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破镜重圆(小仙鹤的场合,剧情向)
长双花的总裁09
破镜重圆
第二天单墨白来是来了,但很明显不情不愿,坐在车上屁股下像是有根针扎的一样坐立难安,满心满眼写的“拒绝”二字又不敢直说。
总裁啼笑皆非,心想你这样弄的好像我是什么逼良为娼的黑社会恶霸一样,有那么排斥吗。
他开着车分心往副驾驶位置上瞅了一眼,看着男孩紧紧皱着的眉头和抿的太用力都泛白的双唇,无奈的叹了口气,转个弯把人往家里带去了。
今晚单墨白没课,他本准备带人去附近一家有名的私人餐馆好好的吃一顿,回去后看如果气氛合适上上床。现在看他那宁死不屈的模样总裁也没了心情——当时签约合同的是你,主动说今天来的是你,结果现在还板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他虽然平常没什么脾气,但是也不是什么甘于受气的受气包,换做是顾亦乐或者任何人一个人敢这样给他甩脸色,他估计一巴掌就上去了。
没办法,美色误人。
单墨白就算是这般冷冰冰的样子也好看的很,精致的侧脸美的像是张油画,让人根本生不起气来。
他把视线从对方身上收回来,暗暗的感叹道。
学校距离他家的位置不算太远,就是中间要经过几个红绿灯。等到第二个红灯的的时候下起了雨,秦屿把车停在白线里面,眼睛看着那倒数的数字,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方向盘。
哒,哒,哒。
不急不躁,富有规律,跟他这个人感觉是一样的,温和,耐心而充满风度。
可是这样的人·····却包养了自己。
单墨白上车后头一回有了动作。他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旁边英俊的男人,黝黑的凤眸里翻滚着疑惑,难堪和恼怒的情绪,复杂的感情纠结在心里如同被猫咪挠乱的毛线团。
随着时间的流逝,初次做爱所带来的新鲜感和刺激感逐渐褪去,恢复的理智迫使他面对这不容逃避的事实——
他因为钱被人包养了,就跟他们学校有些花枝招展的女孩们一样。
他们学校虽偏理科不过也有全国知名的艺术系,里面好看的男女多不胜数,流言也就相对应多了不少。
他对这些八卦没兴趣,但舍友在深夜聊天时也不可避免的知道了一些。什么那个腰细腿长的系花被一个秃头大肚子的富商包养了,有人在外面亲眼目睹她上了一辆豪车;什么那个跳舞的女孩听说当了人家二奶,在外面怀孕堕胎了好几次····等黄不溜秋的传闻。
他对别人的生活方式没有什么看法,可无论是一起生活的舍友还是班上的同学,谈起这些女孩们时总会露出轻蔑和嘲讽的眼神。
“没钱不会去打工吗,出卖自己肉体不觉得羞耻吗?”
“他们太恶心了,竟然能为一点钱脱下衣服,对着那张丑脸都做得下去···”
“哎听说那个女的同时被几个人包养诶,你看她的腿都合不拢了,真太不要脸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或许他原来还没觉得什么,在醒悟过来自己就是那交谈里主角的一份子后,单墨白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感觉无地自容。
是啊,家里没钱你可以慢慢攒,为什么非要去出卖自己身体呢?
妹妹如果知道有你这样的哥哥她不会觉得恶心吗?
你这样做,对得起那些每日勤工俭学补贴家用的鼻梁骨吗?
如果父母知道你干这事,他们会开心吗?
少年敏感多疑又骄傲的内心就这样被戳的千疮百孔,而更让他感到难堪的是,他无法讨厌起来秦屿这个给予他妹妹医疗费的人,也不觉得他们之间的性爱是恶心的,屈辱的。
他····喜欢跟男人这样,并且沉迷其中。
我到底是怎么了?
单墨白感觉自己像是被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截然相反的两股力量把他往左右扯去,身体几乎要被这样扯成两半。他在这小半个月无数次扪心自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到底对不对的起父母,对不对起自己妹妹,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他浑浑噩噩的跟着对方下了车,到家后也没心思打量周围环境。就是坐在在沙发上呆呆地注视着对面墙壁上的花纹图案,直到秦屿把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放在他眼前才恍然惊醒,看了一眼颜色丰富的食物又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这····2020-03-24 23:28:41豆`丁 酱⑩40⑤9663⑦····”
一个总裁还会做饭?!
“看什么看,吃吧,毒不死你。”
秦屿把围裙摘掉放在橱柜的篮子里,看男孩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跟见了鬼似的,有些好笑的说道。
“哦。”
金主既然这样说了,就算真的是碗毒药他也得吃下去。单墨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抱着大不了等会回去吐了的想法挑了一筷子面,小心翼翼的吹凉后放在口里。
·····还真挺好吃的。
他有些意外的咽了下去,又喝了口汤,确定刚才不是自己错觉后开始正儿八经的吃。一开始还比较克制的拿着筷子挑,到后面干脆端着碗往嘴里拨,连汤都没剩下,喝的干干净净。
“去洗碗。”
秦屿没吃,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玩手机,看他看自己眼睛都不抬的指挥道,单墨白也只好乖乖的收拾去厨房了。
他真饿了,上了四个小时课后马不停蹄的就往这边赶,要不是男人突然给他做饭根本察觉不到饿的直叫唤的胃。这次看距离他家离学校也不远,下次还是吃点东西再过来吧,要不饿了也不好意思···
等等。
单墨白洗碗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他的金主为什么会做饭??为什么还要做给自己吃??
“哦,因为我有你课表,知道你过来没吃饭就给你做了。”
这是金主给他的回答。
“你也别高看我,我就只会做这一个饭,当年我妈生病的时候胃口不好,我就想用西红柿炒鸡蛋给她开胃,做多了也就比一般的能好吃点,有什么可奇怪的。”
妈妈?这个房子明显只有一个人住啊。
单墨白环视了一圈,房子虽大但是家具挺少,黑白家具显得孤独而又单调,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还不如他所住的宿舍。
当然他没傻到追问自己金主的私事。
不过还真是有点好奇。
毛绒小球在游戏里过五关斩六将,却在最后出口的时候被一击必杀。秦屿啧了一声,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拔了出来,正巧看见男孩一脸我好奇但是我不敢问的神情,微微的笑了笑:“你坐过来点,我有事跟你说。”
现在这个年龄的孩子哪里藏的住事,总裁对他在想什么可是清楚得很。
单墨白迷茫的往前移了移,沙发下陷,半个毛茸茸的脑袋都凑到了男人面前,像是乖巧温顺的宠物。他顺手摸了几把,安抚性的捏了捏那白皙紧致的后颈:“我父母跟你一样,在很久之前都去世了,不过我可不像你那么幸运的有个亲妹妹。”
他的声音平静的如一片海。
“我的父亲当年是A省官职不小的官,贪的很少,大部分都是被迫为上级打掩护,却在一次东窗事发之后被推出去顶缸,没多久就被判了死刑。”
“但其实他贪的量连那个数的零头都不到,却因官官相护,我家又没关系没财路只好就此作罢。我妈听闻此事后当场昏迷,醒来便落下了癫痫的毛病,一直疯疯癫癫的。”
“我休学回家,一边照顾我妈一边找亲戚借钱活动关系,想把我爸从牢里捞出来,或者最差的也能改个有期徒刑,但是最后都失败了。”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希望有人来包养我吗?墨白。”
秦屿用手勾勒着男孩脸庞坚硬的线条,抬起对方那尖尖的下巴与其对视着,表情未变,神色却透出股隐隐的哀伤来:“你会觉得我这样的想法恶心吗?会鄙视我这种不劳而获的行为吗?”
单墨白拼命的摇了摇头。
“可是当时并没有这样的人出现,所以我爸死在了监狱,我妈在第三年也因为病情发作去世了。我没有兄弟姐妹,亲戚们也因为我爸的事对我避而远之,从那天起,这世上就剩我一个人了。”
男人低低的说,半垂着眼睛,纤长的睫毛打在脸颊上,出现了一片暗淡的阴影。
他西装革履,即使坐在沙发上也坐的笔直,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但是看上去却跟平常那成熟,温柔的绅士完全不同。
他看起来·····很脆弱,像是一碰就会破碎的玻璃玩偶。
20年前,他也不过才15,6岁,是怎么一个人在这世上咬牙活下来的呢?
