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奢侈
青衣丽人见着武天骄到来,一拱手,微微一躬身,道:“属下缪玉,见过三公子!”
“缪玉!”
武天骄念了一句,打量着青衣丽人,讶然地道:“你···是父王派给我的圣卫?”
缪玉微微颔首,算是回答了他的话。见此,武天骄愈发的好奇,上下不停地打量着缪玉,那眼光···好像一头大灰狼盯着一只小白兔,并且围着她转了一圈。这让缪玉不由蹙眉,虽然没说什么,脸上不免露出了一丝的不快。
“不像啊!”
武天骄一边打量着缪玉,一边说道,口中啧啧有声:“你会是圣卫,真让人不敢想像,你会如此的年轻?啧啧!敢问缪玉姑娘,你多少岁了?”
哈!也不看自己多大一点,乳臭未干的,毛都没有长齐,竟然称呼人家女圣卫“姑娘”缪玉被他问得哭笑不得,蹙了蹙眉,道:“属下今年一百八十六岁···”她话未说完,武天骄身体一晃,一个踉跄,险些没摔倒在了地上。瞅着缪玉,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心中在叫:“我的妈呀!一百···八十六岁,这···这是老怪物了,忒也恐怖!”
瞧着武天骄震惊的神色,缪玉也不以为意,眼中不易察觉地掠过了一抹的黠笑之色。
武天骄怔呆半响,才回过神来,瞅着缪玉,仿佛像看怪物一般,直觉得不可思议,一百八十几的人,怎么二十多岁的样子?不过想想,那天灵圣母一百九十几的老处·女,也是三四十岁的模样,而女圣卫就不必说了。
“怎么就你一个圣卫?还有一个圣卫呢?”
武天骄问道。
“属下在此!”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倏地从重华殿中传了出来,话音未落,一位白衣男子便从里面走了出来,风神秀异,说不出的俊逸绝尘,端的是一位绝世美男子。
白衣男子到了武天骄身前,微微一躬身,道:“属下羿和,见过三公子!”
武天骄呆了,瞧着羿和,又瞅瞅缪玉,两人是一样的年轻,一个俊秀,一个清丽,宛如是金童玉女,珠联璧合,简直是一对神仙眷侣。
“你们都是圣卫?”
武天骄诧异地问。
羿和和缪玉对望了一眼,缪玉淡然道:“三公子,王爷令我们跟随三公子,谨听三公子的吩咐!三公子有何吩咐,请您示下,属下定当遵从!”
武天骄定了定神,道:“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托大了,我想两位去靖国公主府,帮我保护一个人?”
“不知三公子要我们保护谁?”
羿和皱眉道。
“靖国公主!”
武天骄沉吟说,一瞥缪玉,又道:“有请缪圣卫随侍靖国公主左右,寸步不离,而羿圣卫担任外围警戒,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能离开靖国公主左右,直到她安全返回南疆为止!靖国公主要是出了事情,本公子让父王唯你们是问!”
“是!”
羿和和缪玉答应一声,彼此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讶异之色,有种哭笑不得的感受。
昨晚他们接到武无敌的传书,便连夜赶来京城,以为有什么重要任务。到了晋阳王府,没想到武无敌只是安排他们到重华殿,听命于三公子武天骄。此时,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武天骄竟然只是让他们上靖国公主府保护靖国公主,让两个圣卫去保护一个人,这也未免太大材小用、牛刀割鸡了。
武天骄匆匆安排羿和和缪玉的任务后,这才想到入宫任职,当即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晋阳王府,快马加鞭地驰向皇宫。这一来一回,他第一天入宫当差,想不迟到也不行了。
京城分三重,最外面的为外城,京城老百姓全部都在外城居住,里面为内城,乃是达官贵人以及皇亲国戚的住所,朝廷各部门办公之所也在内城。最里面一重则为宫城,也就俗称的皇城,前面为朝议的金鹰殿,后部分便是庞大的后宫。
武天骄数度进宫,对皇宫已是不陌生了,就连皇宫的守卫也对这位金刀驸马很是熟悉,对他又是恭敬,又是巴结,甚至不看武天骄的腰牌,便一路放行。
武天骄穿过一道又一道门关,一路畅行无阻。只见一路上,一重重庄严肃穆的巍巍殿宇,恢弘大气,令人望之而生敬畏之情。
武天骄来到后宫入口处,下马后,在宫廷侍卫的引领下,来到了皇帝的寝宫,长寿殿。
侍卫军副统领袁骥早早的等候在长寿殿前,看到武天骄到来,迎了上来,轻笑道:“哈!金刀驸马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怎才来?陛下早就临朝去了!”
武天骄额上微微见汗,吁吁喘气,道:“惭愧!临时有事,因此来晚了,既然陛下临朝,那就劳烦袁统领带天骄去金鹰殿?”
袁骥含笑摇头,道:“我看不用了,早朝早已经开始,现在也快结束了,陛下也要回来了!驸马爷还是在此等候为好!”
武天骄无奈,只得在一旁等候,有一言没一语的和袁骥闲聊了起来。
工夫不大,果然如袁骥说的那样,早朝很快结束,宣和帝回来了。但见四名太监抬着肩辇,宣和帝端坐在肩辇上,在一众宫廷侍卫的护卫下,向长寿殿行来。
“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前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们皇帝到来纷纷下跪,高喊万岁。武天骄也随着众侍卫下跪,心中很是不愿,暗道:“见了皇帝就要下跪,那以后我见到老皇帝岂不是天天要下跪了,那也太累人了”肩辇在殿门前停了下来,在内侍太监郭公公的搀扶下,宣和帝从肩辇上缓步下来,向长寿殿内行去。
袁骥见状起来凑前道:“陛下!金刀驸马来了!”
宣和帝闻言脚步一顿,目光扫视之下才看到袁骥身旁的武天骄,龙颜一喜,招了招手,笑说:“孩子!你可来了,快到联的身边来!”
武天骄只得走到宣和帝身旁,躬身道:“微臣见过陛下!”
宣和帝神情甚是欢悦,主动拉着武天骄的手,喜形于色,道:“孩子!联一早醒来,盼望着你来,如今可把你给盼来了!来!随联到殿里去,我们好好谈谈!”
“是!陛下!”
武天骄应道,心中纳闷,本以为他第一天当差,来迟了老皇帝会怪罪,没想到老皇帝毫不见怪,其热情的程度让人受不了。
武天骄搀扶着宣和帝走进了长寿殿,这一幕情景令殿门前所有的宫女太监侍卫们干瞪眼,侍卫副统领袁骥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又有点妒嫉,暗自叹息不已。他看得出来,宣和帝对武天骄十分的看重,武天骄将来的锦绣前程,不可限量啊。
进入长寿殿,武天骄小心地扶着宣和帝在殿中的软座椅上坐了下来,宣和帝却拉着武天骄的手不放,左看右瞧,那烁烁的眼光令武天骄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心中不免犯了嘀咕:“老皇帝该不会是瞧我长得俊,他有那个爱好东东!”
