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这大家伙！”老先生吓了一跳，这牛站在他跟前就像一座小山似的。
他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打算上手摸一下，又收回手：“你这牛……”
“不伤人的。”
“那就行。”
大爷伸手抹了一把，这边腿捏捏那边肚子推推，片刻后才点点头：“虽是头牛，但也是难得的好身材，只是这么大，年轻人，你是要累死老头子我啊！”
“大爷，我出价不会低的。”
“不是钱的事。”老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从没见过有人给这么大的宠物做西装，你要不是有钱烧得慌，要不就是真的很爱惜这头牛，算了，会很贵的，你做好准备。”
“好的。”
“帮我去里屋搬个梯子出来。”
牛大太过于高大，所以只能站在外面，这短短片刻便已经围了一大群人，都是在拍照的，周平看的无奈：“各位，马上就八点了，你们不上班吗？”
“啊？对对对，快迟到了。”
这一说，人又走了不少，本来这个点起床的，十个有九个都是上班的，还有一个是大爷大妈出来晨练的，要问为什么没有学生？学生六点就走了。
“老先生你上去，我给你扶着梯子。”
可怜为难老先生爬上爬下了，牛大本来就是个多话的牛，现在不能说话倒也是憋得慌，尾巴时不时的甩两下，被周平一巴掌抽屁股上：“老实点！别抽着人大爷！”
念在自己将会有第一件衣服的份上，牛大忍了。
这是做一头体面牛必须付出的代价。
“小哥可以啊！你这牛可以申请吉尼斯了吧？”
“给牛做衣服，真够社会的！”
有一些人还在围观，拍拍段子拍拍抖音上传上传微博b站啥的，周平管不了他们，反正说白了这就是头长得巨无霸的牛，只要不被城管和动物管制中心盯上，那应该也没啥事，便是火了，过个几天就会过气的。
“爷爷怎么了？外面那么吵？”里屋，一个女生揉着眼睛走出来，还穿着身睡衣，衣服的一角塞进了裤子里，头发凌乱，就这样都敢出门的，周平敬她是条汉子。
“是你？”他惊奇，这女的他还认识。
是之前买东西的那it妹子，她也看到周平，乐了：“你不是那超市小哥吗？怎么在这……嗬好大的牛！”
吓了一跳：“你养的？”
“我养的。”
周平点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老先生从梯子上爬下来，见自己孙女和周平聊的还挺开心，不禁纳闷：“你们认识？”
“不算认识，连名字都不知道。”
周平摇头，老先生看向自己孙女，脸一摆：“你看你，好不容易认识个男的还不知道自我介绍，穿的什么样子？要睡觉不睡觉的！是女孩子吗？就是因为这样才嫁不出去！唉！”
他又看向周平：“小哥，我这孙女名叫庄雅，人不如其名，别的女生还会装作优雅，她不会，但为人也实在，不乱来，打扮打扮，也是个漂亮皮囊，不知小哥有没有……”
“爷爷！”庄雅气急：“你这一副给我相亲模样的是要干嘛啊？我才二十三岁，还是个宝宝呢……”
“闭嘴！不害臊的，你爷爷我那会儿，十六岁不结婚那都是犯罪！你现在不着急，以后就只能找到离了婚还带娃的！”
老爷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行，我年纪大了，也不插手了，你们年轻人恋爱自由嘛！”老爷子进去里面准备后续制作衣服的事宜了，周平和庄雅站在一起，彼此都是一脸尴尬。
他打破沉默：“这，这么巧，你也被催婚啊？”
庄雅叹了口气：“是啊！搞it的，哪有不被催婚的道理？”
“你单位应该男的不少啊？”
“他们也许懂怎么追女孩子，但绝对不懂怎么追我。”
庄雅看了看自己，把一边衣角从裤子里抽出来，她道：“你看我就这么被你看都不脸红，这还玩个蛋啊！”
“你是对自己太敷衍了，注意打扮立马就好。”
周平对庄雅是有信心的，不说打扮，只要衣品好一点，发型啥的整洁得体一些，那活脱脱的一个大家闺秀。
“周平！”
“嗯？”
回过头，是洛幽幽跑了过来，有了肉身以后她整个人都活脱了不少。
看见庄雅，她乐呵呵：“大清早就勾搭妹子呀？”
“说啥呢，我们可是正经人。”周平道：“田里的稻子种的怎么样了？”
“在种呢，很快的，你就放心好了。”
洛幽幽笑嘻嘻的样子让周平没什么底气，老先生又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洛幽幽和周平你来我往的好像很是熟悉，又看这妹子如此清纯可爱，比自己这孙女不知道强到哪里去，强烈的危机感萦绕在心头，能花大价钱给牛做衣服的男人会缺钱吗？长得又不赖，这要给跑了往哪找？
“这是你女朋友？”
“不是，是好朋友。”
“你们关系很好？”
“当然。”洛幽幽一把抱住周平手臂，乐呵呵道：“那可是不分彼此的，我的是他的他的是我的。”
“那小哥你还是单身？”
“是啊！”
周平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老爷子森寒的目光盯向自己孙女，庄雅头皮发麻：“爷，爷爷？”
她爷爷朝她走来。
“听清楚了吧，单身。”
擦肩而过时老爷子轻声朝庄雅说了这么一句话，这爷爷一看年轻时候就不是一般人，怕也是涩会路上洗尽铅华出来的。
洛幽幽对这一幕看的莫名其妙，突然一拍手：“奥，你们是在相亲！”
“说啥呢？”周平不理会她，看向牛大：“都准备好了，你跟幽幽一起回去好了。”
牛大点头，庄雅惊讶：“你这牛听懂你说话？”
“当然，从小养到大嘛！”
“喂周平。”洛幽幽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你们真的不是相亲？”
“不是啊！”
“那就好。”洛幽幽道：“只要没有感情就不会太伤心，这姑娘快死了。”
“什么？”周平眉头一皱：“你不是在开玩笑？”
“骗你干嘛？现在看不出来，但她的身体负荷太大，平常吃的东西想来杂质也够多，这导致她的肝部如今病变严重，用你们现代社会的话来说，肝癌晚期吧，活不了半年的，大概再有一个月她自己就会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