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淫人妻女笑呵呵
第二天清早,开会有结果的白澜熊,与他的两名结义兄弟一起回来了,事先还特别派人回来吩咐厨师,要好好弄一套特别料理来款待贵客。
招待贵客的方式,我大老早就已告诉过厨师,虽然说生切鲜鱼、挑选出最嫩薄片的这种细刀工,熊族厨师并不擅长,但横竖这里溪多鱼多,练习个几日后,总算有点差强人意的成绩。
从监禁的兽栏中选了一名羽族女战士出来,冲洗干净,把翅膀绑好固定后,将切好的鲜鱼、水果,平放在她的乳峰、小腹、两腿,加以鲜花点缀,洒上蜂蜜,就是一座华丽的女体餐台,专门用来招待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淫徒。
照理说,这样的招待法应该很能令宾客们满意,但是事与愿违,一大早我就被熊人们叫醒,说白澜熊在将营里大发雷霆,要我立刻过去。
被那如雷熊吼叫醒时,我是一个人醒的。
昨晚不知是第几次性交结束后,那妮子勉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冷冷地拒绝了我留她在床上过夜的“恩典”宁愿被锁回箱子里去。
有人犯贱,我自然也不客气,一脚踹着她白软的屁股,撵下床锁回铜箱,再扔了百多只淫虫进去。
匆匆赶去帅营,只见熊、虎、豹三族的首脑齐聚一堂,狂吞大嚼,已经把那座女体餐台上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
白澜熊、武兹,这两人我是认识的,但豹族少主奇里斯我就是首次见到。
他运气不坏,这次出征死了老子,只待回族之后举行仪式,就是下一任的豹族族长,白澜熊和武兹可就有得等了。
三个兽人都是体型壮硕的庞然巨物,这一下盘桌大吃,六只毛色各异的兽臂齐挥,果然壮观。而当我进入将营,三个埋首大吃的兽人一起抬头,从左而右,虎头、熊头、豹头,真还以为自己是进了哪个兽头展示猎馆。
白澜熊与我是不分尊卑,但是在他朋友面前,面子总是要做给他。
我单膝跪地,竭诚惶恐地说了些“罪该万死”、“不知身犯何过”的场面话,末了还加了几句“少主乃南蛮强者、羑里硬汉”的马屁,说完之后,那个熊头就是一副如浴春风的笑咪咪表情,旁边的两头畜生更是大力鼓起掌来。
“不二,这两位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们是自己人,不用拘礼,就像平常那样说话。”
白澜熊道:“我委托你设计特别筵席,你怎么设计这种东西?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那就是强者聚餐,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你应该介绍外头的烧烤大餐给我才对,为什么你让我们吃这种东西,却让那群羽族小鬼连吃了两天烧烤呢?”
“全是属下的错,我立刻掉转过来,让少主们改吃烧烤,那群小鬼吃美女寿司。”
话一出口,看三头畜生的表情,我自己都很怀疑自己说了什么,忙道:“不过,我也是依照少主你那天的吩咐,所以才这样设计的啊。”
“哦?我那天说了什么吗?我说我要招待三个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啊。”
“一起玩到大是没错,但是那天你说的是炮友……”
“嗯,炮友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说……既然你们是一起打炮的朋友,要聚餐,那我就帮你们准备炮台罗。”
被我这样一说,白澜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武兹、奇里斯两人更是止不住地捧腹大笑起来。
“我所谓炮友的意思,是一起玩提督的决断,在游戏中相互开炮的朋友。提督的决断,这么有名的战棋游戏你都没听过?金雀花联邦国立军校评定,每个人类男孩都应该要玩的东西……奶奶你,你在人类世界到底在干什么啊?”
天杀的,那款战棋游戏确实相当有名,育实战兵法于游戏中,让学龄前幼童藉着下棋学习战术,是近二十年来倍受推崇的游戏。但评价再怎么高也好,我又怎么会想到南蛮三大兽族的首脑人物,会去玩这种人类的战棋游戏?
解释过后,白澜熊把我介绍给武兹和奇里斯,并且把我大大夸奖了一番。
法雷尔家的家训,一谈起风花雪月,所有的男人都和公狗差不多。这句话在兽人世界显然也通用。
兽人中头脑清晰的人才并不多,会调强力春药、壮阳药物的专才更少,武兹和奇里斯都已经亲身试用过,一听说我就是那堆药丸的调配者,脸上神情顿时不同,和我拍肩拉手,着实亲热。
而当厨师推走餐台,我也预备告退,但却被白澜熊留下,参与他们的讨论。
这三个家伙秘密会面了三天,主要是在切磋兽王诀修为、下战棋游戏,却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来,现下重新整理眼前局面,仍是混沌一片。
三天前雅兰迦使用的兽魔,那头叫做人面鸟的凶禽,竟然是当年羽族的独有兽魔,但却并非正道,而是凤凰天女下过严令,禁止所有兽魔师练制的黑暗兽种,若是有谁敢违抗,凤凰岛就会飞行至其领地,诛其全族。
凤凰岛神秘失踪后,这道禁令自然解除,不少兽魔师都想练制这被羽族封印的黑暗物种,看看有何威力?
但相互交流后,没有人知道该如何练制这种凶禽,所有相关知识都随着凤凰岛而消失,却是谁也想不到,会在多年后的此时,由蛇族手中重现这残戾凶禽。
“人面鸟的威力确实不凡,力大爪尖,又含有剧毒,但如果不是我状态不佳,发挥不出应有实力,我可以在百招内将它撕杀。”
回忆起那日的战败耻辱,武兹犹自恨恨不平,虎爪重重在桌上留下裂痕。
“可是……像你这样修为的好手,三大兽族中又有几个?娜塔莎自己不出面,让蛇族一个小鬼出来放人面鸟,这就是向我们示威。如果人面鸟真的这样好练,而她们又练上几十个,群斗起来会很棘手。”
光凭这段话,我就知道奇里斯是我所见过兽人中,思虑最周全的一个,豹族在他手里,往后定然大展鸿图。
“我读过宗卷,人面鸟通体黑羽,可是根据你们那天所见,那头人面鸟浑身长满蛇鳞,该是蛇族进一步研究后,强化的新物种。但可以肯定,这是她们占据史凯瓦歌楼城之后的事,不然之前早就用出来示威了。”
白澜熊道:“你说得对,而这也就代表,蛇族已经掌握到楼城中的羽族秘宝了。”
说到这里,三个兽人的表情都很难看。担心的事终于发生,蛇族已经拿到了羽族的资源,正在楼城中练制强力兽魔,但三大兽族却找不到应付的措施,真是想想也觉得丧气。
奇里斯道:“不过蛇族现在一定也很头痛,抓不到霓虹姐妹交差,难以向光之神宫那边交代,有得她们受了。”
听这段话,我本来以为是兽人们顾忌光之神宫报复,所以想抓到霓虹姐妹后送回,但奇里斯所说的秘密,却让我们都大吃一惊。
在战役中,奇里斯便有所怀疑,而当他接掌豹族大权后,这才得知,蛇族这次之所以能准确算出楼城位置,挑在楼城无法飞行的关键时间来袭,更轻易破除羽族的多道结界,全是因为背后有高人帮助,而经过调查,这人赫然来自光之神宫。
这位高人向蛇族提出的条件是,各种战利品、羽族秘宝,通通不要,但是务必抓到霓虹姐妹,交由他亲手调教,而且一定要生擒,决不能伤到她们美丽的肌肤,折损收藏价值。
白澜熊道:“霓虹姐妹听说是心灯居士门下,哪个光之神宫的这么大胆,敢动她们的主意?”
奇里斯笑道:“你们有所不知,心灯居士虽然是光之神宫掌门的师弟,但是离宫隐居已久,吟诗作画,早就不属权力中心。我看蛇族背后那人势力很大,多半是目前的当权派,光之神宫招牌响亮,但是我听说里头有些大和尚,专门修什么欢喜禅,比我们兽人还贪淫好色,有什么好东西了?”
武兹捶桌道:“霓虹姐妹是江湖十大美人之一,虽然没亲眼见到,但是听蛇族那边的说法,确实是细皮白肉的美人儿一对,可惜这趟居然给她们逃了,不然我们三族轮流上一遍,操大肚子,生下娃儿,往后几十年各族都有十大美人可玩了。”
霓虹两人的出身需要保密,本来在史凯瓦歌楼城危机解除后,她们姐妹就要重返外界,若被人知道她们是半兽人血统,多有不便,所以日前和诸兽族作战时,并未露出背后双翼,若是要在人前展开双翼,就一定蒙面,所以兽人们也始终以为她们仅是和方青书同行,都是卡翠娜邀来助拳的帮手。
战时见过她们姐妹的兽人着实不少,可是活下来的却不多。之前的战役,三大兽族的首脑并未亲赴第一线,其余正面交战的族人,都给霓虹、方青书杀得差不多,而最后几场大战役,则是兵荒马乱,没时间找人,所以问起霓虹姐妹的长相,白澜熊、武兹、奇里斯三个都说美丽,但却谁也没亲眼见过。
三人商量起来,都在扼腕为何会让这么重要的猎物走脱,我一面敷衍答话,心中实是纳闷。
自从我晓得鬼魅夕出现在南蛮,而三大兽族对那晚遭受袭击的真相毫无所知之后,我便认定蛇族定有与黑龙会勾结,却想不到这事幕后居然牵扯到光之神宫在内,复杂的程度,实在是超乎想像。
方青书拼了命地在战场上作战,但另一方面,却又有人与蛇族私下勾结,慈航静殿还真是山头林立,暗流激烈……
如果要与蛇族硬干,就要先取得万兽尊者的默许,否则谁也没这胆子,但要做到这一点……
“不二,你那天夸口要调教的那个女奴,现在怎么样了?”
白澜熊道:“听弟兄们说,你这几天玩得有声有色,待过人类世界的果然就是有一手啊,献给尊者,若是他老人家高兴,蛇族就要倒大楣了。”
我笑了笑,正想出言允诺,脑中却忽然闪过昨晚羽虹在我身下恍惚失神后,那种迷惘而空洞的眼神,说出口的话就变成“还没好,大概还要个几天时间。”
白澜熊催促了几句,一掌拍在我肩上,古怪的笑容,好像看透了什么。
“对了,白老大,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武兹提出要求,说抓到羽族族主已经好一段时间了,熊族手上的女俘虏,也该玩厌了,不如与虎族交换一下,大家尝尝鲜;奇里斯随即附议。
这提案立刻就通过了,包括卡翠娜在内,所有熊族的俘虏移交虎族,虎族移交豹族,豹族移交熊族,待十日之后再行交换。
三人亲热地击掌拍肩,武兹、奇里斯对我十分客气,邀请我有空到他们阵地造访,临走前,还又向我讨了一帖强精剂。
回到帐篷后,我打开箱子,把刚才听到的事,告诉羽虹一遍,特别是光之神宫中有人指定要生擒她们姐妹的事。
羽虹全然不理我,而且从那声冷哼,我听得出她压根就不相信。
想起卡翠娜当初为了这小贱货而牺牲,真是觉得不值,心中一动,便有了主意,我再次把她捆绑起来,眼睛蒙住,嘴巴也塞住,确认无法动弹后,锁回箱中,找来熊人,以秘密任务为名,请他们把这个箱子送到监禁卡翠娜的帐篷里。
我整理些东西,经过半刻钟,确认卡翠娜不会把我和那箱子产生联想后,便朝那营帐出发。
卡翠娜自从那天被送进帐篷里头后,就没有离开过,老实说,我并不太想去见她,但现在不去不行了,等到她下午被送到虎族去后,我要找她说话就很困难了。
带着几分犹豫,我掀开了帐幕,看到那个铜箱已经摆在帐篷一角。
事前我已经做过要求,希望能独奸羽族族主一个时辰,基于我现在说话的份量,熊人们很“善解人意”地答应了。
“卡翠娜,你还好吗?”
这话真是多余,仍然被绑在钢架上的她,从那天晚上起,赤裸的身体就不曾得到遮掩,连续几天摧残,早已精疲力尽,怎么好得起来?
卡翠娜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平日的美艳英气,只剩满面的疲惫和憔悴。裸露着的胴体上,布满了滴滴汗珠和一块块青紫的淤痕,手腕与脚踝因为钢圈束缚,出现了血印;丰满的大腿上满是抓痕和指印。
下身娇嫩的花房,因为连日来疯狂而无节制的奸淫,周围秽迹斑斑,凄惨无比地张开着,还不时有浓浓黏液沿着大腿往下淌。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备,还以为看到某个贫民窟里最廉价的娼妓。
我取来清水与毛巾,帮她擦拭身体,同时喂她喝了一些水。听说,这几天就连她进食的时候,后头都有熊人在搞。
兽人们也认为,她武功比一般羽族人要强,身体较壮,对她不用小心翼翼。
看来很虚弱的她,喝了一些水之后,回复了精神,露出了感谢的神情,向我问了几句话。
我很庆幸,因为即使处身在这种环境下,她仍然没有失去理智,能够冷静地与我商量。
我首先提出,希望能知道,当初她委托我监看的那处秘窟里,到底藏了什么?
毕竟我在一无所知的情形下,只能被动地依命行事,失去对整体情况的主控权。
对此,卡翠娜仍然保持沉默,不愿意将这个机密告诉外人。
第一件要谈的东西触礁,我们谈起目前状况。四大兽族间的矛盾,或许有可以利用的空隙,但要掌握机会,我们的实力并不足够。
除了卡翠娜,其余几个实力比较强的羽族女战士,多半也被施放了虫体,如果要把人弄出来,就先要找到破解虫体的办法。
“只有两个办法,拥有第六级以上的力量,以内劲透入经脉,震死虫体,力道不能多不能少;再不然,就是找到解开虫体的兽魔。”
虫体的制造,源于兽魔术,同样的道理,只要找到控制类型的兽魔,就可以把虫体解掉。
但这种问题可比拿解药解毒困难,解药只要设法偷来吃下就成,虫体却必须要胁迫兽魔使去解,有这等力量的兽魔使,我又凭什么去胁迫他了?
“有一个地方,离此不远,是当初羽族藏匿兽魔卵的秘窟。兽魔术只有兽族血统才能使用,但是你能练兽王拳,说不定也能使兽魔术。你去那个秘窟找一找,希望能有点帮助吧。”
听到卡翠娜这样说,我心中有些气恼。这么重要的事,为何数天前她不说?
如果我早点知道,就早点有应对方法,可以试着动手,难道在这边给熊人像狗一样的干,很享受吗?
“那里头的兽魔,并非正道,有一些是属于被圣女所下令封印的阴毒兽种,即使到了最后关头,我也不想用……”
“唉,你不用,却被蛇族拿去用,这样有意义吗?”
我把蛇族使用人面鸟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卡翠娜,她大惊失色,却百分百肯定,带有邪恶气息的蛇族,决不可能通过那座秘窟的神圣封印,跟着又问我,有没有听到爆炸声、看到红色浓烟?在我否认后,疑惑地喃喃自语。
“没可能的……机关没有被破坏,她们不可能下去……那……怎么会有人面鸟……”
很明显地,卡翠娜是知道什么的,但是当我追问起来,她又摇头不说,让处处碰壁的我火大到极点,当下就想做点事来发泄。
瞥向帐篷角落的铜箱,我知道羽虹正在侧耳倾听着这边的一切,有心做点事来给这妮子听听。
“既然不想说,那就别说了。大姐儿,很不好意思,为了让外头的熊人安心,要冒犯你了。”
结束谈话,我再次压上了这具饱受摧残的女性裸体。跟着,龟头对正花瓣的开口部,感受着与那两瓣肥厚肉唇的摩擦感,轻轻向前挺出。
“啊、你……轻些!疼啊!”
以尺寸来说,我不及兽人甚多,但私处连受折磨的结果,在强烈冲击下,卡翠娜额头渗汗,脸色灰白,声音几乎颤抖起来。
“嗯……进去了……”
“请……请慢一点!”
很显然地,尽管极力忍耐,但最近性交太过频繁的卡翠娜,仍是为此感到痛苦。而看到她这股难堪的痛楚,我大出胸口郁闷之余,却忽然有一种冲动。
看看旁边的箱子,想到羽虹正在里头倾听,我没有再多想,将这念头付诸实施,将肉茎从蜜穴中退出,当卡翠娜为此徐徐吐气,我将阴茎往上一送,直接地将挺进皱摺的菊花门,开始在她屁股里抽插起来。
“啊…那里不是…噢!”
“大姐儿,我不想在弄痛你前面,所以只好让你后头辛苦一点了。”
菊穴被瞬间贯穿的疼痛,使卡翠娜娇嫩的红唇微微张开,伴随着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
感到极大的满足,我低下头来,当看到身体连接的部份时,同时也瞥向旁边的铜箱。
听着外面的这出肛交好戏,里头的羽虹或许是震惊,或许是恐惧,又或许是正在忍受如焚欲焰,虽然已经被绑死,箱子仍然有轻微的颤动。
“唔……好紧呀……”
在我的心里,充满了愉悦,开始进行抽插运动。退出的时候,热热的嫩肉紧紧缠绕在阴茎上,实在是舒服的感觉。
“呜……啊……呀呀……”
每当阴茎深深插入时,卡翠娜的裸体就颤动一下,而那种规律的反应,令我感觉非常新鲜。
“好紧喔!爽透了……”
做着活塞运动的时候,我在卡翠娜水嫩的裸背上亲吻,右手抓住她那触感极佳的乳房揉搓。同时还用自己的身体在曼妙的身上摩擦,想尽我可能地表达一些温柔。
“啊……谢谢你……嗯……”
听着细微的呻吟,我更抬起了卡翠娜的屁股,这么一来,深入菊穴的阴茎便得以更加往内陷去。
“呀……小心一点……啊啊……”
卡翠娜在我由下往上的强劲撞击下,结实多肉的美臀随着上下颠动。形状姣好的乳房,更是激烈地四下乱晃。
我们结合的部位,进行着淫秽的抽插运动,肥厚丰臀受到压挤、推展,像是两团肉球一样撞着我的大腿。
“要射了……噢……啊……”
喘息声越来越重的我,搂紧卡翠娜的柔软裸体,把阴茎深深插入到根部,抱起屁股摇动,让肉柱享受到无比的摩擦快感。
“噢噢……呀……噢……”到了最后,我终于依依不舍地把精液喷射到卡翠娜脆弱的的肠道里。
“啊啊……”
给热烫精液一浇,卡翠娜的呻吟转为高亢,绷紧的菊穴,也牢牢夹着我正射精的阴茎,一缩一放,令得我说不出的快活。
“老实说,你会恨我吗?在理论之外……”
云消雨散,帮卡翠娜擦洗干净,我顺口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我并不在意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却仍是把这问题问了出口。
“这不是一个可以任由女人选好男人的和平时代,随遇而安,选择所能选择的,是活下去不得不做的事。”
回答得很理智,我越来越明白,为何卡翠娜虽然没什么才干,却能当上羽族族主,并且支撑如此之久。
“其实……我曾经另外邀来强援,如果她带着那东西到了……为什么她没了消息?难道……”
离开前,卡翠娜很迷惘地自言自语着,我明白她说的是龙女姐姐,心头也有着同样的疑惑。然而,她最后却是向我说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
“孩子,你要小心茅老师……”
这句话没头没脑,我方要再问,一群虎人们已经冲了进来,解锁链抬人,我只能看着人去架空的帐篷,请外头熊人帮我扛箱子回去。
交换俘虏的行动已经开始,外头吵成一片,到处都是被捆着锁链,像奴隶般被牵着锁铐走的羽族女战士。
落在豹族手里的待遇,显然比熊族更糟,从那边被换过来的,一个个神情萎靡,身上处处淤青。
我独自踱到树林里,取出当日龙女姐姐交给我的手环信物,开始想着一些问题,给自己安静地思索空间。
卡翠娜的疑问,同时也是我的困惑。史凯瓦歌楼城沦陷一事,龙女姐姐如果在南蛮,应该已经知道了。她到现在仍未现身,莫非真的已经回转东海了?
这不是不可能。因为东海上的战情不断,身为统帅的她,莫名其妙地跑到南蛮来,本来就是一件很离谱的事。
倘使那边的战况忽然变得紧急,她来不及知会我们,便赶了回去,这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怪异的感觉始终是存在……
至于大叔,卡翠娜的吩咐说得太迟,不管他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一个身中多刀,早就翘辫子的死人,是不值得小心地。
想着想着,忽然有个人出现在旁边,无声无息,而且一来就往我大腿上坐下,手也顺势勾着我脖子,斜躺着望向我,一双妙目眨呀眨的,像是顽皮,又像是诱惑轻挑。
“你好像越来越淫荡了,这次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坐到男人腿上来了。”
“淫荡是恶魔的美德啊,反正是每次都要做的事,何必要说一会儿话之后才作呢?我喜欢这个位置啊。”
这一次,菲妮克丝穿着背心热裤,绷得紧紧的内衣,几乎罩不住两颗F罩杯的丰乳,一袭热裤更是把美腿曲线展露无遗。在让人暗吞馋沫之余,也相当令人好奇,她到底花了多少置装费,才能每次出来都像是衣着展示一样。
“怎么样?调教算是完成了吧?把羽二姑娘的肉体欲望开发,变成一头依照原始兽欲而行的美女狗儿,这样算不算完成哥哥你的愿望了呢?”
“你少套我的话。这是你自愿协助,主动倒贴的,我可没有向你许什么愿望,别随便算帐在我头上。”
“别这样嘛!你可怜可怜人家好吗?最近的业绩很差,就当作是许了一个愿,一个小小的愿望就好。”
菲妮克丝软声哀求的可怜模样,是男人大概很难不心动,无奈我动则动矣,但却太了解她的恶魔本质,不会拿这攸关性命的愿望来开玩笑。
“真是无情呢……你们男人……”
菲妮克丝娇媚地说着,在我面颊上亲了一记,“帅哥哥,这么漂亮的一个小美人儿,好不容易到手了,你舍得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家只是想要告诉你,万兽尊者不但好色,而且还会用女性作为练功炉鼎,一般很少有人能撑过十天半个月的。唉,可惜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羽二姑娘,再没几天就只剩个皮包骨模样了。”
我脑中浮现那种可布的样子,心中突然一惊,连忙压下那种不快感,冷冷道:“那和你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一个玩厌的小贱货,被活活奸死也是活该,用得着在意吗?”
菲妮克丝好像很满意地笑了起来,鼓掌道:“好啊,说得漂亮,心狠手辣,大枭雄!不愧是与恶魔签订契约的邪恶男人呢……但是,人家有一个小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替人家解答呢?”
“什么问题?我看多半又是一个不安好心的陷阱吧。”
“没有啦,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常识问题,而且这次人家是很用力、很用力地在帮你着想喔。”
“少废话,有什么要说的就直说,我还要趁着那小贱人被送走前,多玩她两次。”
“问题很简单,你听好了,俗话说……淫人妻女笑呵呵……”贴在我耳边,菲妮克丝娇嫩的嗓音,听起来却像是一条不安好心的毒蛇。
“妻女人淫意若何?”
与菲妮克丝的谈话,最后以让人极为不愉快的形式结束。我不明白她最后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讽刺我,但恶魔怎会做这种无聊事?
有没有可能……她的话里藏了什么玄机呢?
我猜想不出,而且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想。
回到自己帐篷后,我想起卡翠娜提起的那个秘窟,当下就决定前去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弄到点有用的东西。
羽族不用的东西,也没理由就封印起来不让别人用啊。
羽虹是很好处理的,就让她继续在箱子里关禁闭,根本不用担心她跑得掉,而我自己等待入夜之后,这才悄悄离开,赶往那处秘窟。
秘窟位置距离熊人营地并不远,两三里路而已,但羑里处处是原始森林,树木盘根错节,老籐碧叶,有些洞窟入口稍微隐蔽一点,若不是事先知道,就算在入口走上十遍八遍也不会发现,也因为这样,兽人们才始终坚信那两千名逃脱的羽族女战士仍藏匿附近,整日满山遍野地搜索。
但当我到了那个山谷,用百鬼丸从老籐枯干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来,进入其中后,我大概有点明白,为何卡翠娜对这所在这么难以启齿的缘故了。
这里赫然是一大片已经荒废的兽人坟场。数百座凹凸起伏的土丘上,杂草丛生,藤蔓弯延,腐朽的木头七零八落地斜插在土里,部分已经损坏的墓穴,还看得到白森森的兽人骨骸,映照冷月清辉,就是一阵吹得人汗毛直立的阴风。
羽族的这座封印秘窟,居然是坐落在一座坟场中,这事说来殊不光彩,无怪卡翠娜难以说出口,只怕羽族中人也没几个知道。
“咦?这里……妈的!”
我并没有悠闲地欣赏风景,而是在大略看过整个坟场的情形后,近乎与时间赛跑般疯狂找寻秘窟入口。
虽然已把兽王拳练到第四层,但在自我认知上,我仍将自己当成是一个魔导师而多过武者。
毕竟当武者要硬碰硬与人肉搏,对于向来没有多少荣誉精神的我来说,远距离偷放冷箭总易过给人正面活活打死。
也许我只是一个三流的蹩脚魔导师,但已将淫术魔法书、血魇秘录熟记于心的我,却有着远超我目前级数的魔导知识,那让我不至于像个蠢蛋一样,站在冥府开口而不自知。
这座墓场已经荒废多年,各种迹象无不显示它已许久未曾有人造访,但是在这偌大的山谷中,我没听见半声鸟鸣、虫吟,彷彿与山谷外形成两个世界。
可是我又确实看到一堆毒虫在荒塚尸骸间爬行……这就足以说明一切,这座山谷已经成为死灵盘据之地,生人勿近。
死灵随着物种、生前状态的不同,而有强弱之分,但通常都是非常棘手。
再高明的僧侣,也不愿意在能够源源补充阴气的坟场中,与死灵、僵尸对峙。
毕竟要超渡一两只死灵容易,但是当一大群不具实体的死灵尖啸而来,旁边还有大批僵尸助阵,以寡击众就是一个会令人提前往生的好主意。
“在这里!找到了……”
在卡翠娜指点的两棵白桦树下,我找到了所谓的入口。那是一处空墓穴,挖开土后有着一块厚石版,上头没有什么特别东西,但隐约散发着的魔力波动,显然已经被设下防禦结界。
“死女人,陷害我?”
应该不是这样的,因为只怕连卡翠娜自己都不晓得这秘窟会是如此情况,但我却不能不怪她,因为大后方不住响起的泥土拨动声,还有笔直往下降的气温,告诉我时间不多了。
没可奈何,只有取出百鬼丸,凭着神兵锋锐,再以金刚猿臂增力,硬是斩向那块厚石板,希望能恃强破咒,不然只好回过头来,硬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斗。
以羽族对这座秘窟的重视程度,这应该就是个非常强力的封锁结界,不是轻易能破解的,以我一开始的估计,起码要有第七级,甚至是第八级以上的力量,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破开入口。
但是,或许是施术者死后咒语威力减弱,经过这么多年,结界已经无法发挥作用,我用百鬼丸在封墓石板上连砍十余记后,一阵红光耀目,一道往不见底深处延伸而去的阶梯,出现在我面前。
我毫不犹豫地冲了下去,在身影钻入红光庇护范围的同时,后头也响起了死灵疯狂尖啸声……
庆喜自己逃过一劫,我拿出照明物件,半摸黑地沿着阶梯走下去。
进入某个宝窟寻宝,似乎是当前各类外出历险的少侠必备经验。运气好一点的,可能还是常常有的经验。
事实上,盗墓这个行业,始终在各国的富豪榜上佔有一席之地。
当然,能够靠着挖掘古坟的本事致富,绝对不是随便到打铁铺里买几把圆锹、十字镐,一脚踹倒墓碑,铁器用力挖下去就能搞定的。
一流的盗墓者,全都是当今大地上最杰出的破结界专家,擅长在各种防护结界中,察觉到墓穴的位置,并且破开层层禁制、机关的阻碍,取得墓中珍宝。
整个工作并不是在取到宝物之后就结束,相反地,最具难度的部分才刚刚开始。
许多陵墓除了防护结界之外,还会在陪葬的珍宝上下毒或是诅咒,让盗墓者费尽心思直入墓穴中心后,却不得生离墓地,成了新的陪葬品。
这种情形以大魔导师或各国王族的陵墓最为常见,因此盗墓者除了破结界的本领之外,也必须精通各类机关土木、解毒、破诅咒的法门,才能够自陵墓中凯旋而归,向生者夸耀。
基于所需技能的专才,照理说应该是修习神圣魔法的僧侣,最适合兼差盗墓,因为施撤结界、破除诅咒、袪疗剧毒,本来就是僧侣们的吃饭本领。
可惜大和尚们举头有神灵,骚扰死者安眠这种事,干了之后自身大损修为,所以最后反而是让修练黑暗魔法的巫师,在这一行里脱颖而出。
长年栖身于墓地,与各种会动或不会动的尸体为伍,要找到目标陵墓所在,对这些巫师并不困难,而经常与死灵打交道的他们,对剧毒和诅咒也有一定的免疫力,因此便在盗墓业中干得风风火火,我听过的一流盗墓者中,多半是有名的巫师,有几个甚至还是响当当的死灵学者。
不过这些家伙也有怪癖,就是常常侵入墓穴后,对各类昂贵陪葬品不屑一顾,却把里头的尸体全都运出去,以邪法将之练成听己使唤的尸奴或亡灵战士。
手里拿着的火摺,在黑暗中发着微弱的光,照不到两尺前的空间,我不知道等一下会在阶梯尽头看到什么,却衷心希望不是大堆尸体,我此刻并没有从死尸身上掠取金银财宝的兴致,更不希望那些家伙爬起来向我说谢谢。
约莫走了一刻钟左右,阶梯到底了,接下来又是一段弯弯曲曲的通道,以方位和距离来算,我想我是来到了墓地的正下方。
紧跟着,前方景色豁然开朗,一个辽阔宽广的水晶岩洞,在黑暗中绽放着瑰丽的彩光,数百根与人齐高的水晶柱上头,红、橙、黄、绿、蓝、靛、紫,彷彿是仙境般的彩虹光华,在这岩洞里忽而绽放,忽而消失,一切美丽得不像是真实世界。
被这幅美景所迷惑,我着实呆了一段时间,直到看见自己在一根水晶柱前的倒影,这才清醒过来。
抬头往上看,黑压压的一片,是相当坚硬的岩盘,并非水晶。此处既然不是水晶矿脉,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堆无瑕晶石,把这里变成如此一个仙境世界?
如果不是自然形成,就是人为佈置了,而我亦很快找到支持这想法的证据。
在每一根石笋形状的水晶柱上头,都有八九颗大小不一的物体插在其中,有的像拳头般大,有的却有头颅般大小,外型也有很大差别,或圆或方,有的漆黑似墨、有的雪白如丝,还有一些盖满斑烂花纹,在水晶虹光映照下,闪闪生辉。
却只有一个地方,是这些物体的共通点,那就是上头写满了我看不懂的红色文字,但是却可以推想得出来,定是兽魔术的符文,这些物体就是各式各样的兽魔卵,只要举行兽魔术仪式,与内里兽魔缔结契约,就可以使役驱策。
无论是哪一系的术法,都有些共通的物理准则。像水晶这一类的透明晶石,本身有吸聚周遭游离能量,加以储存的功能,将兽魔卵置于其中,与大地气脉连结,就可以保得兽魔卵不致枯萎干死。
练制兽魔的方式有两种。屠杀生物,以其尸首练制的兽魔,虽然有很强的凶戾煞气,但是如果比起综合能力与进步性,却是远远及不上由卵中孵化的兽魔。
这里数百根水晶石柱,如果每一根上头都有十个兽魔卵,整个洞窟里怕不有几千个未缔结契约的兽魔,换言之,这个储放兽魔胎卵的水晶洞窟,就是真正的羽族秘宝啊。
不管是哪个兽族,只要能得到这秘窟,一定就此打破南蛮的势力平衡,如果落在蛇族手里,那么……
我在偏东的方向,发现十几个隐隐缭绕黑烟的兽魔卵,想起卡翠娜说过,这些可能是当初被凤凰圣女下令封印的邪恶兽种,说不定就是人面鸟。
可能是我多疑了,不过,我就不相信羽族把这座兽魔库设在坟场之下,是单纯的巧合。这些邪恶兽卵仍然有着生气,除了吸摄大地精气外,只怕也从上头坟场吸收尸气滋养吧?
本来就源生于黑暗的兽种,经过地火、尸气的滋培,就会变成一等一厉害的强大邪物。传说凤凰天女能役使十二种不同兽魔,里头真的每一种都那么光明正大吗?
我只是奇怪一点,为什么卡翠娜不来打开这洞窟?否则羽族等于掌握到了一座强大军械库,这次战役的结果大有可能逆转。
直到后来我才晓得,卡翠娜数年前成为族主,从一名濒死长老口中得知此窟秘密后,曾经来过一次,进入这座兽魔卵库,并且得到了她现下使用的火鸟兽魔,但当时羽族中除了她之外,余人修为尽皆不足,勉强缔结契约,只会被吸成干尸,拿了兽魔卵也没用,要是消息外泄,反而成为其余兽族觊觎的目标,因此退了出去。
后来楼城在羑里各处飘移,没机会来到这附近,直到最近这一次,卡翠娜估量族人中已经有不少好手,足以承受兽魔宿体的负担,这才把楼城位置移来,想要开库,却怎知才到不久,就被兽人大军团团围住,根本没机会到这秘窟来。
这些兽魔卵虽然宝贵,对于并非兽人之身的我却完全无用,当下只能徒叹奈何。
“咦?那是什么东西……”
在数百根水晶柱的中央,有一根最大的水晶圆柱,外头却没有附着任何兽魔卵,反而是在柱子内,像是封藏了什么东西。
我好奇心起,凑近过去看,却是几样手杖、金环、戒指之类的法器,被封藏于水晶柱中,荡漾着七彩虹光;而在这些法器围绕的中央,除了几个小磁瓶之外,就是一个乌金木盒。
这些东西对我当然比兽魔卵有用,只是被封在水晶柱中,不知道该怎么弄出来,思索片刻后,决定还是用老方法,拿百鬼丸硬削。
然而,当我随手碰触水晶柱,预备以神兵破柱取物时,碰到水晶柱的手掌却好像摸进了一潭冰水,更有一种莫名吸力拉扯着我,让我身不由主地被吸进水晶柱里头去。
糟糕!中陷阱了!