宣和帝瞧了武天骄一会,见他似乎面色疲惫,不由一惊,问道:“孩子!你昨晚上没有睡好吗?瞧你很累似的?”
武天骄闻言不由心里苦笑,不是没有睡好,而是根本没有睡,先是在镇远将军府和镇国夫人云姬大战了一场,之后又跑去武德公主府狂操了天灵圣母,前天晚上又和皇太后、黎素华她们大战,也是一夜没睡,两天搞了四个女人,几乎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他即是铁打的也有点吃不消,不免露出疲态,当即道:“回禀陛下,昨晚上,微臣一想到入宫陪伴陛下,便兴奋的睡不着觉,因此,精神有点不大好!”
一旁侍立的郭公公不以为然,忍不住轻笑道:“驸马爷既然一夜未睡,那为何早上会迟到?应该是早早入宫见陛下,而不是陛下早朝过后才见到驸马爷?”
“那是微臣到达帝国广场时,临时有事,因而又回到了府上,一来一回,来晩了!”
武天骄辩解道。
“什么事情让驸马比入宫保护陛下还要重要?”
郭公公像是和武天骄做对似的,追问不放。
武天骄反应也快,忙道:“微臣把腰牌忘带了,没有腰牌,微臣又怎能入宫?”
这一下,郭公公没了言语,宣和帝则是呵呵而笑,道:“金刀驸马第一当差,迟到一两次那也无妨,郭公公也用不着大惊小怪!”
说着,凝视了武天骄一会,问道:“用过早膳没有?”
“微臣来得匆忙,还没有来得及吃早膳!”
武天骄诚恳地道。
宣和帝笑说:“联也没有用过早膳,正好你陪联用膳!”
啊!武天骄不免吃了一惊,忙退后几步,惶恐地道:“微臣不敢!”
“有何不敢的,你能陪皇太后用膳,就不能陪联用膳吗?”
宣和帝笑说,站了起来,在郭公公搀扶下,向右殿的偏厅走去。
武天骄见了只得跟去,陪皇帝吃饭,他可是头一回,陪皇太后吃饭,却是没有,而是去了冰库,那样的“吃饭”让他很是怀念,巴不得多“吃”几次,陪老皇帝吃饭,那有什么好吃的,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进入偏厅,武天骄才发现,老皇帝用膳的餐厅比他住的重华殿要大上一倍不止,用膳的膳桌由两张长形桌排成,足以摆上上百道菜,厅中侍立着不少的太监宫女。这些是宫里尚食局的人,他们主要是负责皇帝的日常膳食,其首脑为奉御,确保供应的食物符合皇帝的饮食禁忌。
宣和帝入座后,奉御顿时高喊:“拨食!”
话音一落,只见十多位身穿紫衣的太监宫女们自厅门鱼贯进来,每人右手托着用黄色的绣龙布罩着的食盒,左手拿一条红罗绣的手巾,将食盒摆放在了膳桌上,然后将食盆中的菜品一一端了出来。
陪老皇帝在坐的武天骄见此傻了眼,他没有想到,老皇帝吃餐饭如此的丰盛,只见膳桌上摆上了足有二十多道菜肴,四五种主食,两种粥和汤,好家伙,吃一餐饭,用不了那么多吧。
菜品摆上来后,只见太监宫女们先是用银针插试,接着便有专人“尝膳”确定没有问题后,才端到老皇帝面前。
看到这情景,武天骄心中恍然,暗道:“看来老皇帝每吃一样,都有经过事先验证有没有毒,他·娘的,做皇帝也太舒服了,吃餐饭也有这么多人陪着,还要验毒!”
这时候,武天骄才体会到了帝王宫廷生活的奢侈,这仅仅只是一顿早膳,比起平民生活,普通人怕是一辈子也吃不上如此的菜肴。
陪老皇帝用膳,旁边这么多人陪着,虎视眈眈,武天骄很不习惯,觉得十分的不自在,面对如此的宫廷美味,他再好的胃口也变得没胃口了。
在老皇帝的招呼下,武天骄勉强吃了一点,这一顿早膳他吃的别扭。老皇帝的生活很有规律,用过早膳后,接下来便是前往勤德殿批阅奏折。而武天骄作为贴身侍卫,自是跟随贴身保护,寸步不离左右。可让他一天到晩跟着一个糟老头子,他又哪受得了?
第017章 秘闻
武天骄没有当过差,第一天当差才知道担任宣和老皇帝的贴身侍卫是多么的无聊,除了跟屁虫一样跟着,就是木头人一样站着,对着老皇帝这么一个糟老头子,他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当然,如果是对着皇太后或者是曹贵妃这样的美女,那又另当别论,至少是赏心悦目,怡目养神。
在勤德殿中站得久了,武天骄是昏昏欲睡,不时地打起了呵欠,声音大得把殿中侍候的宫女太监们吓得变了脸色,郭公公更是直朝武天骄干瞪眼,若不是宣和帝对武天骄青眯有加,郭公公差点忍不住就对武天骄骂出声来。
宣和帝正在批阅奏折,说是批阅批阅奏折,事实上大多的奏折几乎是丞相萧宏远和武无敌来处理,而留给宣和帝的奏折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折,再者,老皇帝年岁已高,精力大不如以前,每天也处理不了多少的政务,有得只是象征性的操劳,免得让朝中百官以为他这个皇帝太过无能。
宣和帝似乎也知道让武天骄这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担当自己的贴身侍卫太过于牵强,看着他站着难受,错昏欲睡,当即道:“天骄!你不用时时地陪着联,闷的话可以到宫里四处转转!”
武天骄听了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道:“陛下,您是说···我可以到外面去玩?”
宣和帝呵呵而笑,道:“那是当然,让你担任联的贴身侍卫,只是让你挂个名而已,等有了合适的官职,联会将你调任出去。”
哦!武天骄恍然大悟,欢欣地道:“那么说,以后微臣可以不用每天都来?”
宣和帝微笑道:“来是要来的,不过联准许你两天来一次。”
“谢谢陛下!”
武天骄高兴地道。他正愁有了差事,天天要陪在老皇帝身后,以后就没了自由,没想到老皇帝如此的宽宏大量,对他如此的体贴的照顾。猛然间,觉得这位老皇帝真是个大好人,自己给他戴了那么多顶的绿帽子,还干了皇太后,他一点的都不介意,真是个好皇帝。
这时候,武天骄突然发现,老皇帝也不是那么的老,非常的可爱。他在殿里早就站着发慌,有老皇帝的特赦那还不赶紧出去。当即向老皇帝谢恩,离开了勤德殿,到扑面转悠去了。
瞧着武天骄欢天喜地地出去,郭公公的脸色很不自然,道:“陛下!您可不能对金刀驸马太纵容了?”
