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陈桥和周东云
京华大学里没人不知道陈桥,身高一米九,长相清隽,名副其实的校草。
陈桥出身山东农村,单亲,家庭条件不好,刚进大学的时候,手中只拿着母亲做纺织工攒下来的两万块钱,作为一年的生活费。进了全国顶尖的京华大学,身边的同学各个人中龙凤,他也不露怯,为人温和,能力出众,名声渐渐就被宣扬出去了。
他所在的建筑系是有名的和尚系,全系一百五十人,只有不到十个姑娘,一溜儿男光棍排开,全校瞩目。初入学时还没什么,可过段日子,大家都吃着素,只有陈桥的桃花好得要命,别说本系的姑娘,便是传媒学院、外语学院那边的美女,都过江之鲫般往他那边涌,就难免有人心里不平衡了。于是陈桥家庭条件不好,是凤凰男的事情就不胫而走,全校都知道了。
不少人看好戏般等着陈桥的反应,谁知他却安之若素、不动如山,该怎样就怎样,照常上课、去图书馆、参加社团活动,连课后的打工都没有因为非议而停下来。这样一段时间之后,女生们反而觉得他沉稳定心,不像这个年纪的男生一样浮躁虚荣,对他的热情不降反增。
可是那么多女生对陈桥告白,其中不乏出身优越的富家千金,也不乏天生丽质的女神,却不见陈桥接受任何一人,入学半年,他仍然是单身。
问他,他也只笑笑不说话。
有人就暗自里嘀咕,一会儿说陈桥身有隐疾,一会儿又说他因为没钱自卑,不敢接受别人的示爱,还有说他性向成迷,没准是个同性恋的。这些事情刚出来的时候引人热议,可被来来回回的说了几糟,也就如同那隔夜的剩饭,缺滋少味了。
陈桥依然是入学时的那个样子,清清淡淡,往返于教室、图书馆、社团和打工处,万千非议拂身过,半点不入心,淡然清越,静水流深。
陈桥也有自己的烦恼,这个烦恼让他头疼烦心,给他的生活学习都造成了极大的困扰,让他甚至无心去关注周围同学的流言。
这个烦恼就是周东云。
周东云年届三十,家世出众,有个开娱乐公司的老爹和一个能力卓绝的大哥,自小就按着纨绔子弟的范儿长大,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在北京城里无恶不作,次次都让他爹和他大哥跟在后面擦屁股。
已近而立,没有半分要长大的样子。
不结婚、不生子,不学无术,日日泡吧,深夜飙车,出入赌场,除了不沾毒,没有闹出过人命外,其他的荒唐事都做了个全。
据说曾被狗仔拍到和六七个嫩模在包厢里脱光了群P,荒淫无度。
别得都还好说,这件事情周东云提起来就气,狗仔据说是深夜两点拍到的“实锤”,两点零五分上传微博,三点他老爹就给他打过电话来了,小心翼翼旁敲侧击,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睡得迷迷糊糊,不明就里,一看微博上那似是而非的图片,立马清醒过来,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当即打电话让人揪出了那个胡说八道的狗仔,带到荒郊野外,扒光了人衣服,在人身上写满了“我在胡说八道”,拍了照,用狗仔的微博账号把照片传了上去。
真是坏的滴水儿了。
其实别得都还好说,哪怕造谣周二少聚众吸毒,他都不至于这么生气,唯独有一样东西碰不得,男女关系。
无他,周二少含着金汤匙出生,千好万好,只有一样不好,他不举。
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身体功能一切正常,可偏偏就是不举,这谁受得了?偷偷摸摸地看了无数医生,都说性功能正常,可周东云就是硬不起来,连晨勃都没有!
