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新桃花庵歌
1.桃花坞里桃花庵
金科状元郎游城赢得满城百姓掷花满身,经过一片桃花林时,却不由驻马,远远地见桃林深处有座庙宇,神往而驾马至。
2.桃花庵下桃花仙
年仅十六的状元郎丰神俊貌,鲜衣怒马,悠哉悠哉从开得正好的桃林间穿过,待快看到庙的大门时,却被一位身着藕粉色长袍的身影迷了眼睛。
只见一位混不似凡间人物的男子睡在桃花树下,裸足如玉,长发似绸,腰肢被白色的腰带绑得盈盈一握,枕在酒坛上,形如花瓣的唇微微张着,一时直叫状元郎魂不守舍。
待反应过来,年轻的状元郎已经出声,道:“请问……”
话未说完,就见那男子酡红着双颊,含着水色的眼眸缓缓睁开,见到状元郎就“啊”了一声,“砰”的一下子化为朵朵落花消失不见。
状元郎愣了愣,下马捡起其中一朵落花,放在唇间亲吻片刻,低低地笑出了声。
3.桃花仙人种桃树
桃花仙人向来不问世事,一百年前终于化得人形,走过大江南北,定居此处。
他向来胆小警惕,轻易不与其他仙人来往,一个人生活也十分得趣,平日来喜爱种树。
心思单蠢的桃花仙人自以为有了桃花的地方都是他的地盘,便努力开垦。时间一长,这一大片山谷皆为桃树,他每每看着,都分外有成就感。
某日,桃花仙人又吩咐山中灵性精猴来帮自己松土种树,自己抱着刚满月的小猴儿逗弄玩耍,没成想又遇到了上次那个人类。
人类抱着坛状元红,笑容俊美无双,牵着马儿,一步步靠近。
桃花仙人被猴子们护在中间,时刻准备遁走。
那人类见状,忽笑道:“别怕,我只是这儿有好酒,前来送你。”
桃花仙人狐疑地勾了勾手,一只灵活的大猴子就上窜下跳地抢了人类怀里的酒坛拿给桃花仙人。仙人嗅了嗅,脸颊就被酒香染红了,对这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人类也有了几分好印象。
仙人声音空灵得像是清风拂过,问:“你想要什么回礼呢?”
人类疑惑不解。
桃花仙人也困惑了:“你们不是崇尚礼尚往来吗?”
人类挑眉,眼里满是笑,正经道:“哦,对,是这样。不若你送我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吧,你闭上眼,我自己来取,可好?”
桃花仙人是个酒鬼,把酒坛和刚满月的小猴子抱得紧紧的,就那么毫无防备地闭上眼睛。
下一秒,仙人便唇上一软……
“好了。”状元郎偷香成功,低头看桃花仙人缓缓睁开眼睛,心情格外好。
谁知仙人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唇,然后问:“就这样?”
状元郎点头:“就这样。”
“那、那你还有酒吗?”
“有很多。”
话刚落,状元郎便见仙人眼睛一亮,凑过来仰着头将唇印在了他唇上……
蜻蜓点水般的一碰,桃花仙人莫名地脸颊发烫,然后道:“现在你欠我一坛酒了,明天记得送过来。”
说罢就像是怕状元郎反悔似的急忙再次消失在半空中,留下无数落花掉在状元郎的肩头。
状元郎站在桃花树下,痴笑良久方返。
4.又摘桃花换酒钱
这年的三月,桃花仙人因酒与状元郎相交,两人换酒的法子也从最开始的亲吻,逐渐加价到了舌吻。仙人每每被吻得浑身发软,看着状元郎的眼神更是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两人相处之时便总带着无尽的情投意合,只差没捅破这层纸窗户纸。
仙人不懂情爱,却也知晓自己对状元郎是不同的,时时摘了自己的本命桃花送给状元郎,状元郎便趁机邀了仙人过府一同酿酒。
仙人欣然前往。
二人一醉方休,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最后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根金枪压桃花。
5.酒醒只在花前坐
一夜夫妻。第二天醒来,却是不见桃花仙,状元郎思及桃花仙昨夜害羞的模样,以为是不好意思,所以先行跑了。状元郎也不着急,梳洗规整,骑马前往桃花林,却不想入眼是一片萧条。
桃花一夜间居然全部败落,呈现枯死之状。
状元郎担心不已,日日前往,翻遍了桃林却再没有见过桃花仙。于是每天都抱着酒坛在枯萎的桃树下豪饮大醉,醒来,便坐在树下,痴痴地看着那再无人居住的小庙。
6.酒醉还来花下眠
年复一年,状元郎因荒唐行径被天子厌弃,没了官做。自此他更是直接睡在桃花树下,形容凄惨,一双曾叫无数人沦陷的凤眼也没有了光泽。
7.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天子无法忍受曾经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如今这般行事疯癫,派人再次询问,得来的回答却是不愿高官厚禄,惟愿醉死花间的言论。
天子怒,遂赐死。
状元郎被勾魂至阴间,怨念极重,无法往生。阎罗王询问其还有何心愿未了,状元郎道:“你可知道京城城郊的桃花仙?”
