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穿越小说 > 情欲躁动(高H) > 正文 撕裂之痛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暧昧得紧,可是亲眼看见还是会脸红心跳,睚眦只好训斥奴婢立刻退下,又花了不少时间才将听雨安抚。

    事后,听雨回想,觉得自己的那一次似乎让睚眦受了一些苦,可是中途会有人闯入,自己紧张了,也不是睚眦可以控制的。

    毕竟他们的行为也确实有些太过放浪了。

    就取悦自己的技巧而言,睚眦和幽火不相上下,而且他们对自己,总是很温柔很珍惜。

    听雨喜欢被人珍爱的感觉,他太容易被温暖诱惑了。

    只要真心宠爱他的人,都可以得到他的好感。

    秋鸿生起一个大火堆,将自己的外衣用树枝架起,做成一个帷帐,请公主在里面烘烤衣服。

    出云子躺在铺了干草的地上,他的身体血肉模糊。

    但是若不是他的牺牲,马车从山崖上摔下来,恐怕他们就已经性命不保了。

    作者有话要说:【药品名称】品 名:黑色禁药(又名黑色紧药)

    汉语拼音:heise jinyao

    汉语拼音缩写:HSJY

    【成  份】密制菊花、大内春药等

    【性  状】本品为棕黑色至棕褐色的粉末;气微,味微苦

    【用法用量】饭前1小时温开水冲服,一次1袋,一日2次

    【规  格】每袋装2g

    【贮  藏】密封,置阴凉干燥处

    【包  装】铝箔袋

    【有 效 期】永久

    【批准文号】国药准字GJM00001111

    【生产企业】企业名称:菊花三宝制药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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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裂之痛

    一夜围堵也没有占得上风,看天色渐亮,杀手们竟然用暗器打中了马的脖子!

    马失控了,它拖着车子在路上狂奔,渐渐偏离官道,竟向一个悬崖冲了过去!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边关,这几日赶路匆忙,已经出了大片的平原,进入山石之地。昨夜的黑暗中,更是不知不觉间将马车驾进了山势陡峭之地,可谓是祸不单行。

    意识到自己和公主在一个车厢中有失仪礼,秋鸿连忙松开了她。不想山路乱颠,公主跌入他的怀中。

    软玉在怀,秋鸿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不免心猿意马了。

    但是现在危急时刻,他也不敢胡思乱想。

    “秋鸿兄,保护好公主!”

    出云子在前面大声地叫喊着。

    “我控制不住马车了,我们恐怕要摔下去了——”

    话还没有说完,这马车就已经直接冲了下去!

    “公主,冒犯了!”

    秋鸿已顾不及男女大防,一只手抱紧公主,另一只手,抓住剑,划破车顶,借马把车厢拉下山崖的力量,两个人的身体飞了出去。

    他手中的剑刺进山石,手中抱紧公主,勉强挂在了山壁上。

    公主惊魂未定,脸上的面纱也掉了,整个人都挂在他的手臂上。

    下面传来了马车和马丢入悬崖的轰隆声,他们只好在心中祝愿出云子可以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逃生。

    公主抓出护身的匕首,他们两个相互扶持,利用两把利器,一点一点的下到谷底。

    好在谷底也甚是宽敞,而且有一个大的湖泊。

    出云子没有死,在马车即将变成木板的时候,他被弹到了谷底大湖中。

    出云子身边的水,已经被他身上的红色浸染了,他在湖中向他们求救,秋鸿连忙跳下水,将他拉过来。连公主也放下了女子的矜持,在两个人快要到岸的时候,主动伸手,将他们拖上来。