单墨白的心被无形的东西狠狠触碰了一下,那些徘徊积聚在心里的烦恼疑问突然就如烟般消散了。
“秦叔·······”他颤颤巍巍地叫道,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那无法宣泄出来的情绪在胸膛里肆意碰撞着,他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的握住对方放在他脸颊上的冰冷手掌。
“我这样说,其实就想告诉你。我们这场交易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肮脏。”
秦屿毫无痕迹的抽了抽手,没抽掉,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对方明显动容的神色,嘴角的笑容比起刚才扩大了一些:“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作为哥哥为挽救她的生命付出了这么多,有什么错的呢?那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一个人能把她带这么大很努力了,逝去的父母会为你们感到骄傲的。”
“你妹妹有你这样的哥哥,她会觉得很幸福。”
“嗯,我知道了。”
单墨白闷闷的回答道,点了点头,声音有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不会吧,这样就哭了?
秦屿略带惊讶的瞅了眼趴在他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男孩,想了想把人抱在怀里,像是对待小孩那样轻轻拍着那消瘦的脊背。直到对方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主动从身上离开。
“快去洗洗吧,你都成花猫脸了。”
总裁堪称愉悦的说,站起来身向门口的酒柜走去。
“为了庆祝今天我们的敞开心扉,不如喝杯红酒助兴一下?”
10 一只小棕熊(小仙鹤的场合,继续走剧情)
长双花的总裁10
一只小棕熊
双层意义上的吃饱喝足后,总裁满意的把小仙鹤送回了学校。
单墨白哭了好一会又被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第二天闹钟响了好几回都没醒,手脚并用的缠在他身上睡的死沉,小脸红红的,眼角一片情欲勾勒出的粉红色。他没醒,反倒是总裁被铃声吵醒了。他睡眼惺忪的摸到床头把闹钟一关,搂着暖和柔软的少年又眯了小会,最后还是痛苦的起了床去公司上班,怕真落个一夜春宵不早朝的昏君名号。
今天星期二,公司的事情没想象中的那么多,他十一点半基本就把事情干完了,只剩下下午四点的股东大会。要是平常的话单墨白肯定自己起来收拾走了,而自己也不会为这点小事开一个小时车回去,但是······
想起男孩昨晚像是小猫般一声一声的叫他秦叔,眼泪汪汪的眼睛和充满依恋的动作,秦屿把最后一份合同的字一签,把钢笔笔帽合后往楼梯走去。
还是回去看看吧。
他开车回到家后单墨白果然没走,穿着白衬衫坐在沙发上不知道管理依玖六四壹七流巴巴壹在想些什么,雪白的领子勾勒出他下巴锋利却充满美感的线条。总裁不由得微笑了起来——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上去揉了揉对方那头茂密的短发,说话柔的都能滴出水来:“饿了吗?”
走之前让他在家里乖乖待着就乖乖待着,也不知道自己找点事做,蠢呆蠢呆的,一点也不像只小仙鹤。
“啊秦叔·····还好吧,不是很饿。”
男孩这才发现自己的金主回来了,感受到头顶的温度脸腾的一下红了,看着男人那被束腰西装勾勒出的曲线口是心非的道。可惜身体完全不给他面子,一早上没进食的胃几乎是他话音未落便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在空旷的客厅极为明显。
“哟,我看你肚子可不是这样说的。”
秦屿一下子就乐了,把西装脱了带上围裙,去冰箱里翻了翻存货:“阿姨这几天请假没来····剩下的只够做西红柿鸡蛋面了,你吃腻了没?吃腻了我带你去外面吃。”
“不不不面就可以,挺好吃的。”
这话正中单墨白下怀,因为昨晚那碗面给他留下太深的印象了。他连忙开口劝阻道,可能是太心急了,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那面这么合你胃口?”
“就很好吃啊··”
男孩在直勾勾的注视下耳朵都红了,目光躲闪着,声音小如蚊叮。只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变化这么大吗?秦屿看他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样子觉得有趣,把西红柿放在水里解冻后走了过来,弯腰挑着对方下巴,故意压低声音:“那昨晚我好吃吗?想不想再试一次?”
距离太近,男人呼吸的热气全部喷在他敏感的耳垂上。单墨白浑身一抖,呼吸立马乱了,忍不住想去摸那对他极有诱惑力的腰身,却在下一秒被干脆丢下了。他瞪圆了眼睛,看着往厨房走去心情愉悦的总裁,隔了好一会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厨房都是烟你进来·····唔········。”
秦屿刚把鸡蛋搅好就被一股大力掀过身体按在了橱柜上,他皱了皱眉,腿弯被抽屉的把柄顶的生痛,还没说完一句话就被急吼吼的堵住了嘴巴。少年的亲吻霸道而炙热,手按着他的胳膊不让乱动,胯下意图明显的蹭着大腿根,能感觉那隐隐勃起的性器。
···行吧,他又一次低估这些小男孩的性欲了,他以为昨晚那么多次应该知足了。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腿脚伸展不开只好用唇舌安抚对方,耐心的等他慢慢的平复下来,主动把他放开。最后分开时两人嘴唇都有点肿,呼吸乱成一片。秦屿轻轻咬了口男孩的下唇,低低的笑了声:“先吃饭,吃完饭再做别的。”
不过吃饭的时候学校突然打电话让单墨白回去,说是要见a校来一起参加比赛的学生,时间还比较紧迫。所以最后他们也没做成,男孩收拾好碗筷后便开车把人送了回去。
快到学校时对方明显变得安静起来,沉默不语,恢复成原来冷冰冰的模样。他看了两眼,没说什么,倒是单墨白下车的时候犹豫了半天:“你以后有···事的话,拿微信通知我吧。我微信就是这个手机号,我加你了。”
“好的。”
不怕被人发现了?
秦屿有些意外的答道,看人走了才拿起手机,发现上面的好友申请里对方的头像是个小棕熊,纽扣眼三瓣嘴,只有一半的右爪很明显牵着什么东西,只不过被截掉了。
这···是张情侣头像啊?
他眯着眼睛研究了一会,抿了抿唇,心里有些微妙。
单墨白这小子有女朋友了?