“那你觉得联该对他如何?”
宣和帝瞅了郭公公一眼,叹息道:“联也不知为何?每次见到他,都觉得特别亲切,他让联的感觉,仿佛他就是联的亲人一样?联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感觉?真是奇怪!”
哦!郭公公轻吟一声,眉头紧皱,望着殿门外若有所思地道:“陛下!有一件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宣和帝靠在了椅背上,深沉地道:“东铭,您陪伴联已经几十年了,在联的面前,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唉!郭公公叹了一口气,黯然道:“陛下的心事奴才最是清楚,陛下!您有没有发现,金刀驸马长得和您很是相似?”
宣和帝听了一愣,随即笑道:“有吗?联怎么不觉得?”
说着,又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武天骄真长得有几分像联年少的时候,不过,联倒觉得武天骄的模样和他大哥武天龙十分相似?”
郭公公不置可否,躬身小心地道:“陛下!您可知道武天骄的身世?”
“他的身世?”
宣和帝不由一怔,诧异地道:“他不就是武无敌在外面的私生子吗?”
郭公公摇了摇头,道:“陛下!以前奴才也只道武天骄便是武王爷的私生子,只到月前,奴才到了福王殿下府上,和武天虎交谈之下,武天虎无意中向奴才透露了一个消息!”
哦!宣和帝闻言神色一动,忙问道:“什么消息?”
郭公公却没有言语,向左右一瞥。宣和帝见了立时会意,挥了挥手,让左右的宫女太监退了出去,对郭公公道:“什么消息?给联说说!”
郭公公迟疑了一会,才道:“陛下!据武天虎透露,武天骄来自于绿岭,他的母亲是绿岭的一位山村的村姑。”
宣和帝听了一笑,道:“这事联早就听闻过了,何用你说。”
郭公公忙道:“陛下!据奴才所知,武无敌这一生中只到过一次绿岭,而且还是在十六年前陪同陛下您去魔兽森林狩猎的那一次,那时,奴才也是陪陛下您去了了魔兽森林。”
听郭公公如此一说,宣和帝恍然醒悟,右手捋着颔下的白须,颔首道:“不错!十六年前,联是去了魔兽森林,你是说,武无敌是在那一次和绿岭的村姑好上了,以致在外面留下了种?才有了武天骄?”
郭公公不以为然,皱眉道:“陛下,您是否还记得,十六年前的秋天,奴才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是八月十五,您和武王爷出去狩猎,回来时带回来了一位村姑,陛下您是否还记得?”
“对对对!”
经郭公公一说,宣和帝也想起来了,道:“联想起来了,当年联和武无敌在魔兽森林狩猎,在魔兽森林的外围射杀了一头风狼,射杀风狼之后,才知道那风狼是一位村姑养的,联也清楚地记得,那位村姑水灵灵的,模样好生娇美,联见着她之后,让联莫名的冲动,兴奋之余,竟然有了反应,就把那村姑带回了营地!”
“陛下总算是想起来了!”
郭公公微笑道:“那陛下是否还记得,当晚您还宠幸了那位村姑?”
“对对对!”
宣和帝老脸不自然地浮起了一层红润,显得特别的兴奋,呵呵笑道:“那晚可是联一生中最快活的一晚,那村姑···联记得她好像叫什么赵···”“赵仙仙!”
郭公公接口道。
宣和帝乐呵地道,“对!就是赵仙仙!这个名字取得真好,那赵仙仙长得真是仙女一样美丽动人,让联莫名的兴奋!”
说到此,神色一阵的黯然,道:“本来联想带那村姑回京,可惜一觉醒来,次日早上,那村姑不见了踪影,也不知去了哪里?联让武无敌去找,也未找着。”
“原来陛下还记得那位村姑!”
郭公公凛然说:“陛下,您可知道,武天骄的母亲也叫赵仙仙?”
“什么?”
宣和帝浑身一震,神情错愕,盯着郭公公老眼放光,厉喝道:“你说什么?”
郭公公见此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恕奴才斗胆直言,四年前,武天骄便是从绿岭来到京城的,他亲生母亲也叫赵仙仙,他今年也刚好十六岁,他的出生日是六月十五,由此推算,距离十六年前陛下宠幸那位村姑赵仙仙的日子刚好吻合。陛下,那武天骄有可能不是武无敌的儿子,而是陛下您的···儿子?”
“我的儿子?”
宣和帝呆了一呆,浑身禁不住颤抖了起来,神情无比的激动,起身便想站起来,但刚起身一半,又跌坐回了椅上,指着郭公公颤抖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郭公公磕头道:“奴才若有半句虚言,愿受五马分尸之刑!陛下!奴才也是从武天虎那里得知,陛下如若不信,可把武天骄唤来,一问便知是否就是陛下临幸的那个村姑赵仙仙?”
半响,宣和帝才回过了神,激动地道:“快···快宣天骄···快去把他叫来···”“是!陛下!”
郭公公应声道,慌忙不迭地奔向殿外,去传唤武天骄。
“慢!”
不待郭公公走出殿门,宣和帝忙又叫住了他。郭公公停住,回过身来,只听宣和帝道:“东铭,你只管把天骄叫来,什么事都不要对他说,莫要惊吓齞他!”
“是!”
郭公公这才答应一声,出了勤德殿。
此时,宣和帝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的通红,激动地在殿中来回地走动,口中不住地念道:“赵仙仙,赵仙仙,武天骄,他会是联的儿子?联有儿子了···”工夫不大,郭公公带着武天骄回到了勤德殿。武天骄出去一会儿,正瞧着宫里的美女养眼着呢,没想到就让郭公公给叫了回来,心里的不情愿就甭提了。
看到武天骄进来,蹭!宣和帝一下子就窜到了武天骄面前,速度那个快啊,一点也不想是七八十岁老人该有的动作,倒把武天骄吓了一哆嗦?
宣和帝拉着武天骄细瞧着打量个不停,那炯炯的目光特别的有神,问道:“孩子!你···你母亲叫什么?”
啥?武天骄不禁愕然,傻愣愣的一头雾水,不明白老皇帝好端端的怎么问候起来了?郭公公见武天骄傻愣着不说话,忙道:“金刀驸马,陛下在问您话呢?还不赶快回答?”
武天骄闻言定了定神,忙道:“启禀陛下,微臣的母亲姓赵,名叫仙仙!”
“赵仙仙!”
宣和帝更是激动,颤抖地道:“那你家是不是住在绿岭?”
武天骄点了点头,道:“我·娘是住在绿岭,后来搬到了羊头镇,我是在羊头镇长大的!”
“来!孩子!我们住下来好好的说说!”
