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田大麻子天生爱说话,听了樊虎的话,笑道:“原来官爷要找孙校尉啊,我们这些麻子里面就数他的官最大!”说着话指了指正藏在士兵堆里的孙麻子,“诺,那不孙校尉正在那儿坐着的嘛!”
“老二,抓人!”樊虎一眼瞥到了鬼鬼祟祟的孙麻子,朝老二喊了一声。
“给我拿下!”
樊豹一个箭步上前,带着十几个jg卒就要捉拿肇事的孙麻子。
“你们想干嘛?无缘无故的凭啥抓人?”孙麻子乃是亡命之徒,自然不肯心甘情愿的束手就擒,站起来反抗道。
他身边有十几个心腹死党,一起护住了孙麻子,和樊豹的人对峙道:“凭啥抓我们孙校尉?还讲理不讲理?难不成因为我是降兵,就想虐待我们?”
其中有个和孙麻子关系比较好,能言善辩的家伙扇动着眭固的部曲道:“兄弟们快看啊,官兵过河拆桥,要为难咱们啦!”
“公子有命,敢违抗者,就地诛杀!”樊虎大怒,朝前面的人喊了一声,“谁敢阻挡,给我砍了!”
“给我滚开,要不然,老子砍下你的脑袋!”
樊豹第一个拔出刀来,架在了挡在孙麻子前面的士卒头上,跟着樊豹的几十个士卒纷纷亮出了兵器。而孙麻子身边的十几个人也抄起了家伙,还有百十个受到怂恿的家伙也握紧了兵器,气氛紧张,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样子。
眭固不是傻子,好不容易刚刚从贼寇混成了官兵,还混上了一个偏将,保护下兄弟的心虽然有,但绝对没有对抗的心思。姑且不说前面有王双的骑兵,后面有麴义的主力,两下一个合击,就把自己的队伍灭了。就算官兵不为难自己,心平气和的放自己的这支部队离开,又能去哪儿,张燕不把自己挫骨扬灰了才怪!
眭固勃然大怒,拔剑冲到队伍里,朝着刚才煽动军心的家伙就是一剑,自前胸刺入,后背贯出,“他娘的,敢胡言乱语,老子送你上西天!”
一脚踹到这家伙的身上,尸体登时向后摔去,被眭固刺了个窟窿的地方,一股血柱喷shè而出,扑通一声倒地,再也没了呼吸。
“都给老子放下兵器,谁敢再抗命,这龟儿子就是你们的下场?”眭固用手里的剑朝部下指了一圈,大声吼道。士兵们见渠帅发怒了,都老老实实的放下了兵器,不再抵抗。
“哼,算你还识相!”樊豹冷哼了一声,下令亲卫兵把孙麻子绑了,还有他身边的十几个心腹,不过有没有冤枉的,一块押回去再说。就算他们没有参与孙麻子强jian杀人一事,但公然对抗上司的命令,也是罪无可恕。
随着樊豹的一声令下,四五十个亲卫兵如狼似虎一样扑了上来,把孙麻子和他的心腹士兵用绳子帮了,准备带走。
“敢问二位樊爷,孙麻子犯了何事?以至于让你们亲自来拿人?”眭固仍然妄想保住孙麻子的xg命,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自己问他就是了,或者你到公子面前讨个说法。公子可是说了,让你也跟着去一趟!”樊豹手按刀柄,冷冷的说道。
眭固心里一颤,看来这厮闯祸不小啊,弄不好自己也得受连累,恼怒的问孙麻子道:“孙老二,你他娘的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孙麻子面如死灰:“睡了个女人,一时失手把他丈夫杀了!”
“哎呀,自己作死啊!”眭固不由得出捶胸顿足,“我们现在是官兵了,你以为还是做黑山贼的时候么?早就说过,你这厮早晚要死在女人手上,果然应了这句话,快快随我去见公子请罪。我帮你求情,看看公子能否饶你一命!”
第七十六章替父报仇
三月,乍暖还寒。一万多大军逶迤如长龙停留在驿道上,何家庄的几百老弱妇孺全部聚集在村口,观看这位年轻的州牧公子,怎么处置官兵杀人这件事?
