

    “嘿!别这样看我,答案其实很简单,只是你似乎没有发现,要不然,凡是佛门高僧,都会有这现象的。”

    佛门高僧共有的现象?这是什么情形?佛门高僧火化成灰会有什么特殊现象……有,舍利子!

    这还真是一个让我吓一跳的答案,心剑神尼这样的变态大邪人,居然也能烧出舍利子来?她烧出肾结石我还相信,但舍利子……不是要佛法精深的高僧,才能烧得出来吗?

    而且,心剑神尼把自己的舍利子给天河雪琼做什么?舍利子是一种很特殊的能量结晶,凝聚了大量的光元素,自然界中几乎见不到光、暗属性的物质,大多是来自天外陨石,所以像舍利子这样大量光元素的聚合物,当然是宝贝。

    普通的舍利子,是驱魔圣物,通常都是拿来诛妖灭魔,或者是放置在某处,让阴灵鬼物不敢靠近,但要做到这种功效,舍利子必须要比较大颗,或是较为高等的舍利子。

    随着僧侣的修为越来越高,光元素的累积越来越多,舍利子的功用也更广泛,从单纯的法器,变成转移能量的上佳载体,所以有些百岁高僧的舍利子,吞服之后,能让人功力大进,得到上一个修行者逾甲子的修为,这样的能量转移,通常仅限于内力,因为魔力无法这样单纯转移,更还有魔力属性冲突的问题。

    不过,有惯例,就有例外,在典籍纪录中,也有过吞服舍利子之后,魔力大幅长进的案例,因为,高等的舍利子往往会发生质变,产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作用,魔力转移也是这些作用之一,心剑神尼身为当代绝强者,死前又有突破,她的舍利子能有什么效用,根本就无从估计。

    所以,心剑神尼把舍利子留给徒弟,是想要借此增加徒弟的力量?她不是都说了不要报仇的吗?呃!不妥!

    我的反应慢了凤凰天女不只半拍,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关键,心剑神尼想把自己的力量给徒弟继承,但天河雪琼是魔法师,并非武者,过强的力量一下子输入体内,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严重伤害。

    就算心剑神尼当真如此神通广大,舍利子所传输的不是内力,而是魔力,那也未必是好事,因为天河雪琼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她是当今大地上唯一能同时运使光、暗双属性魔法的术者,这个奇迹的背后,是马德列、白三小姐的巧绝设计,还有巨量魔力堆积出来的结果。

    说得明白一点,天河雪琼体内所储存的魔力,已经大得过了头,远远超过寻常血肉之躯能负荷的程度,需要她以穷年累月之功,慢慢去消化,虽然目前处于安定状态,但若再一下吸纳大量魔力,会否引发什么不良影响,这可难说得很。

    一想到这点,我登时着急起来,不由分说,拉着方青书就往里头冲,天河雪琼被接入寺中后,究竟去了哪里,这我不可能知道,只有拉着方青书指路,方青书起初搞不清楚状况,不晓得事情严重,直到听完我解释,知道一个弄不好,整个慈航本部有可能因此被炸上天去,这才晓得大事不妙。

    “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仆街!你有给我机会说吗?舍利子如此重要的东西,你居然这么迟才告诉我,要不是因为我知道你搞基的,我肯定会以为你存心勾引我的妞!”

    “……我不搞基的,别趁机做人身攻击!”

    方青书与我急奔,引起沿途僧人们的侧目,不过一路看来,那些和尚几乎全部带伤,这一仗确实把慈航静殿打惨了。

    “不过,情形未必真有那么恶劣,天河师姐就算拿到了舍利子,也不会马上吞服吸纳吧?她看起来是很理性的人啊!”

    “不,越是理性的人,在特殊的点上就越冲动,心剑神尼是她师父,多年教养之恩,是少数能真正牵动她情感的人,你又没转告她遗言,她不知道神尼要她不要报仇,恨火攻心之下,有九成机会立刻吞服舍利子。”

    “这么糟糕?”

    “确实糟糕,因为她心急之下,仓促吸纳舍利子,出岔子的机会有七成五,造成大爆炸波及我们的机会也有三成六,等一下你要是看到前面有蘑魅云冒起来,就拜托阁下多担待一点,勇敢冲出去,该死就去死吧。”

    情况确实不妙,但刚才凤凰天女一马当先跑了出去,肯定已经料到这个问题,她见识不凡,又是魔武双修的顶尖高手,有她出手,或许不会恶化到那个程度,这点方青书也看得出来。

    “刚才伯母跑在前头,我看她功力不凡,应该能……”

    “别高兴得太早,我们一家没正常人的,要把希望放在她身上,就和找恶魔交易没两样,你当心在看到蘑菇云之前,就先看到一堆年轻和尚被吸干精血的尸首,在她的眼中,人类的命不是命,猪狗的价值都比人高。”

    “呃!这怎么会……”

    “她是南蛮的兽人,别说你完全看不出来。”

    “……还真是没看出来。”

    方青书在前引路,所有守卫看到他一脸急惶地狂奔,纷纷让开,让我们能够顺利通行,这是好事。但我却开始担心,因为凤凰天女之前若是从此通过,这些守卫早该看见,双方也会发生冲突,没理由这些守卫、僧侣还像没事人一样,总不会那个女色魔忙中有错,搞不清楚路径,一跑就跑错了地方吧?

    如果真是如此,天河雪琼那边的情形就……

    幸好,我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因为再往前跑出一段路,情况就不同了,许多守卫伤上加伤,很狼狈地躺倒地上,周围更是一团乱,像是被一阵飓风给吹袭过,这是凤凰天女强行闯关通过的证据,看起来,前头的那些守卫是因为程度太差,被她这么如风飙过,什么也没察觉到,直至后头这边才有人拦截,发生了冲突。

    越是跑近,越是能感到一股神圣波动,不住从内部散发出来,情况糟糕透顶,一切果如我当初所料,天河雪琼没有深思,甚至可能害怕被我阻拦,没有等我到来,就先把舍利子吞服吸纳,胆子实在有够大。

    这傻妞欠缺专业知识,可能以为舍利子与人参、冬虫夏草是差不多的东西,直接当补品一口吞下就是了,但事实上……差很多!

    舍利子是高能量的聚合体,化纳舍利子的过程,会让能量处于非常不安定的危险状态,特别是像心剑神尼这等绝世高手的舍利子,能量转移的过程中,稍有不慎,就是毁灭性的后果。

    据我所知,化纳舍利子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如果是得道高僧的舍利子,那就要在阳月、阳日、阳气最重的正午之时,接受强盛日光的照射,地点也要选一个没有邪气的至圣所在,最好是千年古刹、神殿之类,还要众多僧侣诵经护持,接引诸神、诸佛之力,三元合一,才能在最小的消耗下,安全完成能量转移。

    如此繁复的配合条件,还只是处理单纯的佛门高僧舍利子,心剑神尼生前正邪兼修,化纳她的舍利子,内中牵涉更是复杂,肯定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细细研究古今相关纪录,设计一个妥善的方案出来,才可以尝试执行,那个傻妞什么也不想,直接拿起来一口吞下去,也未免太不把舍利子当回事。

    我不认为天河雪琼奶大无脑,不过,“胆子有多大,脑子就有多小”,这话用在她身上果然不错……

    唔,前头传来的魔力波动,非常稳定,没有失控的迹象,看来舍利子的吸化相当成功,老妈还真是挺有一套的,不晓得她是怎么做的,居然只凭一人之力,就把那些繁复条件都省略了……满心不解,我和方青书脚下加速,一起冲进了本来停放心剑神尼骨灰与遗骸的灵堂,眼前所见,尽是一片光明。

    那确实是一幕很神圣的画面,本来在灵堂上做法事、诵经的僧侣,全部被赶到两旁,继续念经,只不过不再念什么往生极乐之类的,而是口诵诸神诸佛之名,接引神力,进行护持,看上去倒也庄严肃穆。

    而在灵堂的正中心,天河雪琼盘膝而坐,双目微闭,意态平和,浑身散发着缕缕黄金圣芒,庄重神圣,渐渐形成光轮,乍看之下,我几乎以为是天女、谪仙降世,有种跪下参拜的冲动。

    天河雪琼并不是独自一个人盘膝坐下,在她的身前还有鬼魅夕、羽霓,以姿势盘膝打坐,双目闭上,只不过比起天河雪琼的意态从容,她们两个眉宇之间开始, 有一丝痛楚,仔细观察之下,姿势也略嫌僵硬,看起来不太像自己这么坐下,倒像给人临时一把擒住,点了穴道,摆好这姿势扔在地上。

    黄金圣芒不住由天河雪琼体内散出,在她脑后、头顶结成光轮,犹如旭日,耀眼难当,应该是心剑神尼的舍利子所化,照理说,这些释放出来的能量,要嘛是被立刻吸纳,要嘛就是吸纳不了,直接在体内炸开,绝没有缓缓散出体外的道理,之所以能形成这种效果,完全是因为旁边有高人相助。

    凤凰天女就站在天河雪琼的身旁,神情无比庄重,可以说打从我见到她真面目的那一刻起,还从没有见过她这么庄严神圣的一面,不带一丝邪气,指掌拨弄间,烟霞光雾腾空而起,由她编织成云,奇幻瑰丽的景象,看起来比天河雪琼更像是佛国女神。

    这是在我眼中的形象,不晓得在别人眼中,凤凰天女又是怎么一个样?或许那些和尚们看见的是心剑神尼复活显灵也未可知,若非如此,我也想不通和尚们怎么会那样听话,乖乖跑到旁边去念经,连问都不多问一句。

    等等,这么一来,也就是说……天河雪琼这傻妞,一到灵堂,人家刚把舍利子交给她,她也不去找一个什么隐秘点的地方,直接就拿起来吞了?这个好屌,就算是哀痛师父的死,也不用这么热血吧?

    我和方青书不敢出声,瞪大眼睛,就是看着眼前这一幕,生怕自己无意间打扰、打断了什么。

    情况很明显,天河雪琼吞服舍利子,不明其理,不通其法,一吃下去马上出事,幸亏凤凰天女及时赶到,早已料到会发生什么事的女色魔,沿途还偷袭鬼魅夕、羽霓,一指一个,将两人点住穴道,带来这里,恰恰赶上了天河雪琼的遇险。

    凤凰天女紧急带人过来,当然不是为了带人来看戏的,否则也不用把人给点住,让她们不能乱动。带这两个大件行李过来,目的就只有一个,凤凰天女将天河雪琼吸收不了的能量引至体外,接下来,可能是不想浪费,也可能是必须要有一个宣泄的目标,所以必须把她们两个抓来,当承受能量的载体……或者说,真是便宜了她们两个。

    金色的光霞,如同云气蒸腾,翻涌在天河雪琼顶上,映出她天女般的倾城仙姿,端目秀鼻,雪颊丰唇,看得人欢喜赞叹,定力稍差一点,就要跪下来膜拜顶礼。那金色光霞,似云海般翻腾,却又迅速化成一丝丝,往前渗入鬼魅夕、羽霓的体内。

    看起来平和祥瑞的景象之后,却是巨量能量转换的危险大事,她们两个的脸上都有痛楚之色,过强的能量一下入体,改变本身经脉、血、肉的状态,若非她们都有相〃当根底,早就给鼓爆,别想撑到现在。

    凤凰天女挑这两个家伙来当载体,果然是有点道理的,不然如果沿途胡乱抓些和尚来行功,弄爆他们事小,让整个吸纳过程因此失败,功亏一篑,这个问题就大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情绪激动,更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握得非常用力,握到连骨节都在作响,引起了身旁方青书的注意。

    “你不用这么担心,一切看来进展顺利,她们定能平安过关的。”

    “谁在乎这个啊!我火大的是,这女人心理变态啊!都已经这时候了,还能有多少升级机会?她明知道这次有人可以占大便宜,却宁愿让这两个小骚屄得利,也不便宜我?到底谁才是她儿子啊?到底谁才是主角?他妈的,我不干了!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这次我真的不干了!”

    “冷静,冷静,你别冲动啊!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的女人得了好处,这和你得好处还不是一样吗?何必计较?”

    “放屁!你爸妈在你婚前买的房子,写你一个人的名字和写你们夫妻两个人的名字,这能一样吗?如果一样,你将来的房子干脆写老婆名字吧!我说这女人,她刚才大可一指把我点倒后拖走啊!或者……或者把我们两个一起拖走都好啊,我们两个的功力够格作载体了吧?宁愿便宜别人,也不便宜给自己儿子,你说这女人……什么人啊!”

    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最可怜的地方就是……明明火气很大,却还要强忍住,生怕自己抱怨的声音太大,干扰了那边的仪式,这样不但没有好处可捞,还连自己的妞也要赔上,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能够完成这个艰难任务,最大的成功关键,是因为凤凰天女在场。

    她见识卓越,判断准确,本身也是第八级的绝强者,心剑神尼取得最后一击的突破前,搞不好还打不过她;而且她魔武兼修,是当世最难得的人才,今天若非有她在场,天河雪琼的鲁莽已经酿成大祸了。

    不过,能量转移得以平顺进行,不光是凤凰天女一个人的功劳,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两代凤凰天女联手施为的结果。

    所有人都只注意天河雪琼、凤凰天女,还有不住吸纳空中光霞的鬼魅夕、羽霓,却没有什么人留意到,在鬼魅夕的身旁有一个竹篮,一股精纯的魔力就从里头发出,协助凤凰天女,将半空中的金色光霞分解,转注入羽霓、鬼魅夕体内。

    心梦比凤凰天女少了十几年的修为,但一来凤凰天女魔武兼修,又有诸般杂事要打理,受诅咒变身为龙豹的那段时间大伤元气,魔力打了折扣;二来心梦断六识修行,效率是正常状况下的数倍,此消彼长,心梦的魔力储量可能不及母亲深厚,精纯度却有过之,如果没有她相助,凤凰天女最多是将能量由天河雪琼体内散出,未必能做到转注,更别说做得如此从容。

    她们母女现在的魔力状况,也是没法用正常道理来解释,照理说,凤凰天女每代只有一人,一死、一生,前任逝去后,新任的诞生,自动继承十二兽魔,终此一生,十二兽魔只效忠凤凰天女一人,绝不可能出现第二人有本事使唤十二兽魔,可是,心梦她们此刻的情形,却颠覆了这个法则,母女两人同时存在,还能同时使唤十二兽魔。

    经过我们的研究,最后做出结论,十二兽魔的继承与使用,只是一种法则,并非物理定律,说得明白一点,就是某种以魂魄缔结的契约,而契约这种东西,总有漏洞可钻,只不过是好不好钻而已……

    凤凰天女之前受诅咒化为龙豹,最开始的一段时间,神魂俱失,并没有先前的记忆与意识,对于缔结契约的另一方而言,判断本代凤凰天女已经死亡,契约解除,自然而然转给下一任凤凰天女,开始新契约,但后来她死而复生,成了羽族史上的首例,契约当然也发生变化。

    照魔法原理而论,已经消失的契约,就是已经消失,除非重新签订,否则不可能再发生作用,不过,十二兽魔的继承契约,是以灵魂缔结,彼此都是自家人,很好说话,标准肯定要放宽几分,这么一来一往,就造成两名凤凰天女同代并存,据说这种现象若发生,会招来诅咒,酿成灭族大祸,但羽族现今状况,与灭族没什么差别,这诅咒当然也就吓不了人。

    转眼间,行功已近尾声,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的脸上,都像是脱胎换骨一样,焕发着一层晶莹光华,仿佛玉石,这是获得提升的证明,而我更看出一点,就是两代凤凰天女联手,果然非同凡响,她们不只是把天河雪琼吸纳不了的能量散出,还将之析辨、分离,魔力部分归于天河雪琼,内力部分转注鬼魅夕、羽霓,泾渭分明,没有一丝浪费。

    “呼!完成了……”

    终于行功完成,凤凰天女满头大汗,长长呼出一口气,脚下一软,险些坐倒在地,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却不是去扶她,而是想去了解一下心梦的状况,但一步迈出,我忽然想到,之前和心梦有过约定,绝不掀开篮子去看她,更何况此地众目睽睽,我如何能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去掀篮子?

    才一迟疑,耳朵就给人拧住,斥骂声随即响起。

    “小畜生!你老母元气大伤,你这不孝的东西不立刻来看,居然先去在意女人,见色忘母,真是禽兽也不如。”

    “你还好意思说,难得有这种便宜的好事,你不便宜我,居然便宜外人,有你这样做娘的吗?遗产不给我,好处也轮不到我,这样还谈孝敬?我拔条毛当孝敬礼。”

    “死小孩!用这种态度和母亲说话,大逆不道!我告诉你,今天你这三个妞占了便宜,回头都要给我干上几次,她们是愿意得干,不愿意也得干!”

    也许是因为这些话太过惊世骇俗,周围的和尚们停止诵经,纷纷以错愕的眼神看过来,惹得凤凰天女又是大怒,“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多看一眼,我把你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挖出一只,所有人都要给我干一次!”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方青书连忙上前处理,想让气氛缓和一些,却马上被凤凰天女瞪了一下。

    “臭小子,多管什么闲事?给我安分一点,不然等一下我连你也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这……晚辈不敢冒犯,只不过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向凤凰天女提出的那个问题,我之前不曾想过,但是,确实是一个挺有趣的问题。

    “前辈,您将能量转出,通天手段令人佩服,不过,为何您不直接转入自己体内呢?与其分别转给两名小辈,为何不直接自行吸纳?以您的深厚功力,由您自行吸纳,应该会更稳妥得多,而且,由您来吸纳,后头的效果也会比我们这些小辈更好,为何您……”

    方青书一句话说完,我与凤凰天女登时一呆,化为两尊石像,我是觉得幸好这个死变态女没想到这一着,否则若给她吞了心剑神尼的毕生修为,大地上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而凤凰天女此时才发现错失良机,大张嘴巴,似乎要叫喊出来,只是强自镇定,忍下这一叫,挥了挥手,装作无事,道:“笑话,我是什么身份地位?能和你们这些小毛孩子争吗?前辈高人就要有高度,要能够成人之美!”

    凤凰天女一句话说完,立刻负手站立,果然是一派前辈高人的风范,方青书立刻拱起手,似乎想要说几句场面话,我轻咳两声,站上前去,代表母亲发言,把方青书拉到一旁。

    “行啦,方仔,不要说客套话了,那个女魔头只是因为一时情急,没有想到关键,这才让小辈占了便宜,绝不是什么舍己为人,这家伙全无高手格调可言,等一下回过神来,搞不好就会迁怒,狂宰这里的人……”

    “唔,这样听起来……你妈妈好卑鄙,好卑鄙的妈妈……”

    “是啦,所以你就知道我有多辛苦了,伴母如伴虎呢!幸亏我与你交情好,赔偿事项咱们两个可以先谈,怎样我都能替你打个折。”

    “什么?赔偿事项?”

    “唉,是啊,那个女色魔刚才出工出力,替你们解决了一场大祸,天河雪琼和羽霓都是你们的人吧?你们占了便宜,难道不该给点好处吗?堂堂天下第一大派,不要那么小气。”

    我低声道:“好话说尽了,要是你还听不懂的话,等一下女色魔翻脸无情,大屠杀泄愤,那个损失就真的大了,你自己衡量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堂堂慈航静殿,被人欺上门来勒索,是奇耻大辱,不过如果换个角度来看,把这当作是拢络交好的费用,那就没什么了,这种事情慈航静殿过仆也没少干,特别是在最需要外援的此刻,更没理由拒绝,所以方青书愣了一下,很快便点点头,同意了我的提案,问我该给点什么比较合适。

    “哈哈哈,好说,什么金银珠宝,钻石玛瑙,这些东西我们全都……”

    “全都不要!”

    一句话打断了我与方青书的讨论,我转过头,发现凤凰天女一脸傲然,斥责道:“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区区钱财,难道我没有或弄不到吗?拿金银财宝收买我,当我是什么?打发叫化子吗?”

    方青书闻言点头,“有道理,这等俗物确实与前辈身份不配,但不知……”

    说到这里,连方青书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金银财宝打不动人,权势地位也多半无效,武功秘笈什么的,人家武功这么高,肯定没兴趣,搞不好还触及别人家伤口,笼络不成,立刻翻脸,要挑什么礼物来送,委实煞费心思。

    方青书想不出,我也没出声,慈航静殿家大业大,手上资源甚多,难得我有机会可以敲诈,当然要好好想想,看看能敲点什么,一时间双方都不开口,气氛相对诡异。

    “你们想什么啊?半天不开口,耍酷吗?”凤凰天女道:“不用考虑了,别的东西我也没兴趣,当我没有还是弄不到吗?少看不起人了,真的要给……倒有一件东西绝世罕有,留在这里给你们太浪费,不如归我吧。”

    “呃,娘,你要什么?”我皱眉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凤凰天女面有得色,却压低声音,道:“听说那妖尼姑的下半身已经给……嘿嘿嘿,这等妙物留在此地也是无用,不如给我吧?”

    “这……这个……”方青书瞠目结舌,似乎怎么都没想到,凤凰天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正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旁边那些本来在念经,后来停下听我们谈话的和尚们,纷纷起身,朝我们走来,大有来势汹汹的包围之意。

    凤凰天女一生怕过谁?见了这阵仗,皱眉道:“干什么?想动粗吗?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气氛一开始确实颇为紧张,但凤凰天女这样一叫,和尚们纷纷改变表情,一个个口诵佛号,向凤凰天女致谢,感谢她为慈航静殿处理掉这么一个大麻烦,一时间几十个大和尚围着我们道谢,反倒让我们好生尴尬。

    “啧,真是……你们到底有多讨厌她啊?”

    意外的状况,让我也不禁摇头,不过,当这些和尚一个一个道谢完,退至一旁,最后一个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和尚,却把我吓了一跳。

    脸色苍白,重伤未愈,但这个慈眉善目的大和尚,不是心禅大师是谁?

    “阿弥陀佛,世间缘法,千变万化,当日南蛮一别,恍如隔世,今朝得见故人,老和尚不胜之喜。”

    一声佛号,南蛮女王与慈航之主对面而视,凤凰天女一脸似笑非笑的揶揄表情,心禅大师则是满满的感慨,仿佛一下子回到很多年前,自己初上凤凰岛的那个时候。

    这应该算不上旧情人碰面,虽然当年心禅大师对凤凰天女心存恋慕,但这两人之间根本就来不及也没可能发生些什么,事隔多年,心禅大师早已看破男女情爱,成为方外之人,至于凤凰天女……

    她高贵的姿态一如女王,眼中闪闪的神光,用一种打量食材的眼神,含笑凝视着久别故人……食材这两字没用错,只不过大家吃东西的方法不太一样而已……

    两个人久别重遇,自然有些话要说,便一起离开去说话了,至于他们除了聊天,会不会做什么别的事,这个……我又不是我老爸,轮不到我来管,就算轮到了,我也不想管……

    凤凰天女与心禅大师叙旧去了,如果可以,我挺想就这么走人,把这女色魔扔给慈航静殿,反正两边都实力雄厚,大有彼此消耗的本钱,我趁机有多远跑多远,就算不能安全一点,起码可以清静一些。

    不过,现实状况注定我不可能这样干,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刚吸纳完舍利子,体内气血翻涌,需要时间来平复,不可能立刻动身赶路,至于说把她们几个放下,我自己一个人赶去第三新东京都市……

    坦白说,若是没有凤凰天女这个因素,那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毕竟变态老爸心思难测,第三新东京都市也不是什么安全地点,一个不小心,从探亲变成自投罗网,那就很糟糕了。

    很可惜,由于凤凰天女在这里,让我不敢把她们留下,我这个色魔母亲可不是吃素的,不但是双插头,而且还性技高超,嘴上说得好听是后宫共享,搞不好一得到机会,就会施展高超性技,把我身边的大小妞儿一次俘虏过去,变成她的后宫帝国,想想实在危险,令我不敢随便离开。

    于是,我们就接受慈航静殿的安排,暂且在寺中休息两天,等所有人回复状态再上路。从另一方面来说,慈航静殿遭受重创之余,许多在外的高手一时间也赶不回来,正需要高手坐镇,我们一行人留在这里,多少也帮慈航静殿增强战力,各蒙其利。

    为了怕事情有变,我没有让几个女人各住各房,而是集中起来,都住一个大房间,这样易于看护,省得半夜遇到刺客或是女色魔,我顾得了西,顾不到东,疲于奔命。

    我是大地上出了名的绝代色魔,和几个美人一起关在房里,可能有不少人会开始幻想,以为我在玩什么大被同眠之类的花样,艳福无边,相信就连那些和尚们也有不少人产生这种不道德的遐想,然而,就算是我这样的色魔,也不可能在这种重要的时候乱来。

    一张大床上,三个美丽的女人或坐或躺,天河雪琼闭目冥想,鬼魅夕、羽霓盘膝行功,分别都在消化能量与巩固境界,如果状态好些,说不定还会有人试图将力图量往上推升,寻求突破……

    我不是不羡慕,只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不可能有人跑出来捐舍利子给我,不管我怎样心动,也只能收拾心情,少做白日梦。

    不过,除了她们,还有一个人让我很担心,就是身体最弱的心梦。

    她的身体状一豸况极为异常,据说在八岁之前,就已经完成返本归元的修行,达到传说中一种名为“辟谷”的境界,无须饮食,能吸收周围游离能量,维持生命,也几乎不会生病,但再怎么说,长年不活动的肉体,总不可能太健康,所以她的身体状况不算好,也很容易疲累。

    刚才心梦帮助母亲行功,化解天河雪琼的危险,却让自己承担风险,完事后我甚为担忧,可是她直接以心电感应在我脑中说话,表示自己无恙,只要略作休息即可。

    正因为有她的这段话,我才稍微好过一点,但女人的话,有时候要反过来听,所以后头一等到了静处,我就想问问心梦的状况,只是怕她正在休息,不好回话,一下迟疑,忽然眼前人影闪动,一个娇美、俏丽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甫现身就将我把抱住,用她两圆圆硕的蔹乳,贴着我的面孔,让我感受她的体温与乔气。

    “唔,丫头,住手,你快闷死你哥了。”

    “呵呵,我的哥哥是大英雄,多少妖魔鬼怪都杀他不死,才不会这样就闷死呢。”

    “那怎么能一样?重点是,我不愿意被妖魔鬼怪杀死,却很愿意被巨乳闷死啊,如果不加留意,说不定这么闷着阁着就死了。”

    被我这么一说,心梦笑嘻嘻地放松了怀抱,俏生生站立在我面前,这个总爱换装出现的丫头,这次特地挑了一套灰色羊毛的迷你裙,搭配黑色丝袜与长靴,尽显她的美腿与好身段,在我面前随意扭腰转一圈,看得我几乎连眼睛也发直。

    “漂亮啊,有能力做这种事,看来不用担心你的身体不好了。”

    “哪儿的话,哥哥是做大事的人,你的目光只要一直往前看就好,不用担心这种小事的!”

    心梦的微笑,仿佛有洗涤人心的效果,我所有的紧张与疲惫,瞬间一扫而空,还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被洗脑洗掉。

    稍稍安心之后,我想起了一个问题,趁着有机会便进行一下了解。

    “妹,本来我不该问这个的,不过,当初帮我完成那四个愿望,不是你一个人的力量吧?”

    听我这么问,心梦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确认我的想法。

    “……嗯!”

    这类问题其实我以前就已经想过,菲妮克丝替我完成四个心愿,一个厉害过一个,把阿雪留在我身边、干掉蛇女娜塔莎,这两个愿望还算在合理范围内,但逆转时间回到十二年前、协助赢得巴格达大战,这两个愿望的牵涉规模、难度,都绝不是一个小恶魔能做到,甚至中阶恶魔都没可能完成,菲妮克丝助我实现的愿望,实在超出合理范围。

    当菲妮克丝的真实身份揭晓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更清楚了,哪怕十二兽魔再怎么变化无穷,单凭心梦一个人,没可能实现这么夸张的愿望,但若背后有黑龙会、黑龙王,甚至白拉登的海外集团在支持,倾所有资源相助,那就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了。

    果然,把阿雪留在我身边、打倒蛇女娜塔莎,这都是心梦能力范围内的事,但巴格违的那场奇跆之战,却足黑酣王搜集各方悄报,筹谋许久,她聚所钌资源,努力实践的成果,有一些很逆天的关键技术,还特别花昂贵代价找白拉登帮手,这才缔造了时空断层的恐怖效果,也难怪心梦事后要躲起来,免得我马上又许相等规模的愿望,搞到黑龙会倾家荡产,黑龙王还没来得及摊牌,就要因为过度内耗而重伤。

    那一仗……也打出了很多意外,黑龙王本来的打算,心梦也不是完全清楚,她推测黑龙王是想召唤出古战场,吸引无头骑士过去,然后瞬间切断召唤,把无头骑士连同古战场一起送返,但究竟实情如何,向来奉行秘密主义的黑龙王没有说,心梦也无从了解,至于法米特的出现,还有后头的连串意外,这根本就不在计划之内。

    “十二兽魔之中,水月梦蛊是幻术之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伯伦西尔,是召唤术的强力辅助,发动后所有召唤的耗损仅需十分之一……”

    “减九成?这是什么逆天的鬼东西?如果什么东西只要原有的一成代价就能发动,哪怕是小术士,都能使用很强的魔法了。”

    我皱眉道:“等等,有这种鬼东西,老妈当初怎么还要拿圣者之杖?直接用这个发动大召唤,弄出什么超级召唤兽来拼究极魔法啊!”

    “不行的,首先,伯伦西尔在使用上有限制,每次发动,只能减去单一召唤、耗损,如果同时进行多项召唤术,那就无效了,而且……”心梦正色道:“十二兽魔无法在宿主生产之后的三年内使用。”

    此事我闻所未闻,心中一懔,连忙追问详情,一问之下才知道,十二兽魔是由前代凤凰天女所化,而羽族的文化,绝不会鼓励女性做什么贤妻良母,更不希望凤凰天女经由自我生育,诞下继承人,造成王权的垄断与腐败,所以十二兽魔的灵魂契约中,存在这样的规定,只要一生产,三年之内无法使用十二兽魔。

    为何誓约不是从怀孕的那刻起发动,而是要等生产后?那是因为,光只是怀孕,还有机会弥补,整整有十个月的时间,当事人可以亡羊补牢,而生产就是木已成舟,无可改变,毕竟历代凤凰天女之中,九成都是荒淫之辈,因为偶尔搞过头,高潮冲顶,被干大了肚子,这种事情虽然难得,却非没有,如果一怀孕就没法使唤兽魔,这样岂不糟糕?肯定要留点打胎、扔孩子的缓冲时间。

    “哥,我觉得母亲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把我们生下来,她绝对不是不爱我们的。”心梦道:“虽然她平常看起来很不正经,很乱七八糟,但只看这一点,她就是个好母亲了。”

    “这个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和她好好相处的……”

    我嘴里这么说着,伸手抚了抚心梦的长发,心里却颇为感叹,这丫头不叫天真,根本就是一厢情愿,明明自己也是个精干厉害的角色,但在这种事情上,却也酷爱自己骗自己。

    别的人不好说,但如果是那个女色魔,一生从不按牌理出牌,天晓得她的脑子在想什么?想要用常理来解释她的行为,这只会自己找罪受,说不定……

    她只是单纯每天干得爽了,一再延后打胎的日期,就这么一天延一天,最后某天意外把孩子生出来了,这才悔之晚矣……也不是不可能。

    303章:第三新东京都市

    不过,说什么直接诞下继承人,血脉传承,会导致王权的垄断与堕落,这话在别人身上我信,用在这群鸟女人身上……怕是一句冠冕堂皇的狗屁借口,羽族中人个个心胸窄小,名符其实的鸟女人,那些凤凰女有这等胸襟?我实在很难相信。

    恐怕,是某个错过生育机会,或是因为某种理由不能生的凤凰天女,化为兽魔后心有不甘,立下这条近似诅咒的禁令,后来的历代凤凰天女吃了亏,当然更不会让后代占便宜,联合起来,把禁令贯彻到底,让以后的每一代凤凰天女都不敢生。

    这个推论没有证据来支持,但我觉得可能性极高,至少比心梦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要现实……

    “对了,第三个愿望,你是怎么做到的?直接把我送回十二年前,这种逆天的能力,也是十二兽魔所为?”

