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霄灼依言开了门,秋露着人抬上了他送给我的那副画卷进来,见了我俩这副装扮也并不吃惊,气定神闲的指挥那两人将画卷反过来展开铺在地上,便打发人出去。管好门后,也不知他从哪里摸出个酒葫芦,含一口酒水朝画上一喷,立刻画的背面便清晰的显出了一幅图,赫然便是鹿原城下面的密道图。错综复杂的都快比上地道战了。让我不禁瞠目结舌非常无语。我说秋露白为什么会送我一幅画,原来还有这个隐情。
比起我的震惊,任霄灼好像早就知道,并且隐隐的散发出一种龙凤之姿,王者气势!
二人商量了一会儿对策,看了看更漏时间上差不多,任霄灼这才携起我的手一起走出密室,外面早有侍卫准备好了雕龙画凤的金辇,地宫里也变得灯火辉煌。抬辇的侍卫则是将我们从密室门口一直将我们抬到了地宫尽头的一只硕大无比的龙椅前。
任霄灼坦然的拉着我坐上龙椅,下面竟是黑压压站满了人。个个黑衣蒙面威风凛凛,一看就是绝对的训练有素。
刘开源和夜七显然也是有点蒙的,不过还算镇定,已经有人安排他们坐在两只椅子上。
这时秋露白从一旁闪出,按照我们事先商量好的规程请示道:
“爷,公主,下官已经准备妥当,除了有几个官员的家眷不在岛上之外,其余人等都没下岛。并且已经安排好人手将所有意向不明且不在鹿原的官员控制住,兵符也已经控制在咱们自己人的手中,现在也只等爷和公主一声令下了。”
任霄灼点点头道:
“很好!”
他气度雍容,指挥若定:
“风雨雷电可在?”
立刻有四名黑衣蒙面的汉子闪出:
“属下在!”
“风,你带领丁组配合夜帮主一起,联合丐帮弟子将鹿原城所有不在岛上的官员家眷拿下,漏了一个你提头来见!”
“得令!”
“雨,你带领丙组将鹿原城城防拿下!”
“得令!”
“雷,你带领乙组将岛上所有人控制住并密切注意来往船只,跑了一个你也不用来见我了。”
“得令!”
“电,你带领甲组配合刘公子炸开大郑宫郑伯毅寝宫的入口,并一举将他拿下,还要保护好公主的安全。”
“得令!”
“记住所有人等不可扰民,若是走漏一点风声,你们便自裁吧!”
“是!”
任霄灼一挥手其他三组便迅速并且井然有序的分头行动,片刻地宫里就只剩下甲组的侍卫和我们几人,夜七也已经跟着丁组走了。
原来这地宫就是所有密道的总枢纽,所有密道口都通往这个地宫。但是每个入口都有千斤石闸,大部分开关又都在地宫里,或者异常隐秘。只有两个入口可以从外开启,一便是刚才我们进来的那个入口,二就是郑伯毅寝宫底下这个。但是已经在秋露白负责翻修大郑宫的时候给秘密封死了,想要打开必须使用炸药,所以说想要随便进来也并不容易,这也就是任霄灼为什么会带着刘开源的主要原因之一。
刘家除了世代经营磷矿以外还有一项隐秘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火药,刘开源从小对火药的了解比我们在座的任何人都要多的不是一星半点,如果我们还在爆竹阶段,那么人家刘开源已经可以算是原子弹专家了。
本来依照任霄灼的打算,在尽量小的范围内炸开大郑宫下密道的入口。可是这是有难度的,炸的大了我们有可能被活埋在大郑宫底下,就算我们侥幸跑出去,大郑宫塌了也会成为一个耸人听闻的大事件,到时候风起云涌更加不利于我们的处境,可是炸的小了又有可能只会惊动郑伯毅还炸不开,所以一旦失败所有的努力都会功败垂成。
但是现在有了刘开源就不一样了,他可以轻松的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炸开密道入口,让我们可以尽快的活捉郑伯毅,可以说今晚的关键就看刘开源这一炸了。
火药是刘开源自己配置的,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紧张,这让我提在嗓子眼儿里的心稍稍的回落了一点,可是还是很紧张。
任霄灼好像看出了我的慌乱,微笑着轻轻拍拍我的背:
“走吧,开源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就听密道里传来轰隆一声响。不一会就有一个侍卫快速赶来单膝跪地请示道:
“爷,公主,密道已经炸开。”
任霄灼拉着我再次坐上金辇,十几个护卫小心的簇拥着我们走过一段狭长的甬道,炸开的砖石已经被清理到两侧,以免妨碍到我们通过。
越是往外走越是能清晰的听到兵刃相接的声音。我们的人已经和大郑宫的内廷侍卫斗到了一处。
我们很快走出密道,进入郑帝的寝宫。相较于寝宫外喊打喊杀一片喧嚣,寝宫内却透着一丝丝诡异的安静。
硕大奢华的龙床早已被黑衣蒙面的侍卫们团团围住,冰冷的剑尖直指龙床上的一人,这人此刻也被龙床上的一名女子用匕首挟住咽喉不敢妄动,可眼中的惊疑、不甘和愤怒是掩也掩不住的。
这个人就是当今大郑国的皇帝郑伯毅。
“纸鸢,辛苦你了,且先退下吧!”