“孙麻子,何李氏所说是否属实?”袁买站在猎猎的大旗之下,声sè荏苒的质问跪在地上的孙麻子。
孙麻子倒也算是个男人,既然敢犯下杀人jian污的勾当,也算是有些胆量,跪在地上低着头,面如土sè的道:“何李氏所言的确属实,小人见sè起意,jian污了她。被她丈夫撞见,要与我论个是非,我怕被上面知道,落的麻烦,一刀杀了他。犯下大错,已是无可挽回,还请公子从轻发落!”
“从轻?你杀何李氏丈夫之时,可曾想到从轻?”袁买冷哼一声道。
看到袁买眼神像刀子一样尖锐,眭固知道不妙,上前几步施礼道:“公子请息雷霆之怒,孙麻子杀人jian污,确实罪大恶极,但他作战勇敢,善于带兵,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滏口径一战,他身先士卒,砍杀了三十多黑山贼。还望公子念在他是个可用之才,一片功劳之上,饶恕他的死罪,准其戴罪立功!”
“荒唐!荒谬!”袁买勃然大怒,在你这个贼头眼里,觉得这样的大错都可以饶恕么?果然是贼xg不改,“大胆眭固,我还没向你问罪哪,你也敢出来求情?给我跪下!”
身高体阔的樊氏兄弟站在两旁,手按刀柄,齐声呵斥?“跪下!”
眭固虽然不情愿,但今ri已是俎上鱼肉,要杀要剐,也只能悉听尊便了,只能跪倒在地:“末将管教无方,愿意领罪,但孙麻子的确是个人才……”
“住口,不要跪我,面对何家庄的父老乡亲!”袁买背负双手,冷冷的斥责道。
眭固无奈,只好转向百姓跪倒,抱腕道:“各位父老,我是眭固,闯祸的人是我的部下,我调教无方,惹下祸端,还请诸位海涵哪!”
“我丈夫惨遭横祸,岂是赔个礼就可完结?”何李氏掩面嘤嘤啜泣道。
袁买点头道:“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岂是一句海涵可以了结的?”
听了袁买的话,孙麻子知道今天在劫难逃,闭上眼睛默然不语,任凭发落。
“众将士听好了!”袁买背负双手,在孙麻子和眭固面前来回踱步,朗声道:“孙麻子见sè起意,jian污妇女在前,擅杀人命在后,罪无可赦。即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眭固管教无方,亦有责任,着重责军棍四十,以示惩罚。与孙麻子一同犯事官兵,助纣为虐,全部重责军棍八十!”
听了袁买的判决,众百姓齐声鼓掌,跪倒在地,高呼“青天”。袁买道一声,“诸位父老请起,且看行刑!”
当下,早有如狼似虎的亲卫兵上前,把孙麻子等人按倒在地,连眭固一起踢倒,负责杖责的彪悍士卒早就扛着碗口粗细的军棍站在两边。
“唉……孙麻子,你自寻死路,怪不得任何人了!老子无端被你连累的吃军棍,实在是无辜!”眭固趴在地上,恼怒的骂了一句孙麻子。
孙麻子被五花大绑捆住,跪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的引颈受死。
“娘,你要亲自杀了他,替爹报仇!”那个叫何平的七八岁小孩从人群里挤到最前面,扯着何李氏的衣服,嚷嚷道。
“平儿,休要胡闹……娘亲一介女流,如何杀人?我倒是想亲手替你爹报仇……”何李氏啜泣不停,牵了孩子的手,斥责道。
但孩童却不以为意,上前跑了几步,到袁买面前跪倒:“将军,你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将军,请你允许我亲手杀了这狗贼,我爹抚养我许多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男子汉当手刃仇人,才对得住父母的养育之恩!”
孩童所说的话是对是错姑且不去讨论,但是有此等勇气,却足以让人佩服。引得官兵中一阵喝彩,纷纷吆喝“将军,让小孩替他爹报仇!”
袁买颔首赞许,心里暗道:“此子果真有些胆sè,将来说不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只是绞尽脑汁,却又想不起三国历史中有一个叫做何平的人物,只能待会再和他母亲慢慢聊聊这孩子的事迹,若是个可造之材,不妨收下慢慢培养。
“好,小小年纪,既然你有此等孝心,我便成全你!”
