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穿越小说 > 秀色可餐(高H) > 正文 我来娶你了
    过年

    符黛原本还打算守岁,却撑不住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上午了。

    陈玉弄好了早饭过来叫她:“快起来洗脸吃饭,一会楚风该来接你了。”

    符黛这才想起来,之前答应蒋楚风初一的时候去蒋宅吃饭,于是揉揉眼睛,晃荡着去了盥洗室。

    蒋楚风来的时候,符黛还在饭桌前,嫌粥烫一直拿汤匙舀来舀去,听到动静回过头,招了招手:“过来喝粥!”

    蒋楚风笑着走过去,就见陈玉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手道:“喝你的!楚风要喝锅里还有呢,用得着沾你的口水!”

    “我不喜欢红枣。”符黛戳了戳里面煮得破皮的大红枣,就像吞丸药一样苦大仇深的。

    “又不用你吃了它。”

    “可是粥里也有红枣味。”符黛拿起汤匙抿了一点点,光捡着吃里面的莲子。

    陈玉是个注重养生的,时常会煮些滋补的粥水,红枣滋阴补血对女人是最好的,可偏偏符黛不爱吃,陈玉每次煮东西用了红枣,她总要推脱半天。

    “那捏着鼻子喝。”陈玉瞥了下她一转一转的黑眼珠子,收拾碗进了厨房,半点不容情。

    对符黛身体有益的,蒋楚风跟陈玉站在同一阵线,当下将粥碗往她跟前挪了挪,哄道:“快喝吧,喝完给你奖励。”

    “你们都骗小孩……”符黛嘟嘟嘴,还是端起碗,呼噜呼噜大口喝完了,然后一抹嘴就伸出了手,“奖励呢?”

    蒋楚风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在她手里。

    符黛乐得直晃腿,罢了却又伸出一只手,“这是奖励,我的压岁钱呢?”

    “挺贪心的啊。”蒋楚风捏了下她的手指头,又拿出一个大红包来,“喏,小财迷。”

    符黛摸着两个厚厚的红封,揣进了自己的线衣口袋里。

    蒋楚风见她口袋里还塞着别的红包,笑道:“收获不小啊。”

    符黛把红包都拿出来,快赶上手掌厚了,满足地直眯眼。

    出门的时候,符黛手里拿了一个小红封,倒出里面一块银元,在蒋楚风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拿着铲子去了后院。

    蒋楚风跟着过去,见她正往院里那棵香樟树底下埋银元,恍然大悟的同时又忍俊不禁,这父女俩对这小游戏还真是贯彻始终。

    符黛埋好了拍拍手,笑道:“等秋天长出来多的,分你一个!”

    蒋楚风轻笑一声,道:“那我可等着了。”

    蒋宅的人虽然明争暗斗不止,可逢年过节还是都凑在一起,不管是为了巴结蒋老爷还是其他原因,只除了一直跟大太太有嫌隙的老大蒋昀旗。

    蒋老爷自是不免遗憾,不过看见符黛偎在蒋楚风身侧,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等到今年的除夕,老蒋家可就又能多一个人了,也没准还能多个小的。”

    符黛缩在蒋楚风胳膊跟前,羞涩地抿着嘴。

    大年初一,大家也都不想把去年的晦气带过来,饭桌上倒也其乐融融。

    饭罢,蒋老爷上楼去服药,蒋家的兄弟、姨太太们起了牌桌,符黛坐在蒋楚风一旁,看着他跟蒋行舟他们打,虽然不懂,可见他碰牌胡牌就跟着高兴。

    “要不要来打一圈?”蒋楚风看她一个劲盯着牌面,怕她无聊。

    符黛摇摇头,道:“我又不会,还是看你们打好了。”

    蒋行舟笑道:“让老九给你看牌,输了全算他的。”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蒋楚风把跃跃欲试的符黛换到自己的位置,小声给她指点。

    四川麻将相对来说比较简单,符黛看蒋楚风打了几圈,再加上他说的,基本摸清了规则,还知道怎么听牌。

    但是其他人都是老手了,出牌极快,符黛看得眼花缭乱,眼里差点转蚊香。

    人说打牌全凭运气,就是再怎么盯牌也比不上财神爷让你赢。符黛早上收了一堆红包,这会手也红,虽然有时候一炮双响,可是自摸一把就全回来了。

    蒋行舟叹道:“怪不得老九处心积虑要娶弟妹呢,原来是貔貅转世啊。”

    蒋楚风看了看符黛莹白玉润的小手捏着麻将牌的欣喜样,心尖便发软,“貔貅太凶悍,我家黛黛顶多是个招财猫!”

