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小说 > 我爹是袁绍 > 正文 第20部分阅读
    的时候就在马邑县城很出名,因为弓马娴熟,被选为郡吏,相当于很后世公安局刑jg队队长。丁原担任并州刺史,在并州招募士卒,张辽带了几十个同乡去投奔,被任命为校尉,归吕布指挥。

    和张辽同为并州老乡的吕布祖籍五原郡,比张辽大六七岁,因为武艺出sè,骁勇善战,深得丁原的喜爱,被收为义子,担任讨逆将军一职。张辽自从入伍之后就在他的手下效力,对于吕布的武艺和骁勇,张辽发自心底的钦佩,因此一直唯吕布马首是瞻。

    即便是吕布在李肃的赤兔马和重金利诱之下刺杀了丁原,投靠了董卓,虽然对于吕布所为不满,但张辽依然没有抛弃吕布,无论吕布如何的狼狈如丧家之犬,张辽一直跟随他的左右,为他效力,不离不弃。至于张辽对于吕布先叛丁原,后刺董卓的行为,究竟是什么看法,就不得而知了。

    “吕布先杀丁原在前,再刺董卓在后,这两位都是他的义父。张辽既然是忠义之人,说不定心里会对吕布不满,有没有可能把他招募到麾下?”袁买在白马亭前驻马,在心里暗自思忖,目光坚定而执着,“无论如何,我都要尽最大努力试一试!”

    今天一大早,袁买让麴义统率大军继续北上,自己带了樊氏兄弟,以及刚刚伤愈的周仓,率领二百骑兵前往白马亭拜访张辽的家人,事情完毕之后就会赶上大队。一个半时辰的纵马疾驰,在向导的带领下找到了白马亭。

    “公子,咱们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拜访张辽的家人,这人很有本事么?”周仓骑着一匹黄鬃马,手里提着大刀,问了一声。

    “是啊,这张辽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虽然他现在还没立功,但是只要给他施展才华的机会,他一定会大放异彩。”袁买微笑着对周仓道。

    “公子认识这张辽么?若是不认识,又怎么知道张辽有一身本事的?”周仓脸上写满了疑惑。

    “听张辽的一个老乡说的。这张文远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否则,我也不会费尽周章的来拜访他的家人。”袁买随口敷衍了一句,吩咐周仓带着人马在亭外等候,自己带着樊氏兄弟到白马亭街道上问问张辽亲人住在何处。

    打马一溜小跑,不大会功夫,袁买带着樊氏兄弟就进了白马亭的街道,见到路边一个卖肉的铺子,下马问道:“劳烦尊驾,请问张辽张文远的兄长在亭上何处居住?”

    肉铺掌柜打量了一下袁买三人,一脸的jg惕:“我也不瞒你,我就是张辽的二哥张茂,我大兄张谦住在街尾。你找我们有何贵干?虽然文远他为吕布效力,但已经三四年没有回家了,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吧?”

    看这屠夫一脸凡夫俗子相貌,袁买大感意外。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张辽的哥哥竟然是个屠户,商人逐利,都是斤斤计较之辈,自己可不可以从他身上作为突破口,和张辽建立关系,然后招纳到麾下?

    虽然困难重重,但也不是毫无希望。望着面前的张辽二哥,袁买忽然看到了一丝曙光,更加坚定了招募张辽的决心。

    张辽虽然是忠义之辈,但也不像陈宫、高顺那样死脑筋,这点从他投降曹cao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蝼蚁尚且惜命,更何况凡人。他之所以归降曹cao,除了被俘虏之外,还看到了跟着曹cao可以建功立业,封侯拜将的希望,所以他才会归降曹cao,心甘情愿的为其驱驰,纵横沙场,建立了赫赫的功勋。

    要收服张辽,袁买现在有优势也有弱势。优势就是身为穿越者,对张辽的能力了解的一清二楚,能够对他礼遇有加,用最虔诚的态度最高规格的待遇来利诱他,招揽他。

    现在的张辽名气只能算是一般,在吕布手下和侯成、宋宪等人并列,远不及河北四庭柱赫赫有名,也比不上曹cao麾下的夏侯兄弟、曹仁、于禁等人。

    事实上,就算投靠了曹cao之后,在合肥之战以前,张辽的名气和地位也一直在于禁、徐晃等人之下,更不用提曹cao的宗族将领了。直到合肥之战,大破东吴之后,张文远一战扬名,这才确立了自己在曹魏军团的地位。