袁买点点头,从腰间缓缓抽出冲霄剑,弯腰递到了少年的手里,“去吧,本公子借剑于你一用,替你父亲报仇去吧!”倒要看看这孩童只是嘴上说说,还是真有胆量杀人?
“谢公子!”
孩童向袁买磕了一个头,捡起了地上的冲霄剑,缓缓的走到了五花大绑的孙麻子面前,孙麻子跪在地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引颈受死。
“爹,平儿替你报仇了!”
孩童大喊一声,手里的长剑对着孙麻子就是一剑。这剑乃是绝世兵器,何等锋利,不需要太多的力量,便一下子贯穿了孙麻子的身体,自前胸入后背出。
“嘶……啧啧……小小岁数便有此等胆量,将来必成大器!”
“真是个好孩子,真有胆量,他爹这下总算瞑目了!”
军队中一片喧哗,所有人都为这七八岁的孩童所震慑,发出一阵议论。
这还不算完,何平一剑刺穿了孙麻子的身体,恨意未尽,又拔出来再次刺进了孙麻子的身体,然后再拔出来,再刺进去,如此周而复始,连续刺了十几剑,他的速度虽然不快,力量也不大,但每一下都那么坚决,没有丝毫恐惧和怜悯,直到孙麻子像只死狗一样,绵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啧啧……真是够杀伐果断的?够狠!”袁买在心里喃喃自语了一句,已经决定把这个孩子收了好好培养,不管他有没有在历史上留名,将来肯定有用武之地。
乱剑刺死了孙麻子,少年还不忘把剑上的血迹擦干,这才转身走到袁买面前把剑归还,“多谢公子大恩!”
袁买颔首赞许,收剑归鞘,对行刑兵下令道:“杖责!”
随着袁买一声令下,膀大腰圆的侩子手把几个士卒和麴义按倒在地,抡起军棍来打的噼里啪啦,不大会儿功夫,几个人的屁股就血肉模糊,惨叫声此起彼伏。
在百姓的拍手称快之下,杖责之刑完毕,百姓纷纷称谢,三军无不凛然。袁买却意犹未尽,对着官兵高喝一声:“从今以后,谁敢再sao扰百姓,便是孙麻子这般下场!”
顿了一顿,袁买又抽出宝剑在手,朗声道:“身为三军监军,部下犯下此等大罪,我也有责任,当自刎以谢天下?”
“啊?”
周围的将士们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完结了,没想到主公的儿子竟然来了这么一手,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长着嘴巴,怔怔的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七十七章收王平
看到袁买拔剑在手,声称要自刎以谢天下,三军将士一个个惊呆了。都说要严律人,宽律己,这监军大人对自己也太苛刻了吧?
田丰第一个反应过来,袁买要是死了,自己估计也别活了,家眷还得跟着陪葬。急忙扑上去,扯住了袁买的胳膊:“公子你这是何苦?将士们有一万多人,你怎能看的过来?这事与你有何干系,万万不可如此!”
麴义也是急了,上前一把抓住了袁买的手腕,攥的他一阵生疼,“我说监军大人,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人也杀了,棍子也打了,百姓们的气也消了,你还有完没完?”
袁买瞥了麴义一眼,冷冷的道:“放开!”
被袁买一瞪眼,麴义竟然感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
“不止是我有责任,身为主将,你也难辞其咎!”袁买把剑收起,冷冷说道。
“我……”麴义一阵难堪,“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又牵扯到我身上了,整支队伍接近两万人哪,我总不能挨个的看着吧?”
被袁买无缘无故的迁怒,麴义心里恼火,冲着趴在地上,屁股血肉模糊的眭固踹了两脚出气:“都他娘的怨你,累的老子被骂!”
眭固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不敢说话。万一说错个字,小命就不保咯!