    这两个人都已经全身湿透,公主的衣袖、裙脚还有鞋袜都被弄湿了。

    他们找到了一个干燥的山洞,先将已经受了重伤的出云子放好。

    秋鸿到外面找了一些干草,先送回去,铺在出云子的身下。而后,他又出去,在湖边叉了几条鲜鱼。

    带着鱼回来的时候,秋鸿发现出云子的伤口已经有了粗略的处理。

    公主也带着一些不知道从哪里采拾的野果回来了,这些果子已经被洗干净。

    秋鸿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个公主,自己竟然以为公主都是娇惯的花朵。

    秋鸿也相信,公主不和自己说话,因为他们的语言不通。

    秋鸿生了一个火堆,让公主坐在衣服搭成的帷帐后面。

    他们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野果,同时将叉到的鱼烤熟。

    出云子的手骨被马缰绳勒碎了,加上从高处摔下来,身上的伤痕,还是很可怕的。

    照顾完出云子,秋鸿发现自己烤的鱼已经少了一条,他想,应该是公主把这鱼吃掉了。

    秋鸿开始觉得这个公主有些古怪,从初见面开始,公主就没有说过话,也没有发出声音。作为一个公主,她的胆识和魄力都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比得上的,而且,自己也是练武之人,为什么公主从衣帷后面伸出手,将一整条鱼吃掉,自己都没有觉察?

    还有挂在山崖上的时候,公主表现出的勇敢和胆大心细,也不像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

    他先说一声“冒犯”,掀开衣帷,里面居然没有人!

    地上有几个吃剩的野果和鱼的骨头,还有一些用树枝在松软的泥土上划的字。

    “不要完全相信九公子,他虽不是什么恶人,却也不是一个可以相信的好人。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字迹有些眼熟,秋鸿确信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人的字,可是这内容,确实费解。

    公主到底是什么时候写下这些字,什么时候取走了鱼,什么时候离开?

    秋鸿感觉自己面前的每一个人都是陌生的,公主似乎是为了他的未来,可是看她的话语,更加的匪夷所思了。

    “啊——”

    一声简短的惨叫,秋鸿转过身,却看见公主平静中将染血的匕首收入刀鞘。

    出云子已经死了,公主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

    出云子至死也不相信:这个娇柔的需要他们保护的公主成为了他的索命人!

    公主镇静的动作让秋鸿相信,这个女子已经很习惯杀人了。

    “为什么要杀了他,还有,你不是公主,你到底是什么人!”

    秋鸿怒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如此冷血!

    他想要抓住她,却没有料到这女子的身姿柔软,以一个他无法想象的动作,轻易躲过了攻击。

    秋鸿连连出击,每一次,都被她轻松化解。

    这个女人的轻功很特别,秋鸿感觉这女子的身姿如舞蹈般优美。

    人体几乎没有了骨骼,可以在空气中任意弯曲,尽管整个山洞都是他带起的拳风,女人的身体借助他的拳风,飘动着,将他的攻击化为无形。

    公主显然没有杀秋鸿的意思,她的轻功远在秋鸿之上,若是有心杀秋鸿,现在的秋鸿,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可是既然公主已经要杀死出云子,为什么又要为他包扎伤口?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思,既然要杀人,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动手,反而装作不会武功的常人?

    秋鸿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但始终对他手下留情的公主没有回答。

    秋鸿终于想起来了,为什么觉得公主的字迹很熟。

    那一天,他和曲吟风被自称听雨和飞红的两个人戏弄,最后还被封了穴道。而留在凉亭里面的解穴之法的字幅,便和公主的字迹一模一样。

    秋鸿也疲倦了,他停止了攻击,而公主也是娇喘微微,在地上写了四个字:“我是哑巴。”

    秋鸿这时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这时候,公主又在地上写了一行字:

    “我不是真正的公主,我只是公子为真正的公主准备的替身,那个金发女人才是真公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秋鸿还是想不通,这个事情似乎有许多秘密。

    “我可以告诉你的事情不是很多,我只能告诉你,这次的事情,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杀死出云子,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刚才收到公子的指令,不得不下手。”

    看这女人的样子,她应该没有欺骗自己,因为她的话,对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事情产生怀疑的秋鸿又追问道。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正名字吗?还有,九公子为什么一定要杀出云子?”

    女人先是在地上划了两个字:“飞红”,而后,思考了一下,将一张字条交给秋鸿。

    字条上有一行秀气的字:负情薄幸出云子,杀之。

    从口气上看,这人很是骄横,私下有人说九公子和皇室关系紧密,这样看来,果然不假。

    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杀出云子?