    “嗯,十二兽魔中的白鲸之星,能够把过去的景物回溯,让人身历其境,但回溯的时间通常是几个月至一年前,停留在过去幻境中的时限,也不能超过三天,否则会发生不可逆转的伤害。”

    心梦道:“单凭我的能力,只能把时光幻影回溯一年,那次是黑龙王、黑巫天女联合施法助我,才能一次把幻境倒流回十几年前,哥哥你的要求,实现起来可真不易呢?”

    “幻境?你说……幻境?”

    我关心这问题,本来是为了这问题所蕴藏的可能性,之前一直没想到,若心梦可以让时光倒流,这么逆天的伟大异能,她大可以回到过去,拯救自己,黑龙王也大利用她的异能,问到当年的凤凰岛上,改变错误,甚至机接杀广变态老爸都特别是,我也大可回到华尔森林大摊牌之前,去阻止悲剧的发生,不管怎么说,拥有这异能,代表人生多一次到数次的机会,无论代价有多高,我都很想冒险一试,这对我实在是个太大的诱惑,但心梦给我的回答,却让我为之愕然。

    幻境?

    听起来,这个答案是比较合理的,“实际逆转时空,把人送回过去”和“只是回溯过去声光影像,无法实际接触人与物”,这两者的难度是云泥之别,事实上,前者的技术目前只存在于虚幻学理与想象之中,根本没有被实际开发出来,现有的几套“穿梭时间”魔法,内容都是高深莫测,连看都没人看得懂,更别说可行性……

    然而,我逆转时光,回到过去,改变了我与李华梅的过去,这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我亲身经历,绝无虚假。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心梦没可能会骗我,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挥手止住心梦的说话,闭目思索,把我当时许愿后,乃至回到过去的每一个大小细节,诸般回忆在脑中飞快闪过,不久之后,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之前忽略的问题。

    被心梦送回过去的时候,最初的一段时间,我没遇到什么人,不过感觉确实有些异常,我的存在,在那个时空有种受排斥的违和感,我藏匿躲在自己家里,偷窥一切的时候,到底是我藏得太好,没有人发现?还是我根本就不存在于那个时空,没有人看得到我?

    一切既是如此,那后头又是发生了什么,才令一切改变?

    我细细思索,猛地身躯一震,想到了一切改变的关键,正是那枚黄晶石的出现。

    虽然没有引发甚么异象,不过正是从那枚黄晶石亮出之后,我便能与人交谈,也就是能被人看得见、摸得到,正式存在于那个时空之中。

    唔,不是没有可能,黄晶石本来就是能量结晶,内中蕴藏着极强的能量,还是法米特那伙人留下来的,战国时代的水准和今天可不一样,动不动就是第九级力量,这种高等的能量结晶,天晓得里头到底藏了多少能量?

    我是淫术魔法传人,与黄晶石接触后,发生了异常变化,巨大能量扭曲了时空点,把我从虚化化为现实,从不是不可能的……不,应该说,只剩这个是合理解释了。

    我神色怪异,心梦也看了出来,问我有何不妥,我迟疑了一下,终究不想对心梦有什么隐瞒,虽然听来荒唐,还是把我穿梭回过去,恶斗十虎、勇救冷翎兰、狂操李华梅的事,全部告诉心梦,心梦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当年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疑问得到澄清,希望却也破灭,穿梭时空完全是个意外,不可能再依样画萌芦,移转时空之事,已然无望……或许,人生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已经过去的事,就是已经过去,无法改变,能够改变的,只有未来……

    “对了,鬼妹说只要见到你,就有办法取出与人结合的创世圣器,这是真的吗?还是那丫头为了骗我去接你,晃点我的?”

    “我们有分寸的,这样的大事怎么能胡乱说笑,当然是认真的。羽族对生命、灵魂的研究很深,十二兽魔更是集羽族的技术于大成,单纯只是运用兽魔,将圣器分离取出,这是做得到的。”

    “做得到吗?那接下来的问题倒也就简单了,你觉得……集齐七圣器,真的能打倒黑龙王吗?”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心梦沉默了,这反应在我意料之内,而答案我自己也心知肚明。

    “……哥,七圣器集全,汇于一身,能够大幅提升实力,这点不假,但力量提一升了,并不是一定的胜利保证,如果你能再多点时间修炼,胜算会更高一些,你……你能不能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呢?”

    心梦的话很有道理,非常客观,无奈我有不能等待的理由。

    “如果单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问题,那当然可以忍、可以等,反正别的本事我没有,忍气吞声我就很行,如果能够忍到黑龙王寿终……不,是恶贯满盈暴毙,那也不失为一种胜利法,功成不必在我手嘛,弱者也有弱者的生存之道。”

    我道:“可是,现在我每多等一天,就有人要多等一天,我想到她们还在受苦,就觉得……嗯,不好受。”

    心梦没有答话,因为在这整件事里,她负有不能推卸的责任,我并无意说这些来刺痛她,只不过……有些事情是无可回避的,如今我们就要试着去解决。

    “别担心,找小足怍你,过去的事悄无法改变,我们可以一起去创造未来,在我们的未来里,不会再重蹈覆辙。”

    “哥,接下来,你就要去第三新东京了,那里……我有些怕……”

    “怕什么?那家伙虽然变态,但又不会吃人……”我皱眉道:“不妥,那家伙变态的,搞不好还真的会吃人。”

    “……从小……我一直不明白,他武功那么高、力量那么强,但每次我……的时候,为什么他……他都没有出现呢?”

    心梦的声音颤抖起来,流露真心的恐惧,“我相信,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才没有来,可是……可是……”

    心梦其实是一个很坚强,手段与心计都厉害,绝不简单的女人,不过,“家人”这两字是她长年精神寄托与心病所在,碰到这方面的事情,她就像个柔弱的小女人……或者说不堪一击的精神病患,把自己的软弱面表现出来。

    她从没有见过百里源堂,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感觉相当复杂,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这个男人并没有伸出援手,甚至对她的存在不闻不问,从不关心。

    小时候,心梦一直认为,那是因为父亲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但随着年纪、见识增长,晓得百里源堂的鬼神莫测,见到黑龙王自负智计,却屡屡在源堂手里弄得灰头土脸,她也慢慢产生了怀疑。

    会不会……父亲明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压根就不把这女儿当回事呢

    整个事情的关键点,是在心梦六岁的那一年,黑龙王选择摊牌的时刻,心梦让我知晓此事后,我一直在想,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黑龙王放弃计划,提前撕破脸摊牌?

    心梦与我算同年,只不过因为孵化的关系,勉强算是年头与年尾的差距,近似冷翎兰的情形。

    心梦六岁的那年,也就是我六、七岁的时候,那时候……也没发生甚么特别的事啊,怎么黑龙王莫名其妙就受到刺激,发狂了呢?

    这件事情我怎么想都没想明白,后来与心梦研究,也没有准确答案,只能猜测说,源堂刻意对我进行放任式教养,以此来破茅延安的图谋,茅延安在心梦六岁的时候察觉并确认了这点,无计可施、无法可破,终于弄到自己的精神再次崩溃。

    源堂无疑又取得一胜,结结实实让敌人惨败了一回,姑且不论他这么做的背后用意为何,这个布置要生效,有一个大前提,就是他必须已经知道黑龙王的整个计画,才能够直接攻击这计划的枢纽,一举废掉黑龙王的多年心血,而且,源堂的布局进行得很早,黑龙王直至五、六年后才发现,委实太迟,更添耻辱。

    变态老爸一早知道了黑龙王的计划,也就是说,一早便晓得了心梦的存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顾女儿落于敌人之手,过着非人的生活,他救也不救,甚至理灭都不理,他究竟是什么心思?

    我要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理由,不把这个谜底揭开,我连觉也睡不下去,只是心梦似乎害怕这问题的答案。

    “心梦,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生物,名义上,他们都是人,但事实上,你不能把这些东西当人看。有些人天生无耻,有些人抢了你的东西,还要扔一句抢你是看得起你,多被打劫多添人气,不打劫人是道德帝……尽说不是人话,这种禽兽,你怎么可能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道:“人可以理解人的想法,但对于那些不是人的东西,你可以试着去了解,实在想不通,就不用想了。那个人……基本上,我不会要你不把他当人看,可是如果你把他当成人看,最后痛苦的一定是你,这是我的宝贵经验与忠告。”

    坦白说,这不是单纯安慰,百分百是我自己的经验谈,对于百里源堂这个人,只能无视,敬鬼神而远之,如果一定要弄清楚他的想法,那只会搞到自己过不下去,强如黑龙王,尚且如此下场,我才不会重蹈覆辙……

    一个晚上的休息,已经足够,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启程出发。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个个神完气足,容光焕发,就只有我一脸倦容,当了一晚的护法,还要开解妹妹的心结,实在累得可以。

    有人说,心理医生最后很容易变成精神病患,因为整天接受别人倾诉,接触到的全是负面情绪,累积的时间长了,精神自然神经,我听心梦说了大半晚,也实在累得可以,这丫头倒是省事,把话说完,人就消失,反正她躺在那边,连走也不用走,轻轻松松睡整天,有够舒服,哪像我一晚没睡,醒来还要赶路。

    凤凰天女倒是神情萎靡,看来也是一晚没睡,我一度猜想,会否是与心禅大师盘肠大战,战得筋疲力尽,才会露出倦容,不过,看心禅大师一脸精神奕奕,仿佛连重伤都好了大半,我的猜想应该落空了。

    以凤凰天女的能耐,如果真的与男人搞了整晚,采阳补阴,事后肯定神采焕发,与越干越有精神,哪会疲倦?

    眼前这模样,合理推论,应该是与心禅大师说了一晚的话,无聊到爆,强撑着不睡,这才会如此疲倦……当年我被强留在慈航本部时,也经常遭受这种酷刑,其中苦楚,我是非常明白的。

    心禅大师请我过去,他看起来倒是精神很好,如果不是因为我晓得他伤势好转,差点还以为他是回光返照,快要完蛋了。

    “……昨晚,还真是辛苦啊……”

    心禅大师的第一句,就令我心惊肉跳兼提起高度兴趣,莫非这孤男寡女二人,果然聊着聊着干出什么事来,而凤凰天女终于在床技上败下阵来?这真是不可思议。

    “大师,你……”

    “老衲与故人讲了一晚的经,以经中故事譬喻人生事理,直至天明,总算没有虚度这一夜。”

    “讲经?这叫做不虚度?大师,恕我直言,你看起来也不像书呆子,怎么做起事来呆成这样?你们……明明有其他更好的度过方式啊,啥不好干,偏偏要讲经,良宵美景完全浪费了。”

    说完连我自己都“呸”了两声,觉得自己说这话就像个拉皮条的,还是个替自己母亲拉皮条的,真是有够恶心。

    “非也,浪不浪费要从很多方面来看,老衲早已是方外之人,岂能再动他念?贤侄实是多想也多虑了。”

    心禅大师微笑道:“你不妨想想,若昨晚令堂没有留下与我说话,而是自由行动,今天早上会有什么结果?”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面无表情,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高!大师,你才是真理,我服了。”

    心禅大师所言无错,如果他昨晚没有把凤凰天女截住,以凤凰天女的生物习性,慈航静殿之中不知有多少年轻和尚要倒霉。

    她倒不是天性淫荡,看见壮汉就想干一次,只不过这些和尚全是童子之身,真阳未泄,大量吸纳,对自身修为极有好处,横竖他们武功低微,上阵杀敌也杀不了什么大敌,还不如把真阳与力量贡献出来,仍不失为一种造福世间的方法……当然,当事人绝不会认同这种说法的。

    “你的母亲,是一个静不下来的人,不管是以前的女王,还是现在的独行客,只要她一闲下来,一觉得无聊,就会动歪主意,所以,只要别让她闷着,就不会做出格的事……人,都是受环境影响的……”

    “大师,说得好啊,当年你在南蛮,要是也有这种见识,说不定一切就会不同。”

    面对我的夸奖,心禅大师哈哈大笑,在阳光下,他笑得无比豪迈,不像是个老僧,仿佛回到许多年前,那个以鼓声撼动南蛮各兽族的长发壮汉,不过,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令这声长笑变成了一声长叹。

    我多少猜到了一些,却不言语,和心禅大师并肩站在山崖边,俯看下方的风景。

    山色苍郁,林木排序整齐,在山风吹拂下,大片树叶抖荡如波,掀动一阵一阵翠绿的叶浪;山腰之下,就是大片的梯田,这些农田奇迹似的没有在敌袭下受影响,田中金黄色的油菜花盛开,东一片、西一片,成为一幕让人心旷神怡的美丽景色。

    “……大好山河,可惜……可惜了……”心禅大师长叹道:“为什么他就非要把这些破坏掉不可呢?”

    没有指名道姓,但我们都知道,他这话所指的就是黑龙王。白首相知犹按剑,这是江湖生存的定理,每个想在江湖上打滚的人,都该有这个基本的共识,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实际发生……几十年的老朋友,忽然翻脸成仇,还要取自己的命,这就算不让人伤心,也会让人伤感的。

    “我其实挺好奇的,大师你也不是那种昏庸无能的人物,怎么几十年下来,都没发现他包藏祸心吗?”

    这句话真正的意思,其实是要问“你知道为何不告诉我”,但心禅大师只是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缓缓道:“一个人明白道理容易,要明白别人就难,要明白自己更是难上加难,唉……”

    “啥意思?我杀人放火惯了,打禅机我听不懂的,有话直说。”

    “老衲不明白他,他自己又何尝明白自己了?贪、嗔、痴,乃是人生三毒,他绝顶聪明,却也陷在这三毒之中,挣脱不出,最终误人误己,不但伤了别人,他自己又何尝好受了?”

    “……大师,抱歉,关于误人误己这方面,他怎么误己,我不是很关心,但误人这方面,他把太多人害得太惨了,你可别再来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一套,现在不是我们不给他活路走,是他压根不留活路给我们走……”

    耐着性子说到这里,我终于发飙了,“和尚,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被他打成重伤,总部差点全灭,你一点怨气也没有,还一副很为他伤感的样子,难道非得等到他把你倒吊起来,从鼻子里灌辣椒水,然后再找十个大汉轮流鸡奸你,你才会觉得他可恶?慈悲为怀也该有个限度吧?”

    面对晚辈的直言冲撞,心禅大师不以为忤,微笑道:“老衲是和尚嘛,赶尽杀绝、除恶务尽,那是你们该说的话,如果连和尚都不讲慈悲了,这个世界岂不是好糟糕?老衲与他多年相交,是察觉他身怀绝技,也早知他对当年旧事耿耿于怀,不过……确实不曾想到,他会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相顾两无言,就是现在这种情形,我也没什么资格责怪心禅大师,在华尔森林的大摊牌之前,我压根也没想到,黑龙王会是这副德性,还在我身边潜伏得那么深,同理而论,心禅大师被蒙在鼓里,也不是那么难以想象。

    “大师,我们启程了,黑龙会这一次没把你们杀光,不代表不会再来第二次,你们最好多加戒备,不然万一真的给人杀光光了,我也会很遗憾的。”

    我道:“我不晓得那家伙有没有在决斗中对你留手,即使有,这也不代表他念旧情,很有可能他只是猫捉老鼠,不想一次就把你们都弄死,失去乐趣,故意留你性命,改天再来杀……那家伙的变态程度,我亲身领教过了,你们如果还对他心存幻想,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话说到这里,我也觉得自己说得多了,向心禅大师拱拱手,动身上路。

    目的地很明确,第三新东京都市,距离这边有一段很远的路程,不兼程赶路可得走好久,虽然有白拉登借我们的飞空艇,但那玩意儿是瑕疵品,飞到慈航本部后,就发生连串故障,勉强要开动,还火花四喷,没人敢坐上去。

    我合理怀疑,白拉登动了手脚,这机械只让我们使用到抵达慈航本部,后头就要靠自己,那家伙算盘打得极精,想要多占他一点便宜都很困难。没了飞行工具,一切就只能靠自己,我们一行人愉快地步行,不计心梦,我们之中还有两名羽族,本来应该是由她们飞上天,带着我们飞翔移动的,但考虑到这两位的人品,这个想法还是作废吧。

    途中,我有些担心天河雪琼的反应,毕竟她最亲的师父刚刚过世,对她的打击很大,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拿了舍利子便立刻吞下。

    看那张紧绷的面孔,如果说她不想报仇,这话谁也不肯信的,我怕她激愤之下走向极端,一直想找她沟通,谈一谈,没想到甫离慈航本部,她就先找上我。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天河雪琼镇定道:“我分得清楚,幕后黑手是黑龙王,李华梅受人操控,只是一件无奈的工具,我不会找她报仇的,所有帐都是算以在黑龙王的头上,况且……师父临终的时候,其实很感谢她。”

    这话要从天河雪琼的口中说出,实在不容易,这代表她已经接受自己师父是个变态狂的事实,说来心剑神尼可以瞑目了,她终于完成昔日的梦想,揭晓真相,打破自己在徒弟心中的形象,只可惜她来不及活到这一刻,享受这分快感……

    “唔,你能这样想,相信神尼也能含笑九泉……不,是极乐西天。”

    我道:“慈航静殿里头,那些大和尚很不能接受神尼的离经叛道,说到她的时候刻意避讳,像是当她不存在一样,你又是什么感觉呢?我是说,以前神尼在你面前,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对于神尼的真实性情,你会否觉得……”

    天地良心,我问这些话,不是为了自己,全是为了心剑神尼,她的教养计划进行那么久,最后到底成效如何?

    这个答案哪怕她已经死了,应该都会很想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有半身已化为舍利子,我甚至相信,她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抢着要听答案。

    “……我承认,最开始的时候,我很受打击,师父居然有那样的嗜好……我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全被骗了,好象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毁……”

    “非常好!就是要这效果!呃,我是说……很遗憾……你继续说。”

    “……你的语气怎么那么怪啊?我是受到打击了,不过……大概也就两、三秒吧,后头我很快就释然啦,这样又没什么……”

    “什么?你怎么可以释然的?才震惊两秒你就释然了,神尼死不瞑目啊!”

    感同身受,我差点为了这回答跳脚,天河雪琼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道:“这也是因为你啊!”

    “我?这关我什么事?”

    “一来,恩师辅育我成人,如同我生身父母,不管她有什么行为偏差,此恩此德,永世不忘,她对我的恩德与心意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你教我的啊;二来,师父的嗜好是怪了些,但比起你可就差远了,我既然连你都接受了,为什么还要对师父有反感呢?”

    天河雪琼说得理直气壮,我在一旁听得呆若木鸡,听完只想在地上乱滚、痛呼,向已故的神尼忏悔。

    答案没揭晓之前,我以为哪怕神尼死了,都会为了这答案兴奋,坳吣至从坟里跳出来;答案揭晓以后,我觉得幸好神尼已亡故,否则说不定会当场鲜血狂喷,肝胆俱裂而死。

    这个答案是让人有些扫兴,不过,天河雪琼能认清目标,不迁怒李华梅,这就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相信,天河雪琼会如此“明理”,超过九成是看在我的面上,晓得眼下是多事之秋,不宜再生事,否则她哪有这么好说话?

    此去边境,路途遥远,就算日夜兼程赶路,起码也要十天,照我们这行人的脚程,十几天的时间免不了。

    我和天河雪琼走在一起,边走边说话,当然不忘记讨点手头便宜,摸摸屁股、揉揉巨乳之类的,鬼魅夕总会贴近过来缠人,缠天河雪琼的时间比我还要多,心梦偶尔也会现身出来,与我们聊天说话,四个人算是其乐融融,特别是当我环顾左右,三个都是绝世大美女,身材又都是爆乳,波涛汹涌,那个画面实在很养眼。

    与我这边相比,另一边的情形就不同了,凤凰天女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法,把羽霓给控制在身边,就差没有拿一条链子与项圈拴着,她的手也放在羽霓身上,一下摸奶、一下拍臀,完全把这当作调教之旅,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搞不好正打算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先把羽霓调教成听话的性奴隶。

    羽霓当然不会乖乖听命,但哪怕她刚刚提升了力量,也没本事与凤凰天女抗争,一动起手来,几招之间就惨败,还被逼吞了某种毒蛊之类的控制物,输得超彻底。

    碰上这么一个天生克星,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掉,什么心计手段全部没用,羽霓就算想抵抗,也全无抗争本钱,一路上不知有多少次,她转头看我,眼神从最初的坚强,慢慢带有一丝恳求的感觉。

    这眼神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如果不是因为女色魔,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象,有一天羽霓会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不过呢,惊虽然是惊了,却没有哈好欢喜的,因为……

    要回应她的眼神,我就要去英雄救美,而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我不但没有本事去救,心里其实也不太想救。

    心梦、鬼魅夕不会多管闲事,天河雪琼问我为何没反应,这问题着实让我想了一下,答案肯定不是因为那家伙是我母亲,要不然,李华梅的事何以让我如此揪心,寝食难安?我直接拜黑龙王当干爹,女人扔在他那边,啥也不用烦了。

    感觉起来,羽霓被凤凰天女抓去调教,我没什么反感,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她的调教手段高,身为同道中人,我确实生出观摩之心,希望能够多看一看,一方面开开眼界,一方面借此机会学习两招。

    这种心情,有些近似当初心剑神尼决定把天河雪琼让给我的时候,她的感受,我此刻方能体会。

    不过,那也是因为调教者是凤凰天女的缘故,如果换成是别人,哪怕是什么当世第一的调教大师,我也不可能这样把羽霓让出,这倒是一种颇奇妙的心情,与其说是感情,我想更多的应该是占有欲在作祟。

    “真奇怪,你要我有反应,你自己怎么没反应?如果真的看不惯女淫贼作恶,你可以去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啊!你与她现在都是第八级,打起来也不一定会输,胜算起码有两成七,高过六月飞雪的机率……”

    我耸耸肩,道:“就算输了,顶多也不过是以身相代,帮人舔舔屁眼什么的,不会死的,这笔买卖很划算啊!”

    哪怕是同级数,天河雪琼也不会认为自己与凤凰天女旗鼓相当,两个人的实力差在那里明摆着。

    天河雪琼吸纳舍利子之后,因为她与心剑神尼的功法一脉相承,都是正邪兼修,吸收效果好得异常,实力突飞猛进,已经到了第八级的中段,但那只不过是操控魔力的量,还说不上质,当然更扯不上运用技巧。

    现在的天河雪琼,就像是乘坐着一匹狂躁的野马,在驾驭上有点问题,幸好之前我曾经在魔力驾驭上对她进行过特训,要不然,就不会只是有点问题,而是很大问题了,鬼魅夕、羽霓都或轻或重有类似困扰。

    凤凰天女起码比天河雪琼多了十几年的修为,这些修为不是白修的,她将本身的力量、魔力不住纯化,越练越精纯,操控由心,一句“圆熟老辣”就包含着至高境界,像天河雪琼、鬼魅夕这种纯靠灌功灌上去的水货,压根就不是她对手,如果由她采取主动奇袭,一对一的情形下,估计不用百招,就能分别将两人收拾了。

    当然,水货虽然很水,但第八级实力也不是唬人的,天河雪琼如果花个半年时间,好好练一练,把境界稳固下来,对上凤凰天女时的胜算可以提至五成,要拼玉石俱焚的话,机会更高,这些天河雪琼自己也晓得,听了我的挑拨,她吐了吐舌头,当作没听到,没有因此冲去找凤凰天女决斗,比起从前,该算是智力渐长吧。

    “我记得,以前好象有一次,在山里……”天河雪琼说着,双颊绯红,用一种嗔怪的眼神看着我,“你差点让我给人摸屁股……”

    这还真是陈年往事,如果不是天河雪琼提起,几乎连我自己都忘了,以前有一次,在贫穷村庄做任务,任务做完了,无良的村民口称贫穷,想要赖帐,阿雪听得一泪眼汪汪,请我免除村民们的应付款项,我给阿雪的回答,就是让她自己掀起法袍下摆,任人摸屁股,摸一次收一次钱,赚钱赚够了,村民们的债务也就清了。

    结果阿雪的美臀一露出来,口口声声说没钱的村民,就像发情公兽一样扑上来想摸,贪婪丑陋的狰狞面孔,把阿雪吓了一大跳。

    这桩山野艳事,想来还觉得挺妙,对阿雪而言,确实是一次很好的教育,但对天河雪琼……如果是以前的她,碰上这种事,狂怒之下,有相当机率会把我和村民们一起杀掉。

    “说起来,你也真是变了不少啊……”我捏着天河雪琼的下巴,道:“换作是以前的你,我可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和你这样说话。”

    “是啊,我那时也没想到,会有一天认你作老师呢,不过,这样的变化我觉得也挺不错的啊。”

    天河雪琼望向蔚蓝苍空,悠然道:“自从知道真相后,我总是在想,如果师父没有把我从伊斯塔给带出来,今天我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心剑神尼既死,很多秘密也没有再保守的必要,再加上天河雪琼继承舍利子时,意外连结读取了心剑神尼的部分记忆,令她知晓真相,后来再找几个关系人一问,就什么都清清楚楚了。

    对身为慈航圣女的她来说,这当然是一个重大打击,不过太多的打击累积下来,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这段时日以来,她承受的冲击实在太多,整个世界毁了又毁、崩了又崩,现在哪怕是心剑神尼在她面前忽然复活,然后又死,她恐怕都能淡然处之,不引起太大的情绪反应。

    光是从她能够那么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出身,想象自己若在伊斯塔长大的情形,就可以看出她对这一切都已看淡了。

    凤凰天女说过,这种事情其实也不坏,剧烈的心境转折,犹如顿悟,对武者的修为大有好处,往往能取得突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然,大前提是人没有疯掉的话。

    对于目前的行进速度,我们都感到不满意,预备走出这段山林地区后,找个地方买些马匹或是特殊坐骑,哪怕凶猛些也没关系,只要速度够快就合用,若能弄到匸有翅膀的飞行坐骑,比如天马一类的,这当然更加理想。

    特殊坐骑往往价格昂贵,不过我们这一行人中,没有人担心这问题,倒不是我冰们有钱,而是因为我们都晓得,在这一行人中,有一个兽族女王,她抱持的信念就是……喜欢什么就先拿来用,反正辩护律师随找随有,价格也不贵!

    当我们即将走出山林地带,忽然看到山路的尽头,有一道穿着灰袍的苗条身影,看来相当眼熟,像是专程在那里等什么人,我吃了一惊,再一定神,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星玫?”

    赫然就是久别不见的冷星玫,久别重逢遇亲友,这感觉实在太好,我一下子把什么都忘了,大步冲了过去,想与这美丽可爱的小丫头好好说说话,跑到一半,这才想到不妥。

    等等,为什么星玫会在这里?她不是……

    一下紧急停步,却已慢了一步,就听见四面八方传来声响,树丛中、草堆里,忽然站起一堆手持武器的精锐士兵,把我团团包围。

    “……抱歉了,大少,司令请您前去一会。”

    我并不是个见到美女,就会冲动得失去理智的人,毕竟美女这种东西,我不但看得多,连干都干得太多了,如果还像小毛孩子一样冲动,那就未免太可笑了。

    见到星玫,我并不是因为见到美女而忘乎所以,只是自从华尔森林大摊牌后,我的亲友所剩无几,没能保护好月樱、冷翎兰,令我负疚极深,现在一下子看到星玫平安无事,俏生生站在那里,我大喜过望,不假思索便冲了出去,跑到一半,才想起重要问题。

    之前得到消息,星玫被变态老爸绑架,带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去,星玫她没可能独力逃出来,那么,她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有了警觉,正想用霸者之证扫描一下周围,已经给人抢先一步,两旁树丛、草堆中冒出大批特种部队,将我团团包围起来。

    我并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这边我才被围,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就飞也似的赶来,穿过包围网,护卫在我身旁,特别是羽霓,我从没见她跑这么快过,几乎到达肉体所能负荷的极速,拼命从凤凰天女身边逃开,如果跑得再慢一点,不但底裤湿透,连外头的裤子也要湿一大块,还很有可能腿软潮吹。

    不过,强将手下无弱兵,变态老爸的这些手下,也不是饭桶,她们三个才刚闯入包围圈中,远近树林中一阵乱响,赫然有更多人从里头冲出,组成一个更大、更严密的包围圈,把我们给团团围住。

    我们这一行人之中没有庸手,虽说敌人用星玫作饵,让我们略失戒心,但这么百多号人无声无息潜至我们近处,我们丝毫无觉,这本身就是一件奇事。我细心观察,发现这些特种兵外头虽然有着不同的伪装,插花戴草的,可是底下却都穿着同样的衣服……至少衣料是一样的,而这种衣料……有古怪。

    不明的材质,却似乎能够吸收念波与魔力波动,如果再配合特殊功法,加强匿息效果,哪怕是第六、第七级高手,也大有可能察觉不到,中了暗算,这确实是了不起的技术力,第三新东京都市在这方面的水准,远超过大地上其他势力,除了黑龙会之外无人能及,我们在这上头吃亏,一点也不冤枉。

    除了衣料不寻常,这些家伙装配的武器也很不一般,腰间佩带刀剑,却未出鞘,只是拿着一管黑黝黝的东西对着我们,似是某种炮管,虽不像刀枪那么锋锐,不过威胁感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另外,边些人不仅仅是包围我们而已,他们的包围虽然没有发动什么结界,但我却有一种受到封印的压迫感,相当怪异,如果我们不采取主动,任敌人采取行动,后头肯定对我们很不利。

    不过,情况也不至于一面倒,虽然天河雪琼等人因为关心则乱,抢着与我会合,被人一口气包围了,但我们这些人的实力明摆着,几个第七、第八级的顶尖高手联合起来,全身而退是不敢说,可是要冲杀出去,绝对不是问题,况且,还有一个刻意不靠过来,站在大老远外虎视眈眈的凤凰天女,两下一合击,这点人马还不够我们一口吞的,相信对方也心里有数。

    “……抱歉了,大少,司令请您前去一会。”

    该说话的人终于开口了,对方的目的应该也在交涉,不想爆发冲突,如果真的打起来,那反而糟糕,所以摆出威压架势,给我们一点压迫感后,就要进行交涉,免得弄巧成拙。

    不得不说,变态老爸虽然心理不正常,人情事故还是懂一些的,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人与我没什么交情,但这位却不同,赫然是之前开火车来接我,碰到李华梅上门追杀,舍身掩护我们跑路的老妖将军,当时老妖将军为了绊住李华梅,真是出尽全力,连火车都拿来自爆,极力保我们平安,这分人情说小也不小,念及当时的惊险,至少我对他是有分谢意的。

    “将军别来无恙,你带这么一票人把我们包围,是想要开战吗?”

    “大少说笑了,老妖带同属下前来,是因为我方接获情报,大少要前往新东京要塞,如今大地太不平静,唯恐大少路上有失,特别带齐手下儿郎,尽护卫职责,来送大少一程。”

    老妖将军白眉、秃头,黄金眼罩遮住一眼,常年在战场上所累积的煞气,让那张面孔不怒自威,带着这票特种兵,实力不可小觑,但我们彼此都清楚,真要把我们这伙人擒下,带回第三新东京都市,单凭他这些人还不够,哪怕再多十倍人也未必可以。

    如果是之前,我是绝不会赴约前往新东京,但此刻正是要去新东京,有一票傻蛋负责保安、打杂,还提供交通工具,说是特种兵,根本就是侍者队,主动送上门来,我哪有拒绝的道理?总不成为了逞一时之快,把他们全给轰走,然后我们傻傻走路去新东京吧?

    讲面子也要看情势,有便宜送上门不占,只顾着讲尊严、要面子,那就真是王八蛋了,所以我很愉快地与老妖将军握手,请他担负起把我们平安送至目的地的工作。

    “将军,你要带我们去新东京,总不会是骑马或走路吧?堂堂第三新东京,若是连像样的交通工具都不给,那可太不够诚意了。”

    “大少放心,末将此行,已携有本部最新的交通工具,必让大少满意。”

    “是吗?将军一言九鼎,说话自然有分量,但我那老爸没人性的,所谓最新的交通工具,该不会又是火车?或是玩什么人肉大炮之类的花样,要我钻进炮管,一炮把我射到目的地吧?”