    话落,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符黛的脸颊上腾起两朵粉红,伸手打了他一下,就像小猫刨爪子。

    一伙人正热闹着,忽听隔壁一阵响动,一个佣人匆匆跑进来道:“不好了!二爷和三爷打起来了!”

    众人听罢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不论是看热闹也好,拉架也好,都围拢到了一起。

    符黛拽着蒋楚风的袖子跟过去,就见蒋学为和蒋成良被分开了,两人都是鼻青脸肿,像两头暴躁的狮子,互相瞪着眼不服气。

    大太太急忙过去看了下蒋成良的伤,骂道:“大年初一就这样闹,让你父亲知道了又要生气!就不能安生些么!”

    这话看似是骂两人,实则大太太的目光一直是对着蒋学为的。反正在她眼里,从来都是老二看不惯老三,处处针对他们母子。

    蒋学为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吊儿郎当地看着大太太,也不说话,只嗤了一声。

    大太太脸色一变,待要发火,蒋成良嘴没把门又跳了出来,哼道:“蒋学为,你也就配捡我的破鞋了。”

    蒋学为眼神一沉,伸着拳头又要上去拼命,被其他几个兄弟拉住了。

    蒋成良指着自己的脸,继续挑衅:“怎么着,你是能打死我不成?就算打死我,你那个白月光也回不来,你也就捡老子的破鞋添添堵了。”

    “蒋成良!我杀了你!杀了你!”蒋学为一瞬红了眼,仿佛被戳中了心底的禁地,也不管蒋老爷会不会听见,声嘶力竭地叫骂。

    蒋楚风见蒋成良不肯闭嘴,脸色也淡了下来,道:“大过年的,积积口德。”

    众人都明白蒋学为和蒋成良的梁子结在哪里,*6听两人之间的叫骂似乎又因此牵扯了别的什么人,皆默然不语。

    这么大的动静,蒋老爷也不可能听不到,听佣人是他们两个闹,叹了声气没去管。

    这两个儿子,是注定不能和平相处了。

    众人将两人拉开两处,蒋学为冷静下来,披上大衣就摔门出去了。

    符黛看着大太太给蒋成良上药,想起来两人之间的纠葛,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把人害死了还能活得这么理所当然,真是老天无眼。

    符黛看大太太和蒋成良母子情深看得牙疼,起身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见蒋学为又开门回来了,四下瞭望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符黛下意识跟着低头,在先前两人大战的毛毯一角看见一只怀表,走过去捡了起来。

    怀表还是几年前的旧样式,金色的表皮似乎是被经常摩挲,泛着比金色还亮的光。符黛摁了摁上面纽,里面却不是表盘,而是一张姑娘的黑白照片,婉约娴静,就像一轮明月。

    符黛合上怀表,叫住前面的蒋学为:“二哥,这是你的东西么?”

    蒋学为几步走过来,接过了怀表,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眼里面的照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神色间泛起怀念。他将怀表贴身放好,朝符黛点了下头,顶着外面的寒风又出去了。

    后来,符黛听蒋楚风说起才知道两人发生争执的原因。

    可能是蒋学为为了报复蒋成良当年横刀夺爱,举凡蒋成良在外面养着什么可心的人,蒋学为总能想方设法撬过来。

    这次也是蒋成良养的一个女学生,被蒋学为哄得五迷三道,不只背地里与其来往,还听蒋学为的指示套了些商业机密给他。东窗事发后,蒋学为还上门挑衅,这才致使两人大打出手。

    符黛听罢摇摇头,道:“我怎么觉得你二哥这报复方法挺幼稚的。”他心里揣着个白月光,却又能轻而易举地去睡别的女人,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深情都是无用的男人给自己找的借口。”蒋楚风吐了口烟,别有深意,对上符黛质问的眼神,瘫在椅子上挺了挺腰,“我这么有能力,自然不用找借口,都是实打实的。”

    “臭流氓!”符黛抓起沙发上的坐垫,朝他丢了过去。

    大年初一

    符黛原本还打算守岁,却撑不住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上午了。

    陈玉弄好了早饭过来叫她:“快起来洗脸吃饭,一会楚风该来接你了。”

    符黛这才想起来,之前答应蒋楚风初一的时候去蒋宅吃饭,于是揉揉眼睛,晃荡着去了盥洗室。

    蒋楚风来的时候,符黛还在饭桌前,嫌粥烫一直拿汤匙舀来舀去,听到动静回过头,招了招手:“过来喝粥!”