为这个,周老爹和周大哥就千方百计的顺着他,生怕他憋得厉害了,心理扭曲。
至于周东云自己——
年少无知的时候还好说,那会儿大家都不知道这事儿是个什么滋味,稍长大些,青春萌动,还可以说家里管得严。到了现在,三十郎当,身边的兄弟各个美人在怀,夜夜笙歌,有的私生子都有了,只有他,别说芙蓉春宵,连“男子气概”都没体会过,朋友们聚在一起污言秽语说黄段子的时候,他表面笑呵呵,内心冷冰冰。
过剩的精力积在身体里发泄不出来,都被用来可劲儿的使坏了。
这些本来都和陈桥没什么关系,他和周东云完完全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命运弄人这个词,有时候真就那么贴切,事情就是那么巧合。
九月底,天气微凉,陈桥在去打工的路上被小偷摸了钱包,他追了上去,正撞见开着凯迪拉克百无聊赖闲逛的周东云。
陈桥没有注意停在他身边的豪车,他年轻腿长,体力又好,几步就追上了小偷把钱包夺了过来,小偷和他拉扯几下,一看势头不好,也不纠缠,扔了钱包就跑,只是拉扯间,陈桥上衣的拉链散开了。
露出他白皙的胸膛和紧实的腰腹。
坐在车上的周东云被那把细腰迷了眼,那腰好像一手就能拢过来,肤色更是白得晃眼,看得他心底发热。
等陈桥从他视野中走出去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身体的异样。
他三十年来毫无动静的小弟弟,突然死而复生,颤巍巍的站起来给他敬了个礼!
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周东云那一刻的心情,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胯下,抖着手解开皮带,盯着内裤里那鼓起的一团,轻轻地摸了一把那软中带硬的茎体,心跳声大得惊人。
天可怜见!他好了!
周东云在车上足足呆坐了二十分钟,后面的车不耐烦的一声声按喇叭,他也充耳不闻,直到那一包东西消下去了,他才梦若游魂的启动了车子,飘飘荡荡的回到家里,恨不得立马把他爸他哥叫回来,大声告诉他们他硬了!
电话都要拨出去了,周东云那被挤到天边去的理智总算冒了一个角,万一是个巧合呢?
不行,得再试试,确认一下。
大白天,周东云拉上了窗帘,锁上了房门,把自己脱光捂在被子里,带着窃笑去撸他的小兄弟去了。
嗯……
嗯?
嗯?!!
软塌塌的,完全硬不起来!
怎么回事?!
周东云一直飘在天上的心,像突然被缀上了秤砣,砰地一声砸进了地心。
周东云不信邪,又是看小黄片又是找小姐,搞得一家人都对他侧目以视,可折折腾腾到头来,他那小兄弟还是没能挺起来。
那短短十几分钟的“雄起”,后来想来就像在梦中一样,有时周东云自己都忍不住怀疑,真得有那一刻吗?会不会根本就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他咬紧牙根,把那天的所有细节想了又想,蓦然想起了那把白得勾人的细腰。
那腰,看着纤细,却绝不是瘦弱,紧实的腹肌覆在上面,隔着车窗前玻璃都能感觉到那其中蕴含的力量。而且真的是白,细腻光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看得人心里痒痒的,恨不得贴手上去摸摸。
周东云想着,手不自觉的放到胯下揉了一把小兄弟,手感软中带硬。
嗯?
嗯?!
他猛的地下了头,狂喜!
那天陈桥和周东云的相遇不过是擦肩而过,周东云完全不认识陈桥,也不知道陈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但可不要小瞧阳痿三十年的老处男的执着。
周东云成天无所事事,于是就镇日里在他遇见陈桥的那片地方开车游荡,等得挠心挠肺。直到十月中的一天,晚上十点,他千盼万盼,总算碰到了下班归来的陈桥,却激动之下手上一滑,那灵敏性绝佳的豪车就一个猛子朝陈桥冲了过去,砰地一声撞上了路沿石。
陈桥吓了一跳。
周东云顾不得车,手忙脚乱的推开车门蹦出来,就看见陈桥穿一身白色休闲装,背着书包站在路灯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半个月前的惊鸿一瞥,周东云只记得陈桥的腰和他模糊的脸,那把细腰几次出现在他梦里,勾得他欲罢不能。
现下一看,眼前的少年不仅身材好,还特别高,比周东云能高出半个头来,而且长了一张极清俊耐看的脸。
眉毛细长,单眼皮,睫毛森森,鼻梁高挺,薄唇微扬,五官均匀的分布在白皙的脸庞上,清雅端正,多一分则过于锋利,少一分就流于寡淡,一切都恰到好处,竟让周东云有一瞬间的失语,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份撞进他心底的容貌。
陈桥有些奇怪,不禁轻轻地问了一声,“你好?”
