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佳南怔了怔:“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没什么,卖了些集团的股份。”他轻描淡写地说,“希望能帮上忙。”
“哦不,不用了。”佳南慢慢地说,“现在用不上了。”
她本应该说谢谢的,可她说不出口,爸爸随时会进监狱——这个想法沉甸甸地压在她胸口,迫得她难以呼吸,于是她有些仓促地挂了电话,慢慢将整个身子伏在了办公椅上。
半睡半醒的时候,她似乎做了一个梦。
先是爸爸躺在床上,翻看着报纸,他不知看到了什么,病情竟突然加重,一下子昏厥过去了。跟着画面转换,一个年轻男人含着冷酷的笑意,对自己说:“一个月之内,你大概会求着……要回到我身边。”
那是陈绥宁在电话里说的,她看不见他的表情。此刻,这一幕这样惊心动魄,几乎让她立刻惊醒过来了。
一个月……佳南忍不住想,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不过半个月,她已经被现实打趴下,再也没有余力在他面前挺直腰杆了。
无论怎么挣扎……或许,结局早就注定。
佳南的手一寸寸地接近桌上的电话,麻木地摁下一个个数字。
已经是凌晨,可对方很快接起了电话,声音清醒得可怕。
佳南打了个寒噤。
“我等你这个电话,已经很久了。”他轻声笑着,像是此刻等到了自己的猎物。
“那么,我不用将事情再向你复述一遍了。”佳南有些艰难地说。
“是的,来龙去脉我很清楚。”陈绥宁轻松地说,“你现在还有五个小时,可以过来找我,我们来谈谈条件。”
“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看你的父亲。”他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顺便等你。”
佳南开着车,驶出酒店的大门。灯光微微晃动着,和对面一辆车的光线,交错而过。
那是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车速正慢慢地放缓。
佳南看不到车内那人是谁,心底却莫名地酸涩起来。她仿佛预知了,这是在和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擦肩而过。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收敛起了所有感情,只是用力地踩下了油门。
去医院已经算是熟门熟路,驱车过去,不过花了十分钟。许彦海的病房在高层护理区,一整层也不过寥寥几间房间。
佳南轻轻推开了病房的房门,几丝光线逸泄出来。
果然,套房会客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身形俊秀挺拔。
他真的在这里。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佳南的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
他的身影依旧俊逸挺拔,淡淡抬起头来,对着佳南笑了笑:“等你很久了。”
“我爸爸呢?”佳南失声,蓦然间声音喑哑下去。
陈绥宁只是伸出食指,放在自己唇上,示意她噤声:“医生刚刚打过镇静药物,他在睡觉。”
佳南绕过茶几,悄悄拉开内室的房门,一片黑暗中,躺在病床上的人呼吸十分平稳,正在安睡。她又往前跨了几步,站在病床前,努力地分辨着父亲沉睡时安详的表情。
只有在这里,她才真正觉得安心。哪怕如今许彦海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不知道外面的风雨飘摇。而她呢……还揣怀着小小的幻想,希望能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
有热度渐渐地逼近,佳南浑身一激灵,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绥宁已经站在身后,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
他的手掌就暧昧地按压在她小腹往下的地方,薄唇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将一种渴望无声地传递给她。
她倏然间涨红了脸,却又怕吵醒父亲,僵直着身体,用手肘努力撑开他。
黑暗之中,陈绥宁微微勾了勾唇,低声说:“出去?”
两人出来之后,内室的门无声地关上了。
陈绥宁反身,将佳南抵在薄薄的门板上,低头径直吻向她的颈间。
因为是盛夏,她穿的是一件丝绸质地的短袖衬衣,触感滑滑的,他却觉得一粒粒去解开这样不方便,伸手用力一撕,珍珠纽扣便滚落了一地。
佳南骇得睁大眼睛,低声说:“你干什么?”
他低低喘了口气,笑:“你说呢?”
“陈绥宁,你——你让我来谈条件——”她微微侧开身子,想要逃避他的手掌。
“条件?这就是你的条件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深处满是嘲讽,“就像在荷兰的时候一样,你还有的选吗?”
佳南的手原本扣在他的手腕上,拼命地阻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