阎罗王顿时噤声,又仔细看了看状元郎,答:“此间再无桃花仙。”
状元郎阴气翻滚,犹如实质,只问:“我想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阎罗王不愿落下气势,一口气道:“桃花仙犯了天条,与凡人私通交合,已然魂飞魄散。念你乃七世好人,功德无量,再一世便可成圣,勿要再执迷不悟,速速转生罢。”
状元郎一笑,转身跳入轮回。一世好人做过,金光加身,功德圆满,却在最后一刻执念入魔。他要报仇,他恨这世界,恨天庭,恨天条,恨天道!
什么人仙殊途!
天条算个什么东西!!
既然桃花仙没了,那么都陪葬去吧!
什么时候全部都死光了,他再陪着桃花仙去。
8.没关系,有我记着你
终于有一天,六界动荡到天界和佛界无法控制。以那魔人为首,俱是疯子。玉帝苦不堪言,只好跑去蟠桃园对着一株刚冒了个花骨朵的桃花说:“罢罢罢,朕无法管了。好在当初留你一魂看守桃园,就算不记得前世也无碍,你去劝那魔人好自为之,莫要与天道相违。”
话毕,玉帝手一挥,将桃花送回人间。
届时正带领千万魔人进攻天庭的状元郎妖异的双眸微微一怔,在半空中停住,抬眼一看,无数桃花花如雨下。
状元郎只接了其中一朵,还未碰触手心,花便颤巍巍地绽开,然后一个近乎透明的灵体落在了状元郎怀里。
状元郎笑得像是在哭,看着桃花仙懵懂中微微心疼的眼,亲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天上顿时狂风大作,天道不容。
吓得胆小的桃花仙魂体不稳,更淡了一些。状元郎狰狞地指着上天,声音气势如虹,魔气冲天:“闭嘴!”
天道畏惧魔物造成此方世界大难,迟迟不敢动作,只是威胁。
状元郎嗤笑一声,没空理它,抱着什么都不记得的爱人走了,连和其他魔人说好的要捅破天的约定也抛在脑后。
至此,魔人们自觉没架可打,打了也没有胜算,各自散去。
天道似乎没想到如此便完了,天空阴沉沉的,像是便秘了一样。
状元郎不管这些,他抱着自己的桃花仙回到他们初见的地方。此地经过千年时光,如今已是荒废了。绵延数十里,皆被种上了桃树,只是一直没有成活,现在一朝之间却开满了花,远远看去,煞是漂亮。
状元郎把桃花仙放在桃林,细细地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却是桃花仙用虚弱的声音道:“我觉得我们见过……”
状元郎点头。
“可是我不记得你……”
入魔了的状元郎眼底是掩不住的失落,却还是说:“无碍,有我记着你,你是我妻,我们相爱。”
桃花仙深信不疑,傻白甜地说道:“我也觉着合该是这样的关系,因为我一见你,就觉得心都醉了……”
话音一落,却见魔人状元郎微怔,恍恍惚惚地痴笑。两人渐渐靠近,呼吸交缠,也不知到底是谁醉了谁的生生世世…… °
2-救命!每天都被好基友视奸肿么破
我有一个好基友,年芳十八,集多方光环于一身,比如校草、学神、金大腿、富二代、爸爸等。
很不巧,我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不,准确来说,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
基友比我小一岁,但我上学晚,所以两个人从小到大都一块儿玩。再加上是邻居,父母关系很好,那更是悲惨,我简直从小就被大人揪着耳朵当着他的面被骂。
作为“别人家的孩子”的邻居,我虽然经常被家长们嫌弃,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发泄方法,比如恶劣地坐在基友身上按着他揍!