11 所谓前男友都是纸老虎(剧情向,小白兔的场合)
虽然对小仙鹤疑似的白月光有些不舒服,但身体被两人轮番喂饱的总裁心情很好,也不想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那块抢手的地皮的所属权终于批准了下来,建工规划设计一系列的繁琐事压下来,他也就没心思搞什么情啊爱啊,手机一关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他花巨额代价买来的地皮原主人是一个海归多年的华侨,对此地有浓重的眷恋之情,又跟上头有关系,所以这诺大的庄园从来没有被动过。原来人少地多还好,这几年随着商业的发展和城市中心的后移,这处于交通最便利的繁华地段便被虎视眈眈,特别是原主人去世由儿子继承遗产后,几乎所有人都想冲过去分一杯羹。
那个儿子是他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为人友善温和,却有着懦弱,犹豫不决和贪财的毛病。总裁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早就练出了察言观色的一套好本事,又有一张不错的皮囊。他清楚这块地皮的价值,如果公开拍卖的话自己绝对抢不到先头的,所以他耍了点心眼,在在别人拿着礼物巨款上前就早早的上门,一番巧舌如簧连骗加哄的话语把儿子忽悠的松了嘴,以公开拍卖一半价格都不到的早早卖给了他。
这种行为看起来的确有些不齿,但商人,不就是重利轻情的吗,再说他也没有亏待自己这个同学,所以秦屿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相反要不是他同学死心眼非得遵循父亲遗嘱不让他吃独食,这块地皮估计就被他吞的干干净净了。
你用这种不能见光的手段得了好处,自然就惹了那些等待公开竞标的业界大鳄们。从公开这块地皮的所属权后公司的骚扰的就没断过,明的暗的黑的白的,都想逼他放弃产权重新竞标,在里面捞到一点好处。
秦屿是被高利贷的人追着打着长大的,自然对这些根本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不在意,顶多被恐吓多了有点烦而已。但是那位只出了三分之一资,说好只是挂牌的合作伙伴却一声不吭吃肉看文Q-28②;78-85129的出手帮他摆平了很多麻烦事,却半点要分利润的话都没提,安静而知趣的看着他风风火火的干事。
总裁一开始忙着规划地域没注意,到后面发现麻烦事少多了,一调查才知道对方出了多少力时还没来得及惊讶,那位他从来没有见过,只在网上有短暂联系的“叶先生”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约他去喝下午茶。
····世界上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应了声好后挂掉手机,有些好笑的想,却对这个知趣的陌生伙伴产生了几分兴趣。
听声音,是一个相当年轻的人呢。
过了一周,把地皮初步规划完后秦屿终于闲了下来,在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里见到了这位神秘的叶先生。如他所料,这是一个长相相当不错的年轻人,头发如墨肤似玉,一颗嫣红的泪痣点在了嘴角,把这幅本颇为不俗的容貌托衬得越发具有吸引力。就连上茶的清秀女孩都忍不住的盯着看,差点没把水泼到他的西装下摆上。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秦屿心里暗暗的赞了声长的好,但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所以虽然乍见惊艳了一下,表面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笑的向对方点了点头:“只要您说,秦某能做到的都会去做。”
···而且,他怎么都觉得这人眼熟,无论是那颗痣还是初见的感觉,都觉得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没什么,我自愿的。”
对方的回答打断了他的思绪,叶先生,也就是叶秋笙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动作看似殷勤,表情却淡漠的很:“毕竟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也不能光看着。”
都是尽他妈的瞎扯,当时拉他进来的时候就谈好说只是挂名,无论是利益还是亏损都是秦屿一人承担,突然无事献殷勤,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他不明说,秦屿也不心急,反正今天下午有的是时间在这里耗,要帮忙的也不是他。所以他只是笑了笑,没回答,在对方的凝视下低头抿了口苦中带甜的绿茶,室内一时间只有外面传来抑扬顿挫的古筝声。
“其实今天邀您过来,还是有些小事情想劳烦您的。”
果然,不过半杯茶的时间对方就耐不住的开了口。总裁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放下手中被体温捂热的瓷杯:“尽管开口。”
“按照合同来讲,这座大厦建成后我不会参手经营和问题处理,但是我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对吧?”
叶秋笙说,看着男人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
这是那位华侨在遗嘱上留的条件。
“那将来正式投入运营的时候,您能帮我带一个人吗?放心,他不会干预您公司做事的。我只是希望您能给他分个高层职位,锻炼锻炼,让他了解一下管理运营有关的知识就好。他只会呆三年,三年之后我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归您,他的去留也由他自己决定,不用费心了。”
又是某个不好哄的情人,或者是想出人头地胡搅蛮缠的亲戚吗?这种为情人牺牲股份铺路的事情,这些上等人可没少做。看起来这青年冰冰冷冷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个多情种。虽然听上去带人很麻烦,但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诱惑力的确很大······
秦屿思忖着,总觉得里面有猫腻,说不定将来会发生麻烦事,却最终还是为那明晃晃的利润松了口:“可以。”
他道,对方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朝他笑——对,就是这副像是小狗向主人摇尾巴撒娇的样子。虽然姓氏,气质,乃至长相都完全不同,但是他再怎么看这位叶先生跟单墨白长的就像的很,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是没可能的。
但是当时他调查的时候,单墨白爸爸早就去世,家里只有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妹妹啊····
难不成这真的只是个巧合?
秦屿想,叶秋笙看谈判成功后也没多停留,站起身与他告别后就往门口走去。他看着对方那瘦削的背影,半晌还是开了口:“叶先生家里就只有你一个孩子吗?”
我包养的小情人长得很像你。
“是的。”
青年顿了顿,推开门的手僵硬了一下,眼睛里快速划过了什么,可惜背对他的总裁并没有捕捉到:“只有我一个。”
“哦,谢谢,再见。”
果然还是巧合吗?
秦屿松了口气。他虽然喜欢小仙鹤,但如果对方跟家大业大的叶家起什么纠葛他可就担待不起了。毕竟情人这玩意,玩玩还行,一旦动真心,他生怕自己会被叶家抓回去被废了四肢。
还了人情的总裁走出茶馆时浑身轻松。他坐在汽车里很不优雅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把关了十几天,专门负责娱乐的手机给拿出来充电开机。
刚打开就叮叮咚咚的跳出几十条来自顾亦乐的微信,都是说些天气啊吃饭啊什么的废话,他一条都没回还每天坚持不懈地发,也不知道这小子自娱自乐的精神从哪里来的。
他一条一条的看过去,边笑边摇头,手滑到最后发现对方在昨晚十二点多发了个哭泣的小狗,旁边配字是秦叔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的字样时的时候,心里莫名一动,一股淡淡的暖意如潮水般涌上四肢,像是泡温泉一样舒服极了。
他仰躺在后座上,黑眸盯着那条消息好几秒,正打算回复看对方今晚有没有时间,一个电话便猝不及防地打了进来。
“喂?”
“哎呦我的秦哥哥你终于接电话了!这么多天一直联系不上您急的我差点没报警哦!”
带了点谄媚的男高音从话筒另外一端传了过来,熟悉的油嘴滑舌腔调,他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到处做仙人跳和皮肉生意,狡猾如狐的闻净了——起了个这么好听一名却是个满身匪气的,也不知道爸妈见了会怎么想。
秦屿嫌脏,从来跟这道上没打什么交道。跟这人能认识也是在两年前他晚上下班,刚好看见他被堵在巷子里被人围殴就报个警。本只是善心突发做好事,结果对方就这样硬是黏上了他。他甩也甩不掉,骂也骂不走,最后看这人本性还不坏,索性就交了这个朋友。
别的不说。这人聊天逗乐的本事还行,每次跟他说话都喜气洋洋的,他也乐意在这个放松时候随便扯几句。
“你可别说了,就你那胆子还报警?警察抓的第一个难道不是你一个拉皮条的?”
“哎呦您可别打趣我了,我对秦哥的心那可是路人皆知啊!话说您前一阵子不是说想找个新的玩吗?我这里新到了批货,又干净又水灵的,要不今晚过来看看?”
秦屿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在遇到小仙鹤之前,他欲求不满的那段时间好像的确提过两句。
“你这臭小子,我都什么时候给你提的了,你现在才问我要不要,晚了!”
“哎呀好粥慢炖才香嘛,我这不是找最好的给您。这里现在有好几个长相特好看的,专门留到您今晚来给他们开苞!”
好看吗·····再好看也没单墨白长的好吧。
总裁想,完全不为所动,心里还惦记着没给顾亦乐发出的消息,懒洋洋地拉长调子拒绝道:“不了,你留给别的人玩吧,我今晚还有事。“
半个月未见,不大干个三百回合真对不起包养掏的钱。
“诶——我都别人说您要来了!您这不来我怎么交代啊!秦哥不是我说,你们这群当总裁的也得放松放松交个友啥的,整天扑在工作上也不是个事啊!你看景晨这才刚回国就·····”
秦屿心想谁告诉你除了泡吧搂鸭子喝酒就没别的娱乐可消遣了,他没事干难道不可以打游戏吗?结果拒绝还没说出口耳朵就听见了熟悉的名字,喉咙瞬间一紧:“景晨回国了?”