    秋鸿还是不能理解。

    在他发呆的时候,飞红又在地上刻了几行字。

    “我绝对不会伤害秋鸿,但是我不知道公子将会怎样处理秋鸿。我会尽全力保护秋鸿,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其实,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渗出了诡异。

    如意山庄的人一直都是神神秘秘,倒也不奇怪。

    华无月突然就成了所谓的间人,被莫氏三姐妹围攻,四人同归于尽。

    曲吟风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秋鸿始终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公主是假的,出云子突然就死去了。

    剩下的几个人,虽然还没有发现奇怪处,可是秋鸿确实感觉到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陌生。

    秋鸿真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可是,他还是愿意相信飞红。

    飞红和所有的人一样,神秘莫测,但是秋鸿愿意相信这个陌生人,而且,也许是直觉,他认为自己和飞红是旧相识了。

    秋鸿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飞红是不是认识自己失踪了十年的秋云姐姐!甚至,很有可能,飞红就是秋云!只是,这个女子,为什么没有和自己相认?

    秋鸿还很年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十年前的灭门惨案发生的时候,他只有八岁,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候失踪的秋云姐姐应该还在人间,虽然他不相信九公子和十年前的事情有所牵扯,可是——

    所有的事情都太复杂了,复杂倒秋鸿不能思考。

    醒来的时候,听雨的手指有些发凉,幽火关切地问着,担心他的身体又有什么不适了。

    “没事,是睡的时候不小心吹了冷风。”

    听雨撑起身体,将外衣披上。

    已经过了用饭的时间了,在幽火的帮助下,听雨将衣服换上。

    公主的三个人都没有下来用餐,他们的饮食是残荷送上去的。

    尽管直到掌灯的时候秋鸿一行人还没有回来,可是听雨并不着急。

    他要幽火陪着他巡查了马匹和出关以后的水、食物之类。

    走到沈叔的身边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叔一眼,沈叔转过脸,没有看他。

    晚上,异乡人早早地安歇了。

    曲吟风去了听雨的房间,只有南宫和和尚负责夜半的警备。

    当然,南宫和寞诋不敢对这种安排表示不满。

    唐甜甜早就睡下,她的隔壁是采薇,也是早早的安睡。

    只有听雨的房间里面,密谈的三个人一直到深夜也没有安歇。

    到了半夜,南宫和寞诋的眼睛都有些酸痛了。

    已经一整夜都没有合眼了,虽然白天也稍微的补了一些睡眠,可是强打着精神守夜,两个人的精力还是有些不支。

    南宫的意思是他和寞诋和尚分别负责上半夜和下半夜,但是老实和尚不同意,他也只好强睁着眼睛支持。

    空气中漂浮着危险的味道,虽然还不知道危险在哪里,却已经感受到了。

    有声音响起,是从各个地方响起的细碎声音,寞诋和南宫对视一眼,决定不能被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玩弄。

    可是,为什么这声音听上去完全不像是调虎离山?

    有重物晃动的声音。

    他们已经看见了,在客栈的对面,有一个白色的布袋挂在屋檐下,布袋很大,直觉上,里面装了一个成年男子!

    不祥和恐惧压上心头,他们一起走到布袋边,将布袋解下。

    里面是一个人,一个身体还有热度的人,因为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诈死,解开布袋前,他们将里面的人的奇经八脉全部封好,而后,才敢打开。

    寞诋取出火折子,晃了一下。

    布袋里面倒出来的人已经死了,只是身体还有些暖气。

    南宫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糟了!这是苗人的蛊毒,我们中计了!”