为了能在这方面强过他,我强迫自己每天都要运动,练出漂亮的腹肌和精瘦的肱二头肌。长期下来,我变成了皮肤健康的阳光型男,必须是型男,什么“球场萌萌”这种绰号,我拒绝接受!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给我起的这个外号,我一定揍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我在高中的时候混成了篮球队长,但是从小被我揍的基友可能是太崇拜我了,所以也加入了篮球队,想近距离看我在球场上的英姿吧~~
但是万万没想到!
基友风头居然盖过我了!这个皮肤白得要死的根本没见过他运动的白斩鸡什么时候居然有了八块腹肌?我为什么不知道!?
好吧,这就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地不计较。可是我渐渐发现我基友有点不对劲,他……好像看我的眼神一直不太对劲,有种……有种那种感觉……
他视奸我!
我的天啊啊啊啊!别人家的孩子、学神、金大腿、校草居然视!奸!我!莫名的有点优越感是怎么回事?有点想偷笑是怎么回事?哈哈哈,他居然视奸我!我终于找到了他的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从那天起,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摸他。他特别不好意思,我能看见他勃起的欲望――反正我不承认比我的大――能看见他红透的耳尖,看见他颓然压抑着沉下去的眼神,听见他突然粗重的呼吸……
反正我就天天撩他,但就是不给他撸,还特意在他面前脱光让他欣赏我健美的肌肉和我引以为傲的唧唧,哼,看得到摸不到。
我还和好基友装作很好的盆友,我还装醉看他能对我做什么,我都准备好了等他一碰我我就跳起来嘲笑他。结果他居然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床边看了我一晚上,第二天眼睛都红了。这都没碰劳资,劳资的唧唧难道不大吗?
我很生气,决定换个方案惩罚他。于是我故意和某个篮球队的队员走得很近,每天和队友勾肩搭背气死他这个死闷骚。
效果杠杠的。
我在高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告别了我的处男身――用后面。
……
我有一个好基友,他每天都视奸我,暑假我们在一起了,然后他每天都正面奸我。
3-金主的心思你别猜
“江束,这场戏拍完就先回去。白先生回国了,找你。”经纪人跑到江束身边,耳语道。
江束大冬天的穿着单衣拍戏,此刻中途休息,披着军大衣一边哆嗦一边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经纪人挺着急的:“哎,你管人家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已经和导演说了,你先走,赶紧换衣服去,等会儿晚了不好。”
江束叹了口气,站起来去和导演打招呼。对方原本还对他不冷不淡的,现在却笑得格外灿烂,还亲自走过来让他代自己向白先生问个好。
江束有点僵硬地点头,去更衣室换衣服。衣服换了一半,坐在取暖器面前发呆。
他不年轻了。
江束快四十了,一事无成,不是什么影帝也不是龙套,算是个一问年轻人都不知道名字,但却眼熟的正剧演员。唯一有点不同的,大概是他被白绛包养了将近十年……
从他的二十九岁到现在。
也从白绛的二十岁到如今的三十岁。
这不想还好,一细算,简直吓人。
前五年还好,都是秘密在一起。江束也不贪心,他就是想要自己力所能及的角色,不被人挤下去就好,同时有点自尊心作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人包养。白先生估计也不愿意让人知道,所以相安无事。
可随着白先生继承家业,准确来说是更有权势之后,开始陆续有人知道了他和白绛的关系,差点吓死江束。
可怕的不是传他被包养,而是传他和白绛来真的。
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知道他和白先生在一起这么久,连白先生身边只有他一个都知道。
真是笑话,他都不知道。