他一字一顿地说,带着自己都察觉不了的浓重戾气。
景晨是他这五年来唯一正式交往过的男朋友。
“哎你看我这脑子都忘了··您今晚忙自个的没事啊,等有时间我再叫·····”
“在哪,几点。”
被这条消息扰乱神经,完全没了找情人开房的总裁再次打断了对方的话语,语气冰冷的说道:“我当然会去。”
去见见这个当时爱他爱得要死,分手却用一句“你身体真恶心”打发他的前男友。
12 渣男永远都是渣男(剧情向,小白兔的场合,涉及路人XX慎入)
秦屿坐上车的时候就后悔了。
景晨此人的确又蠢又坏,做出的事情他也终身不会原谅。但是再怎么也过去了这么久,他早已放下往前看了,现在再去计较那些事情没有任何意义。再者,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要回咬一口吗?对方这十年都没有回国,刚回来他就去见面,不是算旧账的秦屿自己都不信。
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车子已发动,刚才他也答应了闻净,只能勉为其难的参加这个他本就没兴趣的party了。天空下起了小雨,车轮碾过小水坑的时候发出咯吱的响声,男人右手轻轻敲着膝盖,眼睛眯起,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他的父亲虽然是个阿谀逢迎,贪墨成风的官员,却对家人极好,把唯一的儿子更是捧成了掌心的瑰宝。他农村出身,是那个贫困的山沟沟里飞出唯一的金凤凰,能获得现在的地位财富全靠自己奋斗才得来的。
他很孝顺,发迹了也没有忘记抚养自己长大的父母村民,只要过来借钱就来者不拒,要多少给多少,就算从来没有人还过。
秦屿的母亲是城市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人娇气蛮横,本性却很善良。当时她的父母很看不上这个从乡村来的穷小子,她却喜欢上了秦父勤勤恳恳,体贴孝顺的性格,不惜舍身下嫁,才有了秦屿的诞生。
秦屿是天生的双性人,生下来时便拥有两套性器官,还因为身体特殊性而不能做手术,只能一直保持着这种不男不女的样子。他的父母得知后除了吃惊外,没有任何厌恶的情绪,全心全意,充满爱的抚养他长大。
秦屿在十五岁之前就一直生活在这种幸福而美好的日子里,他很聪明,早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与常人不同,所以会刻意避开一切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接触,导致总是独自一人,连朋友都没有几个,还被赋予了“冰山怪人”的称号。
这对本性有些冷淡的他来说无所谓,觉得只要有父亲母亲在,少了谁都无所谓——虽然秦父在外是个贪赃枉法的官员,但在他眼里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和一个好儿子。他的母亲虽然脆弱而娇气,不会做饭不会家务还很爱哭,一旦没人陪就抽泣的打电话给他哭诉,说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还不回来陪陪妈妈,妈妈一个都要寂寞死了。
他喜静不喜闹,虽然被这轮番轰炸的有些无奈,却从来没有一丝厌烦的情绪。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父母是爱他的,那么就算有个不同于人的畸形身体,他也觉得自己活得很幸福。
但是这一切,都在他17岁的时候被打破了。
他告诉单墨白的其实大多是真话,他父亲的确被连累下狱没人管,他退了学,为了父亲的性命而四处奔波,母亲也在之后三年去世了。但是还有更多的他没有告诉对方。
比如说当时他有着他爸给上级领导的送款记录,有人想用5000万买他封嘴,他没同意,被黑社会用钳子一根根的绞断手指,右手的中指到现在都无法弯曲;比如其实当时有他爸的生意伙伴想用200万包养他,并说了很多出国留学等优渥条件,被他用一句“想要我用我爸命换”堵住了嘴;再比如事情爆发出来后学校怕抹黑声誉,改了他年年优等生的成绩说他抄袭作弊,早就该被退学却碍于其父的地位……
诸如此类,不一一列举。秦屿在那短短的三个月里看见了那些受了他爸多年资助,现在却为摆脱关系而翻脸不认人的丑恶嘴脸,也见证了官官相护,交往过十年却背信弃义脱卸责任的丑恶行为,心底那片代表美好的柔软早就消失的彻彻底底,一点儿也不剩。
父亲死后,他将那本小册子匿名上交给了政府,开始忙着照顾自己疯癫的母亲。在她去世后一手捧着遗照,一手拿着两人骨灰的盒子,穿着漆黑的丧服走进了那个已经发展富饶的小乡村里,默不作声的在曾经接受恩惠的村民家门口一跪。
他那时候还小,五官没长开,有股雌雄莫辨的精致感。这么个漂亮的少年背挺得直直的跪在家门口,论谁经过都要打量几眼,讨论几句。而那些人再怎么翻脸不认人,到底都还有几分良心,有的更是羞惭的连门都不敢出,将一笔一笔的钱打在了那张秦父专门用来借钱的银行卡上。
靠着这些钱,秦屿在20岁的时候出国去了美国留学,在加州读学位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同样来自中国的青年,名字叫景晨。
其实现在回忆起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也就是对方偶尔知道他双性人的身份而感到好奇,刻意靠近示好,博得他好感后趁他不注意,拍了几张裸露的私处照片发到了学校里的华人群,还不小心走漏风声弄的满校皆知而已。
秦屿当时已经跟景辰同居了,正按菜谱做对方爱吃的土豆沙拉。在得知这个消息时除了被戏耍的愤怒外,并没有感到多么伤心——人类总是这么卑鄙无耻的,把真心寄托在别人身上才是傻子。
就算对方在他询问的时候拼命解释说他不是故意的,虽然跟人打过赌却没有想公开那些照片,他也不知道怎么流传出去的。但是就算不是他发的,接触他照顾他关心他的那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都是假的,而假的温暖还不如不要。所以秦屿只是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便离开了那个已经生活了一年多的公寓,什么东西都没带走。
虽然这么想,当他回到学校,打开论坛看着那些照片时,心脏还是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一样,传来一股窒息般的揪疼感。
啊,真是的,他本想这周就向对方坦白这个秘密,并且上人生中的第一次床呢。
他把自己关在宿舍里闷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将对方所做的事情和照片,聊天记录和传播导致的影响装订成册,发给了律师和学校校长。然后狂喝了三瓶红酒,在外面随便找了个酒吧约炮,在一个肮脏的旅馆里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次。对方是个比他还大两圈的强壮黑人,动作粗暴,女穴流了不少血,疼的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人好像看出他的不对劲,用黝黑的手指擦掉他的眼泪,笨拙的用中文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第一次。而秦屿只是摇了摇头,把剩下的水分全部逼回了眼睛里,说了声nothing。
他没有什么贞操观念,也没觉得一张处女膜能代表什么。所以即使现在的秦屿也没后悔过自己当时草草的破了处,只是懊恼自己当时应该让对方带套,没出事倒还好,要是染上了艾滋病梅毒什么的到哪里哭。
他是个双性人的事在入学的时候已经告诉了学校,来自加拿大的高鼻梁灰头发的教授在得知的时候惊愕的眨了眨眼睛,隔了半晌后说了声amazing,主动过来拥抱他并表示不用担心,他是自己见过最优秀出众的学生。
如今发生这种事,对方比他更要愤怒,连发了几封邮件表示要严惩那名学生,还联名几个同事上书,搞得学校好焦头烂额了一阵子。
最后景晨被剥夺了学籍强行退学,连带着他那些“哥们”也受了处分,遣返回国,秦屿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们的身影。虽说景晨他爸有钱,就算这个没学上还有别的,总有一所能让他继续读下去,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了。
那些照片被彻底删除,流言蜚语也被强行压了下去,但总有人隐隐约约的知道一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猎奇和嘲弄。秦屿就顶着这些目光修完了自己的学位,拿着全优的成绩单回了国,开始了自己的事业生涯。
至今为止,已有十年。
现在35岁的他事业有成,容貌身材并有,还包养了几个小情人伺候自己,日子过的是舒舒服服,有滋有味,谁知会遇到这些个早就忘却了的旧事。
不过既然去都去了,也就不要纠结于那些问题,玩的尽兴就好。
冷静下来的秦屿想,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把那些回忆都丢到了内心深处的垃圾桶里。
“阿屿!……这么久没见,你还跟过去一样。”
闻净本就是市井混混,没文化也没什么好品味,想起party就是俊男美女,整的跟个暴发户似的。
