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忍不住偷窥,不一会,便惊诧地瞪大双眼。
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房间里有这样的一面墙,挂满了各种看起来好吓人的东西。
绳索,铁链,镣铐,金属锥状物……
父亲一身白衫西裤,立在那面墙前,视线在那上面流连,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父亲……父亲要惩罚他吗?
不,父亲一向很疼他,锁着他其实是为了他的安全。
他不会对他使坏的。
难道他发现了偷偷来看他的安瀚?
这时,他听到背后的安瀚抖着音小声说:“哥哥,爸爸来了吗?我怕……”
他立时朝安瀚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然后将被子往上拉,盖住安瀚毛茸茸的脑袋,翻身将他挡在身后。
这才重新看向父亲所在的方向,却在瞧见母亲时,一下子愣住。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母亲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她……她是来看他的吗?
是了,他被关在这里都两天了,她都没来看他。
她……她一定很想他吧。
他嘴角绽开笑容,害羞地垂眸,怯于看她。
在他印象中,母亲很少主动对他示好。
“老公,我们去楼上吧……”他听见母亲低声说。
噢,原来母亲其实不想来看他的。
他有点难过。
“楼上你又反悔,不肯让我碰你。”父亲语气很不高兴,“今天就在这里。”
碰?碰是什么?
他有点好奇。
“那就来正常的……”母亲声音更轻了。
父亲笑了,那笑声听起来异常愉悦,“琦琦,你晾了我好几天,我得补回来。”
母亲沉默了好一会,说,“那你动静小点。”
“哥哥,爸爸妈妈他们在干嘛?”安瀚在背后扯他的衣角。
他转头一看,安瀚不知道何时又探出了半个头。
他忙捂住安瀚的嘴,对他比口型,“别说话,你想让爸爸发现吗?”
安瀚闻言,迅速将自己缩在被子里。
他松了口气,闭眼假寐。
他是个乖孩子,乖孩子不会打扰父母。
可……他们到底来这里干嘛呀?
他还是忍不住偷窥,不一会,便惊诧地瞪大双眼。
母亲脱掉了衣服,还被父亲用绳子绑住了?
父亲要伤害母亲吗?
不、不行!
他立时从床上坐起来,欲张嘴阻止父亲,就对上了母亲厌嫌的目光。
他心里难受极了,到嘴边的那句“不要伤害妈妈”终是没有说出口。
他缩了缩脖子,垂头丧气地睡回去。
可……他还是担心。
假装五指遮眼的睡觉,透过指缝看他们。
他又一次看见了母亲的乳房……
那里有充沛的汁水,至今……都还在哺育着安瀚。
每每安瀚被母亲叫去吃奶,母亲就会将安瀚抱在怀里,对他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他好羡慕他们。
母亲没有喂过他,一次都没有。
父亲从前告诉他,母亲其实在他一岁前喂过他,后来有了弟弟安瀚,就开始喂弟弟了。
因为毕竟,哥哥得让着弟弟……
他一直拿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可这被母亲毫不留情的戳穿了。
那时,他被母亲推进河里,救起来后,发烧烧的迷迷糊糊,哭着嚷着要吃奶。父亲将母亲叫到了他床边,她俯下身来,解开衣衫,露出乳房,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温柔。
那可是母亲在他记事起,第一次对他那么好,于是他急不可耐的伸手拥抱她,张嘴就去含,就像安瀚做的那样。
可母亲突然将他推开,站起来冷冷道,“他这哪是要吃奶,他这明明是想做龌龊事。打一出生就用这样的表情看我,恶心死了,你也别怪我不肯喂他。”
他眼睁睁见着她收拢衣服,起身离开了他。
他自责极了,他把母亲吓跑啦。
而今天,他又一次见到母亲将衣服解开……
他一定得安安静静,乖乖的。
他不能吓到她。
父亲将母亲的手反绑在背后,又用绳索绕上胸前,然后慢慢地拉动天花板下的绳索,母亲就那样赤身裸体的被吊在了半空中。
然后,父亲也脱掉了衣服,扣住母亲的腰,和母亲越靠越近。
母亲忽然仰起脖子,低哼了一声,那声音有种他说不出的怪异。
总之,那不是她平常会发出的声音。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父亲……父亲竟然也吃……
“哥哥,哥哥……”安瀚在他耳边唤,声音越来越大。
他忍不住回头教育他,“安瀚,别说话,爸爸发现了会罚你的。”
可安瀚却不听。
“哥哥,哥哥,呜呜呜……”
“啪”的一声,天花板上的灯被打开。
眼前白茫茫一片,灯光刺眼。
他猛然睁开眼。
邱安瀚眼泪汪汪的扑过来抱住他,“哥,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唇角下扯,冷冷喊,“三叔。”
缓慢地移动仍昏沉发胀的头,打量了一会四周的医院病房布置,邱安衍呐呐问:“苑苑呢?”