“是!”
床上的女子很快收起匕首跃下龙床,垂手站在我们身后。
没了匕首的压迫,郑帝大大的松了口气,却在看到我们二人的时候瞪圆了双眼。他一定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一定知道了当初他们联合到一起混进了大郑宫。
他在我们身上扫了几眼,随后手指颤巍巍指着我们骂道:
“孽障,当初我就不该心软,应该一刀杀了你们这对小杂种!”
看来我们身上这两件情侣装对他的刺激还是比较大的。
任霄灼轻蔑的哧了一声:
“乱臣贼子也敢言勇?”
郑帝却开始口不择言:
“你这小杂种,一张脸和你娘一样妖艳,没少被那宋云压在身下吧?啧啧,你娘的滋味还真是销魂啊!我二人能享用到你们母子这样的绝色也不算白活一回,哈哈哈哈……”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说出这样下流的话,让我忍不住蹙眉。再看任霄灼虽面无表情,我却知道他袖子底下和我拉在一起的手攥的有多紧。
任霄灼五岁被送到宋国当质子,他娘的死在他心里更是一辈子的痛。何况任霄灼相貌一流,郑帝的话在某些方面确实可能是对的。郑伯毅口中宋云即是宋帝,任霄灼在宋国的日子一定不是很好过,他受到的羞辱绝对不会少。郑帝这么骂他不是找死吗?
唉,我暗暗叹了口气,当初在大郑宫郑帝对我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怎么说也算不错,所以我并不希望看到他死的太惨。可是他这么激怒任霄灼,我想象不出来任霄灼会怎么收拾他。
外面的打斗声开始渐渐变的小了,任霄灼的人在做最后的清理。
这时忽听啪啦一声,有人大叫着闯进了寝宫,面目狰狞,全身上下都是鲜红的颜色,仿佛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般。
“陛下,快逃吧……”
他显然没有想到寝宫内的情况,一下子楞在那里,可是没有人给他时间发呆。
任霄灼快速的将我拉在怀里,用宽大的袖子蒙住我的眼睛:
“别看!”
随后只听“扑哧”之声不绝于耳,等我再看时,只有地毯上一滩鲜红的血迹,昭示着刚才这里确实站着一个活人。
这时郑帝眼见大势已去,说出的话更加不堪入耳,甚至连我也一起卷进去了:
“你们两个狗杂种,整日在一起苟且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们两个j□j无耻的孽种!”
