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克制的恐惧所支配。
这场实力悬殊的混战很快结束,许安指挥着一波手下去追在逃的山贼,剩下的人将被俘的山贼五花大绑,陆续押解回大牢听候发落。
白洲目光所及之地并没有看到关婉婉的身影,其实从看到山寨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意识到这并非是他想要寻找的那一个,只是心里始终存了一丝侥幸。
皇城繁华,人口众多,往来商旅更是络绎不绝,城门守卫根本无暇顾及这一日从城门进出的人都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可以说之前白洲命人调查的山寨情况便是他们目前能掌握全部的线索。
然而看到山贼的那一瞬间他心里那丝仅存的侥幸便随之破灭了。这里的山贼各个都是惯犯,截路劫财、杀人如麻,在官府通缉之中的绝不是少数。这里又怎会是关婉婉所在之处。
白洲心底升起一股烦躁。
不远处,不知实情的许安正试图从被俘获的山贼头目口中审问出关婉婉最近是否出现过。新上任不久就惨遭朝廷围剿的山贼首领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官爷,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官爷你不信你搜我这寨里,你问其他人,我真没见过!”
他回首望见站在一旁的白洲,深知此处这人官职最高,连忙连滚带爬地凑到白洲跟前求饶。
白洲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底尽是寒意。山贼首领看见白洲的神色忍不住一阵瑟缩。许安上前一把将他拖了回来厉声呵斥道:“休得对将军无礼!”
山贼全当是死马当活马医,挣开了许安又爬了过去忙不迭地磕头求饶,“将军!将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命吧!”
白洲眉心紧皱,连片衣角都被被他挨到,开口声音皆是淡漠:“你可知这周围山中的其他山寨?”
山贼以为这是朝廷剿匪,为保命赶紧将知道的兄弟一一出卖,“有的有的,将军你想知道哪处我带你去!”
“可有女山贼在这之中?”
山贼被问得愣了神,粗鄙一笑,猥琐得惹人反感,“哪有女人做山贼的,最多是从山下掳一两个婆娘上来,那也算不得山贼,压根出不了寨……”
山贼的话在他望见白洲的视线时戛然而止。白洲深邃的眼睛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寒意,他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许安,声音冷漠低哑:“全部押入大牢候审。”
许安神色一凛,“属下遵命。”
清晨的光穿过树影忽明忽暗地照在林间的地上,天色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大亮。经过彻夜地搜捕,其余在逃的山贼全部落网。
许安亲自去跟刑部那边打好了招呼便急着回来复命,他行了一礼正色道:“将军事情已经办妥了,山贼全部收监,审判的事就交给那边处理了。”
白洲“嗯”了一声,他心本就不在此处,守卫皇城保护周围的百姓是他的职责所在,抓人他可以管,其他的事情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许安琢磨不透将军是如何打算的,听了昨晚将军的问话他其实已经差不多猜出关婉婉的真实身份了,他跟着白洲多年,实在不是想不起来将军是何时认识这样一位女山贼的。许安一向识时务,猜测归猜测,话还是少说的好。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将军可还要继续去下一个山寨?”
白洲微微蹙眉,有关关婉婉的线索算是彻底地断在了这里。他原本是想借着处理朝中之事彼此拉开些距离给关婉婉一些缓冲的时间,未成想对方巴不得自己离开,倒头来一切也都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现在的结果这便是关婉婉给他的答案。
原来恢复记忆后的她真的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白洲自嘲地想着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真的一点都不把他放在心上。
不过不辞而别也好,避之不及也罢,人他定是要找回来的,他倒是要当面问一问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心。
许安深知将军心性,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许安这一来二去地瞧着这姑娘也是与将军两情相悦,未来将军夫人之位非她莫属,之所以会连夜离开定是有隐情,只是这事办得不太妥当,竟未留下只言片语。要他说哪怕是真有难言之隐,都该跟将军商量着来,若遇了难事他们多少还能帮衬着一把。
这些年跟在将军身边他也没见将军对哪家的姑娘这么上心,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心仪的姑娘,人家还无缘无故自己走了,将军就是再宽的心也不可能不去寻。眼下看来自己刚刚那一问也是多余了,许安拱了拱手开口道:“那属下即刻去备马?”
“不急。”
许安心中一惊,将军还真能就这样放人走了?
白洲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他怎会不知许安在腹诽些什么。只是眼下朝中局势未定,也确实不是一个将关婉婉留在身边最好的时机。他虽有把握在这次朝局斗争中不会重蹈覆辙,只是凡是只怕万一,他不想这辈子让关婉婉在承受任何她不该遭遇的风险了。
昨夜他接到线报,陈子信近期将被调回皇城。这件事的发生要比上辈子提前了不少,白洲有些猜不透这究竟是皇上的意思,还是陈家在暗中做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