邱安瀚蹭地从邱安衍怀里起来,气冲冲道,“你怎么还想着那个恶毒的女人!她把你的舌头都快咬断了,你差点失血过多而亡!”
瞧着邱安瀚愤怒的神色,邱安衍心底一沉,“你把她怎么样了?”
邱安瀚冷笑,“她差点杀了你,你说我会把她怎么样?”
邱安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满脸是汗,“她在哪里?你对她做什么了!我不是让你不要动她的吗!你要是敢动她……”
邱安瀚咬牙切齿地打断他的话,“我要了她的命,你也要取我的命吗?”
邱安衍浑身一震,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邱安瀚。
邱安瀚一脸无畏地耸肩,声音轻飘飘的,“哥哥,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一瞬,邱安衍面如死灰。
邱安瀚轻轻将邱安衍仍输着液的手掖回被子里,复又抬眼瞧他,眼睛里充满疼惜。
他半蹲下来,俯首在他轻声说,“哥哥,医生说你有无痛症的症状,具体原因还没查出来,之后还需要……”
话还没说完,邱安瀚猛地起身,往床上一扑,一伸手便将下床朝窗边去的邱安衍的胳膊死死拽住,惊慌大叫,“哥,哥,她没死,她好好的,我刚才是骗你的……”
他边说边下床,紧紧抱住邱安衍胳膊,哭着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生不了孩子又不喜欢你,还想要你的命,你干嘛要娶她……呜呜呜……她能做的我也能为哥哥做,而且我还那么爱哥哥,哥哥为什么要为了她丢下我……”
血滴在他白色的球鞋上,刺眼又血腥。
他迅速抹了把泪,摁下床头的铃叫护士,又从口袋里取出黑格方巾,想要帮邱安衍止血,却被他反过来抓住胳膊,就往门口走,“带我去找她。”
邱安瀚不听,扯着邱安衍往回拽,“她就在贵宾间休息,你输完液,我再带你去找她。”
虽两人体格相当,到底病中的人是虚弱的,邱安衍还是招架不住他,又被他拖回了床上坐着。
邱安衍抬起眼睫,表情疲倦又无奈,“安瀚,你别闹了,这是我和你苑苑姐夫妻之间的事。”
邱安瀚躬身,将手帕用力摁在邱安衍手背的出血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鼻音,“你年龄没到,你们连结婚证都没有办法领,顶多算同居,是哪门子夫妻?”
邱安衍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给邱安瀚擦鼻涕眼泪,“动不动就哭,有什么好哭的?这样懦弱的样子,怎么能担得起邱氏的责任。”
邱安瀚身体微滞,神气地说,“外人面前,我可厉害的很,他们都怕我。”
话刚落音,便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护士来了。”邱安衍压低声音。
邱安瀚忙收了方才那副哭相,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高傲的面孔。
……
待到处理完,护士出去,邱安衍不得不遵照邱安瀚的嘱咐,继续打完消炎针。
邱安瀚在一旁陪他,谈他的病情,谈了没多久,邱安衍以邱安瀚对病情的了解一点也不专业为由,叫了医生过来问话。
没问几个问题,邱安衍又以自己要医生问没结婚的人不该听的问题为由,把他轰了出去。
邱安瀚面上恭敬从命,暗地里翻了个大白眼,不情不愿地为邱安衍关上门。
他立在病房门口站了不大一会,牛仔裤里手机铃声就响了。
他拿起手机,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宁慎流”的电话号码,轻轻呼出一口气,走到楼梯口后,才接过。
“考虑好了?”宁慎流问。
他唇角下扯,冷冷喊,“三叔。”
宁慎流默了一会,笑,“叔叔听起来可比舅舅顺耳多了,那我也说到做到,把宋苑还给邱安衍。”
邱安瀚转头看了那紧闭的门一眼,揉眉心,“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我答应你,下个月就去申市给那个男的……”
他顿了顿,闭上双眼,紧拽拳头,下颌线条紧绷,声音沙哑,“给我父亲扫墓。”
“好,成交。”
他伸出五指,摩挲她巴掌大的脸
“滚开,我要出去。”气恼地掰开护士拉着她胳臂的手,宋苑开门就往外走,门口立着的两位保镖立时伸手挡住她的去路。