说完还桀桀笑了两声好不阴鸷。
他笑骂半天任霄灼却一声不吭。不一会儿外面打斗之声渐停,风雨雷电齐来复命,一切皆按计划完成。
一夕之间风云色变,大郑国已经易主。
电另外来报:
“爷,共捉到昏君宫妃等一百一十二人,宫人太监一千于人,听候爷发落。”
任霄灼脸上突然出现一抹怪笑:
“宫女太监着人好生看管,至于宫妃么……哼哼……”
任霄灼这一笑笑的人毛骨悚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因为他已经松开我的手走上前去,可是我能清晰的看到郑伯毅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那俊秀背影散发着一种浓重的恨意,越是接近郑帝这种恨意越是能剧烈的散发出来。就在众人感到压迫感沉重的时候他却骤然回头,头上冕旒叮当作响,脸上是温暖如春花般的笑意,我却知道他是真正的生气了。
果然……
“至于那些宫妃,便犒赏三军吧!”
“是!谢爷赏赐!”
郑帝闻言大吃一惊,虽说心里不可能不明白他的家眷绝无好果子吃,但受此j□j他是始料不及的。
很快外面响起女人们此起彼伏的哭喊求饶和叫骂声,让我不禁想起当年任园里那只被做成碎熘凤脯的孔雀。果然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只能看自己的妻妾任人宰割。
我不是不想劝阻任霄灼不要这么做,可是在他的手下面前我不敢也不能这么做,我必顾虑任霄灼的感受也须给他留面子,因为今后他除了是我的男人外还是未来的皇帝,也同样是这些人的主人和爷。
郑伯毅终于坐不住了,他像疯子一样冲过来却让一旁看守的侍卫一巴掌拍回去,狰狞的血迹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却依旧不管不顾的破口大骂:
“贱人,你们两个贱人……”
任霄灼却轻轻一笑:
“这么多女人却都不如永宁公主一人来的销魂啊!当年她在我的万花楼里,可是半弯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啊!”
郑伯毅指着任霄灼:
“是你……”
任霄灼却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大声喝道:
“是我什么?是你自己亲手把你女儿送到我手里,让全宋国的男人都上她,就算我们再贱,也不如你们父女贱!”
说完被转身去,大袖一挥:
“传我指令,所有杀敌十人以上者都可以享受永宁公主服侍,将这老狗拖出去,一定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我要让他后悔来这世上走了一遭!”
“是!”
郑帝还欲再骂,却听咯噔一声被人摘了下颌骨,一时间涕泪口涎具下,堂堂一国之君落得这般下场也不可谓不凄惨。
任霄灼挥了挥手,所有人都识趣的退下了,我却从他颤抖的身躯感觉到,这个向来刚毅的男人身上轻易不被暴露出来的脆弱。我轻轻的环住他的身体,他颤了颤终是转过身来狠狠抱住我,一滴滚烫的液体顺着我的衣领滑了进去。
不知何时这个坚强的男人竟然已经泪流满面,那压抑的哭泣声让我的心都狠狠的揪痛了。大仇得报,他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支撑自己的坚强,毫无章法的在我肩头呜咽着。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
“好了好了,不哭了,让你的手下看到笑话,再哭就不美了哦。”
他果然不再哭泣,抬起一双赤红的凤目,勉强的朝我笑了笑。那苦涩的微笑让我看了一阵心痛,想要用袖子给他擦擦脸上未干的泪,却又担心衣服上的珠子划到他。一咬牙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吻去他脸上泪水。
他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划过我的脸,让我心里一阵麻痒。他却已经不甘失去主动一把抄起我的腰,我二人顺势滚在寝宫硕大的龙床上。叮当乱想的冕旒却有些碍眼了,他一把摘下自己的又摘下我的扔在一旁,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望着他被眼泪冲刷过亮闪闪的眼睛,我突然有点想笑。他的手下们在外面嘿咻,我们难道也要在寝宫里嘿咻吗?
我笑呵呵的吻了吻他的嘴唇,他皱眉看了我一会儿,便从我身上滑下去和我一起仰面朝天躺在龙床上,只是紧紧抓住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忽然他好像想起什么,拉着我起身从密道里穿过,开了个石门从大郑宫的另外一个密道出口出来。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干什么,可是我明白他并不想让我看到外面j□j的场面。不管他对郑伯毅多么狠毒,却都是不想伤害我的。
我也不多话,只管跟着他走,不一会我们来到一处宫殿,那高大的庑殿顶让我异常熟悉,因为这里不是别处正是那个迫我验身的女神殿。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