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我认识许多有名的导演,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这句话带着浑浊的酒气,是在盛寒耳边说的,她手臂立马因为恶心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微微朝宁焰那边坐过去,僵硬地说:
“不必了。”
“别啊,你能得他们赏识,肯定能大红大紫的。”
他说着,右手欲覆在盛寒的左手上,拉她坐过去。
这时,红酒杯摔在地板上,玻璃碎裂迸出的响声令所有人惊吓了一跳。
那位方总,手哆嗦了一下,缩了回去。
宁焰淡声而言:
“抱歉,手滑。”
方总不明就里,说:
“没事没事,叫服务员进来收拾一下。”
别人不懂,这位雷总倒十分了解,心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这位宁先生,平素沉敛淡漠,如今这么反常,他心里暗骂对面的方总,转而说道:
“今日不如就先到这里,我看大家也累了,改天我再做东,请大家再聚。”
这么一句话,倒是替盛寒解了围。
方总心里不满,但也不敢说出来,他日后还要依附姓曾的。
雷总送宁焰上车,越过周放,替宁焰开后车门。
宁焰上车的动作一顿,脸上看不出不悦,只是对他说:
“雷总识人不清,都交了些什么朋友?”
雷总鬓角冒出几滴汗,他抖着声说:
“是是是,我识人不清,有些不该交的,我会马上断绝来往。”
宁焰没有再停留,径直上了车。
雷总目送着车辆驶远,转身对自己的助理说:
“和姓方的续约的事,你给拒了。”
助理:“姓方的……是方总?”
雷总点头,有些被他殃及无辜的怒意,“不是他还能是谁,这人真是脑子缺根筋。”
这地段繁华,傍晚车水马龙,若能在城市上空俯瞰,便能见到马路变成了彩色的河流,宛若画卷。
司机已经回公司了,盛寒只能自己约出租车回去。
夜里寒凉,手指头僵硬不已,往手里哈了一口热气,再把手揣进了大衣兜里,拢紧了衣服,继续站在路边等车。
再熟悉不过的车停下,周放侧过头,说:
“盛小姐,你约的车到了,上车吧。”
“我……”盛寒看了眼手机,上边显示还没接单成功。
想起宁焰那句记仇的话,还是没说什么,开门上了后座。
不知道为什么,宁焰每回去了人多的地方,总是特别困倦。
就如现在,他眉眼染上了倦意,眼皮往下半阖着。
盛寒见他右手纱布已经拆了,剩一条泛着嫩红的愈合后的口子。
“手恢复好了吗?”她问。
“用不着你惦记,你只管去剧组,最好去上几个月半年的。”
他侧过身,直接阖上眼皮,隔绝了外界。
这话听得有些不对味。
盛寒话语滞了一下,自己确实马上要离家去剧组,又说:
“那你照顾好自己,别再伤到了自己还没注意到。”
“不劳费心。”他语气淡淡。
盛寒也不再自讨没趣,闭上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嘴硬宁焰,马上安排他追妻的戏份!
☆、第 7 章
*
次日。
江渔打电话给盛寒,约她出去吃中饭。
她想着,进了剧组,要隔许久才能再见,便答应了。
盛寒到了中餐馆,满当一桌菜,都是她平素爱吃的。
江渔也神清气爽,他剃了个寸头,隽秀的五官更加夺目。
她只顾低头进食,直到江渔以茶代酒,和她碰杯,
“盛寒,生日快乐。”
举着杯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自林玲和江叔结婚以来,每年十一月二十二号的生日,记得的,也就只有江渔,连她自己都没有这个习惯。
“谢谢哥。”
盛寒嘴角翘起,笑意到了眼底,眼梢眯着,却有飞扬明艳的感觉。
“以后多笑笑,别整天板着个脸。”江渔教育她。
心底没有暗示,没有暗示这是演戏。
盛寒手伸到半空,伸出食指戳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才发现自己心里的笑真的摆在了脸上。
“哥,我妈和江叔怎么了?”
林玲像条鱼,一贯离不开江海,而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老屋。
江渔目光压下,沉吟一会,才说:
“他们俩之前说好要去希腊旅行,我爸临了又犯懒不想去,林姨恼他呢,你不用担心,我爸不习惯得很,没过多久就得玩命去哄她。”
“不习惯的应该是我妈,她一向如此。”盛寒明言,林玲说走就走,从不顾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