宋苑狠很地瞪着那两人,拳头紧拽,逼迫道,“你们要是不让我出去,我就去跟邱安衍告状,让他狠很地罚你们。”
实际上,她从邱安瀚口中得知邱安衍醒来已近半月,邱安衍还没来看她。邱安瀚对她说,邱安衍很希望她主动去瞧他,向他认错道歉,可她没有。
她不服软,邱安衍便也强硬起来。
就这样,两人一直没有见面。
看护她的人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为了她的健康着想,她不能到处乱跑。
出于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一如既往地被限制了自由。
整整半月,她都只能在医院这间套房里待着,自由程度甚至比不上在邱宅。
可要命的是,透明的玻璃窗外,广阔的蓝天下,是自由自在振动翅膀的鸟儿,随风漂移的云朵还有绿色草坪上漫步的惬意的行人。
她每天都能看得到,每天都不能得到。
更遑论她被医生告知自己实际先天条件不足,极难怀孕,从而明白自己这一辈子,很可能注定会没有亲人了。
她简直快堵到发疯了。
第一次拿邱安衍来压这些人,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身形高大的保镖们脸上依旧是那副木然地神色,平静地直视前方,目光没有放在她身上半秒,挡在她面前的手也没有任何妥协的迹象。
仿佛他们看护的,不过是一件会说话的物件,不值得任何情感交流。
宋苑颓然地后退两步,用力摔上门,立在门口不动。
一旁的女护士试探着问:“太太,您这是要去找先生吗?”
宋苑转头,定定地瞧着她,一字一句问,“邱安衍一直在非法囚禁我,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反而助纣为虐?”
女护士习以为常地笑着道,“太太,这豪门就是规矩多了点,不能抛头露面是难免的。”
宋苑厌恶她的笑容,转过头,不知是第几次重复,“我被送来医院时,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你们也瞧见了。他囚禁我,对我实施性虐待。”
话刚落音,门就打开,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踏入。
宋苑回头看了看,身体微僵了一下,捏着拳头往里走。
身后传来女护士结结巴巴的声音。“邱……邱总,您来啦……”
宋苑一步不停地穿过会客厅,进入卧室,上床钻进被子里,翻身对窗,闭上双眼。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她身后的床下陷,邱安衍坐到了床边。
或许是那场导致他们双双入院的性爱太过不愉快,让她窥见了他更为可怖的一面,也或许是因为她差点要了他的命,而他现在来找她,浑身的毫毛在他踏门而入的那一刻竖起,全身的神经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紧绷,而彼时坐在她身后的他,让她陡然有种毛骨悚然地感觉。
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宋苑咬咬牙,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抬头对上邱安衍的视线,让自己保持镇静。
他脸上稍有些清瘦,身体裹在黑色暗纹西服里,略显单薄。
可那一张脸仍然十分精致漂亮,甚至由于消瘦,脸部棱角更为分明,轮廓变得硬朗,显得更有男人气了,而那一双桃花眼,一如既往地澄澈干净,正毫不掩饰地对她释放出关切的善意。
他似乎对她闭口不服软道歉的表现毫不在意,仍然将关怀的目光锁在她的脸上,拉过她搁在被子外的手,轻声道,“苑苑,别难过,我们顺其自然,命里有就有,没有也不强求。”
她依然不吭声。
因为她这些日子过得太迷糊,数不清日子,也不太了解自己的例假是否准确,所以在腹痛之后,她还以为自己是被他做流产了,毕竟两人一直都没有做避孕措施,总是有怀孕的风险,于是她同医生传达了错误的她有了身孕的讯息。
可后来,她才明白,那只是因为性爱太过频繁激烈,引起子宫颈受伤,阴道撕裂,才导致腹痛出血。
也不知护士和医生是怎么对他讲的,他现在对她竟然说出这样宽慰的话来……
他伸出五指,摩挲她巴掌大的脸,触碰力道很轻,语气里充满疼惜,“苑苑,我做疼你了吗?”