    蒋楚风笑着走过去,就见陈玉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手道:“喝你的!楚风要喝锅里还有呢,用得着沾你的口水!”

    “我不喜欢红枣。”符黛戳了戳里面煮得破皮的大红枣,就像吞丸药一样苦大仇深的。

    “又不用你吃了它。”

    “可是粥里也有红枣味。”符黛拿起汤匙抿了一点点,光捡着吃里面的莲子。

    陈玉是个注重养生的,时常会煮些滋补的粥水,红枣滋阴补血对女人是最好的,可偏偏符黛不爱吃,陈玉每次煮东西用了红枣,她总要推脱半天。

    “那捏着鼻子喝。”陈玉瞥了下她一转一转的黑眼珠子,收拾碗进了厨房,半点不容情。

    对符黛身体有益的,蒋楚风跟陈玉站在同一阵线,当下将粥碗往她跟前挪了挪,哄道:“快喝吧,喝完给你奖励。”

    “你们都骗小孩……”符黛嘟嘟嘴,还是端起碗,呼噜呼噜大口喝完了,然后一抹嘴就伸出了手,“奖励呢?”

    蒋楚风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在她手里。

    符黛乐得直晃腿,罢了却又伸出一只手,“这是奖励,我的压岁钱呢?”

    “挺贪心的啊。”蒋楚风捏了下她的手指头,又拿出一个大红包来,“喏,小财迷。”

    符黛摸着两个厚厚的红封,揣进了自己的线衣口袋里。

    蒋楚风见她口袋里还塞着别的红包,笑道:“收获不小啊。”

    符黛把红包都拿出来,快赶上手掌厚了,满足地直眯眼。

    出门的时候,符黛手里拿了一个小红封,倒出里面一块银元,在蒋楚风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拿着铲子去了后院。

    蒋楚风跟着过去,见她正往院里那棵香樟树底下埋银元,恍然大悟的同时又忍俊不禁,这父女俩对这小游戏还真是贯彻始终。

    符黛埋好了拍拍手,笑道:“等秋天长出来多的,分你一个!”

    蒋楚风轻笑一声,道:“那我可等着了。”

    蒋宅的人虽然明争暗斗不止,可逢年过节还是都凑在一起,不管是为了巴结蒋老爷还是其他原因,只除了一直跟大太太有嫌隙的老大蒋昀旗。

    蒋老爷自是不免遗憾,不过看见符黛偎在蒋楚风身侧,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等到今年的除夕,老蒋家可就又能多一个人了,也没准还能多个小的。”

    符黛缩在蒋楚风胳膊跟前,羞涩地抿着嘴。

    大年初一,大家也都不想把去年的晦气带过来,饭桌上倒也其乐融融。

    饭罢,蒋老爷上楼去服药,蒋家的兄弟、姨太太们起了牌桌,符黛坐在蒋楚风一旁,看着他跟蒋行舟他们打,虽然不懂,可见他碰牌胡牌就跟着高兴。

    “要不要来打一圈?”蒋楚风看她一个劲盯着牌面,怕她无聊。

    符黛摇摇头,道:“我又不会,还是看你们打好了。”

    蒋行舟笑道:“让老九给你看牌,输了全算他的。”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蒋楚风把跃跃欲试的符黛换到自己的位置,小声给她指点。

    四川麻将相对来说比较简单,符黛看蒋楚风打了几圈,再加上他说的,基本摸清了规则,还知道怎么听牌。

    但是其他人都是老手了,出牌极快,符黛看得眼花缭乱,眼里差点转蚊香。

    人说打牌全凭运气,就是再怎么盯牌也比不上财神爷让你赢。符黛早上收了一堆红包,这会手也红,虽然有时候一炮双响,可是自摸一把就全回来了。

    蒋行舟叹道:“怪不得老九处心积虑要娶弟妹呢,原来是貔貅转世啊。”

    蒋楚风看了看符黛莹白玉润的小手捏着麻将牌的欣喜样,心尖便发软,“貔貅太凶悍,我家黛黛顶多是个招财猫!”

    话落,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符黛的脸颊上腾起两朵粉红,伸手打了他一下,就像小猫刨爪子。

    一伙人正热闹着,忽听隔壁一阵响动,一个佣人匆匆跑进来道:“不好了!二爷和三爷打起来了!”

    众人听罢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不论是看热闹也好,拉架也好,都围拢到了一起。

    符黛拽着蒋楚风的袖子跟过去,就见蒋学为和蒋成良被分开了,两人都是鼻青脸肿,像两头暴躁的狮子,互相瞪着眼不服气。

    大太太急忙过去看了下蒋成良的伤,骂道:“大年初一就这样闹,让你父亲知道了又要生气!就不能安生些么!”