    听我说自己老爸没人性,老妖将军咧嘴笑了笑,但他手下的兵丁似乎训练得太好,一个个面无表情,也不晓得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得不说,臭老爸这次有把诚意表现出来,给我们准备好的交通工具,赫然是一艘飞空艇,造型比白拉登租借给我们的那艘朴素得多,但尾端的推进器大得惊人,我敢说这玩意儿如果火力全开,速度上肯定是怪物那一级的,变态老爸这不知是恶趣味?还是当真很想早点见到我们?

    “将军,你们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但我有一事不解。”我来到老妖将军身旁,低声道:“如果真的要请我去,开口就成了,你们让星玫公主当诱饵,摆明以人质要胁我,这样说是诚意,那未免太不够诚意了吧?”

    “呵呵,大少有所不知。”老妖将军满面笑容,却同样压低声音,“依照司令的原意,应该是要把公主给剥光,点住穴道,一丝不挂地扔在这里,等你冲上去胡天胡地,搞得乱七八糟的时候,趁机一网成擒,我等极力劝阻,这才修改成现在这样,算起来已经是非常有诚意,非常对得起大少你啦。”

    我闻言愕然,想想这正是变态老爸的作风,当下在老妖将军的结实胸膛上轻敲一记,低声道:“多谢诚意,我欠将军一个人情,谢了。”

    有了飞空艇,赶路就很快了,我们这伙人很快就上了船,哪怕这很可能是艘贼船,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倒是老妖将军带来的人马,大多数都原地留下,没有跟随我们上船,我问起缘故,老妖将军说是慈航静殿遇袭不久,实力正弱,源堂司令唯恐慈航本部有失,特别派遗他们潜伏左近,暗中协防慈航本部。

    “呢,变态老爸这次那么好心?你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大少此言差矣,慈航静殿是大地上人人敬仰的名门大派,心禅方丈更是司令的知交,我们前来协防盟友,再正常也不过,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呢?”

    老妖将军呵呵大笑,单从仪表来说,这位老将军虽然瞎了一眼,身上又有一堆伤痕,却仍称得上是一位堂堂伟丈夫,不过也只是如此,他说的这些协防理由,我一句也不信,就当作是单纯的外交词令,只希望慈航本部别前门驱狼,后门入虎,被这支奇兵一下给灭了。

    当然,这仅是我个人的判断,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在关系到变态老爸、慈航静殿的事情上,我是经常误判的……

    变态老爸的安排不错,飞空艇内部空间很大,还能分出几个房间来,我们上船启程后,天河雪琼等人非常识相,不约而同地走在一起,进到一个房间里,让我能与星玫独处。

    凤凰天女没见过星玫,见着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本来想要跟着过来,却给天河雪琼拉着,一起进到那边的房里去了,希望天河雪琼这么做,不用付出自己的肉体为代价,更希望她别因此被搞得迷上这滋味,从此变成同性恋性奴隶吧。

    ……唉,变态的父亲与母亲,为何我的家庭这么复杂?

    与星玫一起在小房间里,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好久不见的小妹妹。

    大地时局动荡,阿里布达王国已被黑龙会占据大半,国王出逃,实质意义上的中央政府早就没了,我这个家国观念不强的人是没啥感觉,但对贵为公主的星玫来说,她可以算得上是国破家亡了。

    当然,比起很多真正成为亡国奴的王子、公主,星玫她已经是非常、非常好运了,阿里布达还没出事的时候,她就被接到金雀花联邦,即使是月樱石化后,慈航静殿也给她充分的庇护,把她护得好好,再后来阿里布达完蛋,她被源堂派人绑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虽说是绑架,但源堂也不会为难她,至少不会让她去裸体游街、日日被几十个大汉轮奸。

    再怎么说,第三新东京都市名义上是受阿里布达管辖,变态老爸总不好押着自家的公主去吃屎,所以星玫在第三新东京,估计是过着虽不是很自由,却绝不会不舒适的生活,和普通的亡国公主相比,她已经在天堂啦!

    星玫的气色不错,印证了我的这个想法,阳光下,金色的头发闪闪生辉,没有定期护理,不可能有这种好发质,在第三新东京都市,她的生活品质获得保障,只是眉宇之间有一抹忧色,毕竟,外头的世界烽火连天,她最亲的两个姐姐同时遭难,哪怕她被保护得再好,心里也不可能没有感觉。

    不过,正是这抹忧愁,为星玫的美貌增添了成熟感,以前金发的她,漂亮得就像是一尊精巧的瓷娃娃,现在多了这抹忧色,反倒多了生气,看来真正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姑娘了,甚至……就连胸部都好象圆了一圈,比从前更迷人了。

    “星玫,怎么了?不坐下来吗?”

    我望向星玫,她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坐在我对面,还是在我身边坐下,这也让我察觉到异常。如果她还像之前那样,只想与我保持单纯的兄妹关系,那在我面前坐下就好,保持点安全距离,但她考虑坐在我身边,这代表的意思会否是……

    最后,星玫选择坐在我面前,只是她的表情很紧张,坐立不安,更让我觉得奇怪。

    我们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陷入沉默,彼此都不晓得该说什么,曾经两人是那么的亲密,有过那么欢乐的时光,现在却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即使坐得那么近,感觉却是无比生疏。

    “……湛蓝哥哥。”

    “嗯?”

    “姐姐她们……”

    难得星玫主动开口,我没等她把话说完,抢先道:“她们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她们两个,让她们平平安安回来的。”

    星玫闻言,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似乎不相信我的保证,其实我自己也没太多把握,只不过,我们彼此都没什么其他选择了。

    这句话说完,眼看又要回到相对无言的沉默时光,星玫却忽然冒出一句话,几乎吓得我屁滚尿流。

    “湛蓝哥哥,你……要干我吗?”

    “好啊,我也渴了,倒杯温水给我……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发现自己听错了话,我差点吓得跳起来,这种话如果是心梦、鬼魅夕,甚至是现在的天河雪琼来说,都不会太奇怪,但星玫……这丫头怎么可能会挑逗人?

    哪怕是以前我们最亲密的时候,她也很少这么主动,更别说知道我们两人的血缘关系以后,她有段时间畏我如蛇蝎,怎么会主动找我性交?

    我仔细看着星玫的表情,她对我的注视恍若未觉,道:“我在新东京,那边的人对我都很好、很客气,不过,那边的人都怪怪的……”

    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怎么说那里也是变态老爸的地盘,他的人那么变态,手底下人如果不怪怪的,那反而就怪怪了。

    “我见过源堂司令一次,姐姐曾偷偷对我说,他就是我们……我们的……嗯,我好多年没见他啦。都这么多年过去,我长大了,他看起来还是像我小时候见的那样,一点都没有变,我很紧张,不知道他会对我说什么,结果他只忙着做事,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对我说,你是为了被哥哥干而生出来的,不要搞错了……然后,就让人把我带下去……”

    变态老爸仍是那么变态,连这种话都若无其事地说出口,疯狂指数不减当年,一点变成正常人的希望都没有。

    不过,星玫也是奇怪,如果源堂这话让她感到很受伤,那她本来抱持什么期望?

    难道还希望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会来给她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跪着向她泣诉,祈求她的原谅,谅解他这些年来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

    别闹了,会这么做他还是百里源堂吗?会对他抱有这种不适当的期望,星玫本身就有可议之处,个头和胸部虽然长了,但这心态……太天真了啊!

    “后来我与这边很多人接触,他们都试着安慰我,说司令是有苦衷的,希望我能够体谅他的苦心,并且还提出很多解释……”

    “哦?”

    我倒是很想听听看,变态的手下能给出什么合理借口来替他开脱。

    “他们有的说,哥哥你患了不治绝症,要和我性交,才能够治病;有的说你正在练一门很厉害的功夫,需要和我天天干才能练成,练成以后就能打倒黑龙王救姐姐;还有些说,我们的性交关系天下安危,如果我们不性交,世界就会毁灭,我们性交能救世界……”

    真是够了!

    我居然蠢到对变态老爸手下的智商有期待,真是蠢透了,这些人脑子乱七八糟的程度,比我预期得更甚,连这样的傻话都说得出来,他们真把星玫当成低智商的弱智小孩了?听着那些借口,连我都想找个花瓶,一下子砸在自己头上,死了算了。

    “……我知道,他们说的话全都不是真话,因为他们每个人说得都不一样,而且又都是私下来和我说话,一副很怕被人知道的样子……我只是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来和我这样说呢?”

    ……因为那边都是一群疯子,天晓得疯子脑里在想什么?不过他们偷偷摸摸来,说不定还真是存着好意,怕星玫过度反抗,造成不幸,才想用这样的荒唐理由,来给小丫头洗脑,偏偏每个人还都是私下偷偷来,属于个别行动……第三新东京的“好心人”还真是多啊!

    不过,星玫说着这些话,眼神渐渐变得朦胧,空洞虚嫩,似是精神疾病的征兆,我暗自心惊,猜想这丫头该不会抑郁成疾了?

    “……他们一个个都这么说,到后来,我也有些糊涂了,不管他们这么说的用意是什么,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我们两个搞起来。”

    星玫目光迷离,喃喃道:“是不是真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我之所以生下来,就是为了要给哥哥干的?因为我拒绝接受自己的天命,这个世界才发生了那么多的不幸?如果是这样,我不再抗拒了,以后我会乖乖的,天天和哥哥干……”

    说着,星玫主动伸手,开始解起自己衣领的扣子,几秒钟的时间,她白嫩的圆润小奶,就已经裸露大半,那不算太深的事业线,依旧构成强大的吸引力,让我有短暂几秒的失神。

    “星玫!够了!”

    一声断喝,来自我的口中,打断了星玫的动作。若是以前,这种现成便宜我不占就是王八蛋,但如今,我已经对这没兴趣,更何况星玫的眼神让我觉得很糟,每次女人出现这样的眼神,我就有一堆麻烦事。

    这一声吼喝,并不仅是单单让星玫停住动作,跟着她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快速把衣服穿好,扣子扣上,端端正正坐回我面前,这个奇异的变化,让星玫自己也从半失神状态中惊醒了,并且查觉到这些意外变化的源头。

    “湛蓝哥哥,你变得好厉害了!”

    “哼!”

    我冷哼一声,因为星玫只发现这个,却不晓得我的脑波已经透过霸者之证,趁着她刚才失神的不设防状态,直接一下侵入她大脑,随时可下令改写脑部资料,不管是让她变花痴,还是变母狗,都不是大问题。

    问题是……要怎么让她变回正常?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霸者之证这种超邪门的金手指工具,若用在正途,也能成为治疗精神疾病的无上法宝,但我虽知其理,却不明白该怎样操作,毕竟我在心灵魔法这个范围只是半路出家,用在破坏上头绰绰有余,可是建设性的项目上,我就……

    正自彷徨,一股莫名力量出现,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侵星玫脑部,像是要替我指引一样,画出路线,告诉我该怎么进行治疗,我知道这是心梦的帮助,不由得大喜,只不过,这也就代表那票无聊女人,虽然挤在隔壁,却都在偷窥我这边的情形,有些运内力加强听觉,有些用魔法,搞不好还有人直接拿杯子贴在墙上偷听。

    这帮无聊女人,还真是……心里犯嘀咕,嘴上当然不好说什么,我与心梦合作,将星玫的脑部活动加以控制,失控的地方导回正轨,就看见星玫的目光越来越集中、专注,变得神采焕发,一扫之前的萎靡,连忧愁之色都消失了。

    “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我……好象忽然变得轻松很多,整个心情都好了起来,很久没有那么轻松过了……”

    星玫轻声说着,突然两颊飞红,似是想到刚才自己脱衣服的动作,并且为此羞愧不已,我不想让她太尴尬,故意当作没看到,轻咳两声,道:“你只是压力太大了,第三新东京那种地方,就像是妖魔的巢穴,普通人到那种地方去,身心都被妖气笼罩,不死也会大病一场,你只是压力太大了,一时精神恍惚,休息一阵就好了,不碍事的,不过,有两件事我可以先告诉你。”

    凝视着星玫明亮的秀目,我笑问道:“以前你二姐是不是一再告诫过你,绝对不能和我在一起?如果再和我发生关系,就是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大罪,将来我和你都要为此下地狱受苦刑?”

    我每问一句,星玫就点一下头,后来根本是如捣蒜般拼命点头……他妈妈的,冷翎兰这家伙够会吓唬小孩、忽悠妹妹了,也多亏星玫这个脑筋单纯的二愣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告诉你,同样的话,以前黑龙王也对我说过,黑龙王说这话是为我好吗?不,这完全是他的阴谋诡计,想让我痛苦而已,我才不上他的鬼当咧。”

    我道:“兰兰对你说了这些话,但你知不知道,她自己和我搞的时候,超级主动,你都没看她在我身上,拼命扭屁股时候的那股骚样,浪得差点把我扭翻过去,哎呀,我都不晓得该怎么说了……”

    “怎么可能?姐姐……姐姐她……”

    万万想不到最英武明艳的二姐,居然和我有一腿,星玫几乎被吓傻,瞪大眼睛,颤声道:“二姐她怎可能和男人……没可能啊!那……那她为什么要对我说……”

    “你二姐和你想得不一样,人有时候有多重面孔,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的,你二姐还搞同性恋呢,这难道你也晓得?她和隔壁房间的那个白衣大姐姐,没事就抱着彼此屁股玩百合,她会告诉你吗?你看得出吗?她们又没有在额头上刻百合两个字!”

    我哂道:“至于她对你说这些是什么居心,我也不好说,或许是不想你来争吧,你知道的,就像有时候吃火锅,我满口都说最好吃的是青葱,但碗里却拼命夹肉,这是同一个道理,她可能就是想让你多吃点葱,有益身心吧。”

    如果冷翎兰听到这些话,哪怕是在坟墓里,都会气得跳出来斩人,不过,横竖她听不见,那就随便我来说了,要是真能气得她跳出来找我算账,那还省了我好多事,大大节省成本。

    连串重磅消息,如同炸弹,在星玫的脑里爆开,炸得小丫头浑浑噩噩,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觉得自己好象陷入一个弥天大谎。

    “最后,我告诉你第二件事,不管那些人告诉你什么,不管我与你两个姐姐有过几腿、干过几次,那些都与你没有关系,你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意来生活。”

    我道:“如果你单纯当我是哥哥,我希望每天早上醒来,你能笑着向我说声早安;如果你当我是不单纯的哥哥,我也欢迎你每天晚上带着枕头,到我旁边睡。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出于你的自由意志,你不用考虑什么别的人、别的事,只要你自己舒服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话,我站起身来,在星玫的肩膀上拍拍,朝外头走去,留她在房里慢慢消化这些话。

    才刚走出门,我就看到天河雪琼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看过来,似乎在赞许我刚才的行为,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心梦忽然出现,抢在天河雪琼的前头,在我耳边印上一吻。

    “哥,你好棒!”

    “棒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立刻把那小妹妹就地正法,她衣服脱到一半,你就已经抢干进去了,没想到你居然忍得住。”

    “……别用太低的标准来衡量好吗?瞧你说的,好象我真是变态色魔一样,天底下的美女那么多,我也不是每一个都非干不可的,再说,就算我放过她不干,旁边不是还有两个大美人在这吗?”

    “谁在这了?胡说!”

    迎面而来的天河雪琼,当胸给了我一拳,肯定是打不痛人,倒是她自己因为出拳,胸前双奶一阵晃荡,诱人之至。

    “……不过,难得你这坏蛋会发善心,我可以给你一点奖赏,让你舒服一次喔。”

    “就你一个哪够?我要开淫欲结界助兴的,不如,你和心梦一起陪我?”

    这要求虽然有点出格,但有过之前双飞乱交,高潮喷乳放尿的绝顶体验,天河雪琼也就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却被我在头上敲了一记。

    “你傻啊!你为了我没有搞这个妹妹而奖励我,却要和我另一个妹妹一起被我搞,天下有这种道理吗?”

    “……呃!对啊,这下该怎么办?”

    一下被点醒,天河雪琼也愣在当场,说不出话。

    变态老爸提供的这艘飞空艇,确实是很变态的东西,当后头的八具推进器一起开动,飞空艇进入流光速度,破空、破风,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线,犹如流星经天,飙向目的地。

    本来估计要十天的路程,在这等极速之下,不足一天半,我们就已经抵达第三新东京都市,不过,根据船上驾驶员的解释,这艘飞空艇在极速推动的时候,舱内的压力遽增,如果没有第六级修为,搭乘这飞空艇以极速飞行,结果就是以一滩碎肉的形态送抵目的地,我们之所以一路上能够如此无知无觉,是因为源堂考虑到旅途舒适性,特别命人加装了稳定仪,也由于这样,额外增添了些代价。

    途中,我看到几个驾驶员不断把东西往外扔,本来高空掷物就已经很缺德,就算没砸着小朋友,砸着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而这些人不但扔东西,收垃圾的时候,还穿着密不透风的白色防护衣,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从大铁桶里抽出的那根东西随时都会要命一样。

    看到这一幕,完事后出来散步的我,好奇心起,向他们问个究竟,结果这些生活苦闷的技术人员争先恐后地向我解释,表示这艘飞空艇是用“铀”作能源稳定仪的存在极耗能量,所以要频繁补充,至于用完的废料则就地丢弃。

    跟着白起特训的那段时间,我受他的薰陶,多少理解一些相关知识,所以听完他们的解释,我皱眉道:“等一下,照你们的说法,意思也就是……你们沿途乱扔核废料?”

    那些当我是零智商淫魔的技术人员,发现我听得懂他们的解释,大为吃惊,连忙向我解释,猛提保证,说明他们已经作了充分的防护措施,经过专家学者认证,绝对安全,不会造成任何问题。

    “哦,听起来是满好的,但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防护措施呢?”

    “大少请放心,我们扔下去的每一桶核废料,都已经贴上了黑龙会的标签,保证天衣无缝,绝对安全,没可能被人发现是我们干的。”

    “……你们的这个安全办法……”

    “是经过专家学者认证,挂GMP安全保证的!”

    第三新东京不愧是妖魔的巢穴,看着这些走火入魔,满脸兴奋表情的技术人员,我无言以对,只想让那些专家学者全部去死。

    安全性的问题轮不到我管,只希望……后头金雀花联邦境内别发生大规模“瘟疫”,如此就算这个国家的人们积福走运了。

    一天半的旅程其实很快,在隔天的黄昏时分,我们终于抵达了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个传说中的金汤堡垒,我心中的妖魔之地。

    距离前次造访,屈指算来已经十余年过去,记得当年我不过就是一个小鬼,辛辛苦苦,几乎可以说是爬到这个地方来的,希望能在这里获得援助,把月樱姐姐给解救回来,没想到……吃闭门羹已经够衰的了,变态老爸居然还给我玩封印记忆这一套,让我把前事全都忘记,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被冷翎兰当成“失信、没种的胆小鬼”,还几乎在月樱面前抬不起头来,真是可耻之至。

    “唔……”

    在空中看着底下的城市景观,我隐约记起了一点前事,凤凰天女问道:“怎么了?想起你以前在这里撒过尿吗?”

    “倒不是,不过,我确实想起来,以前在这里,变态老爸曾经对我说过,他为我所做的安排,都是为了我好,将来有一天我会感谢他的。”

    “哦,这话很正常啊,为人父母常常拿这话来搪塞小孩的,怎么样?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很感谢他啊?”

    “……你们两个真是最差劲的父母。”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想说,我们在飞空艇的大窗户旁边,俯看着这座诡异的都市。

    第三新东京都市,是变态老爸几乎掏空了阿里布达军部所有资源,再加上百里家的资产、国内外招商,如此在边境建立起来的超级要塞都市。之所以会用诡异来形容,倒不是因为它是军用要塞都市,而是因为构成这都市的核心技术,并非“魔法”,而是“科学”。

    据说,当年变态老爸以防御“使徒”入侵为名,开始建造这座要塞都市时,所有得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以为他要建造一座魔法都市,毕竟这是大地上的军事主流,但他却搞起神秘,聚集了一批奇人异士,用科学技术建造了这座第三新东京都市。

    304章:为人变态、做法变态

    “科学”这种东西,简单一点的意思,就是玩齿轮机械,若深究下去,背后则有无穷学理,延伸至万物万灵,无穷无尽,在大地上是非常冷门、神秘的项目,在此之前,只有金雀花联邦发展相关技术,并少量运用,变态老爸是五百年内首次大规模使用,并建造都市的人,谁都不晓得他是从哪找来的人才。

    此刻,从飞空艇上放眼望去,这座科学要塞都市内,高楼林立,一栋栋尖塔似的大楼,顶天矗立,背后是夕阳红日,看上去就让人生出自我渺小的感觉,记得以前听人介绍过,如果碰到战争打响,这些尖塔高楼能在短短数分钟内,完全沉入地下,不受伤害。

    第三新东京都市内,不但建筑造型大异寻常,材质亦是五花八门,有几栋透明的大楼,其建材非砖非石,据说是用一种叫作强化纤维的东西,与玻璃近似,却强逾百倍,盖上几十层楼高,比砖石更坚固耐用。

    无数由机械拼组的铁壳车,在层层叠建的高架道路上飞快行驶,路两旁除了有青郁树木,中央的分隔岛上更有一些机械铁鸟待命,随时处理突发状况,或是用所装配的工程武器,干掉心怀不轨的人。

    虽是军事要塞,但这座城市仍划分了商业区、军事区、住宅区,层次井然,在几条主要的商店街上,大量行人此来彼去,似乎相当忙碌,街上商店五颜六色的招牌,有些还拉出彩旗,做着特价、打折的广告,我仿佛都能听见那热切的吆喝声,从这些景象中,我感受到这个城市的生命力,这确确实实是一座数百万人屯活的大彳都市,不仅仅是一座军事要塞。

    而且,从这城市的旺盛活力来看,这里的经济应该不错,不管外头的世界打翻天,这边也没有出现不景气的现象,恐怕,整个城市已经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经济体,才能这么不受外界影响。

    从进入这座都市的那刻起,就给人生出一种感觉,仿佛进入到另一个世界,明明这座城市与我同在一片大地上,但里头所有的一切,包括建构起这座城市的“力量”,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这种感觉……相信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我们这一行人个个都有。

    “这就是……第三新东京……”

    见过许多大场面的天河雪琼,也在目睹第三新东京的时候,深深为之震惊,站在巨大玻璃旁,看着底下的城市景观,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别的话。

    所有人之中,也就只有凤凰天女,仍是那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底下这些与她什么关系也没有,虽然事实上是与她没关系,但看她这么悠闲的表情,我忍不住想挑拨一下。

    “哇!这座城市好壮观啊,母亲大人,怎么说你和变态老爸也有过不只一腿,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变态老爸手上握有这么多资源,你要不要搜刮一点回去,方便你后头重建后宫……呃,是重建羽族啊?”

    听见我这么鼓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凤凰天女,好奇她会怎么回答,但她却像听见一件无比荒唐的事,双眼一瞪,道:“这些东西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建起来都市,是他的东西,关我屁事?再说了,这些东西……我没兴趣,送我我也不要。”

    “嘿,你小子是不是认为,这些东西很先进,南蛮就很落后,拿先进设备去建设落后地方,我们这些兽族就是捡到大便宜,应该感恩戴德啊?”

    比起第一个理由,我相信第二个才是真实原因,不过听起来让我颇为好奇,第三新东京的先进技术与设备,当世有哪个势力不想弄到手?若有这些技术与设备支援,复兴羽族、重建凤凰岛,事半功倍,怎么她好象一点兴趣也没有?

    凤凰天女哂道:“这个世界说小也还挺大的,有那么多的地方,那么多不同的令人与事物,在某个地方行得通的道理与观念,未必在其他地方也适合,虽然你觉得的南蛮的生活很野蛮、很没文化,但那就是最适合兽族的生活方式,也就是他们的文化,如果强行要把人类的文明带到兽族,你认为它们可以接受吗?而且啊,如果这世界每个地方都被同化成一样,那样不是很无聊吗?”

    被这么一说,我脑里浮现一些画面,想象以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科技,建成一座新的空中岛屿,上头都是最先进的科技与建筑,这种东西出现在南蛮,想要建立霸权,肯定引来各兽族的恐慌与反感,接下来就是誓死抵制,血战连场。

    至于说,透过文化的薰陶,让各兽族改头换面,过上先进的机械化生活,这种事我连想都不敢想,那种画面……我也不知道该说是可笑还是可怕?

    这么一想,我不得不承认,凤凰天女的眼光比我远,想得比我深,虽然她平常大部分的时间,眼睛都在盯着其他女人的奶子与屁股,不过在关键时刻,她确实有着领导人的智慧与器量。

    飞空艇缓慢下降,在一栋高楼的平台之上,我看到一大堆人站在那边,似乎是在恭迎我们,甚至还拉起了横幅布条,写着什么“恭迎大少回归”、“迎接大少”之类的话,至于还有些什么“早生贵子”、“亲上加亲”、“喜外添喜”之类的怪话,因为难以判断是恭贺还是嘲讽,我就直接无视了。

    许多年前我曾来过这里,因为记忆封印的影响,我对这里的人与事,印象非常模糊,但这里的很多人却似乎对我印象深刻,摆出了热闹的欢迎阵仗,不过,在底下过百号人的欢迎队伍中,我并没有看到变态老爸的身影,撇除他忽然暴病身亡的可能性,我只能判断为,他让手下来接,自己却不来,不管这代表什么,至少,这不是一种很有诚意的行为。

    飞空艇降落之后,我见到了一些熟面孔,比如说,很久不见的律子小姐,她很亲切地帮我们其他人安顿住处,并且要带我去面见变态老爸。

    记得十多年前,也是这位大美人带我去见老爸,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岁月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倒更提升了美丽的深度。

    像这种智慧型的知性美女,犹如佳酿,经过时光洗礼,风味只会更为醇美,我细细打量她套装之下的丰胸、隆臀,在赞叹她美丽的同时,也确认这位大美人只怕多年来空闺虚度,没有男人,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带着色欲的贪婪视线,没有能够瞒过这位知性美女,她也不以为忤,非常有魅力地笑了笑。

    “大少,你的眼神,比当初要不良得多了喔。”

    “这是当然,那年我还只是个小鬼,现在已经是大地头号色魔了,怎么能相提并论?”

    “是这样吗?我也时不时听到你很多的传闻,说你在外头淫遍天下,到处骗奸与逼奸各族女子,常常被人追杀,还以为你真的成了绝代淫魔,但刚才与你一照面,我就放心了,你的眼神没有因为欲望而浑浊,还是和你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清澈,漂亮得像是宝石,没有觉悟的人、沉溺于欲望中的人,不会有这么好看的眼睛。”

    “哈哈哈哈,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你这么捧我,总不会是想要泡我吧?这可不行啊,我还等着有一天要叫你小妈呢。”

    这倒不是乱说,有这么一个知性美人当小妈,出去也够称头了,更别说早在十多年前我来的时候,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女人百分百想要嫁我老爸。

    站在我的立场,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这种男人也会有人抢着要?这个大美人既不是白痴,也不是瞎子,却有着这样的怪异品味,我那时就想说……你真是贱人啊!

    律子小姐也察觉到我笑容中的嘲弄,微笑着反击,“这对大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因为现在全大地都在说,你搞自家的女人最有一手。”

    这个反击实在辛辣,瞬间就让我脸上没有笑容,表面上这一句没有什么特别,其实却是在点醒我,现在外头满世界都在骂我搞乱伦,与自己的妹妹不干不净,所谓千夫所指,就是我此刻的状况了。

    厉害的女人惹不得,我周围现在已经有太多让我头痛的女人了,不好再得罪一个将来有渺茫机会成为我小妈,替我对付女色魔的人,便拱了拱手,不再多话,而我们在大楼中走了一会儿,最终到了司令室。

    众所周知,在这座城市,够资格进入司令室的人不多,不过,这仅是表面上的官方说法,事实上,我知道变态老爸从不刻意耍弄威仪,所有他的下属,都可以主动进入司令室,向他报告,之所以搞到没什么人能进去,纯粹是因为变态老爸做人太失败,愿意单独进去与他面对面说话的人太少,这才造成这个美丽的误会。

    “我们进去吧,司令等你很久了。”

    律子小姐轻声说着,笑容美丽而大方,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她是少数获准单独进入司令室的人,或者该说……她是少数受得了变态老爸的个性,愿意单独对他的人,我说她想要当我小妈,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推开厚重的大门进去,在堪称辽阔的超大房间里,相对门的另一侧,是一张大木书桌,看上去分量很沉,足足有数百斤重,但与这夸张的书桌相比,坐在书桌前,的那个人,却有着更巨大的存在感。

    我等了一下,埋首在公文堆中的那个男人,这座要塞都市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进来了,却一直专注于那些公文,自始至终也没朝我们看上一眼。

    说起来,这也是非常怪异的一点,我以前一度无法理解,通常像百里源堂这等地位的强人,都是专注于个人的修行,他们虽然也掌握大权,但都会把手上工作下放给部属,因为他们的权力基础,是他们的盖世武功、无边魔法,不是他们行政能力强,如果因为忙于打理军政,疏于个人修炼,那才真是本末倒置。

    不过,我家的变态老爸确实变态,他似乎非常热衷于这些签名、盖章的行政工作,从不假手于人,打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被人称为“百里家的超级图章”,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有各种忙不完的公务、签不尽的公文,却几乎不曾见他修炼武功,他之所以连续几年夺得“最佳公务员”大奖,绝对不是没理由的。

    当一个武道强者能当到这分上,变态老爸不愧是大变态,然而,后来我也有些理解了,就像心剑神尼并不是真心喜欢吃斋念佛一样,变态老爸也未必真的喜欢签名、盖章,但他可能非常喜欢“忙于签名、盖章的公务员”这种形象,换句话说,这些得到第八级力量的最强者,可能都是重度的角色扮演狂,能从角色扮演的行为中获得快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癖好?我个人无法理解,暂时也不想理解,反正我没有第八级力量,反倒是天河雪琼那边,我应该要多留意一点,否则万一她走上心剑神尼的老路,变成一个喜欢“扮演贤妻良母”的荡妇淫娃,那就糟……呃!那好象也不错。

    “司令?”

    律子小姐轻轻唤了一声,百里源堂没有抬头,只是扔来一句。

    “什么事?”

    出奇冷淡的态度,让一切仿佛时光倒流,回到十多年前我来第三新东京的时候,还记得那时我碰到他这样的态度,感到无助、愤怒、屈辱,还有恐惧,不明白这个应该是我父亲的男人,为何会这么冷漠,但今时今日,我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想笑。

    为何有这样的差别?可能这就是成长,也可能……是因为我记得,在金雀花联漆邦大赛车,赛到最后火烧车的时候,有一双手无视高温,不顾掌心被烫焦,硬把车门破坏、拉开,救我出生天的一幕。

    年纪大,看得多了,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怪异的人与事,自然就不会那么轻易动怒,或许,这个男人不是没感情,只是笨拙得不晓得该怎么表现与处理,因为今天如果换个立场,由我坐在那里,要面对十几年来不常见面的儿子,大概也不晓得能说什么,只有埋头猛签字。

    不过,我到这里是有事要办,并没有时间闲耗下去,既然对方不开口,就只有我来说话了。

    我向律子小姐打了个手势,请她先退开一旁,跟着我往前走了一步,朗声说话,“嘿,变态老爸,你要继续忙公务也无所谓,耳朵借我就行,听完我的问题,回答一下,另外,我家的重要石像在你这里吧?我想看看,当然也会带走,如果石像有个什么损伤,我就阉了你!”

    无礼的宣告,让旁边的律子小姐惊呼一声,但我总觉得这声惊呼有点做作的成分,像在为我造势。

    不过,这个无礼的态度,换来了相应的效果,在桌案后的那个人,抬起头,朝这边看了过来,熟悉的锐利眼神,与记忆中类似,锋锐如刃、沉重如山,虽然我已经在外头历练了多年,但被这双目光一蹬,还是像被蛇看见的青蛙一样,不由自主地畏惧,想要后退。

    但在外头的历练始终没有白费,这些年来我见过无数高手、强人,别说身边的第七、第八级人物多到可以当饭吃,就连更超越其上的法米特、无头骑士,我也曾经对峙过,早已不是十多年前,那个站在这里倍感无助的小男孩,所以,后退的冲动一闪即逝,我稳稳地站定,毫不畏惧地面对这双目光。

    我已经不是昔日的无助孩子了,想要我后退,除非他亲自出手,把我打飞出去,单单只靠目光威压,没有可能做到!