她抬手抓住他触碰她的手,朝他笑的无谓,“不疼。”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一把环住她的腰,顺势将她带到他膝上坐着,脸对上她的脸,直直地看进她眼里,眼神充满审视,声音很严肃,“真的不疼?”
她垂下眼睫,开始沉默。
倏地,后脑勺被他掌住,双唇被他的唇堵上。
双唇只是碰了一下,就微微分开,他在她唇齿间沙哑地说,“苑苑,张开嘴。”
她身体抖了一下,一双秋水剪眸水光愈显。
数秒的凝滞后,她翕动双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选择一言不发,顺从地开启双唇,肩膀却开始不停颤抖。
他湿软的舌头滑进来,她用力闭上眼,接受他的唇齿纠缠。
蓦地,舌尖一阵锐疼,她猛然瞪大眼。
他的“放过”和她的“放过”完全不是一回事。
宋苑脑海一片空白。
邱安衍咬住了她的舌头。
他……是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她吗?
就算她有错,那也是出于合理的报复,要知道,他对她做的事比他还要恶劣一千倍、一万倍。明明是他自己不知道自救,才导致那么严重的后果,现在他却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她,甚至可能会咬断她的舌头……
一阵阵寒意从尾椎骨升起,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呼吸困难,像是缺氧快濒死的鱼。出于生存的本能,宋苑拼命呼吸着,努力争夺空气,全然不觉,邱安衍早已放开她的唇舌。
邱安衍的手指抚摸过她的眼,淡淡地说,“苑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被我占过多少次身体,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厌倦。我和你做爱只会嫌少不会嫌多,越做越上瘾,越想把你绑在身边,随时随地都能与你交融。”
邱安衍的话一落音,宋苑浑身一颤,啼哭出声。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她的企图,心知肚明却不戳穿,反而尽情地享受她“热情”地求欢。一直以来,她不是在让他厌倦她,而是让他对她愈发深陷。
邱家在官场上的势力她多少了解一些,更遑论陵城财政收入的一半都来自于邱氏的贡献,官员多对邱家趋之若鹜,不会帮着她。她三番两次地对他释放出仇恨和出逃地企图,令他对她更加严防死守。许朝就算某天能来找她,也不一定能带走她。
愈想愈绝望,宋苑满脸是泪,脆弱地求饶,“阿衍,求求你,你……你放过我吧……”
邱安衍握住她的手,掰开来,将她的手心按在他心脏的位置,“苑苑,你不能乖乖的当我的妻子,我如何能放过你。我给你自由,万一你趁我不注意,跑了怎么办?”
宋苑闻言,哭得更伤心了。
他的“放过”和她的“放过”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的“放过”是彻彻底底离开他,而他的“放过”则是给他作为他妻子的在外活动空间。
不用细想,她就明白,他不会给她期盼的自由。
这辈子,恐怕她都逃不出他的掌控了。
他以一个环绕的姿势搂住她的身体,脸往她颈窝深埋,“苑苑,你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你必须要明白这一点。”
一瞬,她如同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后背塌在他的怀里,连哭泣都做不出了。
他摸摸她满面泪痕的脸,“乖,我们回家……”
话还没说完,她就猛地从他怀里挣脱,手脚并用着向床边逃,似乎想往窗边去,却被他扯住胳臂。
她盯着他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惊惶尖锐地大叫,“我不要回去!我不要!我……”
他反剪她的双手在背后,膝盖顶住她的腿,将她死死摁在床上,暴躁地怒吼道,“宋苑,你不是你的,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你的命只有我有处置权!连你都不能动!听到没有!”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狂躁吓得不敢动弹,原本还泛着红的唇部瞬间苍白。
他松开一只手,摁了床头的按铃。
不一会,护士推门而入。
邱安衍冷冷道,“给她打镇静剂,让她睡觉。”
护士瞧着两人的情景,战战兢兢地应了声好,关门退出去。
……
察觉到宋苑正看他,邱安衍推动注射器里药物的手顿了顿,对她温柔一笑,“苑苑,打完针,你好好睡一觉,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她对他说,“老公,我没有想要自杀,我自杀过一回,明白死亡有多么痛苦,我只是不想继续被囚禁。就算你想让我做你的妻子,你也该给我自由。”
呵,还在说谎,她刚才分明是想抛下他去死。
他手指推动注射器,将那剩余的液体注入她身体,温温吞吞说,“就是因为带你出来了一趟,才出了这么多乱子。苑苑,我们以后就在那里好好生活。”
液体全数注入,宋苑的双眼渐渐合上。
……
正低头忙着,邱安衍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是邱安瀚打来的。
邱安衍这才记起他今天去医院接宋苑的目的是要给去邱安瀚送行,因为他前不久偷偷央了在申市的叔叔邱波当邱安瀚商场上的老师,邱安瀚本是要在父亲邱海走后就启程的,没想到因为他的事情,耽误到了现在。
来电第二次的时候,邱安衍终于鼓起勇气接过,颇心虚地道,“安瀚,我和你苑苑姐临时有点急事……”
邱安瀚冷冷打断他的话,“她又怎么了?”