    这个时候,张辽作为吕布手下的一名偏将,没有几个人会高看他一眼,自然也不会有诸侯费尽心思,求贤若渴的招揽他。就像演义中描写的那样,如果没有关羽和刘备的求情,说不定张辽已经成了曹cao的刀下之鬼,也就不会有后来威震逍遥津的故事。

    这对于袁买来说,这是个天大的机遇。未卜先知,这是上帝给他开的金手指,不好好利用,实在可惜了!

    除了比任何人都了解张辽的能力之外,袁买的另一个优势,就是现在已经接触上了他的家人,虽然不知道张辽和两个哥哥关系怎么样,但好歹是一母同胞的骨肉兄弟,只要这个自称张茂的家伙愿意为自己游说张辽,凭借兄弟之情,自己就更有希望把张辽这个当世良将收归麾下。

    除了上述的优势之外,袁买也有弱势。譬如,现在没有自己的地盘,只是一个杂号将军,不要说不能和曹cao、吕布这样的军事大鳄相提并论,就是比起自己的几个兄长来也是不如。袁谭是青州牧、高干是并州牧,他们手里都掌握着一州的土地,手里有六七万的军队,上百万的百姓,而自己又有什么?凭什么让张辽舍弃了吕布来投靠自己?

    “且不管他,无论如何,我都要尽最大的努力试一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袁买在心里再次发下誓言,然后对着张茂躬身一礼:“原来兄台就是张二兄,我是当今冀州牧袁本初家的四子袁买,这厢有礼了。”说完回身对后面的樊氏兄弟道:“把准备的薄礼献上!”

    “诺!”

    樊氏兄弟领命,从马上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了张二哥的肉铺上,却是十匹布,三匹绸缎,五十两纹银,以及五铢钱若干,都是临来之时准备下的。

    “啊……原来是州牧家的公子,这大礼如何敢当?”张屠夫又惊又喜,惊得是名满天下的贵族公子竟然屈尊来拜访,喜得是竟然平白无故的得了这么重的大礼,真是上掉下来的大喜事。

    第八十一章张辽之兄

    张家是一个大族,虽然比不上庶族,但也有百十户人家,七百多口人。祖上本姓聂,世代居住在雁门郡治所y馆,因为得罪了当地的一家大族,所以全族改姓张,并从y馆搬到了马邑。

    后来发生了黄巾之乱,天下豪杰纷纷投军,张辽乃是张姓族人中的佼佼者,组织了几十个族人以及乡里的jg壮去投靠并州刺史丁原,逐渐建功立业,征战四方。那时候,天下还是大汉皇帝的江山,地方官员都是皇帝的臣子,官兵都是天子的军队,所以张家的族人不用担心什么,心安理得的居住在马邑县城。

    后来,天下纷争,诸侯割据,汉室名存实亡,并州变成了袁绍的地盘。而张辽以及张家的族人效力于吕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和袁绍的势力发生了冲突;为了避免招来祸灾,五年前,张家全族一商量,就举族搬迁到了白马亭,以避祸事。平时他们为人低调,若不是王凌和张辽有数面之缘,也不会知晓张家的族人搬迁到了白马亭。

    白马亭本来有三百户人家,两千多人口,算是方圆百里的一个大亭。但张家的人心齐,而且人数也赶上了本地的三分之一,张姓族人中还有不少经商者,多有财富,所以仅仅在此处居住了四五年,张家便成了白马亭第一大族,而张辽的兄长张谦因为饱读诗书,曾经在县衙做过薄曹,所以被推举为亭长。

    张茂见了袁买的礼物,高兴不已,留了一半在自己的肉铺,吩咐婆娘好生看管。自己带了二十五两纹银,五匹布,两匹绸缎,领着袁买主从三人直奔兄长张谦的家中。

    “大兄,有贵客来拜访了!”张茂人还没进门,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袁买面带微笑站在院子外面等候,暗中打量了一下张家,一座不错的宅院,宽敞的瓦房,朱红的大门,显然张辽大兄的地位比做屠夫的老二强了不少。