“身为监军,未能尽到监查军纪的责任,我理应自刎以谢罪。但我身为监军,还应该继续监督三军,约束军纪,故此本将还不能死……”袁买手拎冲霄剑,朗声说道。
袁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然不会傻傻的真想自刎,身为穿越者,没有点手段怎么能行?之所以如此乃是决定效仿曹cao割发威慑三军之举,震慑一下部曲,树立自己的威信。让三军将士知道,身为监军,自己是个令出必行,奖罚分明的人;跟着自己混,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应爱惜,我今ri割发替颅,以恕我之罪!”袁买说完,拉起一缕长发,剑光一闪,便削了下来。
“传令兵何在?拿着本监军的头发,以及孙麻子的头颅,晓谕三军,让所有人知道,谁若敢再违背军纪,侵扰百姓,孙麻子便是他们的下场!”袁买喊来传令兵,把头发交到了传令兵的手上,厉声说道。
看了袁买的举止,听了袁买的话,三军将校无不凛然,齐声呐喊:“愿意听从公子的调遣,遵守军纪,勇往直前,奋勇杀敌!若有违背,愿领军法处置!”呐喊声,一时之间响彻云霄。
“漂亮,好手段!”
看到转眼之间,袁买就把三军将士训的服服帖帖。田丰才明白自己不过是虚惊一场,不由得对袁买的手段佩服不已。却不知道这并不是他的原创,而是剽窃的曹阿瞒的。
“好小子,绕了个大圈,他原来是在收买人心啊!”
麴义也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越发觉得这个外表看似文弱,内心却极有谋略的少年越发像个枭雄了。不知不觉间,他在军队内的威信又提升了一截,只怕自己已经难以望其项背,这支部队真正的主将已经不姓“麴”,改姓袁了。
“何李氏,不知道你家中还有何人?丈夫惨遭不幸,余生如何度过?”袁买走到何李氏面前,柔声问道。
或许从此刻起,已经不该再称呼她何李氏,而是李氏了。袁买之所以和她叙话,并非垂涎她的姿sè,李氏虽然貌美,但终究只是一介民妇,和国sè天香的甄宓自然不可同ri而语。
况且她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袁买虽然怜悯她,但也不会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否则,这个年代不幸的妇女那么多,袁买又怎能照顾得来?之所以和她闲话,乃是为了把她的儿子收过来,加以培养,说不定ri后能有一番作为。
李氏掩面啜泣,其声悲惨:“奴家与夫家本非太原人士,原籍洛阳,后遭逢兵乱与夫家至益州避乱,得了平儿……”
“哦……你这孩子是在益州生的啊?”
袁买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句,看这孩子虎头虎脑,一脸倔强的神sè,七八岁的模样,而李氏也就是二十三岁的样子。虽说这年代十四五岁就嫁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袁买仍然有点不爽,穿越前的世界,十四五岁的女孩还在初中享受九年义务教育,但这个年代的却已经嫁做人凄,抚养子女,何其不幸!
这李氏的丈夫本是洛阳的一家富商,ri子过得还算滋润。后来遭遇董卓之乱,为了躲避战祸,李氏的公婆带着儿女前往益州巴西宕渠避难,在巴西郡过了几年安稳ri子。
李氏的丈夫何牧与李氏结婚两年有余,却不能生子,这让何父好生着急,恰好有本地一王姓人家因为家贫,家里有六七个孩子,抚养不起,便把新生的小儿过继给了忠厚老实的何家。何父得孙,很是欢喜,给这个讨来的孙子取名何平,寄望未来天下太平。
可惜天不遂人愿,在收养了小何平半年后,本来安居乐业的天府之国也没有逃过席卷天下的黄巾之乱,黄巾战火在益州熊熊燃烧,杀州牧郄俭,掳掠百姓。何父何母均在这场浩劫中去世,只留下了何牧和妻子,以及讨来的儿子何平。
其时,何牧夫妻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龄,双亲辞世,他乡漂泊,ri子实在难捱。李氏想起自己在并州阳曲县尚有一远房亲戚,夫妻二人便携带幼子,跋山涉水来到太原郡阳曲县投靠亲戚,得以落脚。巧合的是,这个村落里绝大多数人家都姓何,因此夫妻二人慢慢的融入了村子里。
及至后来,李氏的亲戚在长安谋得一个小官职,全家迁走,留下了院落房屋给何牧夫妻居住,夫妻二人男耕女织,寄居在此,过了三四年的ri子,倒也算是安稳无事。谁料想,今ri大军过境,平时老实的何牧竟然招来杀身之祸,惨死在孙麻子的刀下。世事喜怒无常,怎能让人唏嘘不已!