邱安衍闷了半天,“没怎么。”
邱安瀚冷笑,“哪次不是因为她放我鸽子,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邱安衍挠挠头,“当然有,可……”
邱安衍咬咬牙,接着道,“我有老婆了,总得顾着老婆,不能整天围着你转。”
“顾什么顾?顾了半年她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有什么意思?当初我就不该帮你留她,就该由着她逃跑。我中途帮你试探她的时候,你既然心软想要放手,就不该又跟过来,不然我早就偷偷帮你把她给解决掉了。你调教了小半年,她不但不听话,反而想要你的命,实在是无可救药。我劝你趁早算了,既然搞不定就别要这个老婆了……”
一听到“不要老婆”,邱安衍就激动地反驳,“谁说我搞不定了?那是我还没开始调教,她才这么不乖。”
“还没开始?!”邱安翰电话那边又惊又怒,“邱安衍,你磨磨唧唧的做什么?还让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头,你脑子里装着些什么呢!爸的话你都忘了吗?女人就是需要调教才能变乖!”
“我有我的想法……”
“什么想法?”
邱安衍回想起不久前宋苑那副寻死觅活的模样,摁了摁疾跳的眉心,“安瀚,咱妈是不是因为爸从前调教的太狠了,才身心受损,导致精神分裂。”
邱安翰立时怒道,“邱安衍,你是傻的吗,怎么能把罪责推给爸?妈妈生病根本不关爸爸的事,都是因为那个龌龊恶心,道德沦丧的伪君子!”
感觉到邱安翰那边急促的呼吸,邱安衍自知引起了不好的话题,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只好闷着不作声。
等了好一会,邱安瀚那边才硬声说了句,“我到申市了再联系你。”便挂断电话。
邱安衍望着阖眼的宋苑怔怔地出了会神,拿过一旁的刀片,在她腿间俯下脸,继续他的工作。
不一会,私处黑色的森林被清除一空,光洁的阴部无所遁形地暴露在他眼前。
刚刚被截断保护屏障的阴唇处微微泛着红,邱安衍拿过润肤油,倒了一点在掌心,揉上那娇嫩的私处肌肤。
只轻轻揉了几下,那道软缝中鲜嫩绯红的阴核就挺立起来,再往下粉嫩紧闭的小穴处泛出微微湿意。
邱安衍嘴角微勾,手指打着节拍,来到穴下两指宽远的粉红色菊穴处。
他身体顿了顿,眼神扫过医用检查椅上宋苑赤裸洁白的胸乳腰臀,最后来到她被静电胶布缠住的脚踝上。
要是他的苑苑有什么问题,那也是因为那个男人,而不是因为他。
他指尖在那菊穴处点了点,悠悠道,“苑苑,你实在是欠调教。”
————
该来的总是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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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灰心太过,醒来后,发现自己再一次回到了这栋禁锢了她近五月之久的宅子,而那个罪魁祸首依然坐在床边,宋苑心里都没有太大的波动了。
“头昏不昏?”邱安衍朝她露出欣喜地笑容,眼眸发亮。
“有点。”
“药物的副作用,对不起,让你难受了。”邱安衍脸上浮现出抱歉的神色。
他对她抱歉的地方多了去了,说的对不起她都数不清了,可依旧在继续伤害她。
宋苑视线掠过自己身上新换的白纱刺绣裙衫,不动声色地从床上坐起来。
或许是邱安衍见到她打量自己的衣服时,露出的略微疑惑地表情,他又解释,“你出汗太多,顺便就帮你洗了个澡。”
正说着,她的肚子里就传来咕噜噜地声响。