但是白先生和他肯定不是来真的。江束感觉白绛有个喜欢的人,也是个演员,和自己一样比白绛大,而且听白绛的口气,那个人长得很帅,儒雅温柔,就是脑子很蠢的样子。
江束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他也没自作多情地对号入座,毕竟他可不帅,也不温柔。他觉得自己是没有性格的,没有脾气,没有志向,只是单纯喜欢拍戏,因而对有的事情也无所谓。
还记得最初被白先生包养的时候,也有段甜腻的时光。白先生对他很好,但是有时候又脾气很坏,阴晴不定的感觉,一生气就半个月不找他。江束都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可谁知道这段关系硬是坚持到了现在,也是不可思议。
以前,江束还会猜一猜白先生是什么意思,到底生气什么。但是白先生完全不说,就只是生闷气,江束死活猜不到。现在就更不行了,白绛成熟了,从阴晴不定进化成了喜怒不形于色,始终一张面瘫脸,除了做那种事时才会微微翘起唇角。
说起那种事……
江束很苦恼。
他本来不是个性欲旺盛的人,甚至对男人是没有感觉的。可是和白先生搞在一起后,时间一长,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能从前面获得快感了,只有刺激后面才能射出来。
这其实也还好,江束自己没打算结婚,这种奇怪的隐疾存在便存在,没什么。可问题是,因为三年前被白先生要求在拍戏之余要戴上跳蛋,就连睡觉都不能摘掉,导致他现在即使不戴跳蛋了,都时时刻刻觉得后面很痒,想要有东西进去,最好是大的、滚烫的……白先生那种。
好吧,江束没办法骗自己了。
他之前见过许多被包养的人爱上金主,最后被抛弃的凄惨情况。当初他答应白绛,就是因为他根本不是同性恋,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结果却还是栽了。和白先生在一起的第十年,江束忽然发现自己身体离不开对方,就连心都沦陷了。
他忽然感到悲哀。他不想这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如此。
如果白先生现在不要他了,他大概也会哭得死去活来,感觉人生都黯淡无光了吧?
江束的思绪被经纪人打断,经纪人直接进来帮他穿衣服,然后推着他往外走,说:“我的祖宗诶,车在外面等了好久了,能不能快点啊?”
江束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在看见车里的白绛时,后知后觉地红了脸颊,裹了裹围巾,上车。
经纪人鞠躬送车子离开,远远地还能隐约看见,白先生揽着江束,亲吻他的额头……
经纪人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感叹不已。
还记得十年前白先生吩咐他看紧江束的时候,毫不掩饰的要他把江束当白夫人的样子。
当时经纪人就想说江束不是个同,觉得这肯定又是一对虐恋情深。
谁知道白先生是个能忍的,太他妈变态,硬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让江束知晓。当然,其中不排除江束迟钝得要死的属性,慢慢磨得江束去喜欢自己。
妈的,有钱人的爱情都变态。
经纪人点了根烟,慢悠悠地想。江束十年才开窍,是真他妈晚,亏得白先生也不怕中途江束跑了。
等等,经纪人吸烟的手一顿,忽然毛骨悚然地记起以前和江束关系很好的男男女女现在一个都不在圈内,现在的江束似乎完全没有朋友啊。
经纪人被烟呛了一下,不再细想。反正他看得出来江束开始对白先生有意思了,瞧那在一起时腻死人的,背景都快要冒出粉红泡泡的样子,他们会幸福的。
车内。
江束靠在白先生肩上补眠,偷偷看了一眼白绛精致的侧颜,心跳都快了几分。
白先生轻笑了一声,低垂着睫毛的狭长眼里满是了然与蛰伏数年的沉稳等待。他从鼻息叹出一丝宠爱来:“想我了?”
江束没说话,好一会儿,才睁开眼仰头看向白先生,然后越凑越近,亲了亲白先生淡色的唇瓣。
白先生眸色微暗,按着着江束的后脑,深吻下去。
车前座与后座之间的隔板缓缓放下,司机面不改色地开车,仿佛听不见后面偶尔传来的指甲抓过隔板的声音和那隔音后模糊小声的呻吟……(17○0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