周东云慌乱的移开目光,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咳咳……我是周东云,你呢?”
陈桥初入大学,经事少些,戒心也低,他毫无防备的微微一笑,道:“我叫陈桥。”
陈〖豆ding〗18″10″15桥不会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周东云能凭着这个名字,查尽他所有资料,对他威逼利诱,对他用药迷奸,将他的人生折腾得翻了个。
周东云压着心底的喜意,也笑了起来。
周东云也不会知道,有一天他会爱眼前这个少年爱到恨不得为他去死,在少年清冷厌恶的眼光里强颜欢笑,自甘下贱的掰开双腿求着少年艹他。
他们都不知道,这场相遇会让他们纠缠那么多年,险些毁了陈桥,也险些毁了周东云。
孽缘。
02 相遇
陈桥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遇到周东云的时候,他选择视而不见的走开,而不是停下脚步打招呼,以后的一切会不会就不至于那么不堪。
他始终不相信,周东云对他的百般纠缠,是因为他口中的“除了你,我对谁都硬不起来。”
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周东云会舒服到神志都飘没了,胡言乱语什么都说,呻吟声灌满了整个屋子,色情的惊人。便是平日里,看见他几分裸体,周东云都会迅速硬起来,像条发情期的狗一样,精力旺盛到过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阳痿?
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周东云却总想,他要感谢他的身体,如果不是他的身体认准了陈桥,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和这个优秀的少年发生交集,他也不会知道爱情原来是这样的滋味,让人想起来就忍不住感激上苍;他说不定会一辈子沉浸在周二少的光环里,喧闹却空虚的过完浪荡的一生,麻木而冷漠。
如果一开始周东云纠缠陈桥,只是因为身体上毁天灭地的欢愉,到了后来,周东云却宁愿一下午都坐在角落里,看着陈桥发呆,或者挑灯读一晚上的书,只为了明天能和陈桥就这本书搭上几句话。
他想要寻求心灵上的沟通。
尽管他其实知道,他和陈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可他还是想尽量的让自己的世界去靠近陈桥的世界。
父亲和大哥都欣慰的说他长大了,身边的朋友也都好奇的问他怎么转性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是那个周东云,只是被陈桥拴住了绳子而已。
不,应该是他自己把自己拴住了,然后跪在地上把绳子放到陈桥手中。
陈桥未必想接这根绳子,是他耍了无赖,拿陈桥的事业、家人来威胁,非要陈桥接住这跟绳子不可。
他当然知道,这样只会让陈桥更讨厌他,可他也知道,再怎么样,陈桥那样好的人,大约也是不会喜欢他的,何况他又比陈桥大那么多岁。
他不过是仗着手中的权势,有一天过一天罢了。
等有一天,陈桥成长到不再受他威胁的时候,他大约就只能丧家之犬般的离开了。
周东云假装自己并不在意,种种思绪在他心底翻来滚去,也没有露出些许声色。
他在陈桥面前,依然是那个嚣张纨绔的周家少爷。
要说陈桥对周东云的厌恶,大约是起源于这件事情——
周东云在夜晚十点的街头,遇到了披星走来的陈桥,陈桥尚且懵懂,周东云却早已蠢蠢欲动。
他也不管自己撞上路沿石的车,扯着笑意装模作样的跟着陈桥走,搜肠刮肚的搭话。陈桥态度温和,并不因为他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就冷漠以待,两个人有来有往的说了几回,周东云突然冒出一句:“你跟了我吧,多少钱随你开。”
周东云从小长大的圈子就是这样的,没有钱办不成的事。那些哥们儿身边美女如云,也大多都是因为“多少钱你开个价”,出现在周东云身边的异性,乃至一些同性,无不都是曲意逢迎小意讨好,所以他这句话说得理所当然。
陈桥却怔住了,他出生长大的地方十分传统,对同性恋只闻其名未见其事,哪怕高中的时候不少男同学似乎对他有些意思,却从没人敢将话说出口,所以陈桥在这方面单纯的很,当下就愣愣的反问,“什么?”