他打开ktv的大门时,扑面而来就是一阵吵的人头疼的电音,一个染的跟炸毛鸡似的DJ摇头晃脑的调音量,台上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孩跳钢管舞,头顶的霓虹灯散发出五颜六色,把挤挤挨挨的人们脸上打上一层迷离的光,个个看起来跟吸了毒一样。
他刚进去,景晨就殷勤的迎了上来,激动的开口打招呼。对方本就比他小个五六岁,保养的好,看上去跟十年前并没有什么两样,让本就被吵的烦躁的秦屿更加不舒服。
这人难道对自己当年做过的事没有一点逼数吗,还这么没脸没皮的黏上来。
他心情极差,眉头紧紧的皱着,抿着唇没有说话。闻净不知道从哪里给冒了出来,知道他喜静不喜闹,赶紧领着人去了里面一间清净的包间,景晨也自然的跟了进去——闻净现在是越活越人精了,看着两人脸色就知道那过去的恩怨并不是秦屿一句轻描淡写的“生意矛盾”,而是更加深刻的层次。
所以他在把人安顿好后就悄然退下,把门一关,任凭这些个有钱有势的大佬自我解决事情去了。
包间里除了不请自来的景晨以外,还有几个交往甚多,关系不错的生意伙伴,秦屿的脸色也就好看了很多。
他坐在一个过去帮助良多的长辈旁边,敬了几杯酒,寒暄了两句开始聊起最近房地产的话题,说得十分投机。
景晨这十年在国外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到处嫖赌惹事,这才被父亲给弄回来学习如何经营生意,还兴趣缺缺的。
这次过来看见曾经的男友也是心头一喜,虽然对方已经不是他喜欢的肤白腰细的那一款了,但举手投足流露出的优雅气质也格外吸引人,再说还有双性的身体——当时他还小不懂事,不知道这种天生的双性人操起来有多么爽。后来明白了也已经晚了,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先操一次,再拍照片分手也来得及啊。
景晨心想,望着对方侧耳倾听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脖颈,心里像是有只小猫挠而挠。
他焦躁的等了好一会,发现对方一心一意的跟别人谈生意,半个眼神都没给他后终于按耐不住的起身,注视着男人朗声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您,陈叔,我实在太想念阿屿了……毕竟当时在学校里我们还在一起住了一年多呢,后面他回国了就一直没能联系到。”
他这话故意说的极为暧昧,语气亲昵,搞得好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情人似的。在场的公司老总们都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再次看两人时眼神就玩味了许多,透出几丝八卦的味道。
“怪不得小晨今天一直感觉很迫不及待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小屿也是,这么久了也没跟我说过,脸皮这么薄啊。”
陈叔笑眯眯的开口道,看了一眼身边沉默不语的秦屿。他今年快50了,相貌端正,眼角有了几丝笑纹,看起来很是稳重。但是与他外表不同的是,他其实是个很会玩也很喜欢跟年轻人打交道的人,要不也不会出现这种以少男少女为主要卖点的俱乐部里。秦屿当年回国也多亏他的赏识,被教导了良多,后面发展的才那么快。
他对秦屿来讲亦父亦师,自然知道对方是个同性恋,但身边一直没有合适的伴侣,偶尔会来这里找个人解解馋。这么突然冒出个景晨来,语气还过分熟稔,就算他并不在意这些小年轻的恩怨情仇,心里也对对方藏的这么严实,一个字没给他说而有点别扭。
秦屿不是不想反驳,他是实在震惊对方没脸没皮,颠倒黑白的程度。十年前的景晨虽然爱玩滥交,但对待学业却很认真,什么不懂了都会找他刨根问底,这也是他一开始会接受对方的原因。结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对方还跟过去一模一样,一点也没成熟,举手投足跟个孩子似的,幼稚的要死。
他当时怎么看上这个空有皮囊的草包的?
他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总裁懒得跟他计较,连反驳都不想反驳,怕失了自己面子。但这不代表他不在乎别人的感受——特别是陈叔的,他明显看见对方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怀疑。他以后还要仰仗对方良多,犯不上为一个景晨来得罪对方。
正巧闻净此刻把门打开,领着一帮少男少女鱼贯而入,他便随手拉了一个站在最后面,头低的快到下巴的男孩,让人坐在自己大腿上。
“景少爷可是认错人了吧,我在上学时可没您的这一位校友,那年的毕业照还在我家墙上挂着呢。”
男孩在他怀里抖的像是筛糠,一点也没有原来那些伺候人的机灵劲。他觉得有趣,边回答着,边用两根手指把人下巴给抬了起来,唔,长得还挺不错。
“您肯定是有点空虚寂寞冷了,才会把我认成别人,这里这么多漂亮孩子,您自己挑个吧。不好意思,我先玩我自己的了。”
他捏了几把对方的后颈权当安抚。男孩的眼睛大大的,像是只稚嫩的小鹿,湿漉漉的盯着他瞧。
“喂阿屿你……”
景晨明显没搞懂他怎么会从记忆里安静寡淡的模样,变成现在这样,愣了一会后正想开口,秦屿却已经仰头,对准男孩的嘴唇给吻了上去。
13 小白兔白又白(小白兔的场合,剧情向
“不!”
秦屿突然的动作让男孩发出一声惊呼——他明显还是个没接过客的稚,更可能连同性恋都不是,便反射性地举手推拒对方凑近的胸膛,脑袋晃动着躲避那炙热的亲吻。
但是总裁是何等聪明的人,下决心做戏当然不会让到嘴的猎物给跑了。所以他感受到手下的挣扎非但没松开,反而用右手握着对方的后脑勺,左手搂着那颤抖的腰身,更加用力的吻了上去,唇齿交缠间发出黏腻暧昧的水声。
“呜呜····”
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深入的舌吻让男孩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最后只能无力靠在身后人的怀里,无法吞咽的唾液顺着小巧的下巴流了下去。
他今天的确是第一次接客,也从未有过跟男人在一起的想法。但所有想象中的厌恶和抵触在这个客人亲吻的瞬间化为无形——没有难闻的尼古丁味,也没有脑满肠肥的体臭,对方英俊,优雅,捏着他后颈的手轻的像是在安抚一只脆弱的小猫。
就连亲吻这么亲密的动作都没表现出什么猴急的欲望来·········对方眼睛闭着,舌尖温柔的扫过他的上下颚,专注而认真的深吻着他,两人的鼻息都轻轻柔柔的缠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总裁装模作样起来的皮相还是很骗人的——很骗这种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因为你凝视他的时候,根本无法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此刻的深情是一时还是一世,是欺骗还是真心。感情被伤透的他早早就把自己的真心给藏了起来,只留下一幅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完美皮囊。
就像是那梦幻美丽的海市蜃楼,静静地矗立在远方,让口渴难耐的路人心驰神往。但是真的当你经历千辛万苦,用尽所有力气到那里,才会发现只不过是雾水折射出来的假象。
最后总裁到底是被人打碎假象,找到狠狠的拽到现实世界里,还是永远维持着这么完美的伪装,我们不得而知。但是现在,又一个无知的路人被这美丽的假象所吸引了。
“秦屿你!”
不就是个婊子吗!
在座的都是商界叱咤风云的大佬,在总裁不理自己所谓的初恋情人吻个鸭子时就已经明白了什么,眼里闪过几丝了然的神色,但是都没有开口。景晨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也许在他的心里,当年秦屿没有自己出面与他对峙,就等同于还存留几分情意吧。
他脸上火辣辣的,气急败坏的想要骂人却碍于长辈面子,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总裁还跟男孩亲的火热,连个眼神都没给过这边。他沐浴在众人讥讽而戏谑的目光下,面红耳赤,白皙的脸庞红青黄绿转了一圈,最后缓缓露出一个狞笑来:“看来今天秦总是没时间跟我叙旧了。没事,我闲,有空再约。”
他彬彬有礼地说道,眼角的余光注视到对方英俊的侧脸后,嘴角还是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各位长辈抱歉,小的有点事,先行告别了。”
你等着,我一定让你好看。
他深深的朝众人举了一躬,额间的碎发遮住了脸上划过的阴毒神色。
“好了小屿,不用亲了,人都走了。”
没想到吃个饭还能遇到这么一场大戏,吃瓜吃的非常高兴的陈浩仁慈的允许了一方的离场,在脚步声逐渐远去后笑吟吟的开口道。
“让您见笑了。”
秦屿有点赧然的笑了下,摸了摸沙发上脸通红的男孩脑袋,又向自己恩师方向微微举了一躬:“我跟他都是十年前的旧事了,早该解决,不该在这时候扫您们雅兴。”
所以这也间接承认他们两的确有一段。
陈浩笑而不语,只是摸了摸自己怀里少女娇嫩的脸。倒是另外一个,靠煤矿生意做到全国前十的鸣豪鸣爷倒是兴趣斐然的摸了摸下巴刻意留着的胡须,嘴角的笑容倒是多了几分猥琐的味道:“那小秦你跟他在一起 ····谁是上面的啊?”