宣和帝拉着武天骄回到了座位,郭公公主动为武天骄搬来一张凳子,尔后到了殿门,担任起了警戒放风,殿中只剩下了宣和帝和武天骄两人。
宣和帝瞧着武天骄,心情逐渐趋于平静,柔声问道:“孩子!你母亲呢?她现在在何处?”
闻言,武天骄神色黯然,伤感地道:“死了!四年前得了一场大病死了!”
哦!宣和帝脸色微微一变,又问:“你怎么会来到京城的?找上武···找上晋阳王府的?”
他本欲说武无敌,感到不妥,便改口。
“是我娘让我找的!”
武天骄不加思索地道:“我·娘临终告诉我,我爹就是武无敌,让我上京认祖归宗,因此,我便来了!陛下,您为什么问我这事?”
“这个···”宣和帝嘴张了一张,正想说你是联的儿子,转念又想:“他是不是联的儿子,还有待证实,联可不能轻率的冒认!”
当下道:“联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身世,是了!你父王对你好吗?”
这话问得更让武天骄莫名其妙,心想:“武无敌对我好不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犯得着问东问西的?”
但对方毕竟是天子,作为臣子的事他是有问必答,口不对心地道:“好!父王对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说完,心中却大骂:“好个屁,根本没当我是儿子!”
接下来,宣和帝又问了一些关于武天骄母亲的话题,这令武天骄有点措手不及,却也只能一一回答。良久,宣和帝让武天骄出去,把郭公公叫到了跟前,低声道:“东铭!你去慈心宫,把李公公给联请来?”
郭公公答应一声,急匆匆地出了勤德殿,直奔后宫。
第018章 滴血认亲
工夫不大,神鹰卫统领李寇来到了勤德殿,向宣和帝跪倒磕头,道:“奴才李寇,拜见陛下!”
宣和帝忙起身上前扶起李寇,道:“公公不用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对一个公公尚要亲自上前相扶,可见宣和帝对李寇是无比的看重,礼遇有加。
“谢陛下!”
看到宣和帝来扶,李寇是诚惶诚恐,忙起身站到一边,躬着身子道:“不知陛下召奴才来,有何吩咐?”
宣和帝望了望四周,附首在李寇耳边轻声低语:“公公!联想让你去一趟绿岭和羊头镇,查一查武天骄的身世!”
喔!李寇神色微微一变,颔首道:“陛下有命,奴才自当遵从!”
宣和帝沉吟道:“记住,这事属于皇家的绝密,除了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武无敌,一查清武天骄的身世,立刻回来禀报联!”
“奴才遵命!”
李寇恭敬地道,皱了皱眉头,满脸的疑惑,问道:“陛下!你让奴才去查武天骄的身世,不知陛下是想知道哪一方面?”
“关于他所有的一切!”
宣和帝沉重地道:“联想知道,他是不是十六年前,联在绿岭宠幸了那个村姑所留下的龙种?如果是,那他就是我皇家的血脉,联的皇子?”
啊!李寇浑身一震,瞪在了眼睛,愕然道:“陛下!您是说···武天骄是您的皇子?”
宣和帝摇了摇头,苦笑道:“现在还不清楚,联也只是怀疑,至于是不是,还等待公公您去详查证实!”
“那奴才一定详加的细查!”
李寇道,顿了一顿,又道:“陛下!想知道武天骄是不是您在外面留下的龙种,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奴才有个方法,能够让陛下很快知道,武天骄是不是陛下的皇子?”
哦!宣和帝闻言神色一动,忙道:“什么方法?公公不妨直言!”
“滴血认亲!”
李寇凛然道:“只要看看武天骄的血能否和陛下您的血溶合在一起,便知道他是否陛下的皇子,如果能,便证明他是陛下的皇子,不能,那就不是!”
宣和帝闻言眼睛一亮,龙颜甚是欢悦,道:“不错!联怎么能把滴血认亲这事给忘了,不过,事关重大,在没有弄清楚武天骄的身世之前,暂且不让天骄那孩子知道他的身世,以免引起武无敌的注意!”
“这有何难!”
李寇淡然道:“就让奴才把武天骄叫进来,然后制晕他,再在他身上取一滴血,保管他神不知鬼不觉,奴才来时,他就在殿门外,陛下,您等着,奴才把他叫进来!”
说着,转身走向殿外,宣和帝一张嘴,正想说可别伤了他,话还未出口,李寇已然不见了。
武天骄正在殿门外候着呢,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正在悄悄地浮出水面,人生已经开始了转变。他懒洋洋地倚靠在勤德殿前的走廊红柱上,眯着眼眼瞧着周围过往的宫娥,乐不思蜀,心中在想:“宫里那么多的美女,老皇帝他一个人,又没修炼过天鼎神功,他享受的过来吗?与其放在宫里摆设浪费,还不如做我的阴鼎,修炼我的天鼎神功。”
他正想着,忽地感觉到边上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虎视眈眈,不由得心中一凛,回过头去一望,才发现盯着他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郭公公。
武天骄定了定神,一瞅自身,打量了一会儿,并没有发觉不妥,问道:“郭公公!我···有什么不对吗?”
嘿嘿···郭公公笑了笑,阴阳怪气地道:“是不对!驸马爷,您可不能仗着陛下对您的宠爱而得意忘形啊!您看看周围的侍卫,哪一个像您这般当差的,坐没坐样,站没站相,靠在柱子上,若让陛下瞧见了,陛下会不高兴的!”
武天骄忙站直了身子,笑说:“公公教训的是,只是天骄第一天当差,不懂宫里的规矩,还请公公多多提点才是!”
“驸马爷客气了!”
郭公公怪笑道:“驸马爷,您可是奴才所见过的最受陛下器重的人,您可得好好表现,莫要辜负了陛下对您的信任!”
“是是是!”
武天骄连声称是,心中不以为然,暗道:“如果老皇帝知道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不知还会不会信任我?怕是立马要砍了我的脑袋才是真的!”
正想着,李公公已经从勤德殿中走了出来,缓步到他跟前,微笑着说:“金刀驸马,陛下宣您进去!”
武天骄听了不禁皱眉,心道:“一会出来,一会进去,进去又出来,没完没了的,又不是和女人做·爱,进进出出的,当我是什么!”
心中有点不满,武天骄却也不敢表现出来,笑说:“是!我这就进去!”
说着,走向了勤德殿。李寇见状跟在他后头,一起进入了勤德殿。
进入了勤德殿,武天骄抬头只见宣和帝坐在御案后,忙道:“陛下!您找微臣来有何事···”话未说完,背心倏地一麻,一股暗劲侵入了体内,武天骄大惊,暗叫一声:“不好···”来不及反应,脑中念头还没转过来,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扑通倒在了声卡,瞬间失去了知觉,人事不知。
偷袭武天骄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寇李公公。以他的身手从背后出手偷袭武天骄,出其不意,出其不备,武天骄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被制昏了过去。
看到武天骄倒地,宣和帝大惊,叫道:“莫要伤了他?”