周东云觉得这事有门儿,吊儿郎当的笑着说,“我看你不错,想跟你培养培养感情,也不让你吃亏,你想要多少钱,说个数就行,别太夸张我都能答应。”说着,周东云不由想到以后“雄风大振”的生活,笑容都猥琐了起来。
陈桥把这话在脑海里想了三四秒,才明白自己这是遇到变态了,当下冷了脸色,可长久以来的教养在那,他虽生气,却也极力克制的说了一句,“多谢厚爱,我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再见。”那声音如碎冰相撞,冷的很,灌进周东云的耳朵里,让他生生打了个激灵。
那时的周东云也是心大,完全没想到陈桥这是生气了,还在想这管儿声音可真是好听,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待一扭头看见陈桥大步走开了,他还莫名其妙,追着跑了上去,“哎,你说个数啊,我保证能给你,这样,先付一半定金,怎样?”
陈桥跑了起来,权当没听见这话,他个高腿长,很快就把周东云甩下了。
这一次的相遇就这样仓促的落下了帷幕。
陈桥回到宿舍,三个舍友电脑里的游戏音效震天响,整个楼道里都听得见。
陈桥推门而入,几个人转头一看,应付的说了句“回来啦”,接着又转头埋入游戏中。
陈桥的几个舍友都是北京本地人,吴帆的父母都是公务员,虽然只是小科员,也没有什么实权,但天子脚下,京官总比外地官员牛气一些,吴帆也因此颇有些“官家子弟”的气派;江梓瑾的父母是中学老师,母亲在北京二中教学,父亲是京华附中的教导处副主任;王奕更是了不得,他的父母是民营企业家,经营着一家听说不错的服装品牌,是地地道道的富二代。
京华大学虽然在全国声誉极高,在外地学生看来遥不可及,可在北京本地学生那里,它并不是那么高不可攀。
三人家庭条件都很好,从小又是独生子女,被宠着护着长大,刚进入集体生活难免性格不合,军训的时候还小打小闹了几场,只有陈桥,性格随和,不馋和他们之间鸡毛蒜皮的事情,和几个室友的关系倒都不错。后来过了磨合期,宿舍关系缓和了下来,其他三人都在游戏里建立了深刻的“革命友谊”,倒是陈桥不玩游戏,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显得疏淡起来。
陈桥却并不很在意,也没有急着和几个舍友维系感情,以前什么样子现在依然什么样子,按时上课,经常去图书馆,积极参加社团活动,课后抽时间打工,时间排得满满的,也没有时间去打游戏。
陈桥看着三个坐在床上打游戏的室友,把书包放了下来,先拿起笤帚把一地的垃圾给扫了,然后进了洗手间洗漱,最后拉上床帘,带上眼罩耳塞,被子一盖就沉沉的睡去了。
当晚,宿舍的灯亮到凌晨三点。
陈桥本来以为那晚的相遇只是巧合,过去了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周东云会凭着“陈桥”两字,把他从几千万人的北京城中挖了出来。
三天后,周东云倚着一辆玛莎拉蒂,等在京华大学的校门口。陈桥看到周东云那张有些邪气的脸,心蓦地一沉。
周东云看到了陈桥,眼前先是一亮。陈桥穿着白色套头衫和黑色休闲裤,短发在风中微微扬起,姿态挺拔,气质清越,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
他快步迎了上去,走到陈桥面前,陈桥比他高不少,他看陈桥需要微微仰头,这让他有些不爽,他先退后两步,减弱了身高带来的压制感,又故意虎着脸说:“那天你跑什么?我正正经经的和你说呢,你倒好,不听也就罢了,还跑,让我好找。”
周东云其实并不生气,或许一开始是有些生气的,但看到陈桥的那一刻,那些怒气就无端散去了,心底反而透出了些许欢喜。
陈桥略一沉吟,说:“先生……”他不太记得周东云的名字了,“您那天提的事情,我确实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恐怕不能答应,见谅。”
周东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答应,你是嫌钱少?你还没说要多少钱呢,怎么就知道我给不起?”