    “……似乎是有了些长进,霸者之证对元神的护持效果,也让你占了不少便宜!”

    “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有自保的能力了。”

    百里源堂坐直身体,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叠,摆出了他的招牌姿势,锐利的视线穿过镜片,直透而来。他的判断很准确,拥有霸者之证的我,确实在精神力比拼上大占便宜,那双目光中的威压之力,被霸者之证一隔断,起码削弱了一半。

    “但仅凭这样,要出去混还是不够,黑龙王的耐心所剩无几,现在开始,他会走上极端,用尽!切的手段来打击你,你只要离开,就会遭遇危险,更别说还带着那些石像一同走人。”

    “走上极端?这个笑话有好笑到,他都已经做到那个分上了,还能怎么极端?我就不明白了,说到底,他就只是想报复你,冤有头、债有主,他怎么就不直接把你约出去单挑?你们两个打一架,往死里打,不管最后死哪一个还是同归于尽,这个世界就清静啦!”

    我摇摇头,道:“哦,差点忘了,他不是没约过你,他是约了,但你一定不会去,对吧?就因为你不鸟他的挑战,他只好越走越极端,最后连累旁人都倒霉,他妈的,还把整个世界都扯进去,你和他根本就是问题的根源、罪恶的源头嘛!”

    “……有点奇怪,这么听起来,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同情他的?你与他同行的那段旅程中,真的和他培养出了父子之情?”

    “老实说啊,我以前还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虽然说黑龙王这个老爸选项已经够烂,简直烂到爆了,但如果是拿来和你相比,好象也就没那么糟了,这方面你实在厉害,什么人拿来与你一比较,都可以发现真、善、美的价值,你简直就是为了美化这个世界而存在的。”

    连珠炮似的把这些话一口说出,心头的烦闷并没有比较好受,但我心里很清楚,现在是我人生的重要时刻,所面对的“敌人”更是极度强大,而这场对决在我人生中的关键性,绝对不亚于华尔森林大摊牌,所以,我不能失控,要以最冷静的心态来对付。

    听我这么说完,源堂沉默了一会儿,整个气氛一时异常紧绷,没有人知道他会杂说些什么、如何回应,就这么过了几分钟,他才缓缓开口。

    “……你很愤怒?为何要愤怒了?”

    “老爸,虽然你很变态,但连这种事都明知故问,那你也实在太变态了。我为何要愤怒?这种事情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吧?从以前到现在,你对我所做的事、你所带给我的痛苦,难道我不该生气吗?我这已经算是脾气很好的了,换做是别人家的斜孩子,别说冲上来斩你成八块,就算十六块都很正常啦!”

    “我带给你的痛苦?我不理解你在说什么,自你出生至今,我善尽一个为人父的责任,一切也为你充分设想,做好安排,只是你从前年纪太小,不能理解大人的苦心,现在你已成人,该有足够的智慧去明白,但不论你明不明白,你的日子应该过得不错,没什么可痛苦的啊?”

    “笑话!我没什么可痛苦?从小你就把月樱从我身边夺走,我向你求援的时候,你把我抓去洗脑;黑龙王的阴谋,你打一开始就知道,也有能力阻止他或提醒我的,结果你为了与他斗争,就拿我当牺牲品,弄到我喜欢的女人一个个家破人亡,全没好下场,这样你认为我不痛苦?”

    我愤然一脚,踏裂地面,怒道:“你再说一次!你怎么替我着想?怎么尽到为人父的责任?怎么让我不痛苦?”

    怒火中烧,我没等源堂回答,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第七级巅峰力量灌注拳上,一拳猛朝他轰去。

    从某个层面来说,我还真是达成了一个创举,近几年来……甚至可以说近十年来,百里源堂没有和人交手的记录,他身边武功高的手下一大把,第三新东京都市强者如云,什么刺客、杀手之类的想近他身,比登天还难,至于武者切磋或挑战之类的要求,他就把人家当成是来推销的一样,理都不理,挑战书直接扔到垃圾桶去。

    五大最强者,素来是武者们想要超越、想要借此扬名的目标,源堂身为五大最强者之一,又是一方军镇霸主,每天想要挑战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别说是打赢他,只要能与他拆个几招,就能宣传说自己承蒙百里源堂指点武技,或是说自己在他手下撑了多少招不败,足以扬名立万。但源堂对这类事一向不理,那些连他身边护卫都打不过的挑战者,连硬来的资格也没有,只有扼腕的分。

    如今,这个纪录被我打破,我相信在这房间的某处,甚至某几处,藏有高手护卫,恐怕还有厉害的机关,就连看似平常人的律子小姐,肯定也身怀绝技,普通人在这里想对源堂动手,还没近身就被碎尸了,但我的攻击,这里没有人敢拦,纯粹是两父子之间的私事,不管这一拳会引发什么后果,所有外人就只有旁观的份。

    这一拳,还算不上我的巅峰状态,但确实是全力出击,没有留手,一下跺脚,踏裂砖石,接引地气入体,转眼间,电光雷龙绕体旋动,汇于拳上,迸发出毁天之威,我将第七级的巅峰力量,尽在这一式轰雷赤帝冲之中爆发,虽然不可能有太多战果,但至少……我也要让臭老爸流鼻血,或是在他脸上留个黑眼圈。

    “唔!”

    源堂低哼了一声,但也仅是如此,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动都没有动一下,对我的重拳视若无睹,我正猜测他会用什么手法化解这一击,或是以强绝力量正面击破,这蓄满雷劲的一拳,忽然被一层柔韧之至的力量给截住,好象打在一张看不见的绳网上。

    绝顶高手能以护身真气凝化为罩,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气罩有些刚不可摧,有些柔韧异常,还搭配强大的反震力量,在这方面,源堂的气罩并不是很特别,我若及时鼓发第二道力量,闪电追击,未尝不能击破这层柔韧的护罩,至于强大的反震力,我也有其他方法可以应付。

    问题是,这层护罩除了“柔韧”与“反震”之外,赫然还有一个属性,我懊悔自己气昏头了,居然把这一点给忘记,这明明是我从小就知道的事。普通这样一拳捣入气墙之内,双方真气与真气碰撞,常常会给人一拳打入滚水中的灼烫感,我这一拳也有类似的感觉,不过,滚的不是普通热水,而是胶水,首当其冲的拳头,整个被封黏住,非但五指分不开,高黏性的真气更透入血脉,把我的真气全搅成一团浆糊,无法流动,更阻塞在经脉中。

    真气阻塞于经脉,无法贯通,失控窜走,鼓震经脉,马上就是内伤喷血的结果,幸好反震在这时击来,将我整个人轰撞出去,堵塞的经脉短暂一通,我得以解去经脉受创的危险,不过,那张具有高黏度的气网,却随着反震,整个弹盖过来,我整个人根本没得挣扎,被气网结结实实地给罩住,瞬间黏着,手脚全给沾黏在一起,动都动不了一下。

    以这样的姿势落地,就别想再讲什么气势了,整个人像一颗大球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这就是我当前的情况。于玄武真功,这是百里家一代传一代,传子不传女的镇门家学,据说是某一代百里家的祖先,在海外异大陆上,对着一块奇怪的晶石壁,不食不眠七日之久,受启发参悟所得。这套神功一度拥有无敌的称号,内中有许多玄奇奥妙之,它有秘笈传世,但众所周知,它传到不同人的手里,就会随着修炼者天赋的差异,演变出最适合那个人的独特面貌。

    “百里家的历代传人,从没有两套完全相同的玄武真功”的说法,是稍微夸。

    张了点,但大体上也没错,爷爷手中的玄武真功,包罗天地万象,具有生生造化之能,传到变态老爸的手上,他另辟蹊径,明明自己是一个不滞于物,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却把内劲开发出高黏度的特性。

    正确一点的说法,源堂的玄武真功,能够自在变化真气的性质,或坚或脆,忽黏忽锐,变幻莫测,在他强绝力量的推动下,把真气的各种特性发挥到极致。当初在东海,武间异魔的不败金刚躯,几乎进化到连斩龙刃也砍不死,却被他大老远飞掷一张纸牌,轻轻松松斩去首级,这就是把真气“锐化”到极点的成果。

    在各种真气属性的变幻中,源堂最爱用的,就是“黏”劲,虽然没有那么强的杀伤力,但在实战中的威力,我已经亲身领教。外人不知道源堂有这一手,对战时可能一照面就吃了大亏,我却是从小就亲眼见过数回,照理说早该有所防备,只是太久没见,几乎忘了此事,出手时全没提防,一下惊觉不妥,应变已是不及,惨败得有够冤枉。

    此刻,我就像是刚刚浸泡过大量快干黏胶,手、脚、躯干全给黏成一团,整个人成了球体,稍微一下用力,就在地上滚来滚去,哪怕是大闸蟹都没有这样狼狈。

    “唔……唔……我……”

    不是我不想说话,但嘴巴也大半给黏着,只能从右嘴角喷点气,根本无法开阖。

    “大少,请息怒,您这样没法和司令沟通的。”律子小姐踩着高跟鞋,迈开穿着黑丝袜的美腿,来到我面前,她的身份特殊,跟随源堂多年,够资格在这时候开口说话,“您应该明白,司令刚才已经手下留情,若他没有把你震回,你这条手臂已经废了,请您……”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不是我想用这么样衰的方式说话,实在是嘴巴被黏住,说不出话来,只能这样鼓噪兼满地乱滚,来凸显心中的不满,律子小姐虽然能言善道,但看我这样抵死不从,她也不晓得能说什么。

    如果这样闹下去,什么事情也解决不了,所以,源堂在一阵沉默后,终于有了反应。

    “我仍是不太理解,你为什么总在我面前咆哮,这趟你主动来见我,应该也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就说你要说的话吧。”

    源堂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变化,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他正深深为之困惑,而他一句话说完后,我本来被牢牢黏住的嘴巴,一下能动了,可以正常说话的我,没有急于连珠炮似的骂人,敌我差距摆在眼前,我若蠢得继续骂下去,唯一的结果,就是嘴巴又给封住,在这边当愚蠢的人肉大球,源堂的耐心不错,绝对有能力在这边一面办公,一面看着我打滚,就这么耗上几个小时……甚至几天。

    与源堂发生冲突,被打得重伤入院几天,传出去还可以当成勇气的象征,但儿子被老爸体罚,这么人肉滚球似的滚上几天,此事被人看见,往后颜面无存事小,天河雪琼、鬼魅夕一看我就笑弯腰,这该如何是好?说不准,连心梦都会叛变。

    基于这个让人恼火的想象,我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道:“你与黑龙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把他逼疯的?”

    “我逼疯他?这话从何说起?自始至终,我没有做过任何针对他的行为,他却偏偏把自己弄得越来越疯,这与我有何关系?”

    “没关系?他之所以疯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在凤凰岛上乱搞,要不然人家本来还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

    “你这么说就很奇怪了,当初在凤凰岛上,大家说好了各凭本事,君子之争,我没有用卑鄙手段扯他们后腿,一切照足约定,愿者不服输,闹什么小孩子脾气,你不说他可笑,却来向我问责,这岂不荒唐?”

    “这个……你用强硬的手段,赢了你两个兄弟,这样不觉得很可耻吗?”

    “为什么?他们如果不满,随时也可以自己去强奸回来,大家光明正大比个高低,我不介意的啊!”

    “什……什么强奸过来强裹过去的,你把我母亲当成了什么?”

    “欠操的母狗,喷精液的垃圾桶,很好干的肉……”说到这里,源堂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到了我的存在,补充道:“还有……你娘。”

    这应该是顾虑到我的感受,特别加上的一句,但我没因此感觉舒服,还总有一;种被人指着鼻子骂娘的感觉。

    “所以……你和我母亲……完全没有爱?”

    “当然没有!”

    源堂答得斩钉截铁,半分犹豫都没有,只不过,为了表现出对我的尊重,他还是补上一句,“不过,你已经大了,应该能明白,即使父母不相爱,小孩子仍然可以健健康康,活得很好的。”

    这个安慰,真是有够不伦不类的,但看在这分心意上,我不想太过挑剔,毕竟,这个男人连续两次试图表现出对我的在乎,这已经很让我讶异了。

    至于凤凰岛上的三雄之争,我其实很想说,直闯进女人房里搞强奸,这种行为一点也不君子,绝不是定义上的君子之争,否则三个人直接脱裤子比大条就好,还有什么好争的?

    然而,考虑到那名受害女子的特殊性,我只能说,源堂慧眼识人,量材适用,直线切入问题核心,在别人都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他已经把难题解决……虽然我很怀疑,即使对方不是凤凰天女这样的特殊人士,他也照样去强奸,来来去去都是用同一套办法解决……

    想到这里,我不禁望向律子小姐,想看看她有否给源堂奸过,她却直接转过头,迴避了我的目光。也许,我还真是问了多余的问题,律子小姐同样也是一个特殊人物,若问源堂有没有强奸过她,我觉得她甚至想反过来强奸源堂,然后胁持他进礼堂,青菜萝卜,个人所爱,这个世界……总有人瞎了眼……

    黑龙王为什么被搞疯,其实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是来这里替他讨公道的,所以,我把问题单纯化,回归主题,再次开了口。

    “既然你们没有爱,干完一次就可以走人啦,为什么后来干了又干,你那招伸缩自在的橡皮技……呃,呸呸呸,这问题关我鸟事?我该问的不是这个,改一个问题,我是说……”

    “原因你自己都说啦,就是因为很好干嘛,这么好干的肉可难找了,怎么用力也干不坏,不用烦恼力量稍微用大点,头就掉下来,手脚掉满地,当然有需要就回于去找她多干几次了,她也很乐意啊,再后头就干出你来了……”

    虽然,我听过有些儿子骂父母“你们不过是为了自己享受才生我出来”,但我们家,这种情形却是百分百真实呈现,面对这样的一双父母,我已无话可说,相信我就算问凤凰天女“对你而言,源堂是什么”,答案大概也是“很坚挺的性玩具”之类。

    往好一点的地方想,至少……我父母都是超越事物表面,直透本质的人生哲学家,彼此既然完全无爱,作为子女,也就不用烦恼双亲的感情或离婚问题了。

    “……对了,你说了半天,还没说清楚,你究竟想问什么?”

    “别的事情我不想听鬼扯了,你就告诉我,当年凤凰岛被灭之后,整个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哦,这个啊……”

    源堂点了点头,缓缓道出当年的旧事。

    由于羽族不欢迎男孩,我被生下不久,凤凰天女就命人把我送去给老爸,但事先已派遣使者先行告知,所以带我去第三新东京的使者,还未离开南蛮境内,源堂就已经赶到,将儿子接到手。

    虽说父亲重视儿子是正常的,但一向在情感层面表现淡薄的百里源堂,为何这次会如此反常,表现出正常人的情感,这点一直到十几年后的现在,都没有人能够理解。

    源堂接到孩子,一时还没决定要立刻赶回家去,还是再上凤凰岛过几天狂欢性爱生活,却感应到凤凰岛遇袭,便第一时间赶去。

    凤凰岛坠毁荒山,普通人没有那么快发现,源堂却有独门追踪技术,没花什么力气,轻易找到了凤凰岛的坠毁位置,仔细探查过一遍,从上头的痕迹,还有几名濒死之人的遗言,他大致了解凤凰岛上的情形。

    单单只凭现有线索,不容易想到具体事实,毕竟凤凰岛上那几个只剩一口气的活口,并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那些也不能算是活口,黑龙王行事周密,两大究极魔法横扫过后,凤凰岛上的羽族女战士,要嘛是成了化石,要嘛就是尸体,保证是没有一点生命迹象后,黑龙王、黑巫天女才离开的。

    源堂上了凤凰岛,找不到活口,他也不会魔法,没法解开被深埋地下的那些化石,但对于地面上的那些尸体,他有方法将已死之人,变成濒死之人。

    百里家堪称是大地上最多仇人的家族,多年来能够屹立不摇,没给人杀光灭,岂同泛泛?除了玄武真功,家族里还有不少绝学,其中有些各具匪夷所思的效果,近似魔法、幻术,神妙无方,只不过变态老爸没有传给我而已。

    用手插入脑子,读取记忆,这不算什么新鲜本事,但不修炼黑暗魔法,就能以异能形式发动这招的,放眼大地,只有百里家一家。高阶的魔法师,能招死者亡魂来问话,这一套百里家虽然不会,不过,源堂伸手插入女子牝户,灌输真气,只要是新死不满一日,便能短暂重生,交代遗言。

    据说,这套异术本来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但连着几代百里家主,打死也不愿碰触男人下体,相关运气法门于是失传,如今只能用在女人身上……

    那些羽族女战士,活着的时候就不知所谓,死了之后被拉活回来问话,能给出的线索也很有限,但源堂凭着个人的直觉,很快就把凶手判断为黑龙会。

    找出了凶手,但也就只是如此而已,源堂不是复仇者,不会为此替凤凰天女讨回血债,也没有哪个男人会为了喷精液的垃圾桶被弄坏,特别去找人报仇,因此他让该死的人死光,自己带着儿子离开,走的时候顺手消灭了痕迹,还做了一些禁制,后来之所以人们这么迟才找到凤凰岛遗迹,就因为他自以为是的多事。

    离开凤凰岛后,源堂一路回萨拉,路上整理情报,计算各种可能,得到了女儿可能落入人家手里的结论。

    而这个结论一出,他很自然地开始评估,敌人可能使用的手段。

    大部分的正常人,都只会想到,黑龙王会拿人质来做要胁,不会想到什么其他的,然而,源堂与我都不是正常人,更很清楚黑龙王不会照平常人的思维来思考,既然连我都猜得到黑龙王会怎么报复,源堂没有猜不到的理由,这家伙虽然常常少根筋,但聪明的时候,他比任何智者都厉害。

    看看手里襁褓中的儿子,源堂蓦地醒悟,猜到了敌人会用的手段,尽管这个计画耗时很久,中间的变数也多,很难操作,比直接把人一刀杀了要麻烦太多,但以黑龙王的作风,他会这么干的可能性很高……

    “我当时脑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上一代的恩怨不能延续到下一代,这件悲剧一定要被阻止,所以我立刻开始构思应付策略。”

    这话听得我双眼圆瞪,怎么都没想到会冒出这句话来。

    身为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一切灾厄的源头,他完全没资格讲这句话,但他却一点自觉也没有,说得理所当然,源堂为了给儿子一个幸福的人生,煞费苦心,他的首要目标,就是把,儿子培养成一个武功高强、没心没肺的缺德之人,如果能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不去牵挂任何人,这人生几乎就是无感,哪还会痛苦?

    基于这个大方向,英雄、钓枭雄都是不行的,最好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物,这样才不会有太多余、太激烈的一情感。

    不过,术业有专攻这句话,不管在哪里都适用,源堂虽然有想法,但他本身并不是杰出教育家,事实上,一生如风又如云的他,连好好做人都做不到,更别说引导儿子乖乖走向自己目标了。

    由于操作上的失误,养成计划打从一开始就进行得不顺利,目标人物没有如愿被培养成浪荡子,还差一点变成地痞泼皮,严重偏离计划,要不是有冷月樱的及时出现,给了孩子应有的关爱与庇护,那孩子在成长为浪荡子之前,便会先人格大崩坏,成为无药可救的神经病患了。

    冷月樱的出现,在某方面而言是好事,却不全是,她令计划再一次出现偏差,让孩子在关爱下成长,越来越像正常人的样子,这让源堂颇为懊恼,于是他协助冷月樱出嫁金雀花联邦,既偿还人情,也解决了问题,怎知道那孩子居然亲来第三新东京,提出请求。

    听到儿子那发自灵魂的诚恳请求,源堂心中大大为之震动了,冷月樱所造成的破坏效果,远远超过预期,她不但给了儿子关爱,还教导了他什么是爱,单单她出嫁离去,便能让儿子如此伤心难过,将来等黑龙王实际行动,天真而纯情的儿子,如何能承受这打击?

    开口允诺儿子,出手协助冷月樱,这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哪怕要替她解除婚约,给予她永久的庇护,对源堂和第三新东京而言也没难度,但这么一来,原本的计划如何实施下去?身为人父,肩负重责,怎能让儿子贪图一时之欢,日后遭受更大的伤害?

    这个错误,无论如何也必须要修正,幸好,第三新东京还拥有修正问题的力量。

    不由分说,源堂将儿子送去洗脑,把这段有碍于他成长的记忆洗掉,尽管这会有点痛苦,但相较于日后将面对的沉重,眼下这点小小牺牲,仍是值得的。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哪怕源堂自负了得,他还是无法掌握人心,由于他过度操作,洗脑引起了强烈的排斥反应,造成副作用,竟让儿子从此没法修炼武功。

    当初的两大目标,“武功高强”无法完成了,那“没心没肺”纵能完成也没意义了。

    无法修炼武功,就无法自卫,一旦缺乏实质的自我保护能力,不管心境练得怎么强,最终也不过是任人鱼肉的没用东西。

    源堂深感懊恼,但第三新东京虽有通天手段,终究不是无所不能,已经造成的破坏,无法消除,不管怎么尝试,他都没有办法让儿子再练武功,这个大失策一时没有办法弥补,儿子又对第三新东京反感强烈,持续高烧,药石无用,若再将人留在这里,怕是早晚性命不保,迫于无奈,他只有让儿子回到萨拉,那个已经没有任何关爱他的人存在之地。

    虽说把人送回,源堂并不是就这么算了,该有的保护还是要有,源堂派出高手护卫,不分昼夜,在暗中保护儿子的安全,里头还包括最高级的影子侍卫,一种由魔法制造而出,以灵体形式存在,无影无踪,威力无穷的超级护卫,全天候保护儿子的安全。

    “……等等!”我忍不住出言打断,“你是说……我小的时候,你一直有在我身边安排护卫?不是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放牛吃草?”

    源堂看了我一眼,很奇怪似的道:“当然不是,事实上,不只是你小时候,包括你后来在各地冒险,出生入死,哪怕一直到现在,影子侍卫都在庇护着你,否则你哪能活到今日?”

    源堂的一番话,听得我是头晕眼花,怎么都难以想象,当年在萨拉,每次我碰到危险,心里恨得要死,觉得一个人没别人理睬、在乎,孤零零被扔在世上的时候,原来我身边竟是有许多强力护卫的?

    这听来很不可思议,但源堂没理由也没可能在这件事上头说谎,他更不需要为了得到我的好感,捏造这样无聊的谎言,所以他说的护卫群,九成是真的。黑龙会都能安排好几批人,日日夜夜监视我的动向,同样的事情源堂要做,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可是……你说的什么护卫,为何我从未见过?”仿佛被雷给劈了一下,我的意识有些迷乱,喃喃道:“特别是什么影子侍卫,我只在书里看过这东西,之前我差点送命的记录,每个月都有一大把,可……怎么那些影子护卫,从来也没发动过一次的?”

    “因为……男子汉需要锻炼,所以我给各方护卫下的命令,就是不到最后一刻,不到真的危及生命,就不能出手。”

    “……你还真敢说啊!”

    我怔怔地说着,愣然当场,不晓得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

    源堂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他所说得这件事九成是真的,他派出了数量不多,却实力强横的护卫,因为护卫派太多,反而会引起黑龙王的兴趣,当真派出为数众多的刺客。

    在大多数时候,凭着这些护卫,足以料理大多数问题,而随着我年纪渐长,碰到的危险层级越来越高,源堂派出的高手也越来越强,甚至在东海、金雀花联邦,连他自己都亲自出马了。

    ……所以,从小开始,我身边就有很多隐藏护卫?哪怕我碰到的危险再要命,其实都是安全的?

    刹那间,我感到无比荒唐,如果这个事实是真,那我这些年来的痛苦、挣扎又算是什么?我以为自己是个没人要的东西,整天被人追杀过来、追杀过去,哪知到了最后,恐怕就连国王冷弃基的保镖都没有我多,而且,稍微深思一层,我身边有的可不只是护卫,还有黑龙会的多组密探,这些人此来彼去,潜伏在我的周围,把我的生活看得一清二楚,却从不让我察觉……他妈的,我可不是实境秀的演员,这样子的搞法,当人是什么了?什么有生命危险就救,没生命危险就不救,这是磨练?

    这又当我是什么了?

    “为了让你不受伤害,除了护卫之外,别的计划也在进行,最初开始进行一切的时候,为求保险起见,特别替你准备了练习道具……”

    ……终于说到这件事上头了。

    一个悲剧牵引一个悲剧,就是这种情形。不幸的人生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发现自己是基于特殊目的被制造出来,完全算不上一个人,最多就只是一件道具。

    我不知道源堂是怎么冒出这个想法来的,但从他有这个念头开始,整个计划连锁失控,从我身上祸延至冷弃基、冷月樱,还有后来的冷翎兰与冷星玫,令他们成为无辜的受害者……与加害人。

    自从知晓冷翎兰、冷星玫与我的兄妹关系后,我就一直试着思索其中的因果关系,猜测源堂这么做的道理,怎么想都理不出头绪,直至与心梦相认后,将果求因,才比较明白了。

    源堂的想法,说简单也简单,只不过一般人不会那样去想。人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不管是什么样的打击,如果重复次数一多,最终也就没有感觉,黑龙王的打算,既是用兄妹乱伦来打击人,那就让儿子先练习上几次,感觉淡了,将来正式碰上,自然就不会痛苦了。

    不过,要练习……先碰上的技术问题,就是找不到练习对象,心梦已落入黑龙会之手,凤凰天女生死不明,就算想再找个妹妹给他,又要去哪里找?幸好,同父同母的搞不定,同父异母的总是搞得出来。

    为了尽早开始,源堂一刻也不浪费,甫带儿子回到萨拉,当晚就闯入王宫,把王后给干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制造出女儿来。不但干得快,还用上了特殊技术,儿子是年头出生,年尾就有了妹妹。

    既然是道具,当然是越多越好,用坏了可以扔掉,马上有得替补,所以有了一个,不能就此停止,马上就开始准备第二个。但这件事进行得并不顺利,运气不佳,制造出来的是儿子,不是女儿,不能当成道具使用,没等生出来就直接处理掉。

    类似的事情,不只一次发生,到了冷星玫出生后,皇后胎房受创过重,不能生育,人也疯癫了,这个计划才不得不打住。

    “……其实,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第三新东京的技术力足可解决,换装个新的生体子宫上去,照样是不影响生育功能……”源堂的目光望向律子小姐,道:“但那个时候,他们强烈反对,拼死劝谏,再加上一些别的理由,我就终止计划……忙了一场,只制造出两件道具,效率太差了……”

    源堂说着,目光朝我看来,很是有点愧疚的意思,仿佛给我准备的玩具太少,对我不起,我却立刻用感激的目光,望向律子小姐,虽不知道当年他们这些第三新东京的重臣是怎样劝谏,但多亏了他们的努力,才没有让这个错误如滚雪球般扩大,否则如果再生一个到几个,我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些妹妹。

    “我不问你是怎么有这种想法的,那是心理医生的工作。但你要发神经、要制造女儿,普天之下,有那么多的女人可找、可干,犯得着非选那一个不可吗?我是说,她不是你兄……”

    我本来想说,“她不是你兄弟的老婆吗”,因为冷弃基与源堂曾一度称兄道弟,像交情很好的样子,但深思一层,一个连普通人情感都不太懂的异常人士,要指望他讲兄弟情义,这实在太苛求了,如果想不开这一点,最后痛苦的人只会是我自己。

    “因为他的老婆很漂亮啊,虽然很不耐操,干没几下就坏了,但确实很漂亮,要制造道具,外观绝对要精美,否则花了偌大力气制造出来,将来你不肯,那些道具不是白做了?”

    源堂正色道:“所以,后来我停止计划,倒不是因为那女人子宫坏了,主要还是因为她还没被干进去,就两眼翻白,口水也猛流,还大声唱多啦A梦、哥哥爸爸,真伟大,脑子明显不行了,我想说如果生的女儿也这样,以后你大概也不愿意干吧?你都不干了,我为啥要花这么大力气去干?”

    搞了半天,不是劝谏发挥效果,而是为了这个理由,这已经不晓得是第几次让我觉得无言以对了,如果可以,我连冷翎兰、冷星玫都想选择不干,请你还给她们正常的人生吧……

    “当然了,选择那女人,除了长得漂亮,还有一个重要理由……我想现在的你应该也能理解了。”

    “哦?什么理由?总不会是因为兄弟的老婆,干起来特别刺激过瘾吧?这么荒唐的变态理由,我哪可能会理解?”

    “你说到哪里去了?专制帝王和臣下之间,哪可能有真正的兄弟情?就算嘴里称兄道弟,实际上……友情比酒肉朋友还薄吧,你对那个巴闭也是一样吧?平常一起吃吃玩玩,有需要的时候随手就杀了,你干这种人的老婆,会特别有快感吗?真是说笑。”

    源堂道:“她之所以在其他候选人当中脱颖而出,最主要的理由,就是因为……她住得近!”

    “住……得……近?”我失声叫道:“这算什么鬼理由?就因为她住得近,你就把她干到坏掉了?”

    “这为什么是鬼理由?你是不是以为我整天闲得没事,就只处理你一个人的问题?从以前到现在,我每天都很忙的,有很多公务要处理,事情怎样都做不完,晚上花时间替你准备完道具后,还要赶回来办公的,为了节省时间,当然要挑一个离家近的美女,不然万一对方住得远了,一来一回,我岂不是到天亮都不用睡了?”

    “拜托!就算要挑个住得近的,你可以挑个什么妓院啊,直接快马冲去妓院,找个漂亮婊子中出,干完了再跑回家,不会耽误你办事啊!”

    “爵府的位置离王宫太近,周围不许设风化区,最近的妓馆也要跑一段路,再说,妓院与王宫有什么差别?”

    “这哪能一样?王宫和妓院的差别就是……就是……”

    脑里混乱,一时还真想不出其中的差别,好不容易我才挤出一句,“皇宫里头有很多的高手、御前护卫,闯进去还要与他们动手,很浪费时间啊!”

    “高手?在哪里?我没看见!”

    同样的一句话,如果别人来说,听来会是自恃武功高的嘲弄语,但出自源堂口中,那满满的困惑语气,我相信他是真的感到疑惑,想不通我所说的高手在什么地方,毕竟,这个男人在一些别人觉得理所当然的地方,常常会少一根筋。

    而且,除了这个男人,也没几个人够资格有这种疑问,正因为他是百里源堂,所以,他闯进皇宫的时候,那些所谓的高手、护卫,别说是他一合之敌,恐怕才刚拦在他面前,给他随手一挥,就飞出几十米远或变成碎肉了,在他的眼中,从头至尾,他确实没看到半个高手……

    这一点,再次令我无言了。

    阿里布达王国当时算不上一流强国,宫廷之中的高手有限,被源堂这样来回扫荡过两次后,几乎死伤殆尽,只好由源堂挑出手下的菁英来递补,那些人本就是他的爪牙,哪可能会拦他,他自然更是横行无阻……

    把一切听到这里,我该知道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但就是怎么都无法理解,为何我受到特别对待?

    照源堂的说法……单纯只考虑他的说法……他还真是一个完全为儿子着想,一心一意都在替儿子铺路、准备的好爸爸,虽说他的做法,搞到很多人家破人亡,半生不幸,不过那是他为人变态、做法变态的缘故,与个人心意无关。

    但我想不通,如果他真是那种慈祥和蔼,亲情至上的人,那也罢了,然而,看他对待其他儿女的态度,连冷血两个字都还嫌太温情,我不理解为何只有我一个,享受如此特殊待遇?

    也许,这与界线划分有关,源堂一开始把冷翎兰、冷星玫视为“道具”,他是一根筋直走到底的人,既然认定是道具,就不会生出感觉,更别说亲情了。不过,这个解释仍无法解去我的疑惑,如果一切与“认定”有关,那我为何被认定为特别?

    有什么理由……我被当成儿子来对待,而非道具?

    这个道理,我想不明白,所以纵然我不想多问,也知道问了绝不会有答案。还是忍不住心内困惑,问道:“为什么……我的待遇不同?”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我儿子,在父亲这里享有特殊待遇,有什么特别的吗?”