李寇一记得手,闻听悠然一笑,道:“陛下放心,奴才只是点了他的穴道,不出一个时辰,他便会自己苏醒过来!”
说着,抱起了武天骄,放坐到了殿侧的椅子上。
宣和帝稍感放心,起身走到武天骄近前,细细地瞧着他,并颤抖着手抚·摸着他的脸蛋,道:“如果他真是联的皇儿,那可真是天可怜见,不让我皇家断了血脉,帝国江山后继有人!”
李寇忙道:“陛下!事不迟疑,您马上开始滴血认亲吧!”
说着,取过了一个白玉碗,放在了武天骄座旁的凳子上,捧起武天骄右手,取出一根银针,在他的中指尖上扎了一针。一般人指头上扎了一针,定然是血流不上,然而,武天骄指头上扎了一针,血倒是冒出来了,但只有微小的一点,很快便止住了。
李寇见状微微一怔,又扎了一针,仍是如此,不禁惊咦一声。宣和帝听了一惊,问道:“怎么了?”
李寇瞅着武天骄指头愈合的小伤口,道:“他的体质很是特殊,伤口太小,放不出血来!”
哦!宣和帝见此也感到讶异,道:“那怎么办?”
李寇略一沉吟,银针改扎为划,在武天骄的右手中指划了一下,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这一来,武天骄指上顿时涌出了鲜血,露珠滚荷般滴落到了碗中,在白玉碗的清水中异常的鲜红夺目。而武天骄指尖上在滴出一滴血后,也如先前一样,伤口很快愈合,血止不流。
见此现象,李寇暗暗称奇,心中直说:“怪胎!”
转首对宣和帝道:“陛下!您可以滴血了!”
事到临头,宣和帝心情难以抑制的激动,从李寇手中接过了银针,颤抖着手,连扎了两次也没扎出血来,再扎银针却掉在了地上,当即一狠心,右手中食狠狠地咬破,顿时血喷涌出,宣和帝忙将手指放到在碗口上,血,滴入了碗中···两滴鲜血滴在白玉碗的清水中,异常的鲜红醒目。事关皇家的血脉,此时,宣和帝和李寇的心情都紧张了起来,屏住呼吸,四只眼睛眨着碗中的两滴血珠,目不转睛,眨也不眨一下。尤其是宣和帝,更是紧张···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武天骄悠悠地醒了过来,想起被人暗算,第一反应就是跳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床榻上,处在一厢房中,不由一呆。
“驸马爷!您可醒了!”
房间中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声音,这声音十分的熟悉,武天骄一听便知道是谁,郭公公。
武天骄朝声音方向望去,只见靠窗的墙壁躺椅上躺坐着一个中年太监,可不就是郭公公吗!
武天骄望了望四周,心头一片茫然,问郭公公:“公公!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郭公公嘿嘿一笑,道:“这里当然是奴才我的房间了,驸马爷,您在勤德殿昏了过去,陛下便让侍卫把你抬到奴才的房间里休息!”
“昏了过去!”
武天骄皱眉,细想之下,愕然道:“不对啊!公公!我记得···我好像是中了别人的暗算,被人制昏过去的!”
郭公公脸色一变,沉声道:“胡说,在陛下的勤德殿中,谁敢偷袭暗算陛下的贴身侍卫,驸马爷,我看您是昨晚睡觉没睡好,累昏了头!”
看到郭公公严肃的表情,冷厉的语气,武天骄不由愕然,心中直嘀咕:“邪了门了,我明明感到有人从背后偷袭我,怎么就是我自己昏了过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此,武天骄试着一运气,体内真气运转自如,畅通无阻,并无感到不适,也没受伤,心中愈发的感到迷茫。
郭公公离开躺椅,站了起来,对武天骄笑呵呵地道:“驸马爷,您突然昏倒,陛下可是担心不已啊!还特地请了御医看您,御医说,您是劳累过度,觉没有睡好,精神不振,才会昏了过去!您瞧,您都睡到什么时候了,现在都已经是傍晚了,您要是休息好了,就可以离去,出宫回府去吧!”
武天骄听得稀里糊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想:“难道真是我自己昏过去的,不是给人偷袭?不对啊!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碰上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武天骄懵了,昏头昏脑的,茫然的从床榻上下来,才发现靴子都没脱,腰牌和龙魂宝刀都还挂在腰上,心中寻思:“真是我自己昏过去吗?不该啊!”
第019章 香儿之死
武天骄脑中回想着自己昏迷的瞬间,明明觉得自己是被人袭击,而郭公公为什么说他是自己昏迷的?这是哪儿跟哪儿,以他皇武级别的武功修为,自己会昏迷过去吗?这说出去谁会相信,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可惜,武天骄并没有看到偷袭他的人是谁,如果看见,他也就不会如此的昏沉了。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绝不是昏迷过去,而是被人偷袭制昏了过去,偷袭他的人武功修为相当之高,令他来不及反应。
武天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皇宫的,待到头脑完全清醒时,已发现自己骑马在街上了。
日落西沉,晚霞烧天,京城逐渐笼罩上了一层茫茫暮色,街道上人流仍攘来熙往,显示着京城的繁华热闹。
武天骄如今已是京城的风云人物,家喻户晓,金鹰楼一战,使他成为了帝国的少年英雄,京城民众的崇拜偶像,他骑马行在街上,行人纷纷为之侧目,驻足观望,不少民众甚至举手高呼了起来:“金刀驸马···金刀驸马···”民众的喊声,使得街道两旁临近的楼阁顶层的窗门纷纷敞开,一个个闺中小姐从窗口探出了身子,向下面街道上张望,当看到街上骑马的武天骄时,纷纷叫喊了起来,莺声燕语,各自挥舞着手中的绣帕,大抛媚眼,距离近的小姐甚至将自己的香囊手帕抛向了武天骄。
武天骄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隆重阵仗,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的受少女们欢迎,所过之地,香囊手帕纷纷而来,搞得他应接不暇。他毕竟年少面嫩,感到很不自在,大感吃不消,赶忙拍马加快了速度,落街而逃。
中央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素有“京城中心”之称,豪华的江山楼便是坐落在中央街上,平日京城的王公贵族、富绅商贾都要经过这里,是京城的名副其实的黄金地段。
对于中央街,武天骄并不陌生,时常的经过中央街,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扮作月奴娇,为靖国公主来江山楼打酒,结果与京城的众多贵族子弟大打出手,还狠狠地教训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岳父大人,大国舅曹文荣。
不过,今天武天骄来到中央街的时候,发现前面的江山楼门前的街道上堵满了人,阻住了去路。
看到前路不通,武天骄便想绕道而行,忽听一旁有人摇头叹息道:“造孽啊!好好的一位姑娘,就这样没了!”