陈桥早听说有些富家少爷喜欢猎艳,包养大学生,却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碰到这样的事情,还碰上个同性恋。他深呼吸了一下,说:“我不是同性恋,也并不缺钱,更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周东云还是不明白,他从小长在那样的环境里,身边围绕的异性,乃至些许同性,都是用尽手段拿钱往上爬的人,他见得多了,也自然的以为除了他们这些天生出身良好的,世上的人大多都是这幅德性。他在两性关系上又颇为懵懂,身边的兄弟们,说是恋爱,其实也都是拿钱包养,他几乎都不知道,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开价”、“包养”这样的词具有怎样的侮辱性。
周东云把重点放在了“不是同性恋”和“不缺钱”上,不由说:“你还不缺钱?你家不是农村出来的吗?一个月别说十几万,怕是两三万的花销都给你拿不出来,你就不觉得缺钱花?”至于同性恋,周东云觉得只要有钱那就不算什么事,“至于你说你不是同性恋……这样吧,我多给你加点钱,一月二十万,要不就二十五万,怎么样?我铁定亏不了你,你也不用多做什么,就陪我……陪我……”说到这里,周东云罕见的有些腼腆,他清了清嗓子,低声说,“……上上床什么的,就足够了,我要是心情好了,送你辆车给你套房,那都不是事!”
周东云说得豪气干云,陈桥心底却怒火炎炎。他的确出身贫寒,两万块钱已经是他一年的生活费,可这钱是他母亲一滴滴汗里攒出来的,来得光明正大,他自己有手有脚,也能去打工赚钱,何至于出卖自己,去要这种肮脏钱!这些话在陈桥的舌尖滚来滚去,最终被他强咽了下去,他喉结动了几动,克制了几回,强自平静道:“我不缺钱,你说的那种事情我也绝不会答应!”
周东云却被陈桥颤动的喉结吸引了目光,觉得那物儿小巧又可爱,不知道含在口里舔是怎样的感觉,他身上有些热,就不自在的动了动,也没听清陈桥在说什么,心猿意马道:“什么?”
陈桥咬紧牙根,寒着脸,一句话不说的抬步就走,周东云赶紧拉住了陈桥的衣角,“你怎么又不说话就走,这样……”他略一思索,把手中那辆玛莎拉蒂的车钥匙放到陈桥面前,“这辆车就送你了,怎么样?不过车给你了,你可得把我送回家去,不然我就回不去了……”
送回家……之后要做什么还用再说吗?周东云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陈桥却猛一甩身,寒声道:“放开!”
他力道不轻,周东云被他甩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脸上就有点挂不太住,看着陈桥还要走,脸色一沉,阴狠道:“你他妈别不识抬举!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要是想让你在这儿混不下去,轻而易举,你做事情最好掂量掂量!”
陈桥定住了,身侧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心底不停地对自己说:冷静,打一架也没用,不要跟他废话……总算把火气压了下去,一言不发的走了。
03 强迫
陈桥家境不好的事情在京华大学里那样甚嚣尘上,很难说其中没有周东云的手笔,但尽管流言传得风风雨雨,陈桥仍然面不改色。
虽然这个时代越来越笑贫不笑娼,但在陈桥哪里,贫穷从来不是原罪,出身也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相比贫穷,懒惰、贪婪、仗势欺人这些东西,才是陈桥真正看不起的。
周东云又来纠缠过陈桥几次,每次都被陈桥面带寒霜的拒绝。周东云越来越焦躁,若是从来没有体会过性的滋味也就罢了,身体明明已经对陈桥有了感觉,钱、车子、房子,他都也说了个遍,可陈桥就是不为所动,这让周东云怎么忍得住?
活了三十年,眼看破处在望,偏偏在陈桥这里卡住了,周东云不由发了恨,打算用强。
妈的,管他呢,先睡了再说!
