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阁 http://www.whcui.com
无数欢呼声从四周席卷而来,那些疯狂的岛民们奋力震动起自己声带与手臂。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他们高喊着角斗士们的名字,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鲜血与残肢齐飞,利刃与血肉共舞。
“瞧啊瞧啊……这群海岛猴子简直就像是粪便里的恶蛆。”疯狗一边说着一边高举起手中的利刃,他以剑身击打圆盾,发出阵阵铿锵之声。
而豺狗则更加安静,他将骨矛提在手里中,紧紧的跟在疯狗的身后。骨制的覆面甲隐藏了他的表情,他身上骨甲的各种骨骼零件随着他的步伐叮当作响。
而正在此时,环形竞技场另一端的铁栅爪门也渐渐打开,随着一声巨大的咆哮,一个硕大的身躯冲狭小的门洞中挤了出来。
他穿戴着那件臭名昭著的连帽的斗篷,斗篷的样式并不是传统的兜帽样式,而是专门制成了全覆面式。
那件由人脸缝制而成的兜帽将他的脑袋包裹在其中,他疯狂的目光透过两张倒立着的、悲惨的可怜者的嘴巴里向外看去。
当他看到豺狗和疯狗时,他再次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怒吼。
他身后的斗篷虽然已经经过了摩擦和修补,但从那些不规则的大小孔洞依然能辨认出——她们那痛苦而哀伤的表情永远被在定格在了那一刻——他是怪胎里的哥哥,死脸。
他身躯并没有传闻中的三米之高,但也……差不了多少。
豺狗仔细的打量着远处的敌人,他非常壮实,上臂那些膨胀的肌肉几乎比自己的腰肢还要粗。他上身只着斗篷,手臂上缠着肮脏的绷带,下身穿了一条肮脏的粗麻裤子,脚上则是镶嵌着无数铁甲片的皮靴。
更怪异的是他所使用的武器——居然是一枚巨大的船锚。
豺狗猜测这样的船锚,至少得是二桅帆船才可以使用的。
死脸挥舞着船锚想要冲上来,可他刚冲到了没几步便被绊倒在地上。豺狗看到他的右脚踝被套在一个连接着铁质锁链的脚镣之内,锁链的另一端应该是固定在竞技场内部的基岩上。
现在随着他不断的挣扎,那锁链已经蹦的笔直,还不时发出一些刺耳的响声——锁链似乎快要坚持不住了。
紧接着,另一个身影也从铁栅爪门里钻了出来,他的身躯与死脸类似,也戴着一件覆头式的斗篷。那斗篷上的死脸上满是狰狞而绝望的面孔——他是弟弟,疯脸。
疯脸的右脚踝处同样套着一个脚镣,脚镣上栓绑着同样的锁链。
就连衣着与死脸相差无几。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对怪胎除了斗篷有不同之外,还有一个更加明显的不同之处,那就是他所使用的武器。
疯脸双手各自握着一柄长度将近两米的双手斩剑——这可不是常见的武器,无论是在西泽尔大陆还是在血骷群岛。
这种武器是起源于西泽尔大陆古老而荣耀的家族,但但现在随着历史车轮的向前与那些古老家族一起湮没在了尘埃之中。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
尽管现在的西泽尔大陆上盛行着手半剑与单手剑,可这种又长又重的双手斩剑与其剑技依然在一些古老的家族中传承着。
贵族席上,岛主卡迪菲斯将一枚洁白的骷髅捧在手中。
他来到了大祭司怀特迈恩面前,弯下腰身,恭敬的将骷髅头递了过去,说道:“尊贵的海妖大祭司,请您为这场角斗抛下荣耀。”
“卡迪菲斯领主。”怀特迈恩面纱震动,她缓缓的开口说道:“虽然这让我感到无比荣幸。可是请恕我不能从命。因为今天,我依然是带着妖瞳之杖而来。世俗中的琐事,我不便插手。”
“尊贵的大祭司殿下。是我冒昧了……”卡迪菲斯依然低着头颅,他继续说道:“我本想若能得到您亲手抛掷的荣誉,来作为幽灵岛角斗场的开幕,那将会是我与所有幽灵岛民的荣耀。啊,抱歉。我这就退下。”
“去找墨菲领主吧。”怀特迈恩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场内的那四名战士,她又低声说道:“勇猛的卡迪菲斯领主。我知道的,在今年,您的心中一直有所渴望,对吗?……但请相信我,卡迪菲斯阁下。墨菲领主并非是一个愚笨之人,你必须与他一起维护好血骷议会。倘若今年的钥匙不能留在幽灵岛,那么在下次,我会以我个人的能力来帮助您。”
“感谢您的指点。尊贵的大祭司殿下。”卡迪菲斯在得到了她的答复之后心脏猛然加快了跳动,他一直都在等待这样的答复。为此他已经隐忍了五年,而下次就是收获的时候——他会得到钥匙的。
卡迪菲斯躬身退下,他强压下了心中的喜悦,又走到了另一端的贵族席,站到了熔岩岛岛主墨菲身边。