    这话看似是骂两人,实则大太太的目光一直是对着蒋学为的。反正在她眼里,从来都是老二看不惯老三,处处针对他们母子。

    蒋学为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吊儿郎当地看着大太太,也不说话,只嗤了一声。

    大太太脸色一变,待要发火,蒋成良嘴没把门又跳了出来,哼道:“蒋学为,你也就配捡我的破鞋了。”

    蒋学为眼神一沉,伸着拳头又要上去拼命,被其他几个兄弟拉住了。

    蒋成良指着自己的脸,继续挑衅:“怎么着,你是能打死我不成?就算打死我,你那个白月光也回不来,你也就捡老子的破鞋添添堵了。”

    “蒋成良!我杀了你!杀了你!”蒋学为一瞬红了眼,仿佛被戳中了心底的禁地,也不管蒋老爷会不会听见,声嘶力竭地叫骂。

    蒋楚风见蒋成良不肯闭嘴,脸色也淡了下来,道:“大过年的,积积口德。”

    众人都明白蒋学为和蒋成良的梁子结在哪里,听两人之间的叫骂似乎又因此牵扯了别的什么人,皆默然不语。

    这么大的动静,蒋老爷也不可能听不到,听佣人是他们两个闹,叹了声气没去管。

    这两个儿子,是注定不能和平相处了。

    众人将两人拉开两处,蒋学为冷静下来,披上大衣就摔门出去了。

    符黛看着大太太给蒋成良上药,想起来两人之间的纠葛,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把人害死了还能活得这么理所当然,真是老天无眼。

    符黛看大太太和蒋成良母子情深看得牙疼,起身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见蒋学为又开门回来了,四下瞭望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符黛下意识跟着低头,在先前两人大战的毛毯一角看见一只怀表,走过去捡了起来。

    怀表还是几年前的旧样式,金色的表皮似乎是被经常摩挲,泛着比金色还亮的光。符黛摁了摁上面纽,里面却不是表盘,而是一张姑娘的黑白照片,婉约娴静,就像一轮明月。

    符黛合上怀表,叫住前面的蒋学为:“二哥,这是你的东西么?”

    蒋学为几步走过来,接过了怀表,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眼里面的照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神色间泛起怀念。他将怀表贴身放好,朝符黛点了下头,顶着外面的寒风又出去了。

    后来,符黛听蒋楚风说起才知道两人发生争执的原因。

    可能是蒋学为为了报复蒋成良当年横刀夺爱,举凡蒋成良在外面养着什么可心的人,蒋学为总能想方设法撬过来。

    这次也是蒋成良养的一个女学生,被蒋学为哄得五迷三道,不只背地里与其来往,还听蒋学为的指示套了些商业机密给他。东窗事发后,蒋学为还上门挑衅,这才致使两人大打出手。

    符黛听罢摇摇头,道:“我怎么觉得你二哥这报复方法挺幼稚的。”他心里揣着个白月光,却又能轻而易举地去睡别的女人,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深情都是无用的男人给自己找的借口。”蒋楚风吐了口烟,别有深意,对上符黛质问的眼神,瘫在椅子上挺了挺腰,“我这么有能力,自然不用找借口,都是实打实的。”

    “臭流氓!”符黛抓起沙发上的坐垫,朝他丢了过去。

    元宵

    一个正月大家都在忙着走亲访友,符黛有符月陪着,更乐意窝在家里看外面的人冻得缩脖子,好似一件特别快乐的事。

    转眼到了元宵节,符秋生夫妇下午的时候就出去过二人世界了,符黛不好把符月一个丢下去跟蒋楚风过节,想着等毕业结了婚,跟小姐妹们过节的机会怕是不多了,于是狠了狠心,推了蒋楚风的邀约,带着符月约上温倩,欢欢喜喜去看灯了。

    蒋楚风心里苦,可是面对那时候符黛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说:“这是我跟同学过的最后一个元宵节了,以后都是你的!”蒋楚风纵然心有不满,也觉得赚到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蒋楚风还是给他们带了两个人,连带负责付钱拎东西。

    夜晚,越州城灯火辉煌,连半空中都是飘着的各色花灯,临河的街道还保持着以往的古朴风气,舲船在河面上缓缓而过,伴着周围飘动的河灯,璀璨梦幻。

    符黛拉着符月和温倩在街道两旁的各个小摊上逛,完全不知道在灯火阑珊处,那个原本说过心里拔凉不出来的大猪蹄子,也悠悠哉哉跟着他们的路线。

    韩元清双手插兜,看着身旁来来往往都是一对一对的鸳鸯,纳闷道:“我说元宵佳节的,九哥你不找九嫂也倒罢了,逮着我这么个大男人算什么事?”