颇有些难为情,她抿唇不言。
他忙道,“午饭已经快准备好了,我们上楼吃饭。”
她点点头,从床上下来。
他蹲下来,为她穿鞋,轻声补充,“听护士说你这些天一直没睡好,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我才给你注射了药物。你这一觉睡了一天,我看你睡得挺香的。”
她不置可否,待到他起身时,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嘟囔一句,“赶紧去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他忙道好,带她上楼。
餐厅挑高的水晶吊灯下,大理石长方形西餐桌的两端,邱安衍和她两人相对而坐用餐。
一旁有邱家的两个帮佣伺候着,毕恭毕敬地上餐,诚惶诚恐地等待下次嘱咐,头微微垂着,身体也略略躬着,连一个眼神都不敢递给邱安衍和她。其实之前还有一位厨师在这儿,做完餐点就走了,也是对他一副顶礼膜拜的姿态。
这么多人在她身边来往,却没有一个人能带给她希望的自由。
钱和权的威慑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很多。
想及此,宋苑颇有些食不知味。
邱安衍见状,问:“不好吃?”
宋苑淡淡回答,“不想人打扰。”
既然他们不能救她,那她宁愿他们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邱安衍便朝一旁候着的,尴尬不安地两人道,“回去吧。”
两人明显也松了口气,忙道好,前后脚跟着便离开,带上门时发出“砰”地一声响,仿佛迫不及待。
两人静默无言地用了会餐,待到宋苑盘子里的食物清空,邱安衍才又出声,“其实我也不想你被人打扰。”
宋苑抬眼,对上邱安衍那双含情脉脉地眼神。
他见她瞧她,耳根迅速红了,略微地挪开目光,扬起唇角,“现在这个阶段你有我就够了,其他人我看都不想让你看。”
宋苑不动声色地问,“这个阶段?什么阶段?”
邱安衍神情颇受伤地低下头,“还没有把你自己当成我妻子,想要逃跑的阶段。”
宋苑默了半晌,长长地叹一口气,“抱歉,我以后会努力。”
努力接受你,努力获得相对的自由。
虽然我非常不想承认,这是我最好的结果。
邱安衍闻言后,脸上浮现出错愕地表情,但转瞬即逝,恢复了难过地神色,继续说,“苑苑,我生病了。”
宋苑愣了下,“什么病?”
“无痛症。”
“无痛症……”她很早就发现他对疼痛不是太敏感,不过那时她还以为男人和女人的耐受能力本来就不一样,直到她将近咬断他的舌头,他流了那么多血还反应缺缺,她才明白,他这样已经是一种病症。
邱安衍正儿八经地同她讲这种病症的表现,见她双眼望他,目光专注,他的脸上渐渐绽开欣喜的笑容,出口宽慰她,“你不用担心,因为不是遗传性的,可以通过调理来慢慢恢复。”
她不由得问,“为什么会这样呢?”
丧失痛觉,意味着对有害刺激丧失了警觉,对身体健康极为不利。
其实一直以来,她对于他的事,心中虽然有很多疑团,但是她向来没有窥人隐私的癖好,好奇心也不重,所以他不说,她便鲜少问了。可他生病这件事在她看来,和他对她的行为或许息息相关,她便上了心,想要窥探一二。
他微微别过脸,看向地面,以轻松的语调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只要明白,我好的了就是了。”
瞧着他强做欢笑的样子,她起身拉开椅子,走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轻轻地说,“是你搬到地下室住之后……经历过什么吗?”