这是我脑里唯一的念头,如果就这样被吸入固定,我可能就此被封藏于水晶柱内,成为一个万年不化的活死尸,当下急忙趁吸力仍强,水晶却尚未凝结的瞬间,拼了命地往前冲去,希望能从水晶的另一侧冲出去。
不肯吃亏,我在往前冲的同时,右手也跟着一挥,希望能带点什么出去。手上一沉,身前一轻,我脚下踉跄跌扑,险些摔了个狗吃屎,但却捡回一条小命,脱离了水晶柱。
“这……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脱离了水晶柱,但我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却与秘窟没有半点相像,全然是另一个所在。
回头一看,哪里有什么水晶柱?是一面好高的水晶镜壁,清清亮亮,在黑暗中闪着七彩虹光,将我的身影照映得一清二楚,里头却找不到刚才看见的那些法器。
“怎么一回事?”
喃喃自语,我大概心中有数,这多半是某个空间转移的设施,藉由两块水晶作为传送阵地,让人跨越空间而来。
不过这多半是以前凤凰岛时期留下的东西,以现今羽族的魔法水平,我很怀疑她们弄得出这连阿里布达王国都无法完成的高难度法阵。
如果从这面晶壁过去,会回到刚才的地下秘窟吗?我不知道,也不敢再试,别说不一定能成功,即使成功了,那秘窟外头现下死灵环伺,出去只有被僵尸啃得体无完肤,怎么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从这边觅路出去。
看看手里,抓着一个小木盒,那便是刚才险死还生的战利品,只恨那时挥手速度不够快,不能多抓几件东西出来。
盒子没有上锁,却是受到某种咒法封印,一时间没法打开,但我却仍然非常欢喜。
这木盒不但被放在羽族秘窟,还特别用水晶石来保护,以当日凤凰岛的繁荣程度,这木盒会受到这样的重视,内里封藏的当然是顶级异宝,光是想像就觉得掌心发烫。
将木盒揣入怀中,我取出火摺点燃,沿着壁面走,开始探勘这处未知的新环境,没几下,居然让我在壁面上摸到了一盏羊脂灯,显然这是人工建筑,并非自然洞窟,当下点燃了灯火。
“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
虽是人工建筑,但是却无窗无户,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干草堆。每一处草堆上都放着一个雪白的蛋,总数大概有四五十个,样子与刚才看见的兽魔卵大同小异,但是却大得多,每一颗蛋都足足有个婴儿大小,蛋壳上也没有红色符文。
“真是稀奇古怪……”
如果是练制兽魔的兽魔师,大概会对这些兽魔卵欣喜若狂吧?但我却没有兴趣。
单是怀中的这个小木盒,应该已经足够让我不虚此行,现在我的心情,就像是抓了满把糖果的孩童,只想找个没人地方好好享用。
沿着壁面走,没多久就发现一条往上走的阶梯,这时我才想到,自己该不会是在一间地下室里头吧?
这想法确实是正确的。我越往上走,就越有这样的感觉,因为这阶梯与地下室都极为隐密,看来还设了不少防护机关,防止从外面侵入,只不过由于我是直接被传送到里头,由内往外走,这才没受到半分阻碍。
当阶梯快要到尽头时,我看到一扇暗门,周围连结了引线,再一详加检查,这里赫然埋藏了大量的火药,只要一引爆,足以把整个阶梯连同下方密室一起摧毁,吓得我连忙熄去火摺,以免一下不慎给炸得尸骨无存。
忽然,一个想法掠过脑中,我险些就惊呼出来,知道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空间传送的设备,在没人操作的情形下,不可能把人送得太远,这里距离那座秘窟绝对不超过百里,而百里之内的人工建筑物又有多少个?
只有一个……我现在就身在史凯瓦歌楼城的地下。
当初卡翠娜失手被擒时,重托于我的所在,九成就是此地了。
当蛇族慢慢开挖到这里,不知道正确开门方法的她们,必然会触动炸药,把这些搞不清楚状况的蠢东西给轰上天去,同时也会把地下密室给毁灭,来个一拍两散,不让敌人得到下头的兽魔卵。
其实卡翠娜多虑了。她委托我在听见爆炸、看见红色烟雾后,进入这条秘道,把里头所有的东西都毁掉,但从炸药的份量来看,引爆同时,地下密室就已经被毁,又哪里需要我再来收拾一次呢?
就是不晓得这到底是什么兽魔的卵,这么令卡翠娜紧张?她委托我的时候,甚至把这件事看得比救她出去更重要。
“唉,真是没有良心,炸药随便乱装,就不替被困在里头的人想一想吗?”
因为这些炸药,我必须要小心地避过多条引线,才能依照卡翠娜教我的手法打开暗门。所幸,这个暗门上头没有被任何石块压住,我轻轻一推,很快就开门出去了。
史凯瓦歌楼城现在由蛇族佔据,危险性殊不亚于那座死灵之谷,我硬着头皮推门出去,心中已经做好大杀一场的准备。
不过,显然蛇族还没有清理到这里来。
城破的那天,阿雪引发的大爆炸,让城内多处建筑损毁,地面上更是一片狼籍,徒增搜索工作的困难,蛇族又不肯让别族进来分工,这么多天都过去了,清理进度仍是不佳,也因此才没有发现这间地下密室。
构成史凯瓦歌楼城的五座塔楼中,是以我现下所在的这座白楼为主干,本来大日天镜就是置于白楼顶端,现在也不知道失落何处了?
想到在那场大爆炸中消失的阿雪,我的情绪便为之一沉。毕竟是长时间相处过,有了感情,最近我常常想起阿雪,不知道她此刻安危如何?会这么倒楣地就此丧身在那场大爆炸中吗?
相较于阿雪,我对紫罗兰就全然不关心。这头早就应该灭种的龙豹,之所以还会存在,那根本就是一个上天的大错误,倘使牠没能逃出那场爆炸,我除了可惜那身毛皮之外,没有别的话想讲。
和过去楼城内的热闹景象相比,现在的情形就冷清得像是废墟。白楼本身并没有在爆炸中受到多少损伤,整体建筑也大致完好,不过如若蛇族的承诺正确,整座史凯瓦歌楼城之内,应该没有半个羽族人了。
在走出暗门的瞬间,我动了引爆火药,把下头的兽魔卵全部毁去的念头,但最后仍然是放弃。
回忆起那天卡翠娜重托于我时候的沉重表情,这些兽魔卵可能比我想像得还要重要,不到最后关头,先不做这个最坏的行动。
毕竟,一但毁了,要后悔就太晚了。况且爆炸声引来蛇族,我想要逃脱就更加困难。
本来只是打算到羽族秘窟去探探状况,全然没想到现在会落得这等窘境,我身上的装备就显得不足,如果被蛇族发现,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体内兽王拳劲仍然充沛,而头上的这顶石头帽也还完好无缺,不知道对蛇族效果如何,如果能够不战斗地全身而退,这就是上上大吉。
正在寻思要如何逃走,忽然间一声长长的惨呼,令我停下动作,抬起头来。
听得很清楚,那是一声女子所发出来的悲鸣。但此刻史凯瓦歌楼城内的女子,应该就只有蛇族,为什么她们会在自己地盘上遭受不幸?难道……
三大兽族一直怀疑蛇族偷藏起女俘,没有完全交出来,要求进入楼城搜索。
尽管双方都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藉口,但要是有了证据,整件事情就会完全不同,指责对方背信在先的三大兽族,可以断然采取强悍措施。
挑拨两边斗争,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为了这个美丽的远景,我冒着风险,朝那惨叫声的源头移动过去。
白楼的构造我并不熟悉,又不敢大声跑步,移动速度不快。走廊地面上黏了一层又一层晶亮的白色黏液,像是上了腊一样,刺鼻腥味中人欲呕,那正是大批蛇只在此反覆行进过的证明。
“啊……嗯嗯……爽、爽死了……”
受到这些滑溜的东西阻碍,我的速度更慢,一路上侧耳倾听,却没再听见惨叫,而是一声声交媾极乐中的满足娇喘、呻吟。声音听起来绝对不只一个人,我心中怦然,暗想等一下前头会不会出现乱交宴会的景象。
再走没几步,前头出现光亮,我刚刚想要过去,却发现五条巨蟒吐信弯动,蜷盘着躯体,拦在走道间,想要通过,就非得经过牠们不可。
我本来想要退回去,却发现那五条巨蟒明明眼睛朝着我这方向,却像是什么也见不到似的,浑无所觉。
想不到石头帽有如此神效,我胆气登壮,收敛自身气息,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动过去,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每经过一头巨蟒时,我心中其实相当恐惧,这些巨蟒虽然不懂得思考,也不会什么神功魔法,但是每一头身躯都有常人大腿般粗,十余尺的长度,倘若被牠们缠上身,杀伤力实不逊于武学好手的一击。
所幸,虽然我每次通过时,牠们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舌头吐信频率变快,但最终却仍一无所获地蜷趴回去,让我有惊无险地通过。
通过这五条大蛇的拦路,前头灯火骤亮,赫然是来到了白楼一楼的中心主厅,里头便如同之前所猜想的一样,正自上演一幕肉欲狂宴。
本来布置在厅中的桌椅、盆栽,已经全部被清除干净了,由十张厚重的石台取而代之,每张石台上都有四条锁链、一个颈圈,用来锁住一具大字形躺在石台上的赤裸女体。
在她们身体上,分别都盘缠着几条大小不一的蛇只,吐着鲜红舌信,各司其职。
或是缠在雪白乳房上,舔舐着花生米大的乳头,或是轻舔肚脐、耳垂,当然更少不了盘据在大张的两腿间,舔弄花谷,啜吸那快速流淌的黏稠花蜜。
虽然是没有灵智的爬虫,但这些蛇只的舔舐动作之灵活,足以让任何风月场中的舌技高手汗颜,显然平常就是做惯这一套的。
在它们的淫邪舔逗下,石床上的女体高潮如涌,不住发出狂喜的极乐呻吟,大力扭动,竭声呼喊,渴求着进一步的接触。
视线不是很清楚,我只隐约看见她们的小腹微微突出,却不是像孕妇那般的浑圆,而是像被塞进某个拳头般大小的圆物,呈现不自然的突起状态。
而在这十张石台之前,是十几个蛇族女性,包括日前见过的雅兰迦,还有目前蛇族的统领祭司娜塔莎在内,以极度冰冷的眼神,全神贯注地看着所发生的一切。
怎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好像是某种魔法实验啊……
我这样寻思着。石台上那十个女人中,有几个人面孔似曾相识,是羽族的女战士,蛇族果然偷偷扣藏了俘虏没有交出来。
但真正令我吃惊的是,这十个羽族女性都是平躺在石台上,背后没有羽翼。
除非是血统较为高贵的羽族人,又或者是自身拥有相当水准以上的修为,能够控制翅膀的缩放,否则绝大多数正常的羽族人,都是羽翼外现的。
翅膀是她们全身神经所聚,重要性几乎就等于第二颗头脑,最是敏感不过,所以三大兽族监禁羽族时,不是让她们站着就是趴着,以免压着了翅膀,整日鬼一般地嚎叫。
但是我眼前这十个羽族女人,却都没有翅膀,难道她们在短短时日内功力大进,能够将翅膀缩放自如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从那石台上怵目惊心的鲜艳红痕,我知道她们的羽翼是被强行切除……
一种名为‘斩翼’的羽族极刑。以前茅延安告诉过我,斩翼之后的羽族,全身神经会由伤口开始坏死,最多不过一两个时辰的性命,但是在这最后的几个时辰中,眼耳鼻舌身,五感会比平时敏锐数百倍。
极度的痛楚,而为了让身心不至于崩溃,由脑内分泌出来的麻醉物质,甘美程度也是正常情形下的数百倍,呈现一种回光返照似的亢奋状态。
这情形我现在就亲眼目睹。那十个羽族女战士,个个目光涣散,全身激烈地颤抖,在高潮中像狗一样地吐出舌头,口沫直往外冒,胯间除了淫蜜泊泊流出外,更有几个喷着金黄之泉,显然是已经爽到失神,无法控制身上肌肉了。
诡异的情形,我一时间想不太通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却发现这十个女人身体肤色也越来越红,从原本高潮中的浅浅绯红,迅速变深,最后浑身肌肤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
小腹则像是吹气球般越来越大,显然是腹中那圆形东西开始作怪,几下子就涨得像是像是将要分娩的孕妇一样。
最后,在一声声夹杂着惊恐、喜悦、痛苦的濒死惨呼中,她们的肚子一个接一个爆炸开来,血花四溅,惨死当场,却只有最后一个似乎身体特别强健的,在一轮剧颤后,两腿一张,排出了一个白花花的圆形东西,这才脖子一软,泄尽全身气血地死去。
一名蛇女忙不迭地凑上前去,将那婴儿大小的白色圆物捧起,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后,放进旁边的竹篮里。
我看得很清楚,这白色圆物就与我刚刚在地下看到的那些卵一模一样,这才明白过来,卡翠娜托付于我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兽魔卵,而是可以孵化出下一代羽族生命的胎蛋。
还好刚才没有鲁莽。要是用炸药把密室弄塌,那些胎蛋就真的完蛋了。
这么一想,我也就明白卡翠娜当初之所以犹豫不决的原因。
虽然说,与其落在蛇族手里,不如将那些蛋全部摧毁,提早结束她们注定悲惨的生命,但这些胎蛋毕竟是羽族繁衍未来的希望,对于一向愿意为下一代奉献所有的羽族女性来说,要毁灭这些没出世的孩子,实在是比什么都痛苦的决定……
“全是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忙了一晚,才只成功这么一个。”
明显地对这成绩感到失望,娜塔莎满面怒容,挥手召来属下收拾善后。
她的属下,就是从另一端入口进来的几条巨蟒。至于善后方法,老实说实在不是什么雅致景色……
蛇女们视若无睹,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景象,开始讨论起来。
“已经不错了呢,大姐,今晚十个还能成功一个,昨晚和前天晚上可都是全部失败了。”
雅兰迦亲匿地拉着娜塔莎的手,甜甜的娇笑像是个可爱少女,但从她对这些血腥画面全无反应的情形来看,只怕也是一个表里不符的蛇蝎美人。
她与娜塔莎居然是姐妹,这点倒是出我意料之外。三大兽族的情报搜集真是一塌糊涂,连蛇族祭司有没有妹妹都没查出来。不过,蛇族行动向来低调,不常在南蛮走动,要调查大概也有难度吧。
娜塔莎摇头道:“还是太差劲了,花了三晚、消耗了三十个俘虏,才得到一个蛋,这种效率根本不能见人。搜索工作进行得怎么样?还是找不到羽族存放胎蛋的所在吗?”
“还没呢,这楼城说大不大,但是隐蔽之处不少,咱们的族人又不是清理废墟的行家,开始时候又给那贱人闹得乱七八糟,搜索速度快不起来,要不是大姐你七天前终于把人拿下,我们还没办法清出这个大厅来办事呢……唉,得希望说那些胎蛋别在爆炸中已全给毁了,让咱们空忙一场。”
“这件事不能传出去,要是让那三族畜生知道我们给一个小贱人闹了多天,才把人拿下,这个脸可就丢大了,对了,拷问那些剩下来的鸟女人呢?也没结果吗?”
“别说了,那些鸟女人简直是天生的殉道狂,一个比一个骨头还硬,如果不是大姐你每天要用,我真想拆了几个来看看。说不定她们是真的不知道,我曾经用摄魂蛊问过几个,她们都说不知道,看来还是得向熊族拿卡翠娜来问,才能有突破。”
从她们的谈话,我大概弄懂几件事。蛇族之所以倾全力想要攻破楼城,主要目的就是拿到羽族的兽魔技术。
娜塔莎相信,当日凤凰岛上的颠峰成就,一定还有部分纪录残留,只是现今的羽族人太蠢,领悟不到。
还有存放兽魔卵的所在,只要能抢先一步拿到手,蛇族将从此独霸南蛮。
羽族的胎蛋也是目标之一,虽然我没听出来她们要这异族胎蛋做什么用,但却能肯定她们的迫切需求。
第四十八章:蛇族
而蛇族的智慧确实是比三大兽族要高,在三大兽族还只能用每天轮流下种的笨方法时,她们已经了解羽族女性的生理,想出确切方法。
首先是受孕。
羽族女性的受孕,是在交媾高潮中才会释放出卵子,与阳精结合,这也就说明了只懂得粗鲁硬上,事后掉头就走的各族兽人为什么花了偌大力气,下种成效却有限得可怜。
而在卵子与阳精结合的瞬间,羽族女性仍可以凭着自我意志,决定是否要让这授精卵于子宫内着床,或是排出体外,甚至还能在这唯一的一次机会里,决定孩子的性别,委实是得天独厚之至。
根据这结论,白澜熊他们可以死心,因为除非羽族女性自己愿意,或是在那瞬间有一丝犹疑,不然兽族的配种计划注定是破灭收场。
同样的障碍也出现在蛇族这边。处心积虑想要拿到羽族的胎蛋,却遍搜不着,唯有从暗扣下来的羽族女俘身上设法,但更糟糕的是,蛇族并没有让别族女性受孕的能力。
最后,娜塔莎由雄蛇身上提炼出一种精球,放置于羽族女性的子宫内,然后以催情药物、蛇只舔舐,令她们达到高潮,排出卵子与精球结合。
想当然尔,没有一名羽族女性愿意配合她们的邪恶计划,所以为了得到胎蛋,娜塔莎就得让羽族女性处于一个极度高潮、不能思考的情境。
蛇族做事向来就是狠毒,便将俘虏施以斩翼之刑,让她们在意识昏迷中到达高潮。
这个受胎方法显然还是有瑕疵,特别是精球与女体之间的排斥反应,大大降低了理论上的成功率,忙了几天晚上,也不过才得到三颗胎蛋。”
“大姐,那边派使者来了,要求秘密见你。”
雅兰迦道:“大概又是来向我们催讨霓虹姐妹吧,看不出来那边还真是急色,如果让他们知道霓虹姐妹不在我们手上,你说他们会不会立刻断了对我们的援助?”
娜塔莎哼道:“他们敢?慈航静殿的招牌在外头可响亮了,但如果我们把这几年来受他们委托,调教女奴的纪录送出去,光之神宫还不立刻名声扫地?心禅这个老贼秃,每次派使者来都是遮头蒙面,以为遮住光头我们就认不出来吗?”
“是啊,真好笑,明明是一群秃驴,还这么样地好色,说不定就是因为极度好色,谷精上脑,这才变成了秃驴呢。”
雅兰迦叹道:“不过慈航静殿也真不枉了数千年的香火传承,居然藏了那么多邪门外道的秘诀,我第一次听大姐你说起那些失传的黑暗兽魔术,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
“我们蛇族在南蛮,本来就只是个弱小的种族,所以十五年前慈航静殿才会找上咱们,传我们技术与兽魔卵,要我们当他们在南蛮的耳目。光之神宫数千年来降妖伏魔,战利品全部秘而不宣,里头藏着的邪术魔功,自然比天下任何一个邪派都要多了,他们不能自己来练,就只能传予外人,大家合作,两蒙其利。”
娜塔莎看着族人,语重心长道:“不过,一直当人工具,被人利用,终究没有出头的机会,这群贼秃既然如此阴险,早晚也会有出卖我们的一天。亡族遗民是什么下场,大家都在羽族身上看到了,如果我们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今日发生在羽族身上的事,未必就不会在我们身上重演。”
这番话说得没有半分笑意,甚是严肃,周围蛇女一起正色称是。我在旁听得暗暗心惊,这女子的城府之深那还罢了,这样一颗随时警惕,毫不懈怠的心,才是最惊人的一点。
雅兰迦靠到娜塔莎身边,笑道:“大姐的心情,我们都知道的啦,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准备那样东西啊,现在大功告成在即,只等这几天完工,就先杀光那三族的畜生泄愤,到时候别说慈航静殿,就算是老头子都要忌惮我们三分,蛇族从此独霸南蛮,大姐你的心愿就了了。”
娜塔莎道:“比蒙、虎、豹这三族畜生素来把我们当眼中钉,若要称霸南蛮,不灭这三族也是不成,所以届时拿他们祭旗,这是可以的。但是老头子一身威能如何,大家心里有数,就算是当日凤凰岛全盛时期,还不是得要对他叩拜顶礼?除非真是万不得已,否则就不应该与他发生冲突。”
估不到蛇族竟然有这样的阴谋,在暗中策划秘密武器,意欲一口气对付三族联军。
我心里偷笑,只要把这个消息告知白澜熊,三族自会先发制人,但蛇族既能对这武器如此有信心,威力可想而知,就算被三族抢攻,武器未能尽其全功,想来亦是非同小可,四族之间的混战,谁胜谁负不知道,却肯定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唯我人类,大陆称王。
即使蛇族获胜也无所谓,她们口中的老头子,除了万兽尊者之外还会有谁?
当白澜熊报告上去,蛇族有不臣之心,无论真假,她们秘密制造武器总是事实,怀璧其罪,万兽尊者不可能不作理会。
万兽尊者有多强?娜塔莎已经亲口说了,届时两边斗杀在一起,自然又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唯我人类,继续称王。
为了在密告时多点消息,我继续凝神倾听,并且开始构思,要怎么样教白澜熊进谗言,听得万兽老匹夫怒毛冲冠,杀得蛇族凄惨落魄。
“这次攻破羽族楼城,虽然没有取得她们的兽魔资源,夺取胎蛋的计划也不顺利,但却意外得到了羽族神器。现在我将它浸于血池之内,汲取羽族童女的精气,只待施法结束,逆转属性,就是一样强力兵器,配合我们原本的资源,当可长保蛇族往后的千年基业。”
娜塔莎道:“但是世事无常,越是在成就大事之前,越要小心,我不希望我们十多年辛苦功败垂成,大家务须谨慎。贼秃的使者,我会应付,总之就是不能让他们知道霓虹姐妹逃出去的事。”
“知道啦,大姐。可惜血池里那小狐狸已经上报要献给老头子,不然就交给那群贼秃,我看也够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贼秃们既然指定要霓虹姐妹,就算我们拿别的美女过去,他们收了之后还是会向我们要求。我们如果想在南蛮久立根基,就一定要维持好与老头子的关系,这是不能省的,更何况老头子那边缺人缺得慌,知道我们攻破楼城后,早就下令我们在二十天之内要交人过去,现在已经没剩几天了。”
娜塔莎道:“这骚狐狸之前和我们打游击,浪费了我们这么多时间,我们擒住她之后改造好,送去让老头子活活操到死,也算出了一口心头恶气。”
“原来如此啊,难怪姐姐你这次这么来劲,以往改造女奴给老头子,每次都只动一样,这次什么东西都给她一股脑地整治下去,我还道你是听说熊族找了专人训练淫奴,要与他们别一别苗头,在老头子面前挣脸,想不到是……”
“当然,如果不把她变得合老头子口味,老头子说不定玩两天就不玩了,岂不是便宜了她?如果不把她养壮一点,给操几次就断了气,那又怎能消我们心头之恨?我要她起码给老头子操上半年,死时肢体不全,这样子才过瘾啊。”
她姐妹两人说着笑了起来,旁边的蛇女也齐声附和。我却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冷汗涔涔,流了一背。
之后,娜塔莎表示要去应付慈航静殿的使者,雅兰迦则是去血池探视,分道而行。看着两堆墨绿蛇尾各自朝不同方向离去,本应该立刻离开、溜回熊人阵地的我,禁不住心头的那股不安,尾随雅兰迦而去。
一路上的大蛇小蛇实在不少,满地游移,我必须很小心才不至于一脚踩在蛇堆上。就这么跟了她大半截路,出了白楼,转向进到红楼,每一步都仿佛是奇险,因为我不知道石头帽能否影响到无数在地上爬动的蛇只。
构成楼城的五座塔楼,都有着不同的地下室或秘窖,当初阿雪被监禁,就是关在红楼的地下牢。
我远远地跟在雅兰迦身后,只见蛇族把原本的阶梯弄成一个个斜坡,牢房上方的地板整个被打掉,变成一个极开阔的空间,几个蛇女正在里头忙碌,一股浓得让人想呕吐的血腥味,薰得我眼前一花,几乎要晕过去。
整栋红楼只有地下牢传来昏暗的灯光,我不敢太过靠近,只能趴在一楼,远远地从上往下眺望,看到三分之一的地下牢情景,赫然惊见栅栏都被移除,下头挖凿了一个大大的池子,里面盛满腥红的鲜血。
视角问题,池子我亦仅能看见三分之一,但是却看到有一样巨型物件被放在血池里,赫然就是那座大日天镜,不知道是怎么落入蛇族手里的?
大日天镜在蛇族手里,那……
池畔的一个大笼子里,关着十来个羽族女童,雅兰迦下去后,就有蛇女伸手去里头抓人。
本就不大的笼子,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一名女童挣扎着被抓了出去后,我听见一声惨叫,笼子里的女童们哭成一片,跟着就看见一具小小的身体倒在池边,大量鲜血沿着斜沟流进池里。
血池像是本身有着生命一样,在接触到这蕴含生人精气的鲜血后,本来平静的池面,立刻就像烧开的水般翻涌起来,咕嘟咕嘟地往上直冒气泡,一道道热烟往上薰开……
“已经多少个了?”雅兰迦问着旁边的蛇女。
“四十二个了,排斥反应维持的时间越来越短,相信不用多久,血池就会平静,到时候就可以再下一个,顶多再两天,就凑满四九之数。”
“小心一点,大姐特别叮嘱了,五毒碎屑、童女怨血,都要按时间倾注下去,等到天镜吸收了四十九条童女冤魂,经过太阴月华铸炼后,就可以为我们所用。”
雅兰迦指向血池中大日天镜的方向,从我这角度却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只听得她问道:“这条小狐狸呢?”
“全部照着祭司的吩咐,每六个时辰都帮她放血一次,然后用血池里的童女血、五毒碎渣喂她。半兽人体内的兽系血统会快速增强,体质发生改变,外表特征也越来越明显,估计再两天功夫,就可以完全易筋换血,其余的改造工作,也都已经进行完毕,到时候一定能让老头子对我们刮目相看。”
“哦?我大姐要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身高、体重都不用改变,除了加强兽化程度,让肉体负荷力变强,就是一贯的肉体修整。祭司的要求是3H、19、39,这头雌狐本来就有37G,所以就是让罩杯再大一号。我们从七天前就给她服用那张药方,每一个时辰挤榨排空一次,现在已经完成要求的尺码。”
雅兰迦笑得非常开心,赞道:“做得好。你们看,这样两个沉甸甸的大肉球挂在胸口,像不像一双甜瓜?世上又哪有这么巨乳的狐狸了?这是一头母牛,一头会产奶的小母牛啊。”
“腰要缩到十九吋,也是有办法的,但是因为赶着要交人给尊者,所以只好速成地移了她一根肋骨,再让蛇儿噬吸肢肉来缩腰。老实讲,幸好同时在进行强健肉体的兽化过程,不然这样的胸腰比例实在不妥,改好以后常常会腰酸肩膀痛,行动上也会……”
“又不是改我们,你啰唆什么呀?她被送给老头子之后,我看每天连下床的机会都没有了,你担心什么行动问题?她当初和我们在这楼城里打游击的时候,速度可快着了,跑跳如飞,力气又大……哼!现在可好了,以后胸口顶着这两团重东西,动起来摇摇晃晃的,我看她还能跑多快?”
“是的。而最后的隆臀也已经完成,只待两天后要交人之前,做一些最后装饰就可以了。”
“这样做就对啦,大姐说,老头子最喜欢大奶子、翘屁股的淫荡美奴,又还非得是半兽人,说这样子才不会玩几下就咽了气。这头小狐狸全符合他喜好,长相又美,等到两天后,你们在她舌尖、奶头、肚脐、淫唇上串挂一堆钉钉环环的,送到老头子面前,还不把这老色鬼迷得神魂颠倒,三天三夜都不会想下床。”
雅兰迦笑得花枝乱颤,开心得直拍着手,看上去一派可爱模样,却又有谁知道这女人心肠竟是如此毒辣?
我被她们的这番对话听得心惊胆颤,虽然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但仍是感到难以置信。当下大着胆子,悄悄地沿着破裂的壁板边线爬过去,探头往下看。
在翻涌如沸的血池中,放着已经萦绕在一层惨绿光芒中的大日天镜,而几条缠在天镜上的粗锁链,正锁缚着一个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
太过剧烈的肉体变化,我不太敢认,但是当她呢喃着把头侧过一边,我仍是立刻就认了出来……那就是我的笨蛋小徒弟,阿雪。
心头剧震,我不自禁地动作稍大,弄出了声响,下头的蛇女们登时警觉。
“什么人?”
“有人偷潜进来了!”
雅兰迦两手一展,似乎要施放兽魔,我只惊得魂飞天外,什么都来不及想,拼了命地飞奔出去。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楼城中逃出来的。或许,除了石头帽的神效外,运气也是主因吧。
几乎是一离开楼城范围后,我就拔足飞奔,头也不回地直冲下山,仿佛只有没命地狂奔,才能稍微纾解积郁在胸口的悲愤感觉。
我为什么要悲愤呢?目前的一切都对我有利,羽族人的死活,毕竟是与我无关,帮不上忙就不用帮,我并没有损失。
三大兽族与蛇族即将火拼,甚至连万兽尊者都可以设计牵扯在内,我只要隔山观虎斗,大可以在他们两败俱伤后,轻轻松松离开南蛮,对龙女姐姐有个交代。
并蒂霓虹的么妹,名动大地的辣手神捕羽虹,被我把浑身上下都玩遍;又得到了羽族秘宝,南蛮之行我捞得盘满钵满,有什么比这更过瘾的吗?
既然一切都对我有利,为什么我现在还如此不快?
是因为阿雪吗?没理由的。蛇族对她所做的事,其实我很额手称幸,因为如果不是她自己心慈手软,不肯好好学魔法,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说了那么多次都说不听,这次活该倒楣,刚好让她学学教训。
不过就是泡泡水、吃吃生肉、喝点生血,既没缺手缺脚,也没给人强奸,这样子也值得大惊小怪,那羽虹不是早该上吊自杀了?
我是这样子在告诉自己的。但是一面奔跑,胸中的不快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沉重。
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我在意阿雪的程度,比我允许自己在意的界线还要多,光是看到她这样给人欺侮,我心里头就已经非常难受。
而且,我有一种强烈被玩弄、被嘲讽的感觉。
“淫人妻女笑呵呵,妻女人淫意若何”这是菲妮克丝那天问我的话。当时的她一定就已经知道阿雪被蛇族擒住,所以才这样对我说。
这似乎是恶魔的玩笑,但我却知道这其实是命运对我的玩笑。当我正在淫辱羽虹的时候,阿雪同样也在蛇族手中被残忍对待,而不应该有“妻女”的我,却偏偏仍是克制不住地动了心,所以此刻才会有痛的感觉……
不管如何,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只剩一样,就是去找白澜熊,挑拨三族攻破楼城,趁着阿雪被献给万兽老鬼之前把人弄出来,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为了想好说辞,我回到熊人营地后,没有立刻去见白澜熊,而是先回去自己的营帐,稍事歇息,稳定思绪。
然而,进了营帐后,我却惊讶地发现,关着羽虹的那个箱子已经不翼而飞,周围都看不见人,床上的被子也不见,心中登时暗叫不妙。
我正要寻找,几个熊人弟兄看到了我,过来拍肩说话。
原来羽虹这妮子不知怎么地逃了出去,好不容易逃离开熊人营地,却被虎人给逮个正着,一番格斗后,她被武兹亲手擒下。
“本来虎族人立刻就要轮奸她的,但是那羽族婊子说,她就是最近被你调教,要献给尊者的淫奴,将是尊者的女人,问谁敢动她?这下子可吓得武兹傻眼,正召集三族人马开会呢。”
“开什么会?还不就是轮奸大会。”
“嘿,这次可有便宜占了,就算是要献给尊者的淫奴,在献去之前就不是,咱们三族人马轮番上阵,一族玩一洞,要好好尝尝这小美人的三洞滋味。”
几个熊人说得兴高采烈,淫笑嘿嘿,全然没发现旁边的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最后还是一个熊人过来拍了我一记,哈哈大笑。
“但谁也及不上不二你啊,你把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关了十多天,白天操,晚上也操,一定操得够过瘾了吧?弟兄们可羡慕你啦,居然享着这么爽的艳福却没声张……哈哈,你真狡猾啊!”
听着熊人们不带恶意的揶揄笑声,我忽然强烈地感觉,又被命运狠狠地玩弄了一次。
人,果然不能倒行逆施,既然是个下流卑鄙的角色,就不要烧坏脑子想充英雄;失去石头帽的庇护,我变成这群兽人围剿的对象,不知为什么,我的脑中突然浮现出茅延安临死前的苦笑……
原来令人骇然的人面鸟,就是以羽族胎蛋培育而成的魔物,虽然只靠我和羽虹两人,决不可能带走所有胎蛋,但既然现在是四族内哄的好时机,总有什么办法可想……
事情的骤变,只能用屋漏偏逢连夜雨来形容。好不容易在兽人阵营里安身,把羽小美人从头到脚玩了个痛快,正自踌躇满志,哪知道会忽然在已经成为敌阵的史凯瓦歌楼城中,发现了即将被奉献给万兽老魔头淫辱的阿雪,我疯狂奔跑回来,还没来得及想个办法,却立刻被告知,羽虹因为试图逃脱,已经被虎族抓到,现在要召开三族大会来商议。
目前最值得庆幸的,就是羽虹的身分并未外泄,兽人们只是以为抓到了一个过去没发现的羽族美人。
与其他生长在南蛮的羽族人不同,在史凯瓦歌楼城危机解除后,霓虹姐妹就要重返外界,若被人知道她们是半兽人血统,行动多有不便。
因此日前和诸兽族作战时,她们姐妹刻意隐去背后双翼,不然就是蒙面展开双翼,所以兽人们也始终以为羽霓羽虹都是人类,仅是和方青书同行,为卡翠娜助拳的帮手。
蛇族那边或许知道真相,这我不敢肯定,但至少其余三族在追捕霓虹姐妹时,都是把目标订为搜寻两个人类美女,而羽虹这丫头也不笨,所以逃亡和被擒时,都是以羽族人的型态行动,兽人们惊讶于在被擒的羽族俘虏中,竟然有这样的好货色,却不曾疑心她的身分。
但这并不代表情形有什么好转。
熊、虎、豹三族联合起来,数千名兽人共聚一处,那还会干出什么好事?如果不是喝酒狂欢、比武斗殴,就是一起脱光了开交配大会。
兽人的规矩,与人类大大不同,抓到俘虏,在分配为私有之前,就是全族的共同财产,每一个兽人勇士都可以不必远观,直接亵玩,更何况是羽虹这样的花朵美人儿,若是问在场兽人有谁愿意在她身上疯狂泄欲,恐怕几千名兽人中找不到一个说不要的,如果不是因为羽虹自称是将要奉献给万兽尊者的贡品,早在失手就擒的那一刻,就被虎族兽人疯狂轮奸了。
但是情形也并没有好到哪去,因为正如兽人们所说,即使是要献给尊者的淫奴,在送上去之前一切都不算数,就算三族一起把美人上了,万兽尊者纵然不悦,也不会把三族兽人都给宰了,更何况听说万兽尊者只在意贡品是否健壮,却不在意“使用纪录”兽人们这下子更是无所忌惮了。
眼下三兽族的首脑齐聚一堂,讨论的东西,九成就是在分配,由哪一族先来上,或是三族人打散了抽号码牌,不管是哪一种,羽二捕头都肯定会被玩成残花败柳。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本来羽虹的事情就与我无关,从开始到现在,存在于我们之间的,就是相互嫌恶,看到她落入这等处境,我应该笑着旁观才对,但是,看到史凯瓦歌楼城中的那些景象,看到血池中的阿雪,我忽然很想做些什么。
可是那终究只是不理智的冲动而已。我有什么理由去救一个仇视我的仇人?