鸣豪好色是业界心照不宣的秘密,男女不忌,最喜欢年轻稚嫩的少男少女。而自己这个前男友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皮相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保不准他家家长把他送到这,就是打了以色待人的主意(每到这时他都会庆幸自己长的不是精致漂亮那一款的)。
秦屿了然的点了点头,仗着当年没做到最后一步,眼也不眨的开口撒谎道:‘他床上很···您懂得,当初分手也跟这个有关。”
即使景晨知道他的双性体质并且会拿这个威胁他,总裁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不是那个无依无靠,空有皮囊的脆弱少年了。他有一家世界排名前茅的公司,有着富裕的生活和广泛的人脉,还有雄厚的财富资本。一般人想要跟他在生意上对战都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底气,更别提威胁他本身了。
秦屿不怕来事,更不怕惹事。
更别提是这个心里没点数,十年前伤过他现在还来惹他的“前男友”。
他阴森森的弯了弯嘴唇:“说实话,他的理想型就是您这种,成熟,稳重···还能教他做生意,家人也很支持,还很喜欢粗暴的玩法。”
“鸣叔可以带他出去玩几天,他一定非常乐意的。”
“你们刚才·····没事吧,好像出了很大的动静。”
戏看完了也就没什么心情聊生意了,众人在包间呆了一会便搂着选好的小情人,三三两两的往出走。秦屿跟在众人身后,闻净把他送到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后,还是问出了口。
“你觉得呢?”
总裁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损友,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满腔憋闷无处散发——就算坑了景晨一把自己也没落什么好处,双性身体的秘密如果暴露出来给陈叔解释还得一波周折,真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都是这兔崽子打的那通电话的锅。
但修养极好的他是不会把这话往出说的,只是凉凉的凝视着对方的眼睛。闻净被这么讽刺的看了一会就撑不住了,满脸讪笑的过来搂他肩膀:“哎哎对不起哥们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十年了也没什么大事了··好好好我错了,下次你来免,不,下下次也免了行么!别这样看我呗!”
“说的好像我天天来你这里一样·····”秦屿回道,心里正想着怎么狠狠敲对方一笔,眼前却突然闪现出一道瘦弱的人影来——那个如兔子般稚嫩的小男孩,有一双又大又纯粹的眼睛,瞳孔纯粹的如洗过的天空,身上纯净的气息也很讨人喜欢:“刚才来我们房是不是有一小男孩?你叫他陪我几晚,咱们就算一笔勾销。”
“好好好好好····诶?你说小诺吗?天啊大爷你终于有胃口了?看你这几年清心寡欲好像···行了我不说了,我让他晚上洗干净去你常住的那间房哈,6楼613是不?保证给你洗的干干净净的!”
闻净激动的感慨被总裁冷冰冰的一瞥塞回了肚子里,只能咕嘟咽口口水,点头哈腰的把心情不爽的秦大爷给请了出去。
秦屿下午没什么要紧的事,离晚上太近回公司也麻烦,索性在ktv周围的商场找了个甜品店坐着,点了份提拉米苏一吃就是两个小时。他今天穿的很随意,浅灰修身的衬衫,漆黑的西服裤,长腿一蹬在窗边坐着,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要说他这么惹眼的吃一份甜品早就被人围观搭讪要联系方式了,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也就顾亦乐那么闷骚的能暗搓搓的等了一个多月才下手。但是可能是他这次情绪太差,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浑身围绕的抑郁气息浓的简直能化为实质,愣是无人敢靠近他,连扫地的大妈都默默的从他旁边给绕了过去。
所以总裁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吃了两个小时的小蛋糕,又喝了一大杯抹茶拿铁,感觉胃里充实后总算舒服了一些,结完账后向公寓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这座公寓是ktv租下来专门为过夜的客人服务的,一人一间,不出意外不会让他人入住,让有点洁癖的他很满意。他的房间在装修最豪华的顶层,里外两间,卧室的落地窗可以一览x市的壮观夜景,也可以顺便做点别的运动,不过向来挑剔的他还没允许别人对他这样子过。
这次倒是可以试试···但是看那孩子瘦弱不堪的样子,估计一次都够呛。
所谓饱暖思淫欲,吃饱了的总裁在按下电梯的闭合键后,已经开始思考怎么享用自己屋内的那道甜点了。他有一点性瘾,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用性爱发泄,双性体质又没有贤者期,刚开始跟顾亦乐在一起时好几回把对方累了个半死……回去走路都是飘着的。
不过随着年龄增长和技巧的娴熟,他开始渐渐承受不了的时候对方倒是越战越勇,搞得最后他好像那个被包养的一样,累的一根指头都动不了····等等,怎么又想起那小子了,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奉行跟谁在一起就喜欢谁的无三观原则,秦屿很快就把那张讨喜的脸蛋给甩到脑后,心无杂念的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秦总。”
那个稚嫩如小白兔的男孩乖乖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嘴唇还有点发红,见他来了匆忙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叫道。
“你好。”
对方比他矮大半个头,毛绒绒的脑袋刚好跟他胸膛平齐,他手痒的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耳垂便瞬间红透了:“你叫什么名字?”
“许···许诺。”
男孩,不,许诺有些磕巴的回答道,望着男人英俊成熟的脸脸都要烧着了。他被表哥从乡下骗到这里打工已经一个月了,从一开始的誓死不从到现在的消极认命。刚才被通知要接客还想要不在厕所吊死一了百了,谁知寻找绳子的手却在听见客人名字的时候顿住了。
“许诺··很特别的名字,我可以叫你阿诺吗?”总裁懒得跟只是几晚露水情缘的小鸭子拉什么家常,毕竟对方虽然算得上清秀可人也不是那只令他一见锺情的小仙鹤。
本在花瓶旁会放的安全套怎么没了?他这次来可什么都没带。
他的目光有些焦灼的在视野范围内搜索着,又不想表现出自己猴急的样子,随口问道:“你父母为什么要给你请这个名字呢?”