    源堂答得理所当然,好象我问这问题问得很怪,丝毫不觉得他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我是你儿子,估计你大概也做过基因检测了,但我的意思是……其他人呢?为啥其他人就不是?你有些女儿被当道具一样用,你有些儿子还没生下就拿掉了,我与他们有何不同?为何就我特别?”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不智,因为源堂可能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一旦被他想出结论,发现我与那些家伙没什么不同,我可能比对上黑龙王更惨,只是我不得不问,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要替冷翻兰、冷星玫问个公道。

    听见这个问题,源堂没有马上回答,眉头紧皱,开始思索,我的担忧果然不错,那家伙确实没想过此事。

    一时间,室内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出声,谁都晓得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和律子小姐都在等待,看看源堂最后找到的答案是什么。

    “我想……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思索良久,源堂终于找到答案,“你是第一个出生的,在你之前,我本来打算让百里家就此绝后,所以她怀孕的时候,我失望极了,第一想法就是杀了她,不过她武功高,怀孕初期我没把握能轻易杀她,而且她人在南蛮,杀她必须专程跑一趟南蛮,路程遥远,我很讨厌麻烦,老实说,路途遥远这一点,比她的武功更麻烦……”

    闻言,我再一次张大了口,半天合不上嘴。凤凰天女如果在此,不晓得会作何表情?堂堂羽族女王,不但给人当成精液垃圾桶,还差一点就因为怀孕而被干掉了,如果不是因为源堂讨厌舟车劳顿,赶路麻烦,派其他手下去当刺客又打她不过,恐怕凤凰天女的命早就不保。

    我虽然知道源堂极端讨厌麻烦,甚至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还是没想到他能贯绘彻到这地步,这样想来,外界常常以为他蛰伏第三新东京,心思诡秘莫测,伺机而动,为该不会……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只不过因为讨厌麻烦,才死死待在要塞里不动,当超级宅男的吧?

    等一下,源堂一听说要把孩子送给他,他一秒钟都待不住,立刻赶去和使者碰面,他是去接人的吗?该不会……

    之前还没有细想,只觉得源堂听说有人要送儿子来,急急忙忙跑去接,这种事情怎么听怎么奇怪,表现得太过正常,反而不正常,现在听了前因后果,我忽然发现,他可能不是去接人的……

    “你……你当时该不会是……”

    “嗯,那时候接到通知,说是要把你给送来,我一听就觉得很振奋,他们主动过来,我可以省好一段路程,不用赶到羑里去。为了怕你半路给人劫走,我特别动身去会合,原本是想在阿里布达境内把人截住的,但可能兴奋过头了,脚程太快,使者还没出南蛮便给我截住。”

    ……本来我就觉得,这家伙像是普通正常父亲一样,兴奋地去接儿子,这种事很诡异,结果真相还真是不堪,估计那名羽族使者看到他迎面冲来的时候,眼中所见,不是一个满面欣喜的父亲,根本就是一个杀气腾腾的煞神,但……既是如此,我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哦,说到这个,我自己其实也挺意外的,就在我接过孩子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很特别,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我发现……原来,有个儿子,成为人父,也是种不错的感觉……”

    就是这一瞬间的顿悟,让源堂打消了杀念,改变主意,去当个好爸爸,但可惜这仅是顿悟,并非觉悟,所以他享受“为人父”滋味的角色扮演,热情就只集中在这一个身上,对于后头因为其他理由而被制造出来的“道具”,就单纯当道具使用,没有半分情感,因为他本就是个想亲手把儿子干掉的冷血之人。

    当然,若说他全然冷血无情,那也未必,对于自己的后代,他还是少少给了面子,要是没有他在背后支持,冷翎兰虽是公主之身,也无法稳稳操控阿里布达的军部,更别说发展得如此兴旺,就这点而言,他已经给出天大面子了。

    我一直想追究的理由,答案也出来了,我之所以获得特殊待遇,没什么了不起的理由,不过就是因为阴错阳差之下,我意外变成了变态老爸的第一个儿子,就像商店街第一百万名顾客一样有特别奖项,纯粹是幸运数字而已。

    在这之前,源堂虽然也有过弄大女人肚子的经验,但可能因为女方的武功太差劲,又或者是住得太近,省事不麻烦,所以还没等孩子出生,就被他连孩子带母亲一起干掉,根本生不出来。

    我很庆幸,星玫不在这里,没有听见源堂的这些话,要不然,以那丫头的天真个性,听完这些话,多半是当场翻白眼晕过去,至于心梦……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你要给我一个解释,是关于心梦的!”

    “哦?你妹妹啊?有啥问题?”

    “当然有问题!我知道你没把她当成女儿,出生号码不对,又没给你那种感觉的,你不会当成女儿来对待,但就算是照你自己说的,为了让儿子不受伤害,应该也有其他的办法吧?”

    我叫道:“你不是喜欢直接,怕麻烦吗?要让儿子不痛苦,不必用这么弯弯折折的方法,搞上几十年,弄到自己那么麻烦啊!你武功那么高,手下又有那么多奇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上黑龙会,把心梦救回来就好了?只要把人救回来,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这才是真正的不麻烦啊!为什么你不救?”

    最初,我是想好好说话的,但越是说到后头,心里一股激愤便直涌上来,我知道直杀敌人总部,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哪怕是绝顶高手,武功高绝天下,想逞这样的匹夫之勇,也是自寻死路的成分居高。

    我们能够独闯尸龙要塞而功成,并不代表我们很厉害,里头带有很大的侥幸成分,而且我们的成功,与其归因于我们力量强大,我倒觉得有更大的成分,是在里应外合这四个字上头,若没有鬼魅夕先让要塞停住活动,再来一个白三小姐,指导我们攻向连敌人自己都不知道的破绽,哪怕我们实力再强,最多也不过全身而退,要攻破尸龙要塞是绝对休想。

    小的时候,总会觉得武功盖世就无所不能,通天魔法便能让人成神,但自己离那些境界越近,才会觉得人越是无能,任凭实力再怎么他妈的强,也不可能一个人对抗整个世界,不过……再怎么说,源堂他也不是一个人,该比我们能多做到一点事的,不是吗?我有这个期待,过分吗?

    律子小姐来到我的身旁,认真地看着我,面有难色,摇了摇头,轻声道:“黑龙会不是一般的组织,实力坚强,人被带到了他们总部,就算是我们也……司令并非全能,有些事情,他同样是有心无力的……”

    这个说法,我不是不能接受,但若可以,我希望是源堂亲自对我说,至少由他亲口说出,我的感觉会好很多,比较不会那么怪他,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我提出这个问题后,他就一直沉默着,什么话也不说。

    我不知道源堂怎么了,朝他那边看了几眼,发现他仍是维持原姿势不动,双手放在桌上,戴着白手套的十指交叠,搁放在鼻端,但一直锐利的目光,却失去神采,眼神变得很空洞,居然已经失神了。

    如此重要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走神了,全然不把我的问题当一回事,一种被蔑视的感觉,再次点燃我的怒火,正当我要开口怒斥,整个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绷,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让我有一种吸不着气的窒息感觉。

    怪异的感觉,让我着实错愕,而引发这一阵异变的源堂,一度空洞的眼神,再次神采耀然,两道目光锐利如刀,不仅如此,阵阵碎裂声响,发自源堂面前的大桌子,也不见他怎么作势发劲,坚实之至的超大桌案,仿佛遭到无数利刃切割,瞬间碎裂,化为无数细碎木块,没等落地,所有木块、金属块,就全都被潜劲从内部摧毁,化像源堂这样的绝顶高手,对自己的力量早已收发由心,毕竟突破第六级修为,练上第七级的关键,就在于对力量的控制,源堂这样的情况,要嘛是有意破坏东西立威,这似乎不太可能,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再说他对我们施威做什么?

    另一个可能,就是源堂情绪失控,控制不了体内真气,爆冲而出,造成了破坏,但这听来更不可能,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人还他妈的有情绪?

    我和律子小姐相顾愕然,都有点搞不清楚当前状况,就看见源堂在摧毁书桌后,一掌平托,另一手握拳,重重在自己掌心敲了一记。

    “对啊!你说得不错,这个办法才是真正的省事,不麻烦,又不用花很久的时间,怎么之前我都想不到呢?”

    305章:宝贝好妹妹

    百里源堂霍地站起,满面兴奋之色,这是我数十年来首次见到他露出明显的喜色,但很快,喜色就变成困惑,他望向律子小姐,道:“怎么你们从来都没告诉我还有这个办法?”

    能跟随源堂多年,律子小姐的精神抗压性应该不错,心脏应该也被练得很大颗,不是那么容易受到惊吓的人,但这一次……面对源堂的提问,律子小姐双眼圆睁,伸手指向自己的老板,口唇颤抖,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话没出口,她就翻白眼晕死过去。

    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已经满同情这个小妈的,不怪她没有提醒,正常人哪会想到那个变态的跳跃性思维,居然直接跳过了这理所当然的第一方略!估计这么些年来,他们……恐怕包括黑龙王在内,都以为源堂忌惮黑龙会实力,才不进行抢救,却没料到源堂从没放把黑龙会放在眼里,只是压根忘记了这个选项。

    “正问你话呢,怎么就晕了?真是不耐操。”源堂皱起眉头,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件外套,开始穿上,一副要出门打酱油的样子,边穿外套,还一边对我歉然道:“真对不起,直到现在才想到这办法,是迟了点,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我们就一起出发,去救你妹妹回来吧,她叫什么……哦,对,是心梦,我们一起去黑龙会带心梦回来……咦?你的眼睛……为什么像死鱼一样翻白……”

    也许,从某些方面来看,这个男人确实是好爸爸,他现在的表情与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要去小学接女儿放学的父亲,完全不像一个深沉的阴谋家,非常平易近人,事实上,他也从不是阴谋家,甚至连深沉的深字都扯不上关系,整个思维简单浅显得像是白痴!

    但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老爸,所以继律子小姐之后,连我也被气晕倒地,后脑勺撞上地板,失去意识。

    ……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意识:出去之后,我还是告诉心梦,她的父亲是个阴谋家,城府很深,为了要斗垮黑龙王,所以才将她放弃,作为棋子吧!比起那个令人难堪的真相,残酷的谎言,可能还让人好过些。

    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我深知武力不能代表一切,脑子才是最犀利的武器,所以,各种谈判、交涉的次数绝对不会少,虽然不敢自称是外交能手,但在谈判方面,我也说得上是小有心得,什么样的江湖大佬、国家要人,我也都会过,大风大浪绝没有少看过。

    不过,要算起谈判最累的一次,肯定就是这一次,我与自己亲生老爸的谈判,虽然我们从头到尾都在谈,却根本称不上是对谈,完全是鸡同鸭讲,双方的思想全没有半点交集。

    以我而言,虽然我早就知道,自己的变态老爸有够变态,与他对峙,将会极度冲击自己的理性,而他的所作所为,我也依稀猜到,略知轮廓,照理说不会那么难以承受,但实际与他接触,我才发现自己过于天真,这不算太长的一段会晤时间,根本就是精神攻击……不,该说是精神污染了。

    哪怕是在毒气室里待上个把时辰,我都未必会这么难受,事实上,这边有目共睹,我根本就是被人用担架抬出来的,甫一清醒,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狂吐。

    我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司令室的外头,早就聚满了一大票人,源堂司令会见亲生儿子一事,早已成了震动第三新东京的大事,一堆高阶将领都在为此下注,猜测,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当源堂让人进去,将我抬出时,外头的旁观者还一度以为我被干掉了,不过,律子小姐也在稍后被抬了出来,令旁观者松了一口气。

    能在源堂身边存活至今的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本事,否则就算没早被干掉,也很难适应,而像律子小姐这样的重臣,源堂不会随便对她动手,所以看到她也被抬出来,人们反倒把这看成一种安全讯号。

    只不过,以往与源堂对谈,被他弄到晕倒、精神崩溃的人虽不在少数,但这次连律子小姐都晕过去,可见此次「精神攻击」的厉害,人人窃窃私语,猜测刚才的父子对话,到底说了些什么。

    因为周围的人声,晕死过去的我逐渐清醒过来,脑里迅速闪过昏迷前所听见的东西,除了苦笑,就只有强烈的晕眩感,源堂所说的内容,仍是那么让人头晕目眩。

    源堂的出发点不能说是对,却似乎也没错,他不是一个太差劲的父亲,但他的儿女全给他害惨了,这真是一个让人崩溃的情况,我觉得黑龙王算是很了不起了,最起码,还撑了那么久才被他搞到疯掉,普通人像我这样的,一次会面就快要疯了。

    「你没事吧?」

    天河雪琼、鬼魅夕一左一右,来到担架的两侧,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本来依照安排,她们应该都去休息了,由我单独与源堂会面,但想也知道,眼下状况未明,与源堂见面搞不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她们又哪可能放心地去休息?

    自然是早早就来到外头,埋伏等待,一见事情有什么变化,立刻便冲出来,幸好,她们不用破门冲进司令室去,否则碰上源堂那个脱线的家伙,双方即使没有动起手来,光是听源堂说上半天话,搞不好就能让她们吐血倒地。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都去休息的吗?怎么全都跑来了?」

    「这种时候、这种气氛,又有谁能坐得住呢?」天河雪琼摇了摇头,道:「你不是进去和百里源堂说话吗?怎么反倒给抬出来了?你们两父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了?他如此心狠手辣,不但对自己儿子下手,连追随多年的忠实部属也下狠手?」

    「这倒是没有。」

    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并非出自我的口中,而是缓步从司令室中走出的源堂,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他这么现身,周围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刚刚才与他谈过话,知道他底细的我,即使见他现身,也没什么特殊感觉,但对于那些不是很了解他的人,此刻的他,倒是很有身为一代绝顶高手的不凡之姿。

    帅气虽是远远算不上,但一身笔挺军服,威武神气,漆黑的墨镜底下,炯炯神光,直透而来,任谁与这目光一对,都是心里阵阵发寒,再想到他过往的事迹,任谁都不能不承认,百里源堂是个高度危险的人物,哪怕是天河雪琼、鬼魅夕,首次见面,也为其威势所慑,大气不敢喘一下。

    曾在某部典籍中看过一个说法,身为统帅,哪怕只是像花岗岩一样站在那里,不语不动,都有凛然之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领导人不动则已,一动就是杀伐决断,血染天下。

    从某方面来说,源堂完全符合这个形象,他根本就是个会呼吸、会走路的超级灾祸,当他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的时候,身上都是令人胆颤心惊的肃杀之气,但这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时候,是当他实际有所行动,那时不管他的行动是大是小、有心无心,都肯定有人要倒楣。

    虽说这个男人是我爸爸,虽说他其实还算得上一个好爸爸,但为了这个世界着想,我还是非常希望有机会能够手刃此贼,他死后黑龙会不至于从此消停,不过也算是往世界和平的大道上,迈出大大一步了……

    「……你的眼里,怎么有那么怪的眼神?说杀意又不完全是,倒很像……大义灭亲的感觉……」源堂皱眉道:「才刚被抬出来,这么快就准备要动手了?」

    这话听在旁人耳中,就是再清楚也不过的战斗讯号,天河雪琼与鬼魅夕对看一眼,都有些迟疑,源堂不是普通的敌人,其实力可能犹在黑龙王之上,哪怕心里已经有了战斗准备,但若当真打起来,己方未必能承受败战的后果。

    「行了,你们两个别看了。」

    我轻咳一声,从担架上翻身下来,犹自觉得有些脚底虚浮,头晕眼花,「没有必要动手,至少,不需要在这战起来,我父亲源堂司令是个伟大的人,后头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倚仗他,别做出失礼的事。」

    此言一出,让周围许多人大感诧异,鬼魅夕更是一脸看到鬼的表情,我们父子不和的事实,恐怕半个世界都知道,此刻我这样猛夸自己的老爸,难道这份不和已被打破?

    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可能的。

    天河雪琼看了我一眼,马上明白我的想法,有仇没仇姑且不论,眼前我们还用得着这个变态的老爸,说得明白一点,简直是没有他就不行,哪可能在这种时候与他翻脸,能利用的东西肯定是先榨干了才扔掉。

    要说通晓人情世故,天河雪琼和鬼魅夕大概半斤八两,不过若比起社交能力,天河雪琼保证是大乐胜,可以甩掉鬼魅夕几条街,她听我这么一说,马上站起来,向源堂致意,并且以慈航静殿代表人的身份,感谢他派兵援手之德。

    「唔,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源堂淡淡回答,这也是他被人当成变态的理由之一,堂堂一方势力的首脑,他居然连客套话都不会说,也许他的本意是想要谦虚两句,但这样的表达方法,听起来简直就像是看不起慈航静殿一样,如果他不是百里源堂,光为了这句话,别人就要找他算帐。

    不过,正因为他是源堂,所以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就变成了高深莫测,我看天河雪琼一下愣在那里,不晓得该表什么情才恰当,或许她还以为这是源堂的存心试探,根本就想不到,这不过是某个白痴的错误表达。

    「对了,你肚子大起来了没有?和我儿子在一起那么久了,怎么肚子还没大?是那小子或你不行?还是你们平常都只干屁眼的?」

    这些话,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单纯就是那个白痴想到什么说什么,如果仅是一个公公对媳妇这么说话,虽然粗鄙了些,却也还在合理范围,问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再考虑到彼此的身份,这些话就不得了了,天河雪琼又是一愣,不晓得该把这判断为逼战的挑衅,或者仅是一名无礼长辈的质询,而第三新东京的一众将领、高等技术员,则是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戏,不晓得该怎样理解眼前状况。

    「……真是够了,你们是在这里比赛丢人现眼的吗?」

    我摇了摇头,预备在源堂搞出更多事之前,先把这两个人给分开,省得继续惹笑话出来,而在我这么做之前,已经有人抢先了一步。

    「嘿!好久不见。」

    一个极为动听的女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当人们循声望去,顿时为之眼前一亮,凤凰天女雍容如同女皇的姿态,令所有人为之惊艳,哪怕是见过不少世面的第三新东京高阶将领,也忍不住发出惊叹。

    南蛮的第一美人,昔日的四大天女之首,岂是庸脂俗粉能够比拟的?众人一起看得呆了,这也没啥好意外,但我很清楚,这个外表看来有女皇风范的绝色美人,其本质与源堂相同,都是会走路的灾难物,现在这两大人间灾难靠近了,看上去也许很养眼,实际上……这很可能就是一场浩劫的开端。

    天河雪琼悄声道:「你父母要碰头了,为人子女的,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的?」

    「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久别重逢,你要不要去摆两桌酒贺喜他们?那两个都是人间灾难根源,我建议你最好离远一点,以策安全。」

    一面警告,我在人群中发现了星玫的娇小身影,虽然我不认为那两大人形灾难碰头,会演变成大打出手,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仍使了个眼色,让天河雪琼、鬼魅夕和我一起后退,来到星玫的身边,将她护住,省得当真发生了什么事,不及救援。

    事实证明,我确实是多心了,凤凰天女来到源堂面前,双手叉腰,来势汹汹,却开口就是一句,「很久没遇到对手了,你那边应该也差不多吧?既然大家都缺对手,要不要练练手?」

    「唔。」

    源堂应了一声,与转头迈步的凤凰天女一起离开,不明白内情的人,还以为凤凰天女上门论武,源堂接受了这个挑战,要与她找地方一较高低,来一场灿烂之战,但对他们两人都有了解的我,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你……你们两个淫男荡女,居然就这么……」

    平心而论,我的用词不太妥当,这两个人的风格不能说是淫荡,只能说是率直,我知道在各家各派的学术思想中,有那么一派崇尚自然,废礼弃制,讲究率性而为,不受拘束,往往因此而放浪形骸,常有惊世骇俗之举,源堂和凤凰天女的行事所为,颇合这一派的中心思想,倒也算得上是脱俗高士……只要他们两个除了不在乎旁人目光之外,别那么不在乎旁人死活,那就善莫大焉。

    别人不晓得他们要去干什么,但已经对凤凰天女性情有所了解的天河雪琼,却晓得这对兽性男女,就要去重演当年凤凰岛上的盘床大战,还很有可能战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好像害怕第三新东京都市有人不晓得他们在交媾一样。

    「哇!你都已经这么大了,父母还能这么激情恩爱,老师,我真是羡慕你啊。」

    天河雪琼强忍住笑,对我比了比大拇指,我则是以同样的揶揄目光回望,提醒她不要得意忘形,否则万一被这对无良夫妻抓去当助兴道具,那时可就不知谁来羡慕谁了。

    凤凰天女的眼中完全没有我们存在,但源堂还是给我们几分薄面的,从我身旁经过时,他皱了皱眉头,看见了躲在我们背后的星玫。

    「哦,你们两个还没干吗?别太浪费时间,良宵苦短,要是拖得太久,等一下毒发身亡,那就不好了。」

    「什么毒发身亡?」

    「没什么,一点助兴的小礼物而已,你那时候死都不肯来,怕你脑里有病,来了之后还要搞对抗,既浪费时间,又间接害了你自己,所以就先替你做了点预备工作,在这小丫头体内放好致命毒素,如果一定时间之内不交合,她会毒发身亡喔。」

    「等一下!」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对星玫用了春药?还是会致命的那种?」

    「我哪有说?我刚刚发现,你从小就喜欢扭曲我说的话,然后当自己的父亲是个变态,这些都是根本没有的事。」源堂皱眉道:「刚刚我说放的是致命毒素,不交合就会死,这与春药有什么关系?两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吧?」

    对于这个说法,我已经不想再回答什么了,只把目光环视周围的第三新东京人员,这些跟随源堂多年的高阶将领,纷纷转开头去,没有半个人试图为自己的长官辩护。

    「你对她下药?你怎么可以……」或许是因为爱屋及乌,天河雪琼听到星玫被下毒,表现得甚为愤慨,这反应令我暗喜,只可惜不晓得她到底爱哪只乌?

    不过,天河雪琼的怒气,却也引来了源堂的注意,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弱者,但直到「啪」的一声响,凤凰天女抓住了源堂的一只手,我们才赫然惊觉,源堂不知何时已掠至天河雪琼身前,预备动手,过程我们全没看见,形若鬼魅,要不是凤凰天女出手阻挡,天河雪琼这个堂堂第八级的大魔导士,就这么不明不白,全无预兆地为敌所趁了。

    「喂!别动这丫头,她是我……」凤凰天女话没说完就顿住,思索几秒,寻找适当用词后,这才喝道:「她是我和儿子的重要粮食来源,没有我点头,可轮不到你来动手!」

    「哦?」

    源堂质疑了一声,手还是被凤凰天女给握着,却不知道怎么搞的,发出连串惊爆声响,气劲冲击四周,像放鞭炮一样响亮。修为不高的外行人,大概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顶多以为这对男女在比拼内力,问题是当那些气劲流弹飞射出去,打中了几个没来得及闪的倒楣蛋,还连外层的窗户玻璃也打碎,才知道这两人已经真正动起手来。

    起码要有第七级修为才能隐约看见这对男女的动手痕迹,他们双方都有一只手未动,或是插腰,或是垂在身体旁,就用那两只抓人与被抓的手在闪电拆招,乍看起来,好像源堂的手仍被凤凰天女抓着没有动,但那不过是残像所造成的错觉,实际上,他不晓得已经抽出、抢攻、被挡住、回原状多少次了。

    凤凰天女那边的状态也差不多,比较惊人的是,凤凰天女的武技,并不以神速见长,这绝不是她的最强项,但与源堂拼起来,居然也能有这么惊人的造诣,我对凤凰天女的敬意,顿时又生了几分,成名多年的绝顶高手,果然有惊人本事,和那种靠着灌功上位的小辈完全不同。

    刚才凤凰天女突然现身,所有人只见到她的倾城美貌,从气势上感觉到她不是一般人,却没有想到她如此身怀绝技,直至此刻,看她与源堂战得平分秋色,才晓得她如此厉害。

    两个人都没有拿出真正实力来,速度虽然惊人,但所用的力量……女色魔大概不足两成吧,变态老爸那边无从估计……女色魔开始落在下风了,这也难怪,她的武功要是比源堂高,当年就不会被源堂强奸得手了!

    胜负开始分晓了,虽然如此,但我并无心在此观战,毕竟这不是寻常的夫妻打架,眼前这对混帐东西,甚至连夫妻都算不上,勉强只构得上性伴侣的边,我不担心他们之中谁把谁打伤,倒是比较在意,以凤凰天女的强硬个性,若落于下风却不肯服输,很有可能恼羞成怒,把力量提升,认真地开打,这两个王八乌龟向来不在乎别人死活,说打就打,也不会管是否牵连旁人,我要是不趁现在先闪,那就真是龟儿子了。

    「……你想先溜掉?」

    天河雪琼在我耳边低语,发现了我的企图,「你父亲说的话,你打算如何处理?信还是不信?」

    「这种事情很难说的,我家老爸心理变态,没啥做不出来,与他有关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所以,你想趁机吃掉你那个小妹妹?」

    天河雪琼的话令我一怔,我确实有打算借这机会吃了小星玫,不过,刚才天河雪琼为了源堂对星玫下药而发怒,这是因为她爱屋及乌的关系,现在她问我这事,该不会……她要挺身出来保护星玫,别受我这色魔的侵害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该做点事了,天河雪琼在我心里很有分量,这点我与她都知道,不过我要做什么、要干甚么人,都还轮不到她来干涉,光有一个变态女色魔总爱从我口中夺食,这已经让我非常困扰了,现在还来一个专门胳臂向外弯的正义女魔人,那我以后还能不能奸别的女人?总不会就要我后半生只能过无趣的单调性生活?那不如现在就找黑龙王自杀去吧。

    「你要拦我?」

    「怎么可能?大势所趋,我拦得了吗?就算拦下了你,我也拦不下你身后的两位魔王啊!早晚会变既成事实,我不想拦。」

    「那你想……」

    「没有,只是忽然觉得……」天河雪琼悄声说着,脸上忽然一红,吐了吐舌头,模样非常娇俏可爱,「我如果在旁边看看,那感觉应该不错。」

    「在旁边看?」这个建议听来也很刺激了,我不禁多打量天河雪琼几眼,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双飞、群交没少干,这女人难道被感染,开始主动想找人一起群交了?

    「你只看看?不下场?旁观没什么意思吧?难不成……你想在旁边一面看,一面自我安慰?」

    「别胡说!我哪会这样?」

    天河雪琼低声道:「不过,我有一个想法,你看看……不如我把身体借出来,如何?」

    「借出来?」我愣了一下,最初不解其意,顿悟之后却不得不拍案叫绝,「妙!这一招厉害!」

    「那就交给你们,我在里头看就行了……」

    天河雪琼笑了一笑,闭上眼睛,她要联络的人虽然不在这里,但以她大魔导士的能耐,这点距离根本不算什么,就看她身体微微一颤,头垂了下来,像是陷入熟睡,再次抬头,眼中神色已变,伸手拨了拨头发,容颜仍是一样,换了不同的灵魂主宰后,却是说不出的艳与媚。

    「怎么样?」

    「你别喧宾夺主啊,今天的主角怎么说都是星玫,别吓着人家小妹妹,再说你弄得比她还有魅力,万一我忍不住,只顾着干你就糟糕了。」

    「知道啦!两个都一样是你妹妹,就不见你有这么疼我。」

    「还顶嘴?什么时候没疼过你?几个妹里头,就属你最占便宜了。」

    「是喔,占便宜都快占成蜡烛活尸了……」

    不经意的一句话,分量实在太重,我霎时动作一顿,脸色大变,或许是因为我的脸色太吓人,心梦吐了吐舌头,不敢接话,装没事一样转过头,对着星玫笑道:「小妹妹,你相信姊姊吗?」

    星玫与心梦的生命从没有过任何交集,当然不可能认识,不过她现在的外形,是慈航静殿的圣女天河雪琼,两人不但同出慈航静殿,天河雪琼更与冷翎兰交情匪浅,星玫就算与她没交情,起码也该眼熟。

    值得一提的是,水月梦蛊虽然能附身显形,但心梦每次进行附体后,都立刻盖上一层心灵迷彩,以她自己的面目出现,仿佛很厌恶附体之后还用别人的形象,之前借用鬼魅夕的身体来群交时,她一附体立刻变回自己样子,从没有用鬼魅夕的外形、这或许就是她的坚持与洁癖,不过,这次她特别使用天河雪琼的外形,或许是想借此让星玫心情安定下来。

    果然,星玫对着这张熟悉的面孔露出笑容,点头道:「相信啊,你是天河圣女姊姊。」

    「对啦,说得好喔,现在姊姊要教会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如果碰到陌生的女人,不管她多漂亮,形象多正面,甚至可能就是你姊姊的朋友,你……也绝不能掉以轻心喔。」

    说着,心梦在星玫的额上轻轻一点,星玫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整个人却立刻地晕去。

    我知道这是精神控制的技巧,由心梦手里使出来,万无一失,却仍不免些许担心,问道:「她没事吧?」

    「当然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别那么不信任我嘛。」

    搞定了星玫,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办事的地方,幸好在第三新东京都市,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谁,再加上变态老爸之前的那番话,在场的高阶将领们尽管表情尴尬,却还是替我安排了房间。

    抱女人进房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但我却感到少许烦闷,原因无他,女人中毒,而我要靠性交来帮她解毒,这种无趣的交媾,就像做苦工,哪怕是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能让我兴奋起来,不过,似乎也不适合另外搞什么花样,这还真是令我异常苦闷。

    「既然哥哥你这么想,那等一下我试着帮你制造点惊喜吧,你到时候可别反悔,临时说受不了喔。」

    「受不了?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别以为挺着一对大奶在那边晃,就可以小看人,料理完星玫之后,就是要处理你了。」

    这样简单的威胁,自然唬不住心梦,她笑着看了我一眼,虽没说话,却挺起了她高耸的胸部,随着走路一抖一抖,仿佛在向我示威,说来有点好笑,但我确实觉得,这一瞬间的心梦,颇有乃母之风,如果当年她继续在南蛮生长,最后接了母亲的位置,现在很有可能就是另一个放荡女王,以美艳风姿、强势作风,君临南蛮世界……

    「对了,心梦,对于老爸那个变态……不,是对于那个变态老爸,你有什么想法呢?我是说,你该不会也像这个小妹妹一样天真吧?这么傻头傻脑的二愣子,有星玫一个就够了。」

    「这个……以前还有想过一些,但后来哥你说要我别太在意他的逻辑和作法,我就不太去想了,多想多烦恼。」心梦挽着我的手臂,笑道:「而且,刚刚你进去谈判的时候,我也想通啦,哥哥得到父亲的全部关注,我也有母亲疼,背后都各自有疼我们的人,和一般家庭一样,这不是很好吗?」

    「呃……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啦,只要你觉得好,那就好吧。」

    站在个人立场,我认为我们一家人与普通家庭完全没有可比性,但一件事情端看从什么角度切入,要是这么想能让心梦好过,那多一事确实不如少一事。

    心梦委托我做的事,在其他地方可能有点难度,在第三新东京就易如反掌,我找人作完委托,几个地方之间一联络,马上就开始办起来,律子小姐向我保证,会在最短时间内完成,绝不会耽误我的事,要我稍等,那边马上会给我回应。

    我谢谢她的帮忙,也不啰嗦,抱着星玫,和心梦一起去到律子小姐替我们安排好的住所。听律子小姐说,我那变态的老爸、老妈还在那边大打出手,而且好像已经打出真火,就在不久之前,两人所运用的力量双双从第七级推升至第八级,除了摧毁那间司令室,还连带毁掉走廊,跟着就一起冲到外头,疯狂搞破坏,一时三刻之内看来是不会平静了。

    律子小姐道:「以前没有深切感觉,现在才真的觉得,有这种父母,你很不容易啊。」

    「说笑了,哪有你的不容易啊,这对狗男女虽然是我父母,但我其实没多少时间与他们相处,哪及得上你整日对着一个变态狂,日日夜夜,你才真是不易啊!」

    我向律子小姐拱了拱手,有种识英雄,重英雄的感觉,接着我们就各干各的,至于那对还在大肆破坏周边事务的狗男女……就让他们去死吧。

    律子小姐为我安排的住处,是一间很高档的酒店豪华套房,谢天谢地她做出了,这样的安排,不然哪怕这里是军事要塞,我也不想住军人宿舍。在宿舍里搞女人太闷了,如果是几个男人齐搞一女子,士兵宿舍或许还是个别具风味的所在,但一个男的搞几个女子,这味道就不对了,所以,我非常庆幸能被安排住一流酒店,而非宿舍。

    这间豪华套房,一看就知道是平常专门用来接待达官显贵的,房内的各种高等家具、样式精美的地毯,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特别是卧室里那张超过两米的大床,丝缎枕被,一应具全,上头还洒满玫瑰花,旁边桌案上摆着一瓶红葡萄酒,整体的布置看上去就让人喜欢。

    「啧,睡得真熟,真有那么好睡吗?」

    我低声说着,把星玫放到那张过两米的大床上,仔细打量起这具青春躯体。

    就算衣服还没脱,也能看得清楚,星玫的身材很匀称,全身的皮肤白晰细腻,摸起来滑滑的,像缎子般舒服,唯一的缺点就是奶子太小,虽然已经发育了,但别说和天河雪琼、鬼魅夕相比,就算与她亲姊姊冷翎兰比,都有所不如。

    以前我们刚开始干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暗暗质疑这丫头营养不良,照说公主千金之躯,没理由吃得不好,怎么会弄成这样?总不会是因为那时候,她整天爱缠起胸部扮男装的关系吧?