她的语气很温柔,看他的眼神也很疼惜,身体前倾,胸部靠近他的唇,双腿无意识地夹在他两膝之间,是十分亲昵的姿态。
他瞧她的眼神由茫然逐渐过渡成显而易见地悲伤,最后由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阴沉而激烈的情绪代替,像极了前不久他被她咬坏舌头后,在她身体里粗暴进出时的表情。
突然就开始恐惧,宋苑下意识想要往后缩。在她后退之前,他一把推开她,疾步往大门走去,大力关门落锁,留下她一人呆在原地。
……
邱安衍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已是深夜。
那时她坐在通往地下室的二楼的房间中梳妆镜前,对着镜子擦护肤品。
见他走到她面前,她道,“等一等,我马上和你一起下楼睡觉。”
邱安衍见到她时,明显松了口气,一把搂住她往自己怀里塞,“苑苑,我走的一会你没出事,实在是太好了。”
她的脸蹭着他坚硬地腹部,平静道,“我能出什么事?我可不会伤害自己。”
他在她头顶上方闷了会,放开她,“苑苑,白天的时候,我必须跑。”
她抬脸望他,“为什么?”
他以手扶额,有些难为情的说,“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又把你做伤。”
宋苑沉默了一会,小声问,“现在你想做吗,我会受伤吗?”
她在医院时对他说过的话是真的,因为她差点死过一次,知道死亡是什么可怕的滋味,才特别的惜命。
邱安衍手指轻蹭宋苑的脸颊,朝她微笑,“苑苑,我想做,但做了你会受伤。我不想你受伤,所以不得不克制,好难受。”
宋苑站起来,身体靠在他身上,笑笑,“那怎么办才好。”
邱安衍低头,轻轻在她耳边呢喃两句。
宋苑飞红了脸,“哪有你这样的出气方式,幼不幼稚啊?”
邱安衍搂住宋苑的腰,撒娇似的询问,“肯不肯?”
宋苑点点头,红着脸将头埋在邱安衍怀里,“肯吧。”
邱安衍五指落在她的臀上,色情地捏了两把,嘴角露出笑意。
……
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停止,宋苑咬咬唇,屈腿跪在床上,翘起屁股。
一转头,她便瞥见邱安衍一幅衣衫完整的模样,愣了愣,立时坐回床上,问他,“怎么还没洗澡?”
邱安衍随手抹了把脸上沾着的水,“不想洗。”
说着话,就走到床前。
宋苑伸手推邱安衍,“不洗澡怎么能上床睡觉?”
邱安衍手扶住她的肩,搂住她,似乎是想和她做爱,宋苑想及他方才的“会把她弄伤”的言论,忙道,“哎,不是说好了的吗?”
邱安衍唇凑到她脸上,去寻含她的唇,被她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
她愣了下,又一次推他,恼道,“别说话不算话。”
邱安衍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确定?”
“我确定。”
邱安衍直起身体,后退两步。
宋苑重新跪在床上。
邱安衍说想抽她的臀泄愤,她想着屁股挨十巴掌总比被做伤要好。
话落音几秒,便听见他又道:
“双手并在前面,脸低下脸贴在手背上。”
她照做。
“腿分开一点点。”
“再分开一点。”
“腰往下塌。”
她不满回头,“我说你怎么……”
白炽灯下,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冷峻,周身散发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感。
她不由得回过头,乖乖塌下腰部。
“对,就是这样。”
“……”
“屁股再翘高。”
“非常棒。”
整整五分钟的调整,他终于满意,不再说话。
宋苑保持着撅着臀,脸部贴床的姿态,等待他的“惩罚”。
身后传来响动,像是门板发出的声音。
宋苑有点想回头看,但又不想重新陷入无止境的纠正,只好保持姿势不动。
骤然间,“啪”的一声,疼痛感从臀部传来。
————
咳咳,开始SM阶段了~
讲真,我为了写这个还查了资料,毕竟之前写看起来非常不专业(听起来像不像冷笑话……
后面会写一部分调教过程,包括sp,器具、束缚等。
非喜勿入。
另外,其实我觉得在男女(或男男,男女)互相心智和身体足够成熟,且不被故意诱导的情况下,进行SM的特殊癖好,才是正常的。
否则,那就是为一己之私的不负责任以及犯罪。
SPANK(2)
倏地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宋苑瞬时感觉臀部麻麻地疼。
她不免皱了皱眉头,转头瞧邱安衍。
视线才落在他手中的戒尺上,便听见他冷冷道,“不准转头看,继续脸贴着手背,转一次头,加十下。”
语音刚落,臀上就又被抽了一下。
宋苑咬着唇转过脸,一声不吭。
原本她以为邱安衍只会象征性的拿手拍一下她的屁股,没想到他却来真的。
啪啪啪啪——
最后一下很重,宋苑无意识将腰扭得更用力,躲避戒尺。
啪——
这次更重。
宋苑忍不住又一次回头,“安衍,差不多就算了,你……”
邱安衍扔了戒尺在床边,松开一颗衬衫扣子,朝床边又迈近一步。
一瞬也不眨地瞧着她,眼寒如冰,危险气息浓重。
宋苑心跳如雷,下意识往床上逃,哆嗦着说,“安衍,你还是打我吧。”
邱安衍停下来,重新拿起戒尺。
宋苑迅速往后退到床边,摆好撅臀的姿势。
他在她身后道,“躲一次,加十次。”
她咬牙,“知道了。”
戒尺落下,毫不留情。
啪啪啪啪啪——
宋苑身体绷直,咬住下唇。
身后传来命令,“把裙子撩起来,两手抓着裙摆,屁股抬高。”
宋苑乖乖照做。
戒尺直接落在臀缝间,火烧似的痛。
宋苑忍不住低哼一声。
“打了你多少下,还剩多少下,嗯?”他忽然问。
宋苑脑袋有一瞬的放空。
打了多少下?还剩多少下?