“啊··好的,秦总叫什么都可以。”男孩有些慌张地点了点头,听见对方问话又猛的抬了起来,洁白的脚趾在毛毯上害羞的扭在了一起:“我爹··我爸爸说,君子贵一诺千金····许下承诺就必须履行,要不就妄为人······为了让我记住这句话,才让我叫许诺的。”
“原来是这样,你爸爸是个很有智慧的人呢。”
男孩好像刚学普通话没多久,虽然吐音还算准确,但是总会带点软糯的乡音来,听在自幼生活在城里的总裁耳里还怪好玩的。他边回答边找安全套,总算是在门口的鞋架上面的柜子里翻了出来——如果再忘了放他就真想打闻净一顿了。
满心满肺的愤怒烦躁与自我厌恶转换为了浓烈的情欲,乳头开始变硬的时候身下那安分守己的性器官也开始慢慢的湿润了起来。秦屿把安全套缓缓地捏在了手心,转过身,对着懵懂不安的男孩温柔地笑了起来:“我先洗个澡,你别紧张,我不会吃了你的。”
14 许诺(兔/舔到潮吹/口交灌精/H)
天空逐渐的暗了下来,城市的灯光亮起,无数汽车穿梭在布满灯光的环道上,像是聚集在黑暗中飞翔的萤火虫。许诺站在卧室诺大的落地窗前,好奇的看着深山所没有的绮丽夜景,花红酒绿的商铺前是穿着时尚的男男女女,笑容在灯光下都多了几分惑人的味道,宛若父亲在他小时候讲的《聊斋志异》,那只用漂亮皮囊蛊惑人心的妖怪。
他来自深山里一个闭塞山村,偏僻到连信号塔都没有的地方。村民世世代代以捕猎和种地为生,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亲命,鲜少有人离开。但是他的父亲却是一个才华横溢,受高等教育的大学生——高中毕业的那年他独自旅行,在山里遭遇泥石流后被许诺妈妈的父亲舍命救起,为了报恩,便自愿留在了这小小的天地里。
他在婚后的十几年为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庄做了很多,架起了网联系政府修了路,让生老病死都在这里的村里人见到了外面广阔的世界,自己却一直没有机会回去。
半年前,他死于劳累过度引发的肺炎,即使村民及时将他送到了县城的医院,也没能敌过死神的镰刀。他去世的时候紧紧的抓着许诺的手,将埋藏在心底,一直未能完成的心愿托付给了他:“其实我骗了你和妈妈·····我不是毕业独自旅行,而是太过离经叛道不愿走父母安排的路,离家出走的···”
他道,看着自己稚嫩的儿子,布满皱纹的眼角缓缓流下一行清泪:“但是我真的很想母亲,也很想父亲,但是自己却没脸回去····我的诺诺,我的好儿子,爸爸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去认祖归宗,去找爷爷奶奶,告诉他们儿子很想他们,告诉他们儿子很后悔出走····”
“好,好,爸我知道了,你别哭。”
一向温柔如水的父亲头一次情绪这么激动的说话,手上过大的力度也捏的许诺生疼。男孩跪在地上,无措的点了点头,伸手试图擦拭自己父亲的泪水:“爸爸别哭······”
“地址和姓名都在我柜子最下面的盒子里,还有一笔我妈偷偷塞给我一直没用的钱,卡号是你的生日。照顾好你的阿妈,诺诺,我知道你是最孝顺的。”心愿满足的许言长长的舒了口气,神智骤然松弛了一节,他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晕乎乎的,像是已经脱离了这具沉重的肉身,飞向某个温暖舒适的世界里。
终于可以从这个承诺里解脱了吗···
“许诺啊····爸爸给你说过,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弥留之时,许言喃喃地开了口。
“是··呜···是诚信!爸爸,人贵有诚信之本·····”
许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断断续续的背出了许言这十几年反复强调的话。
“是的,你记得很清楚,是我的好儿子。”
许言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已经没有力气做出这么大的动作了,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脑袋轻微的晃动。他在最后想起了自己18岁那年因躲避泥石流而掉进了滔滔河水,那个精瘦黝黑的老人在寒冬就这么脱去了全身衣物,毫不犹豫的跳下河水将不会游泳的他救了起来。
回来不久后对方就去世了,而自己就是这么跪在床前,一字一顿的承诺会娶了他的女儿,会带领这个村庄走向更好的明天。他已经忘记自己当时离家出走是想要干什么,是读大学开公司,还是攒钱和朋友们出国留学····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承诺就像是诅咒,在他答应的瞬间如附骨之蛆般缠绕在了他身上,整整二十年,他都像是背着一块重石前行,困苦不堪,步履蹒跚。
而我现在终于可以自由了。
他想,从里到外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爸爸——!”
心跳检测仪发出尖锐的报警声,跪在周围的村民亲人发出凄厉的哭喊。在最前面,年仅16岁的许诺更是哭的撕心裂肺,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打在许言苍白的手臂上。
他被烫的一惊——没人能解释为何他还能感受到如此鲜明的触感。回头看见的是自己稚嫩懵懂的儿子,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当年那个被迫承诺并为此蹉跎一生的自己。
自己的父母假如早已忘记自己怎么办?假如不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怎么办?诺诺生性腼腆害羞,喜欢大山,无法适应这个危机重重的城市怎么办?
濒死之时脑袋反而转的飞快,这些不好的猜测像是水泡一样噗噜噗噜的浮现出来·····也许这个承诺本就不该存在,这只是他的愿望罢了,他不该让自己的孩子也承受这些!
在这个念头浮现出来时,许言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清醒起来,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也重蹈覆辙!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死亡的镰刀便已吻上他的脖颈。
“爸爸!!”
在男孩的哭泣声中,许言睁着眼睛,无比遗憾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之后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单纯无知的许诺拿着巨额的银行卡和父亲的身份证,来到x市的第一天就被人从头到脚的骗了个干净,不但没找到人还被所谓的“堂兄”拿走了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他自己的学生证户口本等。
没有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他稀里糊涂的被卖到了这个俱乐部,强行签下了五年的打工合同,而今天正是他第一次正式接客,第一个客人是个叫秦屿的总裁。
他虽然不懂什么同性恋,鸭子,嫖妓之类的,但在一个月的培训里也见到不少男男的交媾行为···跟他原来养的两头公狼发情时差不多,只是换了个物种而已。所以把这两项的性质划等号的许诺在此刻并没有什么出卖身体的羞耻感,顶多是有些紧张——因为这个客人很好看····也很温柔,虽然长得跟他父亲不像,他却从里面尝出一丝类似的纵容和宠溺来。
所以虽然还是有些害怕,许诺在对方出来时就主动把睡袍递了过去,还拿来了吹风机(他唯一会使用的现代电器),打算给人吹湿漉漉的头发。
“呦,这么好?”
秦屿都不知多久没被这么体贴了,毕竟他养的另外两个情人脾气一个比一个傲,自己不伺候他们都不错了;看此架势有些稀奇的哼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对方的小脸蛋。
许诺脸蛋被他捏成一团,却还是坚持举着吹风机:“吹不干头发会头疼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总裁有些戏谑地打趣道,倒也乖乖的坐在了沙发上。
“你今年多大了?”
吃完饭洗完澡,吹完头发擦干净身体,一切事前准备做好当然就要进入正题了。他把刚洗完香喷喷的小孩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散发着香味的刘海。许诺乖乖的闭着眼睛,茂密修长的睫毛扑扇着,在白嫩的脸上打出一片翅膀般的浅灰色阴影来。
刚才那一整套细心体贴的服务让总裁心情很好,倒也没一开始的猴急劲了,想着先给人好好的做做前戏搞的开心,在挑逗过程中便顺嘴问了一句。
他发誓他只是随口问的,毕竟男的不像是女的那么在意年龄,只要操的开心就好比他大比他小都无所谓——然后他就听男孩老老实实的开口道:
“16。”
总裁:“·······”
总裁:“???”
闻净什么时候丧心病狂的收未成年了?不知道有未成年保护法吗??
他再好色也不至于搞这么小的孩子吧?
欲望像是被迎面浇了一头凉水,他瞬间就萎了,看着身下色香味俱全的年轻肉体也没了兴趣,无滋无味的坐了起来。
“秦总?”
许诺被吻的正舒服,身下的阴茎也半硬不硬的,抵在小腹上湿答答的流水。此刻冷不防的一停,他有些难耐的扭了扭,睁开黝黑的大眼睛,茫然的望着身上脸色复杂的男人:“怎么了?”
“你·····生日是几月的?”
“5月。”
哦,还有一个月就17了。倒是没想象中那么小,而且未成年法只保护16岁以下的性行为·····但这也不能作为他肆意禽兽的借口啊!都不说别人了,总裁心里都过不去。
“你走吧,今天不做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他无比失落的叹了口气——大概今天他就不该出来,开口说道,抽出几张湿巾擦了擦对方额头分泌的汗水:“你这么小,好好上学,不要做这个。”
“可是闻爷让我签了五年的合同·····”
秦屿擦拭的手一顿:“········”
啧,闻净这个死不要脸的奸商。
“那你现在还上学吗?是家里遭遇什么困难了吗?”