    不过,有失必有得,星玫那巴掌大的小屁股,却弥补了胸部不大的遗憾,过去偷情的时候,我总是把她的两瓣臀肉当奶子捏,不仅手感超好,而且弹性十足。

    「看什么?她身上每个地方你都看过了吧?」心梦娇嗔着说话,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看成是吃醋,当下只是回一句,「这当然,你身上每个地方我也看啦,你们生下来就是要让我看的。」

    与心梦说了两句,抱了抱她,我就把目标换成了星玫,淫笑着掀起她的裙摆,露出白晰柔嫩的小腿,开始用舌头在上面漫游,并且用牙齿轻轻噬咬下短袜,星玫的卫生习惯很好,脚上没有任何异味,就像刚刚才清洗过一样,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星玫的体质近似月樱,都是那样敏感,在我的舔弄下,很快就不自然地扭动起来,渐渐苏醒过来。当我的舌头和牙齿,落在星玫大腿上的时候,少女扭动的幅度明显加大了,而且还不时有懒洋洋的呻吟传来。

    听到那诱人的声音,我几乎都把持不住了,不过我还是克制着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星玫的大腿根部,那里淡淡的骚味,令我神往。

    我预备要有进一步的行动,但有两个贴心妹妹在跟前的好处,就是当其中一个躺在那边,两腿微分,发着美妙呻吟的时候,另一个会抢先我一步,主动凑上去,替我完成那些准备工作。

    心梦的小嘴,贴上了星玫两腿之间的三角地带,那里早已经氾滥成灾了,星玫在我之后不可能有过其他男人,敏感的体质再加上久旱逢甘,出水量大是很正常的事,而心梦也是此道好手,她那灵巧的小香舌,在星玫花谷外,隔着内裤布料舔吮挑逗的动作,就连我也心中佩服。

    时而啜吸下花蕊,时而拨开内裤,伸进根手指插几下膣道,时而把整个蜜唇都含进嘴巴里噬咬着,甚至还把舌头贴着星玫的小嫩肛菊,轻轻顶了几下,这种出乎意料的禁忌刺激,星玫过去几时尝过?在如此奇异的调情手法下,星玫终于清醒,睁开了眼睛,一双灿然星眸中,燃烧着织热的情火。

    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星玫并没有太吃惊,我想她早已有所准备,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会与我结合,所以睁眼看到我,她非但不惊慌,还面露喜色,对我绽放喜悦的微笑,为了能够与我再次结合,满心欢喜,这个反应让我心中稍安,看来星玫确实已经解除心结,要不然,我肯定会很头痛,生怕这可爱的小丫头被我搞着搞着,就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不过,星玫很快就发现不对,毕竟我双手捧着她的脸在亲,这种姿势,怎么都不可能还有办法舔她的小嫩肛,她当然晓得还有别人,一下眼现惊惶,想要把我给推开。

    这种情形,以前不是没遇过,我都要下功夫去压下女方的反抗,但这次的助手性技比我还要厉害,心梦的动作是在舔花谷,实际上却是直接侵入大脑,刺激精神,快感比正常情形下还要强烈数倍,换作庸手来做,轻重拿捏得不好,很容易就烧坏脑子,但心梦是此道圣手,由她来操作,星玫这一下真是爽死了。

    「啊啊啊啊啊~~」

    小小丫头片子,真是不经操,干都还没干进去,尖叫声就那么响亮了,真要干起来,还不晓得会满床乱滚成什么样。不过,也不知是她运气太好,或是运气太不好,心梦的技巧连我都甘拜下风,在这世上有机会体验心梦舔穴的女人,实在少之又少,星玫沾了我的光,能够享此人间至福,别的不说,只怕心剑神尼就会很羡慕她。

    我不知道心梦是怎么舔的,但星玫的畅美呻吟,犹如海潮,一波接着一波,完全没有打住,连稍稍暂停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激烈的反应像是吃了春药,下半身激烈抖动,主动与我拥吻。

    四唇相贴,两个人再次激烈的拥吻在一起,两根舌头像麻绳般的纠缠着,分不清谁的唾液多一点了,两个人都疯狂吮吸着对方的津液,仿佛只有这样,心里的饥渴才能获得满足。

    和星玫这样的清纯小公主热吻,是非常爽快的一件乐事,不过就在我几乎吻到忘情的时候,下体忽然有奇怪感觉,低头一看,心梦正对着我笑,笑得好甜,似在鼓励我勇敢进行,而她的纤纤小手,握住了我的肉茎。

    在心梦的引导下,肉话顶在了一片软肉上面,我腰部一耸,肉话微微陷了进去,这样的引导真是合我心意,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这么做的人是月樱,由她亲自握着我的肉茎,引导着去操自己的小妹,这种感觉光是想像,就让我无比刺激。

    「所以,哥你要加油,早点让她们复原过来,才能够实现你的这个理想啊,到时候,说不定是冷月樱、冷翎兰两姊妹,分左右帮你握着送进去,或许还替你舔着呢。」

    心梦朝我眨眨眼,笑道:「这没什么不好啊,本来哥你就是拿这当动力的,如果这能激励你早日奋起,打倒黑龙王,我相信她们三姊妹是很愿意这样为你打气的。」

    我的宝贝好妹妹,确实很懂得鼓励人,听她这么一说,我胸中豪气顿生,略微调整位置,下体向后微缩收,让肉菇顺着花瓣,滑到花瓣下方的花谷口,心梦也调整角度,肉茎来到花谷口的相对角度。

    V306章:哥妹操妹妹

    「星玫,哥又要来了喔?」我忍不住笑道:「哈哈,真过瘾,终于有机会在你面前说这个又字。」

    笑语中,我稍微一挺下体,让肉茎直顶进去,瞬间,肉菇被温暖紧缩的嫩肉给包裹住,一股酥爽的感觉从肉菇上传来,稍微停顿了一下后,我接着用力一压下体,将整根肉茎完全捅进了肉洞里。

    「哈!」

    星玫像是给人砍了一刀,闷哼一声,但还是伸出手,猛搂住我,白嫩的小屁股朝我挺来,深入膣道中的肉菇,立刻就被一圈膣肉紧紧箍住,爽得我连连吸气,下体再猛一挺,膣道内滑腻紧凑,暖烘烘的,让人好不痛快。

    在肉茎完全插入的刹那间,肉茎与膣道内的肉壁摩擦,又被肉壁紧紧包裹住,那种湿滑、紧缩、温暖的感觉纠合在一起,转化为一股更强烈的酥爽快感,我整颗心都为之颠抖。

    肉茎深入星玫的膣道后,酥爽无比之余,还没来得及继续挺动抽插,就感觉到星玫的身体在僵硬一下后,便有力地扭动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是想挣扎,还是想要追求更多的快感。

    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只专注我该做的事,心梦这时离开到一旁,看着我们偷笑,而我一下抱紧了星玫的双腿,马上挺动下体,加大力度,开始抽插。

    「轻……轻点!」星玫微皱了下眉头,低低的呻吟道。

    「嗯,我会轻轻的!」

    我在星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缓缓拖动起来。久久未经男人开拓的花径,一下子被我插入,那感觉就好像穿了双黏脚的雨靴,在泥泞的小路上行走,踩下去,就被吸住了一般,要花大力气才拔得出来,特别是顶到深处时,感觉就更明显了。

    回顾过往,我也算干过不少好穴,不过,像冷翎兰两姊妹这样的,实在少见,冷翎兰的膣道超级紧窄,每次插进去,都像要把我每滴汁液都挤榨出来,这可能和修练的功法有关,而星玫……我不记得以前与她交媾,她的膣道有这种妙处,说不定也是最近练了什么怪东西,令这花谷湿黏吸缠,像处女般的紧窄,而且还很短,都已经插到底了,肉茎居然还有四分之一没进去。

    「可……可以……用力点了!」星玫在我的耳边呻吟。

    耐着性子轻抽慢捅了上百下后,终于听到了大赦的指令。可是我却不敢有稍微的大意,因为在星玫小嫩穴不断的绞榨下,我隐隐快把持不住,这实在让我难堪,又不是以前没干过的对象,之前都能干上好久,久别重操,总不能说才干几下就快射了吧?

    没办法,只好用点招数了,我搂着星玫娇小的躯体,侧翻躺下,变成侧位姿势,这样,就可以用手刺激她的花蕊。我一边撩拨着她的快感,一边用言语来冲淡快速抽插所带来的阵阵肉紧。

    「星玫,喜不喜欢被我操啊?」

    「喜……喜欢……」星玫在我的刺激下,已经开始迷乱。

    「喜欢被我干还是被哥哥干?哪个干你会让你更爽些?」

    「哥哥……你……啊!我不知道……」混乱的回答,带着明显的鼻音,我发现星玫可爱的脸庞上,尽是美丽的晕红。

    「呵……选不出来是吗?我替你选吧……叫哥哥来干你!」软语温香,本想要借此分神的我,却有点控制不住了,感觉肉话被那诡异的吸啜,弄得又酸又麻。

    星玫犹豫了一会儿,却被我狠狠猛插数下,最终忍不住,用懒洋洋的呻吟喊道:「哥哥……来干我……」

    这声叫喊强烈刺激到我,心底的邪火一下窜起,我开始不顾一切地大力挺动起来,并且手上搓弄雪臀的频率也加到最大。

    星玫在我刻意的刺激下,整个身体弓着扭动起来,好不妖艳,嘴里还发出呜咽般的呻吟。

    我知道星玫的高潮快到了,果然,没一会儿,星玫突然「啊」的喊了一声,整个人猛的抽搐起来,同时膣道两边的嫩肉,开始强力绞榨着肉茎,无论何时,能让一个女人享受如此高潮,对一个男人而言,都是无比的荣耀。

    「可以射里面吗?」我急促的问了一句,一股酸麻已经沿着脊柱往双丸传来,令我两腿都开始打颤。

    星玫被我干得迷迷糊糊,但听到这么一问,还是勉力睁开眼睛,应了一声。

    「嗯!」

    这声答应,对我的刺激尤其强烈,或许我也就是一头没人性的禽兽,随即,我小腹猛地一挺,肉菇死死抵进膣道最深处的软肉上,一股积蓄多时的欲望,一股脑地往外狂喷。

    这一下,还真是射得无比畅快,足足射了十多秒才射完。几乎让我整个瘫在星玫身上,而星玫也早瘫在我身边,嘴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

    一度欢好过后,我趴靠在星玫身旁,抱着她娇小玲珑的香躯,手中使劲搓着她粉雕玉琢的小屁股,一面等待刚刚离开的心梦带道具回来,一面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时光。

    半晌后,星玫娃娃般的嫩嫩嗓音,把我沉浸在膣道内肉茎上的思绪拉了回来,「刚刚好棒……可是,太用力了。」

    我愣了一下,奇道:「哦?看你刚才那骚样,我还以为不够力咧,怎么太用力了吗?」

    星玫的粉拳敲了我一下,幽怨地瞪了我一眼道:「你干也就干了,还干得那么用力,人家差点就死掉了……也不知道你这人是什么做的,居然连做爱的功夫也能进步那么多,星玫开心死了。」

    「哦!」我摸着下巴,道:「这话挺耳熟的,好像以前也有很多美女,对我爷爷这么说过……不过,既然你被干得那么爽,刚才摇屁股差点都把我弄翻过去,为什么之前要那么抗拒?早点顺从肉体的感觉,这样不是比较好?」

    这话我问得认真,但也知道不会有答案,这丫头的心里,对我始终有一分爱意,即使是伦常大限,也没能将之消灭,只不过要她亲口承认这分禁忌之情,她说不出口而已,因此,星玫咬着嘴唇,撒娇似的嚷了一句。

    「哼!你就会欺负我!」

    星玫的声音柔柔嫩嫩,带着一种孩童似的娃娃音,听在耳朵里,撩人极了,刚刚消褪的欲火再次燃烧起来。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本来每个哥哥都是靠欺负妹子混饭吃的。」

    我抱起依旧软绵绵的星玫,让她跨坐在我的身上,而我则靠在了床头上。

    「你干什么?这么快又要来?」

    星玫的声音听来好像被吓到,但那个眼神……像是初尝肉味的新嫁娘,娇艳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刹那间,让我想起了天生媚骨的月樱,照理说这两姊妹父不同,这次却时常让我觉得她们越来越相像,这实在很有意思。

    「那当然,你以为哥哥这么容易就放过你?都说了要欺负你的。」我被她的媚态撩拨得心头火起,犹在膣道中的肉茎,一点一点地回复元气,再次硬挺,「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哪可能只做一次就放你下床?你还主动想要呢,都忘光啦?」

    「嗯,轻点……轻点……」星玫被我紧紧托着两瓣小屁股,一下下承受着肉茎在膣内磨擦,才几下就忍不住叫吟醉来。

    「你知道吗?其实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巳经想这么狠狠操你了!」

    「……记、记得……你第一次和我重逢,不就把我给强奸了……唔……轻点好吗……」

    「傻瓜,我不是说那次,是更久以前,皇宫里头,你还只是一个小小丫头,穿着礼服,连屄毛都还没长齐的时候,那时候我就想把我的东西,狠狠操进你的小屁股里了。」

    「啊啊啊……哥哥变态……」

    「……现在你也是了。」

    「早知道……当变态能这么快乐……我就不听姊姊的,和你一起变态了,忏悔修行太闷,太痛苦了!」

    「哈哈,说得好,来,叫一声哥哥,这样你被哥哥干着,会更舒服、更快乐。」

    「……哥哥。」

    星玫娇声唤道,炽热欲望已烧红了她的娇躯,雪白的肌肤上,染上了一抹美丽的晕红,看上去更是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由于刚射过一次,肉茎的抗压能力大增,我一边享受着膣道内紧凑的摩擦,一边欣赏着星玫小公主被我操的媚态。

    心中暗爽的时候,我忽闻一声异响,抬头一看,心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墙脚边,看着我们,抿着嘴笑,浑身抖得厉害,在白色长袍之下,浑圆的臀部更显得滑腻圆润,胸前两团高耸山峦,同样随着身体的抖动晃荡不休。

    「快……快点……」星玫没注意到心梦的存在,一个劲地享受交媾的欢愉,声音变得妩媚极了。

    我顺应美少女的要求,抱紧星玫的臀部,一阵猛烈挺送,这姿势实在太过瘾,星玫也就四十几公斤,身材娇小玲珑,惹人怜爱,抱在手里狂操的感觉,太有征服感了。

    星玫被我顶得猛翻白眼,无力地趴在我身上,「咦咦哦哦」呻吟了一会儿后,就突然抱紧了我,身体再次剧烈的抽搐起来。

    和刚才一样,肉茎泡在膣道内,犹如被千万条虫子绞榨一般,爽到了极点,要不是刚射过一次,我肯定憋不住的。

    星玫的两次高潮间隔不过十分钟,我不认为自己的性技有那么好,至少,在不直接刺激脑部,又不使用淫欲结界的前提下,我没那么厉害,只能猜测说,这是因为她新近修练的功法,或者是因为憋了太长时间。

    为了彻底征服这个媚态十足的小公主,我把她翻到身下,从后面顶了进去。

    「哥,你还……没完吗?」星玫的语气显得有气无力。

    「我都还没出来咧!你急什么?」我一边揉着两瓣挺翘的美白臀肉,一边快速在臀肉间挺刺起来,背后位的好处,就是不仅可以把玩星玫的可爱小屁股,还可以看见肉茎带着花瓣翻进翻出的淫态。

    「那……你什么时候……才出来啊?」星玫弱弱地说了一句,只换来一通狂暴的抽插,令小丫头再次愉快地畅吟出声。

    「作一个好女人,不可以问这种话喔。」

    心梦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星玫的嫩脸蛋,也给了我一个很薄的黑匣子,说是通话用的道具,我曾在白拉登那边看过类似的东西,他就是用这来和别人通讯,这是律子小姐交给心梦的,用来实现我的歹毒企图。

    我将这通讯器接过,那一端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过有点模糊,听起来好像是给什么东西堵住了嘴,话声卡在喉咙里的那种感觉,我朝心梦看了一眼,心梦两手一摊,道:「律子小姐说,对方不是很配合,所以把他绑了来,捆在椅子上,你想要他出声,说一声就是了。」

    「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如果给他的待遇太差,失了礼数,我们自己也没面子的啊。」

    我抱怨了两声,对着收音器喊了一句放人,一阵破口大骂之声登时传出,声音不是很大,不过传入耳里,本来在我身下被干得迷迷糊糊的星玫,如坠冰窖,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

    「喂!安静点行不行?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一点风度也没有,闭嘴安静一下吧,不然我让他们再给你捆上,这次还喂你吃大便,保证你永生难忘。」

    对于一个气昏头的人,这些威胁没有多大作用,但他身边全都是变态老爸的手下,对我的话,还给几分薄面,我听到对方那边传来声响,变态老爸虽然不通世务,他的手下却挺懂得拍马屁,端摩上意,把那家伙给痛扁了;顿。

    我摸着星玫的美臀,发现雪嫩的肌肤上,居然渗满了冷汗,这丫头的心情紧张,连膣道内都开始如姊姊一样,变得异常紧窄,形成一股醉人的美妙滋味,我说不出话,只是闭目享受,没过多久,听到通话器那边传来声音。

    「什么?问我想怎么样?老家伙,口气别那么嚣张,虽然是国王陛下,但你现在几乎没有国土了,说穿了连流亡政府都不如,能有屎吃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如果一切照我的意思来,连屎都不想留给你吃,早早送你去吃黄泥,都算对世界有益了。」

    说着让我畅快的嚣张话语,我加强力道,让肉茎大起大落,在星玫湿滑不堪的膣道里狂捅,引得她眉头大皱,死死咬着嘴唇,鼻息随之加重了几分,却偏偏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她自己也很清楚,我通话的对象,就是她名义上的便宜老爸,冷弃基。

    这家伙早在萨拉沦陷之前,就偷偷跑路了,以他的身份与重要性,哪怕他不找地方躲,黑龙王大概也懒得找他出来杀,只要他别蠢得跑去黑龙王眼前晃,黑龙王是不可能主动想杀他的,格调太低了。

    源堂可能觉得他好歹也是本国国王,又或是对他还有几分「友情」,派人将他秘密接来保护,名义上说得好听,是组织新的小朝廷,继续领导全国军民抗敌,事实上,所有吃穿用度,哪怕连一张卫生纸的开销,全都是由源堂供给,就与米虫没什么分别。

    类似的情形,历史上不少,但与其他历史例子不同的是,他就连被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利用价值都没有,因为大半国土已经被敌人占领,而源堂既无意出兵复国,也没兴趣趁机争权,这座第三新东京都市,名义上是阿里布达的领土,却根本没人当冷弃基是国王,所有人都对这位国王陛下视而不见,当他空气一样。

    心梦刚才问我,要不要拿这位国王陛下来当情趣道具,增加与星玫交欢时的刺激,我最初还有点犹豫,不知道这样有什么好玩的,但当心梦对我说,可以趁机解决一些问题,我就被打动了,找来律子小姐问了几句,她说可以由我全权处理,从这个回答,我知道冷弃基在这里的分量,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陛下,你做的事情,下十次地狱都够了,干完女儿不够,还干幼女?干了幼女也情有可原,却还把人家掐死,一次又一次,这么变态的嗜好,不杀你都不知道怎么向那些冤魂交代,怎么样?你好心点,现在就让我宰了你吧?」

    平心而论,汾弃基这个人,确实该死的,倒不是说他对自己的女儿做过什么,也不是说他酷爱玩幼女,奸杀女人的嗜好,古往今来,比他更变态的君王多得是,还有帝王爱看尸山血海,砍腿剁奶的,也不见得个个都得恶名,冷弃基比起那些什么大帝,不过是小儿科。

    真正让我觉得这家伙活该去死的,是他的实力。帝王宝座不是给瘪三坐的,没有足够实力,有什么资格稳坐江山?就算是和平时期,也可能会出现重臣弄权,更别说是战乱时候了,就凭冷弃基这点本事,到底是怎么坐在至尊大位上活到今天的?

    一屁股与位置不相符,只会累人累己,我都不晓得他老爸让他接位,这到底是宠他还是害他?

    冷弃基能好好当了那么多年的国王,后期是靠冷翎兰的奋发,中期是靠冷月樱与莱恩的国际援助,早期……要说靠源堂也不全对,源堂不管事的,充其量只能震慑宵小,却不可能主动跳出来协助打理朝政,只能说一半靠源堂,一半靠运气吧。

    但运气这种东西,向来是靠不住的,想要久居人之上,要嘛是能人所不能,要嘛就是能忍人所不能忍,冷弃基没本事成为前者,就只好付出点代价,走忍者之路了,强忍着妻子为人强奸的屈辱,忍到连自己的精神都出问题,来换取王国的安宁,还有自己稳坐国王之位的权利,也许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这就是他的选择。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冷弃基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只是可恨,简直是太可恨了,就算真的宰了他,那也是活该,就在我这么说的时候,星玫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流露惊恐之色,但却不是刚才那种怕被发现的惧意,而是担心我真的下手,星玫的这个反应,对我非常重要,让我晓得后头该怎么做。

    「……唉呀!老头,你咆哮什么?鸟了几十年,现在才奋起装男人吗?我呸!你要真是男人,就该做点男人的事,不是靠欺负自己女儿来找回男性尊严,当然啦,我今天找你讲话,不是为了和你废话啰嗦,是有点关于你女儿的问题要找你谈,你可以当这是学校老师来家访……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是家访?来人,把这老头再扁一顿!」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没有多少怒意,相反的,却是带着淫意说话,一面说,一面加快了下体的进攻,撞得星玫胸前雪乳摇晃。在抽插同时,我也注意星玫的反应,想说若是她能叫个几声来凑凑趣,那就很有意思了。

    不过,这想法似乎不太现实。星玫虽然已经放开自己,享受与我之间的奸情,不再受限于愚蠢的罪恶感,但内心深处的羞耻,还是让她怎么也不想被父亲知道自己正被人干着的事实。

    所以,哪怕我看得出来,星玫的快感非常强烈,但她还是紧紧地咬住了嘴唇,死死控制着不发出声音来,以免被便宜老子听到,眼中则不住流露求恳之意,也不晓得是希望我别让她出丑?还是希望我放过她的便宜老子?

    就在此时,旁边的心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头,向我打了个手势,要我不用担心,而她则开门走到外头,去看看情况。我见状有些忧心,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便重启对话。

    「……什么?你不想死?刚才你不是还在装男子汉吗?这样做就对了,贪生怕死是人的天性,我最喜欢和胆小鬼谈交易了,你这段时间多半也在不安,害怕源堂是会杀你?还是会把你怎么样吧?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安全了,只要等黑龙会垮台,第三新东京都市会支持你坐回王位,你可以像之前那样继续当国王,继续玩小女孩与掐死她们……如果这么做,真能让你好过,真能让你觉得自己像男人的话……」

    这些话很不客气,但以我的立场,本来就没理由要对冷弃基客客气气。

    之前心,梦对我的提议,只是拿他当玩具来耍耍,让他听听我搞星玫的声音,管他是什么感受,但律子小姐推波助澜的授权,则让我得以做点更实际的事,一言而定他的命运。

    冷弃基会有什么下场,我并不关心,但我给他的这个安排,星玫却似乎很感激,为了表示谢意,她反过来采取主动,双手扳住我的上臂,指甲深深掐住,双腿紧紧缠绕着,粉嫩小屁股随着我的抽动,不停起落、迎合著,随着我一次次用力,她的脸色绯红,无力的摇着头,金色长发在床上跳跃着,像个妖艳小精灵。

    我感觉到里面越来越湿热黏滑,花瓣紧紧包裹住肉茎,在膣道内左冲右突,越插越猛,少女的淫蜜如泉水般地涌出,被飞快抽动的肉茎带出来,星玫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眼中却是欣喜,更充满了对我的谢意。

    这丫头还是那么天真,她也不想想,要是没有第三新东京这边的授权支持,我有什么资格许这种承诺?谢我未免谢错人了,不过……谢我总比恨我好。

    我脑中寻思,一面也低下头,看我和星玫的交接处,少女娇嫩粉红的肉唇,被淫蜜浸染得油光水亮,里面浅红的腔肉被带出来,乳白的蜜浆随着抽动氾滥,金黄耻毛湍怦纷乱,挥霍到了极点。

    「……真没礼貌,半天也没听到你说谢谢,不过你也不用谢了,支持你继续当王,不是为了给你面子,也不是什么稳定大局的政治考量,理由就只有一个,那便是你确实生了一个好女儿。」

    听见我这些话,正沉浸在交欢快感中的小公主,察觉到危机,这次不只是面露惊恐,她还想从我身下逃开,被我抢先一步用身体压住,空着的一手趁机搓揉雪乳,下身更是一记比一记猛的狠干。

    「听清楚了吗?你是靠着女儿出卖肉体,才能保有王座的,等你以后坐回王位上,千万别忘记,这王座全都是因为你出卖女儿给敌人干,让女儿被敌人操屄给操回来的!哈哈哈,或许不用等到那时候,现在你就有个女儿正被我干啊,你猜猜看是哪一个?」

    本来不想说得那么露骨,弄得自己好像大坏蛋一样,无奈越说越得意,最后管不住自己,不但用词放肆,说到后头甚至狂笑起来,「国王陛下,仔细听听,你认不认得这是你哪位公主的声音啊?」

    我把传声器拿到星玫的嘴边,小公主惊得魂飞天外,眼中又是嗔怪,又是求饶,用尽所有的力量,紧紧闭嘴,就是不肯发出声音,传声器之中,就只有我们两个交媾、肉茎在花谷中刺进拔出的淫靡声响,尽管不是太理想,却不失为答案揭晓前的最佳伴奏。

    星玫楚楚可怜的求饶眼神,一度让我为之心软,况且冷弃基的遭遇,确实也有倒楣之处,我几乎就想停住这个有些失控的情趣游戏,但想到月樱,我的心又硬了起来,坚持要把这游戏玩到底,当下缓缓抽出肉茎,只留下肉菇被娇艳花瓣裹住,抱起星玫的粉嫩双腿,猛地全根顶入。

    这一下,顶得好重,本已濒临高潮的星玫,挨了这一下,双眼几乎翻白,两腿肌肉绷得紧紧,夹在我腰间,脚指用力弯曲,小嘴也封不住,开始发出「呜呜呜……嗯嗯……」之类,近似哭音的声响。

    「……别死撑了,相信哥哥,叫出来吧,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用细不可闻的声音,我在星玫耳边悄声说着,一面说,我感觉花瓣里抽搐着越来越紧,晓得她快要高潮了,我憋住一口气,开始新一轮的高速猛插,根根到底,手上也偷偷沾着淫密,在那饱满的肉蕊上狈狈揉搓。

    这一下狠手,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小公主再也承受不住,两腿间一阵热流泄出,眼角渗泪,唇间发出阵阵悲泣似的哭音,尖声哀鸣。

    「快……干我……使劲干我……要死了……哥哥……我受不了了……」

    每次听到这种理智崩溃似的高潮叫喊,我就说不出的满足、骄傲,事实上,星玫第一声才喊出来,我就立刻切断了通话,以免真的失控,玩出什么事来,除此之外,星玫高潮,我又何尝不是在要喷发的边缘?再不切断通话,我就真的无法再保持说话语气平静,刚才……我也一直是死命地强忍着。

    俯视身下,星玫高潮的媚态,娇艳如花,再加上那一声声撩人的呻吟,在插了十几下后,我终是没憋住,打了个畅快的哆嗦,低吼着死命一挺,再次把整条肉茎深入膣道内,滚热的精浆由尖端喷出,瞬间,酥麻的快感遍布全身。

    星玫「啊」的一声尖叫,整个娇躯猛地一弓,跟着抽搐起来,膣道内有力的吮吸,让我爽得快失去意识。

    在星玫体内射完精后,我整个人就软倒在了星玫的背上,两个人除了喘气外,都懒得说一句话,良久,我满足地闭眼抱着星玫的美腿,把鼻子贴在她颈项上陶酸地闻着。

    片刻之后,当我感觉到自己的肉茎已经渐渐软了下来,才不舍地缓缓从娇嫩的膣道中抽出。随着肉茎的抽出,一股乳白的精浆顿时从那未能合拢起来的嫩红膣道口,流了出来,滑入股沟,一直流淌到床褥上,不一会儿就在小公主的雪臀下方,积成了巴掌大的一滩污渍。

    「……呼!太爽了……」

    稍事休息,我终于能够喘口气,对星玫说话,「你最近是不是练了什么奇怪的功夫?我是说,你到这里来以后,有没有学什么功夫?」

    这仅仅是个人猜测,刚才交欢之中,星玫肉体的不寻常变化,让我觉得很古怪,再加上变态老爸一直表示,为了儿子的幸福,他在星玫体内做过手脚,照我的感觉,下毒什么的不太像,用什么特殊药物来「调理」体质,倒是大有可能,若再配上什么功法修习,那见效更快,更说得通。

    结果,我的猜测完全命中,星玫回忆起来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后的情况,饮食上没有什么特别,她对各种药物一无所知,江湖经验归零?就算真的饮食有什么不妥?

    也察觉不出,倒是武功……其实她本就是个好武、好动的活泼女孩,当初就特地打扮成个普通的小兵,加入御林军中,想要有更多机会练习拳脚。

    她被绑来第三新东京之后,源堂秘密接见了她,没有让她与冷弃基碰面,只说赠她一本秘笈,让她随便练着,打发时间,还说这门功夫,她姊姊冷翎兰也练过。

    星玫素来崇拜二姊,只是没有冷翎兰那样的天赋与毅力,成就有限而已,一听说是二姊曾练过的神功,立刻就上钩了。

    秘笈是慈航静殿绝学「六阳霹雳」,这门绝学修练纯阳正气,刚猛霸绝,非同小可,若是能取得突破,把六阳往上推升至九阳齐出,传闻更是具有毁天之威,足以和当世任何高手争锋。

    小丫头得到绝世武功秘笈,如获至宝,往昔的许多英雄梦,一下在胸中复苏,便急急忙忙开始进行修练,她天资不错,用功也勤,加上源堂以各种资源相助,短短时间,居然让她冲上三阳,小有成就的境界,若再假以时日,会有什么成就,那可难说得很。

    「……这套武功有问题吗?」星玫道:「我练起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这套武功没问题,但秘笈很可能是有问题的,源堂如果真要传你什么,他自己的神功那么多,哪用得着传你慈航静殿的武功?再说,以他的为人,你从他手中接过秘笈,如果秘笈什么问题也没有,那就真的见鬼了。」

    我自己心中有数,冷翎兰当初的情况就是实例,源堂助她提升力量,但也做下手脚,终于令得她后头与我交合,只不过我也没有料到,源堂所做的手脚连功诀之中都有一分,让她体质发生变化,最终弄成这样的名器美穴。

    这么奇怪的功法,想来也不会是变态老爸自己设计的,他这人是神经病没错,但讨厌麻烦,更没耐心设计这么仔细的东西,多半是百里家祖上传下的东西,先人们知道打猎不稳定,不如发展畜牧业,与其虚耗大半生,在茫茫人海中找寻所谓的名器之女,找着了才发现对方是大肥猪或肉食恐龙,岂不是人生悲剧?