更何况如果我要做什么,就要与这营地里的数千名兽人为敌,别说是我,就算是白澜熊、武兹、奇里斯这三名首领,也不敢犯此众怒。要说以个人之力,在数千名兽人中救人,除非有着绝顶高手或是术者的修为,否则就必死无疑。
五大最强者想必是做得到的,可是我认识的两名,一个不在此地,而原本要赶来的龙女姐姐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其余我所知道的高手中……方青书呢?如果是这位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或许也能做到吧?
基于一个不愿深想的理由,我对这个念头十分不快。方青书能做到的事,我却做不到,尽管这件事我一早就明白,但是再次念及,那种不愉快的感觉,就是让人无法释怀。
“真是难看,弱者对强者的反抗——简直就是落败的狗在狂吠嘛!”
我自嘲着,再次觉得自己的矛盾与可笑。撇开这些无聊想法不谈,目前任职白澜熊幕僚的我,必须为了这件事向他报告,而到了营帐外,只见武兹、奇里斯掀帐出来,见到我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忙忙离去。
武兹、奇里斯、白澜熊这三个将在不久之后统帅本族的兽人少主,交情很好,不过三人的关系,似乎还是以白澜熊为老大,换言之,也许三五年之后,白澜熊这家伙就是南蛮地方仅次于万兽尊者的大人物了。
“不二,你来啦,我正在等你咧。”
看到我掀帐进来,白澜熊道:“这次你可立下了大功啦,武兹一抓到那个小妞,惊为天人,知道她是我们要送给尊者的淫奴,立刻就派术士把消息传回去,刚才我们也接到急报,尊者闻讯后雄心大悦,表示会好好地封赏我们,并且要我们尽快把人送去,不得有误。”
熊、虎、豹三族本来就打算藉着送上美人的机会,博取万兽尊者的欢心,重新在拜火教的权力斗争中压倒蛇族,现在人还没送去,对方已经这般急色,这自然是好现象,也难怪白澜熊喜形于色。
“不过,你这小子太会保密了,居然挑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来调教,真是奇怪,羽族里头怎么会忽然冒出了这么个漂亮美人儿来?”
依照兽人习俗,如果我知情不报,私占重要女俘,怎样也是一条罪名,但是我本来就不是兽人,现在真面目没被揭发,只是羽虹那丫头没有多口而已,倘使让兽人们晓得我的身分,比这更重十倍的罪名都赖不掉,所以我也毫不犹豫地摇头,推个干净。
“我、我真的是不知道啊,当初去俘虏圈里头挑人,只是随便挑一个而已,后来回去梳洗一下,虽然觉得她长相不坏,但是我真的不觉得……”
白澜熊一抬手,阻止了我的辩解,道:“不用解释,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兽族男儿不会怀疑好兄弟的。”
相处一段时间后,我知道白澜熊的心思没有表面上看来那般简单,他或许看出了什么,却仍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处理,老实说,确实是让人觉得相当不错。
白澜熊道:“不说这些了,刚才我们已经决议,在把羽族小美人送走之前,要好好乐一下,现在大概也已经准备完毕了,不二,你和我一起去看吧。”
这事早在料想之中,而以目前的情势看来,若不如此安排,三族兽人骚动起来,连身为首领的他们也无法摆平,就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个弱质少女,经历此番摧残之后,会变成什么德性就是了?
白澜熊既然开口,我自是没有逃避的理由,心中有些顾虑,万一羽虹那丫头当众把我的身分抖出来,那该如何是好?但是被白澜熊一拉,只能以无奈的步伐往外走。
“啊,还有一件事……”
出帐前,白澜熊停下脚步,这个处事俐落果决的熊人,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多话?
“不二,你和这位小美人一起搞了这许多天,现在人要被送走了,大家私下说,你会不会觉得舍不得?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或是……心疼啊?”
这个问题,直指我这几天不时念及,却不愿意深想的疑惑中心,一时间,我竟然整个被问得呆住,回答不出来,直到察觉了白澜熊带着揶揄的眼光,这才强自镇定下来。
“我……”
“不用说了,你会说什么我大概也猜得到,省点事吧,朋友。”
咧开熊嘴大笑,两根尖尖的兽牙闪着亮光,白澜熊大笑着出门,跟随在后的我一头雾水,浓浓的困惑,在胸口缓缓发酵。
数千名兽人早已在外头营地集合,即使要开什么交配大会,也不可能这么多人一块上,但似乎是为了争睹羽族美人的艳姿,众兽人蜂拥在外,大声喧哗,要求着快点把人带出来。
武兹、奇里斯和几个族人正在商议,看到我们过来,扬手招呼,并且命令族人,把女俘虏带出来。
“各位兽族弟兄请安静,让大家久等了,现在开始,让大家心满意足!”
奇里斯高声道:“把人带上来!”
在一片大声喧哗中,兽人们慢慢让出了一条路来,在一阵长长的枷锁拖曳声后,一个大大的木架缓慢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被我监禁的期间,羽虹身上没有遮过一丝片缕,逃走的时候,想必也是赤裸裸的,即使她有意去偷一些衣服来蔽体,但在兽人军中,顶多只能偷到一些过大的粗劣皮甲,因此当我隐约看到木架上女体的雪白肌肤时,心里没有太讶异。
可是靠得近些,我却发现羽虹没有真正地在木架上,裸露出她一身的光滑肌理。
尽管身无寸缕,但却用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绕着娇躯,从颈子到手臂、小腿,缠得密密麻麻,成了一件紧身纱布衣。
没有血污或是伤口,这样的紧紧绑缚,只是稍稍帮那玲珑细致的身躯,暂掩挡不住的丽色,但在酥胸的部位,却掩盖不住那突出的浑圆形状。
看那一双玉兔之上,只缠了两圈纱布;纤细腰部也是这样缠着几圈,肚脐半掩半露。
往下看过去,两腿间的部位被左一圈右一圈纱布掩盖,虽然不见美丽的花朵,但看那具在木架上竭力扭动的身躯,与铁炼、纱布共谱诱人的乐章,确实很让人想吞口馋沫。
羽虹就这么样地被缚在木架上,双手捆在一条横木上,令她不能有所动作,一双翅膀也被捆起,双腿膝盖的地方缚上绳索,一条绳索的两头缚住膝盖,绳索中间部份向上绕过她颈后的木架,由木架的中上部份绕过,长度刚好令羽虹不得不大大张开双腿。
看着一名花朵般的娇柔少女,被锁在木架上挣扎,并且引以为乐,这似乎是一件很没有人性的事,但只要是雄性生物,看到这种场面却都会有着一种冲动。
日正当空,炽烈的阳光,在数千兽人的大声喧嚣之中,照红了少女的脸,也照出了一种莫名的柔媚,双眸紧闭的脸,在阳光侧照下更是显得美丽。
虎、豹、比蒙三族兽人的吼叫声,几乎把整个营地掀翻过来,不少兽人用力捶胸,发出野兽交配时的狂吼,意图是什么,谁都听得明白。
各兽族中固然不乏佳丽,但多半仍是以偏半兽人血统的女性,姿色较为出众。
羽族、狐族、蛇族的美人儿,都是半兽人中的佼佼者,是以攻破史凯瓦歌楼城之后的这段时间里,虎、豹、比蒙三族兽人得以痛快享用和过往俘虏全然不同层次的女人,自然是得意无比,快活似神仙。
而在当前的羽族,要说姿色第一的,那自然是非这双并蒂霓虹莫属,单单是看到羽虹的娇美容颜,兽人们就已经欲情勃发,更别说想到稍后能在她身上彻底发泄兽欲时,那种畅快淋漓的感受了。
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帮羽虹用纱布裹身的豹族,似乎是三族中比较肯动脑筋的一族。这样的打扮,进一步地刺激了兽人们的破坏欲望,让场面更形火爆。
不过,当白澜熊上台说话,讲出来的这段话,却让全场数千名兽人相顾失色,静默片刻后,哄然大哗起来。
“大家想必都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我们要送给武尊他老人家的妾奴,既然是武尊的东西,我们就不能乱动,触怒尊者。”
对于在台下眼巴巴盼望已久的数千兽人来说,这样的说法自然谁也不能接受,群起鼓噪,场面的混乱,连我都捏了把冷汗,不理解白澜熊为何如此甘冒大不讳,居然胆敢犯此众怒,可是看武兹、奇里斯两人的表情,似乎他们事先已经知晓,换言之,就是三族首领商量好的。
白澜熊慢条斯理地解释着。
万兽尊者年事已高,近年来所关注的,除了恣意享乐,也希望能够有自己的子嗣繁衍,继承他的绝世武功与权位。
而为了保障下一代的品质,不想生个獐头鼠目的丑东西出来,才出世就被他一掌轰杀,女方的人选就极为重要。
经过调教、懂得男女情事的美人儿,又正值青春年华,这样的女体,最合万兽尊者的心意不过,他在得讯后已经立刻发出号令,要三大兽族尽速把女俘送去,不得推托、不得有伤。
若是让全场数千兽人轮流摧残一次再送过去,一身骨头怕不都散了?哪可能没受伤?
再说,另一个白澜熊没有明说的问题是,如果被这样摧残,万一送给万兽尊者时已然有孕,这下肯定是马屁拍在马脚上,万兽尊者恼羞成怒,说不定就立刻带领蛇族,到三族大杀一场。
兽人们对万兽尊者敬若天神,听见白澜熊这样解释,纵然抱怨、怒吼声不断,却没有人敢公然表示反对。
我沉默下来,不禁把目光移向被锁在台上的少女,心中一震。整个过程中,羽虹一直朝我这边看来,却在我转头时把脸别开。
能够免于受到数千兽人当场凌辱,这该是一件喜事,但从白澜熊口中听到往后命运的她,此刻却脸色苍白,娇躯颤抖,显然是心中恐惧。
羽虹的嘴也被纱布给缠住,或许还塞了什么东西,防止她咬到舌头。其实,就算不用铁炼捆在木架上,手腕、脚踝被植入虫体的她,也是没法逃脱的。
白澜熊似乎还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得很清楚。即使是三族首领的联合发言,又有万兽尊者的命令作后盾,要完全消解兽人们因为期望落空而形成的愤怒,也并不简单。
“这一次的进奉,是我们三族难得的机会,听说蛇族也准备了一个温驯美奴,堪称是近十年贡品中的难得上品,要讨尊者欢心,如果让蛇族抢先一步,那么我们三族不但这次作战的功绩化为乌有,还会后果堪虑。”
想到落在蛇族手上的阿雪,我心中又是一震,即使焦急,但现在的我却不知道能够做些什么?别说是帮到阿雪,就连眼下该做些什么,我都一片茫然。
当白澜熊提到蛇族之名,向兽人们表示利害关系后,整个营地内的气氛才稍稍和缓,兽人们虽然不甘,却不得不服从各自首领的裁断。
莫说他们,我看白澜熊和武兹都是好色之徒,若非形势所逼,这两个兽人怎么可能吐出到嘴的肉?
“……很感谢大家的理解,不过,大家的心情,我们不是不能体会,虽然人马上要被送走了,但在那之前,我们决定弄点小东西,作为娱乐。”
说话的是武玆,看这虎头家伙在台上一脸笑淫淫的模样,也知道他会出些什么好主意,不过,如果不做点事情来消弭族人们的不满,那确实也是不行,就是不晓得他们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武玆说,尊者急着要人,时间拖延太长是不行的,但是总也还有一点时间,大家来一场友谊赛。在这种时候动手动脚,未免粗暴了些,为了凑趣,三族决定打一场别开生面的友谊球赛。
兽人一方,是由虎、豹、比蒙三族选出的精壮勇士组队;但是半兽人一方,却是以羽虹为首的十二名羽族女战士。
几乎所有的兽人都和我一样,对于这不知所谓的球赛听得满头雾水,可是当武玆宣布,为了以示公平,不论是哪一方,如果被对方进球失分,全体球员就要主动脱一件衣服时,在场的兽人都弄懂了,一时间欢声雷动,纷纷狂呼领导人英明。
妈的,亏他们想得出来……
在我的旧有印象中,兽人在性事方面向来直接而粗鲁,看到中意的雌性,直接把她推倒了就上。
如果她反抗,那就是压住或是打昏了硬上;如果她身边有别的雄性,或者说她已是其他雄性的所有物,那就直接挑战她的拥有者,打倒之后,就地便上。
别说前戏,兽人的性事文化毫无情趣可言,在人类眼中粗鄙可笑之至,所以听到武玆提出这个脱衣球赛的凌辱主意,我确实有些许的讶异。
不过,这份惊奇很快就被期待感所取代,毕竟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听到这种任何雄性都会兴致勃勃的赛事,我没理由不高兴。
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惯见风月的我,此时胸中却有一丝难以解释的紧张和躁郁。我说不出理由,只能吸一口气,将这份不快感压下去。
周围的熊人大声鼓噪,以热切鼓掌的方式,催促着这场赛事的进行,我可以明显感受到他们的迫不及待。
球赛的规矩,是兽人们从人类世界学回来的四不像,只要把那颗木球送入对方球门就算得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限制与规则,是很符合羑里强悍民风的野蛮游戏。
准备工作进行得很快,虎、豹、比蒙三族的十二名兽人穿戴皮甲,大呼大叫地来到特别画出来的临时球场,向周围的族人抱拳,捶着自己的胸膛,威猛的气势比之上阵杀敌,亦是不遑多让。
羽族一方,由女俘虏群中挑出十一名,都不是什么羽族的重要人物。
一个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虽然解除了身上的枷锁,也换上了轻甲,但为了怕她们飞上天去,手脚上却仍然缠着镣铐,长长地拖在地上,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一看就知道行动不便,用这样的装备去打球,没开打就输了九成。
不过,没人在意那群羽族女战士,因为所有兽人目光的焦点,都集中在羽二美人的身上。
看着身上仍裹着那一身纱布衣的她,从木架上被解下来,步履蹒跚的样子,想像等会儿球赛的进行,兽人们的鼻息一个粗重过一个,纷纷试着往前头挤过去,抢个好视角。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没这么好心情,羽虹一旦能活动,我身分随时都有被拆穿的可能,还是及早抽身为妙,所以兽人群猛往前涌,我却独自向后退去。
“怎么样?不二,你不去占前面一点的位置吗?”
正想开溜,一只熊掌在我肩头重重一拍,赫然就是白澜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放着前头的好视角不去,和我一起站在这么后头,当下道:“喔,不去了,我这几天已经看够了嘛,现在还抢着去看,不是太对不起弟兄们了吗?”
白澜熊看了我一眼,淡淡道:“真是可惜啊,不二,你是个好弟兄,不过,刚才你说的那句……是百分百的谎话啊。”
来不及问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见羽虹和她的女性同胞会合,彼此对望的眼神,是那么样地悲伤,仿佛在哀悼羽族的末日,接着,羽虹抬起头,像是在找些什么。
目光移到我这边的时候停住,羽虹死死地盯着我看。
我不晓得她是怎样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把仍戴着石头帽的我认出来,或许,这么些天的肌肤相亲后,我们之间也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吧。
一如这些日子以来的每一夜,少女的目光中,有着赤裸裸的恨意,她口中的钳口物已经被取出,只要她高声叫喊,嚷出我的真面目,全场兽人就会把我撕成碎片。
这点我不是不知道,但即使想逃,现在也太迟了。我讨厌做无谓的事,所以并不躲避她的凝视,就这么回瞪过去。
然而,就在我们两个目光对峙后不久,羽虹的眸光里,忽然多出一丝恳求,近乎是卑微地望着我,像是在求我做些什么。
如果维持初见面的印象,我会把这当作是她求我救她的讯息,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我很清楚,在她看似娇蛮秀美的外表下,有一颗极为执着坚持的心。
承受我的无情耻虐,却从未要我放过她。
可是,如果不是要我救她,这个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当!”
我没时间深思,代表球赛开始的钟声响起,中断了我们两人的对望。
抢到那颗木球,发动速攻的兽人群,朝羽族女战士一方直冲过去,羽虹不得不移动她那已经不再灵动的步伐,试着抢位阻止。
而一直到最后,羽虹也没有把我扯出来。这么恨着我的她,为什么放弃了最后的报复机会?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事。
球赛一开始就呈现一面倒的情形。这种除了把球送到对方球区之外,没有任何限制的球赛,本身就是一种变相的武斗祭,羑里地方常常用这样的球赛,来仲裁两族纠纷,所以就我所知,一场球赛打下来,相互间头破血流,甚至有人命死伤都不足为奇。
而和兽人们相比,已经疲惫不堪、身上还有铁镣缠锁的羽族女战士,不但动作迟缓,而且在推撞时全然不堪一击,除了武功最高的羽虹还有些许反抗之力外,剩下的根本就是任人推挤、狎玩。
说是任人狎玩,这并不夸张,因为在全然没有战败可能的情形下,本应充满杀伐之气的球赛,气氛变得很奇怪。当球落到一名羽族少女的手上,她还没能有所动作,守在旁边的两个虎人、熊人便涌了过去,捏一下小蛮腰,重重拍一下屁股。
当那重重一记的拍肉声,响亮地传了出来,全场兽人淫秽地哄然大笑,而那名看来只有十四五岁的羽族少女,羞赧地蹲趴在地上,泪眼汪汪,可是这样一来,球却被兽人们抢走,变成兽人一方进攻。
羽族并不是一味地挨打,凭着技高一筹的轻功、灵动的身法,她们抢到球的机会相当多,传球的手法也较为巧妙,兽人们拦之不住,如果她们是在体力最好、身无锁缚的情形下来打球,又有羽虹这样的好手带队,胜负之数就很难说。
可是,现在的情形却不是那样,她们的动作在镣铐牵制下大受影响,有时候一下跳起来想要传球,却被后头赶过来的兽人,一下拍在屁股或大腿,或是给扯着镣铐拉了下来。
即使拿到了球,但还没来得及传球,兽人就直接扑撞了过来,势道强猛,已经在连日奸淫中手酸足软的羽族女战士全无招架之力,轻易被扑倒在地上,任由兽人们上下其手,发出悲泣。
连串的劣势中,羽虹似乎就是唯一的希望。本来她清秀可人的美貌,就是大家瞩目的焦点,虽然手腕、脚踝都被植入虫体,但在身旁兽人虎视眈眈下,她居然还能振翅拔高一尺半,做出回翔、空中转折之类的轻巧身法。
面对兽人们的扑撞,少女除了闪避,有时候赫然也能使用借力打力的高明手法,让兽人们撞成一堆,抢到了球,为友伴制造攻击机会。
锐利的眼光、巧妙的动作,观众中有些较具见识的兽人,都为着这女子远超同伴的武功底子而诧异,不过多数的兽人仍只是把目光焦点集中在少女娇躯,看着那具被绷带紧裹住的胴体,在奔跑跳跃间,无意地摆弄出种种撩人心欲的性感动作。
羽虹的表现极为抢眼,但以一人之力,终究是独木难支,从那绷带上迅速染湿、变色的痕渍,推想她的出汗量,就知道她的体力消耗有多大。尽管她一再为己方争取机会,可是最后仍是屡屡失分。
依照规矩,只要失分了,就得要脱去一件衣服。兽人们自然不会允许用什么发带、戒指这样的小东西抵数,不过幸好羽族女战士都是穿着全套装甲,所以从护肘、绑腿的配件开始,倒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赤身裸体。
羽虹的情形就比较糟糕,她浑身除了绷带之外,一无所有,如果要脱,总不成一下子就把绷带扯光。最后是武兹和奇里斯做出仲裁,把这套绷带衣当作是盔甲来处理,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地慢慢撕开。
相较于其他满脑子只想着扑倒女人就上的兽人们,这两个首领算是比较懂得风月情趣了,羽虹得以避免掉最坏的情形,只是随着失分,慢慢露出了手腕、手臂、小腿,还有光滑平坦的小腹。
到了后头,羽族女战士不得不脱下脚上战靴时,赤足的羽虹却已经没有东西可脱。少女紧抿着双唇,愤怒却藏不住羞赧的眼神,扫视着眼前的兽人,等待着他们的决定。
决定很快就做了出来,台上的两名首领宣布,因为这名女球员的身材好,大量活动之下,紧紧的绷带会造成胸部疼痛,为了解去她的不适,发挥实力,所以让她把缠胸的布条拆去两圈。
兽人们鼓噪起来,显然是不满意这太过保守的裁决,只是不能反抗,我却听得暗暗点头,因为不是一下子整个拆去,而是缓慢地凌迟着女性的羞耻感,这是相当高明的调教手段啊。
话虽如此,但是当一名幸运中选的兽人球员,嘿嘿淫笑着奉命帮羽虹拆两圈缠胸绷带,很奇怪地,我竟然很想把他那只肮脏的虎臂斩下来。
“怎么了?不二,你脸色不是很好看啊。”一直站在我旁边,让我找不到机会逃跑的白澜熊这么说着。
“没事,看到美女露胸,每一个正常的熊族勇士都会脸色大变。”
白澜熊点点头,道:“也有道理。其实这些羽族浪货也够麻烦了,要她们上来比赛,一个个都抵死不从,最后还是奇里斯想了办法,和她们交换条件,她们才答应的。”
“什么条件?”
“只要上场比赛,输的话,最后就是躺下被搞,但只要能得分,每得一分,我们就释放十个羽族孩童和一个大人,这一招是学你的,果然有用,那些羽族浪货一听到释放小孩,什么都答应了。”
我心头一震,顿时明白了刚刚羽虹为什么那样看着我。她知道我受了卡翠娜之托,极有可能是羽族下一代生存的唯一希望,所以到了最后,她仍是没有把我抖出来,不希望在报仇的同时,断绝了族人的最后生机。
兽人狞笑着伸出手,在这样的情形下,羽虹如果反抗,那只是徒然给兽人们耻笑的机会,并且被撕去的部分更多,因此没等那名兽人过来,她把手伸到背后,拉住绷带一用力,就当着全场数千兽人的面,把缠胸绷带撕扯了两圈下来。
我距离较远,看到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所有围观的兽人们一下子都没有声息了,死死地盯着看少女撕绷带的动作。
绷带就紧缠在胸口,这样的动作再小心都会走光,两圈绷带一撕,一片雪白肤光乍现,大半边浑圆玉乳都露了出来,只剩下面最后一圈,托住三分之一的乳峰,遮住两颗嫩红乳梅。
羽虹自然清楚所有兽人都在看,但她佯作不知。手里抓着刚刚撕下的两圈绷布,往地上一抛,不失尊严地仰起颈子,向为她担心的同胞鼓励一笑,道:“别放弃,我们再来!”
可是,在同伴转过面孔之后,她脸上刹那间窜过的羞怯之色,却没能瞒过细心人的注意。
明艳英爽的姿态,还有性感的打扮,内敛的怯意和耻态,半裸的羽族少女就像是光源一样吸引全场注意。
从兽人们粗重的喘息声中,我猜许多人的胯下都已经硬挺,这时,我心头忽然有一种得意,一种能够成为这少女生命至今唯一男人的荣耀感。
“当!”
开赛的钟声再响,所有球员在场内奔跑追逐。
尽管没有完全露出,但少了两圈绷布后,少女33B的胸部浑圆白嫩,运球时上下晃动,性感迷人,让擦身而过的兽人球员两眼发直,神驰目眩,包括旁边观众在内,全场雄性都无法专心看球,只想找机会把这小美人扑倒,大干一场。
在这样的情形下,球出现在羽虹手上的机会就特别高,兽人们甚至是主动把球送到她手上,好找机会挨到少女身边,作着亲密的肢体接触。
最开始只是偷偷撞一下,或是趁空摸上一把,然后淫笑着跑开,担任裁判的武兹和奇里斯当然没有阻止,他们本就要藉着这样的养眼过程,让三族兽人得到满足。
裁判不说话,观众们又叫嚷得起劲,兽人球员的动作自然越来越大胆。一名兽人趁着羽虹传球完,飘落下来的当口,猛地一把抓住她柔软却结实的香乳,揉了一会儿,还顺手撕了一点绷带,然后哈哈大笑地跑开。
羽族女战士惊呼起来,羽虹粉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恨,却仍强撑着向同胞们抱以一笑,消去她们的不安。
我仔细看着羽虹的动作,发现她正大口喘着气,非常疲劳的样子,而脸上的异样酡红,在我这与她欢好多次的枕边人看来非常熟悉,竟有些像是交媾时的绯色,这才想起来,经过多日的调教,少女的肉体变得极为敏感,欲焰高炽,稍微挑逗就会有反应,现在敏感的地方都受到绷布摩擦,打球的动作又大,她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球赛持续地进行,兽人们的骚扰越来越粗鲁,不只是羽虹,其余的羽族少女都被兽人们大逞手足之欲,在手上的木球被抢走时,更无力守护胸前,让扑压在身上的兽人们恣意把玩,一双乳白乳球变化出种种诱人形状。
很快地,羽族这边又失一分,当所有羽族女战士忍着屈辱的眼泪,任兽人将她们的胸甲摘下,裸露出白皙的雪乳,羽虹也面临了难堪的处境。
最后的判决,是让她拆去缠在大腿、小香臀上的绷布。只不过出乎众兽人期待的是,绷布之下,还贴裹着一条素白汗巾,恰到好处地缠在胯间,变成了一条“T”形的丁字裤,免去了立刻裸露下体的羞辱。
怒叫鼓噪,兽人们的失望显而易见,但即使是如此,这幕景象也够养眼了。
天生有着一双修长的美腿,羽族少女本就有着极其姣好的下半身曲线,现在一双粉腿全然裸露出来,光是看那白皙无瑕的长腿,就像是一座艺术品了。
虽然还有缠胯纱巾作着最后防线,但在这条丁字裤所遮掩不到的地方,两个肉卜卜的香臀,雪洁结实,像是任君赏玩的美丽恩物,刺激着全场观众的原始欲望。何况这汗巾,湿带湿迹,相信除了香汗,只怕还有少女的淫蜜。
“卖力一点啊!脱光那个小妞!”
“为什么不继续比了?我们还等着看啊!”
“脱!脱!脱!脱!”
兽人们粗重的喘息声,像是隐隐闷雷,在场内此起彼落,而他们催促似的鼓噪声,更听得人震耳欲聋,充分感受到他们即将沸腾的兽欲。在这连番催促下,钟声再响,球赛继续进行。
“天下英熊本好色,不是英熊也一样好色。”
白澜熊在我肩上一拍,笑道:“如果有一个像这样漂亮的半裸俏妞,只要失分就任你脱光,恐怕就算尊者亲临,都挡不住这支舍命求胜的队伍啊。”
这句玩笑里头有着相当的真实性,我只能苦涩地承认。
十一名羽族女战士,全都裸露着胸部,在场上来回奔跑,这景象无疑是绝佳,但观众们恍若不见,都把焦点集中在羽虹身上,注视着她随时会弹跳而出的摇晃双乳,和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扯下胯巾的粉白玉臀。
残破的绷布正一丝一缕地随着刮风飘动,任谁也知道,这名犹自奋战不屈的少女,在仅存的几条绷带下,是完全裸露的。
洁白美丽的肌肤,淋漓香汗,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粉红色,营造出一种感官上的刺激。这样的打扮,羽虹那美好的身型可以说是完全展露开来,无怪乎能让这许多兽人春情勃发,如痴如狂。
为了追求那不可能的胜利,羽虹使尽浑身解数,在场上来回奔走,屡屡突破兽人的封锁,粉颊因为激烈动作而绯红一片,半开着的嘴唇不住呵出热气,发着“哈呀哈呀”的低吟声,极之诱人。
我却有点担心。对羽虹肉体极为熟悉的我,早已看了出来,除了体力的大量消耗外,羽虹此刻一定也咬着牙,承受体内越益炽烈的欲火。
和兽人的折辱与哄笑相比,被绷带摩擦得肿胀的胸口、两腿间的湿热与骚痒,才是真正令她恨愧难当,羞愤欲死的问题,特别是,以她的自尊,怎样也不想在同胞面前出丑吧?
可是,这份坚持却像过去几天的经验一样,注定是持续不了多久的。原本我对羽虹的调教,就是想把她变成一个“时时发情,看到雄性就分开大腿”的骚货,这个目标已经在这几天实现。
肉体变得异常敏感,体内又吸收了大量淫虫所分泌的催情黏液,随着激烈运动行遍血脉,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个正常女人,早就红着双眼扑到兽人身上去,握着兽茎就猛往两腿间插了。羽虹能支撑到现在,意志力非常坚强,不过,崩溃只是早晚的问题。
“怎么了?不二,你好像在担心些什么啊?这女人你应该已经玩腻了啊?”
“不关你的事,你看就好了,一直吵我作什么?”
心烦意乱,我甚至可以说是粗声粗气地把白澜熊吼了回去,跟着,心里虽然讶异,但却仍旧无法镇定下来。
“对了,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你的调教功夫确实有一手。”
白澜熊道:“听武兹说,你调教的这个淫奴,轻功和身法还真不错,武兹本来追她不上的,结果是这小淫奴自己发骚,跑着跑着,就浪水大流软了腿,所以才被抓住的。”
看白澜熊钦佩的表情,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淫虫分泌出的催情液体,造成欲火积郁体内,除非有特殊药材压抑,不然就只能藉着密集的自慰或交合来满足,羽虹会因为这理由而失手,我毫不意外,只是,想着她适才看我的那一眼,含幽带怨的眼眸,心头很不痛快就是了。
第四十九章:羽虹的异状
在球场上,毕竟是女儿家心细,虽然兽人们还无所觉,但是羽族女战士们却慢慢发现了我所料想的东西,察觉到羽虹的异状,猜测出她为何这般地脸红、气喘,本来奔跑迅速的两腿,忽然动作变慢,不住交互摩蹭。
传球给羽虹的次数开始变少了,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兽人们盯得紧,机会不多,一方面则是因为羽族女战士们减少了给羽虹的援护。
当最年长的几名羽族女战士面上出现嫌弃、轻蔑的神情,我知道最糟糕的结果已经出现。
羽虹也察觉到了这个异状,她仿佛变成了一支孤军,独自疲惫地奔走,与整群兽人对抗。
只是她仍想试着改变情形,但就在这当口,一个本来贴在她身后紧迫钉人的熊人,居然故意从后面将她一把搂过,毛茸茸的熊手直探胯下,隔着缠胯汗巾,碰触一下少女的下体,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哇,搞什么?又粘又滑,这小妞一面打球一面偷尿,下头整个湿透了。”
智能低到弄不清楚淫蜜与尿水的分别,熊人怪叫一声,扬起了手臂,上头晶晶亮亮的一片,令得全场一面哗然。
胯间的柔嫩敏感处一直被纱巾摩擦,打球时张腿的动作又大,虽然一直在咬牙克制,但是被熊人这么一摸,羽虹立刻就控制不住,两腿无力地分开,淫水泊泊流了出来,半湿的遮羞布条很快就完全湿透了。
这么一来,她顿时成了全场兽人们注目的焦点,而所有人目光的去向,都集中在那片迅速被湿渍染遍的缠胯纱巾上。
羞惭欲死的少女,痛苦地闭上眼睛,无数贪婪的目光、同胞们像是嘲弄和憎厌的私语,仿佛要将她的肉体撕成碎片。
这些天来调教的走向,越是让身体暴露在人前,羽虹就越春情难抑,所以随着这一下隐密被揭露,全场视线盯着她的赤裸肌肤,心头一直勉强被压下的炽烈欲念也随之爆发,看她分别用两手掩着胸口、挡住腿间的哀羞模样,两只拳头却握得死紧,不停地喘着气,这就大概推得出来,她正竭力克制想伸手揉捏乳尖、爱抚牝户的冲动。
照这样子下去,被欲焰烧毁理智,主动追着场中兽人求欢,只是早晚的事,而以羽虹的自尊心,在族人之前出了这样的大丑,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
当然这些与我没什么关系,但一阵阵的焦躁不安,仍是使我相当不快。
球赛继续进行,只穿着缠乳绷带、裹胯汗巾的半裸美少女,在球场上来回奔跑,不光是为了抢球,也是为了躲避兽人们的扑擒。那十二名不同族的兽人哪受得了这等诱惑,完全不掩饰地去摸羽虹的小香臀,还故意挺着腰撞过去,用意昭然若揭。
片刻之后,羽虹的异状越来越明显。本来迅捷的身法整个慢了下来,步履蹒跚,浑身大汗,像一头累垮的老牛般气喘吁吁,双眸中闪着掩不住的情欲。
就连被忽视在一旁的羽族女战士都看得很清楚,她胯间的汗巾已然可绞出水来,两片肿胀的蜜唇,半透明的纱巾下清晰可见,甚至显现出粉红的颜色,两腿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兽人们不用再和她比速度,更是好整以暇地围在她左右,藉着抢球、故意送球到她手里的机会,恣意抚弄她雪白的粉乳,在她结实的小屁股上重重一拍,极尽挑逗之能事。
羽虹眼中一片迷茫,樱红小口除了喘息,也慢慢发出一种好像思春怨妇般,如怨如泣的细微呻吟,只要是尝过男女情事的人,都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她那本来要抗拒兽人的小手,被豹臂一推,落在自己的胸口,竟不自禁地用两指夹住勉强包裹在绷带中的乳梅,轻轻捻弄。
一名虎人给羽虹的娇媚艳容弄得心头痒痒,手臂大的兽茎早在胯甲内硬如钢铁,当下毫不客气地推开同伴,凑上前去,趁着一双虎掌在粉嫩臀球上把玩的机会,把兽茎隔着胯甲,就顶在少女的臀沟,来回摩擦,口中发出连连怪叫,全场兽人更是大声鼓噪叫好。
或许是玩得太高兴了,球被旁边的羽族女战士趁隙拍走,跟着便合力进攻,首次逼近了兽人们的球区。
兽人们急忙回防,那名正在模拟销魂滋味的虎人也只得不甘愿地中断,但当他撤身时,已经几乎失去理智的少女,却不能自制地把粉臀往后邀迎,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兽人们却都看到了。
“好骚!羽族女人我最近干得多了,还没看过这么骚的!”