    “现在才发现,已经太晚了。”

    几个苗家打扮的女子吹着笛,从各个角落里面走出来,她们身上的金属饰物敲击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领头的是一个年长的男子,大约四十余岁,相貌俊朗。

    他冷笑着告诉南宫梦玄。

    “不用担心,你的同伴已经没有救了,他中得是蛊毒中也是最为歹毒的尸蛊。”

    果然,寞诋的手掌出现青灰色,这种青灰,迅速蔓延扩散到全身。

    “所谓尸蛊,是将人的尸骨作为培养蛊虫的一种狠毒手段。蛊虫混进人的皮肤,咬噬人的躯体,最后,这个尸体就变成了全身种满蛊毒的宝物了。”

    苗家女子笑吟吟的介绍着,却让人听得一身冷汗。

    从布袋里面倒出来的尸体已经有些血肉模糊了,南宫也看见青灰之气爬到了和尚的脖子上,偏偏自己,竟然什么事情也没有。

    “如果这真是尸蛊,为什么我没有事?”

    “因为你曾经得到过我教的圣物!那可是我的女儿拼上性命才为你得到的!”

    男人很不悦,但是看南宫还是一脸困惑,更加生气了。

    “我女儿,就是那个蓝蝶,难道你已经忘记了!”

    “蓝蝶?”

    南宫努力搜寻着,终于想起了这个女人。

    “就是那个奇怪的苗家女人?我确实曾经和她在一起,可是我不记得她曾经给我什么圣物呀?”

    “你——”

    蓝龙池很生气地将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一个痕迹,跟随他的女子们也是严阵以待。

    “蓝龙池,你果然还是投靠了当朝太子。”

    一抹白影飘然而至,尾随其后的是幽火。

    白云轩也来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表示寞诋无药可救,很是无谓的站在一边,等待下文。

    蓝龙池可是一个圆滑之人,看见听雨和幽火走在一起,已经心中有数。

    他后退了几步。

    “这些人全身是毒,和他们交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们这些人里面,不怕蛊毒的,也只有我们四个,所以,其他人都必须留在客栈里面,免得惹出事端。”

    白云轩的解释也让南宫明白了这诡异的安静,这里太安静了,连老鼠的声音也听不见。

    “蓝龙池,你到底是苗疆的第一等人物,中原武林的事情,你来插手,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不知道你会给我一个怎样的解释?”

    听雨懒洋洋的说着,可是言辞间的锐利却不能掩盖。

    “你的女儿和南宫玄梦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可是这不过是一件小事,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为了这等小事坏了你的名声,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听雨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南宫,可是他的话语并没有过分之处,也不能反驳。

    “太子是怎样的一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和他作交易,不异于与虎谋皮。他会不会给你答应的报酬?也许,你的行为,会为苗疆带来灭顶之灾!”

    “我可没有和太子有什么牵连!我来中原,只是为了一个人,就是他!”

    蓝龙池真的会为了女儿特别从苗疆追到中原?

    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人喜好权力,得到太子的许诺的时候,只怕已经利令智晕,来到中原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你也知道,我教成立百余年,教规严谨。虽然是我的女儿,可是她违背了教规,我也不能法外施恩!我只有把这个欺骗我的女儿的男人抓回去!可是南宫家欺人太甚,我是个外来人,若是不借助太子的力量,我怎么能见到南宫家的少爷!”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听雨,蓝龙池自然也不会这样地为自己寻找推脱。

    听雨微笑着,他怎么不知道蓝龙池的本性。

    他走到蓝龙池的身边,手指快要触到对方的身体了。

    报恩牌

    “男女间的事情,可不是外人可以过问的。南宫在中原早就有了未婚妻子,他不可以停妻再娶!何况,南宫在江湖上花名远扬,若是每一个和他定下情约的女子他都要带回家,那么——”

    说话的时候,听雨的眼角微转,似娇实怒。

    南宫的冷汗也冒出来了。

    “但是我女儿坏了规矩,要是不能把南宫带回去,她就死定了!”

