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你以前没有来过这儿?”喻天年问。
阿玄摇头,道:“这一片地方很大的,说是就在隔壁山头,其实坐车也要很久。再说我们日程排得很满的。”
“哦?”喻天年有些意外,“我以为私立学校学习没有那么辛苦。”
“嗯,不像市一中那么整天补课考试,主要是别的事儿多。”阿玄掰起了手指头,“体育课就有七八种可以选,每天都有,选了不能不上的,音乐课和美术课也是。什么拓展之类的,就组织不同的活动,读书啊画画啊团队比赛啊讨论什么的,老师会根据这些跟我们聊天之类的,平常每天也可以私下去找老师聊……”
阿玄口中所谓的“老师”都是心理医生或咨询师,喻天年回想上次来租车时服务员说的那些话,这一点大概就是他很得意的学校的优势了。于是问阿玄到:“你和老师聊吗?”
“聊啊,”阿玄放下手指头,往后座上靠了靠,“反正没课的时候也没事干。老师们是挺厉害的,都很会聊天,还知道好多新鲜事。”
喻天年看着他,正想问什么,司机却像终于忍不住了似地开了口,语气中难掩骄傲:“小伙子是岩溪中学毕业的啊!”
这家公司的培训当真是做的极其到位,看这些员工都以公司为荣的那个样子。司机借着阿玄的话风又把学校的优势吹了一遍,喻天年也就没再说话,握着阿玄的手捏了捏,待他转过脸看他时又好好把阿玄看了一遍,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等到了度假村,司机下车来帮他们拿完行李才意犹未尽似地无奈告了别。喻天年和阿玄互相看着,都不禁笑起来,笑得很轻,却都笑到了心里,眼神也跟风一样香香软软的。
喻天年说:“原来酒店管住客接送,上次该先打个电话问问。”
阿玄睨他,嘴角弯弯,眼刀都甜腻腻的。
喻天年心领神会,问:“还要去撒尿圈地吗?”
阿玄作势生气:“我尿你一脸!”
他们就这么往前台去,黏糊糊简直没眼看,倒是狗子们不嫌弃,阿玄听见动静一转头就见三个庞然大物甩着舌头跑过来。先到的是sasa,围着阿玄的腿转来转去,激动得直抖,喻天年简直担心它下一秒就要搂着阿玄发情了,fafa像个傻子一样仰着脸哈哧哈哧,又是从容地踱到跟前,矜持地蹭了蹭阿玄的手心。阿玄兴奋坏了,蹲下来搂个满怀,三个大狗脑袋黏了他满身长毛。
上次住的那间房恰好是空的,他们还是要了那间,服务员照例走在前面给他们引路,他们两个却在后头悄悄腻歪。阿玄蹭喻天年的肩头,说:“爸爸,等你以后退休了我们搬来这儿住。”
喻天年依旧难以接受自己要先老去的现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看到远处的三条狗子,转了话题道:“回去咱们也养只狗。”
阿玄停下脚步看他,他咳了一声,道:“你不用担心没人照料。”
阿玄的基因是否有问题到底没法确定,家族里那么多人走了那条路也说不好是因为巧合、不幸,还是真有什么神秘力量在召唤。但是阿玄现在很好,他“到时候”也会记得自己万分舍不得一个人,有个人对他好关爱她也不是把他当做个病人。这样的日子,过一天便有一天的憧憬,过一天也有一天的回忆,哪怕它真得在何时忽然停下,也没什么遗憾的。而且,养了狗也不怕那一天到来时狗子可怜了,喻天年会好好照顾的,他总是那样可靠。
阿玄心里明白,也感到充实,偏是故意逗老男人,撇着嘴作:“爸爸,我做你的小狗还不够吗?你太贪心了!”