周东云于是在校外堵住了陈桥,上来二话不说,拽着陈桥就往他的车上拖。
陈桥看着纤细,其实力气并不小,他打小做农活,身上肌肉紧实,爆发力很强,反倒是周东云,养尊处优多年,看着健壮,真要说力气,反倒不如年轻的陈桥。
陈桥当即反手一拧,把周东云拽了过来,当胸一脚就踹了过去。
他脾气是好,轻易不与人起冲突,可周东云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到他头上,他再忍让,难免过于窝囊,趁着这个机会,他好好和周东云算算“总账”!
那天周东云狼狈不已,陈桥不往他脸上招呼,可下手决不轻。周东云少年时候也是个三天两头打架的主,年纪渐渐大了,才不再争气斗勇,故陈桥一上手,周东云就知道,陈桥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乖,下手居然这么阴。
因是在大街上,两人动了手,渐渐就有看热闹的路人窃窃私语着围了过来,指指点点。陈桥不欲引人注目,顺势停了手,在周东云耳边低声道:“别再有下次!否则……”
话未尽,威胁之意却极为明显。
周东云身上疼得厉害,可陈桥磁性的声音灌进耳朵,却让他心底狠狠一颤,微热的气息拂过耳际,让他耳朵火烧一样的热了起来。
妈的,自己莫不是禁欲多年,脑子秀逗了?周东云咬牙切齿,陈桥在揍他哎,他居然还觉得陈桥这个样子挺帅!
“艹!”周东云狠狠地骂了句脏话。
那次的强迫虽然以失败告终,结果还颇为狼狈,但要周东云放弃,却是万万不能的。
周东云把所有的下流招在脑子里想了个遍,狞笑着找了人,集齐了三五个大汉,开一辆路虎SUV,又堵陈桥去了。
陈桥万万想不到周东云会下作到如斯地步,他到底年轻,这世上的阴暗事情见得也少,毫无防备,被人包抄的时候尽管尽力反抗,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被硬扭上了车。
陈桥双手被绑得结结实实扔在后座上,周东云就坐在他旁边,手不干不净的往陈桥脸上摸,“你再狂啊?啊?现在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小样。”
陈桥狠狠地撇头,避开周东云的手,周东云也不生气,只觉手下触感滑腻非常,又看陈桥脸上果然白净细腻,心底不由浮想联翩起来,满脑都是即将得偿所愿的欣喜,连声催促司机快点开车。
陈桥心底愤恨不已,脸上却一片漠然,背在身后的手不断扭动着,试图解开绑在手腕上的绳子。
司机见多识广,面上不动声色,车却开得风驰电掣,大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到了周东云的一处房产。
房子位于寸金寸土的金水小区,交通方便毗邻商场,附近还有师资很好的幼儿园和小学,地价不菲。进到房子里,果然装修豪华,气派非常,周东云把陈桥按到沙发上,急不可耐的挥挥手,让无关人员都退下了。
等房子里只剩下周东云陈桥二人的时候,周东云在沙发前踱着步,搓着手,喜形于色,一副要吃大餐的样子,道:“要不是你那么倔,我也不想做这么绝。你也别恨我,这么着,今儿个我们先试试,若要成了,好处绝不亏了你的。”
陈桥心知周东云又要说什么房子车子钱,也不搭理他,被绑在身后的手扭动地更加厉害。绳子绑得紧,这么些时候也不过稍微松动了一些,倒是手腕那处火辣辣的,想来被磨破了皮。
陈桥不管刺痛的手腕,借着绳子松动的空隙,弯起手摸索着绳结。
周东云站在那里,却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他虽然口花花,可到底是个初哥,这个时候也有些不知要怎么做。想了想,周东云干脆开始脱衣服,脱掉上衣,解开皮带,脱掉裤子,嗯……内裤……内裤也脱掉!