    蒋楚风心道,你以为我不想找,还不是之前答应那小绵羊,若反悔了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吃着甜头了。

    为了自己以后无穷的福利,蒋楚风可是比任何时候都讲信用。

    “咱俩这灯也不看,东西也不买,简直就是西湖边搭草棚,大煞风景嘛!”

    蒋楚风听韩元清嘚吧了一路,也烦了,挥了挥手道:“行了,知道你惦记沈铎那个背后灵呢,滚吧!”

    韩元清得了特赦,也不在意蒋楚风打趣他,当即脚尖一转,摘下帽子给他行了个大礼,“多谢九哥恩典!”说罢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可见是怕佳人等得急了。

    蒋楚风看见旁边摊子上的脸谱面具,抓起来比在了自己脸上,“能认出我来么?”

    随行的两个手下面面相觑,只能低下头直摇。

    蒋楚风也知道自己这行为挺一言难尽的,四下一望,走进了一间小酒馆,叫了壶酒排遣着自己寂寞如雪的心情,靠着椅子往后一仰,却看见隔着一个屏风的沈铎。

    蒋楚风哟了一声,道:“这大过节的,沈少帅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过来喝两盅?”

    沈铎也没解释自己是出来谈事情,起身坐到了蒋楚风这一桌,很有闲情逸致地看着外面的灯火。

    大概被“抛弃”了心里不得劲,蒋楚风就跟韩元清上身一样,话多还贱:“听说沈督军给你订了门亲事,那姑娘不乐意大过年的跑了?怎么着,不赶紧追回来啊,没准能赶着我的日子一起办了呢!”

    这似乎也不是沈铎的什么痛脚,他面无表情地蹦出几个字:“忙,顾不上。”

    蒋楚风却听出了别的门道,这不是不想追,是顾不上追?看来是打算认了这门亲事了。

    蒋楚风一时有些好奇,这是哪家姑娘居然胆大包天翘了这冷面神的婚,等他们成事可得放两串鞭炮庆祝庆祝。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蒋楚风见时候差不多,等出了这古巷约莫就是十点左右,正好能接符黛回家,于是结了账起身。

    沈铎孤家寡人一个,自然也没什么好呆的,随他一起出了门。

    两个风云人物走在火树银花的街头,怎么看都格格不入,有人认出他们来直接吓得绕路走了。

    两人走到一处挂彩绸的小阁楼前,只见围了许多人,无一例外都是男人,也有半大小孩看热闹的,原来是有人家学着古人抛绣球招亲。

    蒋楚风看了一眼,脑子里先想到的就是符黛穿着凤冠霞帔抛绣球的样子,脸上不由绽开笑意,只是没等笑完,但听人群中爆出一阵呼喊,一个缀着流苏的彩球凭空一晃就落在了他手上。

    蒋楚风也就愣了一秒钟的时间,手一拐将绣球直接递到了沈铎手上,“我先走一步。”罢了也不管沈铎什么反应,掉转头就走。

    沈铎拿着蒋楚风递过来的烫手山芋,也呆了那么一下,随后又从空中抛了回去,一群人轰然抢夺着在头顶蹦来蹦去的绣球,倒也没人注意中间这一段插曲,便是有人看见,也不敢认堂堂蒋九爷和沈少帅做女婿啊。

    那厢蒋楚风坑了沈铎,倒悠悠哉哉地逛了起来,在拱桥边看见穿着大红斗篷的符黛正蹲在那里放河灯,连忙躲到了她下游的桥洞跟前。

    两人就隔着一个桥墩,不站起来谁也看不见谁,蒋楚风看着晃悠悠飘过来的河灯,眉一挑就伸手捞了过来,一点不客气地拆了上面的许愿笺。只见粉色的纸上画着一只猪一只羊,用一个桃心圈了起来,下面还打了个结。

    蒋楚风不由笑出声,将许愿笺折好放了回去,推回河里。

    后来就是符黛放一个,蒋楚风拆一个,眼见河面上飘过去一溜灯,蒋楚风暗笑这姑娘是要把下辈子的愿许完了,神仙光顾她都要应接不暇。

    那边符月看见符黛一个接一个放河灯,也忍不住笑了:“黛黛放这么多,神仙该先答应哪个?”