丈夫既死,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李氏琢磨着难以抚养孩儿。即便可以养活,寄居他乡,孤儿寡母,少不了被那些居心不测之人欺辱,见袁买嫉恶如仇,一身正气,心里琢磨着或许可以利用他的怜悯之心,把孩子托付给他抚养,为孩子讨个好的前程,当下跪倒在地,把事情娓娓道来。
最后磕头不止,哀求道:“丈夫既死,奴家手无缚鸡之力,唯恐平儿ri后跟着我吃苦,还请公子垂怜,安顿平儿,若如此,奴家愿做牛做马,衔草报答!”
听了李氏的叙述,袁买心里百感交集,默念一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倘若不是自己的穿越,就不会有北伐代郡之举,何牧也就不会遭此无妄之灾了,自己虽然没有杀掉何牧,何牧却因为自己而死,说起来,自己的确应该好生安置他的家眷。
感慨过后,袁买又想起这个孩子的身世,念叨了几声:“何平?王平?何平我不知道是谁?但是王平还是有些熟悉,难不成这个孩儿就是后来背叛曹cao,投降了刘备,成为蜀国后期中流砥柱的那个王平?”
袁买前世并非三国史学家,虽然爱玩三国游戏,也只是熟稔三国中的一流人物,对于王平这样的二流角sè,只是知道些大概。隐约觉得蜀汉后期的王平应该是益州籍贯,但却不知道王平被讨给何家的这段历史,并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是否就是后来的那个王平?不过,这个孩子有胆量够狠,无论是不是那个王平,要是能好好培养,将来说不定会是个可用之才。
“不管如何,我就把这对母子好生安置,倘若此儿真的是史书记载中的那个王平,倒是个不小的收获!”
袁买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对李氏朗声道:“既然你们母子孤苦无依,本公子派人把你们送到邺城安置如何?给你寻份工事,赚些酬劳,拉扯你的孩儿,有本公子在,无人敢欺辱你。若是有合适人家,你可再寻良人。”
邺城此刻就好比后来的大城市,生活在城里,自然与乡村不可同ri而语。安全可以保证不说,还能母子相依为命,干些苦力拉扯孩子,李氏自然满心欢喜,跪地叩头称谢不止。
对于袁买的安排,何家庄上下也没有意见。何牧一户本来就是外地人,丈夫既死,留下孤儿寡母实在可怜,既然公子垂爱,自然都希望李氏母子去享福。全村人帮助李氏埋葬了丈夫,穿了孝服,也不用再行守孝之礼了。
袁买修书一封给甄尧,让他在邺城找个宅院,好生安置李氏母子,对于何平这孩儿更要悉心栽培,教他武艺兵法,将来或许能有所作为。写完书信,安排了一辆马车拉着李氏母子,以及她的行李盘缠,差遣了二十名可靠士卒,护送母子前往邺城。一段意外风波,就此平息。
第七十八章司徒之侄
大军向前走了六七天,穿过滹沱河,进入了雁门郡境内。
由于和袁熙的摩擦,袁买和麴义心里有鬼,况且袁熙已经完全接掌了曾经属于麴义的这支军队,再去雁门大营也是毫无意义。所以袁买和麴义刻意得得要求人马走东线,绕过y馆城,避免和袁熙相见。
这ri傍晚,军队途径马邑县城之下,看看已经接近傍晚,麴义下令安营扎寨。
“马邑?这就是马邑城么?”在县城下面驻足,袁买心chao澎湃。
“是啊,这就是马邑县城,不过一千五百户,阖城上下不超过一万人,有什么值得惊叹的?”麴义和田丰正陪着袁买一起视察各营的情况,听到袁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不懂!”袁买微微一笑,心里却无法平静。
我所惊叹的不是县城的规模,这样的县城全国比比皆是,我所惊叹的是这座县城诞生的一个人才,张辽——张文远,雁门马邑人。这个年代杰出的将领!