    已经从张茂的嘴里知道张谦的身份是白马亭的亭长,说起来也算是袁家的下属了,看来他对于袁家的统治并不反感,这让袁买越发的有信心说服张氏兄弟为自己延揽张辽。

    张谦正在家中闭目养神,思考三弟张辽的前途。前几天收到了张辽从下邳寄回来的书信,信中写到不久前吕布和刘备发生冲突,率兵攻占了小沛,刘备仓惶败走,依附了曹cao。之后极力鼓动曹cao攻占徐州,目前曹cao已经集结了八万jg锐大军在兖徐二州交界之处待命,战事一触即发。

    张辽在信中提到,吕布手下的总兵力大约为五万人,其中有两万人是新招募的,包括徐州的百姓以及收编的黄巾贼,战斗力很差。而且更致命的是,徐州百姓对于吕布的统治并不信服,在他们心里更加希望以仁义传世的刘玄德来做徐州牧,因此民心不齐。

    分析利弊,张辽对于能否守住徐州,心中很是忐忑。在信中叮嘱兄长,自己倘若有个意外,不幸战死了疆场,请他和二兄代自己照顾年迈的父母。

    “唉……这吕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说你既然抢了下邳,还去招惹刘备做什么?让他给你防守徐州的门户,岂不清闲?这下好了吧,刘玄德和曹孟德两强联手,刘备有民心,曹cao有兵马,我看你拿什么应付?你失败了不打紧,却连累了我三弟,害了我张姓族人的前途……”

    张谦越想越觉得吕布大势已去,本来指望三弟带领张家族人建立一番功名,光宗耀祖,谁知道却落得这般田地。跟随在张辽身边的几十人都是张家一族的jg锐,倘若他们失败了或战死沙场,张家便不会再有出头之ri了。

    张谦不仅身为白马亭亭长,也是张姓一族的族长,心中时常以光耀张家为己任,只可惜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便把希望都寄托到了三弟张辽的身上,现在看来,希望越发的渺茫了,不由得抬头凝视房顶的木梁,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文远啊文远,你好糊涂,我早就劝过你,这吕布不是个值得托付的明主,先后亲手杀掉了两个义父,这样的人能成大事才奇怪!你偏偏不信为兄之言,害了你自己不说,恐怕也害了我张家全族啊!”

    “大兄……大兄,在家吗?还是没听见?”

    张茂在门外唤了几声,见无人应答,就推门走进了房间,看到大哥正在发呆,咧嘴一笑,“大兄,有贵客登门,喊你出来迎接,怎么没人答应?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哦……何人拜访?”张谦这才愣过神来,起身问了一句。

    “是州牧家的四公子,奋武将军袁买!”张茂悄悄的说了一声,然后推了哥哥一把,“快到外面迎接去!”

    张谦大吃一惊,州牧家公子的身份和他一个亭长简直是判若云泥,就好比后世的镇长家里突然来了国家级领导人视察一样,况且毫无心理准备,不吃惊才怪!

    “袁冀州的公子?他、他来做什么?我们张家是不是要大祸临头了?”张谦震惊之下,脸sè都变了,嗫嚅着问道。

    张茂见大哥吓得这样,哈哈一笑道:“大兄不要害怕,这袁公子带着礼物来的,而且很丰厚呢,我想应该没有恶意,你快出去迎接人家!”

    听二弟这样说,张谦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也顾不得琢磨袁买的来意,匆忙整理了下衣服,迎出了院门。只见门外一个长身玉立,气度不凡的公子,知道这就是张茂所说的州牧家的四公子,急忙弯腰施礼,长揖到地:“哎呀……公子大驾光临白马亭,张谦有失远迎,还请公子恕罪,恕罪则个!”

    “张兄不必客气,买来的唐突,哪里敢见怪!”袁买恭敬的扶起张谦,回了个礼。为了拉拢威震逍遥津的张文远,就是喊声亲哥都在所不惜。

    张谦对于州牧家公子的礼贤下士很感意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急忙把袁买和随从让进屋里,吩咐下人看茶招待。

    袁买问了张谦姓名,分宾主落座,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直奔主题,沉声道:“买此来非为别事,乃是为了张文远而来!”