    “按顺序来呗,反正我都放了,神仙收到也得按个来!”跟蒋楚风相处久了,符黛也染上了一点小霸道,好似许了愿神仙就必须得应了她。

    温倩开玩笑道:“我看不如让蒋先生专门给你盖一座庙,供奉一个专门护佑你的神仙算了。”

    符黛想了想,觉得蒋楚风就是那个专门护佑自己的“神仙”了,叉着腰有点小骄傲:“我已经有了!”

    符月和温倩被她得意洋洋的样子逗笑,争相掐了一下她的脸。

    符黛放完了买的河灯犹不尽兴,寂悦*看见旁边有猜灯谜的,猜对了就可以拿一盏灯,拉着两人跃跃欲试。

    平日有符秋生这个老学究熏陶,符黛对这些东西还是很在行的,一连猜中了七八盏,摊主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幽怨。

    一般人都是猜几回不中,心急之下也就出钱买了,偏生遇着符黛这么个精的,摊主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这生意就不用做了,于是赔着笑脸道:“限量十盏,小姐也行行好给旁人留个机会。”

    符黛也好说话,赢了十盏灯心满意足,忍不住就想跟蒋楚风炫耀,可一想他也不在身边,还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符黛急欲跟蒋楚风倾诉自己的战果,等看完了焰火就打算回去,一到街口就看见他正站在那里,不由高兴地扑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不陪我过节还不兴我出来自找乐子了?”蒋楚风接住她转了个圈,将她放在了一边的石头墩上,“玩得开心么?”

    符黛点点头,指着自己赢来的花灯兴冲冲道:“你看,都是我猜中的!”

    蒋楚风摸了把她齐齐的刘海,毫不吝啬地夸赞:“越来越聪明了!”

    虽然知道蒋楚风就爱拿哄小孩的语气哄她,符黛还是很开心。

    其实甜言蜜语谁都不会腻,只是说的人不耐烦了。

    而可巧,符黛不会腻,蒋楚风也乐意一辈子都跟她这么说。

    符月和温倩见小两口腻歪在一起,也不好再当电灯泡,先坐着来时的车回去了。

    符黛看着蒋楚风带着暖意的侧脸,有些依恋地抱紧了他的胳膊,觉得这个节日若没有他,还是显得不完整。

    “九哥,我们再去看花灯吧!”

    “依你喽。”蒋楚风低头点了下她的鼻子,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也就很乐意补全这个节日。

    良辰美景,本就不该虚度,而有符黛的每一刻,蒋楚风才觉得生命不失意义。

    符黛牵着蒋楚风的手往河岸边走着,一边念念叨叨:“我带你去放河灯,你有什么愿望只管说!”

    蒋楚风听着她一副“包你实现”的语气,不禁笑了笑:“说了你都能实现?”

    符黛给了他一个很确定的眼神。

    蒋楚风佯装思考了一阵,道:“那让那个叫符黛的小姑娘嫁给我吧。”

    “她说了,她早就答应了!”符黛一挥手,一副豪气冲天,转而笑着靠入他怀里。

    蒋楚风搂着怀里的宝贝蛋,空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补上了那个漏风的窟窿,满足的同时还鄙夷了一下韩元清和沈铎不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真谛。

    (前面糖撒多了,没留意到糖罐子里少了那——么多糖,凑了好久才凑够一截甘蔗,你们先嚼着,等下一章结婚结婚!!!)

    霁月24霁月

    我来娶你了

    元宵节后,学校便开始上课了,符黛每日三点一线,都快忘了即将到来的六月——既是毕业,也是她人生中的大日子。

    符黛觉得日子过得真快,可对于蒋楚风来说,却是掰着手指头一天一天数。

    转眼,草长莺飞,夏木荫荫。

    符黛的毕业礼如期迎来,看着同学和老师合影,符黛不免有些离校的感慨,也因温倩没法毕业而遗憾。

    蒋楚风却是满脑子欣喜,来接符黛的时候就抓着她的手不放,兴奋异常地跟她说着婚礼事宜。

    符黛酝酿出的感性情绪一下子都被他打搅没了,撅着嘴抽回自己的手,“我才刚离校,你就光顾着想这事!”

    “能不想么,我可是盼了大半年了。”蒋楚风又将她的手抓回来,捂在自己的心口上,让她感受着自己强烈的期望。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着急结婚……”符黛有点搞不懂,她看那些年轻的公子哥们,哪个不是贪图享乐,还说什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人倒好,迫不及待想往“坟墓”里钻。

    “你也说是大男人了,过了年我都二十九了,再不结等得人老珠黄,你还那么鲜嫩,跟人跑了怎么办。”蒋楚风说得煞有介事。

    符黛忍不住笑嗔:“油嘴滑舌!”