武天骄听了一怔,看向叹息之人,却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伯,摇头晃脑的,满脸的沉痛之色。
听了他的话,武天骄心中一动,下了马,到了那老伯跟前,问道:“老大爷,前面出了什么事情啦?”
那老伯闻言回过身来,看到武天骄一身的侍卫装束,不由浑身一震,忙道:“前面有人坠楼了!”
“坠楼!”
武天骄恍然,望向前面街道的人群,皱眉道:“谁那么想不开?好端端的跳楼,活腻了!”
“是一位姑娘!”
那老伯不敢怠慢,回答道:“听说···是从江山楼坠下来的!至于为什么跳楼?草民就不得而知了!江山楼的人已经报官了,正等着宪兵来处理呢!”
说完,便匆匆地走了,不再多说一句,生怕惹上什么麻烦似的。
老伯的话,让武天骄想起上回身为“月奴娇”的他在江山楼受到了贵族子弟的调戏,心中寻思:“那坠楼的姑娘该不会是和我上次一样,受到了贵族子弟欺侮,她不甘受辱才跳楼的吧?”
想到此,武天骄心中好奇,当即牵着马分开人群向前走去。街上的人看到他一身的官服,当即纷纷向两边让开,不敢阻挡。武天骄没费多大力气,便已到了江山楼的门口前。
江山楼门前的街道上,静静地侧躺着一具女尸,女尸赤裸着身子,不着片缕,脸上披散着头发,瞧不见面目,旁边的地上淌红了血水,让人怵目惊心的是她两·腿间的秘处沾满了血污,狼籍一片,甚是悲惨,显然是死前遭受过人的奸·污。
看到女尸,武天骄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两下,任何人看到这等情景,都会想到是怎么回事,定然是此女不堪受辱,跳楼而亡。
“好一个贞烈女子!”
武天骄暗自叹了一口气,凭他敏锐的神识便已发觉,此女已然完全没了生命气息,死去一会了。
看女尸光着身子横尸街上,暴露在众多围观人的眼皮低下,武天骄心中不忍,当即从空灵戒中摄出了一件斗篷覆盖在了女尸身上。他动作隐蔽,旁人只见他手伸向怀中,拿出来手上便多了一件斗篷,只道斗篷是从怀中衣兜里拿出来的。
武天骄给女尸盖上斗篷,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女尸散发遮住的面容时,顿时浑身巨震,脸色大变,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原来在这一瞬间,武天骄发觉这女尸的面容有点熟悉,似曾相识,好像是···他不敢住下想,右手颤抖地去拨开了女尸脸上遮住面目的头发···随着头发拨开,女尸的真容浮现,武天骄直觉得脑袋一阵昏眩,天旋地转。良久,才回过神来,忙抱着女尸脱口惊呼:“香儿···”原来此女尸不是别人,正是武天骄的侍女,香儿。武天骄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香儿?记得昨天香儿还向他告假,回家侍候生病的母亲,而今天,他会在江山楼前见到香儿,香儿已然成为了一具尸体。
武天骄和香儿可是有着很深厚的主仆之情,毕竟香儿是第一个侍候武天骄的侍女,更加难得的是四年前武天骄失踪,香儿仍旧在重华殿不离不弃等他回来。此等忠心的侍女,武天骄又怎会不珍惜?
看到香儿身死,武天骄大为悲痛,禁不住悲呼,旁观的不少民众均已认出了武天骄,见了无不为之动容。他们没有想到,原来此坠楼的女人竟是金刀驸马的人。一时间,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觉得这回事大了。金刀驸马的人又岂能白死?
果然,武天骄抱着香儿叫了一阵,听不到香儿的回答,醒悟到香儿已死,不可能再听到他的喊话,当即将香儿小心地在地上放好,站起身来,目光如电,一扫周围的人群,凛然道:“你们有谁能告诉我,我的侍女是怎么死的?”
听到武天骄的问话,大街上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吱一声。
武天骄又喊了两句,周围仍然没有人吭声,念头一转,高声道:“只要你们有谁告诉本驸马实情,本驸马不但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还奖励他一千金币!”
这可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千金币可不是小数目,足够普通一家生活十年的了。霎时间,周围的人群一片轰动,纷纷叫嚷:“我知道,驸马爷,我来告诉你···”“我说,我亲眼看见的···”一位年轻小伙抢到了最前道。
人人争先恐后,生怕被别人抢了先,不约而同地向武天骄涌来。武天骄见了剑眉一挑,右手衣袖一拂,发出了一股无形的暗劲,将人群震得后退三尺,阻止了人群涌来,指着前头的那位年轻小伙说道:“你来说!”
那年轻小伙甚是兴奋,为了一千金币,什么也不顾了,上前两步,道:“驸马爷!小人亲眼看见的!”
指着地上的女尸,又转身指着对面街道上的一家店铺道:“就在不久前,这位姑娘到对面的药铺抓药,出来时刚到街上,被江山楼出来的几位公子强拉进了江山楼,她进了楼里没多久,便从二楼的窗口坠下来了。驸马爷,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听到年轻小伙轻描淡写说的经过,不用再问,武天骄已心里有数,也不食言,当即给了年轻小伙一千金币面额的金票,转身瞧着江山楼,眼中露出了冷森的寒光,左手一按腰间的龙魂宝刀,冷哼一声,大踏步地向江山楼里走去。
就在他刚走到江山楼的大门口时,街道上传来一阵的喧哗。这当儿,治安巡逻的宪兵到了。嗬!这命案发生都过去多少时候啦,宪兵局的宪兵这时候才赶到,这办案的速度真让人不敢恭维。
武天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冷哼。死的可是他的侍女,他可不指望宪兵局那帮吃闲饭的家伙能为香儿伸冤,当即不理会街上的宪兵,径直走进了江山楼。
出了人命,江山楼里也是一片慌乱,楼里的客人早就纷纷逃离了,不管是楼上楼下,一片冷清。
武天骄走进楼里,只见一楼堂间的侍从都在边上站着,诚惶诚恐。武天骄四下一扫,喝道:“你们掌柜的是谁?叫你们掌柜的出来答话?”
喝声如雷,震耳欲聋,直震整个堂间嗡嗡作响,侍从们都不由得举双手捂住了耳朵。武天骄是动了真火,不知不觉中运上了真力。
一位大腹便便、满脸福态的肥胖中年男子到了武天骄跟前,恭恭敬敬地道:“回禀驸马爷,小人···便是江山楼的掌柜,金大富!”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袖拭着脸上的汗水。天气并不热,还有点阴凉,而这位江山楼的掌柜金大富却满头是汗。他不是热出汗的,而是怕出的冷汗。如果死的是一般女子也就罢了,即是牵扯上了江山楼,大不了赔一点钱便能了事,可死的是晋阳王府的人啊!金大富又岂能不怕。
“金大富是吗?”