    张谦心里仿佛十五个竹篮打水,七上八下。也猜测到了袁公子此来多半是为了三弟,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看他彬彬有礼,而且带着厚礼前来,应该不是兴师问罪的,“实不相瞒,三弟文远正在吕布麾下效力。当初吕布乃是汉臣,所以文远便率领族人供他驱使,不忍心叛之,还望公子勿怪。”

    袁买爽朗的一笑:“张兄所言差矣,非吕布是汉臣,我袁家也是大汉臣子,做的也是汉室的官。各为其主,我何怪之有?”

    顿了一顿,语气一变道:“只是,吕布覆亡在即,恐怕文远有难,我此次前来拜访,乃是为了救文远一命!”

    第八十二章说客

    虽然对吕布的穷途末路有了预感,但听袁买突然这样一说,张谦还是吓了一跳,失声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袁买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侃侃而谈:“吕布赶走了刘备,却没有得到徐州的民心。近ri,刘备与曹cao联合,总兵力接近十万,大举压境徐州,战事迫在眉睫。曹cao善用谋略,兵强马壮,将领骁勇,谋士多智,如今已握有豫州、兖州、司州三地,数次和吕布交锋,均大败吕布。刘备在徐州广有民心,关羽、张飞皆是虎狼之辈,两强联合,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向徐州,吕布有勇无谋之辈,如何能守得住?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恐怕遭逢大难的不仅仅只有文远,就是跟在他身边的张家族人,恐怕也要遭殃!”

    张谦本来就对吕布能否守住徐州持悲观态度,此刻袁买的话相当于官方结论。让他听了不禁悲从中来,洒泪道:“张家不幸,恐遭逢大难矣!早就劝过文远弃吕布而去,可是他却不听,如之奈何?”

    听了张谦的话,袁买喜出望外,这个兄长倒是明智之人,竟然主动劝张辽离开吕布。自己先前还担忧他是个死脑筋,抱着让兄弟忠于一人,从始而终的念头,现在看来担心纯属多余了。

    “文远一身本事,又是忠义之士。家父对他甚是仰慕,希望有朝一ri,文远能回家乡镇守边疆,只可惜无人传话。我今ri率大军北伐,途径马邑,得知文远的二位兄长住在白马亭,因此前来拜访。还望张兄走一趟下邳,将我父子仰慕之情转达于他!”袁买面带微笑,把张辽恭维了一遍,唯恐自己分量不够,又把名动天下的老爹抬来出来。

    听说四世三公的袁家,当今天下最为炙手可热的霸主,竟然对自己的兄弟青睐有加。张谦惊喜不已。袁家手握三州之地,带甲三十万,将列千员,大有鲸吞天下之势,绝不是困守下邳的吕布可比;更何况袁家名扬四海,门生遍布天下,声望仅次于帝王刘家,能够得到这样的霸主青睐,实在是三生有幸!

    若是能够得到袁家父子的信任,跟着袁家建功立业,张氏一族有很大的机会光耀门楣。更何况,自己的故乡就在袁绍的掌控之中,张辽在袁氏手下做官,也可以更好的庇佑张家。

    听了袁买的话,张谦心动不已。虽然知道三弟是个有原则的人,并不会轻易折节背叛,但仍然很想去下邳走一趟试试,让三弟为了张家族人的利益,弃暗投明。

    “哎呀,竟敢劳烦袁冀州牵挂,文远何其有幸,真是折煞我张家也!”张谦急忙起身对着袁买长长的一揖,又有些犹豫的道:“文远的脾气也很执拗,能否说动他,小人真的没有几分把握呢!”

    袁买也起身还礼:“张兄客气了,文远一身本事,跟着吕布何异于明珠暗投?常言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良才择主而侍。此一时彼一时也。吕布已经穷途末路,文远倘若再跟着吕布,便是不智,便是愚蠢!我想文远聪明之人,一定可以明白利害关系,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况且,吕布一介反复无常的小人,亲手弑杀了两个义父,三姓家奴,和这样的人又讲什么义气?”

    “对、对……公子说的极是,吕布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和袁冀州相提并论!既然州牧大人和公子看得起文远,大哥,你必须走一趟下邳,劝劝三弟,让他弃暗投明!”

