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喝茶,努嘴说:“小孩儿别操心大人的事,”又问她,“你最近都在长澜街的家里吗?”
盛寒只有得空才去老屋收拾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在潋滟浮天。
她摇摇头,“我明天就得去剧组了。”
“在哪里?”
“大多戏份在留镇。”
“留镇比华敛城冷许多,你这么怕冷,别冻着了。”江渔叮嘱她。
“我知道。”和江渔在一起时,她不是个锯嘴葫芦,变得善谈许多。
回去时,盛寒买了一个小蛋糕。
车上,江渔看了一眼,笑问:
“和他一起吃的?”语中的“他”不言而喻。
盛寒点头。
“去潋滟浮天找他?”江渔又问。
“嗯。”盛寒语调平淡。
恰逢红灯,江渔盯着那跳动的数字,觉得漫长,挠了一把头发,却抓了个空。
他剃了寸头,楞起的青刺扎的他憋闷。
时间细密过了很久。
江渔语气试探,重新勾着淡淡的笑意,
“你和他是男女朋友了?”上次匆匆分别,没有确认一遍。
盛寒转头,看着他,几度想开口倾诉她和宁焰已领证的事实。
她不想瞒江渔。
纵然这段婚姻迷雾缭绕,不知何时便会走不下去。
但回想起江渔细致入微的关切。
她下定决心,说道:“哥,其实我和宁焰今年三月已经领证了。”
车猛地摆了一下,差点甩到另一条道上 。
盛寒脸上看似淡定,心紧张地骤然加速。
“哥!”
江渔方才晃神片刻,反应过来,却兜不住怒气,
“我*他妈,狗屎宁焰!”
他拍方向盘撒气,“高中我就看他不顺眼,吊儿郎当的,顶着一头红毛,现在好了,看似人模狗样的,竟然把你拐去了民政局!”
盛寒结巴,眼睛瞪圆,
“哥、哥、你、你说脏话。”
真是活久见。
“我骂他怎么了!”
江渔烦躁地解开两颗口子,嘴里嘟囔着骂人的话。
骂够了,他忽的语气柔和,
“那个狗屎,不是,那个宁焰,对你好不好?”
盛寒低头一顿,手指绕转着蛋糕盒上的丝线,一圈又一圈,
“好。”起码有些时间宁焰是热切的。
江渔见她犹豫,又咒骂了几句,
“婚礼怎么没办?”
盛寒愣了顷刻,牵动嘴角想笑,只成了条直线,没有弧度,
“我的工作原因,我们是隐婚。”她说。
一路上,江渔絮絮叨叨的,话多得不像他自己。
斜阳平铺在潋滟浮天这方碧湖上,橙红的天边映在湖底,风一吹,层层叠叠。
盛寒下车,望见湖面的景色。
冬天很久没有这么温暖的夕阳了。
江渔和她道别,两只手捏了捏她的脸,肉挤成一团,眼尾被挤的耷下,表情古怪,不再板硬。
“平常这样多好,和你剧里的角色一样,表情丰富。”
盛寒拍开他的手,“我剧里的角色才不这样。”
语气微扬,融进风里,仿佛快要钻进二楼。
江渔叮嘱她,说:
“宁焰要对你不好,”他冲着二楼竖眉挑衅,直觉告诉他宁焰在二楼,“跟我说知道吧?”
“好。”
盛寒进院子时,江渔的影子拉得老长,伫立不动。
她回头,江渔挥手让她走边一点,她踩着他的影子了。
她玩心大起,试探地踩影子的手。
江渔捂着左手,做了个疼痛得抽气的表情。
再踩一脚影子黑魆魆的脸。
江渔立马五官皱起,做了个难看的鬼脸。
盛寒脸上层层涟漪波动,笑的扶腰。
进了小楼,心里仍残余着欣喜雀跃,面上微显。
温姨问她:“寒寒,碰见什么开心事啦?”
“和哥哥玩,他很好笑。”她说道。
“原来你有个哥哥,难怪的,都没怎么见你笑过,多亏了他,”温姨看见她手上提着的盒子,“这是蛋糕?”
盛寒在玄关换好鞋,点点头,说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
“难怪的!”温姨大悟,开心拍腿,“宁先生今天早早就回来了,正在楼上呢,肯定是因为你的生日。”
盛寒闻言,嘴角抿出一个笑。
看来,关于八年前细微的记忆,他还放在心上。
温姨见她还愣在原地,笑着推她上去,一边说:
“快去,和宁先生一起吃蛋糕。”
盛寒走到楼梯半道上,回头看向温姨。
温姨正满脸慈意地看着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