    蓝龙池不想无功而返。

    “两年前,他勾引了我的女儿。我女儿年轻不懂事,居然把我教每十年才能炼成一颗的‘驱蛊丹’给他吃了下去!本来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这丹药炼成不易,只能给本门重要人物服用。私自送给外人,便是叛教大罪!上个月,我女儿还是被人发现了她偷走丹药的事情,我不能护短,只要说这个男子是蝶儿的未婚夫婿,只要可以让他们在两个月里结为夫妻,我也就可以将我女儿放出来了。”

    “我先申明,我没有对她说什么今生一定要娶你这种话!是他自己为了证明她一定不会用蛊术控制我的心智才把这药丸给我的,我可不知道这药丸是这种重要的东西!”

    南宫的话得到的只是在场所有人的鄙夷,有几个苗家女子甚至将兵器也拔出来了。

    “原来如此,既然是为了这点小事,那就把南宫送给你吧。”

    听雨走到南宫身边,将南宫的人推了出去。

    “南宫家的事情,还有你的婚约,如意山庄会为你处理的。我最恨凉薄之人,你竟是这样无情,那么,我也不会觉得将你交给他有什么不妥!”

    显然,蓝龙池没有料到听雨可以这样轻易地将南宫交出,反而惊讶了。

    南宫也很尴尬,他知道,蓝龙池向九公子要自己是一个借口,可是听雨这样轻易地将自己扔出去,南宫的脸上挂不住了。

    听雨的手指推在南宫的身上的时候,似乎将一个小小的包裹放进了他的掌中,南宫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看见听雨的笑容暧昧,也不敢多问。

    沉默了很久,蓝龙池吐出了一句话。

    “并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我也有我的苦衷。”

    听雨的脸色还是保持着温雅,可是他看着蓝龙池的眼神变得冷酷了。

    “说到底,你就是不愿意给我一点面子?好,你可以不给我面子,我也不需要你给我面子,因为——”

    听雨的衣袖微动,就有一条火线飞了出来。

    “这是驱蛊的火,只要你得到这火的温暖,你身上的蛊虫就会全部痛苦而死!”

    说话的时候,周围也是大量的火,原来听雨早就知道这个蓝龙池不会与他谈交易,他与蓝龙池闲聊的时候,已经派人将蛊虫最害怕的药物拌在油里面,倒在四周了。

    现在,一声令下,火烧起来,蛊虫也就疯狂的反噬主人了。

    “你……你……你好毒!”

    蓝龙池咬牙切齿的说着,听雨却摇着扇子,希望火焰可以更加旺盛。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想先把我们绊在这里,偷偷的下毒吗?”

    “你,难怪天下人都说九公子的义子是天下最狠毒的人,你果然——”

    听雨不理蓝龙池了,转身对幽火道:“幽火,夜深了,我也要回去继续休息了。剩下的事情,就由你和白云轩处理吧。”

    回到客栈,曲吟风和沈叔已经将油桶放好。

    他们坐了下来。

    “白云轩,你对我说实话,和尚是不是真的没有救了?”

    南宫的问话得到了白云轩的不屑。

    “我是天下第一的神医,自然不可能救不活他,可是我不想救,因为救活了也只是一个废人!倒是最近才炼得的催肠索魂水居然派上了用处,我还以为这种药水不能克制蛊毒呢。”

    原来,听雨给南宫的小包里面放的是催肠索魂水的解药,所以火烧起来的时候,南宫才会没有事情。

    听雨击掌,从外面进入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的动作看上去缓慢,其实异常敏捷。

    “结束了?”

    “结束了。”

    简短的问答完毕,这两个人走了出去。

    “你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宫没有明白,于是幽火在听雨的示意下给予解释。

    “他们的意思是说,蓝龙池带来中原的二十一个男弟子、十七个女弟子,连同他本人,都已经死了。还有躲在暗处的七十余个弓箭手,也全部死了。如此一来,所有的追杀者就全部被清理了。大家可以安睡了。”

    “那么,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人的?”