即便放在整个中国历史上,张辽也是一个出sè的将才,征辽东,斩蹋顿,守合肥,拒东吴,独当一面,逍遥津一战,大破孙权十万大军,威震天下,杀的东吴小儿不敢夜啼,何其威风?
曹cao麾下将列千员,带甲百万。而能够以异姓降将的身份获得最高将勋的也是他张文远,在曹魏集团的地位仅次于曹仁、夏侯惇和夏侯渊,因此后世的人对于张辽特别推崇。
在很多三国游戏中,张辽都是以曹cao手下头号武将存在,而且各项数值华丽,人气旺盛。乃是三国游戏中的超一流武将,袁买穿越前也是非常喜欢张辽,对他的典故和历史不敢说了若指掌,但却能知道个大概。
“拜见诸位将军,大军舟车劳顿,想必已经极度困乏了吧?下官已经准备下酒筵,请几位将军和大人进城赴宴,下官略表心意。”
听说北伐大军在城下三里的地方扎下营寨,县令与县尉慌忙命人置办酒菜,随后带了随从出城邀请将领赴宴,这都是大爷级的人物,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得罪的。
“好,既然县令大人有心相邀,咱们就进城吃一顿!”
袁买拍了下肚子,豪爽的答应了一下。行军是个苦差事,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不好喝不好,既然有人邀请,那就进城大快朵颐一番。
当下县令和县尉在前面带路,袁买、田丰、麴义,这北伐军的三巨头上马随后,跟着县令进了马邑县衙。
进了县城,袁买放马缓行,打眼扫视了一下县城里面的情况,只见房舍俨然,井然有序,天sè虽然已经黑了下来,但街上行人依然熙熙攘攘,买卖喧哗之声好不热闹。
“嗯,能把一个边塞的小县城经营的这般热闹,这个县令倒是有些本事。”江理用手中的马鞭指着沿途的酒肆商铺,对田丰和麴义说道。
“不错,雁门郡地处塞北,匈奴各部时常入寇,城内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畏惧匈奴的侵扰,这县令的确有点本事。”田丰点头赞许。
听了两位大人的赞许,县令很高兴,勒马谦虚道:“多谢二位夸赞,下官既然身为地方父母官,自然有责任让他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此处平安无事,全是麴将军镇守雁门有功。”
拍马屁是国人悠久的传统,麴义被戴了一顶高帽,高兴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县令大人姓王不是?”
“下官王凌,想不到麴将军竟然记得我,真是三生有幸。”王县令听了笑容满面的回答道。
王凌在三国前期只是一般人物,名字并不响亮,袁买一时之间想不起多少关于他的事迹。不过又觉得有种似曾耳熟的感觉,真要是列举下他的事迹,又说不出几件来,隐隐约约觉得此人是个人物。
“莫非是司徒王允的侄儿?”袁买想不起这么一个人的来历,田丰却听过他的传闻,失声问道。
在田丰的记忆中,王凌是太原郡祁县人,叔父是这个时代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正是献貂蝉,离间董卓吕布父子的司徒王允。王凌正是这位大汉肱骨之臣的侄子,当时正在王允府中担任幕僚。
后来吕布刺董卓成功,李傕、郭汜收集残兵败将兵犯长安,吕布兵败,王允以身殉国。西凉兵大肆屠杀王允家眷,王凌与兄长王晨见势不妙,翻墙逃脱,潜回乡里隐姓埋名。及至后来李傕、郭汜失势,王氏兄弟才敢在乡间以真实身份示人,被县令推举为孝廉。
高干掌并州,先是任命王凌为定襄县县尉,后来又改任马邑县县令。到任之后,王凌励jg图治,带领县民开荒耕田,在城墙上坚固工事,四处招纳流民,使得马邑的人口大增,从原来的一千五百户增加到两千五百户,人口也从一万一千人增加到了一万八千人,算是成绩斐然。
“下官正是已故司徒王允的侄儿,却是有劳田大人记起了。”王凌急忙抱腕谦虚一句。
田丰抚须叹道:“唉……王司徒一心为国,设计诛杀董贼,谁料最后竟然以身殉国,被李傕、郭汜这等鼠辈逼死,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王凌闻言不禁垂泪,唏嘘道:“叔父谋杀董贼犹在昨ri,转眼一晃,已是五年。当ri贼兵攻城,叔父大人本来可以逃脱的,只是他自称身为汉家司徒,只有以身殉国,岂可苟且偷生?所以从宫门上跳下,为乱军所杀。”