她……哪里……
呜……
臀上又是一阵吃痛。
邱安衍冷淡解释,“之前打了十三下,还剩二十七下,现在这是第十四下。”
宋苑委屈地想哭,“怎么……怎么还那么多下?”
邱安衍冷然说:“转头两次,躲了一次。”
又一次手起尺落,这次抽在宋苑臀部靠近腿根的位置。
啪——
“说,现在这是第多少下?”
啪啪啪——
“你说!”
宋苑低声啜泣,手捂在臀上。
啪啪啪——
“不准捂,回答我!”
手背火辣辣地疼,宋苑转身抱住邱安衍的腰,往他怀里拱,“老公……老公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邱安衍低头,温柔地抚摸宋苑的发,声音很轻,“你错了?你错在哪里?”
“呜呜呜……我该主动和老公做爱……”
发根被扯住,她被迫仰头,眼睛对上他微微弯着的,一张一合的唇,“你错在不乖,喜欢乱动,又记不清楚自己到底被打了多少下,还剩多少下。这样的话,我想要打多少就能打多少,因为你记不住。”
她脸色煞白,无助地落下泪来。
他松开她的发,后退两步。
她慢慢地转过身,又一次摆好姿势,这次将臀翘的更高。
许久后,身后传来了些许响动,仍像是门板移动发出的声响。
不敢回头看,宋苑安静等待。
又等了半分钟,他过来将她抱住,她不敢轻举妄动,全身紧绷。
他坐下来,将她摁趴在她膝头,开了手中的小药膏涂在她臀上。
不一会,清凉地感觉就从她臀上传来。
她愣住。
他在她头顶上方解释,“这次记在账上,过几天再来。”
她默默无语了小半会,小声问,“还剩多少次?”
他唇线绷了下,回答:“二十次。”
……
为她上完药,他便去洗澡了,回来后便见她已不是趴着的姿势,闭着眼,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似乎是睡不大安稳。而被子上,还搁着方才他用过的戒尺和药膏。
他将这两样东西搁回原来放着的地方,然后上床睡到她身边,她像是有了感应,一会就靠过来,将自己的身体往他怀里塞,皱眉嘟囔,“又要塞进来……”
他默默地看了她一会,瞧见她还没有睁眼,这才明白她不是在做梦。
心里有小小的欣喜。
从医院回来的第一天,她不再喊那个男人的名字;
而她说……塞?
他有些不确定地伸手进她裙摆,手刚刚覆上那片薄布,她便自发地支起腿。
他手指隔着薄布,往那肥厚软绵的谷底一摁。
她立时吟哦一声,将腿分的更开。
隔着布料,那略微的湿意自他手指传来。
不用看也明白,就同方才她撅着臀对着他时一样。
她的底裤该被情动时涌出的水液染成近乎透明了。
就是因为见到她那样,他才有些诧异地停了下来。
他还以为她不会的。
看来父亲没错,女人就是这样。
他轻轻褪下她的衣服,光溜溜地搂在怀里,捉住她的一条腿,发肿发胀地欲根轻蹭她的穴口,不一会,大量的水液涌出来。
就着那湿意,欲根缓缓钻进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