    “一会再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的,尽早备好。我跟岳父岳母都商量好了,日子就在新历的六月二十三。”

    “那不是就一个星期了?”符黛惊了一下,转而一想也没别的需要准备的,就是刚毕业就马不停蹄地结婚,让她一下子都反应不过来。

    蒋楚风眯眼道:“我其实想明天就结。”他觉得这一个星期比以往的一个月更煎熬,日子越近就越让人按捺不住。

    符黛瞪了他一眼,对他的急色报以深深的鄙视。

    筹备了几乎大半年的婚礼,蒋楚风事无巨细都参与了,连婚纱都改了好几次,报社的记者也都蠢蠢欲动,计划着起个大早去蹲点拍摄。

    闻名越州的蒋九爷大婚,那可是一个大新闻。

    不过蒋楚风对符黛一直护得紧,只让报纸登了一张两人结婚的消息便罢,并不打算大肆对外宣传。

    头天晚上陈玉翻看聘礼单子,也忍不住咋舌:“楚风这是把他们大半个老蒋家都聘了吧?”

    符秋生看了也讶异,转念一想,人家聘礼这么厚重,他们家的嫁妆也不能落了下风,赶紧又往里添了些。

    符黛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在意,觉得蒋楚风的就是她的,她的也是蒋楚风的,来来去去还不都是他俩的,能有什么分别。

    陈玉听了她天真的话,虽然没好气地数落她不长心眼,却也欣慰得很,人这辈子能找个掏心掏肺对自己好的人,那不就是一大笔财富。

    临到出嫁头一晚,当了一段日子甩手掌柜的符黛才开始兴奋起来,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合上眼。

    清早六点钟,符家上上下下已经开始闹出了动静,陈玉和符月抬着那一垒繁复的大尾巴婚纱进来,催着她起床上妆。

    符黛约莫三点钟才睡下,这会根本连眼也睁不开,撒娇耍赖就是抱着被子不撒手,迷迷糊糊任性道:“明天再结吧……”

    陈玉笑道:“要等到明天,楚风不得发了疯?快起来了,一会车子就该来了,你蓬头垢面哪有新嫁娘的样子,让楚风看见了当心不娶你了!”

    符黛听到母亲说自己,这才哼哼唧唧地从床上坐起来,捧着脸问:“我有没有黑眼圈?”

    陈玉见她又开始臭美上了,道:“美着呢,赶紧洗脸去!”

    负责上妆的人早就在客厅等候,陈玉怕人等得焦急,一直忙着照应。

    “让诸位就等,我家丫头才刚起。”

    “符太太客气。”众人哪里敢对蒋九爷未来的太太和丈母娘有微词,连声赔笑,心想就是等到明天,蒋九爷不说个不乐意,他们又哪里敢说什么。

    因为怕妆花了,符黛只能穿戴好婚纱再上妆。婚纱虽然漂亮,穿起来却着实费工夫,陈玉和符月两个帮忙也出了一头汗。

    “这东西也就看着中用。”陈玉看着裙摆上厚厚的纱,上去拎了一下,“我以为这裙摆就几十斤重了。”

    符月看着不由惊叹:“真好看!跟我们以前的凤冠霞帔真是不同!”

    符黛高兴地在镜子前转圈圈,陈玉拿着头纱催她:“行了,赶紧出去上妆,回头有你美的时候!”

    符秋生看见符黛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出来,终究有些不适应,小声跟陈玉嘀咕:“大喜的日子,怎么兴个白的?”

    陈玉瞥了他一眼,道:“你个老古董不懂了吧?这叫罗曼蒂克!”

    “罗什么克?”

    “就是浪漫的意思!”陈玉解释了一通,又嫌弃地睨了他一眼,“你也不说学学现在的新事物,就只顾着跟那些古董打交道,小心被时代淘汰了!”