他先是恭敬的行礼,又在墨菲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墨菲笑了笑,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骷髅。
于此同时,在幽灵竞技场的外墙上,数十个健壮的奴隶得到了命令。他们扛起肩上的纤绳,艰难的向前迈去。
纤绳的另一端被连接在一个高大的石制机括之内,而大型的机括建筑与幽灵角斗场的最外侧的高墙融为一体。而在机括的另一端,则连接一个被吊起来的硕大的铜球。
随着奴隶的纤拉,那枚铜球高高扬起。
当传令官看到墨菲向竞技场内抛掷骷髅的动作后,立刻再次呼出了号令。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呼啸,所有的奴隶们同时松开了手中的纤绳,纤绳被急速回卷进了机括之内。
而那枚铜球在空中划了一个划了一个优雅的半圆,重重的击打在一面更加硕大、被镶嵌进竞技场外墙之内的铜锣上。
巨大的撞击声回荡在血骷群岛,无数的海鸟被惊起,生活在其他岛上的岛民在听到这声巨响之后,也都向幽灵岛的方向注目。
这声音悠长深远,飘荡在这片残忍海域的空中久久不息。
而那枚洁白的骷髅则划了一道悲哀的弧线,落进了肮脏的竞技场之内。
观众的欢呼与回荡的锣声交错在一次。
战斗,开始了。
疯脸和死脸脚裸上的镣铐猛然迸发出一阵火花,那是藏在镣铐出的一次性机括。随着这阵突兀的火花,锁链立刻从脚镣上断裂开来,又马上被角斗场内的监管通过机括回卷进了角斗场内部。
怪物们得到了释放。
死脸拄立着船锚站了起来,他似乎被刚才那巨大的锣声吓了一跳。他先是朝着铜锣发出了一声咆哮,然后又晃动着肩膀,倒拖着那枚硕大的船锚一步一步朝豺狗走来。
疯脸似乎还有些残余的神志,两柄双手斩剑在他手中挽了两个剑花。他大步踏地,走了两步又变换成了奔跑,那身悲哀的斗篷也发出了阵阵风裂之声。
他冲向了疯狗,两把巨剑裹着狂风冲疯狗当头砍下。
“噢……该死。”疯狗暗骂一声,连忙矮下身子向一旁翻滚过去。斩剑的剑锋斩过了他的金色长发,无数发丝飘荡在了空中。
疯狗一滚过后,还没等站起身来,立刻又听到脑后传来呼啸声。他甚至都来不及回头看,直接双脚一蹬,身子贴附着地面再次向前跃去。
这次他已经计算好了距离,可算作两米长的斩剑,再加上那巨人该死的臂展与腰跨扭力,那么……疯脸的攻击的有效距离应该在三米到四米之间。
疯狗在空中将单手剑反握,他以左臂的盾牌为支点,在地面上一按,身子在低空中变换了方向,又借着腰力翻了个跟头,这才堪堪滑落出疯脸的攻击范围之外。
疯脸的双剑接连挥砍了两次,这让他的余力也耗尽了。
他抬起脑袋,将剑慢腾腾的收起,当他看清剑下没有任何物体时,他似乎短暂的迷茫了一阵,然后他又透过面罩上的孔洞继续寻找疯狗的踪迹。
“命运女神……你这个该死的!”疯狗正大口喘着粗气,他对比着自己和疯脸的武器,这柄原本让他感到十分满意的单手剑,现在却如同一把可笑的玩具,跟别提左手上圆盾了——对这个高大的怪胎来说,这像什么,餐盘吗?
疯脸转过身来,脚步重新踏下,再一次向着疯狗发起了攻击。
“噢……天呐……”
而豺狗阿卡玛也不好过,死脸双手舞动着巨锚,一步一挥的朝着豺狗猛砸。
豺狗小心翼翼的闪避着——他必须得小心翼翼,只要被砸中一下,那绝对是必死无疑。
他也一直在找反攻的机会。可是他的骨矛太短,即便是偷空刺出,也无法刺进这头怪物的身体。
船锚的破空之声擦过他的面甲,劲风把他的骨甲撞得叮当作响。他猩红的瞳仁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怪物,他也在计算着,他的计算比疯狗要复杂的多。
攻击距离、攻击频率、每分钟喘息的次数、以及他那巨大的心脏跳动的频率。
这些数据在豺狗的脑袋里进行着各种加工与换算。
闪避。闪避。闪避。
随着豺狗计算的越来越详细,他闪避的距离也越来越小,时机也拿捏的越来越准。他每次都及其惊险的闪过锚锋,每次都尽可能小的移动着距离——他在试图简化不必要的动作以节省更多的气力。
可他的心情并没有根据他的计算结果而变好——因为他的计算结果本就不好——他会被砸中的,迟早。
又一击沉重的挥击。
这是死脸的第十九次重击——他已经暂时用尽了力气。
在他将船锚砸进地里,溅起一阵飞尘之后,豺狗那隐藏在面甲之下的红瞳精光一闪,他一脚踏上了矛身,身体腾空而起。
这场景就像他第一次与疯狗打角斗场时那样。
可就在半空之中,在他准备调转矛身之前。他却发现对手微微的扬起头来,隐藏在那人脸罩面下的浑浊的瞳孔,忽然闪过了一丝戏谑。
猎手和猎物的身份,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这早已更换了数个回合。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