田丰慨叹道:“王司徒忠义令人钦佩,在汉室飘摇之下,有此壮举,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袁买一言不发,听着田丰和王凌的对话,逐渐想起了这个人来。此人在三国历史中,应该算是个可用之才,在游戏中各项数值都算的上优秀。而且此人在历史上也颇有作为,能用兵,能治国,算是能文能武。在曹魏后期逐渐崛起,官拜车骑将军,后来更是代替高柔担任司空之职位,算是显赫一时。
但王凌位居显赫,对于当朝皇帝曹芳的软弱无能很是不满,和司马家族也产生了尖锐的矛盾,与外甥令狐愚密谋策划废曹芳,改立曹cao之子曹彪为帝,事情泄露,最终被司马懿大军征讨,便绑缚了自己出降,死在了押解进洛阳的路上。
临死之时,仰天大呼好友贾逵之名:“贾梁道,只有你才知道王凌是大魏忠臣啊!而我今已八十岁,竟然身败名裂,不能力挽狂澜,死不足惜!”
在曹魏后期中,这样的一个人应该算是重量级人物,没想到竟然被自己无意中遇上。袁买对他的故事虽然了解的不是如此详细,也知道这是一个可用之才,顿时起了笼络之心。王家多俊杰,先遇王平,又遇王凌,得此二人,足以为自己将来的霸业后期打下坚实的基础。
第七十九章马邑张文远
酒筵散去,王凌准备送三位大人离开,走到府邸门前的时候,袁买忽然道:“田先生和麴将军先回去吧,我和王县令谈谈地方的民生治安。”
“公子赏光,下官倍感荣幸!”王凌喜出望外,州牧家的公子肯和自己单独谈话,就是瞧的起自己。如果能够得到他的赏识,说不定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田丰和麴义猜测袁买可能是为了笼络人心,以便ri后和三位兄长抢班夺权,外人在跟前说话不方便,会意的点点头,一起上马离去。只留下樊氏兄弟带着亲兵队在县令府邸外面等候。
王凌前面带路,领着袁买进了书房,把袁买让到椅子上坐了,命下人奉上茶水,自己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站立,听候问询。
“王县令不必拘束,你的治理才能,让买深感佩服。以先生大才,做一县之令,实在委屈你了。若我是一州之牧,必然以太守之外相授!”袁买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示意王凌在旁边坐下,然后以一番恭维的话语拉开了对话。
虽然知道袁买说的是客套话,王凌仍然感到很受用,谦虚了一句:“公子谬赞了,凌何德何能敢当如此夸赞,能担任一县之令已是三生有幸。”
闲侃了几句之后,袁买便直入主题:“世人传言,王司徒献美女貂蝉,离间董贼和吕布父子关系,最终使得父子反目,吕布刺死董卓?此事当真?那美女貂蝉果真生的国sè天香?”
听了袁买的话,王凌哂笑一声,抚摸着颌下稀疏的胡须道:“此事千真万确,我与貂蝉都是并州人人,她祖籍河东,我祖籍太原祁县,因此在司徒府中相识。”
袁买知道王凌为何而笑,估计王凌以为自己垂涎貂蝉的美sè,所以才会有此问题。不过,天地良心,自己之所以问这么一个问题,完全是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确定一下历史上是否有这么一个奇女子,若是有,她姓甚名谁?长得怎么样,自己完全怀着敬慕的心理问这个问题,并没有猥亵的念头。
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胜者,不仅夺人土地,掳人凄女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像曹cao,一个标准的人凄控,也没有多少人站出来说什么。成王败寇,这个时代的主旋律!自己也没有必要做过多的解释。
王凌继续说道:“世人皆唤她貂蝉,却很少有人知道她本姓任名昭,小字红昌。天下各路诸侯妄称英豪,对于董贼之残暴束手无策,全靠了她一介女流离间董卓和吕布的关系,方才使吕布刺杀了董贼。”
“不知这任小娘子今年芳龄几何?”袁买有些猎奇的道。
王凌略作思忖,旋即答道:“离间董吕之时,她十六岁,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五六年,想来已经二十有余了。”
“这吕布又是何等人物?果然如民间的传言一般,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么?”袁买把话题从貂蝉的身上转回,讨论起吕布来。
王凌微微闭目,似乎在回忆吕布的神采,许久道:“不错,这吕布的确是一代豪杰,英雄非凡。他身材魁梧,武勇非凡,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惜啊,却是有勇而无谋,一介武夫,否则也不会败给李傕、郭汜这些宵小之辈了!”
