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手脚。
大未朝如今的制度决定了每一个家族势力的盘根错节。白家与陈家说不上是世交,也是常有往来的两家了。说起来白洲和陈子信也算是自幼相识,后来又一同去了北寒从军,再后来两人都在这皇城中谋得了个一官半职。当年局势动荡,明争暗斗不休,各个家族为了自保也是不择手段,白洲虽有防备,只是当时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在背后捅他一刀的人竟会是知根知底的旧时好友。当真是有些防不胜防了。
白洲敛了敛神色。前些日子皇上召他进宫,同前世一样将春蒐之事交由他全权负责,这些日子他离府也正是为了此事。此次春蒐看似是件好差事,人人歆羡不已都道白洲是捡了美差,此事办好必有重赏,只有白洲自己知道,在这次皇家狩猎之中,会有异变突生,当年的他也险些为此丧命。
皇命不可违,这件事终究还是落在了他身上。上辈子白洲就是因为此事险些在朝中失了立身之地,如今重生归来,这一次绝对不能重蹈覆辙。他白洲向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如今既深知前方凶险,他定是要提早做好万全的准备。为了以后打算还是需先渡了眼下这一关。
白洲想着春蒐之事在即,她不知道也好,若是他真有个什么差池,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将人好好照顾妥当,倒不如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再将她接回来。
天下再大总有蛛丝马迹可找,她还能躲他一辈子不成?
“许安。”
“属下在。”
“整饬人马归营。”
许安一愣,随即凛然,“是。”
第33章
白洲走后的将军府之中俨然是一片寂静,崔阳安排下人们各自去做自己平日里该做的事情。寻找夫人的事自有将军处理,白洲虽不在府里他们这些做下人也丝毫不可懈怠。
芷夏见人群逐渐散开,一把拉了莲夏,严肃道:“我有话对你说,走,跟我回房。”
莲夏甩开了手,抻了抻衣袖,抬眼看上芷夏的目光中尽是漠然,“阿芷你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好了。你也听见刚刚崔管家说的话了,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
芷夏觉得自己仿佛突然之间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她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语气中尽是不解:“你为什么要跟将军那样说?”
莲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说的都是实情啊,她关婉婉就是跟别的男人跑了,这也是我亲眼所见,难不成你要我隐瞒将军撒谎不成?”
“亲眼所见?”芷夏眉头紧皱,“昨日是你值守,今早你来了我房里,出去后便回了屋休息,你是何时有空上街去的?崔管家也从未安排过你上街采买吧。”
莲夏神色微变,视线越过芷夏望见她身后的桃树,很快便恢复了常色,她话中有话地开口道:“阿芷,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与我何干?”
莲夏勾了勾嘴角,道:“前些日子你擅自纵了她去桃园,恐怕不只是赏花那么简单吧?她因此而恢复记忆,你又未能及时发觉,说起来如今会出这事也是因你而起呢,你说将军若是调查了这其中原委,你岂不是难逃罪责。我说那番话也是为了转移将军的注意,不然你现在还能这样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芷夏的手微微握紧,“是我的过错我自会去领罚。你那番话分明是要毁了夫人的名声,将军和夫人之间也可能因此而生出嫌隙,这种话你怎么乱说!”
“夫人?”莲夏一声冷笑,“她也配?家世、出身、教养,她哪一样配得上这将军府,配得上咱们主家?不过是一个心机女子仗着貌美迷了将军神魂罢了,如今走了也好让将军好好认清她的真面目。”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无凭无据将军也不会信你一面之词。”
“将军信也好不信也好,这番话我都已经说给当众的大家听了,就算将军能原谅她,你觉得以她现在的名声还能嫁进白家的大门?”
莲夏说着想起了那夜里的场景,笑了笑道:“况且我也确实看见了她跟个陌生男子走了只不过不是早晨,我看八成是她恢复了记忆,以前的男人找来了。”
芷夏拽住莲夏的胳膊,“你看见了为什么不阻止?”
莲夏不耐烦地将她挥开,面带讥讽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阻止?”
“我巴不得她走呢,她走了才好,既然走了就永远别回来。你别忘了,临出府时老夫人可是叮嘱过咱俩的。咱们的卖身契也都在白家。芷夏,你难道想一辈子都为奴为婢?她关婉婉就算当了夫人你巴结她也没有用,往后能不能找个好人家嫁了不都是老夫人说了算!”
芷夏微微怔住,“既来了这将军府,将军便是咱们的主子。将军从前在白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你我不是不知。背主忘恩的事断断做不得。”
莲夏冷笑着摇了摇头,“芷夏,我念及昔日的咱们一同长大的情分也算是提醒过你了。往后你愿意继续跟着那关婉婉我也不会阻拦,只不过老夫人那里你也别指望我会去说你半分好话。”
莲夏望着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