老男人紧张地瞥前面的服务员,好险她没回头,脚步也没停。绷着脸进屋关上门,他就要收拾这个调皮孩子了,扒光衣服扛进浴室,箍住那段儿细白滑腻的腰身,淋水清理,间或几巴掌打在臀肉上,噼噼啪啪红一片,嫩豆腐似地颤不停,小孩儿呜呜嘤嘤,真和小狗一个样。
前戏激烈,等喻天年把人擦干了扔在床上把自己顶进去,倒安宁下来了。他们慢慢交合,长长地深深地吻,边动边聊天,很温馨。
喻天年给阿玄讲三十年前的岩溪,说那时从小城到岩溪得在土夯的窄路上颠簸整整一天,阿玄嘻嘻笑,问是不是坐拖拉机。喻天年老实答不记得了,被阿玄调笑老年痴呆,呕着气加快顶了一阵儿,把人顶得眼角泛了红,手轻轻推他胸膛央求慢一点儿。等稍微缓过劲儿来,阿玄又嘻嘻笑,说他们上次来也“颠簸”了一整天,叼住老男人舌头吮得津津有味,含含混混说三十年都没变。
三十年没变的还真有,三十年前花怎么开,三十年后依旧怎么开。讲到了花田,阿玄先是叹息国庆假已经过了花季,去花田做都没意思了,又忽然抿嘴憋住笑,眼里的狡黠却藏不住,喻天年问,他便说:“这儿像你的娘家。”
老男人又羞又恼,边顶边抓住他的小鸟撸动,弄得人又笑又哭地求饶,脸通红,一身热汗蒸出沐浴露的果香味,气不够用,后来开始抽噎了。
说是“娘家”的确有点让人羞恼,但花田对喻天年来说的确也和娘家差不多,他的生命是在这里孕育的,三十几年后,他又在同一个地方感觉到了出生的美妙。思及此,他又把阿玄抱在怀里依恋地抚摸,心说幸好幸好。哪怕是因阿玄与别人云雨才重遇也值了。
阿玄倒是从他动作里听到了他的心声,喘息着蹭他,说了一个秘密:“我在这儿上学的时候很想你。”
约3p那次喻天年的表现让阿玄生气了,但气愤过后,显露出来的却是慌张。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姐姐说联系好了新学校,在他想去的山里,办学方式也很特别,可以尝试新的生活,手续已经办下来了,于是他便刚好逃遁了。本想注销G站的账户,又鬼使神差地只是改了头像和名字,换了手机号码也跟着换了微信。他照着学校满当当的日程安排自己的每一天,好好学习,好好锻炼,好好和心理老师聊天,除了自己家的“基因”外坦白一切,再有空闲就去爬山钓鱼……充实也算得上是充实,只偶有睡不着的夜晚,他会想起一个温暖的宽阔的怀抱,鼻端会弥漫令人安心的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他会自己撸,也试着抠弄自己后面,但他都不喜欢,这时候他便很空虚。
阿玄抬脚蹬老男人胸口:“你干什么删我微信?”他在第一个寒假就忍不住想要找他了,兴冲冲登上以前的号却发现自己被删了,那满心的委屈愤懑啊!打开G站进进出出ABC主页无数回,还是没给他发消息。
老男人还沉浸在他的秘密中,心上层层叠叠开出小花,却又吹着后怕的冷风,只下意识握住了他的脚,凑在唇边宝贝似地不住轻吻。
喻天年情绪没消化,下身动作自然暂停了,这下宝贝又不干了,蹬着他的脸哼哼:“动呀……哈……嗯……”
得了快活,阿玄看喻天年那皱着眉头的模样,又乖了,软声道:“其实啊……我也会找你的……唔嗯……我想等我放假回X市去……就找你……我可能那时候就爱你唔……啊……啊啊啊……嗯爸爸轻一点……呜轻一点……哈哈哈呜呜……”
前后夹击加上脚心呵气的麻痒一起把阿玄送上高潮,余韵中死死抱着喻天年不放手。喻天年满心柔情无处去,只得在阿玄耳边一遍遍轻声唤他名字。待他那阵儿极度的敏感过去了才敢再动,轻轻地碾,把人伺候得眯了眼猫一样咕噜。
小猫心里也很甜蜜,不管怎么样,最后也是这个男人来找他,把他牵回家了。他抬手看左右无名指上各一枚戒指,又不由分说拉过老男人手看,最后左手扣右手,右手扣左手,两人紧紧握着手让两对戒指磨蹭着,磨到老男人也射了。
* *
休息了半晌,晚上吃过饭阿玄还是想去花田,喻天年带他去,虽然没有花,但天黑后星空也很美。
阿玄说:“我对着流星撸过,想着你。”
见老男人不知怎么回答,阿玄又说:“这儿流星可多了,学校里好多女生每天晚上都等着许愿,说灵。”
而后阿玄嘻嘻笑,说:“是灵。”
喻天年终于也笑了,问:“不是不爱撸?”
“那时候每次和你做感觉都特别特别特别好,我以为我是喜欢做爱。”阿玄说,“我真得不爱撸,自己撸好无聊,给你撸还行。”
沿着窄窄的田埂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会儿,喻天年又想起上午在接驳的车里没问的问题:“你和你们老师聊天,怎么样?”
“嗯?”阿玄走在前面,顿住脚步回过头,反应过来喻天年在问什么后又转回去接着走,“聊得很好啊。我班主任说心理老师们都觉得我很好,她都有点儿不知道我来这儿干什么了。不过我没说过家里的事。”
他想了想,又说:“我跟你讲过表姑,对吧?表姑以前就是学心理学的,专门出国深造过呢。我爸说她就是研究多了,有些问题不能研究……哎但我爸说的,也不能信……”
“我觉得你爸爸也对,”喻天年说,“也不用逃避,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就——”
“啊流星!”喻天年的话被阿玄打断了,小孩儿一手抓他一手指天,蹦了一蹦,“快许愿!”
喻天年慢半拍在心里说了唯一的愿望,完了侧过脸去看阿玄,发现阿玄也早已经侧脸看他了,眼睛闪闪的,比流星还亮。他牵起喻天年的手放在唇边吻一口,笑:“我听爸爸的。”
失眠,撸章流水账,懒得看了,有问题改天改。
以及大修完真是透心凉,我错了,我可能是修得更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