武天骄斜眼瞅着这位江山楼的掌柜金大富,还真是人如其名,又肥又胖,真是“大富”富的流油,当即冷哼一声,道:“告诉我,我的侍女是怎么死的?”
“她···是自己跳楼身亡的!”
金大富颤抖地道。
“混蛋!”
武天骄脸色一沉,也不见他动作,刹时便到了金大富的身前,右手一伸,便已抓住了金大富腰间的衣带,将金大富提起举过了头顶。好家伙,金大富又肥又胖,庞大的身躯少说也有三四斤,武天骄举起他毫不费力,仿佛举着棉花一样。
金大富如同腾云驾雾似的,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杀猪般地大叫了起来:“饶命啊···驸马爷饶命···”武天骄怒笑道:“死肥猪!你敢对本公子说半句谎话,信不信本公子摔死你!”
金大富连连称是,哪敢说不信,皇太后的寿辰上,他也曾去了金鹰楼,亲眼见到武天骄打败修罗人,一刀砍下两个修罗人的脑袋,相信武天骄说的出做的到,对方可是帝国的金刀驸马,武无敌的三公子,死在他手里,除了到阴间向阎王告状,阳间谁会为他伸冤,死了都白死?金大富可不想死的这么冤屈。
周围站着不少江山楼的侍从打手,平日里,他们欺负一下那些白吃白喝、吃霸王餐的人还可以,但对上武天骄···看到武天骄将掌柜的几百重肥胖身躯举了起来,个个吓得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动一下。当然,他们即是敢动金大富也不会答应,敢对武天骄动手,除非他活腻了,江山楼不想再开下去了。
武天骄将金大富放了下来,冷笑道:“快说!本公子的侍女到底是怎么死的?将她抓进楼来的是谁?哼!你要是敢对本公子有所隐瞒,本公子一把火烧了你的江山楼,再将你全家老小杀个干净!”
说着,左手按着腰间的龙魂宝刀,更显得杀气腾腾。
此时,金大富哪敢怠慢,冷汗涔涔,喘着粗气,躬身小心地道:“驸马爷!您的侍女···与小人无关,她···她是福王殿下害死的!您可不能怪到小人的头上!”
“福王殿下?”
武天骄瞳孔收缩,目光,凛然道:“你是说,是大皇子害死了我的香儿?”
“是是是!”
金大富连连点头,顿了一顿,又道:“驸马爷,不只是大皇子,还有···还有···”“还有谁?”
武天骄沉声道:“你尽管说出来,别吞吞吐吐!”
“还有大国舅他们!”
事到如今,为了身家性命,金大富也只有咬着牙、硬着头皮说出一切:“今天下午,福王殿下、大国舅曹文荣、三国舅曹文冨、萧家二公子萧国梁,对了,还有武二公子···”金大富每说一个名字,武天骄的一颗心便往下沉,没有想到香儿的死会牵扯上这么多人,听到武二公子,一颗心沉到了底,冷声道:“武天虎是吗?他也在?”
金大富点了点头,道:“驸马爷,这事情···小人太突然了,福王殿下他们在此聚会,您想,以他的身份小人又怎能阻止得了啊!”
武天骄面沉似水,目光阴冷的可怕,望向四周,接触到目光的人无不激灵灵的打冷战,纷纷低下了头。
“他们人呢?”
武天骄阴沉沉地道:“福王他们现在在何处?”
第020章 合适的人
看到武天骄冰冷铁青、布满杀机的脸,金大富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道:“出事后,福王殿下他们···从后门走了,现在大概已经回到府上了!”
这时,大门外传来一阵的脚步声,五个宪兵挎着腰刀走进了江山楼,当先一人武天骄瞧得甚是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想了起来,正是四年前,武家大小姐武寒霜与大国舅曹文荣发生冲突时,后来及时出现阻断他们打斗的那位宪兵队队长,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武天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宪兵队长到来江山楼,显然是为江山楼的人命案来的。宪兵局接受到江山楼的报案,当了解到案情的经过后,磨蹭了好半天才跚跚来迟,他们倒不是不想快点,关键是这命案宪兵局想管也管不了,只能有一阵磨一阵,拖拖拉拉的不了了之,那是最好。
宪兵队长走进江山楼,看到一位宫廷侍卫在楼堂里,不禁脸色一变,当他认出是帝国的“金刀驸马”时,更是心头凛然,但旋即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当然,他有此复杂的表情心态,主要是他不知道死的是武天骄的侍女,只道是一位寻常女子,何况,涉案的人中有武家二公子武天虎,因而,宪兵队长先是吃惊,后是释然,干他这一行的最是怕事情闹大,传到皇帝老儿那去,谁也好不了。武天骄是武天虎的兄弟,想来该不会把事情闹大,捅到皇帝那去?
“驸马爷!原来您也在这儿,马玉向您请安了!”
宪兵队长微笑着,朝着武天骄一躬身,态度显得无比的恭敬。
武天骄对这个宪兵队长马玉可没什么好印象,四年前,对方就曾因为武寒霜而包庇大国舅曹文荣,若非武寒霜是武家的大小姐,估计那时候就要被宪兵抓进大牢问罪了。宪兵局都是一些欺软怕硬的家伙。
“宪兵局办案的效率真是高啊!这命案都发生快一个时辰,你们才来到,真让本公子好生佩服!”
武天骄冷言冷语的嘲讽道。
马玉心中一沉,微笑道:“驸马爷,您···怎会来此?”
“我在此,感到很意外吗?”
武天骄冷笑道:“外面死的是本公子的侍女,本公子能不在此吗?我的侍女死了,不知官府如何处理这件案子?”
啊!马玉吃了一惊,张大了嘴巴,骇然道:“什么?驸马爷,您说···外面死的是···您的侍女?”
武天骄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马玉,对金大富道:“拿笔和纸来!”
金大富连声称是,不敢怠慢,赶忙让侍从备上了笔墨纸砚。武天骄将一张白纸摊到了桌上,右手抓着金大富的手臂,将他按坐到桌旁的凳子上,指着白纸喝道:“写!”
金大富拿起了笔,执笔的手禁不住颤抖,愕然道:“驸马爷!您···要小的写···什么?”
“名单!”
武天骄阴冷地道:“本公子要你将逼死我侍女的所有涉案人员的名字给我写出来,少写一个人,我打断你一只手,少写两个,我打断你一双手,再少,连你的双腿也打断!”