    张茂先是被袁买的礼物收买了,又对袁买说的让张辽镇守边疆心动不已。雁门便是边塞,倘若张辽做到了雁门太守,张家便是雁门第一大族,自己这个没有本事、没胆量、没智商的二哥就可以风光一番,不用再做杀猪屠狗的屠夫了。因此不等袁买的话说完,就极力的怂恿兄长答应袁买的请求。

    张谦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好,既然州牧大人和公子看得起文远,看得起张家,我张谦便走一趟下邳,为了老父老母,也为了张家阖族,去劝文远来投。至于能否做到,只能尽人事,知天命了。”

    “好、好,我也陪大兄去一趟,无论如何,一定要说服三弟和四弟来投靠公子。”张茂见大哥点头同意,拍着胸脯夸下海口。

    “原来你们是兄弟四人?倒是刚刚知晓!”

    袁买颇感意外,不过张家的人除了张辽父子之外,其他人都没能青史留名,估计也没有多大能耐。但是张老大和张老二能够答应自己的请求,却是高兴不已。只要努力,就有希望!

    张谦点头道:“我们的确是兄弟四人,文远排行第三,小弟张阔,字文略,现在在吕布的帐下担任校尉。”

    “我即将北伐代郡,两位见到了文远,若是能说服他,可差人快马加鞭前往雁门一带寻找我,只要文远愿意来投,我必然亲率三军将士相迎,在家父面前保举文远为中郎将!”袁买拍着胸脯对张氏兄弟说道,吹牛又不纳税,先吹个大牛再说。

    张氏兄弟听了高兴不已,和袁买共同商量好了何时动身,走那条路线去下邳之后,张谦吩咐家仆杀鸡待客,命人把族里的几位长老招来和袁买见面,陪他吃酒。

    袁买有心拉拢张氏族人,只要他们都站在自己这边,到时候张辽也得考虑跟在他身边的兄弟们的感受,一边吃酒一边微笑道:“诸位尽管放心,文远与你们张家的jg壮久经沙场,都是当世jg英。只要肯跟着文远来投,必然全都重用,最低也要封个屯长!你们皆可修书一封,让张谦兄带着送到下邳。”

    听了州牧公子的话,张家几位长老高兴不已,纷纷表示支持张谦,让他一定去说服张辽,弃了吕布这无义之徒,带了族里的兄弟,到北方来投靠英明的袁冀州,为名满天下的袁家效力。

    酒筵散去,袁买起身告辞,张家的几位长老和张谦兄弟二人亲自把袁买送出白马亭,方才挥手作别。袁买临行之前,再次叮嘱张谦,无论张辽是否来投,回来之后也要派人去一趟雁门寻找自己,把张辽所言告诉自己,到时候自己再另谋他法。张谦和张茂兄弟一起答应了下来,恭送袁买一行上路。

    “既然如此,买便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

    袁买翻身上马,和张家的人挥手作别,引领了周仓、樊氏兄弟,以及二百骑兵,顺着驿道向北方疾驰,追赶麴义的大军去了。

    虽然边塞寒冷,但袁买心情大好,忍不住迎着寒风吟诵了一下汉高祖的诗句:“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缓称王!安得猛将兮,助我扫平四方!”

    “公子今天这般高兴,这张文远果真是个人物?”周仓策马紧跟在袁买身后,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然,堪比我大汉朝的卫青、霍去病两位名将!”袁买纵马疾驰,对张辽给予了最高的评价。

    “呃……这么厉害?有机会俺倒是想认识一下!”周仓撇了撇嘴,一副不信服的样子。

    前面是一处陡峭的山坡,山路有些崎岖,风吹草动,仿佛有伏兵一般。

    “不好,有伏兵!”走在前面的樊虎最先发现了险情,晃动的杂草并不是被风吹的,而是有真正的伏兵!

    “杀啊!”

    一声呐喊,山谷周围伏兵尽出,大约两千多人的样子,有骑兵,有步兵,全部穿着匈奴人的服饰,打着匈奴的旗帜,把袁买一行困在了zhongyang。

    第八十三章舍命护主

    骤然遇袭,袁买的队伍一阵慌乱,人喊马嘶之声甚嚣尘上。

    一千多匈奴步兵纷纷弯弓搭箭,朝着包围在zhongyang的骑兵放箭,一时间箭如雨下,不大会功夫就shè下了二十多人。五百匈奴骑兵列成阵势,准备在箭雨过后发动突击,强攻被包围的这支骑兵。

    “大家不要慌,向东突围,奔马邑县城!”