天气到底已经转凉,周东云一丝不挂的站在客厅里,凉意从他的皮肤上划过,带起一片鸡皮疙瘩,陈桥撇过头去不看周东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尴尬。
周东云呆了呆,毛手毛脚的走了过来,想摸陈桥。
陈桥腕上的绳结已经有所松动了,这时候如何能让他得手?就扭着身子反抗,还用牙咬了周东云一口。
周东云甩着 18-10-17 有些渗血丝的手,本来就有些无措,陈桥又是这般样子,他不由就恼羞成怒,冷声道:“你不愿意是吧?好,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起身从电视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拔开塞子往陈桥鼻尖凑。
陈桥扭着头躲避,可气体无形,很快就在他面前弥散开,陈桥不可避免的吸入了好几口。
那气体味道刺鼻,被吸进身体后,初时还没什么反应,过了大约十几秒钟,陈桥心跳就陡然加快了起来,脑海里晕乎乎的,胯下却慢慢硬挺了起来。
陈桥甩了甩头,眼前像有重影一样,模模糊糊的,感觉像在做梦,反应都慢了半拍,只有胯下的欲望火烧一样的漫了上来,让他满心里都是说不出的焦躁。
他这是怎么了?
陈桥咬住了舌尖,借用疼痛拉回一丝理智。周东云给他闻了什么东西……闻了……
陈桥背在身后的手狠狠地挣动了一下,腕间疼痛传来,给他带来了些许清明。
要快一点……快点解开绳子……要离开……
陈桥无助到近乎绝望。
周东云看着陈桥漫上水迹的眼睛和绯红的脸颊,觉得喉咙里干干的,他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一下陈桥的脸。
陈桥垂着眼睛急促的呼吸着,没有躲。
指尖触感滑嫩,带着火热的温度。欲火一下子从周东云身体里烧了起来,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周东云在此之前从未体会过,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体温上升,性器完完全全的坚硬起来,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想着纾解与发泄。眼前的人玉体横陈,哪怕穿着衣服,也有着致命的性感与诱惑,白皙的耳垂、清隽的侧脸、水润的红唇、修长的脖颈……周东云就像沙漠里饥渴多日的旅人突然碰见水一样,猛地扑了上去。
陈桥微微挣动了一下,没有挣开,也就不再动了,只垂着头,任由周东云的手摸到了他的身上。
快点……快点……快点解开绳子……
陈桥的意识已经迷蒙,只靠着手腕上的疼痛维持着仅剩的清明,脑海里似乎仅剩下解开绳子这样一个念头。
周东云胡乱的撕扯着陈桥的衣服,陈桥白皙细腻的肌肤从衣服的缝隙中露了出来,周东云就像瘾君子碰到毒品一样,迫不及待地舔吻上去。唾液的水迹和嫣红的吻痕交织在一起,淫靡色情。
绳结就要打开了……
陈桥蹙紧了眉头,汗水沿着脸颊滑了下来,在下颚上停了一瞬,滴落了下去。
周东云已经拉开了陈桥的裤子,陈桥双腿笔直纤细,穿着白色的纯棉内裤,内裤早已鼓起了大包,有一点水迹洇透了出来。
周东云顿了顿,舔了舔干涩的唇,捏住了内裤的边缘,缓缓的往下拉。
拉到一半的时候,内裤好像被什么轻轻卡了一下,略微一顿,然后笔直的阴茎猛地跳了出来,差一点打到周东云的脸上。
特别大……又粗又壮……带着火热的温度……
作为一个男人,本来不该对别的男人的性器感兴趣的,可周东云大约阳痿太久了,这会儿看到生机勃勃又粗又硬的阴茎,心里竟有点说不出的喜爱。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性器,虽然也硬挺怒张着,可看起来似乎比陈桥身上这个要小不少。
人这么瘦,这儿居然这么有货!
周东云愤愤不平的腹诽了一句,可并不是真的心怀怨怼,他反而十分喜欢这个比他大、比他粗的性器,喜欢到忍不住想要上手摸摸它。
陈桥已经褪下了包皮,龟头粉嫩嫩的,铃口处微微往外渗着前列腺液,周东云轻轻地碰了碰龟头,陈桥的性器就猛地挑动了一下。
周东云呆了一呆,感觉指尖湿湿的,似乎还残留着软嫩的触感,他捻了捻指尖,又想去碰陈桥的性器。
这次他要多碰一些……周东云想。
可就在周东云要碰到陈桥的时候,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猛地攥住了周东云的手腕,同时,一声“你做什么!”的喝问,猛地在周东云耳边炸开。
周东云猛然抬头,却见陈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开了绑着他的绳索,双目厉红,正恶狠狠的盯着他。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