对于吕布是个什么样的人,袁买已经不需要听王凌解释,对他的故事早就耳熟能详,什么虎牢关战三英,刺董卓,辕门shè戟,白门楼殒命,一出出故事犹如电视画面在脑海中无比清晰,或许这王凌都不一定比得上自己了解吕布。
“吕布手下有个叫张辽的人,不知道王县令是否略知一二?”袁买把话题转移到了张辽的身上,这才是和王凌对话的重点。
“买公子说的可是张文远么?”王凌抚摸着下颌稀疏的胡须,问了一声,
“对,正是这张文远,听说他祖籍乃是马邑本地人士?不知道王县令和他是否熟悉?”袁买喜出望外,既然这王凌和张辽认识,想必能从他嘴里打探一点消息。
袁买之所以对张辽牵肠挂肚,还是想用对付赵云的办法,先通过张辽的家眷下手,找到突破口,看看是否能把张辽拐到麾下。虽然这个可能xg微乎其微,但袁买还是想要试一试。
“呵呵,下官在司徒府上之时,和张文远曾有数面之缘,因为都是并州老乡。所以认识,不过并算不上熟悉。”王凌面带笑容回话道。
袁买这才想起和王凌酒也喝了,谈话也有大半夜的时间了,还没有问他的表字是什么。要想和他套近乎,还是用字称呼比较合适,急忙起身致歉道:“实在唐突,还没有请教王县令表字呢?”
“有劳公子费心,下官字彦云。”对于袁买的垂询,王凌也非常高兴,面带笑容的回答道。
“原来是王彦云,失敬失敬!”袁买笑着再次致歉一声,示意王凌在自己对面坐下,闲谈了几句之后问道:“这张文远在本县之中可还有家眷?”
王凌先是一愣,心想他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想要通过张辽的家人胁迫他来投,张辽是个极重义气的人,恐怕此事千难万难!而且你现在手里只有一万多人的兵马,没有一寸地盘,恐怕张辽更不会舍了吕布来投奔你了。不过也不好当面说破,随口回了一句:“张文远在本县中的确有家眷,不知道公子有何打算?”
袁买思量着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要是把企图通过张辽家人胁迫张辽来投的意思露出来,成功了还好,要是不成功弄不好会被人耻笑,灵机一动,扯了个谎言:“我临来之时,邺城有一朋友和张文远幼年时曾是玩伴,后来被战祸分开,不得相见。听说我这次征讨代郡途径雁门,故此让我打探一下张文远的家眷在哪里,送上些许礼物,以表思念之情。”
王凌虽然不知道袁买什么目的,但身为下属,也不好隐瞒,便据实讲来:“张文远在马邑还有一位兄长,一个兄弟,但却已经搬离县城多年,现在居住在县城西方的白马亭,离县城大约五十里地。张家是一大户人家,到亭上打探一下,便可以问到。”
既然已经问到了张辽的下落,袁买便不再多做停留,随口闲谈了几句,说声时候不早,起身告辞,带着侍卫回了军营,准备明天去白马亭拜访张辽的家人。
ps:感冒了,状态全无,逐渐恢复中!
第八十章寻访白马亭
白马亭距离马邑县城大约五十里路,因为在桓帝年间,这里曾经有个马场存在,尤其盛产白马,故此得名。所谓亭,十里一亭,相当于后世的镇。用后世人的思维,白马亭也就是白马镇。
张辽年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