“是不是和狐族混血的异种啊?过去干的羽族女人一个个都冷冰冰,像具死尸多过活人,这个羽族女娃这么骚,应该让我来搞搞她,这样才……”
“仆街去吧!少族主说过了,她是要献给尊者配种的淫奴,要搞她,你这废柴还未够班啊!”
羽虹已经无法再计较他们说些什么,昏沉的脑袋勉强想留住一丝理智,但体内如沸如腾的欲火却吞噬一切,她脚下踉跄,险些一跤就跌倒在地。
另一边的球赛,羽族女战士极为卖力,但当那群如狼似虎的兽人球员以更快、更猛的强势回奔,她们也面临了阻碍,木球很快就落到对方手里。
出乎意料的结果发生,那群兽人显然刚刚玩得过了头,特别是那个虎人球员,两手都沾满了少女的淫蜜,滑得快抓不住球,就这么一下大意,球从他手中被抢走,射入了兽人的球区,羽族得到了开赛以来的第一分。
只是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照两边秘密商定的协约,这虽然会让兽人们释放部分羽族人,但是根据球赛规则,变成兽人们要开始脱衣服。
这群兽人球员的做法直接到了极点,不啰嗦半句,马上把胯甲一拉,丢在地上,得意地大笑起来。
任谁都看得清楚,在他们满是浓密兽毛覆盖的胯间,人类手臂般粗大的兽茎挺立起来,在兽毛遮掩中若隐若现,尽管这场面看来非常地下流,但是对羽族女战士来说,这就是比什么都恐怖的威胁。
“当!”
钟声再次响起,比起之前,这次更让我觉得像是敲响了丧钟。七八个已经亢奋难耐,急欲找雌性泄欲的兽人们大呼大叫,朝羽族女战士扑了过去。
不似之前的扑撞,这一次他们把对手撞倒了,就整个人扑上去,也不顾底下的羽族女战士悲叫抵抗,扯脱了她们的胯甲,位置一调整,就在球场上大剌剌地干了起来。
兽人中也有高下之分,这些耐性较差的,因为不能动羽虹,就找别的女球员泄欲,但另外几个耐心较好的,却感觉到以后再也见不着这等娇俏美人儿,所以虽然不能真个快活,还是缠着羽虹大逞手足之欲。
这么一来,场面变得非常淫荡,兽性大发的兽人们把羽族女战士压在身下,干得哀叫连连,只剩五个脱去胯甲、挺着巨茎的凶猛兽人,在场上追逐一个几乎全裸的美少女。
五个兽人球员们忙着对少女香躯上下其手,知道时间所剩不多的他们,这时更大胆地把已经沾满蜜液的纱巾拨开,摸向少女的玉户,沾上满手湿滑。
修长的大腿上一片湿泞,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淫蜜。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少女跌坐在地,闭上双眸,呵气如兰,在兽人们伸掌粗鲁抚弄时,自动地把两腿打开,让他们能直探痒处。
由于之前的剧烈奔跑,湿漉漉的纱巾已拧成了一条细绳,缩在两瓣肿胀的蜜唇之间,完全失去了遮羞的作用,少女柔嫩的玉户、金黄纤毛,差不多全暴露在外。
大量淫汁还不停地透过夹在蜜唇中间的布条流出,在两条洁白大腿的内侧留下亮晶晶的秽渍。
我看得出来,羽虹完全动情了。
眼中朦胧,脸上表情如痴如醉的她,在兽人们狞笑着挺腰时,一点都没回避,像欣赏自己的战利品一样,很陶醉地看着那五根形状各异的凶恶巨茎。
看那眷恋不舍的表情,我就很担心,她会不会随便找一根够粗的,就往自己的小嫩穴里头塞。
情形变成这样,谁也没兴致打球了,根本就变成了对女球员的淩辱大会,兽人们压着她们在干,七个兽人却压着十一个羽族女战士,有人一次压了两个,把两具胴体叠压在一起,在她们不绝于耳的尖叫声中,交错抽插,快活无边。
羽虹那边的情形好不到哪里去,五个兽人围着她,用力抓她结实香滑的乳房,啪啪地拍打圆嫩的臀肉,同时也用深陷入蜜唇的纱绳,摩擦她的玉户。
少女不住发出愉悦的呻吟,被十双毛茸茸的大手摸到腿软,趴跪在地上起不来。
那条纱绳几乎没有了遮蔽作用,少女幼嫩的粉红花穴,就这样被兽人们视奸着,不停地流出滚烫的蜜液。
包围她的兽人们意犹未尽,抓住胯下兽茎,快速套弄,就对着她自渎起来。
少女仍然闭上眼睛,但却深深地吸气,仿佛很珍惜地嗅着那雄性阳具的腥味。
这情形看在其余遭受奸淫的羽族女战士眼里,当然万般地不是味道,她们的尖叫与悲泣有了其他宣泄方向,对着不久前还一同并肩作战的少女大声斥骂。
“下贱的淫妇!”
“你这么贱,怎么配作羽族战士?”
“叛徒,你真不要脸!”
骂人的台词乏善可陈,我不知道她们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但是,她们愤怒的指责与唾骂,夹杂在兽人快速的抽插拍肉声,还有一声声被干得哀哀叫的尖呼中,听来有点好笑。
沉溺在体内甜美快感中的少女,在同胞的指骂下,露出万分为难的表情,但是体内高涨的欲炎,很明显可以看出,压过了她的理智。
当兽人们在兴奋的吼叫声中,把大量黏稠的白浊热精,一股股地喷洒在她的脸上、颈上、发间、胸口、大腿,少女发出了喜悦的娇吟,一点也不觉得脏地吐出鲜红小舌,先从嘴边开始,以一个极其挑逗的动作,将她身上三个不同种族兽茎喷出的温热精液,一一舔舐下去。
这时候,在全场观众的眼中,这个浑身沾满了白浊精浆,媚眼如丝,袒胸露乳的妖艳少女,比任何娼妇更具有挑逗雄性的性感魅力,像是化作了一头发情中的雌兽,向所有雄性散发着牝之芳香。
全场兽人鼓噪起来,他们再也忍耐不住了,整个秩序因为一个妖艳少女而失控,前排的兽人全部跨过球场边线,争着奔上前去,要把这块即将献尊者的美肉尽情蹂躏。
武兹、奇里斯大声喝止,派出了近身卫队去挡住踏进球场内的兽人们,以武力强行把失控秩序压回,一时间,场面乱得不可开交。
白澜熊仿佛事不关己,以赞叹的口吻道:“不二,真是了不起啊,我从来没想过,居然真的可以把女人变成这样,这就是你所谓的调教吗?”
“你这头熊很奇怪耶,今天一直烦我作什么?我就说我不知道,你是听不懂吗?”
“干嘛这么大反应?问问而已,作个试验,不用发脾气吧。”
一直让我不快的焦躁感,此刻更是沸腾到让我极度厌恶。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一股冲动让我想像那群兽人一样,冲到最前面,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地奸淫。
但另一股反胃的感觉,却让我想尽速奔离此地,永远躲开现在看到的东西。
场内,情形乱成一团,本来要蛮干的兽人球员们,在其余近卫队阻拦下,只有悻悻然地放弃,但在他们转身离去前,软瘫在地上的少女却挣扎坐起,大胆地一手一个,抓住了两名兽人球员犹自怒挺的粗大兽茎。
软滑小手碰触到兽茎,那两名兽人重重地咆吼起来,但是看羽虹的动作,她想要的还不止如此。
仿佛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少女嘴边流着口水,目光涣散,脸上神情极其艳媚,却像是痴呆一样,吃吃地笑起来,一面将手里的兽茎往嘴里送,一面却挪移着香躯,想要把另外一根移放到自己的小嫩穴里。
我不想往下看下去,正要转身离开,但却忽然看到,在羽虹那痴傻的美丽脸庞上,有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无声地滑了下来。
刹时间,我耳边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万籁俱寂中,只觉得手臂一紧,一个声音嘿嘿蔑笑道:“不二,你不是说你对这小骚货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趁着人还没被送走,要不要给你机会再干这小淫妇一次啊?”
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的,不过,就在我脑里还昏沉沉的时候,我一记重拳击在白澜熊的脸上,将他打跌得飞出去,跟着便朝兽人群中狂奔。
“滚开!不要用你们的脏手碰我的女人!”
白澜熊中我一击后滚倒出去,撞到一棵大树,居然就这么昏死在地,四肢大张。
而老天还算给我几分薄面,在我没有理智地作出这与我个性不符的赔本买卖时,没有让我赔光老本。
因为那群近卫队的存在,羽虹要做的事被拦了下来,虽然他们也为那妖艳媚态而有片刻失神,但到底没有忘记任务,及时用重手打倒那两个谷精上脑、迫不及待要玷辱重要贡品的兽人球员。
而在他们正要把少女托起来,带离人群时,我的怒吼破风而来,压住场内所有声音,全场兽人都呆了一下,朝发声源头望去。
要后悔已经太晚了,当我把胸中郁闷全喊出来,手上也立刻采取了行动。没有转身逃跑,我朝着兽人群中冲了过去。
因为场面是这样的混乱,我一直冲到了球场中心,碰上了那群近卫队才被人发现,遇上阻力。
我运起兽王拳,就往迎面冲来的一个虎人打过去,虽然他功夫不弱,但十足的第四级力量,应该可以把他整个笨重身躯打得飞起来吧。
“什么?”
事情的发展却不如我想像,这无比认真的一拳,只把那个虎人打得身子微微一仰,跟着变更凶更恶地冲杀过来,我的兽王拳竟然没有半点效果!
这几天和羽虹在一起的时间多,遮蔽得当,凝运兽王拳劲的时间相对变少,我居然直到此刻方纔察觉,体内兽王拳劲大幅衰退,和日前出战娜塔莎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面对那直轰过来的拳头,当下闪电自袖中抖出神剑百鬼丸,看准来势,一搁一引,血花喷飞,在那个虎人抱腕痛叫时,我仗着神兵锋锐,连闯数关,把羽虹夺了过来。
“喂,臭婊子,你还醒着吗?”
有一个几乎是全裸的少女,缠靠在身上求吻,这当然是一件很香艳的事,无奈时间地点都不对,如果让她继续这样子,只会让我们两个人都在这里完蛋。
糟糕的事情一样接着一样来。兽人们目光集中在骚动核心,全场的喧闹却刹时停顿住,我不知所以,看着他们一个个惊讶、狂愤的表情,好像见到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样,但他们又明明是在看我和羽虹,我们两个人有那么奇怪吗?
啊!该不会……
我下意识地伸手往头上一摸,这才发现应该戴在头上的石头帽不翼而飞,多半就是在适才冲进来的时候碰掉了,现在又要去哪里找回来?没有了石头帽的掩形,我是人类的真相就无所遁形,而且更糟糕的是……
居然是在这么一个场合里,让三族兽人识破了我的真面目。
“怎、怎么会有人类?”
“男的?羽族里头怎么会有男人?人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认得他,他是羽族请来的帮手,和蛇族交手过,叫蓝什么东西的……”
尽管记不起来我的化名,但兽人们无疑已经将我认了出来,虽说他们未将我与“不二熊”联想在一起,可是那对于情况并没有多少帮助。
在兽人们眼中,一个可恨的仇敌出现了,而且还是在这种三大兽族到齐的场合上向他们公然挑衅。
为了要彻底歼灭羽族势力,他们要将这人类撕成碎片。
没等首领下令,兽人们近乎疯狂地朝这边冲了过来,四面八方都有。由于仓促间没带武器,所以我不用面对一些狼牙棒、矛槌之类的重兵器,可是兽人们运劲于臂,迫出利爪,重重挨上一记,一样会让人皮开肉绽。
即使我的力量没有流失,也绝对无法应付这许多兽人,更何况我现在只能盲目地乱挥着剑,还要照顾怀里那不住在我身上乱摸的发情荡女。要唸咒召唤,时间根本就不够,在四周都有大批兽人不断涌来的情形下,单是一柄锋锐神兵能发挥的效果,太有限了……
能够连续伤十多个兽人于剑下,该说是目前的极限了,特别是为了要多顾一个人,我的破绽就更形扩大,在大概让第十五个兽人惨嚎着倒下后,我手腕被一只兽爪扫过,劲风极其强烈,百鬼丸拿捏不住,脱手往天上飞去,我和羽虹也整个被推得往后倒下。
完蛋了,果然还是冲动坏事,我的一生……
过去,我也有不少次面临生死关头的经验,不过这一次,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在脊背碰撞到地面时,我眼前忽然浮现茅延安临终时的笑容,他也是与我有同样感受吧?因为发现自己的死法居然这样荒唐,所以才露出了那样的苦笑……
百鬼丸的锋锐剑刃在往上激飞途中,发出尖啸,兽人们的利爪与重腿则往我身上招呼,眼见立刻就是碎尸惨死的命运,忽然一声大喝掩住了百鬼丸的破空尖啸。
“谁敢动他我就杀谁!”
随着这声大喝,一道黑影飞身跃出,也不知是从哪个方向过来,他打半空中笔直落下,像一座山嶽般稳稳落在我和羽虹的身前,横腿一扫,力量大得惊人,居然把围绕在我们附近的七八个兽人一起扫得只脚离地,往后滚跌撞去,还连带撞倒后头的一堆兽人。
好厉害!这不只是第四级,最起码已经是第五级力量了,是什么人?
由于是背光,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然可以看见一个壮硕的人类大汉,守在我们身前。这个背影我从来不曾见过,可是……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扫开身边的兽人,大汉手腕一翻,把手中的百鬼丸递给我,另外一件紫色披风洒将下来,遮掩住羽虹赤裸的胴体,而我亦终于得空,反手一击,把没防备的羽虹打晕过去,减少逃脱行动的阻碍。
“走!”
大汉虎吼一声,冲在前头开路,领着我往前头闯去。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可是大开大阖,极具名家气派,所发出的劲道更是强得吓人,在我记忆中的高手,从没有哪个有如此惊人神力,我也不明白为何在危急当口,会忽然冒出个神秘高手,掩护我们杀出重围。
可是比起我的疑虑,兽人们的惊咋更盛,因为他们没多久就认了出来,这个人类汉子所使用的,竟然是南蛮第一神功,兽王拳!
“婆罗象皮功!”
大汉长吸一口气,重重捶击在他身上的兽爪忽然便得浑不受力,斜斜地滑落,反被他趁隙以“金刚猿臂”还击,一拳扫飞了出去。当后头的我和羽虹遇险,他头也不回,“羚鹿连环腿”重踹出去,让那两个虎人变成了滚地葫芦。
会大幅增加自身力道的兽王诀,是羑里每族兽人几乎必修的技艺,可是这名大汉不只是神力千钧,各种指臂腿肘膝的应用技也变化自如,那已经超越了兽王诀的范畴,而是真正的万兽尊者绝学,兽王拳。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类会兽王拳?”
认出了这一点,全场兽人的喧哗声比刚才球赛时更盛。先前在我与娜塔莎一战时,我就曾经用过兽王拳,现在又多了一个会用兽王拳的人类,南蛮第一神功连接外传,这怎不教兽人们惊诧如狂?
这汉子的兽王拳极为精湛,和我日前使用的相比,更为霸道,开阖之际,一股冲锋陷阵的气魄显露出来,却又没有背离兽人武学的根本,时时散发出野兽凶残狠恶的杀气,震慑群敌。
在这以第五级力量推动的兽王拳横扫下,兽人们拦阻不住,给我们冲出了人群,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就可以脱出包围网,与后头兽人们进行一段长时间追逐逃亡了,可是,兽人首脑们却联手要将这样的情形阻止。
看出大汉兽王拳的威力,奇里斯、武兹联手出击,分别从左右袭来。一虎一豹,虽然只练到兽王诀,但威力亦是不可小觑,那名大汉没有正面硬拼,先用婆罗象皮功承受卸力,再以金刚猿臂反击,当他自身因为这过大撞击力退后两步,奇里斯和武兹也被他的金刚猿臂抛了上去,变成一个最有利的位置。
大汉的只臂先是收了回去,呼吸也变得异样深沉,当这一口气积蓄到顶点,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凶猛咆哮。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巨大的拳头如雨点般漫空乱散,刹那间,眼前看到的彷彿全都是拳影臂相,高度密集的流星拳雨,半空中没法站稳身形的武兹哪里接得下,连挨十多拳之后,整个人远远地给轰飞出去。
兽人们的惊呼声再次掀动云霄,传闻中,当把兽王拳练到第六层以上,就会从原本的兽形进化到兽神,而启发出新的绝学。
万兽尊者指点各族继承人时,最多只传授基本的兽王诀,从未将正宗兽王拳传予外人,所以在兽人们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看见万兽尊者以外的人,使出这套“白金之拳”出拳同时,力量亦随之升到第六级力量。
在南蛮,除了万兽尊者之外,超过第五级力量的不过寥寥数人,眼下更是半个都没有,只见神拳重威,配上汹涌轰发的第六级力量,每一个挨着拳劲的兽人,都只有在那“喔啦喔啦”声中仆街倒地的份。
众兽人中,最富有智谋和练武天资的,就是豹族族主奇里斯了。趁着白金之拳的拳势已老,他快捷无伦地从拳招死角中进攻,凭着豹族的身法极速,他大有机会在敌人回气之前,给予对方重重一击,克服只方力量差。
“仆街的废柴!我今日必定要将你轰杀,败在我的黄金豹……”
到底是黄金豹什么东西就听不清楚了,因为奇里斯在即将得手的前一刻,被大汉始终垂在一旁的左臂击中左脸,话断成半截。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
又是一连串的震雷怒吼,大汉的拳头以另一种不同气势发出。有别于之前的急挥狂打,这一波拳浪却相当缓慢而劲道内敛,直至轰着敌人躯体后,这才爆发悍然杀伤力。
阳刚的白金之拳,阴柔的世界之拳,这是兽王拳高段应用中的两大神拳,谣传万兽尊者曾经亲口说道,“只有领悟白金之人,才能够掌握世界”但除了他本人,从没有兽人能够修练到这高段的拳术,更没有人料到在今天,一个同时练成这两大神拳的强人,把三族兽人败得淒惨落魄。
右白金,左世界,大汉只拳如同连环机弩般,疯狂袭击拳劲范围内的一切,明显不愿多伤人命的他,手下已经留力,但是在那一声声“喔啦喔啦”和“没用没用”中,兽人们当者披靡,让我们冲出了重围。
情势大好,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侥倖,兽人们对兽王拳的惊畏之心、这汉子迅捷俐落的突袭手段,让我们趁乱把兽人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如果奇里斯、武兹镇定下来,放弃以个人武勇决胜,调动兽人合围夹杀,当日以方青书第七级力量之强,仍不免惨败逃跑,更何况是我们。
非常庆幸的是,这个大汉并非徒具勇力之人,当我们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后头兽人们还没定下神追上来时,他一声呼哨,树林里头迅速跑出一头披上鞍甲的六足豹,他拉着我和羽虹坐上去,大声叱喝,六足豹六蹄如飞,快速奔跑出去,甩开了后头的兽人群。
兽人群回过神来,大呼大叫地在后头追赶,但六足豹速度极快,没一下子就把徒步追赶的兽人们甩得老远,尽管他们也立刻调来六足豹骑队追赶,却是迟了一步,几下子功夫后,就只剩连串愤怒与不甘的吼叫,瞧不见人影了。
树木与景物飞快地倒退,六足豹卖力奔跑,过了一刻多钟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处密林,大汉一拉韁\绳,六足豹停下脚步,我们三人都下了豹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帮我……”
看着大汉,我道:“不过,可以把那顶帽子拿下来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戴上去以后的样子。”
“大汉”在脱下帽子的瞬间变成了“巨熊”抛甩着他熊掌上的那顶石头帽,冲着我一笑。
事情并不难猜。即使是我内力最强的时候,我也没有自大到以为可以一拳就把熊族少主打昏,然而在刚才那一场激战中,奇里斯、武兹先后出手,但白澜熊却始终不见人影。
兽王拳是兽人们的独门武技,除了我靠大日天镜逆练成功外,正常情形下不可能有人类练成。
放眼南蛮,除了万兽尊者以下的几个长老外,年轻一代只怕就以白澜熊的修为最高,武功最强,要说有人能领着我们杀出重围,除了这个家伙,我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也因此,即使有着石头帽掩形,我仍然把他给认了出来,但尽管如此,我仍然猜不透他为什么要帮我这个大忙。
“石头帽的用法千变万化,经过设定,可以指定变形之后的种族,这一点不二你似乎不知道啊?如果不是我偷偷帮你调过,你早就露出马脚了。”
“什么?”
预期着白澜熊会说些什么,但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让我惊骇欲绝,这家伙……
居然会知道石头帽的用法?
“不用那么奇怪,你并不是第一个戴着石头帽进入南蛮的人类,我小时候就看茅老师用过了。你的体味,被你用兽王拳掩饰得很好,但你并不知道石头帽本身也有一种特殊味道,很淡、如果不特别留心去闻就闻不出来,就连我也花了几天时间才能肯定,你是个用石头帽变形的人类。”
白澜熊道:“过去我不认识你,你是为了帮助羽族而来,照说我们是敌人,但你既然戴着石头帽,一定与茅老师有渊源,我不能对他的亲友见死不救。”
真是估不到,这头白熊的心思比我想像得还要细密,一早就拆穿了我的身分,更估不到的是,居然是因为茅延安大叔的余荫,让我逃过一劫,看来在南蛮,当摇滚天王比当强者吃得开。
“开始的时候是这样,不过这段时间里,你帮了我很多,我非常的高兴,终于能有一个人和我这样子谈话,所以,不二……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和一只这么粗壮的熊掌握手,是一件很怪的事,但是在握手的过程中,我就能感觉到他的诚意与友情。或许,对这头与众不同的白熊而言,终于有一个够智慧理解他说话的朋友,是一件最珍贵的喜事吧。
“这个骚妞儿是并蒂霓虹的姐姐还是妹妹?”
指着仍昏睡的羽虹,白澜熊笑着问道。
既然能洞悉我的谎言,要猜到羽虹身分就不是难事,我说出答案后,白澜熊诡异地笑道:“如果照平常,起码我也要干她个十次八次,不过她是你的女人,就该照人类的礼节,朋友妻,不可戏,是这么说吧?”
我忽然间很想大笑,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他这两天一直用言语挑拨、试探我,并且终于在这关键时刻出手帮忙。
“我过去听那么多的强者故事,除了对强者非常敬仰之外,也对里头强者的恋曲很感动,一个成功的强者,背后一定与十个以上的美人发生生死恋情,再生下十倍的私生子。我很希望也和美人谱出这样的恋情,但是向来都只见到张腿唉唉叫的贱货,没见到够资格与我相爱的女人,所以我很羨慕你,不二……”
白澜熊的表情几乎就快要热泪盈眶,重重一掌拍在我肩头,道:“你要好好珍惜。请记住这句流传于南蛮的千古名言:地老天荒,惟爱不灭啊!”
我咧……
就是因为你们兽人只懂得扑倒女人就硬干,所以才没有恋爱可谈的。可是,看着白澜熊那副慷慨激昂的表情,十足就是一个少女罗曼史的重度中毒者,除了为南蛮的未来悲叹,我也说不出什么东西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你救了我们,奇里斯和武兹不是蠢蛋,早晚会联想到你身上,你这样放走了要献给万兽尊者的淫奴,闹了开来,你熊族继承人的位置就不保了。”
基本的道义,我不得不为白澜熊担心,但这家伙却笑得很豁达,道:“就说我被你打昏了,虽然丢脸一点,不过横竖大家都很难看,我也就不算特别耻辱了。”
“这么烂的谎话,你……”
“别忘了,羑里兽人中像我这么聪明的并不多,武兹和奇里斯是我兄弟,他们不会出卖我的。”
“算你有本事,我告诉你一件事,应该可以让你的处境有利一些。”
难得一个兽人这样够义气,我也不能不做一点回报,于是就把潜入史凯瓦歌楼城的所闻所见告诉他,包括蛇族意图攻击三族、反叛万兽尊者的种种,都说了出来,让他有所准备。
“这确实是很有利的情报,好好利用,说不定我们可以把蛇族的贱人反杀个措手不及,让蛇族在羑里永无翻身机会。”
白澜熊道:“不二,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指定为熊族继承人了,虽然说我生为长子,但能够被指定继承大位,有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茅老师的推荐。”
茅延安?这又关他什么事?
对于白澜熊忽然在这个时候提起大叔,我为之茫然不解。
白澜熊跟着解释,许久之前,茅延安和两个同伴在羑里走唱,大红大紫时,向来对知识份子没有好感的各兽族,也对他们非常欢迎,借重他们的智慧。
当时,茅延安在熊族长老们的面前,夸奖幼小的白澜熊天资聪颖,将来定能光大熊族,扬振比蒙的威名,熊族的族主、长老大悦,从此白澜熊就从诸子中脱颖而出,稳稳地当上了继承人。
“我对茅老师一直很感谢,只是遗憾始终没有机会向他表达谢意。”
白澜熊道:“不过,有一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
“……”
“老师曾经为我预言,我的成就将不只是南蛮,日后有一天,我会雄霸半个北方,成为我比蒙族的第一霸主。”
大概是看到我一脸强忍住笑的表情,白澜熊哈哈一声,在我肩上一拍,道:“干什么这种表情?你是认为兽人永远不可能把势力拓展出南蛮吗?”
“那倒不是,不过,你好端端的一头白熊去雄霸北方,那算什么?北极白烂熊吗?”
白澜熊皱眉道:“什么白烂?强者一生就是为了成王成霸,好歹也要多加一个霸字,听起来才称头吧。”
“那……北极霸熊?”
“这个叫法好俗,还不如倒过来……北极雄霸,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流眼泪……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某个已经过气的大帮帮主。”
白澜熊走了。
看着他离去时潇洒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或许有一天,这头白熊真的会离开南蛮,在外头的世界闯下一片基业。像他这样的豪杰人物,羑里……不,南蛮对他来说,太小了。
兽族间盛传,万兽尊者亲口说道,“只有领悟白金之人,才能够掌握世界”所以白澜熊刚刚的白金世界只拳技惊四座。
不过白澜熊告诉我,万兽尊者在多年前召见各兽族继承人,传授武功口诀时,曾经补充了一句“更当理解世界后,挥其拳者便能天下无敌”各兽族继承人依照口诀修练。
最多也不过练成兽王诀,唯有白澜熊天资非凡,领悟到口诀以外的部分,真正将兽王拳练成,还将之提昇至第六层兽神变,能挥出白金、世界之拳。
他说,他尚未完全领悟世界奥义,但当有一天他将这两大神拳完全掌握,那时他便要看看南蛮外的世界。
色鬼爷爷曾说过,不管历史如何改变,古往今来的豪杰胸中,总是吹着一股同样的风,一股名为野心的透明之风。
当白澜熊踏出南蛮,届时,该会为外头的世界带来不少骚动吧……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只想着要如何把阿雪弄出来。
白澜熊离开时曾问我有没有地方可以躲藏。因为我和羽虹一逃,兽人们很快就会组织搜索队,找遍附近的每一个角落。
单靠我们两人的脚程,没可能在他们追上之前跑掉,而白澜熊也不能再出手第二次,所以必须找个地方躲一阵子。
我告诉他有,其实在那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有打算了。
蛇族明显在策划什么对付三族的阴谋,知道这件事的白澜熊九成九会先发制人,再找证据,换言之,不出两日,三族与蛇族间必有一场激战,兵荒马乱之际,我大有机会把阿雪救出来,所以当务之急,就是经由那个亡灵之谷,再次潜入史凯瓦歌楼城。
要潜入史凯瓦歌楼城,就要预备和人动手。百鬼丸的锋锐,可以帮上不少忙,但是……
我悄悄提了两遍劲道,但是丹田中一片空荡荡的,什么也提运不上来,直到前两天为止还很充沛的兽王拳劲,这时却整个消失。
菲妮克丝这个臭婊子,九成九又在暗地里策划些什么。恶魔的附赠品,就算不是不怀好意,多半也是个瑕疵品,现在的体验就是最好证明。
“你醒了吗?把披风抓紧一点,我现在没兴趣看你的裸体,如果还很希望有个男人搞你,就随便捡根树枝顶顶先。”
后头的细微声响,让我知道羽虹已经醒来,呼吸声也渐渐回复平稳,显然吹了一阵冷风后,神智回复清醒。
即使没有兽王拳劲护体,我也不怕羽虹偷袭。处子童贞被破,又在连日纵欲生活中大损元阴的羽虹,和失去了兽王拳力量的我,胜负之数还很难说,但是受到手腕、脚踝里虫体的束缚,羽虹便肯定不敌持有百鬼丸的我。
回转过头,羽虹已经用披风遮好了身体。染满污渍的面孔,看来仍有几分没回过神来的呆滞,但眼神中却已经回复了我极之熟悉的刻骨仇恨。
我并不喜欢被人像是瞪杀父仇人一样瞪着,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带一个恨我入骨的女人一起上路,至少好过与一个满脑子只想交配的发情女同行。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你可以设想出千百种理由,我也可以找出千百种理由,但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事实是,连我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时间在为这个问题相互猜测,我要尽快把事情状况理清,开始做事。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现在我要开始履行对卡翠娜的承诺。要从三兽族手中救人几乎不可能,但是蛇族手中仍有你的同胞,如果把她们救出来,集合彼此力量,或许就能有所作为……你要袖手旁观也无妨,但如果你也希望看到同胞脱离苦海,就和我合作,潜回史凯瓦歌楼城。”
说着半真半假的话语,此刻的我,真的很需要帮手。
羽虹虽然受到虫体制肘,可是只要她能镇定下来,别动不动就发情,倒也算是一员战力,很适合与我潜入楼城打游击战,还有在必要时……做挡箭牌的牺牲打。
彼此有共同目的,却又都没有更好的选择,合作就变成了一件不得不然的结论,我们两个人一起,先是趁着太阳正大的当口,沿着小路潜回亡灵之谷,途中虽然听到一些兽人追赶的吵杂声,却都被我们先行一步避开。
当我掀开陵墓密门,和羽虹一起进入密道,兽人们的追兵就再也与我们没关系。一来,这谷地非常隐密,他们过去就没能找到,现在仓促间更是难以发现。
二来,虎、豹、熊三族与蛇族的战争一触即发,我才不信白澜熊会不立刻集合手上每一分力量、资源备战,没可能有太多人力出来搜索。
为了安全起见,羽虹走在最前头,而跟在她身后的我,不经意地又瞥见了她肩上那块红色胎记,察觉到这一点的她,顾不得会露出大腿,忙扯着披风,把肩头遮了起来。
巴掌大的红色暗纹,虽然破坏了雪嫩肌肤的美感,显得丑陋,但似乎不必这么忙着遮掩。我猜想那里头或许有着什么秘密,但现在确实不是一个深究的好机会。
感觉得出,她有很多的话压下不说,而我也非常讨厌这样沉闷的诡异气氛,但是除了沉默地继续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外,我们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谁也不敢保证,这个再脆弱也不过的合作关系,会不会在我们一开口说话后立刻破裂,只方死斗起来。
在彼此目的达到之前,我们都不想因为过早撕破脸而导致一拍两散的结局。
尽管是深处于不见天光的地底,但水晶镜的功能,似乎是非得等到月正当空时才能启动,所以为了等待月亮升起,我们浪费了不少时间。
自然,由于我和羽虹都没什么交谈欲望,这变成了名符其实的漫长等待。
不过,在等待期间,我仍利用手边的药草,配了一点可以稍微压抑淫虫分泌液中催情效果的解毒剂,让羽虹服下。
效果不会太好,但至少不会动手个几招,便因为血行加速,春情勃发,浪水大流地软了腿。
当我递过解毒剂,羽虹倒是连问都不问一句,一口就吞了下去。
月正当空时,透过那面神秘的水晶镜,我们穿梭空间来到楼城的地下密室,只不过这次虽是有备而为,但却手气极差,什么宝物也没捞到,不比上次还赚了一个盒子。
羽族少女和人类男子的搭档,似乎没有能引来命运女神的青睐,当我们从水晶壁中穿梭出来时,我险些以为自己被传送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因为景象和我上次出来时有所不同,少了一些东西。
跑了几步,看看环境,我肯定这里就是不久前才来过的楼城地下密室,而前方透入的一点光线,说明了这密室已经被人发现、打开的事实。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尽管极度厌恶与我说话,发现我神色极度怪异的羽虹仍是提出问题。
“不见了……”
瞬间,卡翠娜的悲哀表情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苦涩地道:“羽族的蛋,全部都……不见了。”
羽虹没花多久便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与我在这密室内走了一圈查看后,发现密室通道已经被打开,而门口的炸药线已经被拔除,但是炸药却几乎全留在原位,由此可见这一切行动的匆忙。
我离开密室时,确实是把门关好了,但是,蛇族本身的嗅觉也极其灵敏,或许他们在察觉有入侵者之后,开始搜查整个楼城,从异样气味中发现不对,进而找到了这个密室,破除机关,拿走羽族的胎蛋吧。
“待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我们一起往外走走看,去确认一下状况好了。”
其实我满想待在这个密室,等待三兽族的进攻,可是这样一来就难以掌握外头的变化,要是蛇族把人质的监禁地点迁移,那就很不妙,所以我用另外还有羽族幼童被监禁的藉口,要羽虹和我一起行动。
石头帽我收在怀中,横竖现在是两个人一起行动,我又没法用兽王拳劲制造体味,戴上这顶帽子不见得就比较安全。
离开密室到地上时,我担心会遇到突袭,但蛇族好像在忙些什么,出了密室的我们,除了在地面看到许多凌乱爬行的痕迹,显示蛇族行色匆匆外,就看不到什么东西。
奇怪,到哪里去了……
瞧不见蛇族踪迹,我心中直犯嘀咕。记得她们正在准备某些强力武器,用以对付三大兽族,该不会是因为警觉到秘密可能外泄,所以在加快准备速度吧?
