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而且，最近我经常察觉到，气海内有一股隐晦的源力波动，既熟悉，又陌生。”沐清秋看着清漓，严肃说道。
那股气息并不属于他，盘踞在他体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很令他很不安。
“不用担心，它既然在你体内潜伏了这么久，却还没有反噬你，多半是对你无害的，你要做的就是，提升实力之后，慢慢疏导出它，加以炼化，将之变为你自身的源力。”清漓冷漠说道，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云淡风轻。
“至于那个梦，我猜测，因该是一个人的记忆碎片，那个人，或许，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是你的前世。”
“前世？！”沐清秋愣了下。
还真的有前世今生这种玄乎其玄的因果？
“不用这么惊讶，前世今生这种东西，其实是存在的，当一位武者实力达到极为高深的境界，就能逆天而为，施展一些惊天手段。”
“到达他们那种境界，已经不受天地束缚，青春永驻，与天同寿，不死不灭，转世重修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转世这种手段，本就有违天道，会被天地限制，因此大多数转世强者的记忆都会在轮回中丧失，直到达到足够的境界才能恢复。”
“但有几位大能者，他们身怀时空之力，在转世之前，种下因果，让后身的意念能够穿越时空，看见他们曾经历过的一些经历，令其提前恢复记忆。”
“不过，这种手段缺陷很明显，意念每次的记忆都会在穿越途中被抹失大半，很难完整记起。”
“嘶……”沐清秋睁大了眼，表情骇然。
武者的巅峰，竟然有如此恐怖？
“你的意思是，我前世就是这样一位掌握时空能力的强者，他以无上神通，转世重生，化为了我？又带我划破空间壁障，穿越时空，看到他曾经历的时一切？！”沐清秋说道，想到体内那一股神秘源力，和他最近的怪梦，心中竟相信几分。
“那股源力，可能就是前世遗留的？难怪明明不属于我却会有种熟悉感。”
清漓摇头，说道：“或许是，亦或不是，如今的你，知道这些还太早，有害无益，等你有朝一日，能进入上等界域，或许就有资格触及这些东西了。”
沐清秋看着她，眉头一皱，没有再追问。
清漓好像知道很多事，却没有对他说。
联想到这一切，他突然想到这十几年来的一切，想到一直环绕在心中的一个谜题。
清漓太过神秘，同样太过强大，绝对不是苍叶界的人，不然不可能没人知道她。
她必然是外界来人，甚至可能是从上等界域降临。
这样的强者，怎么会来到一个下等界域，找到他，收他做弟子？
他沐清秋，真的有那样出众？
答案自然是否定，先不说他天赋如何，诸天万界，浩瀚无穷，他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为何偏偏就让他撞上了。
沐清秋有个大胆的猜测，或许，前世的他，与清漓相识，而且交往不浅，转世之前，给她留下了能联络的印迹，让她来寻找自己。
“你，和我的前身，是不是认识？”
沐清秋看着面前伊人，盯着她那宝石般的眸子，认真问道。
清漓娇躯一颤，心中产生一种莫名情绪，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果然……”
果真如此，她和前世的自己相识……
“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沐清秋问道。
这一刻，他心中有些舒畅，也有些别扭。
舒畅的是，他解开了数年来围绕在心中的一个谜题的。
别扭的是，今日之后，他和清漓的关系，恐怕会发生一些微妙变化，难以言喻。
毕竟师徒情分十几年了，总会有些不自然。
清漓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天空中的皓月，红唇微动：“如今的你，还太弱，告诉你只会令你徒增烦恼，影响了修行，我只能说，你身上背负的恩仇，远超你的想象。”
沐清秋颔首，感受一阵压力，现在的他，的确很弱，还没有资格知道那等境界的事情。
“现在的我，是很弱，但是……”目露锋芒，漆黑的瞳孔中有一丝坚毅，“终有一天，我会再次站在那巅峰之上，剑指天下！”
弱又如何？
武道一途，虽艰不退，以下克上，方为人杰。
“很好！”
清漓盯着他，罕见的露出一抹笑意，若不是带着面纱，定会让沐清秋看的石化。
他还是他，和以前一样，永远不懂退缩，就算是万丈城墙，他也要一剑斩断。
“还有其他什么问题么？没有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
沐清秋一愣，一时说不出话，露出的犹豫的神情。
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他咬了咬牙，盯着清漓，认真问道：
“你，还会在我身边呆多久？”
清漓如受重击，身影摇晃不定，紧了紧手中的裙边，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少年。
是啊，自己又还能在他身边呆多久呢……
四目相对，气氛一时变得沉静，清漓默然，心中很不平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月光皎洁明亮，映在两人身上，像是一副美丽画卷。
终究，清漓还是打破了平静，说道：“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永远，又或许是百年，十年，一年，一个月，一天……”
“……”
沐清秋默然，转过身，握紧了手。
他知道，清漓应该也有自己的事，束缚着她，如今，她放下事情来教导他，已经很重情义了。
她待在自己身边，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或许，自己是时候该向前看了……
“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了，要去办你自己的事了，不用担心我，顺其自然的去吧。”
清漓一愣，看着少年一脸认真的样子，嘴角微动，却没有声音。
沐清秋咧嘴一笑，说道：“因为，等我有了实力，那时，我会来找你，无论你在何处，无论谁要拦我，我都会找到你，像现在一样，站在你的面前，诸天万界，没有人能阻止我，如果有……那就一剑砍了！”
“轰！”
清漓只感觉心中轰鸣，如有千涛万浪汹涌，无法平静。
他还是那样自信，而又自大……
“好！”清漓展颜一笑，如同海棠花来，惹人注目。
不知是她有意还是如何，面庞上的薄纱突然掉落，露出了一副清冷的绝世容颜，如同高岭之花，冷艳撩人，就算是百花齐放，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不及分毫。
沐清秋看着清漓的倾城容颜，笑的更灿烂了。
果然是她……
这一刻，他想起了梦中的那名绝色女子，记起了她的样貌。
她的样子，和清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