    没想到在雁门腹地,竟然遭到了匈奴兵的袭击,这让袁买大感意外。从马鞍上摘下强弓,大声的指挥部下跟着自己向东方突围,因为这边的兵力比较薄弱,最容易冲出去。

    “大伙跟俺来!让俺先冲开一条血路!”

    周仓一马当先,挥舞着手里的大砍刀,拨打着雕翎箭,当先冲阵,向着放箭的匈奴步兵冲去。众骑兵纷纷策马,簇拥着公子,紧随其后,樊氏兄弟拖在最后面断后。

    “给我挡住,不要让敌人冲过去!”负责防守东面的校尉骑在马上,用枪一招,指挥部下狙击冲过来的骑兵。

    “奇怪,这是匈奴兵么?竟然会说中原话,而且说的如此地道?”袁买策马跟在周仓后面,听了匈奴校尉的喊声,心里一阵狐疑。

    再仔细看看,这群敌军虽然穿着匈奴的服装,但是身材脸庞和汉人一模一样,完全不像袁买印象中的匈奴人。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匈奴人是中亚人的祖先,他们的相貌应该和后代的土耳其人差不多,大鼻子白皮肤,身材高大,这支匈奴兵怎么和中原人一样,难不成是冒充的?

    两军对垒,又怎么容得袁买多想,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一闪而逝。弯弓搭箭,朝着高喊的校尉shè出了一箭,疾如流星,快如闪电,对方不曾提防,一箭正中面目,翻身堕落马下。

    “哈哈……中了,本公子的箭法又进步了一些!”袁买心里得意不已,到底是前世的shè箭冠军,箭术只须恢复六七成,便足以让敌军胆寒。

    负责指挥的校尉被shè下马来,堵在东面的士兵有些慌乱,阵型有些松散,箭雨也有些稀疏,被周仓冲进了阵列中,挥舞着手里的大砍刀,一阵猛砍猛杀,顿时血肉横飞,人头乱滚!

    二百多骑兵跟在周仓后面冲进了弓兵阵中,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奋力砍杀,以求用最快的速度突围出去,再延迟片刻,等后面的匈奴骑兵冲上来,俩下合围,被夹在中间,形势就凶险了。

    而匈奴步兵的战斗力却也不俗,虽然被骑兵冲乱了阵脚,他们也没有惊慌失措,丢了手里的弓,换上长矛,向上猛刺马上的骑兵。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袁买的骑兵在砍杀了百十个匈奴步兵的同时,也被敌人的长矛掀翻了二十多骑,落地的骑士还没来得爬起,就被周围的匈奴兵追上乱刀分尸,场面极其惨烈。

    就在袁买的骑兵和正面拦截的步兵厮杀在一块的时候,后面的五百匈奴骑兵列成五排,每排一百骑,黑压压的扑了上来,马蹄声惊天动地,卷起漫天的尘土,手中的长刀寒光闪烁,令人望而生畏。

    “给我shè中间的那个披斗篷的,shè中者奖一万钱,封将军!”一名纵马疾驰的将官手提长枪,大声疾呼。

    这支骑兵虽然使用的都是单边马镫,但骑术娴熟,竟然能双手松开缰绳,仅仅凭双腿就夹住了坐骑,五百骑兵在重赏和升官的刺激下,纷纷弯弓搭箭,向着中间的袁买集火,一时间箭如飞蝗,五百多支强弩带着风声向袁买倾泻了过来。

    两只队伍的距离相距不过百十丈,在如此近的范围内遭到箭雨的袭击,后果可想而知,伴随着狂风骤雨般的爆shè,袁买身边的骑士纷纷落马,瞬间就被shè杀了三十多人,纷纷坠马……

    “真是造化弄人,难道我袁买壮志未酬,竟然要丧命于匈奴人箭下吗?”袁买挥舞着手里的冲霄剑拨打着疾风骤雨般的利箭,心里不甘心的发出了一声呐喊。

    如此近的距离,shè出来的箭支力道十足,袁买只拨打了十几支,就感到胳膊发麻,手里的冲霄剑拿捏不稳,险象环生。幸亏坐下的“穿云乌骓”乃是绝世良驹,驮着袁买发足狂奔,才避免袁买丧身箭雨之下。

    “继续给我追shè,敌人主将身边已经空旷,建功就在眼前!shè那个骑着乌骓马的!”