    看情形,苗疆人和弓箭手都是今天才赶来的,可是听雨一直在房间里面休息,连守夜的人也没有发现异样,一直在房间里面休息的人,怎么可能——

    “苗人身上的蛊毒太厉害了,不管他们走到哪里,那里的虫兽都会消失。而且早在一个月前,公子就知道有一批苗人来了中原,和太子过从甚密。”

    从楼上缓步而来的人是残荷与采薇。

    “我们早就在防备这些人了。尤其是进了这个小镇,这里太安静了,没用虫兽。所以,我们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委屈你们守夜了。”

    既然美女已经把话说得明白了,南宫也只好将心中的愤怒压下去。

    “对了,我刚刚得到消息,那位蓝蝶姑娘,已经死了,十天前死了。”

    采薇补充着。

    “蓝蝶为自己下了情蛊,只有找到心爱之人才可以解毒。无奈你一直不知道她的苦,她受不了情蛊的折磨,选择自杀。而蓝龙池,本不想和如意山庄作对,听到女儿的死讯,下定决心要和如意山庄作对!”

    “果然是处处留情的南宫大少爷,谢谢你的多情,让我们这一次险些丢了性命!”

    不用看也知道,会对南宫冷嘲热讽的人也只有唐甜甜了。

    “下一次,要是你再给我们惹下这种麻烦,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慢慢交流吧,我要休息了。”

    听雨无聊得打了一个哈欠,幽火连忙扶着他上楼。

    “你说下一站,太子会派什么人来阻截我们?”

    听雨赖在幽火的怀中,问着曲吟风。

    “不过,今天的你确实做得很好,干脆利落地收拾了这些讨厌的家伙。”

    讨厌的家伙,也包括寞诋和尚和出云子,蓝龙池会追到这里,也是如意山庄故意放出了风声。

    这一次的目的,本就是借用护送公主的名义,铲除江湖中和太子有关联的势力。

    来自少林和武当的寞诋、出云子,刚刚加入的时候,就已经被听雨列为必杀的对象。虽然他们是出家人,似乎不问世事。但是在如意山庄的时候,他们没有挡住诱惑,可见他们的定力不足,不可信任。

    ——少林和武当,与朝廷的关系一直很古怪,如意山庄从没有信任过他们。

    这才是白云轩没有救和尚的真正原因。

    “下一步,太子应该要使出他的王牌了。毕竟到现在为止,他可以使用的棋子已经用完了。”

    幽火的话,似乎触动了听雨的伤处。

    但是听雨还没有发作,曲吟风就插口了。

    “太子的底牌?我曾人听说过,太子手上有昆仑派的报恩牌。”

    “报恩牌?”

    听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恶狠狠地瞪了幽火一眼。

    “报恩牌?”

    幽火的声音有些颤抖,简直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听到报恩牌的时候,他们表现出的不是震惊,倒更像是吃醋!

    报恩牌是两百年前创立昆仑派的丁恩海、黄冰珠夫妻所制,一共有三面,得到报恩牌的人,可以向昆仑派提出一个要求,不管怎样任性的要求,即使有天大的困难,昆仑派也会全力完成。

    这件事情算起来也有两百多年了。

    那时候,丁氏夫妻携女儿在沙漠中遇上敌手,快要毙命。这时候,有一个奇人路过,救下了他们的性命。

    救命之恩,令他们夫妻感激涕零,他们将恩人请上昆仑山,奉为上宾。

    那个人走的时候,丁氏夫妻做了三面报恩牌:虽然恩公的武功天下无敌,不会有危险。但若是有一天,恩公的后人有难,尽管带着报恩牌上山求救。不管多么困难的事情,即使倾全派之力也不能达成的难事,昆仑派也不会皱眉。

    那个人自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收了报恩牌,一笑了之。

    后来,这个人云游天下,不知所踪,只是他将这三块报恩牌分别放在了三个地方,赠与有缘人。

    从此以后,这报恩牌就成为了江湖中的宝物。

    为了争夺报恩牌,江湖上发生了无数血案。

    昆仑派的人,武功极高,几乎不问世事,对师祖夫妻留下的报恩牌一直铭记在心,持报恩牌上昆仑山的人,便是大恩人,昆仑派可以为他做一件事情,不管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现在已经面世的两块报恩牌,每一块,都完成了江湖上的一件大事。

    一百三十年前,第一面报恩牌出世,得到报恩牌的人与那时的皇帝有血海深仇,他持牌上山,昆仑派的高手进入大内,夺了皇帝的颈上人头。

    第二面报恩牌七十年前为一个少年所得,那时天罗邪王统御江湖,势力之大,不亚于江湖皇帝。得到昆仑派帮助的这个少年,居然在一个月内灭了天罗教,还杀死了天罗邪王!