转变性质之后的大日天镜,也是她们的一样重要武器,我和羽虹为了等待月亮升起,在谷地里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距离娜塔莎所说的改造完毕时间,已经不足十二时辰,相当紧迫了。
离开白楼,转向朝着红楼而去,羽虹的长处在这时显露出来。服用过压抑淫毒的药草,体力也在休息后回复的她,收起了翅膀,身法轻灵快捷,像是化作一缕轻烟,悄没声息地朝红楼贴近。
看得出来脚步虚浮无力,不符上乘轻功的要义,这是连日来功力剧损的结果,但每一步都能落地无声,这种正统轻功不会去锻炼的特技,恐怕就是她作为捕头的专业技能了。
避免掉可能的战斗,我们潜近了红楼,嗅着里头不住飘散出来的血腥味,羽虹的表情相当着急。
对她来说,血池里头的景象或许太刺激了些,我考虑着要不要让她靠近,但却还是慢了一步。
偌大的血池,像是温泉一样不停翻涌着,表面噗噗冒着拳头大的血泡;浸泡在血池中的大日天镜,经过这一日一夜的淬炼后,也发生了改变,整个外表覆盖上一层乌金般的沉沉黑气,非常邪异。
阿雪大半个身体都浸泡在血池里,几条粗重的铁炼把她捆在大日天镜上,头软软地垂下,像是已经失去意识。
这些倒是没有什么,真正刺激的景象是在池畔,两个羽族女童交叠趴在一起,被一把长矛贯穿,钉在地上,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身体和头部呈现不自然的反转。
小小的颈子扭曲破开,微弱地流着鲜血细流,池畔边的石子上,则印下怵目惊心的干涸血痕,而不远处杂乱交叠的数十具童尸,则说明了这些血痕的来历。
蛇族定是警觉到有人入侵,所以加快了动作,我上趟离开时还看到的几名女童,已经全部被提早杀掉,血被放流入池中。
羽虹的只眼忽然瞪得老大,那种惊骇欲绝的表情,让我立刻决定动手,死命地捂住她的嘴巴,一丝空隙都不留。不久之后,掌心所感受到的巨大冲击,证明我做了正确的行动。
第五十章:人面鸟的来历
羽族的孩童被残忍地虐杀,这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但是,两族交战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会指望看到蛇族善待俘虏、亲切地和敌人孩童们玩耍的人,脑子一定比我还有问题。
不管为了什么理由,战争本身就是一件残忍的事,如果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一开始就该避免战争的发生。当然,这种话在这时候并没有什么意义就是了。
要是让羽虹的尖叫声传出去,我们两个肯定没好下场,幸亏我动手得快。这时,再把下头的情形看清楚些,只见在血池的另外一侧,堆成了一个石头祭坛,两名蛇女正拿着杓子,舀起池中的怨血,浇上刻在祭坛的符文,一名年老蛇女口中念念有词,唱着某种我听不懂的古老咒歌,手里比画,施放兽魔。
兽人和半兽人没法像人类一样修练法术,施法时就只能藉由兽魔来转化魔力,那个年老蛇女的右手掌上,覆盖了一只类似蟾蜍模样的丑陋兽魔,从魔力波动来感觉,应该是某种相当阴狠的邪术。
但真正吓了我一跳的,是摆在祭坛上的东西:一枚洁白的羽族胎蛋。
在蛇族的咒语催化下,祭坛上的符文冒着黑气,引导着怨血,把邪恶力量源源不断地汇聚在祭坛中心的胎蛋。蛋壳原本的晶莹光泽迅速黯淡下来,变成了污血般的黑红色,没过多久,蛋壳就出现了裂痕。
在那年老蛇女的一声尖锐叫喊中,一样东西破壳而出,在祭坛上迅速变大,只是眨眼功夫就倍增了体积,变成一个婴儿大小的生物。
有着人形与翅膀,但却不是原本应该孵出的羽族,而是面目丑恶狰狞的人面鸟。应该是与人类相同的口部,被尖尖弯弯的鸟喙所取代,腰腹之间的白皙肌肤,变成了丑陋的碧黑色鳞甲。
原来这就是人面鸟的来历。刹那间,我明白了很多事。为何羽族把人面鸟的制作技术列为禁忌?
为何凤凰岛消失后,就不再有人面鸟出现?为何凤凰天女绝对不许南蛮出现人面鸟?
卡翠娜为何委托我在万不得已时毁去胎蛋?这道理全是因为人面鸟是用羽族胎蛋改造而成,一门无比阴毒的邪恶兽魔术。
或许因为刚孵化的关系,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人面鸟,看来没有什么凶恶感觉,但原本应该是在祝福与期待中来到世间的小天使,却一出生就受到诅咒,成了邪恶又丑陋的生命体,对于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下一代的羽族,真是最大的悲哀。
那个年老蛇女用她干瘪的手,抓起人面鸟,向旁边两名蛇女说了几句,似乎是要她们把这刚出生的东西拿去处理,预备炼制兽魔。
即使是我,在看到这一幕时,也有一种吸入了大口毒气的感觉,脑里有点混乱,更因此疏忽了手上的紧握,让羽虹挣脱开来。
少女在这一瞬间的表现,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狂愤雌豹。
浑然不顾自己的身体状态,她直接从一楼地板的裂口跃下,动作轻翔敏捷,在那三个蛇女察觉之前,如离弦羽箭飙射而至。
那个年老蛇女最早察觉,似乎想要唸什么咒文来阻止,但羽虹更快一步,利用俯冲的强劲力道,一记重拳先打中她。
难以想像这是仍受到虫体箝制的拳头,少女激烈的悲愤,让她发挥出超越肉体限制的力量,骨碎声清楚地响了起来,年老蛇女哀嚎似的往后一仰,正好挨上少女急变的后半招。
在一拳击中目标后,羽虹在半空中倒旋,姿势轻盈得让人难以置信,披风下的赤裸香躯,幻化出舞蹈般的性感姿态,而那只修长姣好的美腿,则成了最具杀伤力的武器,重重绞踢在敌人的颈部。
即使是蛇族这样的强悍生物,颈部遭受重击,也会致命,那名丑陋的年老蛇女登时毙命,但缔造了这个漂亮战绩的羽虹,却立刻面对两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蛇女夹攻。
不知道是能力不够还是怎样,两名蛇女并没有使用兽魔,而是单纯的左右夹攻。
如果还有原先一半的武功,羽虹应该可以轻易取胜,但是功力大幅衰退,又受虫体束缚,在刚才那激愤一击中用尽体力的她,很快落入下风,步履蹒跚地直往后退。
勉强打倒一个,可以说是能力的极限了,就在她精疲力尽,狼狈地一跤跌倒在地,即将被最后那名蛇女勒杀时,腥臭血液从敌人的胸口喷出,对方倒了下去,暗算得手的我,用力抽回百鬼丸,在气绝身亡的蛇女脑袋多补上几剑。
如果让战斗延长,只会惊动蛇族的大批人马,我若是会让这种情形出现,那就真是有鬼了。快手快脚地把人干掉,才有时间料理其他。
其实现在动手非我本意,因为即使能够救人,不久后必然惊动蛇族,大肆搜捕,反而不妙。
最好是等到三族采取行动,这边情形乱七八糟,再来动手,那就稳当得多。不过事态发展太快,这里又没有其他人看守,也只好随机应变了。
羽虹躺在一边,大口喘着气,朝我看了一眼后,将目光移往祭坛上的胎蛋。
不管她打算作什么,我很清楚,现在我们绝没有可能把这些胎蛋带走。
血池还在滚滚地直冒泡,我忍着噁心的感觉跳了下去,满溢的鲜血直浸过我胸口。
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想要作呕,但这还不是最糟的地方,池中怨血的戾气,与某种阴毒的邪恶能量结合,光只是沾着,就觉得整个身体忽冷忽热,像是要把体内精气全都往外掏空一般,难受到极点。
阿雪低垂着头,仍然半昏迷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没有叫她,只是试着用百鬼丸去削砍缚住她的锁链,哪知削铁如泥的神兵这趟却不灵光,那几条被怨血浸过、缠附在大日天镜上的锁链,受到某种咒力的防护,没法单纯用物理力量破坏。
“妈的,为什么砍不坏?”
我没有阿雪那样的神力,如果无法削断锁链,我可没办法把人连着大日天镜一起带着跑,而且,一直浸在血池中,隐约感受着数十条冤魂的怨气,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着冷汗,也撑不了多久了。
再砍几下,锁链纹风不动,百鬼丸甚至没有斩中铁炼,就被咒力隔空挡住,我正感焦急,半昏迷的阿雪却渐渐清醒过来。
“……师、师父……”
“不要鬼叫鬼叫了,有办法的话就帮忙我,赶快把你弄离开这里。”
长得比我要矮,池里的怨血已经浸到阿雪的颈项,把她大半躯体都覆盖住,也因此,我无法确认蛇族声称对她进行的改造,究竟是怎么了?
可是本来除了狐耳、狐尾之外,外型完全与人类一样的阿雪,在我触碰到她粉背时,赫然有摸到兽毛的感觉,就让人知道情形不妙。
抬起头来,受了这些时日折磨的阿雪,容颜看来十分憔悴,一只向来充满活力的眼眸,现在黯淡无光,特别是那串不停满溢出来的泪花,尤其是让人心痛不已。
“师、师父……那边……那个位置……本来有好多小孩子的……这几天,她们努力帮我加油,我一直安慰她们……我和那些孩子们一起笑……我答应过会把她们全部救出去的……”
只要理解一下这丫头的个性,再运用想像力,就不难理解整个事态了。被囚禁在笼子里的女童、被锁在血池中的少女,两边处境相同的人,在彼此的表情、眼神鼓励下,相互扶持着。
自己快要完蛋了,还有心情对旁边的俘虏笑,除了阿雪这个脑袋单纯的乐天派,恐怕没什么人做得出来。
但对于被抓到这个阴森所在、所有族人都失踪不见、心里又慌又怕的羽族孩童,这个拼命用微笑来抚慰她们不安的傻大姐姐,或许就像是天使一般温柔可亲,只方建立起友谊,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但是……这里是一个最不适合交朋友的环境与处境啊……
“那些蛇女人来了,她们把那些孩子一个一个都给……我、我很想阻止她们,我已经叫不要了,但她们还是……霓虹她们教过我向神明祈祷的咒语,我带着孩子们一起祈祷了,我们真的很诚心的,可是……为什么孩子们还是一个个不在了呢?她们明明刚刚还在对我笑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们全不在了呢?”
一个人的实力坚强与否,在这时候比什么都重要。羽虹在被我淫辱时,从没听她向神明祷告什么,相信她已经领悟了这个道理。
但我没法斥责阿雪什么。尽管我们有着不同的人生观,但是对于这个努力在无边黑暗中,燃亮一点小小光辉的少女,我什么苛责话语都说不出口。
“那些蛇女人……她们每次、每次把血放到池子前,都逼我先喝……我、我真的好难过,师父、师父,哇~~”阿雪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大哭了出来,晶莹泪珠染着血渍,流过苍白的面颊,看上去真是血泪斑斑。
我的心整个抽痛起来,却又知道任由她这样痛哭下去,很快就会惊动蛇族,而这时候我所能做的事,就只剩一个,那么,最好的做法是……
“唔……”
以我和阿雪肉体关系的亲密度,这么一个单纯的吻,实在不算什么,可是,轻触着她柔软的玫瑰唇瓣,抚摸细嫩的脸颊,刹那间我竟有着怦然心动的感觉。
哭泣的声音,被亲吻封住,成了发不出来的细微呜咽,直至唇分,阿雪才抬起她涕泪纵横的小脸,半哭不哭地说:“师父……你的嘴巴味道好怪,都是血腥味……”
“蠢蛋,那都是从你身上沾来的!”
没时间多说废话了,我感觉到已经有蛇族在往这里来,当下用这极不方便的姿势抱抱阿雪,轻声道:“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就算在这里不行,在她们押送你的路上,我也一定会……”
一面说话,我却赫然发现两具身躯没法紧紧地贴合,在水面下看不出确切尺码的浑圆巨乳,结实坚挺地顶在我胸口,单是从那份触感,就引得人充满遐想。
老天,她们对你做了什么啊?
这话不能再说出口,引起阿雪的悲伤了,既然斩不断锁链,我就要去想别的法子,现在必须立刻离开,再潜藏起来。
我对阿雪又劝慰了几句,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声碎裂脆响,往旁边一看,登时大惊。
羽虹咬着牙,脸上流满悔恨的泪水,用她酸软无力的手拾起石块,颤抖地砸向祭坛旁边的白色胎蛋,将胎蛋一个个打破。
“你疯啦!这是你们羽族的胎蛋,你们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狂奔出血池,我一个大步窜向祭坛边,抓住羽虹的手,正待叱喝,她却像是全然崩溃了一样,如同刚刚的阿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脑袋一醒,登时明白了她的用意。以理智上来看,她也应该发现了,连自保都成问题的我们,绝没可能把这些胎蛋安全带走,那么与其让这些孩子受到诅咒,变成堕落的邪恶生命,一出生就要被炼制为兽魔,还不如同为羽族的自己亲手让她们解脱……而这个做法,也正是当初卡翠娜对我的委托。
外头的蛇只爬行声越来越近,血池里外的两个女人却嚎啕大哭,我的心头也是一片混乱。
确实,照现实状况来看,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可选,但是人类既然有智慧,能够思考,就应该能在任何最坏的情形下,努力使局面好一点吧?
对了!也许……
我抢过羽虹手中的石头,用力砸破几个羽族胎蛋,和之前的混在一起,尽可能弄碎一点,然后将其余胎蛋全部抱起,分几批不同位置,全部沉入血池中。
如果顺利,九成的胎蛋都可以逃过一劫,虽然这拙劣的障眼法不保证有效,但至少我们努力过了。
做完这些,外头的蛇只爬行声已经清晰可闻,我一把拉起已经哭得昏了头的羽虹,手执百鬼丸,沿着阶梯就往外头冲。
运气还算不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只是几尾大蟒蛇,并非有灵智的蛇女。
羽虹神智稍清,把满腔愤恨都出在这几尾蟒蛇上,以她主攻,我持神兵配合,很快就把几尾大蟒蛇一一了结。
尽量地远离红楼,才对我们有利,我还没想到怎么去解开那条锁链。百鬼丸是源自慈航静殿的神兵,本身也属于法器,只是我力量不足,它在我手上才只具锋锐,不具有神通,如果是被其他有足够修为的术者或武者掌握,应该可以配合剑上的灵力,斩开锁链咒力。
一时间想不出办法,我和羽虹唯有持续奔逃,想躲回原先藏身的地下密室,那里并不安全,但仓促间我想不出其他地方。
逃亡之路很快就被迫终止,一堆游走在地上的蛇群发现了我们,追了上来,同时发出嘶鸣声,招来帮手。
我们很快就被蛇群给前后围住,也有几个蛇女远远地赶过来,但却看不见娜塔莎、雅兰迦这两姐妹或者其余蛇族干部,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
该不会……
虽然只是个三流的彆脚魔法师,但当我集中精神,仍感觉到些许魔力波动从西面传来。
我故意往那边闯去,运足目力,隐隐约约见到一个巨型东西,约有十数尺高,体积庞大,看上去有些像是巨石像,但羽族应该没有这种东西。
在施什么法术?真奇怪……
没时间看个仔细,我们已经和杀过来的蛇只交上手,百鬼丸虽然锋利,切蛇如同切菜,但面对密密麻麻的蛇群,我也不禁手软,羽虹那边更是不济,全然无复她刚才击杀敌人的刚勇,在两条巨蟒和一名蛇女的围攻下,险象环生。
“妈的,臭婊子,你的功夫都到哪里去了?真的想死在这里吗?”
一句怒骂喊出口,我也只有苦笑。让羽虹实力衰弱,手脚无力,陷入这个窘境的人不就是我自己吗?除了怪自己作法自毙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结果虽然不情愿,但敌人大半的攻势却由我来承担。倘使兽王拳力量不失,还可以一斗,但现在我却只想着怎么逃跑。
蛇群围得越来越密,激战中一个不慎,羽虹的小腿被毒蛇盘窜上去咬了一口,脚步踉跄,被那蛇女觑准机会,蛇尾猛地横扫,将她凌空打飞。
“啊!”
一声惨叫,但是还没落地,蛇尾就盘缠而来,将她卷住,重重勒紧。
情形变化太快,我来不及救援,眼看羽虹嘴角溢出血来,似是因为蛇尾的紧缠,内脏开始破裂,我不假思索,就把手中百鬼丸抛射了出去。
鲜血飞溅,毫无准头的一下掷剑,射中了旁边的巨蟒,但是蛇女的咽喉却开了个大洞,一个突然窜出来的黑影,在这关键时刻敏捷地扑到她身上,一口就咬断了她的咽喉。
蛇女发出了不甘心的哀嚎,抽搐着死去,我急奔过去抽出了剑,斩向她的蛇尾,把几乎昏死过去的羽虹救出来。
刚刚咬断蛇女咽喉,帮了我大忙的“恩人”配合我的动作,吐出灿烂火焰,将地上的蛇只变成滚跳火块,跟着才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则是看着牠,一时不能理解这陪阿雪打了几天游击战的伙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紫罗兰……”
之前的一段时间里,紫罗兰和阿雪一起在楼城里打游击,弄得蛇族上下鸡犬不宁,后来阿雪失手被擒,紫罗兰却跑了不见踪影,气坏蛇族。
这段时间里,这头通灵的龙豹就一直藏匿在楼城里,潜伏不出,当见到我和羽虹遇险,牠冲出来一口咬杀蛇女,喷火驱开蛇群,在其它蛇女们赶来前,带我们离开,躲到安全所在。
藏身之处是在已经倒塌毁坏的碧楼,那颓圮的废墟中,有不少的土石壁板碎块遮掩,从外头没法一眼看到里头来,但是里头却有一个小缝隙可以往外看。
环顾四周,半腐败的食物、还算干净的饮水、不算狭窄的空间,是个很理想的藏身处。
从这边望出去,看到蛇族正在搬运着什么东西,一个个大箱子,不停往西边搬去,行色匆匆,搬运成员中甚至还有着戴上镣铐的别族奴隶,显示蛇族的急切心情。
“奇怪,蛇族这边居然会有外人进来?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因为要搜捕入侵者、进行法术仪式,使得蛇族目前人手不足,但眼下这景象还是让人颇费疑猜。
该不会是知道三族要采取行动,所以准备先撤退了吧!
我这样想着,却找不到人商量。
紫罗兰一带我们来到这个栖身所后,就高傲地从另外一边走了出去,全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也不知道跑去哪里;至于羽虹,身心交瘁的她,在被带到这里后,就累瘫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两个人都不能算是战力,我因为兽王拳忽然失常,不适合与敌人硬碰硬对拼,羽虹则仍然被虫体所束缚……
而照我的估计,即使解去虫体,她现在可能也只剩第三级力量,与我半斤八两,只是占招数和兽魔的便宜。
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等楼城这边乱起来了。但情势演变似乎超出掌握,说不定会演变成蛇族这边先发制人也不一定,而且,如果在战事爆发之前,我们先被发现了……我可不想变成填补血池水份的原料。
他妈的,菲妮克丝那个烂婊子,她送的附赠品一定有问题,不然好端端的兽王拳为什么会忽然消失了?
提到附赠品,我忽然想起她送的那个“从心所欲随身罐”这东西过去曾经两次派上用场,现在是不是也能变出什么好东西来扭转干坤呢?
从怀中取出罐子,我闭上眼睛,一面摇着罐子,一面祈祷,同时也诅咒菲妮克丝那个狡猾的女恶魔,过不多时,空无一物的罐子里忽然发出脆响,多出了什么东西。
我满心急切地用力摇了摇,把罐子里的东西弄出来,赫然摇出了一个尺寸比罐口要大的小木盒。
这东西到底是怎么通过罐子口的?我非常纳闷,不过横竖这是恶魔的技术问题,不是我的,就不用多想了。
可是,虽然光线黯淡,这个小盒子我却越看越眼熟。本着怀疑的心往怀中一摸,差点没破口大骂出来,因为这小盒子前一刻还被我贴身收藏,就是前晚夜探羽族秘窟时,从水晶石里头取出来的东西。菲妮克丝这个礼物借花献佛,实而不费,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你个臭婊子,用这种手段敷衍老子?
心里大骂,我俯身拾起盒子,哪知这个本来任我怎样使劲都打不开的木盒,居然“喀啦”一声打开了。淡淡光线照射下,里面放着一颗拇指般大、殷红如血的菱形宝石。
那个女恶魔想暗示些什么?这颗石头帮得上我的忙吗?
心中存疑,我仔细看看这颗石头。不像是普通的红宝石,当我将之握在掌心,除了感觉到一股明显热流温暖手掌,也察觉了一道魔力波动,缓缓在空间中震荡涟漪。
是什么高性能的优质魔导石吗?但是,优质的魔法石,虽然能将通过的能量集中,甚至倍增效能,却都是辅助性的作用,必须是镶在某个强大神器上,才能产生效果,本身却没有什么杀伤力。
我手边的神器就只有百鬼丸,难道是要我把宝石镶上去,威力大增的神剑就能够斩断锁链,救出阿雪吗?
好点子,但我就必须冲下山去,说不定还要冲出羑里,直去到南蛮边境,才能找到有足够技术的工房,来完成这需要相当铸炼、魔法水准的神兵改造。以现在来说,这办法根本缓不济急嘛。
妈的……什么烂办法……
牢牢握着宝石,我想着许多可能性,或许我想的方向偏了也不一定,因为这颗宝石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过去我曾看过类似的东西,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是某个魔法道具店吗?还是阿里布达魔法学院的作品展?
不过,至少盒子被打开了,总不算一无所获……
正自沉思,忽然旁边传来一阵细细的急促呼吸,转头一看,羽虹抱着小腿,蜷缩在一角,额头直冒汗,似乎相当痛苦。
我登时想起,她刚刚战斗时被蛇咬了一口,又没做什么处理,现下多半是出问题了。
不多说废话,我窜近过去,也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握住她脚踝,将细嫩光滑的小腿提了起来。
羽虹的身上,始终只披着白澜熊送的那件披风,被我这样用力握踝一提,姿势就非常尴尬,两瓣圆翘的小屁股露出来不说,被迫大张的两腿间,娇嫩的花唇仍闪着半干珠露,性感撩人之至。
“你……”
“少废话,我们是什么关系、现在是什么情形,你自己清楚。除非你主动求我上,不然我不会碰你的。”
做着这样的保证,我掏出一把小刀,先在那已经发黑的伤口上划十字,跟着便将那条粉致小腿放在嘴边,老大不情愿地帮她吸吐毒液。
在南蛮行走的旅人,每个都会带一些救命药草,其中自然有针对蛇毒的魔法特效药,我帮羽虹敷上了药,也亏得她内功底子不错,一直有在运功抗毒,不然拖了这么久才处理,腿早就废了。
整个过程异样的沉默,羽虹既然肯合作,不趁机往我脸上踹一脚;我便也没有利用她两腿分张的机会,把手指伸到那粉红色的娇艳蜜肉里头搅动。但或许因为太闷了,我忍不住开口说话。
“其实我真不了解你们,孩子不是你生的,蛋也不是你下的,用得着这么牺牲吗?”
“你不了解,是因为你不懂得爱,所以也不会为了所爱的东西牺牲,只能用卑鄙的手段来掠取……”
有好一阵子没听到她这么强硬的语气了,我瞥向她,看看她还有什么批评话语可以说。羽虹似乎在避免与我的翻脸,转开目光的同时,也换了话题。
“就算我不了解,你这种千金小姐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道:“要不是出身名门,有一流的师父,又有光之神宫当靠山,有可能让你这么天真地去玩正义游戏吗?你一定很后悔吧?如果不是为了来南蛮当正义使者,你这愚蠢的小妞现在还可以整天和姐姐搞同性恋咧!”
我知道这番话非常毒辣,所以在一口气说完后,立刻提防羽虹将羞愤转为实际行动,退了两步。
但羽虹却没有如我预期中的发怒,只是把两手摊放在膝上,像是想些什么东西似的,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道:“愚蠢吗?或许是这样子吧……”
“咦?”
“我也……不喜欢整天这样说啊。你以为我和姐姐都不知道吗?你们总是在背后嘲笑我们,把我们看成两个没脑子的呆女孩。就连方师哥……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一定也把我们当成那种殉道狂了,看他那种眼神……我知道的。”
开始只是啜泣,但说到最后,羽虹哭了出来,道:“可是,没有办法啊,如果连正义会获得最后胜利这种事情都不能相信,那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而活下去了……”
以这一句话为开端,我接触到了羽虹内心始终不为人知的一部份,那是一直隐藏在她娇蛮少女外表下,最深沉的一面,也让我明白到,为何在过去这些天里,她身上有那么多的不协调?为何她的坚强和抵抗力会一再出乎我预期?又为何总为了令我出奇的理由而崩溃屈服?
“方师兄说,阿里布达王国没有一个叫蓝鵰的教头,所以你也不是什么军官,可是听你的说话,你应该还是个受过教育的贵族吧?”
“嗯,是啊,你不是吗?”
受教育并不是普及权利,除了贵族,只有一定富裕程度的平民百姓,才有能力支付高额学费,这一点各国皆然。
“不是……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凤凰岛消失,羽族分崩离析以后,就没有哪一个族人过过好日子,我和姐姐当然也不例外。”
“我们两姐妹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到现在也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人……或许早就在某个地方遇害了吧。抚养我和姐姐的,是一群羽族的长辈,她们发现了放在门口的竹篮,里面有我和姐姐,还有我们母亲的留书……那时候很多这种事的,因为自己成了被追踪的目标,把孩子托给深山中的族人后,自己再度成为诱饵地离开,牺牲自我,让女儿在同胞的守护下平安成长。”
彷佛沉浸在回忆中,羽虹的话不再带着哭音,只是幽幽地道:“我和姐姐并不是那边收养的第一对,当然也不是最后一对。一直到我们两岁为止,那里有过好几十个小姐妹,大家没有什么时间玩,因为要躲避追踪,几乎每隔几天都要在山里秘密逃亡,不然就会给兽人们发现。每次如果逃不出去了,就牺牲一位同胞,带着一个抽签抽中的小姐妹,当诱饵去诱开敌人。”
想起卡翠娜自我牺牲,掩护羽虹的那一幕,我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境。
“所谓的生命,就只是不断地逃亡、躲藏、牺牲,然后再一次地逃亡……我和姐姐就偷偷发誓,长大以后一定只能追人,再也不要被人追了。那时候,每次要抽签,我们都吓得不得了,可是从来都没有人逃避,因为能够为了群体的延续,牺牲自我,是很光荣的事。我们也从来不曾失去希望,长辈们总是反复地说,邪不胜正,总有一天,我们会等到公理和正义重新伸张于南蛮,让罪恶得到应有惩罚,羽族重获光明新生。”
羽虹道:“你觉得很傻对不对?我们那个时候就这样觉得了。那种连小孩子都骗不过的梦话……谁会相信啊?如果神明和正义真的能得到伸张,让羽族重获光明新生,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羽族平平安安?妈妈不会和我们分开,我们也不用每次抽签都做恶梦,到现在,每天早上醒来,还在害怕一睁眼就变成了兽人的俘虏……”
我无言以对。这种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也许这女孩并不需要我说些什么,她只是不希望一直到死都还给人留着错误印象。
“可是,不相信又能怎样呢?到后来,我们也认真地这样祈祷,因为如果连邪不胜正、正义一定会获得最后胜利,这样的梦都不能相信,那我们该去哪里找寻希望?该用什么理由告诉自己为什么还要活下去?”
声音不大,少女看似平静的诉说里,却包含着数不清的伤痛,从她越抓越紧的手指,我就可以感受到她的竭力压抑。
“逃不掉的终究是逃不掉。两岁那年,我抽签抽中了,要由我出去当诱饵,姐姐不愿意和我分开,就和我一起离开,没多久就被兽人抓住……我们都很害怕,可是,我们真的很好运,因为兽人们把我们交给奴隶商人时,刚好师父经过,救了我和姐姐,收我们为徒,教我们武功,让我们在人类世界得到新生。”
羽虹吸了一口气,伸手抹去面上泪痕,道:“师父希望我们把不愉快的童年忘记,我和姐姐也一直想忘记,可是越想忘掉就越忘不掉。最后,我和姐姐就以贯彻正义为目标,缉捕犯人。我并不相信这件事,可是,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人,一定还有些孩子期盼着明天正义就会降临,把今日的恶梦扭转。虽然我和姐姐没福气做着这样的美梦,但至少我们可以帮别的孩子圆梦,让他们睡个好觉。”
明明知道自己所相信的东西很可笑,却要整日重复着连自己也不信的谎言,就这么样地活下去,这是一种怎么样的人生?她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
这应该是与我无关的问题,可是……
“我们羽族,好象不停地在重复同样的人生,不断地为下一代牺牲掉上一代的生命,每个人都把希望放在未来,借着吞噬掉母亲、族人的性命来得到生存。可是,为什么每个人牺牲之前不先想一想被留下的人呢?为什么妈妈和卡翠娜姨娘牺牲之前不先问问我呢?我宁愿和她们一起被抓走,也不要独自获救,一个人孤零零地幸存。我本来是最讨厌这种做法,来这之前还和姐姐发誓过,绝不再让人这样牺牲了的……”
少女晶莹的泪珠,在苍白的脸颊上,划出让人心碎的痕迹。将这些从未愈合的伤口暴露出来,她应该是很伤心的,但为何……我好象看见她在微笑?
“哈……不过,这些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回羑里帮助族人是我自己的选择,结果该来的终究是要来,就算我逃了十几年也是一样,邪不胜正还是胜不过弱肉强食,不自量力的人得到了应得的下场,守不住族人,也守不住自己,我的灵魂、我的梦……全部都脏掉、烂掉,身体还变成这个样子,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趁着还有用、还有被牺牲的价值,就随便用吧。”
少女微笑着朝我望来,而我竟不自觉地想要回避她的目光。
“呵,也许我应该要感谢地偷笑了,失身给人类起码比失身给兽人幸运。人类没有那么粗鲁,又很有技巧,还真让我过了一段很爽快的日子,那你呢?强奸一个女孩的感觉是什么?爽不爽?我想你一定很过瘾吧?因为你每次把我压在下头搞的时候,都笑得很开心……”
“够了!”
应该要恃强凌弱,把这段话吼回去的我,在少女讥诮的笑意中,却落在下风。我过去遇过的控诉不少,却从没见过这么让人难以面对的笑容。
“为什么要住口呢?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一起睡了那么多晚,我还没机会向你说谢谢呢……哈哈,我甚至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知道吗?我以前每晚做恶梦醒来,最怕的就是看到旁边多出一个兽人,可是……真的好好笑喔,我已经努力地祈祷过了,为什么醒来还是看到你这禽兽睡在我旁边?”
“不要再说了。”
“好奇怪唷,明明人家每天都很认真祈祷,希望你噎死、摔死,被兽人碎尸万段,和那群兽人一起去死……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就是不死,还继续出现在我旁边?而且……为什么我非得被你救出来不可呢?我宁愿死在那群兽人里,只要能看到你也被他们撕成碎片……”
在梦呓似的说完这些话之后,少女强自压抑下的泪水夺眶而出,两手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悲恸的哭泣声,穿过捂在嘴边的手掌,低低地在我耳边回响。我不自觉地慢慢走向羽虹,感觉十分复杂。
弱肉强食是我相信的至理,因为我的狡猾与善用时机,这女孩的童贞和肉体就是我应得的战利品,我没必要觉得愧疚。
然而,看着羽虹的泪水,我忽然很想伸手将它抹去。
我将这想法付诸实现了。
“对不起……”
我并不是真心说这句话的,可是此时此刻,除了这三个字,我找不到别的话可以说。至少,“对不起”比“我爱你”合适一些吧?
“哇!”
一下抹拭、几下轻拍,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少女趴在我胸口,毫无保留地大哭着,泪水很快地染湿了衣襟,当披风滑落,性感的诱人胴体裸露出来,我心中没有一丝欲念,只是像抚弄小猫一样,轻柔地拍着她的裸背。
不管谁恨谁,谁想要谁的命,目前我们只是两个需要相互扶持的人,如此而已。
“求求你,你帮我救那些孩子吧,多救一个族人,一个孩子,甚至是多保存一颗胎蛋都好,我不能让那么多的同胞就这样牺牲,如果羽族就这么完了,那我们过去所做的,都没有意义了。”
羽虹涕泪纵横地放下自尊,向我这个仇人恳求。可是这要求不是买珠宝、买胭脂花粉,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我们只是两个弱小的东西,对付不了蛇族,也无能从兽人手中救人。
“对不起,可是我们现在真的做不到啊……”
“不,你一定有办法的,至少,你可以帮我解开虫体啊。我虽然功力减弱很多,但只要解开虫体,多少还是能做一点事的,虫体是你下的,你一定有办法解开的。”
想补偿羽虹的我,很希望能为她做点什么,然而,虫体来自菲妮克丝,除非有术数高手或是第六级修为的武者来解,不然根本无法解开。
见我为难地不语,羽虹以为我故意推托,更是低声下气地哀求,甚至主动牵着我的手,按放在她柔软结实的香乳上。
“我可以发毒誓,只要你帮我解开虫体,我绝对不伤害你,也不找你报仇。你很想救你的女徒弟不是吗?只要解开我的虫体,我就可以帮你救她了,还有,只要你肯解开虫体,帮我救人,我的这具身体以后……以后就任你处置,求求你了……”
少女的恳求,让我心烦意乱,脑里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却始终没想出可行的办法。即使叫出菲妮克丝,为了解虫体被她敲诈一个愿望,我可不太愿意,但是其余的……
蓦地,一个念头闪过我脑中,这或许是那个魔女给的提示,我知道那颗红宝石是什么东西了。
我推开羽虹,将那颗赤红色的菱形宝石取出,仔细观看。经过回想比对后,这颗取自羽族密窟的宝石,赫然与我记忆中的那样东西极其类似。
相似的硬度、相似的温热手感、相似的色泽、相似的魔力波动……
“如果这真的是龙之魄,那我们或许就能……”
“我必须要再说一次,现在我们同舟共济,我是真的有心想帮你,但是这个方法非常危险,要是弄错了,你就会输得连翻本机会都没有,一命呜呼。你真的要赌这一铺吗?”