    敌人主将见簇拥着袁买的亲兵被shè下马来一大片,在他身边形成了一大片空旷地带,满心欢喜,大声的指挥着身后的骑兵穷追不舍。

    敌人主将话音一落,将长枪挂在马鞍上,从背上摘下强弓,奔着袁买shè出了一箭。弓是强弓,箭道更足,带着风声呼啸而至……

    “噗”的一声,袁买只感到左肩头上一股锥心般的疼痛传遍全身,整条胳膊瞬间就麻木了,一只利箭一下子穿透了肩膀,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袍,剧痛感只让他摇摇yu坠……

    “哈哈……shè中了,儿郎们加把劲,把这厮shè下马来,回去领赏!”匈奴兵主将见一箭命中,兴奋不已,高声指挥着部下继续集中火力,猛shè负伤了的袁买。

    又一波箭雨仿佛雪花般漫天而至,将袁买笼罩在zhongyang,竟然无可躲避的样子……

    “俺樊虎来援公子!”

    就在箭雨将要落下之时,一匹黑马从后面追上了袁买的坐骑,樊虎大喊一声,从马上突然跃起,落在了袁买的马上,然后紧紧的抱住袁买,用身体护住他,声嘶力竭的大喊道:“老二,挡住追兵,我带……”

    话音未落,箭雨已至,发出“噗噗”的入肉声音,瞬间已经在樊虎的背上shè中了十几箭。从背后看去,仿佛一只刺猬一般。樊虎已经不能说话,双手只是使劲的抱住袁买,用自己魁梧的身体挡着公子,用生命保护自己的主人!

    “公子快走!俺樊豹断后!”

    本来一直拖在后面跟着骑兵撤退的樊豹发出一声嘶吼,突然调转马头,不再奔逃,而是向着追来的骑兵当头迎了上去!

    一骑闯阵,顿时让冲在第一排的骑兵阵型散乱,后面追兵也被阻滞,人喊马嘶之声响彻云霄。樊虎红着眼睛,发出猛虎咆哮般的声音,手里的大戟乱砍乱刺,瞬间就砍下了五六个追兵。

    只是陷入狼群中的猛虎也架不住狼多,在樊豹砍杀了五六个追兵的时候,也被敌军的长枪刺中了五六个窟窿,鲜血泉水一般涌出,支撑不住,坠落马下,追兵纵马踩踏……

    “大哥,我先走了!”

    樊豹发出一声不甘心的嘶吼,随即被马蹄淹没,汹涌的奔马仿佛狂chao一般席卷而过,瞬间就只剩下一滩模糊的血肉……

    “驾!”袁买红着眼睛,眼里喷着仇恨的火苗,手里的鞭子使劲的抽打着坐骑,紧紧的跟在周仓身后,胯下的“穿云乌骓”已经中了两箭,但仍然奔走如风。

    周仓挥舞着大刀,一路暴击,砍翻了五六十个在正面堵截的步兵,自己也被刺中了两枪,但终于突破了重围,在前面引领着身后的溃军散骑朝马邑县城败走。

    一场遭遇战,二百骑兵损失了一百五十多人,仅仅剩下四十余骑簇拥着中箭的公子向北方发了疯一样的的狂奔,后面的匈奴兵追了一程,看看追不上了,方才退去。

    第八十四章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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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奔逃,向北方狂奔了六七十里路后,袁买等人方才遇见了自己的队伍,拖在最后面的田畴所部两千人马。

    见公子负伤,跟随的骑兵所剩寥寥无几,田畴大惊失sè,急忙命人快马加鞭通报前面的主将麴义,大军暂缓前进。一面派人扎下营帐,把袁买从马上扶下来,招军医速来为公子疗伤。一行四十余人,几乎人人挂彩,血染征袍,只把军医忙的焦头烂额。

    “我今ri大难不死,全靠了樊氏兄弟舍命相救,厚葬之!”

