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情感冷漠症的倾向。”

    “不可能……而且,声声不是病人。”

    十六岁的梁让俨然已经有了几分成年后的模样, 他双手抱臂, 倚在窗口,目光锐利地与穿着白大褂的那人对视。

    那人坐在桌后,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任性又自负的侄子:“你不把他带过来让我看看,我在这里也只能是瞎猜。”

    “反正他肯定不是你说的什么什么症,声声很善良, 也很温柔, 无论是对我或者是对陌生人……”梁让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他也很喜欢小动物, 他对谁都很心软……”

    “你这个小孩, 你觉得人家有病,所以来找我,我说了可能的病症,你又反对我, 说你的小竹马绝对没有病。”梁继和摇摇头:“你心里早就有杆秤了,你觉得是,那就是, 你觉得不是, 也可以不是。”

    “我没觉得他有病。”梁让颓然地捂着额头:“我就是……”

    梁继和站起身,拍拍梁让的肩膀, 语带安慰地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些都不能代表什么,有些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不爱生气, 情绪变化不会很明显,这和家庭氛围生长环境都没有关系,天生的,不能叫做‘病’,况且我看你的小竹马还是挺喜欢你的。”

    “那不是喜欢,叔叔,他只是习惯我了而已。”梁让露出一个与他年龄并不相符的苦笑:“换了别人像我这样持之以恒的对他好,也许他也是这个态度。”

    “……毕竟还小,也许长大了就好了。”梁继和叹了口气:“倒是你,你不可能一直在这个小城市里厮混下去吧,你爸默认你妈带你玩了这么多年,你也是时候回去了。”

    “再说吧。”梁让闭了闭眼:“我现在只想守着声声,一直到他不需要我为止。”

    ……

    “纪椋!你又逃课!”

    顾以声单肩挎着书包,气鼓鼓地把正要爬墙溜进家的梁让堵了个正着。

    比起小时候的圆润可爱,几年的时光过去,顾以声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他的脸还稍稍带着一点婴儿肥,早在上小学的时候,小辫子就被顾以声亲手剪掉了,如今顾以声把头发剪的短了一些,露出一双格外精神明亮的眉眼。

    “声声,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梁让连忙从墙上跳下来,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这才去拉顾以声的手。

    顾以声一甩手,躲过梁让,鼓着脸说:“我路过而已,你不要自作多情。”

    “好嘛,是我自作多情,你别跟我生气。”梁让扶着顾以声的肩膀哄道:“跟我回家待会儿?我新想了一手曲子,弹给你听听,好不好?”

    顾以声扭过头,梁让合掌求饶道:“求求你了,声声,你跟着我回家,我妈才不会骂我。”

    顾以声这才矜持地点头:“行吧。”

    其实梁让就是找了个借口,梁母不经常在家住,家里都是保姆守着,顾以声也心知肚明,不过是给梁让找个台阶下罢了。

    他们认识了十几年,家里的布置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都成了顾以声的品味,无论是毛绒绒的兔子拖鞋,还是成双成对的猫咪脚垫,就连钢琴上遮灰的罩子,都是顾以声喜欢的颜色。

    梁让坐到钢琴前,顾以声便坐到他旁边,梁让打开钢琴盖子,试了几个音,慢慢地弹出一首顾以声没有听过的曲子,顾以声便闭着眼,靠在梁让的肩膀上,静静地听着梁让弹琴。

    一曲弹完,顾以声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

    梁让说:“等你来取。”

    顾以声坐直了,哼笑道:“还等我来取,你特意写给我的?”

    “就是特意写给你的。”梁让认真地说:“本来是想送给你当做十七岁礼物的……但是我等不及了,现在就想弹给你听。”

    听到梁让这么说,顾以声笑了下,露出一个甜蜜的酒窝,又假意不满道:“我过生日,你就想送我一首曲子?”

    梁让捏了下顾以声的鼻子:“当然不是了,还有很多很多东西,这只是其中之一。”

    顾以声满意了,他也在钢琴上弹了几个音,顾以声虽然从小也跟着梁让听钢琴课,但都是梁让练习,他坐一旁听着,所以长这么大,钢琴水平仅限于能完整地弹一首小星星。

    顾以声看了看梁让,梁让便握着他的手,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去,弹了一会儿,顾以声问道:“这是什么歌?”

    “Autumn R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