不愿意冒不必要的风险,我把我的顾忌很仔细地说给羽虹听。
这枚菱形红宝石,我不知道实际来历、用途是什么,但是从外型和触感来判断,很像是龙脑中的龙之魄。龙之魄,蕴含着一头巨龙全身精气的聚合物,是万金难求的宝物,配合着独门咒术,我曾将水火魔蛟的龙之魄,植入我心爱美妾织芝·洛妮亚体内,让她一夕之间魔力暴增,变成了水火龙的龙战士。
羽虹本身的武功非织芝可比,如果这红宝石真的是龙之魄,经过施法融入体内后,力量暴增,或许就有可能一举冲开虫体的束缚。
但这项诱人的可能性,却与太多的现实抵触,首先,我对这颗宝石完全不敢确定,万一它不是龙之魄,那胡乱施法岂不是自讨苦吃?
即使这真的是龙之魄,棘手的问题也才开始。
龙之魄的植入,必须配合淫术魔法书中的淫神咒法。
这样咒法的主要触媒,是取自阿雪身上的天人之血,我平时有备无患,偷偷留了一些在身上,现在手边还有,不是问题。
但龙之魄这样东西,是将整头巨龙的精元、能量,压缩在一颗小石子内,如果不事先用封龙印的咒法,配合其余物品压制,那么能量释放的瞬间,宿主便将承受极度高温,瞬间惨死。
当初施加在水火魔蛟之魄上头的封龙印,是请娜丽维亚的僧侣群施咒,我自己并没有那么高的段数,当然也没办法在这颗无名红宝石上头加封龙印。
此外,我们还缺少了其余至少四十多种的辅助药草、矿石、动物肢体,仓促间也不及配合天时地位,这么莽撞地施法,简直就和自杀没有两样,即使强行融合成功,力量大增,很可能撑不到几个时辰,就爆体惨死。
思前想后,我实是百般不愿,告诉羽虹说我并不想冒险。
“你不用多想些什么,就算有什么问题,会牺牲的也不是你。”
羽虹道:“即使只有几个时辰的力量也够了,只要我帮你把阿雪姐姐救出来,你就没有损失了吧?剩下来……我的命、我的身体会怎么样,那是我自己的事。”
羽虹重新用“姐姐”这样的昵称来叫阿雪。
阿雪为了那些孩童的付出、牺牲,还有泪水,已经充分证明了她自己的清白,重新赢得了羽虹的尊重。
而羽虹说的话,我很难反驳,很明显她是处于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然而,像这一类的术法,目的本来就是急遽缩短寿命,用来换取强大力量,当她本人都有了这样的打算,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何况,我确实也需要一名好手,来帮我破敌救人。
羽虹道:“如果你想要帮我作什么,就用这方法帮我,有什么危险,我自己来承担。”
“我知道了,那我们就拼一拼吧。”
我无奈地开始准备施法。事情从一开始就困难连连,连要画出魔法阵都遇上技术难关。这里不是什么祭祀厅,也不是什么宽敞所在,只是一个虽然不算狭小、但也没有宽敞到可以画魔法阵的半毁房间,通常画魔法阵都是用血或是用墨,但我手边两样都没有。
最后看着那木棍在地上草草画成,符文几乎全挤成一团,模糊难辨的魔法阵,我掌心直冒冷汗,几乎就想开口要求放弃。
这样子做法也会成功?那世界上再也没有不合理这种事了……
我想要再次劝服羽虹,可是她的表情却很坚决。她完全没有指望这次施法会成功,而是等待着最坏的结果到来,即使只能回复几个时辰的力量,对她而言也就够了,就算连几个时辰的力量都没有,她也没有活下去的意志,打算就此一死了之。
当我把魔法阵画完,羽虹也照我的指示,几下深呼吸调匀气息之后,在魔法阵中央躺了下来,将红宝石放入她的温热牝户,伸指略为推深。
敏感的肉体,一直还延续着适才愉悦欲火的余温,当有异物侵入玉谷,手指在花蕊上来回骚弄,蜜浆很快便染湿肉壁,让红宝石顺着黏液缓滑进去。
在魔法阵中央躺好,羽虹闭上双眼,曲伸起来的一双美腿,在我面前缓缓分张,露出美丽的粉红花房。
“我准备好了,你……上来吧。”
V第五十一章:敏感的肉体
在魔法阵的中央,躺着一具少女的胴体,肌肤晶莹柔嫩,雪白娇滑得找不到一丝瑕疵,曲线极为柔美的香躯,一丝不挂、赤裸裸地平躺在地上,纵然光线黯淡,却仍显得春光无限,肉香四溢。
在一片的晶莹雪嫩中,一只颤巍巍的盈盈香乳顶端,娇羞地绽放着两朵娇软可爱、嫣红稚嫩的乳梅。
纤纤细腰恰值一握,玉臀结实浑圆,在平滑柔软的洁白白小腹下,有着稀疏的金黄耻毛。一只雪白娇滑、优美修长的粉腿,配上少女那秀丽若仙的花靥,真是让我惊叹,这女孩就像是一朵雪中冬梅,越是经历摧残,越是散发着动人心魄的美丽。
施咒的最开始,必须在身上绘写符印。每一种符文都有相应的神明,如果知道这颗龙之魄的属性是什么,就可以向该属性的神明祈愿借力,镇压反噬,那样也就安全一点,但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急病乱投医。
身上带的朱墨不够,只得用百鬼丸割伤自己手腕,以血画符。可惜旁边没有别的生物,紫罗兰又跑得不见踪影,不然问题就好办多了。
“你倒是……”
看我主动割破手腕,羽虹很是讶异,但并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我已经分开她只腿,老实不客气地一挺腰,进入了她体内。
“呜……”
少女一声娇啼,把头往后仰去。
虽然没有施加淫欲结界,可是饱经开发的肉体是如此敏感,湿热的花房迅速泌出蜜浆,润滑着我们的接合处,肉壁更像是有生命的异物,主动吸啜着我的阴茎。
彼此都是熟门熟路,这一下也不用再客气什么,我进行着抽插动作,开始唸着淫术魔法书中的咒文,同时以食指沾着天人之血,将咒文从她的掌心、手臂、肩头、胸口开始,画遍她的前半身,也进行着最亲密的肢体接触。
完全的身心敞开下,快感很快就随着情欲而出现,少女雪白如凝脂的肌肤,微透起红晕,丰腴娇嫩的胴体,更随着我的动作,摆荡出美妙的姿态。
即使在行法中,我仍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在指头划在她小巧浑圆的乳房时,轻柔地拨弄着。
撩擦过乳沟,手指夹住少女的乳梅,揉弄她纤巧而具有弹性的粉乳。翘圆且结实的雪白玉球,在这些时日的把玩下,虽然没有变大多少,却确实地增加了弹性与手感,不停在空气中颤动而高挺。
“如果我让你不舒服的话,就直接说出来……”
羽虹似是责怪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问我为何施法时仍想着淫乐,但我看着那娇嫩而微红的乳梅,衬托着乳蒂,像是可口的花果,让人想咬上一口,跟着便付诸行动,低头吸吮那樱桃般的乳头,另一边则用整个手掌,压在半球型的浑圆雪乳上旋转。
随着交合的动作,我把羽虹的香乳撞得一抛一荡。不一会儿,少女唇间如兰的气息越来越急促,粉嫩的酥胸剧烈地起伏,散乱的金黄发丝,被淋漓香汗给浸透,细腻肌肤也不住渗出细密的香汗,火热花房更是泊泊淌出了透明粘滑的蜜液,孕育生命的女性宫房,更是毫无保留地对入侵者敞开了入口。
快感如潮涌来,羽虹舒服得呻吟起来,抬起俏脸,嫣红的唇瓣吐出芬芳气息,充满着情欲的馥郁,令我本能地将自己的只唇印在了她娇嫩的红唇上,急切地啮吻着。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但我却分外地担心。
随着高潮的来临,羽虹浑身的温度也越来越热,到了可以说是烫手的程度。
沉醉在情欲中的她,一时间还没有明显察觉到,可是当龙之魄在交合中被送入她子宫,并且在咒文唱颂的影响下,渐渐融化,让神龙精元迅速流遍体内血脉,一缕红光随着高温,就在她小腹上出现。
看来这枚龙之魄,是属于火系一类的属性,我所做的预防措施并没有行错方向,但血行加速,热力随着血脉运行,传遍四肢百骸,欢愉中的羽虹忽然皱起眉头,感受到了那种痛苦。
这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就是血液在高温热力蒸炙下,逐渐被烧干,跳动中的心脏被迅速烫熟,而在那之前,尚未完全溶解的龙之魄,会烧穿羽虹的子宫,在她腹内燃起一把焚身之火。
本来融合龙之魄就是一样高度危险的咒术,以天人之血为触媒,用女性子宫的胎藏之力,接引神明,将龙之精元的庞大能量引导新生,即使把这些都完美做到,仍是有许多不可测的危险,更别说在这种混乱情形下施咒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等不到法术完成后的数个时辰,羽虹马上就要死于非命了,我踌躇不安,抽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别顾虑,我还忍得住,继续作……”
察觉到我的犹豫,羽虹把只腿缠上了我的腰,喘气道:“半兽化之后的焚血之苦……我早就习惯了,所以,你不必……”
即使是搂着羽虹的我,都感觉到肌肤上的汗珠,正快速地蒸发,她身受其苦,痛楚可想而知,但是这句话却提醒了我。
“对!就是半兽化!”
我忙道:“兽人的肉体承受力比人类高,或许可以撑得久一点,你试着半兽化看看。”
“可是……虫体……”
“我知道你被虫体束缚住,不能运功,但你还是试着做做看吧。”
羽虹配合着我的指示,聚精会神,开始试着半兽化。这种只有少数羽族人才能施展的异能,即使是她武功未损,十足状态下施展,事后也要付出沉重代价,但现在生死一瞬,管不了那么多后遗症了。
因为被虫体束缚,尽管羽虹竭力集中精神,身上却始终没有出现半兽化的花纹,反而是在几次蓄力失败后,“哗”的一声,一只雪白的羽翼,从她背后伸张开来。
早就料到有此变化,我抢先一步,将那火热的诱人娇躯翻转过去,平坦光滑的酥背、雪白光洁的翅膀、浑圆柔嫩的俏臀,便呈现在眼前。
我知道这已是目前羽虹能力的极限,趁着她还能在体内高热中支撑,我吻上她的肩头,浅揉轻拂,香汗淋漓的肌肤如触即化,令我很难把血符画在她的裸背与香臀上,但经过多次努力,终于在她滑腻晶莹的娇躯上,写满了赤红符文,凭着咒语之力,稍稍镇压了焚身高热。
但这么一来,我们交合的体位,就变成了由背后接触的狗交式。火热的花房赫然更为灼烫紧窄,一不留神,插进去大半的阴茎竟然给挤出了一寸。
我颇觉新奇,索性放手由她自由发挥,任花房肉壁快速地蠕动挤榨,仅是牢牢扶着她的小蛮腰,让羽虹凭着雪白屁股的晃动摇摆,迎合着阴茎的抽插动作。
当湿滑肉壁把阴茎几乎挤榨到痛,我蓦地一下退出,再狠狠地插入回去。力道用得十足,连根没入,激烈的冲击,令她背后翅膀不住拍动,弯起了背,渗出一粒粒的晶莹香汗。
我随即回复原本的抽插节奏,如是反覆,连续三次之后,把那酥软如泥的上身拦腰抱起,狠狠地插起来。
由花房中不绝渗出的火热蜜液,在交合动作中,顺着我们肉体接合之处,由大腿流到地上。
疯狂的抽插动作,让少女修长的玉腿不停地颤动,口中发出如梦似幻的娇吟,频繁的高潮,让我们的情欲不断升温,终于到了爆发的地步。
把握着关键时刻,我开始唱颂着地狱淫神的咒文。
“处于九渊之底的太古诸神啊!请回应我的呼唤,遵从血的誓盟,以纯洁的灵魂为祭,使平凡的肉体获得邪恶新生。”
与上次帮织芝施法,有着类似的景象。当我唱颂完这段咒文后,原本闪耀在羽虹小腹上的赤红妖芒,猛地向上窜升,像是有生命一样,不住地翻腾滚动。
地狱淫神的本来用途,是以女性高手的一魂两魄为牲祭,炼制魂兽,至于制造龙战士,那是意外研究出来的特殊效果,现在魂兽即将形成,咒法中所召唤的黑暗神明随时会到来,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我紧抱着少女灼热的胴体,一下一下在紧箍的嫩肉中开拓,深入滑嫩膣道。
羽虹则对所发生的事浑然不觉,拍动着雪白翅膀,在我身下辗转呻吟,花房内的蜜液像潮水般涌出,两瓣肉唇上闪着亮晶晶的水光。
“快点,再撑下去,一切就快要完成了。”
魂兽都是在女方高潮顶点完成,跟着黑暗神明就会降临。以我现在的力量,纵然多一头魂兽召唤,也不能成为什么战力,反而是当黑暗神明降临,庞大能量导入羽虹体内,完全镇压龙之魄的精元反噬,这一切就可以大功告成。
高热煎熬加上体力衰竭,羽虹似乎支撑不住,突然就瘫软在地上,像是昏死了一样。
我用力扶起羽虹,托着纤腰,把她粉嫩白皙的屁股翘起,用力地插了进去。
湿滑异常的花房格外紧凑,细嫩的壁肉摩擦着我的阴茎。
不知是为了行法,还是单纯地追求欢愉,羽虹卖力地摇动腰肢,我也索性掰开圆翘肉臀,让阴茎更行刺入,频频顶向膣道的深处,感到里头越来越烫,最后竟然喷射出一股火热的少女阴元。
阴精像热油一般,冲击在阴茎的顶端,一股酸麻酥爽的感觉,从脊椎传进了大脑。
于此同时,我也痛快淋漓地射出积蓄多时的乳白精浆。
羽虹发出了母兽般的极乐欢愉,甩摆着金黄发丝,雪白羽翼不受控制地痉挛拍动,粉臀拼命地夹紧、摇摆,花房像鱼儿小嘴一样,用力吸取每一滴入体的热流,让喷洒而来的精浆,全部都洒落在她子宫的深处。
情欲攀达了最颠峰,上方不远处的魂兽,也由一团红光,缓缓地具体成形。
那似乎是一只异形蜜蜂,体积不大,约莫是一头幼狮的大小。
朱红色的头部,顶上是两排红色羽冠,额头部位有着黑色的不死鸟之纹,一只複眼中流转着七种不同的色泽。
胸口的部位,则是一团白色的绒毛,远远看去有如一团白炽光,依稀有一张女性面孔在炽光中隐约若现;硕大的腹部,半透明,红黑交错相间,犹如繁複的黑色符纹镂刻在红宝石之上。
一只翅膀,呈现新鲜血色的透明淡红,呈现漂亮的狭长弧线,以几乎看不见的拍动频率在空中震动着,看起来就像一抹淡淡的血色飞舞在空气中。
腰的部位,有着一只后腿及九枝凤凰尾翎,后腿末端是一只类似鸟爪的足,胸部上的两只前足则是模糊不清,看起来很像昆虫特有的节肢,但是又很像两对长在胸部上的羽翅。
但最醒目的,仍是那几乎达到身长三倍的尾翎。
犹如传说中的凤凰,九枝凤羽尾翎,如同红宝石般闪耀动人。
这么一只艳丽而妖异的蜂后,令我一时间看得神驰目眩。看来女性的素质,对于魂兽的型态仍有决定性影响,事先我就未曾料到,以羽虹的灵魂为黑暗牲祭,竟然会诞生出这么一只邪艳的魂兽。
依照我所熟悉的程序,接下来就是黑暗神明的降临,然后我就必须要在魔神吞噬羽虹身心前,抢先一步把这头由她一魂两魄所形成的魂兽,纳入己身。
跨越了无数难关,成败关键就在眼前,我甚至已经听得到黑暗神明降临的呼啸,正准备唱颂出最后的咒语,怎知忽然间异变忽生。
“啊……”
长长的一声痛苦哀鸣,羽虹发出了淒厉的惨叫,身躯痉挛颤抖,从我身下摔倒,脱离了与我的肉体相连。
那头盘旋在半空中的蜂妖魂兽,在失去本命体联繫的情形下,便朝着最近的一个魔力源撞去。我甚至还来不及唸动咒语,就被魂兽撞个正着,强行地魂魄融合。
地狱淫神的最终段,本就是施术者以自身的一个魂魄,去收纳魂魄入体,这点当然不是问题,只不过魂兽居然自行撞来,灵体冲击的力道太猛,一时间连我自己也气闷欲死,头晕想吐。
由于咒术中断,黑暗神明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不甘愿地消失无踪。
羽虹的惨嚎声,随着她的气息衰弱,而渐渐低沉下来,我因为意识昏沉,还没有回复行动力,脑中却是忧心如焚。
第五十二章:冤枉到了极点
地狱淫神已经圆功,我成功地吸纳了一只魂兽,但是黑暗神明未曾降临,羽虹体内的龙之精元没有得到疏导、镇压,现在迅速反噬,很快就要焚身而亡,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屋露偏逢连夜雨,就在我徬徨的当口,外头忽然又闹了起来。隔着一层层土瓦石墙,听得不是很清楚,可是从那吵杂纷乱的声音,肯定是出了大乱子,更大有可能是三兽族先发制人,已经先杀上山,找理由进攻史凯瓦歌楼城了。
人数和力量上,蛇族看似居于劣势,可是谁知道她们作了什么埋伏与佈置?
以白澜熊的第六级力量,蛇族中无人能敌,即便是娜塔莎也逊他一筹,该握有很大胜算。但偏生他才刚刚出手救过人,假如立刻又在战场上全力以赴,显露实力,对他自己可就大大不妙,而若是他保留力量,那这场四大兽族窝里反的内战,胜负之数就很难说。
最糟糕的是,眼见外头就要一片兵荒马乱,我这边的情形却也好不到哪去,羽虹在魔法运行到紧要关头时出了岔子,气血逆行,焚经炙脉,性命危在旦夕。
“你……好恶毒……卑鄙的小人……又骗我……”
眼见我成功地吸纳了魂兽,而她自身却遭受莫大的痛苦,羽虹似乎以为我阴谋杀人灭口,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目瞪口呆,当真是欲辩无从。好不容易进行到了这里,却在最后一步莫名其妙地出问题,还招致这种误会,冤枉到了极点。
想要解释,但是整个人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口鼻耳朵中流出鲜血的羽虹,已经半昏了过去,根本就听不见我说话,而我却从她身上发现了另一件异事。
在全身都处于高温状态,体内温度、血行流速都高于正常近十倍的状态下,少女美丽的胴体,赫然发生着我不能理解的异变。
修长的美腿,似乎在渐渐延伸,增加了长度;纤巧的手掌,改变成猛禽类的利爪,手臂、大腿,不停地改变着长短粗细的形状,甚至连雪白无瑕的肌肤,都出现了一点一点的浅浅鳞印。
清脆的骨骼爆响,在羽虹全身各处连续响起,此起彼落。如果不是在这种状况下,我肯定以为她即将爆体惨死,但曾经修练过兽王拳的我,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羽虹此刻的诸多肉体异变,正是兽王拳的诸多应变技巧。
“金刚猿臂、羚鹿连环腿、狮鹫爪……还有婆罗象皮功……这是怎么回事?”
霓虹姐妹的武功,师承自光之神宫,与南蛮当地的兽族武学并不相干,别说是兽王拳,就连在南蛮流传最广的兽王诀,她们都不会。但是,羽虹的这一连串肉体变异,怎么看都像是兽王拳劲正激烈运行的结果,而且……
应该不可能吧?她的力量整个被虫体锁住,根本用不出来,怎么可能……
但是找不到其他合理的可能了,这么密集而且频繁的肉体变化,是兽王拳第六层的回神蜕变啊!
菲妮克丝给我的兽王拳秘笈中,并没有提到这件事,但我以前曾经听变态老爸说过,兽王拳由第五层进入第六层,并不只是量的增强,而是质的巨变,正式由外在兽形进化到兽神,真正地迈向强者之路。
要把一套纯走刚猛的兽人武学,练到由外而内,化繁为简,没有相当的毅力、智慧与悟性是做不到的,这就是为什么白澜熊能够脱颖而出。但是从未修练过兽王拳的羽虹,为何会……
而且,回神蜕变并不只是单纯地兽王拳层次增进,而是把整个人的力量也随之突破到第六级。
羽虹的资质不差,却终究不是什么武学天才,以她进境,专心苦练个十年,应该是可以自行练到第六级力量。
可是,在气脉被虫体锁住,连力量也因为失去童贞、连日纵欲无度而大幅降低的情形下,一个从未练过兽王拳的人,为什么会产生回神蜕变?这点就很匪夷所思。
这时羽虹已经不再肢体变异,但全身骨爆声连续不绝地响起,笼罩在一层红光之中,却惟独手腕、脚踝上仍旧泛着青气,显然虫体仍旧发挥着作用,与她体内激增的功力相互冲突,令得体内压力倍增,一滴滴朱血由毛孔渗出,却又在高热影响下,离体便迅速蒸发。
“难道……是因为龙之魄……”
织芝当初成功融合了龙之魄后,也没有出现这种现象,想要对症下药的我,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兽王拳劲……等等,难道是……
就在我隐约猜到事实真相时,旁边响起了鼓掌声,一个熟悉的甜美女声,轻轻地传来。
“实在是做得太漂亮了,我都忍不住想要夸奖你呢,帅哥哥。”
毫无徵兆地出现,那个穿着热裤背心,盘腿坐在不远处前方,不住鼓掌的美人儿,正是菲妮克丝。而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有这女恶魔出现的地方,肯定就酝酿着某些阴谋。
“你?”
我想喝问一些东西,但是心情太过紧张,还反应不太过来该问些什么。
“不用那么紧张嘛,托你的福,人家看到了一场好戏,不过以一个魔导师而言,你辨认秘宝的眼力有待加强。”
菲妮克丝笑道:“你拿的东西不是什么龙之魄,而是羽族的秘宝,凤血魂。”
“凤血魂?那是什么?”
“和龙之魄差不多,只不过是在凤凰还活跳跳的时候,砍下脑袋,从里头得到的精元结晶体。”
菲妮克丝善尽了一个解说者的职责,大致说明了凤血魂的来历。和龙族比起来,凤凰这种神鸟少得甚至不能称为“族”在历史的记载中,往往是几百年才出现一次,而且都是在没有战争的和平盛世,每次出现都只有一对,魔导公会的研究中,认为凤凰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的神鸟,不属于我们这个时空,所以才会这般难得。
凤凰的力量足以与神龙匹敌,通常是寿命终了,就会自焚而死,但若在那之前就活生生将之斩杀,取出聚凝于脑内的精元结晶,那就是凤血魂。
羽族之长的凤凰天女,相传是流着凤凰血的一族。对于凤凰的出现、涅盘,有着特别感应,所以便追寻而去,在凤凰涅盘焚身前最虚弱的一刻,斩首得到凤血魂,但因为凤凰难得,羽族先后得到的凤血魂,也不过只有三枚。
“每一代凤凰天女所生的女儿中,必有一人会继承母亲的凤凰血,在母亲涅盘焚身后觉醒,成为当代的凤凰天女。”
菲妮克丝微笑道:“可是,在羽族的传承史上,却曾经出现过凤凰天女意外横死,女儿尚未觉醒的例子,这时,就由女儿吞下凤血魂,实行羽族秘术……”
“用这种方法来让沉睡的凤凰血活性化?”
“不,很可惜,单单这样并不够,羽族并没有你这样的通天神术。吞下凤血魂的牺牲者,会在一刻钟之内烈焰焚身,被烧成灰,然后由灰烬中诞生出婴儿,一个一出生就操控着十二头兽魔的凤凰女。”
菲妮克丝道:“你用的魔法非常了不起,可是一开始就认错了东西,把凤血魂当成了龙之魄。”
不至于错得太离谱,只要同样是精元结晶体,地狱淫神的咒法就应该适用,能把魔法进行到这里,就是最好证明,而我最心存疑虑的,仍是兽王拳的回神蜕变。
“答案就和你猜的一样。我们当初讲好的条件,是让你练成兽王拳来护身,但这个促销品并非你的正式许愿,也不享有售后保证,练成之后能保有多久,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看这女恶魔笑得好灿烂,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恨恨道:“该不会……你交给我的秘笈一开始就有问题吧?”
“本来是兽人的武学,要硬转成让人类来修练,都说是逆练了,当然和原版有些不一样啰。”
菲妮克丝笑道:“改版的东西难免有一些缺点,像是特别亢奋暴躁,还有……如果修练者太过纵欲无度,辛苦修练来的真气,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流失……”
从目前的亲身经验看来,流失程度显然不只是少少的一点点!
“流失到哪里去?”
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肥水不落外人田,像这样的好事,当然是流失给与你整天日也干,夜也干的亲密小爱人啦。”
结果我这些时间苦练的兽王拳劲,就在不知不觉中,全部都转注给羽虹,使她成为了实质的受益人。
“你、你这么做,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
我逼近一步,脑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掐断这女恶魔的喉咙。
“别这么说嘛,我不是什么事都要好处的,做人和做恶魔都一样,眼光要放远啊!”
彷彿看透了我的意图,菲妮克丝忽然消失了身影,只剩一声轻笑隐约地传来。
“别担心,如果以后被人追杀到有生命危险,只要许个愿望,我就会帮你解围的。一个愿望一条命,童叟无欺。”
很显然的,这又是一个恶魔为了逼我许愿,所设下的圈套,尽管我拒绝许愿,但菲妮克丝却不断佈下埋伏,她所说的被人追杀是指谁,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连串骨爆声忽然间静寂下来,一道青烟从羽虹的右腕袅袅蒸发开来,那是体内沸腾血气焚灭了虫体的结果,接着,是左腕、左踝、右踝,两股力量相互对抗到最后,凤血魂的炽热能量烧光了虫体,让羽虹回复了应有的力量。
不只是原本的程度。尽管她自幼修炼的处子玄功,因为破身而大幅衰退,但是却融会了凤血魂与兽王拳劲,较之先前,更是大有突破。
蓦地,一声清啸,嘹喨得彷彿声闻九天,远远地朝四方传去。
清亮鸣啸声中,强烈的冲击风震猛往四面扫去,我站立不住,猛往后头跌去,连滚了几圈后撞到墙壁,风势犹未歇止,把遮蔽周遭破损处的石板木片全部扫荡开去,露出天幕与四周废墟般的景象。
朗朗月光,自天顶洒落着雪亮银辉,我难以致信地瞪大眼睛,看见一头美丽的凤凰,翩然而降。
炫目红光遍照四方,缤落的光影,化作数十道纷飞的红色羽毛,缓缓地飘落下来,碰在身上,竟是灼痛难当,衣服立刻燃烧起来,我骇然击掌扑灭,往后退离火羽缤洒的范围,背脊撞在后头墙上。
一具白皙的少女胴体,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红芒之中,像是一个光源般散发着光与热。
张开在背后的羽翼,赫然有着惊人的改变,洁白羽毛不但全部变成朱红,羽翼也从一对变成了两对,当她从空中翩然下降时,周身萦绕的火光在身后摇摆抖荡,看上去就像是拖着一双艳丽的火尾,凤凰的火尾巴!
高速的俯冲,变成了一道闪电弧线,我心头才叫不妙,一道大力涌来,我的身体撞塌墙壁,摔飞出去,痛叫声还没喊出来,一只手已经掐住我脖子,把我硬生生地提举起来,热烫高温烧得喉头剧痛。
手劲之强,还有掌心的热度,告诉我对方的认真,而眼前那双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眼眸,完全显示了少女的羞愤与怨毒。回想起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当羽二捕头回复了力量,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她不把我撕成碎片?
“你……”
但为了保命,我仍然是得想出一个理由来,而且要抢在我已经发出骨骼异响的咽喉被正式掐断、燃烧前……
“你要杀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杀,你都已经这么强了……我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嘴里已经开始咳出血沫,我争取着最后机会,道:“可是外面的敌人那么多,你一个人力量再强,敌得过吗?就算、就算可以……你一双手抱得走那么多蛋吗?”
这句话起了作用。羽虹的个性我大概摸熟,已经惯于牺牲的她,是一个很会为大局考虑的人,在留我一命可以对产生帮助时,她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怨杀我,要不然,她直接在球赛上向兽人揭发我,这份大仇就报了。
外头的杀伐声,为我的话作了完美注解。四族的混战似乎已经进入白热化,从那阵阵的虎吼熊鸣,我知道三族联军已经找藉口杀上山来,正与蛇族打得不可开交,想要混水摸鱼,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激愤的眼神,慢慢回复了理智,手劲也松弱了下来,羽虹终于放弃了立刻复仇的打算,而将恨意内藏。
“我不会放过你的,只要事情一了,我立刻会找你算帐。”
冰冷地撂下这句话,羽虹放开手,掉头朝外头走去。
能够暂时解除危机,这点当然是上上大喜,只可惜刚才她回神蜕变时,神智多半不太清醒,不然只要有稍稍听见菲妮克丝的话,对我也就非常有利,说不定还可以把大半责任都推给那女恶魔。
让一个能从各国官府得到资源,善于追踪,拥有第六级力量的女人,对我恨之入骨,未来还真是一片黑暗,菲妮克丝确实是下了一记妙着。
藏身的房间已经垮了,但是要朝外头走去的羽虹,却忽然停下步子,像是在迟疑些什么。
看出了她的犹豫,我脱下了身上的袍子,只剩下贴肉短裤,将外袍交给她。
从刚才到现在,羽虹一直是赤身裸体,未着寸缕,之前那是莫可奈何,但回复力量与尊严后,要她这么光溜溜地出去,自然不愿。尽管不想再与我有牵扯,但迟疑片刻后,她还是从我手中接过袍子。
“哼,真是好威风啊。”
想到不久前她还泪眼汪汪地像我求恳,回复力量后却翻脸如翻书,尽管这是我咎由自取,但在羽虹接过袍子时,我还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句。
之前她说的那些,诚然让人心生怜惜,但其实是有点问题的……
作着不得不作的梦,是很悲哀,但之前她们姐妹对阿雪的态度,又算是什么呢?只因为出身有问题,就对她毫不留情地歧视和鄙夷,这又何从解释?
虽然羽族的际遇有可叹之处,但她们本身又做了什么?她们的种族歧视,对弱者的欺压,对自己是上位者的优越感,这些就是招致羽族今日收场的起因,可是在羽虹和其余族人的身上,我见不到这样的痛定思痛与反省。
羽虹看到阿雪为孩童们的付出,受到感动,一改之前对她的鄙弃,从另外角度来看,这只是单方面的利己考量而已。
所以,尽管从羽虹身上,我感受到一种高超的情操,但是却无法有太大的共鸣。
毕竟,羽族人浅薄无聊的作风,让我没什么好评价。勇于牺牲不退缩,确实值得赞赏,但当面临实际环境时,不能客观理解环境,想出对策,而只是单方面牺牲,最后只会累死全族,令所有族人永不超生而已。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在羽虹态度改变时,我不自禁地说了这样一句。
照理说,我不该在这时刺激她,但反正现在她不会杀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也不差这一句小小讽刺,趁着还能说话时讨讨口头便宜也不错。
“谢谢……”
出乎意料,对于我的讽刺,羽虹没有发作,反而是低声说了一句道谢后,拿起袍子穿上。
这是痛定思痛的开始吗?
我不知道,但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徵兆……
“啊!”
穿上袍子,正要举步的羽虹,忽然尖叫一声,以最快速度把已经套上去的袍子脱下,甩到一旁。
“怎么又穿又脱的?”
同舟共济,也不管刚刚还说过什么,我过去察看羽虹的情形,才一碰到她的裸肩,这才发现她肌肤热得烫手。
“怎么会这么……你刚刚是觉得怎么样?”
“衣…服穿上去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体好烫,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
羽虹不太想与我说话,但是远处杀伐声越来越近,像是战斗中的兽人们已经靠近这边,她只能向我这施法者求助。
穿上衣服后觉得身体像是要烧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淫神法咒不该有这种后遗症,但这次施法一切不照常规来,所以也不能用常理去想……
想遍诸般可能俱皆不对,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我呆了一下,跟着就向羽虹解释。
传闻中,某些修练火系武学的高手,在练功时内息沸腾如火,必须穿着短衫短裤,或是干脆赤裸,藉由毛孔散热,否则炽热真气被反逼入内息,立刻就是走火入魔的惊险局面。
羽虹虽没有修练火系武学,但凤凰是火鸟,或许就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我不是很清楚,可是你现在的情形,很有这种可能……”
大声兽吼离这里已经很近,紧绷的杀气,越来越是明显,甚至还有紫罗兰的吼叫与电光,情形已经不能再拖,羽虹再次捡起长袍,一咬牙,将一件长袍撕扯成碎段。
“你干什么?拿衣服来泄……”
没有等我说完,羽虹将那些扯烂的碎布缠在身上。在胸口绕几圈,让布条勒住一双浑圆雪乳,避过翅膀,在背后打上死结,算是蔽体;下身就比较麻烦,最后只好用碎布条缠过胯间,做一条简陋的丁字裤。
“等一下。”
唤停了羽虹的动作,我拿起剩下的碎布,在她腰间缠上一圈,算是一件细碎短裙,不然就这么一件缠胯的丁字裤,雪白香臀整个露在外头,抛来汤去,要是打着打着忽然情欲高涨,被敌人看了出来,那可是很不妙。
“仓促之间没有其他办法,而且贴身的东西多了,恐怕你又受不了,就先这样吧……如果还觉得不行,那就蒙面好了。”
没有回答我的话,但羽虹眼中的敌意似乎减少了些,拿起一条碎布缠遮面容后,就与我一起往外头闯去。
和羽虹联手,是一个不错的经验。毕竟,有一个实力足以压倒诸兽人的第六级高手跟着,就是一样莫大的保障。
因为地狱淫神的后遗症,我一时间魔力全失,施展不出魔法,辛苦修练的兽王拳劲,又全送给了前头这个小辣妹,只能以低微的武技和神兵,与这些力大凶蛮的兽人作战。
这时候,有高手在前头冲锋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我们先是看到紫罗兰展开了背后的龙翼,喷火放电,不住扑跳,挡住了一众往这边冲的兽人,也幸好有它在阻拦,不然我和羽虹可能在施法的紧要关头,就被一堆兽人冲进来踏扁。
好畜生,只有这次,真的是要谢谢你了。
羽虹凌空飞越过紫罗兰,一冲入兽人阵中,就把这些时日以来受到的委屈与愤恨彻底发泄,与她遭遇到的兽人,无分哪一族,个个都是躺倒在地上哀嚎,一个照面就筋折骨断,没有了作战能力。
对于那些与我享有一段欢乐时光的熊族弟兄,我默默地祝他们好运。
武学的王道,强大的力量,就像是一样厉害武器,要有相当的锻练、熟悉,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最大威力。突然暴增到第六级力量的羽虹,一动起手来,就露出了她不可避免的破绽。
如果她能充分发挥第六级力量,那些兽人应该在中掌同时,就被第六级力量破体碎身,当场惨死,而不是还能躺在地上呻吟,这显然羽虹对于自己力量还不能操控由心,招数运转间也未够圆滑。
但即使是如此,第六级力量已经足够让她在兽人群中横扫无阻,特别是当一条水桶粗的巨蟒,骤然缠上她,想要勒杀时,她抓住缠身巨蟒,十指忽然变得尖锐,运劲往旁一分,在漫天血雨中,赫然将那头巨蟒硬生生从中撕开。
这等神功对兽人们起了震慑作用,让他们知道,这个修罗鬼魅似的少女,并非他们能够匹敌的对手。
向来自负勇悍的兽人们,开始主动退却,只有那些没脑子的巨蟒,还是扑上来阻敌。
而接下来发生的,是一场混战,因为不管是哪一个兽族,都是羽虹的敌人,所以连场恶斗就斗得乱七八糟。
值得一提的是,雅兰迦唤出的第一头兽魔,正是蛇族好不容易得到手的人面鸟。
尽管我们都知道,只要身为宿主的兽魔使不死,即使兽魔被杀灭,仍然可以反覆召唤,但羽虹一见到人面鸟就出了重手,将那凶禽连头带颈打了个稀烂。
除了直接出手所造成的震撼,第二波的撼动效果也开始出现,在一段时间的交手后,尽管蒙着面,却还是有兽人认了出来。
不是认出羽虹的身分,而是认出了她周身萦绕的气劲。每当羽虹运劲出招,真气鼓汤时,一层淡淡的红芒,就在她周身出现,像火焰一样地闪动,特别是在她鼓动双翼,回翔攻击时,拖汤在身后的朱焰,彷佛就化成了凤凰的火尾。
也许年轻兽人不曾目睹,但却都听族中长辈描述过,这曾经令南蛮诸兽族又畏又羡的景象,而较为年长的兽人们则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昔日凤凰天女自空降临时,周身缭绕的幻光火影,自从凤凰岛人间蒸发后,未曾一现于南蛮。
羽族的衰败,有很大的一个理由是群龙无首。掌握羽族最大力量的凤凰血裔断绝,诸般兽魔与奇功就此失传,现任族主卡翠娜是由族人推选,少了那种权能天授的命定向心力。一头鹿率领着一群绵羊,在虎狼环伺的环境中求生,羽族自此一蹶不振。
但是就在羽族已经全军覆没的当口,拥有凤凰血的正统传人重现人间,武功更是高得出奇,还兼通万兽武尊的兽王拳,这怎由得兽人们不大惊失色?