    符秋生被数落了一顿,摇着头理解不了他们所说的“新潮”,不过看着闺女出落得亭亭玉立,马上就成了新嫁娘,心里到底有些感慨:“之前还在跟黛黛开玩笑找个什么样的女婿呢,这不到一年就被拐走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陈玉笑着瞥他一眼,道:“还不是你引狼入室。”

    符秋生想起来蒋楚风当初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瞬就想把符黛藏起来不让他找着,不过看见符黛开心的样子,还是把这个好笑的念头打消了。

    八点整,迎亲的车队准时抵达,温倩和一些班上的女同学也早一步到了,预备着堵这群伴郎团。

    蒋楚风一身得体的西装,看着比平日更加精神奕奕,身后的一众伴郎也是各有各的风采,力求给他们九哥挣足面子。

    伴娘们自是不会让他轻易进门,集体堵在门口上,让他站在院中间告白。

    伴郎原本还做足准备要往上冲,这下都站在了一边看热闹。

    蒋楚风为了娶媳妇,脸都可以不要,还怕这些小打小闹,当下对着符黛的窗口,放开声音表白,情话一套接一套,听得符秋生都老脸一红,直想出去堵上他的嘴。

    符黛坐在床上,听见他没脸没皮的情话,又羞又乐,捂着嘴笑个不停。

    伴娘们在门后笑成一片,却又争相红了脸,暗暗羡慕着符黛的好运。

    蒋楚风直喊得左邻右舍都探出了头,伴娘们才放他进了门。

    蒋楚风推门看见坐在床上低头抠捧花的新娘子,眼里仿若照进一道光,将他心里每个角落都点得透亮。

    幻想过千百次的画面近在咫尺,让这个游走于黑白之间的男人都有些激动到无法言语,握着门把的手不由紧了紧。

    符黛蒙着头纱,艳若芙蕖的脸转向门口,看着蒋楚风绽开一朵笑靥,朝他张了张手,流转的眼波里好似在告诉他——还不快来娶我?

    蒋楚风垂首一笑,待要走过去时,被门边的温倩伸手一拦,“嗳,诚意不够可接不走我们的宝贝!”

    蒋楚风看了眼韩元清,韩元清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红包,阔气地数着:“来来来,看看够不够诚意!反正九哥说了不用给他省钱,尽管要!”

    伴娘们齐齐摇头,直说“俗气”,韩元清一拍脑门,暗道拿钱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难办了,朝蒋楚风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大喜的日子,蒋楚风也不会驳了谁的面子,摊开双手悉听尊便。

    温倩拿了条帕子将蒋楚风的眼睛蒙严实了,然后将一众伴郎赶到一旁面墙站好,不让他们帮忙,然后让伴娘依次去跟蒋楚风握手。

    “只能维持五秒钟,不能给对方任何提示,觉得哪个是新娘子就拉哪个,不过要是拉错了——”温倩看见符黛紧张的样子,轻声一笑,“拉错了,可也得将错就错,所以新郎官可得想好了!”

    韩元清心道这群姑娘可真会玩,想帮自己九哥一把,还被两个伴娘守着,只能面墙兴叹,让他自求多福。

    蒋楚风倒是一派冷静,半伸着手悠悠哉哉站着。伴娘们一个接一个过来握手,他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好似一开始就知道面前过来的人不是符黛。

    温倩推着符黛过去,符黛甫一握上去,就被蒋楚风倏然收紧,反手一用力就拉到了怀里。

    蒋楚风摘掉帕子,看着自己怀里面色红润的新娘子,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符黛为他的敏锐和默契开心不已,身边好似都能冒出粉红的泡泡。

    温倩一看这新郎官就要这么抱着人走了,忙笑着喊:“还没穿鞋子呢!不能走!”

    韩元清等人一听,赶紧开始帮忙找鞋。本着人多力量大,在天花板的夹层里找到了藏着的婚鞋。

    蒋楚风单膝跪地,捧着符黛白嫩的两只脚都有些移不开眼。

    符黛被周围人隐忍的笑意弄得发了窘,抬脚踹了下他的膝盖。

    蒋楚风如梦方醒,将两只小脚套进了晶莹漂亮的高跟鞋里,继而低下头,在她脚背上落下一个轻吻,数不尽的虔诚与温柔。

    一伙人又是一阵起哄,又笑又闹,让符黛忍不住缩起脚尖,连嗔带怨地看了他一眼,眸底仿若有三月初绽的桃花,烂漫醉人。

    嬉闹一顿,蒋楚风总算如愿以偿地接到了自己的新娘子,坐进车里的一瞬间心才落回了肚子里,抓着符黛的手重重亲了一口:“可算把你娶到手了!你都不知道我兴奋得一夜没睡!”

    符黛闻言,忍不住笑得眯起了眼,歪了下头直言不讳:“我也是!”

    蒋楚风当即抱着她哈哈大笑,直呼宝贝。

    后面车里跟着的一串伴郎听到他们九哥这么豪放的笑声,皆咋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