    没有人知道报恩牌的背后又有多少杀戮,每一次报恩牌出世,江湖便会卷进血雨腥风中。

    三块报恩牌,是可以完成江湖人的梦想的如意牌,也是人人闻风丧胆的催命牌。

    没有人知道太子又是怎么得到报恩牌的,相信这背后的杀戮,已经将报恩牌变成了索命牌。

    可是现在的两个人,听到报恩牌的时候,居然没有害怕?

    “你给我听着,今天晚上,不许在我的房间里面过夜!你,立刻给我出去!”

    听雨毫不客气地将幽火踢下去,手指着门,恶狠狠的说着。

    “雨儿,这是两百年前的旧事了,你怎么连死人的醋也要吃?”

    幽火可怜巴巴地抱住听雨的腰,解释着。

    “而且,我当年真的没有和丁家女儿有什么瓜葛,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的誓言还会有人相信吗?”

    听雨的手直接打在幽火的头上,幽火也不生气。

    “你真的认为我会为了一个已经死了那么久的女人和你生气?那个女人早就死了,我又不是醋坛子,怎么会为你们的事情生气!”

    “那雨儿又是为什么生气?”

    幽火的脸上忧喜参半,他继续赖在听雨的身边,任凭听雨打骂。

    “当初的你还真是潇洒,居然说什么要将报恩牌放在三个地方,赠给有缘人?你这个风流鬼!”

    听雨怎么可能给幽火好脸色,他继续敲打着幽火的脑壳。

    “今天晚上罚你在外面吹一下冷风,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是我给你的惩罚,不许抗议!”

    “原来雨儿是为了这等小事生气?这事简单,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昆仑派的那些家伙了。雨儿,不要生气了。”

    “废话,要是你连昆仑派的几个老骨头都不能对付,我留你还有什么用!早就把你的脑袋割下来浸酒喝了!”

    听雨怎么可能因为他的软言相劝就温和?

    “我警告你,要是在被我知道你的乱七八糟的往事,我就——”

    听雨的手指做了一个恶毒的动作,任何男人看见这个动作都难免会有些恶寒。

    “把我割了?不用这么狠吧?”

    幽火也知道这一次听雨是真的在生气,他更加温柔加下流地乞求道。

    “把我割了,以后找谁来陪你?虽然说身上少了一点东西不会要我的命,可是看见雨儿欲求不满的样子,我真的会为自己的有心无力感到痛苦的。”

    “不要说的好像没有你我就不能活一样!”

    听雨更加生气了,他的手指将幽火的肩膀抠痛。

    “义父那么疼我,还有我的哥哥,他们都很爱我,想要什么男人,我不能得到?”

    “雨儿——”

    幽火确实有些不知廉耻了,他抱着听雨的腰,装出撒娇的样子。

    “求求你,千万不要把我赶出去——”

    “你真的很不知羞耻!你这副样子,装成色狼还差不多,居然装可爱!真是恶心!”

    听雨打了一个手势,曲吟风将窗户打开,于是正在装可怜的幽火就被愤怒的人踢了出去!

    听雨调整了坐姿,对一直在房中的曲吟风道。

    “你刚刚是不是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也没有听见?”

    “我当然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也什么也没有听见。”

    曲吟风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很复杂,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听雨拦住了。

    “今天晚上可能会下雨,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没有了往常的骄横或是沉着,听雨的言语间,竟然有些痛苦。

    曲吟风无法拒绝这样脆弱的呻吟,他停了下来,将自己的怀抱借给听雨。

    听雨的头枕在他的怀中,缓慢的闭上眼睛,他的睡颜有些脆弱有些无奈,像要哭出来却又没有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