这个太过震惊的事实,有着很好的效果,把敌人全部都引到羽虹那边去,让我与紫罗兰得以清闲下来喘口气。
三大兽族与蛇族正在激战,对上羽虹时,更是一场胡乱大混战。除非是极度的战斗狂人,不然遇到这种一塌糊涂的泥沼战,任谁都会斗志全消。很快地,只要是羽虹经过的地方,兽人们和蛇族就主动撤走,不再与她交手。
与一般兽人的群战,我们取得绝对上风,但真正的考验却随之而来。
不知道是把第几个兽人打趴在地上吐血后,羽虹遇上了虎族少主武兹,与使着兽王诀的他激战。
起初还维持着僵持的局面,但羽虹的武学资质比我预计为高,在几个回合之后,开始懂得使用体内兽王拳劲的她,以“金刚猿臂”、“比蒙断腰破”两式混合,重创了力量与招数都逊她一筹的武兹。
之后我们遇上了蛇族的雅兰迦。虽然贵为祭师之妹,但拙于武术的她,并没有与我们正面交手,而是放出两头兽魔来攻击。
看她的动作,似乎还想召唤出第三头兽魔,但是却被羽虹抢先一步,兽王拳大展神威,先行破败一头兽魔,再用她的雷羽星矢,兽魔破兽魔,射杀另一头后,还连带射穿雅兰迦左臂,令她仓皇败退。
顷刻间连挫两名强敌,一吐怨气的羽虹,看来真是神采飞扬,不过,当一阵兽吼由远而近,迅速地朝这边过来时,我们两人都变了脸色。
一声女子的长长惨呼响起。攻山的三大兽族中没有女人,所以肯定是哪个蛇女的濒死惨嚎。跟着,是两个熟悉的声音。
“又杀错了,娜塔莎这臭蛇婊子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别让她给跑了!”
“跑不了的,楼城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她在你我联手下受了伤,不怕她飞到天上去!”
是白澜熊和奇里斯。无怪一直没有看到豹族和熊族的高手,从他们的话意来推断,多半是两人刚才联手,已经击伤了娜塔莎。
对于一个城府深沉的蛇女,大概没什么人会愿意和她讲武德和武者精神,所以两族首领毫不犹豫地联手,说不定还用了偷袭战术,快手快脚地把蛇女打倒。
只要先干掉了娜塔莎,蛇族在这边的势力再不足惧。
只听得他们两人的声音,在后头大批兽人的呼喝中不住传来。
“哈,她是蛇啊,你当她是羽族那班不可燃废柴吗?又没翅膀,怎么飞?”
“在床上飞啊,老大你不是一向自夸搞得女奴满床飞吗?”
“你去和她飞!”
大概不把与蛇女性交当成乐事,白澜熊的声音听来有些火光。这时,他们从一座废墟的墙角走绕了过来,刚好与我们打了个照面。
两边究竟是谁比较吃惊,这就难说了,白澜熊认出了我们,挥手先拦住了要立刻冲杀过来的兽人们,但一时间双方气氛剑拔弩张,只要一声呼喝,立刻就是一场死斗。
羽虹握紧拳头,周身火光大炽,缓缓流转,显然心情甚是激动。自身和族人所受到的屈辱,我想她不会把白澜熊当成友方,然而,白澜熊的实力她亲眼目睹,即使她现在武功大进,也未必能胜过这头深藏不露的北极熊霸,自然是踌躇不前。
两名虎人指着羽虹,向白澜熊和奇里斯说话,想也知道,是诉说刚才武兹和雅兰迦落败受伤的事。
以兽人们重道义的作风,应该会立刻冲过来为友报仇,但白澜熊既然有心要帮助我们,羽虹的实力应该反而变成有利因子,让他劝服同伴,把目标集中在蛇族,今晚不要节外生枝,改天再讨回这笔帐。
从白澜熊的神色,我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而当他朝我使眼色,我也立刻明白该做些什么。
“不要冲动,现在不是你报仇的时候,如果你要杀人来复仇,第一顺位应该是我,不用找兽人发泄。”
用这个略嫌惊险的比喻方式,我成功引起了羽虹的注意,低声道:“你在回复力量前,最想做的是什么?现在回复力量了,就只是在这里乱打一通泄愤吗?趁着他们起内哄,主力集中在这里,大营空虚,你飞下去奇袭,大有机会把羽族人解放出来,明白吗?”
被我一句话点醒,羽虹身躯一震,杀气减弱了下来。本以为她会立即采取行动,怎料她却背着身子,对后头的我低声问了一句。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办?”
她有此一问,我满惊讶的,却仍是道:“雅兰迦被你伤了,娜塔莎自身难保,我跟着这头死豹子,普通蛇族我不放在眼里的。”
锁住阿雪的咒练是个麻烦,不过有紫罗兰帮手,相信可以解决。它正在用爪子抓着我的小腿,看来也是希望我早点去把阿雪弄出来。
羽虹似乎仍在犹豫什么,我道:“你管我作什么?管你的族人比较要紧吧?我是你的仇人,如果我被兽人撕成碎片,你还应该要谢谢他们。”
看着白澜熊那边开始往其他方向走,避免与我们冲突,兽人们虽然露出恨恨的眼神,却没有冲过来,让我心中一安。
“我不会说谢谢……你对我作过的那些事,我要亲手来讨这笔债,所以,你好好保住你那条命。”
回复力量后,说话果然狂妄不少,我没再答话,羽虹鼓动翅膀,就要破空而去,蓦地,一声震天巨响,让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发生什么事了?”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我,向四周望去,但除了羽虹,我在白澜熊、奇里斯面上,也看到了同样茫然的神情。
而那种巨响更连接不断地出现。夹杂着土石崩毁、爆裂的杂音,这种莫名沉重的闷响,透过大气,震汤着我们的腑肺,不但脚下地面感觉得到明显摇晃,就连耳朵也在连续重震后,脑里有些嗡嗡的晕眩感。
寻常的兽人们还弄不清楚事态,但是我、羽虹、白澜熊、奇里斯却一起变了脸色。这等声响绝非寻常,是有某个巨大物体正在行动的声音,不管是什么,肯定对我们相当不妙。
答案很快便揭晓,一个十数尺高的巨硕身影,踏着撼动大地的脚步,在轰然声响中,出现在我们眼前。
那是一个通体由石材所建造的魔神像,龙头人身,巨口獠牙,五爪利指贲张,周身似乎布满细密的鳞甲,背脊上生满长长尖刺,如同被强风吹动一般向后倾斜。
和这尊巨大的魔神石像相比,就连壮硕的白澜熊,都像个婴儿般软弱,随着它每一步踏裂地面,踩扁房屋建筑,兽人们的脸色就似蜡般苍白。而更让我们心情沉落谷底的是,在那石像的额头,一张熟悉的人脸正镶嵌在那里:娜塔莎。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为什么又是蛇又是石像?蛇族婊子把自己当作是神,已经疯掉了吗?”
兽人们指着巨石像,大呼小叫,朝石像射箭,有一些为了表示自身勇猛的,甚至还猛冲过去,挥起了狼牙棒与铁锤,重重砸打巨石像。见到这一幕的我,因为察觉了某事,险些脚底发软。
“住手!快回来!”
白澜熊叫得实在是晚了一声,巨石像对于那些攻击根本不痛不痒,随意抬起了脚,往下一踹,长声惨呼中,几个兽人已经被踏成一团模糊血肉,惨不忍睹。
“哈哈哈~~~”石像顶上,娜塔莎的脸发出了刺耳尖笑,睁开双眼,如妖如魔地俯视着我们,纵是相隔遥远,眼神中的那种怨毒之色,仍是让人不寒而栗。
“臭蛇婊,别以为躲在石头里就死不掉,你杀伤我族人,又私造这种……这种武器,图谋不轨,我们今天就代替武尊给你教训!”
白澜熊的叫声响亮,配合身后兽人的齐声呼喊,确实颇具威势。他们似乎是用蛇族意存不轨的理由发动奇袭,先攻上山再找证据,说不定还做好了栽赃准备,现在发现证物,万兽尊者前站得住脚,口气登时强硬许多。
“你们这些卑贱的东西!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娜塔莎的愤怒话语中,有着一丝仓皇。
这是可以理解的,本来蛇族是打算奇袭三兽族,但今晚却被三大兽族先发制人,逼她在准备不全的情形下应战受伤,还动用了这不该于此时显露的秘密武器,气愤程度可想而知。
居高临下,放眼眺望,看着从山腰关卡上一路横倒在地的族人残尸,娜塔莎尖啸起来,巨石像跺脚重震,地动山摇,除了白澜熊和奇里斯,所有兽人都被震倒在地。
“杀我族人的血债,今天就要你们这群卑贱的畜生填命!”
巨石像以雷霆万钧的威势,疾冲入兽人阵营中,巨大的足迹印在地上,立刻又让几名走避不及的兽人碎尸惨死。白澜熊大声呼喝,率领族人与巨石像交手,一场双方体积悬殊的恶斗爆发了。
似乎是对蛇族更有恶感,兼之对第六级力量充满信心,羽虹双拳一握,就要飞上天去,夹击巨石像,先取娜塔莎性命。
“你疯啦?”
我一把抓住羽虹的手,不让她振翅离地,急道:“你别以为那个脸露在石像额顶,飞上去打一下就可以击中要害,轻易取胜,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个是……”
“区区一个魔力石像,几百年前的旧玩意儿,古墓里头常常见到,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
“你不信我?你用你的兽魔,射那蛇婊子一箭。”
带着几分疑惑的表情,羽虹召唤兽魔,雷羽星矢化作一道银光,笔直射向巨石像额头娜塔莎的脸。箭风呼啸,发出尖响,在即将要射中的前一刻,石像微微侧过巨躯,银箭射在石像手臂上,炸出一片火花。
当火花消失,惊见石像毫无损伤的羽虹,不由得惊呼出声。
“怎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
随着宿主的力量增强,兽魔的威力也是倍增,这么凌厉的一箭,居然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羽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如果换做是一名武者或是术者,要在这一箭下不死,起码也要第五级力量;至于说能够这样硬接一箭,毫发无伤,那肯定是第六级顶峰,甚至可能是第七级力量了。
“那些兽人攻击的时候,我就发现到不对了……古墓里头使用的魔力石偶,虽然体积没这么大,但是基本构造都一样是石材,兽人们的力气很大,又拿着重兵器,敲砸在石头上,应该可以把石头打裂吧?可是那些重兵器一敲下去全碎开了,石像连粉屑刮痕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
就像拿刀去砍修习横练功夫的硬身高手一样,可以轻易切开肌肉的刀子砍在肉上,却反而会崩折碎裂。这个巨石像已经不只是一大团会走路的岩石堆积体,而是一个有某种巨大能量在里头运行的魔导兵器了。
靠力气吃饭的兽人们,都是魔法的外行人,羽虹也仅是对兽魔术一知半解,所以只有具备魔导兵器知识的我,留意到了这一点,最先察觉真相。听我这一说,羽虹如梦初醒,惊道:“你的意思是……”
“你以为那东西是娜塔莎被逼急了胡乱弄些石头堆在身上,跑出来乱打一通吗?错了,蛇族秘密准备那东西好多年,是要用来对抗万兽尊者的……这个东西,两百年前一夜间毁了伊斯塔王都,你师父应该也向你提过吧?”
我颤声道:“那是欧贝利斯克的巨神兵啊!”
冤枉惨死在我手中的血魇大巫师,他的祖国伊斯塔,是大地上最有名的黑魔法之国,因为王室刻意提倡,主动提供生体素材,保障黑魔法术者权益,许多的巫师都是在该国修行,完成血腥的祭礼与邪恶仪式。
所谓的黑魔法,基本上就是靠着与各种魔神、死灵打交道混饭吃。伊斯塔的死灵研究,堪称举世无只,血魇大巫师投注毕生心血完成的“万魂幡”就是死灵研究物中的佼佼者。
然而,在伊斯塔的历史上,像他这样的优秀巫师并非绝无仅有。两百年前,一群巫师们以当时流传甚广的魔力石偶为基础,配合他们依照前人秘典重现的万灵血珠。
开发出了令伊斯塔全国以引为傲的强力魔导兵器,命名为“巨神兵”构成巨神兵的能量中心,是一颗万灵血珠。即使以现在的标准来看,这颗耗费一万两千五百条人命炼制成的灵石,仍是一样极度血腥的邪物。
其中有一万名成年人是作为炼制万灵血珠的基石,真正炼制用的材料是五百名童男童女和两千名处女的鲜血,以血为引,囚锁万名枉死怨魂于其中。
一切的开发、血祭、实验、组装,都是在一座锥形的三角石塔中完成,巫师们将这样魔导兵器命名为“欧贝利斯克的巨神兵”依照巫术古语,也就是方尖塔之神。
在大地诸国的历史上,曾经存在过许多梦幻的生化凶兽与兵器,欧贝利斯克的巨神兵、索兰西亚的红色诺亚舰、东海蓬莱岛的巴哈姆特龙……
这些东西被冠上梦幻之名,是因为他们远超出当时大地水平的恐怖威力,但也更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一现即逝,成为大地上魔导师们口耳相传的虚幻逸事。
不幸的是,很多时候不但他们本身消失,还带了大量的死伤作为陪葬品,巨神兵就是这样的例子。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本来要使用巨神兵作为战争兵器的伊斯塔,某夜王都忽然发生大爆炸,摧毁了大半都城,还有城中的数十万百姓,其中包括伊斯塔国王在内,六成的王室成员,以及一批当时伊斯塔最高明的巫师。
巨神兵就在这场爆炸中烟消云散,连带还造成了国内极度混乱,为了争夺王位,几名将军展开了淒惨的血腥内战,当大局重定,伊斯塔为之元气大伤,巨神兵的相关资料,也被封入机密,使巨神兵成为了众多梦幻传说之一。
“巨神兵的故事,我相信心灯居士曾经告诉过你。如果毁灭半个都城的结果,是实验失败的大爆炸,那倒没有什么,可是……
我以前听人说过,伊斯塔都城的毁灭是因为巨神兵失控,在城中大肆破坏所造成,那场爆炸只不过是巫师们集体自灭,破坏万灵血珠时的影响。”
我急道:“一夜之间能毁掉大半个都城,如果代换成武者的级数,那已经是五大最强者那样的杀伤力……不,可能更厉害也说不定。和这种东西作战,你觉得有胜算吗?”
羽虹怀疑地看了我一眼,意思不问可知。巨神兵的资料,全是伊斯塔的最高机密,外人没可能会知晓,我说的话九成是信口胡诌。
问题是,这些事是我那变态老爸亲口说的。身为阿里布达的一级军事领袖,又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这些情报就绝对有份量。
好在,不需要我太过饶舌,娜塔莎已经为我证明了巨神兵的威力。一同以第五级力量施展兽王诀联手的白澜熊和奇里斯,在巨大石像的攻击下,甫一照面就落在下风。
和他们的敏捷动作相比,巨神兵显得迟缓许多,运转之间不甚灵便,但每当白澜熊、奇里斯跳到石像上头,想要跃起攻击石像额头顶的娜塔莎,巨神兵握拳一震,通体立刻发出一股往外暴冲的罡劲,令得两兽人嚎叫震飞,在空中身形不稳,破绽大露。
巨神兵的重拳雷霆万钧地轰了出去。数棵大树合捆般粗硕的石臂,巨大的拳头,加上万灵血珠所催发的无上魔力,这一记真是名符其实的重拳。
勉强只臂一封,试着挡架的白澜熊,硬接一记,倒飞了出去,而奇里斯更是不济,在爆出一声震响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深洞,整个人被轰沉下去,不见踪影了。
两名首领人物惨败之快,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在娜塔莎的得意邪笑中,兽人们军心涣散,主动撤退奔逃起来,却是已经太迟,被从后赶上的巨神兵重击踩杀,刹那间血染大地。
“不对,这个巨神兵一定是不完全体……”
我这么说的时候,羽虹和紫罗兰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她们好像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我总是爱和眼前场面唱反调?
当巨大石像刚出现,斗志高昂的兽族预备合力击破时,只有我一个人几乎发起抖来;但是当巨神兵发挥可怕杀伤力,我却反而又能镇定下来。
很无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武功不成、魔法又不强的我,想要在连串的生死关头中倖存下来,就必须比别人看远了一刻钟。
巨神兵很强,能够这样轻易挫败两名第五级高手,不愧是石像兵器的王者。
但仅有这种程度的话,与它的盛名并不相符,只不过是靠着巨大的魔力和动能,压倒性地凌驾在兽族之上。对付诸兽族是绰绰有余,但若蛇族想靠这种东西去对抗最强者的第八级力量,她们的脑子一定有问题。
“娜塔莎不是笨蛋,不可能把这种连动作都嫌慢的东西当谋反本钱。又不会放电,又不会喷火,连紫罗兰都比不上,哪可能破坏半个都城?开这种东西去战万兽尊者,必死无疑啊。”
我道:“以娜塔莎的谨慎,巨神兵应该是真货,但是兽族这次的奇袭成功,她仓促间结合巨神兵使用,本来的魔法程序没完成,这东西一定在什么地方有弱点。”
“弱点在什么地方?”
被我的冷静分析所感染,羽虹的发问也显得急切。
“我们逃吧!”
“什么?”
“就算知道有弱点,我们也没时间去找,即使找到了,第六级力量不是天下无敌,你要冒险去试吗?”
被我一语点醒,羽虹记起了身上使命,便要振翅飞行下山,但却已经迟上一步,被娜塔莎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更注意到羽虹振翅时的凤凰之焰,便放弃追杀兽人,改朝这边大步奔来。
如果执意要往山下飞,就要有硬挨巨神兵一击的觉悟,羽虹神色一凝,只翼反向振拍,身形灵活回翔,身上骤然窜起烈焰,以第六级力量硬攻向巨神兵。
“臭蛇婊,要在南蛮逆天称王,你还未够班啊!”
一道身影破风激射而来,重新振作起来的白澜熊,再也没有保留余地,同样是运起了第六级力量,配合羽虹的角度,一起攻向巨神兵。
第五十三章:阿雪,你醒一醒
两人这一合力,威力就比刚才白澜熊和奇里斯的联手强得多。气劲激荡,烈焰飞腾,巨神兵动作迟缓的缺点则暴露出来,在两人灵活的攻势下,所有反击尽皆落空,一时间只有挨打的份。
我很想学场上那些兽人一样,大声叫好,但是在察觉两股第六级力量连续轰击下,巨神兵表面赫然毫发无伤后,对战局判断顿趋保守。
没让我再细想,旁边传来了密集的破风声,一阵密集箭雨裂空而至,猝不及防的兽人们个个中箭受伤。
因为娜塔莎阻住敌人,受伤的雅兰迦会同族人后,带着那些受僱来的奴隶兵,发动了配合攻击,以十字弓弩射出的利箭,奇袭成功,再次创伤了兽人们。
我站得远,不在弩箭的范围,几枝斜射过来的流箭,被紫罗兰及时喷出火焰,给焚烧阻断,逃过一劫。
弩箭之后是蛇只、毒虫,雅兰迦好像施放了什么可以控御大批毒虫的兽魔,一大群的蝎子、蜈蚣、毒蛇,像是虫虫之潮般的涌来,井然有序,迅速地从外层包围住兽人群。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连我自己也要跑不掉了,靠着紫罗兰的喷火放电,我们从毒虫阵边缘杀出一条路来,顾不了后头的激战,没命地向红楼跑去。
我衷心为白澜熊和羽虹祈祷,他们若是战败,我等若是连最后一记筹码都输掉,除了在自杀和向女恶魔许愿这两个黑暗选项中选一个外,就没有别的路好走了。
如果只是要对付娜塔莎,两个第六级高手合力,几回合内就把她给毙了。但是巨神兵坚固难伤,下头又多了增援人手和毒虫阵,他们两人的情势着实不乐观,更何况我还顾虑一件事……
娜塔莎在实战中掌握到操作要诀,开始发挥出巨神兵真正威力的可能。
在我和紫罗兰快要奔入红楼时,背后忽然像是音爆一样,先是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跟着一股几乎炸聋耳朵的骤然轰响,飙撼着我的听觉和脑子,狂猛而灼热的冲击气流由背后如浪撞来,我和紫罗兰甚至站立不住,被气流轰得离地而起,空中飘了一段后,摔落在地上,跌撞成一堆,狼狈不堪的滚着觔斗,翻扑进了红楼。
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大有可能已经发生,我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抢在紫罗兰前头,希望能尽快把阿雪救出来,脱离此地。
虽然知道这样想很不恰当,但我还真的有点羨慕阿雪。
我们在外头打生打死,又是巨神兵又是毒虫,险些连命也没有了,她倒是只要在这里昏迷就好了,省事得很,下次有机会,我们两个对调看看,她去打巨神兵,我来泡血池温泉!
上趟因为太过仓促,我没有办法砍去那几根咒缚锁链,但这次就不同了。在帮羽虹实行淫神咒法前,我将天人之血涂在百鬼丸剑刃上,增加神兵本身的纯阳正气,再让紫罗兰对着咒链喷火,当锁链开始变色,挥剑就是一斩。
“当锒”一声,锁链应声而断,再用同样方法削去另一边的锁链,阿雪赤裸的身体就落了下来。
我抱住阿雪,两个人在血池里沾了一身的红色。
满身血汙的必然后果,我没法仔细看清阿雪的样子,但满手的毛茸茸感觉,可以想见血汙之下定是一具半兽人少女的健美香躯,然而,那瘦得出奇的纤细腰肢、浑圆肥硕的滑嫩乳瓜,却是令我几乎屏息地起了遐想。
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紫罗兰从旁边叼来一块布,那本来好像是遮盖在旁边的大铁笼上,现在一被扯开,就看见铁笼中扭曲变形的羽族童尸。
惨不忍睹的景象,紫罗兰发出哀鸣,就连我都忍不住噁心,别过头去。
“阿雪,阿雪,你醒一醒。”我在她苍白的脸上轻轻拍打,叫唤着她。
“师、师父……我……”
“不要多说废话,阿雪,你别往旁边看,直接把这块布披在身上,跟着师父走。”
如果让她看见旁边的大铁笼,可能会情绪失控,相当不妙,所以有必要趁着她神智还不太清醒的时候,尽速离开。
眼神朦胧,阿雪把那块布围遮在身上,聊以蔽体,但是遮住这边,又露了那边,而裹上布幔后虽然掩住肌肤,但却更彰显出那身火辣辣的傲人曲线,如果不是反覆提醒自己身在险地,我真想上前扯开布幔,看看下头那具惹火胴体是如何地性感诱人?
“呜……”
紫罗兰低咆一声,我顿时惊醒过来,拉着阿雪就要找阶梯冲出去,却愕然惊见一道黑影拦在不远处的前方,而我们竟然对这人的出现毫无所觉!
这人的打扮十分奇怪,有点像是伊斯塔的邪恶巫师,穿着一件极为宽大的黑色斗篷,两手收拢在黑色袖子里,头上用黑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从头发直到脖子,没有露出半点皮肤,就只有一只左眼没有遮蔽在黑色绷布下。
一般人类的眼睛,都是椭圆形的,但这人的眼睛,却是一个完整的圆形,而且没有眼瞳,就只是一个绿色的眼球,闪烁着妖异碧芒,身上更散发一阵阵腐尸般的臭味,和身后血池的腥味混参在一起。
我险些当场就吐了出来如果不是身在南蛮,我一定会把他当成是巫妖,一种修习巫法的黑术者死后冤魂不散,尸首凝聚阴森怨气而变成的邪恶生物。
但现在,我一时间甚至无法判断,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人类?
“喂!你……”
经过多日折磨与改造,阿雪的体力还很虚弱,我抢在她身前,亮出百鬼丸,希望能有些许阻吓作用,却怎知那怪物一看见百鬼丸,绿目中碧芒大盛,左袖忽地一拂,强烈腥风骤然扑面,我脑中登时一晕,胸口烦恶欲吐,脚步一下踉跄就往后头倒去,但虽是如此,我昏沉的脑子仍在思考。
奇怪……这不是黑魔法,是毒掌那一类的武功,巫妖不会用武术,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故意扮成这样子?
一声愤怒兽咆,紫罗兰张口吐出了炽烈火焰,从旁截断了毒风,让我和身后的阿雪逃过一劫,不然只要再慢一下,我们两个就真要中毒倒地了。
熊熊火焰,向那个怪人喷烧过去,焚尽他挥出的毒气,紫罗兰逐步进逼过去,似乎打算伺机近身攻击。
怪人后退一步,好像做了些什么,跟着大袖一挥,紫罗兰所喷出的炽盛烈火,刹那间便烟消云散,没有半点余迹,而一道猛烈罡风顺势激射出去,把紫罗兰打得横空飞起,重重地撞在墙上,石屑土块纷坠而下,我方的最大战力已经昏死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露了这一手,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人正是武学高手,功力深浅看不出来,但大有可能不输给白澜熊和羽虹,如果他肯去打巨神兵,倒是天大帮手,可惜情形似乎往反方向发展。
“紫罗兰!”
阿雪惊呼一声,就要跑去探看那头昏迷的豹子,但却被我一把拉住,不让她去冒险。这个动作引起了怪人的注意,绿眼中再次闪起了碧芒,朝这边看来。我心惊胆颤,只能与阿雪一步一步地后退。
“师、师父……那是什么东西啊?”
“天晓得?你这么想知道,怎么不去问他?”
黑色斗篷飞扬拂动,那碧目怪人再次挥起了袍袖,我和阿雪急往后退,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上方已经残破不堪的石质壁板整个炸裂散开。
爆炸的力量源头来自正上方,一道美丽的烈火倩影急飙而至,夹在无数的细小碎石、烟尘当中,烈焰燃成璀璨凤尾,一掌就往那碧目怪人拍去。
“太好了……”
我的惊喜实在很短暂,因为那怪人忽然退了一步,露出了缠满黑咒布的左手,毫无章法地在空中乱挥了几下。
羽虹射出的火焰就骤然消失,跟着两人一记重掌对拍,巨响声中,激荡的气劲往四面横扫,把本来就已经残破不堪的地室,轰得一塌糊涂,而羽虹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像是断线风筝一样向后摔去。
胜负这等分明?
我的一颗心笔直往下坠去,只不过立刻就明白,羽虹的受创非战之罪,因为在我险些滚倒地硬接住她,却发现她的粉嫩裸背上,嵌插了几十片细小碎石,犹自淌着鲜血,显然在外头与巨神兵的作战失利,已经负伤在先。
而我这次更看得清楚,那个怪人拆解羽虹攻击的那一记,正是刚刚他化去紫罗兰火焰,顺势反击的手法。靠着家学渊源培养出的几分眼力,让我认出了那怪人施展的上乘武学。
……慈航静殿的光明化劫手!
刹那间,很多事情都在我脑里一闪而过。
巨神兵的制造技术,是黑魔法的极度杰作,更是伊斯塔的最高机密,各国情治单位多年探查不得,为什么反而是僻处南蛮、连黑魔法都无法修习的蛇族,重现了巨神兵?
传说中,巨神兵的能量来源,是牺牲一万两千五百条性命所炼祭而成的万灵血珠。但是小小一个蛇族,说是有一千名族人怕都太高估了,从哪里找到一万多条性命炼祭血珠?
即使说是利用各族战争,做得这么夸张,肯定早就被发现了。
外面那堆奴隶兵是从哪来的?照理说不该有什么奴隶商人进入兽人们的封锁范围,是不是有什么势力送援助物资给蛇族,同时预备运走她们在史凯瓦歌楼城中得到的部分战利品?
蛇族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势力很庞大的组织在支持她们,不但秘密传授巨神兵的制作技术,甚至还帮她们在外地炼好了万灵血珠,作为反抗万兽尊者,独霸南蛮的本钱。
种种线索,加上这个怪人所使的光明化劫手,让我忽然忆起当日娜塔莎与雅兰迦对话中谈到的使者,心中一惊,大声叫道:“光之神宫!这个怪家伙是光之神宫派来与蛇族勾结的使者!”
我应该猜对了那人的来历,可是却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就在刚才尘沙纷坠、石屑飞扬的混乱当口,他已经失踪不见。
或许,尽管光之神宫曾向蛇族提出生擒霓虹姐妹的要求,但是在成功捉到之前,这名使者不希望让羽虹发现光之神宫有人参与此事,免得让她走脱后泄漏出去,所以才暂且退走的吧。
“借剑一用。”
怀中的羽虹勇悍异常,也不多话,抢过我手中的百鬼丸,在确认那碧眼怪人已经离开后,她只翅一振,快速飞射向空中,转折东去,再次投入了与巨神兵激斗的战场。
“情形不太妙,赶快上去,看看能不能帮到忙。”
我对正蹲下用力弄醒紫罗兰的阿雪这样说着,但脑里却想着另一码子事。巨神兵显然已经取得绝对优势,所以羽虹才要下来夺剑,希望借助神兵利器来扭转战局。
所以上去之后最该做的事,不是设法帮忙,是立刻要与阿雪找路开溜。
事情如果能完全如我所想,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很可惜,我们才踏上阶梯,就听到上面的蛇虫爬动声,心叫不好,大批人马已经在上面现身,除了十多条巨蟒把守住阶梯出入口,还有大批手执十字弓弩的奴隶兵,把箭矢瞄准我们。
“好险,差点就让你们两个飞上天去了。”
少女嗓音的娇笑,雅兰迦率众出现在我们眼前,手势让人看得很清楚,只要她一挥手,弓弩手就是万箭齐发,把我们射成肉串。
“除了兽人,想不到还有人类。胆敢劫走要贡献给尊者的妾奴,你还真是色胆包天啊,这个风骚的小狐女,值得你那么卖命吗?”
被羽虹的雷羽星矢给射伤,雅兰迦的手臂只是匆匆包紮,还不住渗出血来,但她既然有办法把人带到这边来,上面的情势九成已经底定,兽人们就算不是全军覆没,也绝对不会差太远的。
即使是阿雪这么开朗乐观的个性,也惊得躲在我背后,直打哆嗦,可以想见她对这些蛇族的恐惧。
无法庇护于她的我,轻拍着她的肩头,试着拂去她的不安,但却还想不出任何实质办法来,只能领着头,带她和紫罗兰一起走上阶梯。
到了上头,看见眼前情势,更是惊得头皮发麻。远处还隐隐传来廝杀声,三大兽族到底是人多势众,并没有在短短时间内给一网打尽,但是攻来这边的主力,则是非死即伤,倒遍了一地,整个失去战斗能力了。
白澜熊和羽虹仍在合力奋战,两人身上都已经多处带伤,白澜熊更是伤得不轻。
在羽虹去取剑的那段时间里,独战巨神兵的他,似乎是以伤势、斗志在换取时间,尽管兽王拳的婆罗橡皮功抗击力顽强,但是硬挨巨神兵数记重击的他,白毛上沾满了热血,从动作来看,搞不好还有多处骨折。
羽虹也是伤痕累累,但是百鬼丸在她手中,挥洒出一片又一片的璀璨火光,威力倍增,砍在巨神兵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痕印,再不是先前那等怎么攻击都没效的窘状,巨神兵面对羽虹的攻击时,也不得不稍稍退避。
如果能够在那些痕印上累积攻击,或是刺中巨神兵防守最严的那点,额头上的娜塔莎,或许就能够突破弱点,成功干掉敌人了。
然而,和白澜熊、羽虹气喘吁吁,身法与动作越来越是迟缓的状况相比,雄伟的巨神兵,仍然像是一尊不倒不败的魔神,在众人之前展示他的灭世邪威。
如果主力被击溃,首领人物也都伤亡殆尽,那么其余的兽人兵力纵然会合,也不过是成为巨神兵脚下的牺牲品而已,起不到什么作用。
重伤的奇里斯,和一群已经没有战力的兽人,被持着十字弓弩的奴隶兵围在中心,我和阿雪、紫罗兰也被驱赶进去。
我心念急转,筹谋对策,但是要改变眼前战局,就需要足以和羽虹、白澜熊并肩作战的人,是要拥有第六级,甚至第七级力量的高手。
第七级……
我不由得瞥向旁边的阿雪。面上写着明显的惊恐,不停拉扯着我手臂的她,正是拥有第七级力量的高手,问题是,仓促间怎么引出她的力量来?