    直到袁买下马的时候,早已经短了气的樊虎仍然死死的抱住公子的身体,化身最为坚强的肉盾。看到樊虎的忠义模样,后背插满了雕翎箭,密密麻麻的竟然有三十多支,在场的人无不洒泪,袁买亦是不顾疼痛,垂泪哀悼。

    不大会功夫,麴义和田丰,以及袁买的几个心腹爱将郝昭、王双、牵招等人纷纷扥来到田畴的军中,探视负伤的公子。

    军医的艺术不错,先用剪刀把箭头剪断,然后用力拔出,鲜血顿时如泉水一般涌出。袁买疼的额头冒汗,但想起樊氏兄弟死去的惨状,便咬着牙强行忍住巨痛,一声不吭。无论如何,自己比他们幸运多了,如果不是樊氏兄弟冒死相救,说不定此刻自己已经被马蹄踏成了肉酱。

    敷上止血的草药,再用绷带缠住,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止住了血,总算没有大碍。袁买面sè蜡黄,身体孱弱,半躺在床榻上大口的喘气,死里逃生,总算躲过了一劫!

    “公子,无妨了吧?”看到军医拔出了箭,为袁买止住了血,已经没有大碍,田丰这才牵挂的问了一句。

    “无妨,死不了!”袁买靠在床头上,吃力的说了一声。

    麴义一副纳闷的表情,粗壮有力的手掌来回的摩挲着脸庞上的刀疤:“马邑全境在雁门腹地,距离匈奴人掌控的地盘少说也有三百里的路程,况且向西一百多里的y馆有我以前的大营驻扎,匈奴人缘何能深入腹地,对公子发动突袭?难道袁熙二公子对此毫无知觉,两千多人的匈奴兵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现在了马邑的境内?此事可是相当的诡异呐!”

    听了麴义的话,袁买挣扎着坐了起来,身子靠在床头,回想着遇袭的一幕。当时心里就狐疑不定,现在仔细想想,这支突然出现的匈奴兵更是让人生疑。

    首先,这支匈奴人身材并不高大,相貌也不是后世的白人脸型;而且所说的语言也不是匈奴话,大多cao着汉族的语言,所乘的战马也不是高大的大宛马,和汉军的战骑品种相差无几;最后就是这支队伍使用的兵器也是以矛、戈、枪为主,而不是匈奴人普遍使用的弯刀。

    当下,袁买把心中的狐疑对麴义一一道来,麴义听完之后,闭目思索,想了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我知道袭击公子的人是谁了,我在雁门驻扎了一年多的时间,匈奴兵还从来不曾这般越境深入。而今骤然出现,再综合公子所言,这支队伍绝非匈奴人!”

    “难道是黑山贼,张燕的部下?”郝昭一脸疑惑的问道。

    田丰摇摇头,推翻了郝昭的观点:“如果不是匈奴人,更不会是黑山贼!张燕的人马已经和我们交过手了,说明他们对与我军为敌,有恃无恐,根本不需要化妆成匈奴人!”

    田畴表示赞同田丰的观点,点头道:“参军大人所言极是,如果是张燕的人马,根本不需要费尽心思的扮成匈奴人。”

    “若如此,是从哪里来的队伍?代郡距离此地还有三百里,应该也不是公孙瓒的人马吧?”牵招抚摸着稀疏的胡须,一同思考这个问题。

    “袁熙,一定是袁熙!”

    袁买和麴义对望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的念出了一个名字。别人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故事,但袁买和麴义却心知肚明,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

    “什么,袁熙?二公子?”

    袁买和麴义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人几乎全都是惊讶不已,异口同声的来了这么一句。

    “熙公子和买公子一nai同胞,手足兄弟,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吧?此事若无证据,断不可胡乱猜测。”郝昭有些大惑不解的问道。

    麴义瞥了郝昭一眼,不屑的道:“你懂得什么!自古以来,兄弟争权,那个不是刺刀见红,yu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

    田丰手抚胡须,闭目沉思。心中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以自己对袁熙的了解,他是一个比较忠厚老实,缺乏胆量的人,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应该不会主动对自己的兄弟出手。如果是袁尚或者袁谭做的这件事情,田丰倒不觉得奇怪,但如果是袁熙,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以丰所知,熙公子忠厚谦逊,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向买公子下毒手?而且竟然伪装成匈奴人?此事实在蹊跷!可不要冤枉了好人,此事非同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