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我话应该不多吧?你究竟何时救她?”
男人不紧不慢坐到路烟苒的另一侧,开口语气很冷漠:“你知道我是谁?”
浅真总不能说,其实吧,商君已经告诉她了,游暮这个人究竟长得怎么样,为人又是怎样一个冷酷无情的模样吧。
这个男人对待商君千防万防,换掉商君的车夫,就是担心商君借此探查道青衣门如今真正的门址。
浅真现在暴露就等同于冲到游暮面前,说自己是给商君做工还债的,关系不浅。
于是乎,浅真打了个马虎眼道:“阁下师妹说只有游暮的医术能救她。你若不是游暮,我只盼你是能力更加高超的医者。无论是谁,救人才是真。”
游暮不说话,握上路烟苒几天病痛折磨下,瘦成皮包骨的手腕,他诊脉后,将她的手放置回原处,从自己的腰际掏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玉壶,递给了浅真。
游暮道:“瓶里的玉清丸你都喂她服下。”
浅真摇着那满满当当的小瓶,“都给她喂下?”
“此药用以解毒,多用一颗,她就能早一刻醒来。”游暮驾驶了一晚上高速的马车,此刻眯着眼睛靠在门桩上,想要休息。
浅真倒出药丸,药丸像细小的珍珠,浅真一边倒一边数,一瓶足有三十多颗。她偷偷瞥向游暮,不明白他诊完脉就给塞药是个什么操作。他如此娴熟,就像是知道路烟苒究竟所中何毒,又因何因旧毒发作一般。又或是说,手中的药是个什么万能的解毒丸?!
游暮看她半晌不动,忽然睁开眼睛,“你还不救她?”
浅真无语道:“你将我们的水丢了。她现在神志不清,这药根本吞咽不下,怎么办?”
游暮眉心一蹙,似是犹豫,深深看了她怀中的烟苒一眼,从自己随身的包裹中,丢出了自己的水囊。
见到浅真拿他的水囊给路烟苒贴着嘴喂药,他眉头皱得更加深,一翻身,躺在了草堆上面。
这人怎么回事?浅真无语了,身为一个大夫,这也太讨厌了,姑娘家不嫌脏喝他的水囊,他居然还嫌?!
真和商君所说一致,一堆怪毛病!
药倒是有用不假,一瓶药下去,路烟苒的脸色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红润,体温也慢慢正常。
拽是拽了点,人还是有能力的,这人便是青衣门的右护法,少出世,能力却是世上数一数二的,这个青衣门,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纪浅真想她少年时,曾大逆她母亲的道,学了点武功,上不了战场,去不了朝廷,她就想着定要来江湖走一遭。十年前的江湖走向和如今较之,并无太大区别,人数最多的永远是丐帮,医术高湛影响最远的就是蒲萱冒认过的天医谷,还有许多数不清的商队帮派,有时候一个押镖的队伍就能够自称一个江湖门派。
青衣门究竟是个什么门派,莫说浅真,天成国知道的人保准真没几个。
浅真问商君青衣门是什么,商君笑着说他来说也说不出个确切的,现今的青衣门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须得她亲身见识才能明白一二。
她不相信游暮真敢睡着,便道:“神医,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游暮不答,只是略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未入眠的小心思。
浅真暗笑,她就不相信,游暮这类不识武的人敢睡去,任凭她一个不知底细的丫鬟自由活动。
浅真装着天真道:“神医,我家小姐的身体果真好转,体内毒素是已经全清了吗?那我和我小姐,是不是不用叨扰神医,去你们的青衣门了?”
游暮坐起身来,正襟危坐盯了路烟苒的脸良久,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你们现在回去,就是找死。”
浅真探出路烟苒愈加平稳的呼吸,顺口问游暮:“青衣门,究竟是什么地方?”
游暮依旧冷冰冰道:“等她醒来,我一块儿说。”语毕,他再次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
......
路烟苒在游暮补完一觉醒来时也仍未苏醒,浅真装着乖巧无助,守在她家小姐身边,寸步未离。无聊到打盹的时候,游暮收了他的水囊,推搡装着沉眠的浅真,“走了。”
浅真抱起路烟苒,依照游暮的指令,毫不费力地将她放在了只余木头板底的马车上,没了车棚,路烟苒浑身沐浴在太阳下,虚弱至极的身体没一会儿就被晒出了汗。
浅真一边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