不需要去和巨神兵作战,只要能产生扰敌效果,让我们逃生就行了,因为如果照这情形下去,奇里斯、白澜熊或许是奇货可居,我肯定会被蛇族像杀狗一样地杀掉。
只要让阿雪施放咒术,有那身潜藏的强大力量,即使是未与神明订约,也可以制造一点混乱吧?
可是那些不需与邪神订约的黑魔法,施放时都要牺牲品来祭祀,现在当然是不可能;不需要牺牲品的神圣魔法,被下了诅咒封印的阿雪又使不出来。
等等……如果只是用一些放光、照明之类的咒语,应该不至于会牴触到诅咒,让她像上次开灵窍那样滚倒在地吧?
这个险值得一试,但我不由得又想到,虽然只是最低阶的神圣魔法,但万一刺激到阿雪脑里的封印,让她回复记忆,那我……
看着阿雪纯朴娇憨的面容,满是不安地望着我,眼中却写满信赖,我一时间真是难以取舍。
“轰”的一声,白澜熊被巨神兵一击轰中,骨碎的声音,连大老远的这里都听得见,而他更被巨神兵连接下来的攻击,一脚踩进土里,生死不知,只剩羽虹一个人独对巨神兵。
没时间多想了,饮鸩止渴也说不得了……
我一把搂过阿雪,趁着附近兽人还没有注意我们,在她耳边低声道:“阿雪,你仔细听好,师父现在教你一个咒语,你等一下就……”
“阿雪,你要仔细听好我说的话,记住我现在告诉你的这个神圣咒文,等一下放松身体,脑里一片空白,照我以前教过你的那样去念咒,这里就会大放光明,然后我们就趁机逃跑,听好,咒语是……”
正要教阿雪如何施放光明球的我,却忽然被她伸手捂住嘴,神情黯淡地说:“对不起,师父,我不想学。”
这傻妞又不知道是哪里想不开了,居然这么给我找麻烦,在这个紧要关头还是坚决不学魔法,如果是她最怕的黑魔法也就算了,连神圣魔法都给我说不学?看着越来越糟的情势,我又急又气,真想一个耳光就挥下去。
羽虹那边战得越来越急,连她本来最是轻翔旋动的身手,都开始被巨神兵出招时的强烈罡风所影响,越见制肘。
少了白澜熊的掩护,羽虹一个人独斗巨神兵。巨大的拳头重轰而来,她腾身躲过,手掌在拳头上一拍,躯体一弹,就要借势反跃而起,趁破绽攻向巨神兵顶端,哪知巨神兵的动作快得不像先前,另一个拳头闪电般封住她去路,如果不是她即时振翅一飞,飘翔开去,马上就是和白澜熊一样的下场。
但强猛拳风毕竟没有完全卸开。只听见羽虹一声痛哼,半空中十数根白羽纷飞,她的动作又慢了几分,好像已经被巨神兵的拳威伤了翅膀,连本来握在手里的百鬼丸都不知扔哪去了。
若是连羽虹也战败,蛇族立刻就会料理掉我们这群俘虏,我急了起来,再次向阿雪劝话。
“你是怕像上次开灵窍那样吗?不用怕,只是小小的放光术,可能有点小痛楚,但不会让你那么痛的。你不是最喜欢神圣魔法吗?师父没有逼你练你不喜欢的黑暗魔法,这就是你最想学的东西啊。”
眼见羽虹节节败退,我忧心如焚,使劲三寸不烂之舌,希望阿雪回心转意。而在我的劝说下,阿雪低着头,小声小声地说话了。
“师父,你以前说过,五种颜色的魔法,只要学了一种,就不能再学第二种了,对吗?”
除了无色的风系,剩下来光、暗、水、火、地五系魔法,只要学了一系,就不可能修成第二系,亦是因为如此,之前我才一直设法把阿雪往黑暗系那边推去,现在也同样是冒着会刺激阿雪回复记忆的巨大风险,让她试着施放神圣魔法,但这傻妞居然给我一口回绝?
“我不喜欢看别人难过,也讨厌去伤害人,所以,我真的很不想去学那些会伤害人的魔法……”
“我知道,不过你也要看情况啊,我们现在根本就是……”
“可是,只有那些蛇族的人例外,就是因为有她们在,我不可以去学神圣魔法。”
“什么?”
一时间弄不清楚这话的意思,我整个都傻掉了,只听见不远处羽虹一声惊呼,好像是在连续激战下,绑胸的布条有些破裂,她不得不用一手遮掩住胸口,不让那迷人的春光外泄,却因此险些被巨神兵一把捏住。
“阿雪,你刚刚说……”
“我在血池里的时候,虽然被绑着很痛、被她们割来割去,还被喂了很多恶心的东西……不过,那些孩子们一直在鼓励我,要我别放弃希望,所以我一直很开心……”
阿雪拉着我的手臂,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泪眼斑斑,哽咽道:“但是那些孩子最后全都死掉了,我是那么样地希望能救她们,我和她们约好一定要救她们出去的……我曾经好希望自己会治疗咒文,可以救她们,但当她们一个接一个在我面前挣扎、断气,有治疗咒文也没用的时候,我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
“阿雪……”
“如果要守住我与那些孩子的承诺,如果我还想为她们做什么,那就只能为她们打倒蛇族,不让她们的遭遇再重演……打倒蛇族,需要很强的力量,师父你说过魔法里头最强的就是黑魔法,所以,我一定要学会黑魔法,拥有力量。”
阿雪的这番泣诉,我听得头皮发麻。阿雪虽然只是希望阻止悲剧重演,但她并没有警觉到,仅仅一步之差,她就要变成一个激烈的复仇者了。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悲伤、愤慨、无助连续累积,才让一名本来心地洁如白纸的少女学会了仇恨?过去我一直尝试引导,却徒劳无功的事,居然让蛇族给做到了?这……怎么会这个样子?
“我……人家要谢谢师父,在这么危险的时候,你还这么为我着想,顾虑到我的心情……你来救我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但是,我已经答应过那些孩子,一定要帮她们做到,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问题是,阿雪,每个黑魔法术士在第一次施法时,都要牺牲祭品,以血与黑暗神明结约,但我们现在的情形,去哪里找牺牲品啊?
就算残忍到找旁边的兽人俘虏开刀,外围拿十字弓弩的奴隶兵可不是死人,我们只要一动作,立刻就被射穿了……
心念急转,我想不出办法,一面抹去阿雪面上的眼泪,一面正要开口,不远处的轰然暴响,只见闪过巨神兵一击的羽虹,却被另外一记重拳轰个正着,身上火光刹时黯淡下来,大口凄厉鲜血喷出,显然已经遭受重创。
饶是这样,羽虹却猛扯住巨神兵的手臂,鼓动双翼,将巨神兵往前拉,似乎是无意识的乱动,但我却看出了不对。
以羽虹的身法速度,大有机会避过那一拳的,但她却自愿挨上那一击,是为了……
巨神兵的右手被她锁住,左手又朝她击来,两边目标全集中在她身上,至少在这一刻,巨神兵的双手都被封住了,那可能会出现的破绽……是在背后?
彷佛是有意应证我这句话,当巨神兵背后整个破绽大露时,一声震耳巨响,地面重重地爆开,泥尘土石飞砸向四周,一道人影裂地而出,以骇人的爆发力与压迫力,直朝巨神兵背后攻去。
“仆街的妖女,接我的兽王拳!”
以升龙般的姿态,裂地腾身而起的,就是白澜熊。满身血污的他,看来却是神威凛凛,爆出一声巨喝,轰击出来的气势,已经不只是兽王之拳,而是霸王之拳。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不久前曾经横扫全场兽人的白金之拳,再度于我们眼前灿然生威,但与之前不同的是,白澜熊这一次使的不是拳,而是一把通红的赤剑……我的百鬼丸。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漂亮的联手攻击,羽虹故意让百鬼丸脱手,坠入地下,而潜伏在地底的白澜熊拾起后等待时机,当羽虹封锁住巨神兵的攻击力,白澜熊就趁机出手。
以白金之拳的无俦刚劲来推动,辅以百鬼丸的锋锐,攻向巨神兵此刻最没有防备的后背,在占尽优势而发的情形下,这一击赫然有着超乎预期的成果。大蓬火花如雨纷洒,轰然巨响声中,巨神兵的背部竟然给轰出一个老大破洞,剑气余势未衰,甚至还破胸而出。
从那只有巴掌大的破孔里,一颗红珠子迸了出来,色泽殷红如血,透着一股幽幽的森寒怨气,令人望之生怯。我呆了一下,跟着便大声叫了起来。
“万灵血珠!这是万灵血珠!”
羽虹和白澜熊的联手一击,果然奏功,把巨神兵的能量来源,封藏于胸口的万灵血珠轰了出来,这等若是破除了巨神兵的心脏。
听到我叫喊,羽虹、白澜熊拼着残力,一起朝巨神兵的头顶要害攻去。
“还我羽族同胞命来!”
“贱人,仆街去吧!”
能源核心离体,两大高手合力一击,应该能粉碎已无防护能力的娜塔莎,可是就在他们要轰中前,巨神兵竟然还能有动作。尽管动作迟缓许多,但劲道却分毫未减,一双重臂强横地旋飞,近距离拦腰先打中了从后头跃起的白澜熊。
本来就已经不轻的伤势,挨了这一下之后更是严重,白澜熊向后跌飞,如同烂泥一样的瘫倒在地上。
惊鸿一瞥,我看见巨神兵破裂的胸洞,隐约透射着红光,里面可能还装了辅助用的特殊晶石,以便在万灵血珠离体时,暂时提供能源。没有计算到这一点的白澜熊和羽虹,立刻付出惨痛代价。
而石像额头顶端的娜塔莎,脸如金纸,嘴角大量溢血。虽然有着晶石辅助,但失去万灵血珠,只能以一己力量催动巨神兵的她,稍微运作一下便已透支重伤,特别是当她察觉到,因为右臂先击中白澜熊,左臂稍稍一慢,本来就以身法见长的羽虹,双翼展动,赫然避过了她一击,身形拔高,正要向她反击。
“以蛇族巫女之名下令,尸魂蛊出来。”
当羽虹正要攻向娜塔莎,下方的雅兰迦忽然召唤兽魔。对于不能修练黑魔法的半兽人来说,某些高等兽魔可以达到类似转换器的功能,让她们把自身能量转化为邪恶魔力,施放黑魔法。
雅兰迦所召出的显然就是这种东西,因为她跟着就抢前一步,拿到万灵血珠,唱颂道:“笼罩于邪恶月下,嗜血的怨魂们,谨记千古飘传的冤仇,吞噬前方的血肉吧!”
这句话才一喊完,囚锁万灵于其内的血珠,忽然红光大盛,刹那间周围的温度整个降下来,我不自觉地搂紧阿雪,几乎就以为自己身在冰窖。
而一声无比凄厉的哭嚎骤响起来,千百道隐约显现的怨魂,如同一道海浪般,猛往羽虹飙冲过去。
类似当初万魂幡发动时候的样子,但压迫感和怨气却更有过之,如果羽虹被正面击中,可能就和掉入酸液池没多大分别。
唇亡齿寒,我一句“小心”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羽虹的身影忽然消失,千百道如浪怨魂,全部打击在巨神兵的躯体上,冒出阵阵白烟。
但万灵血珠里头的怨魂,显然不好操控,因为雅兰迦才发出那一击,附着在手上的兽魔便爆炸碎裂,她雪白的右手像是浸到了酸液池,在恐怖的惨叫声中齐腕而断。
右手被破坏,附着的兽魔消失,捧在掌心的万血灵珠也随之滚落,这时,红芒一闪,彷佛是九天凤凰翩然而来,险险翱翔闪过那一击的羽虹,翅膀一拍一振,自天上落下,也不管雅兰迦,手起剑落,就要把万灵血珠彻底破坏,粉碎巨神兵的动力。
“不要乱来!”
我惊惶的大叫,却是慢了一步,就在百鬼丸碰触到万灵血珠的瞬间,凄厉的怨魂哭嚎再次响起,阴魂冲击的势道比先前更强更厉,如怒潮轰发,击向羽虹。
仓促之间,羽虹根本来不及拍翅飞起,只是连忙侧身滚倒,但却被怨魂怒涛贯穿腹侧,一张脸顿时毫无血色,身上隐隐绽放的火光也黯淡消失,腿一软,整个人就滚倒在地,手足不停地抽搐。
已经背熟在脑里的血魇秘录中有提到,像万灵血珠这样至毒至怨的邪物,只有修练黑魔法的巫师,或是大奸大恶的人,才能用手碰触而无伤,任何的正气都会引起血珠反噬,而若有不够实力的人,妄想驱动阴魂,雅兰迦就是最好榜样。
“蠢才!以为这样就可以击破巨神兵了吗?只要我积蓄够能量,立刻就杀尽你们!”
眼见所有强敌全部倒地,娜塔莎发出了得意的狂笑。羽虹被刚才的怨魂一击,废去了战斗力,还在地上抽搐不已,至于白澜熊,则是早就重伤得再也起不来了。
巨神兵体内的晶石,似乎能积蓄能量,娜塔莎只要等能量累积足够,立刻就可以再次活动起来,而我们甚至等不到那时候,因为周围的蛇女、蟒蛇已经围迫过来,预备要提前干掉我们这些俘虏,可是我方主力却还倒在地上……
彷佛是鬼使神差一般,让羽虹身受重创的万灵血珠,在剑珠交击后,被弹滚开去,竟然就朝这边滚过来。
或许是对自己的极恶本性有自信,我眼见机不可失,连忙扑抢过去,一把便将万灵血珠握在手中,掌心完好无损。
这结果不知道说明了什么,我无暇细想,一个念头窜进脑里。
接下来,该怎么办?
从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万灵血珠的威力实在很惊人。
虽说巨神兵失去了能源,威力大减,但仍然不是轻易所能破坏,可是被刚才的怨魂怒流这样一撞,表面赫然像是被酸液淋过一样,出现了坑坑疤疤的凹洞,杀伤力非常地惊人。
刚刚只是擦撞而已,就有这样的破坏力,如果是对准了额头上的娜塔莎,全力轰发一记出去,会有何等效果?
我不是黑魔法术者,但淫术魔法书中的秘术,还有吸纳了两头魂兽入体的修为,让我有能力以转化能量的方式,如雅兰迦那样召唤怨魂攻击。
无比诱人的念头,想到激动处,我的手甚至不自禁地抖了起来。
血魇设计万魂幡的时候,为了尽量减轻使用负担,特别设计了许多回路,让本来会对使用者造成沉重负担的阴力,彼此相互抵销,使用时几乎感觉不到负荷,就连我这样没用的九流术士,都可以随意使用万魂幡。
如果两个同等修为的术者对决,万魂幡的使用者会占到天大便宜,但以实战的眼光来看,万魂幡的这种设计,就减弱了它本身的应有威力,所以同样都是凝聚万魂而成的魔导器,万灵血珠的威力似乎强大许多。
可是不够修为的人贸然使用,会是什么后果,雅兰迦已经为我亲身示范了,更何况我刚刚施完地狱淫神,正是处于魔力最虚弱的状态,若是贸然使用万灵血珠,代价肯定不只是废一只手臂,而是连命也要赔进去。
但我不能否认,若我拼着性命不要,催动血珠内怨魂发出一击,是很有希望把娜塔莎给了结的。
拼着性命不要?我会作这么损己利人的事吗?我为什么要做这种牺牲?
附近的兽人群非死即伤,白澜熊半个身体埋在土里,死活不知;羽虹倒躺在地上,千百怨魂贯体的重创,让她只剩呻吟的份,连站起来也是乏力。环顾全场,已经没有所谓的我方战力存在了。
如果我们败了,我立刻也是死路一条,所以……我该拼命了?真的应该拼命了吗?
理智上这么不断地告诉自己,但现实上,我却作不了决定,甚至根本不能作决定。
脑里乱糟糟的一片,整个背后冷汗涔涔,尽管很想让身体动起来,但整条手臂却不听使唤,抓着万灵血珠的手掌更是不住地颤抖。
闭目待死的压力,和选择去死的压力,显然是不同的。
这真是荒唐到极点的丑态,我居然被生死抉择的压力给吓呆了,明明知道什么事才是正确的,却偏偏不能果断地执行,任时间流逝……
蓦地,风声响起,一只白皙的手掌快速伸过来,从我手中把万灵血珠一把夺过。
压力的来源消失,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脑里慢慢清醒过来,这才想到要去看看,是谁抢走了万灵血珠,眼睛还没睁开,脸颊上却忽然一凉,竟然是给人偷吻了一下。
“师父,谢谢你,你为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温柔轻细的少女嗓音传进耳里,我惊得魂飞魄散,睁眼一看,阿雪已经拿着万灵血珠,朝我重重一推。
她的惊人怪力涌来,猝不及防下,我立足不稳地滚跌出去,直朝后面滚了十多尺,这才因为撞到紫罗兰而停下。
拉远了距离,阿雪笑靥如花地看着我,有些抱歉似的笑了一笑,跟着就掉头,朝巨神兵冲了过去。
“阿雪!”
为什么阿雪能够拿起万灵血珠而不受损伤?
那个令人伤心的答案,我隐约已经猜到了,但现在,我一点都不关心这个问题,只是看着阿雪疾奔中的背影,急得想要跳脚。
惊觉到阿雪的动作,在雅兰迦的负伤指挥下,奴隶兵们采取了防御攻击,箭弩密集地射出,想把阿雪当场射杀。
阿雪的速度明显不如往常来得快,虽然是奔跑,但却给人步履蹒跚的感觉,可以想像蛇族的肉体改造,确实把她害惨了。
速度上不如以往,跑没有两下,夹带劲风的弩箭,便在阿雪身上擦出血痕,总算她毅力坚强,硬顶住一口气,朝巨神兵大步跑去。
虽然整体上是蛇族占了优势,但双方的主要战力,目前都无法作战了,白澜熊、羽虹重伤倒地;雅兰迦的伤势也不轻,娜塔莎则被困在失去能源的巨神兵中,动弹不得。
只要胜负的天秤稍稍再一倾斜,最终赢家立刻会出现,所以向巨神兵冲去的阿雪,就是决定天秤方向的最后一颗石子。
“射死那头骚狐狸!”
雅兰迦的手臂被万灵血珠反噬蚀尽,她当然知道用万灵血珠轰击没有能源的巨神兵,会是什么后果,偏生重伤的她元气大损,使不出兽魔,只得仓皇催促,希望奴隶兵们的箭雨能射下阿雪。
“啊!”
百箭齐飞,全心往前奔跑、不顾闪躲的阿雪,凭着快跑,在即将冲出箭雨范围时,脚步终究是慢了一些,被一只弩箭射穿小腿,滚倒在地上。
我在后头急得眼前发昏,想要冲上去救援,但是刚才被阿雪刻意一推,距离太远,现在根本做不了什么,满心焦急地看着阿雪又爬了起来,奋力往前冲去,手中的万灵血珠也扬了起来。
“笼罩于邪恶月下,嗜血的怨魂们……”
学着雅兰迦的咒语,阿雪扬起万灵血珠,高声唱颂起咒文,这时,众人的距离已经拉远,一切的发展,都只取决于阿雪与娜塔莎。
当她把手中的万灵血珠对准了巨神兵,时间彷佛停顿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脑中出现适才万魂怨啸,如汹涌浪潮般冲击巨神兵的可怕情景,只要她以黑魔法唤出怨魂,那……
问题是,雅兰迦藉由兽魔转换魔力施咒,尚且因为力量不足而遭到反噬,阿雪又怎么驾驭得住?可是,完全使不出黑魔法的她,真的能召唤出怨魂吗?
我心里期望阿雪什么都召唤不出来,但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连最后一丝机会也失去,只能成为蛇族的饵食……不,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只要我肯向菲妮克丝许愿!
“阿雪!把那颗珠子丢掉!不要这样!”
我喊了出来,想制止阿雪,她却抢先一步,把咒文给念完了。
“……谨记千古飘传的冤仇,吞噬前方的血肉吧!”
末了的一句咒语喊了出来,万灵血珠登时起了变化,邪恶的鲜红血光,在雪白的掌心骤然绽放。
或许是感受到天河雪琼体内蕴含的强大魔力,怨魂们所引发的大气波动,远比之前雅兰迦持咒时更为厉害,不但狂风朝四周席卷过去,就连脚下大地都激烈震汤起来。
兽人们的脸上流露着恐惧,这气氛也感染到奴隶兵,他们抛下弩箭,朝四周逃逸,就连仍被困在巨神兵内的娜塔莎,都露出了明显的不安,因为从能量共振的声势,不难推算轰发出来的威力有多强大,她在这距离硬挨一击,必死无疑。
然而,我们所预期的事情,却一直都没有发生。
尽管狂风越卷越大,地面越摇越厉害,阿雪白皙柔嫩的手掌,在血光笼罩中,竟然迅速干枯瘪皱下来,血肉精元被万灵血珠急吸而去,但是……早应该轰发出来的万条怨魂,却没有半点动作。
“阿雪,把手砍掉!还来得及!”
我的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模糊不清,但阿雪似乎听见了,她颤抖着被吸住的手掌,用另外一只手在地上摸索,很快就找到一把尖刀,而见到这一幕的娜塔莎,得意的狂笑起来。
整个脸被嵌在巨神兵的石像额头,狰狞狂笑中的纳塔莎,看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美态,充满阴森可怖的感觉。
她俯视着被血珠快速吸取精气的阿雪,狂笑道:“我早该想到了,你从来没杀生过,也根本就不会黑魔法对吧?巫法最讲究的就是祭品,你要使用黑魔法,你牺牲什么东西当祭品?”
“对,你说得没错……我一看到血就会头昏,也最不喜欢去伤害什么东西,为什么人一定要靠伤害其他人来生存呢……可是,你们让我了解到,如果我不学着改变,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抑制着哭音,全场恐怕没有人比我更理解阿雪的悲伤心情,她咬着嘴唇,惨笑道:“牺牲不了其他东西,我还可以拿自己当祭品。”
说完,阿雪握着尖刀的手用力一落,鲜血喷溅,立刻贯穿了她纯洁美丽的胸膛。
“阿雪!”
我像是发疯一样的叫了出来,看着阿雪身子软软地向前一倒,满胸热血洒在掌上的万灵血珠,刹时间,好像是某种咒力的平衡终于破了,在召唤巫咒整个完成的情形下,万千怨魂狂啸而出。
“轰隆!”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震撼着每个人的听觉,就在阿雪的热血洒上血珠同时,巨神兵的额头忽然崩裂,娜塔莎从里头飞坠下来,势道又急又快,直往阿雪扑去,我们甚至还没能看得清楚,她就一把握住阿雪的手腕,夹手夺过万灵血珠。
跟着,就在怨魂怒涌而出,要朝目标攻击时,娜塔莎手中冒出红光,将方向一转,在震耳的尖锐狂啸声中,万千怨魂如同溃堤激流,朝奄奄一息的阿雪,无情地轰发过去。
“哗啦!”
好像是某种布帛被撕裂的声音,我只能隐约地见到,若隐若现的怨魂怒潮中,阿雪脆弱的身躯,肢体呈现不自然的扭曲,像断线风筝一样,被远远地轰了出去,飞出好远,直到我们目光无法掌握,这才在轰然声中,坠落于半废墟状态的红楼,把那片断垣残壁彻底毁灭。
当烟尘消散,我们只看到一片瓦砾残堆,埋没了下头的所有一切,自然也包括了阿雪。
能够破坏巨神兵的万千怨魂合击,近距离轰在人身上,会是什么结果,是个让人不愿去想的答案。
“畜生!”
勉强振起一丝余力的羽虹,攻向娜塔莎,却被她横尾挥扫了出去。
“哈哈,你们以为我真的被困在巨神兵里头吗?我看准时机,果然把那胸大没脑的笨狐狸耍到,好伟大啊,我还真是感动得想要掉眼泪呢。”
虽然伤势不轻,但娜塔莎拿着血珠,面上满是自得之色,邪笑道:“事实证明,我们才是最终胜利者。”
羽虹和白澜熊都已经倒下,兽人军力也已经伤毁殆尽,娜塔莎和雅兰迦虽然伤势均重,但却都保有了战力,再加上她们的手下,她们可以稳稳地控制住局面,任谁都不得不承认,这场战争我们这边彻底输了。
可是,我不甘心!
看到了阿雪的努力,看着她这么拼命地奋斗与牺牲,难道最后就只是沦为敌人耻笑的题材吗?这样的收场,我怎么可以接受了?
因为不甘心,不想让事情就这么结束,我想要把局面扭转过来,然而,我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全场没人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我只有向人类以外的强大力量求助。
“菲妮克丝!你给我听好……”
状若疯虎,我狂喊了出来,“我现在向你许第二个愿望,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立刻给我干掉前面这个蛇婊子娜塔莎!”
和狂风相比,我的声音是那么微不足道,只有站得很近、或是功力深湛的高手才能听见,这里头自然包括了娜塔莎。她朝我看了一眼,颇有讶色,但随即便因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咯咯娇笑起来。
“哈哈哈,好幽默啊,你在向什么东西许愿?只用许个愿望就可以毁灭敌人,这么天真的师父,难怪会教出那种蠢徒弟了,你们师徒两个可以准备好,一起在阴间见面吧!”
娜塔莎的魔力虽然比妹妹强得多,但却也没到可以控驭万千阴魂的能耐,不敢召唤怨魂,邪笑声中,就要挥动蛇尾,向我攻击。
可是,满空飞绕着的阴魂,却在这时起了变化,没有回到娜塔莎手中的万灵血珠,而是整个离散开来,朝着已成一遍瓦砾残堆的红楼飞去,汇聚成了一道阴魂长流。
当阴魂接触到瓦砾堆,地面又开始震动起来,有些类似阿雪刚才催运万灵血珠的样子,但是震动范围和程度却尤有过之,几下工夫以后,周围山壁便出现裂痕,土石崩落,邪异的尖锐悲鸣声,撼动着附近的空间。
阴魂的异常骚动,任谁也看得出来,会形成这等现象,最大的可能,就是附近出现了强大的魔力源,影响着阴魂的动向。
地震迅速增加着威力,山壁上的裂痕已经蔓延到地面,树木倒拔翻起,地面交错崩起,敌我双方努力站稳身形,那些站不起来的重伤者只好听天由命,但无论是站着或趴着,所有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瓦砾堆,惊讶地看着一缕缕赤红色的血光,由瓦砾堆的缝隙中不住透出。
“搞什么这么惊天动地?”
因为突来变故,我暂时逃过了一劫,正想有所动作,忽然见到一道金光从羽虹身上飞射而出,扯裂缠胸的衣襟,迫得她连忙用手遮胸,阻止双峰春光外泄。
定睛一看,飞射出去的那样东西,是一枚黄金手环,而且赫然便是我前来南蛮时,龙女姐姐托付给我的那个手环,这些日子以来诸事繁忙,没有交给卡翠娜,刚才和衣服一起,匆匆忙忙给羽虹披在身上,怎知道会忽然有这样的变化。
手环向废墟飞射而去,立刻便被一道血光吞没。吞噬了黄金手环之后,血光的亮度越来越耀眼,后来竟似有若实质,将石块一点一点地冲撞开来,千百道厉红血光汇聚成柱,笔直射向天空,千百道阴魂绕着怨血光柱,盘旋飞舞,发出令人胆寒的尖啸声,恐怖声势,任谁都是闻之胆寒。
娜塔莎与雅兰迦对望一眼,均是露出骇然之色,不由分说,很有默契地各自召唤兽魔,朝血光发动攻击。
雅兰迦放出的是人面鸟,而娜塔莎则是召唤出了那日为我行险所破的独眼巨人,两头狠恶凶兽朝血光冲去,气势汹汹。
胜负在接触的瞬间就分晓了。虽然阴魂不是什么厉害东西,但是一万个阴魂的力量汇集,能量之庞大,在万千阴魂骚动的颠峰,那绝非区区第五级力量所能攻破,两头强悍的兽魔稍稍撼动了血光柱,但却随即被血光吸蚀吞没,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咦……那是……什么声音?”
恍惚中,我听见了一个细小的声音,夹杂在怨魂的悲啸声里,听起来有点像是童稚的小儿歌谣,但此时此刻,这里又怎么会有小孩子在唱歌?
“错觉吗?”
无法确认,但是从旁边兽人们迷惘的表情,我相信他们和我听见了一样的东西。这时歌谣声音越来越响亮,清晰到可以听出来,是一群女童的纯洁歌声。
“女童……啊!难道是……”
眼前的景象,说明了我的猜测,数十道隐隐约约的淡影子,在血光柱周围出现,绕成了一圈,随着影子颜色越来越浓,线条清晰起来,是一群背后生着鲜红羽翼的女童,赤裸着幼小的躯体,笼罩在浓浓的血光当中。
被牺牲在血池中的四十九名羽族女童,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蝉翼薄纱,拍振着背后的血翼,以血柱为中心,围绕成三个同心圆,合声唱起了歌谣,即使是在这样邪异的恐怖情境中,女童们纯洁美妙的歌声,仍是让人感到一阵心懭神怡。
可是,我听不太懂歌词,只能依稀判断出,这似乎是某种咒语歌。
不像攻击、不像防御,这首咒文歌的用途……看那三个同心圆的排列,很像是为了安定某个巨大的能源体,血柱里藏着什么东西,需要用这么庞大的法阵去稳定吗?
想到被埋在瓦砾堆下的阿雪,我心中忐忑不安。
一方面,看到已死的羽族孩童们会出现,我强烈地期望见到阿雪,但另外一方面,我又不希望用这样的形式,与阿雪的阴魂再见。
女童们的美妙歌声中,一样庞然大物缓缓从血柱中升起,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却明显可以感觉到那种不寻常的压迫感,迫得人呼吸不顺。而当血柱忽然消失,黑黝黝的大日天镜台,像一块巨大的顽铁,离地两尺漂浮,被三个圆形法阵围在当中。
经过邪恶巫法的粹练,被血池中的怨气洗涤污化,大日天镜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金属表面泛着污血似的狰狞赤芒,与一层抹不去的黑气相缭绕,散发着森森鬼气,无数阴魂飞旋在镜台上,一下钻入,一下又钻出,像是把这件上古神器当成了栖息的鬼穴。
除了整个金属结构,大日天镜空荡荡的镜框,似乎也有了不寻常的改变。由于镜面已经失落,镜框上本该是一无所有,但如今,镜框之中变得一片漆黑,像是一个无底的宇宙深渊,漆黑得彷佛可以吞噬一切。
不寻常的征兆,就连娜塔莎都看得表情怪异,这种变化显然已经超出她原本预期的改造效果,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连她自己也无法回答。
就像雪亮星光出现在天幕,镜框中的那一团深沉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点一点的闪亮,接着,一股没法形容的强大吸力,从镜框中出现,卷起了猛烈气流,狂吸着附近的一切。
刚开始只是吸一些散落在地上的兵器,但是当狼牙棒这样的重兵器,也被吸得离地飞起,我就知道不妙,而那些被吸入镜框中央黑暗部位的东西,就像落入一个无底深洞般,就此没了踪影。
吸力迅速增大,人们开始觉得站不稳脚,那些倒在地上的重伤兽人更是不堪,狂呼大叫,抓着地面,却止不住身体的滑动,被吸力扯动,朝大日天镜飞跌过去,与那一团深邃黑暗接触,转眼间就被吞没进去。
镜框尺寸虽然不小,但却没可能容纳几名躯体巨硕的兽人,当吸力快速增强,连吸了十多个靠得近、却又因为伤重不及走避的牺牲者后,恐慌气氛感染了全场,人人大叫着奔逃,可是只要一动,吸力就更强,站不稳脚的人被扯得飞天而起,立即被吸扯过去,消失不见。
“该……该不会……这就是大日天镜的真面目?”
大日天镜一直在羽族手里,只是因为镜面已经失落,徒剩一个镜架,根本无法使用,所以卡翠娜才特别请霓虹两人带来代用的镜面。
可是现在我忽然想到,会不会大日天镜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镜面,而是在运使的时候,自然凝缩能量为镜面?
既名大日,远古神明运使这座神器时,镜面必然灿如烈日,光照十方世界,但被娜塔莎的邪术逆转属性之后,原本应该璀璨炫目的太阳光,变成了这样一团深邃的黑暗。
“啊!”
吸力再增,我也拿不稳身形,直被拉了过去,连在地上滚了十多圈后,看到有样东西在前面,慌忙下不及多想,伸手就抱,怎知却搂住了羽虹的纤腰。
她见机极快,一发现情形不妙,拼尽残余力量,脚下破土重踹,把大半个身体插入土中,稳定身形,不受吸力影响,我如获救星,不管她反应如何,就是紧紧搂住,死也不放。
娜塔莎和雅兰迦见状也想照办,但雅兰迦却慢了一步。受到大日天镜的扯吸,功力较浅的雅兰迦,已经稳不住身形,蛇尾在地上拖出凹槽,整个身体在尖叫中被吸扯了过去。
“雅兰迦!”
娜塔莎惊呼一声,但却没来得及拉住妹妹的手,看着她被天镜黑洞吸扯而过,在这之前,已经有几个蛇女被吸入天镜黑洞,成了牺牲者,从雅兰迦的惊恐表情,她显然也清楚自己被黑洞吞噬掉的悲惨后果,而见到这一幕的我,心中则是充满了大仇得报的快感。
“以娜塔莎之名下令,炽焰亚龙,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娜塔莎召唤出她所拥有的最强兽魔,一头四尺高的红色亚龙,张牙舞爪,浑身喷着火焰,以极其威猛的火龙形象,在雅兰迦身前出现,朝着天镜黑洞喷出火焰急流,高温蒸气向四周卷绕而去,触肤生疼。
浓烈火焰骤然喷发出去,对天镜黑洞产生了一定的阻碍,娜塔莎瞬间闪动身形,救回了雅兰迦,可是还没来得及多移动几尺,天镜黑洞就一股脑地吸尽火焰,重新发挥出恐怖吸力。
这时,我察觉到了一点很奇怪的地方。雅兰迦和娜塔莎,距离我并不远,虽然我也被强大吸力给扯得半身悬空,但却似乎没有她们受到的吸力大,就距离来看,这是很不合理的。
难道……大日天镜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指向性?可以针对敌人加强吸力?这可能吗……
能在炽焰亚龙的高温火焰攻击下无损,持续发出吸力,环绕在大日天镜周围的魔法力场,显然已经不是第五级以下的力量能破。
终于察觉到这一点的娜塔莎,额上滴滴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