    如果不想遭遇这种打击,跪地仰天狂嚎,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主动制造,办法也很多,外科手术、内服用药、魔法改造……都有这种可能,至于透过修习功法来达成,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百里家族历代传承,奇人异士辈出,设计出这样的功法,丝毫不足为奇,就是很遗憾……我也是百里家的人,怎么这些东西就没传到我手上?

    此外,如果单看这方面,变态老爸还真是个体贴儿子的好父亲,不但设计女人给儿子干,还怕儿子干得不够爽会嫌,又注意女人的相貌素质,又让女人练特殊功法,实在是很用心……如果他能把这分心思用对地方就更好了。

    「以后你还是当心点,那家伙不是人,也没把你当成人,说得更明白一点,这世上九成九九的人命,在他眼里都不算人命,要是他再给你什么东西,你在要吃要练之前,还是先想想吧。」

    我认真叮咛,却发现星玫的神情不好看,似是心情不好,我追问理由,小公主这才红了眼睛,一拳打在我胸口,怪我刚才那样逼她,只当她是个玩弄的工具,全然不顾她的感受,我也后悔刚刚玩得太过,有些失控,连忙又是赔罪,又是柔声哄人?好不容易才让她破涕为笑。

    与星玫的交合,让我对她有更多的了解。像冷翎兰、李华梅那样的坚毅个性,这世上毕竟少见,我生平所遇,也不过就那几个人而已,星玫虽是冷翎兰的妹妹,但远远不像姊姊那样的坚强,在本质上,她仍是那个爱笑、爱闹,天真可爱的活泼女孩。

    刚晓得与我的血缘关系之初,星玫显得心理负担很大,不过,当时我没有察觉她所承受的压力,大部分是来自月樱、冷翎兰,还有畏惧旁人的闲言闲语,自身的罪恶感却并不重,毕竟,她的本性乐观开朗,又不是心梦那样从小受特殊教育长大,哪来这么重的道德意识?

    正因如此,所以当星玫与我再次欢好,她的心障比什么都好解除,接受了我们的新关系,也看不出有什么心理阴影,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因为我已经很厌烦替我身边的女人找心理医生了……

    「哥,你休息好了吗?」

    一度离开的心梦,再次回到房里,出现在我与星玫的面前,这次我与星玫交合,心梦虽然没有全程参与,却帮了不少忙,别的不说,单是她出的这个主意,就让我非常爽快,有种报了一箭之仇的快慰感。

    心梦仍是使用天河雪琼的肉体,当她趴在床沿,两手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我与星攻,她那混圆的臀部高高挺起,臀部是那么的完美,胸前的两团圆润乳肉,非常有存在感地压在床上,这种成熟肉体所散发的韵味,完全不是星玫所能比拟的。

    「你怎么跑来跑去的?本来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玩的吗?结果你一下跑进、一下跑出,最后都没干到你,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借身体给你玩的人啊?」

    「对不起嘛,想说你们久别重搞,多给你们一点相处时间,这也是一种体贴啊。」

    心梦语笑嫣然,看上去说不出的漂亮,但她一面说话,一面却用心电感应,对我传来私语。

    哥,有点事,你刚刚和冷弃基说的话,在外头全部被转成广播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当然不会以为是心梦在开玩笑,肯定是我未来的小妈设了局,趁着我玩得开心的时候,摆了我一道,真不愧是变态老爸的身边人,手狠心黑,只不过这一下究竟是设计我?还是设计冷弃基?这我就猜不透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是得要问个明白,刚刚和冷弃基那样说话,说得那么肆无忌惮,无比狂妄,主要还是由于我以为,这仅是我和冷弃基的秘密对话,哪想到居然被弄成了实况转播,恐怕整个第三新东京的人都听见了,到底律子小姐为啥要这么做,我总得问清楚。

    「有很多理由,其中一个,是为了和平用途,如果不用这个办法,我们也找不到什么其他策略,可以吸引战斗中的两个人,令他们罢手。」

    律子小姐面带微笑,缓缓道:「事实上,你与国王陛下的通话一进行,你母亲就立刻停了手,证明这方法有效,若非如此,他们再打下去,也许对他们彼此没什么伤害,但对这座城市、市民,伤害就大了。」

    「……反正这个国王在你们眼中,也没什么分量,有需要就随便拿来用用,对吧?好,我理解,那还有其他理由吗?」

    「有,这是在你来到本地之前,司令就交代好的计画,只不过本来打算用其他方法实现,恰好你提了要求,适逢其会,我觉得改用这办法也不错,就趁机实施了。」

    律子小姐道:「司令说,掩饰一个丑闻的最佳方法,就是制造出一个更大,或者为数众多的丑闻,用大森林来掩饰树木。」

    「啥意思?」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有多少人正指责你离经叛道,与自己的亲姊妹乱伦?你足名符其实的千夫所指,纵然第二新东京都市有通天本事,也无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律子小姐道:「不过,现在这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真相很难被覆盖,焦点却很容易给转移,只要弄出一个更大的丑闻,吸引人们的注意,你这边的压力就可以减轻,然后……」

    「然后国王陛下就可以顺便去死了,对吧?我了解了,你们还真是压根没把他当人看,也难怪啦,他的所作所为,确实也不值得被当人看待。那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弄死了他,谋朝篡位?还是另外推个什么人上去?」

    嘴里这么说,但我其实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如果源堂有改朝换代的心,他早就付诸实施了,阿里布达之内,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拦他,而既然他没有这样的兴趣,我相信他手下的其他人也不会这么做,没人会这么无聊。

    「大少你想多了。」

    律子小姐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已经说过,这位国王陛下的命运,全权由你决定,我们听你的命令行事,既然你刚刚已经与他讲定条件,我们会遵照你的意思来办理,待眼前诸事告一段落后,为他复国,让他坐回王位。」

    「哼!那他倒还应该谢谢你们了。」

    说来也满可笑的,皇权、帝位,这些在一般人眼中非常了不起的东西,在律子小姐的口中,就和上市场买白菜一般,没什么分别,毕竟,哪怕冷弃基重新坐回王位……呃,其实他现在仍坐在王位上,仍是名义上的国王陛下,我们并非有意忽视这个事实,只是一时没留意,彼此都忘了……无论如何,他这个国王的命令,也下不到第三新东京,之前是这样,之后也不会有改变。

    权力游戏的规则很简单,一切在于实力,有那分实力,不管坐在什么位置上,说出的话没有人敢不听,相反的,若是没有足以捍卫权力的实力,哪怕是坐在王位上,早晚也是给人轰下来的分。

    我无意多做追究,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替冷弃基争取权益,很多东西可以靠别人给,唯独尊严不行,我可以替他争取到王位,但王者的尊严,这点他自己如果争不来,谁也帮不了他,事实上,我认为他现在唯一可以保住尊严的办法,就是立刻自杀……

    「有劳你们,这段时间盯紧国王,他如果就这么上吊或跳楼了,那我就泡不到妞了,在我把那些妞都搞定之前,烦请你们让他健健康康地活着。」

    「……大少风流倜傥,却似乎也为风流所累啊。」律子小姐笑道:「女人太多,顾此失彼,是不是很麻烦的?」

    「不不不,麻不麻烦是看人,与数目无绝对关系,我那变态的老爸甚至是不搞女人,但还不是让人麻烦得要死?」

    我一面这么说着,一面盘算为求安全起见,近日内还是别让星玫与冷弃基碰面,省得节外生枝,脑里几件事还没想完,就听到有人报告……简单来说,第三新东京都市内最危险的两大生物、最糟糕的狗男女,结束战斗,刚刚已经回来。

    记得律子小姐说过,我的淫荡广播时间才刚开始,他们两个就停止战斗,而战斗结束至今,已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们直到现在才回来,这之间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律子小姐没说,我也完全不想知道,无奈有人得意洋洋,我就算想要装聋作哑,也不可得。

    「小畜生!你干得好!」

    凤凰天女推开会议室的厚重大铜门,一马当先,无比豪迈地走了进来,模样仍是那么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不过身上衣衫不整,除了有多处破损,还有些地方给撕开,如果说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什么,那么,凤凰天女眼中的冲天淫气,无疑就是她适才所作所为的直接证据。

    「我自负了得,但还没尝试过像你这样,一边操人女儿,一边和她老爸讲话谈条件的,我在旁边听着都刺激,你亲身体验,一定爽到说不出话吧,太妙了!将来我重开后宫,定要找机会尝试看看,你能想出如此妙法,倒是不可小觑你了,不错,真是不错……」

    凤凰天女哈哈大笑,似对我的行为非常满意,就像一个听见儿子考试考高分的母亲,十足令我哭笑不得。

    「这个……其实办法不是我想的,是心梦出的主意,你如果真要嘉奖,就去奖励她吧。」

    我耸耸肩,这么交代了一句,凤凰天女闻言更喜,素来重女轻男的她,自是更乐于听见女儿的杰出表现,虽说她的杰出认定与众不同,但……

    跟在凤凰天女之后进来的,自然就是源堂,他面色如常,衣着如常,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我见到他进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凤凰天女给抢了先。

    「对了,小子,别浪费时间,你应该没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吧?趁早把问题解决了再干吧!」

    确实没有忘记,如此大事,分分秒秒都挂在心头,那些被搬移带来的石像,怎样都该要处理了……

    之所以到第三新东京来,不是为了投亲攀关系,而是为了月樱、冷翎兰、织芝、羽虹的四尊石像,若不是担心这四尊石像的安全,哪怕是请我,我都不会到这灾难之地来,哪想到,变态老爸的「招待」如此周详,我来到这里之后,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已经先和星玫干了一回,想想实在令人汗颜。

    不过,关心石像这件事是对的,但这话出自凤凰天女口中,就让我觉得很奇怪了,于情于理,她都没可能这么在意那些石像,甚至还主动催我去,这实在很怪异。

    看出了我的困惑,凤凰天女这才大刺剌地表示,她已经知道,我想从这些石像中取出创世圣器的事,技术上是完全可能的,这正是凤凰天女一脉代代相传的独门技艺,但如果只靠心梦一个人来做,成功率仅有五成,若由她们母女联手,成功希望就在九成以上。

    「所以呢?你想和我讲条件?」

    我稍微想了想,皱眉道:「你别告诉我说等将来石像解封后,我要负责说服她们,最起码跟你搞一次?你来来去去,除了干人与被干,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别的事吗?」

    「笑话!别的事情关我屁事,有什么事情比找美女来干更重要的?天下兴亡吗?我操!」

    很荒唐的一句话,偏偏听了实在让人羡慕,如果可以,这种话我也很想每天说上几次,还可以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旁若无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这种话自己说很爽,但对于听众而言,着实困扰,偏偏我又没有足够实力把她轰出去,这下便大为头痛,不久前冷弃基尝到的苦果,现在我也感同身受,只能说,弱肉强食,恶人自有恶人磨。

    幸好,这世上除了黑吃黑这道理之外,还有别的道理存在,一物降一物就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天地法则。在第三新东京,凤凰天女绝非最强,但源堂肯定不会出手制服她,所以摆平她的最好克星,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母亲,你就别再给哥添乱了,他的心情已经很糟糕,你就体谅儿子一下吧。」

    307章:处理黑龙会

    「有什么好糟糕的?他刚才在那边干爽爽,爽到腿都软了,别人羡慕都还来不及,为什么要体谅?」

    「是没错,但你刚刚也一样爽到腿软啦,就不必找哥的麻烦,总爱去闹他了。」

    心梦毫无徴兆地现身,这次已是本来面目,附身合体极损元气,心梦也不能长时间占据天河雪琼的身体,哪怕是天河雪琼愿意也不行,主要大事一干完,立刻结束合体,回归原形。

    一现身,心梦拉着凤凰天女就往外走,凤凰天女嘴里虽然不满,但碰着这个女儿,却是什么办法也没有,完全任着她。

    心梦走没有几步,前头就碰到了源堂的拦路,以源堂的本事,在脑子不打结发昏的正常状态下,当然认得出心梦是谁,他对着心梦招了招手,心梦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拉着母亲,一起随源堂离开。

    源堂带走心梦,我会放心才有鬼,当下便想跟上,但心梦朝我摇了摇手,示意我别跟。

    我与心梦的相处原则,就是我说什么,她听什么,可是一且她主动表示什么,我就照她的意思来,绝无冲突,因此看到心梦希望我别跟去,我也唯有停住脚步。

    变态老爸带心梦去哪里?谈补偿吗?他能补偿心梦什么东西?唔……应该没事吧?再怎么说,女色魔也跟着一起去了,就算变态老爸又发疯,要对心梦不利,有那女色魔在,也不会让他轻易得手的……

    和变态老爸有关的事,我多少有些不安,但此时多想也是无益,我趁着这当口,让律子小姐带我去存放石像的地方,先去看看石像的状态,再图后议。

    心梦不在,天河雪琼正在回复元气,能陪在我身边的就只有鬼魅夕,我带着败一起去看石像的状况。那四尊石像,存放在第三新东京的魔法秘窟,位于地下数千米,有层层结界保护,堪称是世上最周全的保安布置,这是第三新东京都市内的公认说法,但我并不这样想。

    不管这秘窟有多深入地层,层层结界的防御如何周密,假若敌人并非来自地上,而是直接潜入地层,由地下直攻过来,那再多的防护也是无用,反而还成为敌人可利用的盲点。

    只是,根据律子小姐的说法,一切又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她说,在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地下,埋了一件特别要紧的事物,当初也是因为这件东西,变态老爸才选定这里盖要塞,而在未来的某一天,将会有一股力量、一件事物,从天而降,总之当这不知是什么鬼的东西,与地底异物接触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会为之毁灭。

    这个传说我曾听过,本以为是骗小孩子的神话,可是看律子小姐的表情,似乎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她甚至还主动问我,想不想知道地下那件异物是什么?一副要带我去参观的样子,却被我一口拒绝。

    「算了吧,如果是十几年前,我肯定有兴趣,但我现在已经不是毛头小鬼,知道无谓的好奇心都要付出代价,如果我真的去看了那件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以后出事,你们一定会拖我出来……为了满足一点好奇心,担这么大的干系,这笔生意做不过。」

    我连连摇头,律子小姐看我无意上钩,似乎很遗憾的样子,不过,她也没再勉强,带着我和鬼魅夕乘坐电梯,深入地下数千米,来到地下基地,又连过了多道遍布机关的通道,推开多道大门后,进入了那间秘窟。

    其实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用洞窟的形式来存放东西?慈航静殿偷藏这些石像,是放在秘密洞窟;石像被搬到第三新东京来,也是被放在地下洞窟;就算是给黑龙会抢去,我看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因为在黑龙会总部,心梦被安置的地点,就也是一座洞窟。

    这到底是因为创意缺乏呢?还是因为洞窟这种地方有特殊力量?这种事我也不清楚,不过,随着我们进入那间秘窟,这些问题也不再重要了。

    秘窟的面积相当大,周围不见石壁,上下四方的壁面,都以厚重钢板覆盖,地上有很深的轮痕,看来先前是用以停放什么舰艇、巨炮之类的机房,拿来摆放四尊石像,真是有地没处用。

    就在整座秘窟的正中央,摆放着四尊石像,栩栩如生,有如当日,一看就令我心痛如绞,几乎没有勇气凑近过去,看个仔细。

    鬼魅夕拉了拉我的衣袖,手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出了一把香烛,再指指石像,似乎已经准备好,要过去拜祭,吓得我一把将她抓住。

    「干什么啊?她们只是石化了,不是死了啊,现在就拜也太早……旺呸呸,连我自己都说错了,是根本就用不着拜啊。」

    被鬼魅夕这一打岔,我反倒冷静了下来,心里的悲伤暂时压下去,不管怎么说,她们都还在这里,我也还在,而且比起华尔森林那时,一切远没有那么糟糕,我的力量大幅提高,手上的筹码更多,阿雪回到了我身边,还多了鬼魅夕、心梦这两名可靠的强助,就连这看似无药可救的石像,都有了破解之法……历尽许多辛苦,终于走到这里了……

    我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这四尊石像。冷翎兰、织芝的表情,惊惶中有着不甘,保持着石化之前的那一刻,恐惧又莫可奈何的心情;羽虹的神情最简单,完全就是刻骨的怨毒与仇恨,我甚至怀疑她石化之前,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会不会根本已没了理智、没了自我意识,只是单凭一股仇怨在行动,毕竟她给白拉登打落大海后,九成是落在黑龙会手里,黑龙王如何将她改造,用她来引发暗黑召唤兽的异变,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

    要是这些推论正确,哪怕我能解除羽虹的石化,情况也会很难搞,得到解放的羽虹,基本上就和一只脱困的恶鬼没什么分别,要如何处理,想起来就伤透脑筋。

    好在,我们虽没有合格的心理医生,却有最优秀的洗脑专家,心梦与我合力,顶多再加上凤凰天女,要压制羽虹应该足够……

    相形之下,月樱的情况就简单得多,她平躺在那里,神色平和,看不出有任何痛苦,仿佛仅是单纯陷入沉睡,根据心禅大师的说法,月樱在那之前,已经因为连续高烧,卧病在床,昏迷多时,石化的发生,她根本全无知觉,就这么迅速化为石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我站在石像旁边,忍着心内的激动,伸手触碰,轻轻在石像的脸上摩娑,脑里则是不住盘算,破除这诅咒的具体办法。

    「……暗黑召唤兽不愧是举世无双的邪物,这四尊石像搬回来之后,我方汇集术法精英,进行研究,一直也未能找出有效的破解之法……」

    律子小姐怕触动到我的情绪,用词特别小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四尊石像放在这里,持续进行研究,期望有一天能找出破解之法。」

    「唔……第三新东京人才济济,号称是世上第一的卧虎藏龙之地,但这样子听起来,让人有些失望啊……」

    说的这是真心话,我本来很期待,变态老爸手下能像白拉登一样,有各种技术型的奇人,这些专业人才能够提供很多的帮助,若是运气好,甚至已经想出比我所构想更好的解决办法,不过,看来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自己的问题终归要靠自己解决。

    唔,白三小姐的异能,是破解石化的关键,不过怎么使用这异能,还必须仔细想想。破除一切运作中的魔法,这种异能到底是怎样运作,白三小姐可没附说明书给我,机会也只有一次,要是没运用成功,浪费掉了盒中所余存的异能,那我就真是天下第一号白痴了!

    我尽量让自己维持冷静,仔细观察石像的情况,结果发现冷翎兰的那尊石像,有着细微的能量波动,这是之前被我疏漏掉,或是没有能力查觉到的事。霸者之证那边传来的反应,证实这股能量的源头,正是冷翎兰体内的贤者手环,这股能量持续释放,对于白三小姐的异能,或许是一种妨碍……

    还好先发现了这点,不然后头可能会惹来大麻烦,无论如何,使用奈落之箱的时间,必须要在取出贤者手环之后了……

    白三小姐的异能,是中止持续运作中的咒法,好比月樱、冷翎兰她们持续维持石化状态,这就是一种运作中的咒法,但贤者手环与冷翎兰结合一体,本身不停散发魔力,却又不属于运作中的咒法,白三小姐的异能运作时,就有可能发生干扰。

    除此之外,另一个让我头痛的地方,就是这异能虽可令法咒化消归空,但并没有人向我解释,法咒被撤销之后,又会如何?

    月樱她们会因此回复原状?暗黑召唤兽也消失升天?一切会这么顺理成章吗?

    也有可能法咒一破除,月樱她们的石像就随着暗黑召唤兽一起,化为乌有,甚至如果更衰一点,月樱她们当场毙命,暗黑召唤兽成为彻底失控的邪物,疯狂肆虐这世界,这都不是不可能的。

    白三小姐的这个绝世异能,就像是一根够粗的钢棍,直直插入运转中的术式齿轮中,把齿轮硬生生停住,进而造成整个机械的破坏。问题是,有一根够粗的棍子,还是得要知道在什么时间点,往哪里插,才能够得到最理想的效果,这类判断都需要经验与智慧,那些以为只要有这门异能,就可以横行天下的人,只能说是好傻好天真。

    石像都已经在我面前了,却还没掌握到救人的关键之法,实在令我汗颜,目前手上的几个筹码,除了白三小姐的异能,还有法米特、武藤兰为我准备的后着,用来对付暗黑召唤兽,有六成的把握,但也仅有一次的机会,若失败……就只好怪自己倒楣了。

    对一个赌徒来说,手上有不止一个筹码,真是好运,但要如何才能将这些筹码累积起来,增加成功率,这便是需要动脑整合的地方了……

    离开地下密室后,回到地上,源堂和凤凰天女早就等在那里,心梦虽然不在,但凤凰天女说,心梦已经和源堂沟通好,彼此取得谅解,现在就是等我上来开宴会了。

    「什么?开宴会?不用搞得那么欢乐吧?外头都还在兵荒马乱咧,我也还有一堆事情没作,开宴会似乎……」

    「啰嗦什么?有吃有喝你就去爽吧,少一本正经,妨碍别人作乐!」

    一如往常,我的质疑被凤凰天女轻易贱踏过去,这女人一向不听人话,之前统治南蛮,凤凰岛上日日夜夜,大小宴会不断,完全是一副酒池肉林的豪华气氛,自从她落难后,再也没机会开宴会,苦闷寂寞已久,现在到了繁华大地方,又有人肯买单,她哪里还忍得住,当然就借机摆宴席。

    不过,我似乎还太天真了些,一个喜欢没事生事的凤凰天女,和一个以肆无忌惮为座右铭的百里源堂,这两个人搞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规模都会无限扩张,结果一个家庭聚餐性质的小宴席,硬生生被搞成整个第三新东京都市同庆,成千上万人欢天喜地的大庆典。

    满天绽放的烟火、大型的花车游行,无数人群载歌载舞,让第三新东京都市沉浸在一片喜乐气氛之中,如此热闹的场面,哪怕是国王生日都不会有,就不晓得冷弃基陛下在这城市的某角落,看了这一幕,心里作何感受了?

    每一辆经过的花车、每一支表演队伍,上头都打上「祝贺大少」、「恭喜大少回归」的字样,就连天上烟火都没有少闪,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不禁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之前在萨拉,阿巫也曾给我搞过类似的花样,脑里就一下子清醒许多。

    「喂!小畜生,感觉怎么样?」凤凰天女笑道:「这么多人都在为你庆祝,有没有觉得自己好像一国王子啊?」

    「……还好啦,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接待,多少有点免疫了,像我们这种人,如果被人夸两句就爽翻天,早他妈的没命了。」

    我道:「你好歹也是女王陛下,这种场面你也不陌生吧?是不是如果我出生在南蛮,就能真的享受王子待遇,庆祝场面比这还大啊?」

    一句话出口,想到羽族的风俗,我马上后悔,果然凤凰天女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哂道:「就凭你?想太多了吧!男孩在羽族哪有地位?如果你在羽族,早就被当垃圾给扔掉了。」

    「是啦是啦,早就知道你们重女轻男了,有啥了不起?一群自以为能骑在男人头上的变态女,最后还不是全部遭天谴灭掉了?嚣张个什么啊!」

    被我这么顶撞,凤凰天女倒也不生气,叉起腰道:「实力为王,那些没用的家伙灭掉,算是活该,但早晚我会再回去,重建羽族。」

    「倒也是,别忘记你答应的后宫,身为母亲,答应给儿子的玩具如果食言,那可是很卑鄙的!」

    「知道啦!你个死小子,满脑子都想着这些干来干去的,你不想这些就不行吗?」

    「哈,还不都是跟你学的,这叫遗传。」

    我和凤凰天女站在阳台上,看着底下与天上的热闹风情,源堂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这倒也不是他天性冷漠或怎样的,而是他和我们在一起,大多数时间完全插不上话,他自觉气氛尴尬,索性直接避开了,这确实是个聪明的决定,因为纵使我对他已经没什么敌意了,不过对着他,我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比对上凤凰天女还糟糕。

    外头是热闹大庆典,里头也是盛大宴会,美酒、美食、音乐、华服,让这座边境要塞恍若宫廷,只不过参与宴会者都着军装,充分凸显出此地是军事要塞的事实。

    天河雪琼、星玫,都成了宴会上的焦点,她们两个都受过宫廷礼仪的训练,在这样的场合尤其挥洒自如,穿上一袭典雅而不失性感的晚礼服,戴上丝缎手套,一颦一笑,说不尽的艳光四射,成为在座所有人的焦点,不晓得多少人上来向她们邀舞。

    第三新东京都市乃离经叛道之地,所以羽霓在这里也有不少市场,她把头发往后一梳,穿着男装出现,许多女军官都上来争着与她共舞,这种情况倒没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但是当一些衣衫毕挺的年轻军官也来邀舞,我就不得不好奇,到底这些人慧眼独具?

    还是他们一个个都是搞基的,所以一见男装的中性丽人,便立刻垂涎三尺,魂飞天外?

    「不用想太多,你的思路方向没错,那些人都是搞基的。」凤凰天女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点你的修为还不足,得要向我多学学。」

    「我承认我的修为不足,但我学这个干什么?专门用来辨识基佬?省省吧,倒是你,居然会有这种眼力,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站在我身边的凤凰天女,同样是一袭晚礼服,雍容华贵,胸前V字形的性感开口,不单单只是露乳沟,还露了浑圆的半球,赤色长发简单地梳束在脑后,美艳大方,特别是那双毕挺修长的美腿,在裙摆中时隐时现,美得令人惊心动魄,早就成了全场雄性动物的目光焦点,不晓得有多少人正口吞馋沫,以炽热的目光,直盯着这双美腿看。

    不过,看归看,哪怕这位南蛮女王再怎么美艳动人,自始至终,没有半个男人过来邀舞,这不难理解,毕竟此地是源堂的地盘,应该没什么人会脑子进水,故意跑去削源堂的面子……

    虽然说,这两个人压根不是夫妻,源堂也没把凤凰天女当自己女人,但……源堂的心思没有人估得中,要是他忽然又有了点感觉,觉得不爽或怎么的,会有什么报复手段可难说得很,冷弃基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所有人未必都知道详细内情,可是……也不可能什么都猜不到……

    凤凰天女倒是满脸不悦,对于自己在宴会中被冷落的情况,异常恼怒,过往在南蛮,每次宴席她都是主角,众星拱月,现在却被天河雪琼、星玫抢去风头,大削面子,就连羽霓的邀约者都远多过她,她没有当场动手砍人,已经算是涵养很好了。

    「喂,你也差不多一点,真要在这里勾一堆男人上床?这么不给变态老爸面子,要是他翻脸了,后果可不好看啊!」

    「笑话!别说你没看出来,我是你老母,他是你老爸,这都不假,但要说咱们两个是一对……这就是天大笑话了,总之大家各玩各的,说不定我搞群交,他看得爽了,自己也跳下来,那才叫精彩。」

    凤凰天女拍掌道:「对了,那个冷弃基好像挺有意思的,我看你拿他当玩具,玩得非常有趣,不如我也来玩一次吧,他给你和你老爸整得很惨,我就和他爽一次,让他尝尝人间至福,算是对他的补偿吧。」

    「呃,你确定你真是要去补偿他?你采阳补阴的劣行,可是出了名的,我怕那家伙无福消受你这样的特级品,两下三下就被你弄成人干,他好歹也是一国国王,要是就这么被你弄死了……」

    「嘿嘿,国王什么的,恐怕不是重点吧,你们有谁真当他是国王看待了?倒是你刚刚在小妞面前逞能,答应保他身家性命安全,如果他死得太快,你在小妞面前:就没有面子,我说得对吧?」

    「这个……老妈,我玩我的妞,你骑你的马,你拆穿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好心点,大家各安天下吧。」

    说完,我和凤凰天女举杯,一起干杯,算是达成默契,而这时候场中又掀起一阵骚动,而骚动的源头,赫然是鬼魅夕。

    鬼魅夕的名气很大,大地上各方势力都知道有这么一号危险人物,只不过没什么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更想不到黑龙会的超级杀手,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娇憨可人的巨乳美少女。

    平常的鬼魅夕,都是固定的忍者装束,不过,因为要参加宴会,我和心梦都希望她穿得像普通人一点,偏偏她又穿不惯礼服,便换上那一袭鹿皮套装出来,哪知道却成了众所瞩目的亮点,大批人追着她邀舞,风头之盛,一下把天河雪琼、星玫都比了下去。

    鬼魅夕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场面,又不能挥刀杀退众人,仓皇之下,就往我们这边逃,看到我便直扑过来,躲在我身边,就像是一头受惊的小猫,那种神情,实在动人之至。

    我抱着鬼魅夕,暗暗可惜心梦不在这里,要不然,我其实很想邀她共舞,弥补当年的遗憾,不过她似乎因为连续附身合体,弄到大损元气,现在正沉眠休养,估计几天的时间都不会醒来,邀她共舞的美梦,只能先告作废。

    「大少,今晚您还愉快吗?」同样也是一袭晚礼服的律子小姐,一身黑色,来到我的面前,轻轻一笑,「司令在他的司令室,请您过去一见。」

    「哦,好,我现在过去。」

    我应了一声,正要离去,忽然注意到凤凰天女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律子小姐,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连忙把律子小姐拉到一旁,悄声叮咛。

    「今晚你最好当心点,我怕我母亲会对你不利。」

    「大少多虑了吧?令堂与司令看来并不亲密,没有太多的交集,总不至于为了要争到司令,特别对我下手吧?」

    「什么跟什么呀?你根本就没搞懂嘛。」

    我低声道:「我母亲今晚钓不到男人,理性已经快到崩毁边缘了?你看她那种眼神,不干十个八个壮汉,恐怕是平静不下来了。那女人变态没人性的,我看她瞧你的眼神不一样,当心她拿你来泄欲,等一下记得内裤多穿几条,别随便有弯腰的动作,否则今晚脱阴而亡,别怪我没警告你啊!」

    「真、真的这么恐怖?」

    律子小姐吓了一跳,变了脸色,我转过头,发现凤凰天女朝我怒目而视,似在怪我坏了她的好事,当下吐吐舌头,赶忙离开了。

    虽然我的父亲是个变态,做事如同天马行空,难以捉摸,但他并不是一个行事全无章法的人,至少,他做事有一项从没变过的大原则,那就是讨厌麻烦。

    基于这个讨厌麻烦的特性,他做事永远是走直线,不会花时间在非必要的事情上,也因为这样,律子小姐要我去见他,说他有事找我,我心里着实紧张,甚至还有点不祥的感觉,若非我们父子最近的关系还算不错,有点和解的气氛,我可能还会担心,这是那种「五百刀斧手忽然自两旁冲出」的危险邀约。

    只是,不管源堂找我是好事或麻烦事,我都没有退却的理由,因为我到第三新东京来,并不是为了混吃等死的,如果只顾着开宴会、搞庆典,醉生梦死,我大有别的去处,不用特别跑来这里。

    「喔,你来了……」

    仍是在那间修复完毕的司令室,源堂坐在大桌的那一端,双手交叠在面前,冷冷目光穿透镜片而来,室内没有一点灯光,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但我却知道,这些很有可能是假象,源堂多半在发呆,至于为何散发的气息会如此森寒,仿佛威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找我来有什么事吗?看你也不像很闲的样,总不会是喊我过来,一起切蛋糕的吧?」

    「蛋糕?外头的宴会没有吗?我稍后会惩处宴会的负责人。你想吃蛋糕吗?一个父亲的应尽责任中,包括了要为儿女切蛋糕?我不知道这个规矩,等一下我让人弄个大大的蛋糕给你,还有……」

    「呃,不用了,蛋糕什么的,只是一个比喻,并不是真的要吃,你把这件事忘了吧,千万别惩处什么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一个人脑筋进了水,倒也不是罪,该死的是这人掌握生杀大权,那才真是该死,第三新东京这么多年来运作无碍,里头的人真是不容易啊……

    「直接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和你沟通很痛苦,所以父亲大人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你到第三新东京来,是为了要处理黑龙会吧?一直这么拖下去,你也受不了,我已经拟定战略了,七日之后是最佳时刻,届时我将与第三新东京的所有人马发动反攻,困扰你多时的问题,将可一战而定。」