到这份上这次做爱肯定是做不成了,无论是气氛还是感觉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秦屿索性拿了两人浴袍过来给两人穿上,再把人抱到床头的靠垫上坐着,过程中无比惋惜的看了一眼许诺还没完全软掉的阴茎——还挺长的,这个年纪长势已经很不错了,可惜吃不到嘴里。
他本身也是穷过的人,所以公司也长期资助几个贫困学生读书。许诺性格很讨他喜欢,如果可以的话,他会让秘书也把他的名字加入那份名单里:“你父母呢?在这个城市吗?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别怕。”
“····父亲去世了,母亲在家里种地,在h市········我们那,那里只有初中的,不像城市有大学···”
许诺还云里雾里的搞不清状况,反射性回答道,说了一大半才发现问题所在,脸慢慢的涨红了:“秦···秦总是不喜欢我吗,讨厌我,所以不想跟我做吗?”
这好像是这一切突然停止的唯一解释。男孩的眼睛因为伤心蒙上了一层水意,泪汪汪的,像是弥漫了雾气的天空:“您不喜欢哪·····我,我可以改····”
“没有,你很可爱,我喜欢你的。”
——如果你成年了现在早就被我给吃进肚子里了,哪有这么多的闲心说话。
“那您为什么不跟我做?”
“·····”
秦屿其实不太想直说未成年的问题——一方面现在这种小小年纪出来卖的鸭子实在多,人家都不在乎,自己再介意这个感觉就有点太怂了,另一方面自然是仙人跳:未成年的年龄在这项上可谓是百试百灵。但是许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不说我就哭的势头,他架不住,只好无奈的道:“你太小了。”
他还是有点道德心的。
“?”许诺愣住了,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没想到关键原因竟是自己的年龄。但是他不想让对方走……这么长时间了,男人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他想让对方快乐起来。
“你先休息一会,洗个脸,我去洗澡收拾一下。”
秦屿看他不说话后以为接受了这个回答,松了口气后起身打算去洗澡——刚才情动的时候女穴分泌的蜜水黏黏腻腻的贴在大腿根,让他很不舒服,谁知刚起身,就被人从身后拽住了袖子:“等等!
他回头,许诺坐在床上,有些羞怯地望着他,眼睛湿漉漉地闪着光:“用嘴·····”他犹犹豫豫的道,鲜红的舌尖在薄薄的嘴唇里若隐若现:“我舌头很灵活··可以给樱桃打结的,秦总。”
被对方的敬业程度震惊到的秦屿:“·····”
到最后他们还是做了。
许诺不愧于他的名字,说出的每句话都货真价实,说舌头灵活真的灵活到让他魂都快飞出来——这不是一个夸张修辞。当时欲望已经慢慢冷却的总裁其实也没想得到什么样的服务,只是看男孩那么可怜的样觉得再拒绝不好,勉勉强强的上了床,任凭对方把头埋在了他的大腿之间。
然后他就得到了此生以来最好的唇舌服务。
前面说过,双性人比起常人多了一套性器官,身体便更加敏感,属于随便弄弄就可以达到高潮的程度。所以许诺光是用舌尖舔了舔藏在阴唇里的阴蒂表面,就让他达到一个小高潮时总裁并没有多想·····只觉得是刚才情动积累下的结果。但是之后他就不这么想了——
“啊·····啊慢点!不····我···啊——”
如浪潮般扑面打来的剧烈快感让男人的声音都颤抖的不像样,他本能的想合拢双腿却被人拽着纤细的脚踝,用力掰开后暴露出的涨红阴蒂被人狠狠的舔了上去。
男孩的舌头就像是一条狡猾的小蛇,用略尖的头颅拨开脆弱的表皮后,充满味蕾的身体便重重地擦过那赤裸的阴核。就像是被粗粝的抹布擦拭过身体最脆弱的皮肉,那如惊雷般爆裂出的酸胀快感让他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度,一股甜腥味的淫水从收缩的阴道里喷了出来,又被在里面抽插的指给堵了回去。
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刚才还一脸羞怯的小男孩是怎么懂这些的·····反正从把主动权交给对方后,总裁都不知道已经高潮几次了。他很久没做,阴道又窄,许诺刚开始试着扩张时两个手指都有些勉强,娇嫩的肉道像是小嘴一样咬着里面活动的物体。
要是常人可能就退出去了,弄多点润滑剂或者等再安抚一阵进来。但是许诺不——可能是深山成长起来的孩子,他看起来腼腆内向,但有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这在很多地方都体现过了。
所以这种运动都困难的情况下他并没有拔出手指,而是选择附身,把那会让男人颤抖的小玩意含在嘴里,就像是吃糖一般用力吸吮着它······舌尖钻进缝隙,将那表面布满的神经脉络囫囵的舔舐个遍的同时,手指快速摩挲着会阴处。
“啊——小诺不,你先停一下我····啊!”
布满快感神经的阴蒂被这样粗暴对待又痛又爽,总裁大腿肌肉战栗着,腹部不停的绷紧放松,最后重重的跌落在了床上,汗水从光洁的额头流了下来:“都让你停一下了·····”
骤然降临的几个高潮让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力的抱怨着,声音不复刚才的优雅从容,变得沙哑颤抖,听在许诺耳里就像是被猫尾巴轻轻的搔了搔心尖,无法言语的征服欲和满足感涌上了心头。
“知道了秦总。”
他嘴上乖乖的回答道,暂时放松了阴蒂的玩弄,不用受这种甜蜜而痛苦的折磨的秦屿松了口气,起身想去撸动对方阴茎取得一些主动权,紧窄阴道却被三根手指骤然插了进去,柔软的指腹直直的按在了敏感的G点上。
“呜——”
他的腰部不堪重负的绷了起来,脚尖绷紧,嘴唇紧闭不想发出太过弱势的叫声,粗重的气音和不断喷水的阴道却把他体会的快感暴露无遗。
男孩一边用手指不断戳弄着那小小的敏感点,一边凑过头来,像是小狗般用男人啃弄他的嘴唇,感受着身下这具充满男性魅力的身体因为他的动作细微的发着抖。
就这样,秦屿本以为十几分钟就完了的唇舌服务被硬生生拉长到了三四个小时·······他没有疲软期,手指和舌头更没有,许诺有着令人惊讶的耐心和力量,宛若训练良好的狼狗,主人下了命令后做到极致才会停手。
到最后他都不记得自己潮吹喷水了多少次,阴蒂高潮结束后是更加绵长和剧烈的阴道高潮·····许诺把快要射精的阴茎抵在他的嘴边时他都没什么抵触,张嘴便含了进去,紧接着被那粘稠炙热的精液灌满了喉咙。
他们在一起没羞没躁的搞了小半个晚上,虽然没有插入,但是别的不该做的该做的也都做了,床单湿的就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了一样。最后一次的时候他嘴里插着男孩的阴茎,在被钻进阴道的舌头硬生生舔到潮吹的时候,嘴里也被同时灌满了,粘稠的液体在瞬间堵住了他的所有器官,量大的差点让他窒息。
“秦总?秦总你没事吧?”
许诺察觉到不对,赶紧把脸色都快憋红的男人给扶起来。他有气无力的咳嗽了几声,精液从鼻孔和嘴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男孩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满脸通红的盯着自己赤裸的脚尖。
“你下次要射能不能说一声。”
秦屿可没想到自己会落得一个被精液呛死的下场,摸了把脸,有气无力的埋怨道。
“哦···知道了。”下次?说明他还会来找自己?体会到其中含义的男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刚才那么卖力就怕对方真的讨厌自己了,高兴的回答道,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
“你傻笑个头啊!”
差点没呛死的总裁没好气的打了对方后脑勺一个巴掌,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离天亮已经不剩几个小时了,就开始催人洗澡收拾,从卫生间出来,正打算跟男孩告别时,发现对方已经累的在床上睡着。
累成这刚才还怎么劝都不停。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过去给人裸露的身体上盖上被子。刚才在土耳其出差的经理临时通知,明早八点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他必须提早回去准备,把外衣穿好准备走时,看着男孩沉睡的侧脸想了想,把自己的手表给留了下来。
他不是看不出男孩对他的喜欢,而他正好也挺喜欢这个孩子····各方面的喜欢。希望这个能让他安心,不要做个爱哭鬼了。
想起对方刚才哭的鼻头都红了的样子,秦屿的嘴角带了一丝弧度,出门的同时,关上了卧室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