这不是废话,哪有这么吓唬人的?说话不分逻辑顺序,哪有先打断手后打断腿的,手打断了还怎么写?不过,即是武天骄不吓唬,金大富也不敢少写一个人,在他想来,大皇子福王牵涉在内,别的人更不用隐瞒了。
金大富颤抖着手,执笔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人的名字,第一个是福王,第二个是曹文荣,再就是曹文富、萧国梁、武天虎等等,由于是紧张害怕的原因,头几个人的名字写的歪歪扭扭,鬼画符一般。不过,在写过几个之后,金大富逐渐平稳了下来,越写越顺,笔走龙蛇,笔锋显现,端的写的一手好字。
看到武天骄要金大富写名单,宪兵队长马玉变了脸色,不明白武天骄这是要干什么?刚才听武天骄说,死的是武天骄的侍女,马玉确是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死的是一个小小的侍女,此时见武天骄要金大富写出名单,不以为然,心想:“不就是死了一个侍女吗,写什么名单?有必要小题大做吗?嗯!我就不信你敢向福王殿下他们问罪?即是告到陛下那儿,也是没用!”
不到片刻,金大富已经写好了名单,吹干了墨汁,将名单小心地递到了武天骄面前,道:“驸马爷,写···写好了!不过,福王随从人的名字···小的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因此···写不出来!”
武天骄接过名单瞧了瞧,只见名单上一共写着六个人的名字:福王、曹文荣、曹文富、萧国梁、武天虎、神俊英。
天神宫少宫主神俊英竟然也在其中,武天骄的脸瞬间阴沉的可怕,沉吟了一会,道:“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了?”
金大富小心地道:“除了他们的随从人员,没有别人了!”
武天骄冷哼一声,将名单折叠收了起来,道:“如果让本公子知道你写漏了人,那你的江山楼也不用开下去了!”
“小的不敢!”
金大富惶恐地道。
“我的侍女死在你的江山楼,作为业主,你休想推卸责任!”
武天骄冷冷的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让客人强抢民女,在你的酒楼淫乱,奸淫妇女,金大富,你该当何罪?”
金大富慌了神,连忙跪倒磕头,喊道:“驸马爷,小的···小的也是无奈啊!福王他们要干什么,小的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啊!”
他说的是实情,福王想干什么,他确实是阻止不了,但酒楼是他的,他难脱干系,光看金大富的模样,武天骄就有几分不喜,肥猪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为富不仁的奸商,试想江山楼处于繁华的黄金地段,街上巡逻的宪兵来往频繁,福王一干人干出强抢民女、奸淫少女之事,只要金大富出面阻止或者叫来街上巡逻的宪兵,或许香儿就不会死。
“江山楼是京城最顶级的酒楼,你不能阻止有人在你酒楼为非作歹,那你的酒楼还开着干什么?”
武天骄可不想轻易的就这么放过金大富,冷笑道:“本公子瞧你的酒楼也不用开下去了,趁早关门大吉!”
金大富冷汗涔涔,心中却很是不服,暗道:“害死你侍女的是福王和大国舅他们,有种的你找他们横去,冲我等良民逞什么英雄!”
不过,他也知道要想将此事撇过去不是那么容易的,咬了咬牙,站起来道:“驸马爷!我们能否到楼上···谈谈?”
武天骄听了冷笑,心中明白金大富在打什么主意,若非香儿的尸体还在外面躺着,他还真想和金大富谈谈,当即沉声道:“金掌柜的想和本公子谈谈,那好啊!只是你又肥又胖,本公子不想和你谈,你想好好的谈谈,最好是找个合适的人来和我谈谈,本公子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你若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和本公子谈,那你这个江山楼就不要开了!”
说着,转身离开了楼堂。
金大富怔呆当场,瞧着武天骄离去的背影,张口欲喊,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良久,他才回过神来,瞧见一边站立着的宪兵队长马玉,神色一动,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道:“马队长,这件事您也知道了,那都是大皇子福王殿下他们惹的祸,现在死了人,金刀驸马惹不起福王殿下,向小人问罪,马队长,你我关系非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是哪儿的话,马玉不过是小小的一名宪兵队长,而他金大富则是京城有名的大富豪,平日里,马玉不过是偶尔的到江山楼收取一定的保护费、捞取好处之外,两人什么关系也算不上,什么关系非浅啊!
金大富也是病急乱投医,像他这样的富豪在京城也是有着不少的人脉,与官方的官员也是来往密切,只要不是惹上大的麻烦,一切都好解决。但这一次不同,死的是晋阳王府的人,武家三公子武天骄的侍女,虽说武天骄是武家的庶子,没什么权势,但他却是帝国的金刀驸马,还是萧丞相的女婿,现在更是一品御前带刀侍卫。尤其是他年少气盛,风头正劲,他惹不起福王和大国舅他们,还惹不起他金大富吗?
当然,马玉平日里在江山楼可是没少捞取好处,看到金大富惹上了大麻烦,也是对他十分的同情,也不想江山楼就此关门,不然,他到哪捞取好处去?
看到武天骄走出酒楼没了踪影,马玉胆气立壮,嘿嘿干笑两声,道:“金掌柜,你也不用太担心,那武天骄不过是死了一个小小的侍女,他惹不起福王殿下他们,自然是把帐算到了你的头上,说白了,还不是想在你这儿得到一点补偿罢了!他不是说让你三天之内找个合适的人和他谈谈吗,这你还不明白吗?”
听马玉一说,金大富头脑清醒了不少,却又感到有点迷茫,道:“他要合适的人和他谈?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合适的人?”
马玉嘿嘿笑说:“这要看金掌柜您大方不大方噜!金刀驸马死了一个侍女,您这江山楼不是有的是侍女吗?多给他送上几个侍女,再给他送上一笔,嘿嘿!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金大富不以为然,眉头直皱,道:“晋阳王府不缺侍女,更不缺钱,这···好使吗?”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好使!”
马玉轻笑道:“那武天骄···嘿嘿!不是本队长看轻他,他虽说是武王爷的公子,不过是乡野里来得穷小子罢了,听说他刚到晋阳王府的时候,身上破破烂烂,跟街头的小乞丐没什么两样,你想,一个穷小子,岂会不爱钱?”
金大富想想也是,顿时心中一阵的轻松,向马玉一躬身,道:“多谢马队长指点!”
说罢,赶快让侍从从柜台上取来一卷的金币,递给了马玉,笑说:“马队长,您辛苦了,这是小小的一点心意,给各位买酒喝!”
马玉瞧得眼睛发亮,这一卷钱就是一百金币,当即也不客气,收了起来,笑说:“时候不早了,本队长要赶着回去向监察史大人汇报,就此告辞!”
说着,带着四名宪兵离去。
却说武天骄从江山楼出来,抱起香儿的尸体乘上了坐骑。此时,街上的围观人群已经逐渐散去,只有几名宪兵在维持着现场的秩序。武天骄要带走侍女香儿的尸体,谁也不敢阻拦,任由其去。
武天骄抱着香儿的尸体,策马缓行,一人一尸行走在街上,自是引得行人注目。武天骄穿过了中央大街,拐进一条街道,然后在密如蛛网的巷道中穿行。
一路打听之下,过了约半个多时辰,武天骄来到了一条小巷里,来到了香儿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