    源堂说得很认真,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此事不只是我个人问题,更关系到黄土大地的王霸大业,源堂刚刚说出来的话,正是现今大地诸国最想听到的承诺。之前黑龙王约战源堂,被他全然无视,我本不期望能挑拨他亲自下场参战,只能尽尽人事,哪想到我还没有动作,这个老爸却如此善解人意,主动给了我承诺。

    「你……你说认真的?」

    「我几时对你开过玩笑?」

    「这倒是没有,你从没对我讲过笑话,你只是让我的人生变成大笑话。」

    「唔,有幽默感是件好事,我乐见你每天都开心地活着。」

    源堂的回答,让我半天摸不着头脑,想不通我的一句抱怨,怎么会被接到这句话来,不过,我也不想了解,就是觉得该说声谢谢,毕竟这个人情确实不小,但在我开口之前,源堂又道:「另外,关于外界对你的骂名,现在已经有了转折,这几天,外头有一个说法传得很快……」

    「等等,有一个说法传得很快?姑且不论那个说法在说些什么,所谓传得很快,是谁在传?不会都是你的人吧?」

    在江湖上跑久了,我很清楚,谣言、传闻这种东西,虽然传得很快,但若传得太快,那就绝不会是偶然,必定有人在背后操纵,以源堂这边的情况,他玩情报操作这一套,我丝毫不觉得奇怪,而他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我个人的判断,这就是默认了。

    「本来外头一直在说,你搞了自己的同母妹妹,还有异母妹妹,是个专门干妹妹的变态禽兽……」

    「喂!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被人说成这样,还不都是你与黑龙王造的孽?要不是你们两个王八蛋,我至于今天被人说成这样吗?好像我是有乱伦癖的怪物一样。」

    「……最近刚刚爆发了一个新的丑闻,虽然你搞的女人,都流着百里家的血,不过,你并没有……」

    「呃,我没有?这话好笑,那我流的是什么血?」

    「鬼才知道,你母亲当年那么滥交,干遍南蛮各种族,什么男人都有过,天晓得孩子的老爸是谁?」

    这些话倒也有理,凤凰天女干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或许这还低估了她,即便是与源堂乱交的时期,她也不是没有其他男人,毕竟,大餐之外,也是需要清粥小菜和点心的,什么守贞之类的观念,从不存在于羽族传统中。在这么庞大的基数下,要说能确定父亲的人选,这实在是挺神奇的事。

    「对喔,你这么说也没错,如此说来的话,我就不是百里家族的子孙了,挺爽的耶!」

    「……如此一来,你也就没有乱伦了,不管你想娶谁做新娘,通通随你的便了。」

    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源堂之所以这么说、这么做的理由,苦笑道:「这一招好绝,你是向谁学的?」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金大先生。」

    一时间,除了苦笑,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好半晌才冒出一句,「这是真的吗?」

    「何谓真?何谓假?这个世间本来就是虚妄的,很多的道理、事实,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觉得是那就是,觉得不是……那也就不是。」

    如果单单只是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源堂这个禅机就和废话没有两样,因此他很快补上,「你应该要理解,无论是真是假,对你都不重要,能让你活得开心快乐,这才是最重要的。」

    很难描述我此刻的心情,可是听源堂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很感动,有种鼻子发酸的感觉,一直以来,源堂都不能算是一个好父亲,不过,「好」的定义本就很难下,这家伙本就是一个脑子打结的精神病患,要指望他表现得像个正常父亲一样,那绝对是提这要求的人脑子被门缝夹扁了……至少,无论如何,在心意这一块上,他确实是模范父亲……

    一时之间,我有一股很强的冲动,想要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向他认真道谢,只差一点,我就要把这些话说出来了,但话到嘴边,我还是强行忍住,道:「我就先不向你说谢了,你这人做事太颠三倒四,如果我现在说了谢谢,等一下你说不定马上就要给我出纰漏,我还是先观察一阵子,等到真的没事了,再来谢你吧。」

    源堂倒是个很洒脱的人,他做他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对我的道谢并没兴趣,听我这么说,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我也不多言,就此告辞而去。

    到了外头,早就有人在那边等我,天河雪琼、鬼魅夕……等人,都是一脸担心的样子,见到我出来,表情如释重负,我哑然失笑,道:「不用紧张成这样吧?好歹他也是我老爸,我去见他,两父子说说话,不见得就会横着出来吧?」

    天河雪琼忧心未解,问我源堂找我去做什么,我略加解释,天河雪琼听到源堂已决定七日后出兵,大大松了一口气,僵局终于有解,只要第三新东京这边与黑龙会再次决战,慈航静殿那边的压力就能减轻,她是慈航静殿的人,听了这消息当然高兴。

    「在这之前,我们也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贤者手环要先取出,设法集齐七大圣器,还有……算算还有好多事咧。」

    我趁着天河雪坛听得出神,侧头考虑,悄没声息地来到她身旁,一把将腰搂过,手抚上了她的雪臀,对着肥厚多肉的屁股,就是一阵猛捏,大占手上便宜。

    「还有,趁着正式开战之前,我们可以多干几次啊,开战之后,兵凶战危,说不定个个有去无回,不多干几次,怎么够本呢?」

    「你还真是本性不改呢,有那么多美女陪你,你还嫌不够吗?」

    「哈,这哪够?我母亲可是放出话来,将来要建立后宫的,我就算不能三宫六院,如果量方面相差太远,将来也是没脸见人的啊。」

    我低声与天河雪琼说笑,鬼魅夕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着我们两个,又黑又圆的双眼,滴溜溜地转动,就像一只灵敏的狐猴,看来真是可爱极了。

    这样的美好时光,如果能够再久一点,就算少活几年都很划算,无奈就是有见不得人好的家伙,偏偏要挑这时候来打断。

    事前一点预兆也没有,满空中的彩色烟火,忽然一下转成青色,惨绿的萤光,犹如鬼火,蓦地燃亮大半天空,映得下方人面皆碧,啧啧称奇。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天上的绿火猛地聚合,更迅速化为一个图像,由碧火所构成的图像,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头像,虽不能说是很清晰,可是明眼人都认得出来,那正是李华梅的头像。

    「哈哈哈哈,打扰了,这不是演习,重申一次,这不是演习!」

    声音由半空中直传过来,是男人的声音,即使看不到面孔,我仍是立刻就认了出来,这正是黑龙王的声音。

    第三新东京是军事要塞,里里外外的各种结界、防御措施,不计其数,比起慈航静殿本部只强不弱,想要侵入,绝非易事,不过,这是指正常状态,如果要入侵的人是黑龙王,凭着他的通天手段,还有超脱人类的特异能力,要侵入此地纵非易事,也绝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更别说他老兄可能已经研究十几年了。

    只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既然他故意在攻打慈航本部一役露出形迹,又不杀人灭口,他的身份就不是什么秘密,更别说此刻公然以本来声音说话,能从这声音认出本人的,绝对不只是我一个,黑龙王的真实身份,只差他没有直接跳出来签名确认而已。

    明明身份都已经暴露,可是他传声说话,却还故意搞了个李华梅的头像,这种多余的动作,哪是为了掩饰身份?根本就是故意挑衅,用这来刺激我的!

    「庆典那么热闹,怎么没有司仪主持呢?这也实在太可惜啦,横竖这边没人,我就勉为其难暂代主持,占用各位几分钟的时间。」

    喧宾夺主的家伙,仍是那么有表现欲,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烂客人,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军民们没有多少惊惶失措,都很镇定地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火焰头像,仔细聆听莫名声音的说话,彼此间甚至没有多少窃窃私语的交谈,这种反常的现象,让我觉得非常奇怪,不晓得他们是真的如此镇定?或者是把这当成庆祝活动的一部分?

    「老友,约你出来叙叙旧,你是肯定不会出来,我也承认,我确实拿你没有办法,就算毁了慈航静殿,就算毁了你的毕生基业,你也不会气得跑出来决斗,你这人就是这么难对付,幸好这世上像你这样的怪物就只有一个,要不然我真是跑到火星都躲不下去啊,哈哈哈……」

    入耳的笑声听来很愉悦,仿佛是探访多年好友,完全感受到发笑者内心的欢愉,不过,我很清楚这全是狗屁,这两人之间没什么友谊可言,更不会因为关了几十年,就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至少黑龙王是绝不可能会有的。

    「不过呢,你总也有在乎的人吧?你在乎的人总也有在乎的东西吧?只要不放弃,一环拉一环,最终总是能拉到你的,这道理你以为然否?他们远比你要像人得多,破绽一堆啊……」

    变态老爸不在这里,否则我真想看看他的表情,但……其实不看也知道,多半是没有表情……

    「那么,贤侄,现在到你了,你准备了那么久的时间,该准备好了吧?你要替在等的人想想,时间拖得那么长,让人等得好心焦啊,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吧,我们就早点把事情了结,别再拖下去了。」

    半空中的碧绿火焰骤转炽烈,李华梅的头像,一下变得凄厉可怖,朵朵碧火,犹如血泪,在面上划出凄艳的红痕。

    「时间太长就没意思,便约六天后吧,地点……本来想说哪都成的,但太随便哪成呢,就约在时空裂缝那地方吧,你自己过来或带人过来都成,我赐你不公平一战的机会……哦,不,说错了,既然筹码都在我手中,还战什么战,你就直接去那里自杀吧!或许我该让你直接提着你父母的人头来,不过他们一定会先下手为强,你又不可能是他们对手,就不用提无谓的要求了,我可是个很体贴的好人啊,哈哈哈~~」

    黑龙王的声音持续传来,「下头就是重点了,仔细听着,如果你不来,这几个妞就随我处置了,其实我对你的妞不错呢,最近你见到李元帅,是不是觉得她体态丰满了?你放心,这和怀孕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这里伙食好,每餐都给她吃四碗饭,五斤肉,十二颗鸡蛋,不吃蔬菜,日子可滋润着呢,不过……也不能一直免费帮你养下去,六天后你若不来取回,我就寄回给你吧……分段的,哇哈哈哈哈~~」

    连声长笑后,碧火头像蓦地炸开,发出霹雳巨响,震耳欲聋,底下的人纷纷掩住耳朵,但还是有人慢了一步,被震波与巨响给弄昏,晕死在地,还有人耳中流出血水,看来不只是晕一下那么简单,毕竟黑龙王千辛万苦地传影进来,所利用的破绽很快就会被堵死,如果不搞点破坏,如何对得起人们的期待?

    爆炸声入耳的瞬间,我察觉到一股魔力波动,如同涟漪扩散,自天上向地下袭来,里头带着幻术、黑暗恐惧、蚀魂颠狂……等复合性精神攻击,撞在霸者之证的防护网上,很快就被化消于无,这种非指向性的大范围攻击,平均分散在每个人的力量不强,对普通人还可以打个措手不及,却又如何能突破霸者之证的防御?只是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就眼睛可所见的区域,第三新东京的医院这下要人满为患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真正关心的事,头像炸裂,分散成一块一块,仿佛呼应着黑龙王那句分段寄回的威胁,这让我心头阵阵抽紧,黑龙王可不是那种随便唬人的小混混,他既然放了话,就绝对做得到,事实上,以他的残酷作风而言,把人切段寄回,这种威胁已经太小儿科了。

    一只柔荑从旁边伸过来,与我相握,正是天河雪琼,她身为大魔导士当然不会被那种攻击给难倒,见到我心神恍惚,以为我是被那阵攻击给影响,过来握住我的手,明亮的大眼睛之中写满忧虑,我见状冷静下来,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报以一笑。

    「别担心,事情是还很多,一些困难也还不知道怎么解决,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已经走到这里,那家伙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祸害我们,永远不能。」

    这些话没多少真实性,但做为精神打气而言,它就是有效,特别是用在正向我寻求支持慰借的女性身上,天河雪琼听我这么说,脸上登时露出笑容,也许她不是害怕黑龙王,而是怕我因此乱了方寸。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很镇定,只不过这里是第三新东京,黑龙王势力所不及之地,而早先我又取得了源堂的承诺,有他协助,再加上第三、新东京的所有资源,我再非孤军抗战,即使要与黑龙王一战,都多了底气。

    除了黑龙王、李华梅、暗黑召唤兽,黑龙会那边不晓得还有什么高手、秘密武器,但我们这边……只要源堂出马,敌住黑龙王,凤凰天女可以挡住李华梅,至于暗黑,召唤兽,我、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也可与之周旋,剩下来的敌人就只能靠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人马了。

    敌我实力逐一条列,光是这样对战,我方已没有十足胜算,更别说我的目的不是决胜,而是救人,远比单纯生死决斗要难得多,更加没有把握,但摆在眼前的现实是……如果没有源堂的协助,那就不只是难,是绝不可能!

    都已经这个年纪,还跑回家寻求老爸帮忙,这种事情不是很光彩,但要我凭着自己和身边的几个女人,去单挑黑龙会这么庞大的势力,这种事情不是光彩,完全就是蠢得可以,因此,自我有所不足的时候,还是抛开无谓的羞耻,勇于求助吧。

    算上赶路到目的地的时间,事情已迫在眉睫,我不多做耽搁,立刻就跑去找源堂,寻求他的援助之余,也问清楚他到底打算怎么做,希望他不会令我失望。

    结果,事实证明,把希望放在一个不值得期待的家伙身上,这本身就是一件蠢事,而干蠢事的人遭到报应,那完全就是活该……

    「……你稍安勿躁,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问题不大,我会支援你,照原定计画,七日之后,我们就和他清算一切。」

    「好,够爽快,那我就多谢父亲大……等一下!七天后?你脑子有病吗?和我说七天以后?」

    「有什么问题吗?之前不是都已经和你说好了,七日之后发兵,你也同意了,那有什么好叫的?」

    「混帐!你聋了吗?刚才你死对头说的话,你都没听见是不是?他说六天,你说七天,你们两个是故意玩我吗?」

    「他说他的,我说我的,他定的时间关我什么事?我从不让人帮我定时间的,明明已经和你讲好了,你又拿他定的时间来怪我,这一点道理也没有吧?讲理一点行不行?你这个人真是难相处。」

    源堂平淡的一段话,气得我七窍生烟,差点就当场口喷鲜血,倒在地上,这头畜生听不懂人话也就算了,居然还怪我难相处,普天之下哪有这种道理?我眼前一黑,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不容易回复视力,看到的就是那家伙仍坐在那里,满脸问号地看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一样。

    这么生猛、威猛的人头猪脑,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碰到的,我正要开口再说,忽然看到源堂身后的律子小姐,正朝我大使眼色,要我别再说下去。

    即使变态老爸的脑子被门缝夹过,但律子小姐可是知晓人事的,小妈的判断我信得过,所以尽管我满心不解,却还是依言住口了。之后,我不再花时间与废人说废话,转头离开,但马上就与律子小姐会面,想知道她为何打住我的话。

    「你有所不知,但其实你也应该要知道,司令的心思虽然难以臆度,不过当他已经想定或决定了一件事,你想要让他改变,那就真的难如登天,至少在第三新东京史上,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

    这倒是想当然尔的事,如果那家伙这么容易就能被动摇,大家苦劝便能让他收回成命,那也就不会这么麻烦了。很显然,这些年来,第三新东京的高阶干部,很努力在不违背源堂命令之余,进行各种弥补的措施,也实在是辛苦他们了。

    「有一定的道理,但这件事情与我……」

    「所以你就该特别小心,不要表现出想与你父亲正面对抗的意图,否则他为了贯彻自己的作法,就会开始排除障碍,包括你在内,因为他相信这么做对你才是最好……」律子小姐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道:「前车之鉴,不可不慎啊。」

    一句话,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刚才是气昏头了,居然让我忘了这个最要命的重点。

    源堂是不会听人劝的,与此同时,他也一向相信自己的选择才是最好,为了贯彻自己的决定,他毫不在乎与全世界为敌,当他觉得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好,而我的个人意愿与他想法抵触时,他不会停下脚步,聆听我的想法,只会强行排除我的意愿,正如当年,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有错,面对我的求援,他不是设法去迎回月樱,而是将我洗脑,封印记忆。

    如今,不管源堂是为了什么战略理由,才将反攻日期订在七天后,但黑龙王已经把话撂下了,六天后不来就撕票,除非我能抛开李华梅的性命不管,否则就只能照绑匪约定的时间来办,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实,偏偏源堂就视而不见,坚持原方案七天后出兵。

    我无法再指望他什么,只能凭着自己的力量单干,律子小姐则是来提醒我,要甩开变态老爸单干可以,却千万别让他查觉到这点,否则这家伙为了贯彻他的计画,搞不好会旧事重演,将我囚禁或软禁还好一点,万一又把我弄去洗脑,这下可大太糟糕,李华梅也必然无救了。

    在我行走江湖的所见所闻中,不乏有些傻蛋为了贯彻手段,忘记本来目的,源堂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先前我把他当自己人,没有意识到这人的麻烦与危险程度,现在一下换了立场,我登时有了与黑龙王相同的感觉,就是与此人为敌真是难搞,不过,起码也提醒了自己,我和这家伙本来就是敌人,将他当成友方是我的一大失误。

    「我了解了,多谢提醒。」

    「不用客气,后头有什么需要,大少你尽管开口……当然,以不违反司令的意思为优先。」

    律子小姐又喝了一口咖啡,抹了口红的朱唇,碰触白瓷杯缘的姿态,说不出的优雅好看,我身边没有这样的知性美女,久看惊艳之余,也暗暗扼腕,这样的美人跟在源堂身边多年,实在暴殄天物,天晓得源堂的审美观是怎样,说不好他就和黑龙王一样,看母猪与美女全无分别,能干就行,否则怎么会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多年来空闺寂寞呢……

    「小妈……呃,不,律子小姐,你说的我了解了,看来第三新东京之内,要不是有你在居中协调,所有人早就造反了,难为你了啊!」

    「唔,理解万岁。」

    律子小姐道:「但也请大少你有个基本认知,司令他虽然拒绝了你,但他身为一城之主,所做的决定关乎千万人性命,必须要综合考量,不能单单因为你想要救自己情人,他就以你的意愿为优先,让手下因此丧命……他拒绝你,并不代表他有错,相反的,这正足以证明,他身为领导人的器量与资格。」

    「这个嘛,我承认我是自私了,但你也可以不用再替他找借口,今天如果是别人,你这么解释,我能服气,可是那个家伙……你这些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省省吧。」

    「唔,那么,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吗?」

    「这段时间里,请帮我看好冷弃基,别让人宰了他,尤其别让他自己宰了自己,不然我会泡不到妞;地下密室中的石像,请替我守好,还有……可以让我们再看一次那些石像吗?」

    第三新东京不能倚赖,反而有可能变成棘手敌人,这边已经不能待了,虽然我还没想好后头该怎么办,但离开已是势在必行,而离开之前,有些东西必须带走。

    「话我说在前头,没有那头畜生的帮助,单凭我们去挑黑龙会,胜算很渺茫,说明白点根本是自杀行为,可能的话,我希望你们留在这里,不用跟我一起离开,但我也知道这些话说了没用,所以,给你们三十秒时间考虑,愿意听我劝的,站左边;愿意和我一起走的,站……」

    我怒道:「干!我还没说完啦,而且你们一起围上来,这是想怎样啦?想单挑吗?武技还是床技?一群骚货!」

    有些话是多余,但战前动员的心理建设还是得做,只不过这几个女人没有照我的意思选左右站,而是一起来到我身旁,将我抱住,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我她们的选择,并且给我支持与温暖。

    天河雪琼笑道:「我这辈子已经完蛋了,一出道就被你这坏蛋给拐了,生生死死都是跟着你,现在连慈航静殿都把我踢出门来,如果不跟着你,又要我到哪里去呢?」

    这话着实让人感动,我握着天河雪琼的柔荑,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很是有种老夫老妻、患难与共的感觉。

    鬼魅夕的表态简单得多,直接用自己两团圆滚滚的雪白乳肉,压在我的手臂上,娇呼着要去要去,那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要去冒险,倒很像幼稚园的孩子要去郊游。

    心梦的答案我根本不想问,所有人之中,这丫头绝对是最麻烦的一个,如果我在外面战死,哪怕她没跟着我去,都会立刻自杀,什么心理医生来都没得讲,所以连问都不用问了。

    星玫也是我不想问的一个,她实力有限,跑到那种修罗战场去,成事不足,只会拖累同志,哪怕她愿意去拼命,我也不想带她去拖累我们的命。

    比较意外的是凤凰天女,她很豪迈地拍拍我肩膀,笑道:「这么有趣的活动我怎么能缺席呢?你老爸不可靠,关键时候帮不上忙,总不能连你老妈都置身事外吧?做父母的责任,还是该有人来担的……」

    我没让凤凰天女继续说下去,拉着她走到一边,低声道:「不要装了,其实你是为了心梦才去的吧?」

    「别这么说,我们羽族没有性别歧视,为娘的对你也是……」

    「忽悠!再接着忽悠嘛!妈的最好是羽族没有性别歧视,共产党最爱非独裁统治,你说这种毫无说服力的话,都不觉得羞耻吗?」

    「好吧,既然你给脸不要脸,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儿子不值钱的,像垃圾一样扔掉就扔掉了,但心梦那丫头黏你黏死了,我不想看她伤心,再说你这小畜生别的不成,泡妞还真是有一套,当世最顶尖的货色几乎都被你搜刮齐了,你带着她们一次死光光,那我的后宫怎么开张?你要我整天干次货吗?」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但既然你这么给面子,我也不会不识抬举,大家就相互配合一下吧!」

    低声把话说完,我一下跪倒在地,无限感动地道:「母亲大人,今天我才终于明白,你是一位何等伟大的母亲,过去都是我的错,请接受不孝儿子的道歉,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哇哈哈哈,你总算知道错了吧!为娘我的伟大,岂是你能了解的,但我心胸宽大,原谅你的无礼,今后我们母慈子孝,共同开创美好的明天,我咧哈哈哈哈~~」

    凤凰天女挺胸大笑,努力装出一副慈母孝子的模样,还差点一脚踩在我的头上,这种样板戏虽然无聊,但心梦喜欢看,我们体贴她的心情,就偶尔演演让她爽一下了,总之,凤凰天女与我们走一道,大大增加了我方实力,还帮了我一个大忙,连羽霓那边都不用问了,性奴隶是没资格说话的。

    但在把一切付诸行动之前,还是有点事情要先做,这也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的准备工作。

    「开始吧,动作要快,变态老爸只是为人变态,却不是白痴,我们动作如果太大、太慢,他很快也就会发现,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要杀出重围,都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子了,又没嗤药,能安全一点就安全一点吧。」

    「知道啦,你个小畜生出嘴不出力,只在旁边看的,废话还挺多。」

    「我也不是光说废话的,不然你试试看,到时候给第三新东京的人马团团包围,要冲杀出去,我们还没与黑龙会交锋,实力就要先折一半了。」

    我确实担忧这后果,而在我的眼前,凤凰天女与心梦已完成准备工作。

    要取出冷铺兰体内的贤者手环,可是一件大工程,必须要凤凰十二兽魔其中之四联合作业,才能够完成,这还是在冷翎兰已经石化,自我意识丧失,魂魄也被完全抽离的情况下,如果不是,要取出已与魂魄结合的创世圣器,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十二兽魔齐出也没用。

    即使能做,这件事也绝不容易,所以鬼魅夕只对我提过一次,便不敢说第二次,因为此举甚耗元气,对施术者的伤害不小,鬼魅夕说过后故意装死,希望能把这件事情给混过去,最好我完全忘记,这样就不用让心梦伤元气了,而眼下最幸运的一点,就是我们有两名凤凰天女。

    做这么大的事,心梦也不能单纯只靠意识体,必须再一次进行附身合体。考虑到我们这伙人等一下就要离开,说不定还要战斗,必须保留体力,心梦的附身对象当然不能是我们之一,本来我想让星玫来出点力,结果律子小姐自告奋勇,就由她来提供协助,帮助我们。

    心梦与律子小姐附体结合后,灵光闪动,很快就化为她自己的相貌,高高的个子,修长的美腿,中空露脐的小背心、牛仔热裤,展露超惹火的好身材,雪白的藕臂上,一长串铜环首饰交相碰撞,发出悦耳之至的声响,看上去就是一个明艳的街头舞娘。

    我忍不住笑道:「这丫头好像有变装癖一样,每次出现衣服就换个没完,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出这习惯的。」

    「天晓得,肯定与遗传无关。」凤凰天女扔来了这么一句,走到了心梦的对面,与女儿联手发动兽魔。

    两大绝世美女,联手发动兽魔的样子……很美。

    没有看过这一幕的人,可能很难想像,那并不仅仅因为她们母女两人都貌美倾城,还包括了她们的动作,姿态曼妙,手舞足蹈,轻轻摇摆着胴体,哪里像是在施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曲双人妙舞。

    一开始施术,魔力波动震荡空气,自然形成了声波,音色澄澈悠远,像在吹奏着连篇乐章,一下如奏丝竹,一下又像鸟啾虫鸣,传入耳里,说不出地悦耳动听,好像脱离尘世,飘飘来到极乐世界。

    凤凰天女、心梦,摆动腰肢,手指不住结出法印,美妙的指舞有若百花锭放,看得人眼都直了,而母女俩的身材太好,性感的肉体摆动中,乳浪臀波,更让我看了周身发热,手足无措,有种要喷鼻血的冲动,连天河雪琼、鬼魅夕,都不自禁地脸上发红。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在活色生香之下,我也看出了一些特别之处,凤凰天女与心梦的施术,就像是两名最优秀的外科医师,兽魔就是她们的手术刀,她们发挥着高度默契,心有灵犀,以最少的元气损耗、最快的动作,迅速完成施法的每一个步骤,我们就像在看一场外科手术,为着那准确而快捷的动作,衷心赞叹。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但如果内外行都有得看,这种表演就一个爽字,我们神驰目眩,看着她们两母女的曼妙舞姿,渐渐生出实效,一道白光由冷翎兰的石像上散出,在正上方凝化成形,正是贤者手环。

    看到贤者手环出现,我心中大定,不再继续看下去,把星玫招过来,将奈落之箱交给她,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务必办到我的委托。

    「你一定要记着,六天后的傍晚,星玫你就在这里把箱子打开,把里头的东西释放出来,一切成败的关键,从你这里开始,能不能救你两个姊姊,也就靠你了。」

    经过深思熟虑,这是我的最终决定。我没有三年五载的时间去研究,现在就要离开,而根据眼前的资料,我无法判断在这里使用奈落之箱的后果,虽然应该不至于搞到石像化为乌有,但能否破除暗黑召唤兽的构成,使魂灵回归,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孤注一掷不是我的喜好,我还是喜欢排除风险,用最稳妥的方式来行事,所以才将所有希望交给星玫,并且相信她能够替我完成。

    「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星玫珍而重之地接过箱子,用尽力气抱在胸口,仿佛要证明会用生命去守护它。

    美丽小公主的眼眸中,水光潋艳,紧咬下唇,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这种悲伤的表情,着实让我心疼。

    「嘿,别这种表情嘛,我可没有打算一去不回的,你这种表情,像是来替你哥送葬的,很不吉利啊。」

    该说小丫头就是比较好骗,听我这么一说,星玫马上伸手抹了抹眼,挤出一丝笑容,之前她已向我要求过几次,想与我们同行,被我拒绝了,她也知道我没可能带她一起上路,便不再强求,只是贴在我耳边,悄声道:「哥,加油,星玫会等你回来,然后……然后就和两个姊姊一起,在你面前摇屁股……」

    小公主也不知被谁带坏了,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话确实很有打气的效果,我听了之后,脑里「轰」的一声,兴奋得不能自已,一只手按放在星玫小皮球似的雪乳上,狠狠搓了一把。

    「说到要做到啊?我会记得你这个承诺的!」

    将一切再向星玫交代一次后,凤凰天女和心梦的施术已完结,贤者手环取出,我也到了该上路的时候。

    看着渐渐隐没在黑暗中的石像,我心中暗暗许愿,下次再回到此地时,这四尊石像一定已经破除诅咒,还原为人,要不然……也就没有下一次了……

    「……等我,只要再过几天,我们就能见面了,一定救你们出来,这是我对你们的誓约。」

    离开第三新东京的过程,基本上有惊无险,虽然一路上的巡查挺严,不过我们这边有律子小姐帮忙,刻意安排,让我们能够从巡逻的死角离开,避过所有人的耳目,连交通工具都替我们安排好了。

    途中我意外发现,律子小姐的本事很大,她在武技、魔法方面,看似没有什么特殊成就,但第三新东京的整个电子系统,与她的脑子相连,她可以凭着自我意志操控整座都市的运作,说她是第三新东京之母,真是一点也不夸张,下次若有机会再见,对她可得多多巴结。

    离开了第三新东京,除了用最快速度赶往目的地,另一个当务之急,就是统合手上的资源,否则以我们现有的实力,说是去送死都还太抬举自己了,而除了勤练武功之外,我们手上最大的致胜武器,就是创世七圣器,目前除了大日天镜,其余六件都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霸者之证一开始就在我身上;希望号角在离开索蓝西亚时取得,萨拉城内一战,我昏迷时阿巫虽有搜身,事后却又归还于我,期望我有一天能够完成他的心愿,打倒黑龙王;烽火乾坤圈也在萨拉之战中回收,落在羽霓手里,她不是没有试图用乾坤圈造反,打倒凤凰天女,但几次挑战,输得一塌糊涂,证明什么伟大兵器都是要看人使用,废柴拿了神兵,仍然是废柴。

    贤者手环,已经由心梦和母亲一同回收;圣者手杖,也在我们攻入尸龙要塞时,鬼魅夕特别搜出,取回在手;本来斩龙刃会是最要命的东西,因为这柄神兵落在李华梅的手里,如虎添翼,想要从李华梅的手中夺取斩龙刃,想想都觉得恐怖,然而,幸亏有凤凰天女,她与黑龙王、李华梅一场混战,趁机夺了斩龙刃在手,让这件最困难的工作,得以顺利完成回收。

    千百年来未曾有冒险者集齐的创世圣器,如今除了大日天镜,都已经在我们手中聚齐,而大日天镜虽与天河雪琼魂魄结合,可是有凤凰天女、心梦在,也不是无法取出,当然,这件事的难度很高,绝不容易,远非冷翎兰的情形可比。

    「是不容易,但也不见得做不到,只要哥哥你开口,我可以再试试的。」

    「这个不急,创世七圣器是我们的重要筹码,但运用的方法,并不只是拿在手上用这一种,我另有主意,你们准备好就是。」

    我道:「大家都不是初出江湖,这一仗不好打,彼此都心里有数,我也不用故意说什么乐观的话,不过,我并不是脑子发热,专程冲出去送死的,我有我的计画,如果都能实现,就算不能打倒黑龙王,也绝对会让他很痛的,我们百里家族的男人,素来就是黑龙王的克星,所以我……好啦,鬼妹,不要笑得在地上打滚,好歹也给点面子,母亲大人你也是,说起来你是罪魁祸首之一,该去面壁好好惭愧一下,如果你不那么淫乱,不那么见男人就腿开开,今天世界可能会太平许多……」

    简单向众人说明了我的计画,所有人都在摇头,毕竟这个由法米特留下,武藤兰、加藤魔补完的技术,只是一个单纯的理论,甚至法米特生前也未能将之完成,是一个有缺陷,还缺很多的残破理论,要拿这不可靠的东西来策划战术,任谁听了也都觉得希望渺茫,连我自己都心里七上八下,不敢说有多少胜算。

    只是,这个世界还有一条简单的法则,就是能者开口,无能者闭嘴,我的计画虽然不可靠,但这里也没有人能提出一个更可靠的计画。天河雪琼、鬼魅夕,这两个奶子比脑大的女人就不用说了,心梦虽然足智多谋,是很好的参谋人才,可是熟知黑龙王底细的她,同样也想不出有效的办法,只好和大家一起闷声大发财。

    唯一一个不沉默的,就是凤凰天女,她的意见倒是很多,嫌这嫌那,话确实也都说在点子上,我承认她说的都是缺陷,但一轮毛病挑下来,没有半点建设性的意见,如果只是要说「这么干根本是送死」,这结论我们早就知道了,不用她特别点出,说了也是白说。

    「尽挑我的想法不好,那你有什么致胜秘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