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随口道:“我是路人。”她嗑着瓜子,预备迎接一个装逼被打脸的商君。
蒲萱不认得自己,商君并不意外,“游暮没和你说起我,是没打算承认我这个继承师傅遗志和座椅的左长老吗?”
“...是你...”蒲萱眼神顿时警惕,“你就是师兄说的,那个企图颠覆青衣门的异乡人?!”
商君笑道:“他果然是不待见我。居然这么称呼我,门派里一日没有掌门,我和他便是平起平坐,他持内的时候就是这么造谣我的?比起右长老,他更想做的是掌门吧?”
蒲萱惊慌道:“你想逼我师兄出来做什么?”
商君目光灼灼:“做他最不愿面对的事情。”
......
“好好睡吧。”
替路烟苒盖好被子,摸过路烟苒惨白的脸,浅真哼着催眠的小曲,路烟苒有很多想说的话,在想倾诉的人面前,却无法吐出只字片语,只能够乖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未来交给这辆她不知驶去何处的马车。
浅真想着这几日的经过,一切都太快太快。以蒲萱为诱饵,没能等来商君说了必来的游暮,只等来一封注明青衣门现址的密函。密函中,游暮接受了为路烟苒治疗的条件,唯一的要求是,不许路家和商君同行,路烟苒最多只能带上一个丫鬟。
蒲萱听从密函的命令,去北方寻两味药引,路瑾担心妹妹,加上愧疚,不放心蒲萱一个弱女子在野外游荡,便不顾蒲萱的冷脸,同她一路前往北方。
苏醒了半刻的路烟苒其实不需要催眠曲,她很快再次昏睡过去。
换了平民衣服的浅真从车厢中钻出,虽是路烟苒的请求,但她代替红豆一同前往青衣门的事情,除了商君和当事者本人,没有任何人知道。
半夜,马车难得经过驿站,商君请来的车夫毕恭毕敬地,替他们前往驿站买第二日早上的伙食。浅真靠在车箱上眯眼小憩。
车夫回来得很快,很快,他又驾驶起马车朝着官道奔驰远去。
忽然白马小声嘶鸣一声,马缰扯着它的脑袋,偏离了官道的方向。浅真的双腿架在车辕上,这一偏转,导致她的腿被甩了下来。
浅真猛地惊醒!首先掀开车帘,路烟苒依旧睡得很沉。
她看向身边这个气息陌生的黑衣男子,对方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身份,马鞭高扬,他丢下那顶不属于自己的草帽,马的四蹄迈得更加迅速,陌生男人语气冷漠地威胁浅真:“不想你主子死,就审时度势,把嘴闭上。”
缘起庭台未有终
27国应天成王需己渡
男人身形同路瑾相仿,模样同等的俊,几近相似的眉眼却冷漠如冰。马车一路颠簸,浅真警惕地盯了他一路,他也不嫌无聊或是慎得慌,手中的马绳握得稳稳当当,带着两位姑娘走上了一条未知的路。
天成国境依最大的两条河流北川和陇川所分,划出上方北川、中东陇川以及下方南州三块,北川和陇川共同汇入西方,为西方一圆形疆域内的险峻山川所阻,分流化为各种小溪、江水,这一西边圆形疆域便是如今包含轩汇的颐川。浅真少时学习天成国境山川地理,知道天成东西南北四大州川中,只有颐川河流山川多阻峻。
马车在夜间行驶,可见度大大减低,浅真只能在男人左拐右转不停的驾驶中,听见蛙鸣声中不绝于耳的溪流冲石的破碎湍急声。
男人始终没有离开颐川,放弃一马平川的官道比起怕被人发现,他的目的更加有可能是在掩人耳目、藏匿行踪。
天蒙蒙亮时下了一场雨,山间泥土上的车印被这场雨掩盖过去。
雨停前,男人挑着一处破旧的城隍庙,卸下了马车的车厢,将马车车轮用马绳紧紧扎了两圈,车厢上所用的装饰和遮挡风雨的布料、两人的行礼,都让他绑在卸了马缰的小白马身上,巴掌一挥,白马带着这些东西往南方继续奔跑。他还将车厢内里的框架木料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最终只剩了个改了车轮印记的板车在。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浅真待在城隍庙里,守在躺在稻草墩上的路烟苒身边,数完了神龛上那个泥塑的神明身上长了几个蛛网,男人终于回来了。
浅真道:“你何时能救她?”
浅真语气不佳,男人没有理会她,只是脱了身上那件从真车夫身上扒下来的衣物,露出内里全白无纹饰的衣裳,拿它在城隍庙里生起火。
眼见路烟苒气息越来越弱,脸色惨白如墙,她已经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