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穿越小说 > 鬼畜江湖 > 正文 “当初我们作践他的时候,你不是也很高兴?”
    01重逢(美人受X渣忠攻 火葬场 虐攻)

    01重逢

    人来人往的三途港口,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四处都能听到吆喝声。

    彩石铺成的古老街道延绵弯曲,沿路大大小小的商铺,各种五颜六色的旗子飘在空中。

    各家店的门前更是热闹,伙计们热情的招呼着来往行人。

    一位貌似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姿轻盈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他装扮随意,墨发披散,身穿白色布衣,衣摆很长,将腿脚完全遮住,如果不仔细看,无人会发现衣摆下偶尔冒出的蛇尾。

    少年抬手拂过额间碎发,秀发之下是一双亮晶晶的杏核眼,这幅皮囊生的极好,令人看见,便心生几份欢喜。

    他站在港口,瞭望远方,海天之间有一座岛屿,那里曾经是他最欢喜的地方

    他叫岩明夕,也曾鲜衣怒马风光一时,毕竟从前他还是人的时候,算得上出身显赫拜过名师,也在对面那座岛屿生活过。

    可惜现在,他只能站在三途港口,伸着脖子看看自己曾经求学的地方。

    他瞭望着对面,陷入回忆之中,有人靠近,他浑然不知,手腕忽然被人拉住,吓得他猛地回头,却不小心撞到那个人的胸口。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呼吸一滞,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明夕”

    “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个人极其俊美英隽,剑眉浓墨,狭长的丹凤眼睫毛一根一根的缜密排列,五官端正,配上他的瓜子脸和健硕高挑的身姿,气质出尘。

    放在人群之中可以算得上非常非常鹤立鸡群

    各种意义上的鹤立鸡群

    好比现在的他们,把岩明夕扔进人群里,他就是一只被淹没的小可怜,而对面的这个男人。

    站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可以低头藐视所有人

    现在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凝望对方,谁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喧闹的地方,静听彼此的呼吸。

    这实在是太他妈的无聊了

    岩明夕率先打破沉默,他说:“有事吗?”

    对方并未回答,反而给他一个受尽情伤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岩明夕被恶心的差点要蹦起来骂娘,不过他很快想到他没有腿,只有一条蛇尾。

    “明夕我们回家吧”

    眼前这位仁兄叫子末路,岩明夕的发小,五岁结识,六岁结义,十二岁形影不离,十三岁情比金坚,十四岁同生共死,现在割袍断义

    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孽障。

    从前,子末路对明夕,可谓盲目崇拜马首是瞻,从小到大一直围着岩明夕转,整颗心里只有岩明夕。

    十五岁那年,岩明夕因他人求助前往极北之地,事情还未解决,他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是子氏家族的家主,他义愤填膺斥责明夕

    ‘你可以不爱子末路,但你不要伤害他,你可以不接受他的感情,但你不要践踏他的真心!’

    明夕一头雾水,他被人擒住时,依然不明白发什么了什么事。

    等他被押送到子氏家族后,整个人都在震惊之中,那个时候,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连话都说不出。

    子末路躺在床上,全身血肉模糊,他不断发出痛苦的嘶喊声。

    他因明夕邀约前去极北,但在到达极北之地时,却遭到埋伏。

    他掉入阵法,拼死逃出,可惜在阵法外,还有人守着。

    他听见那些人说,这都是岩明夕的主意。

    子末路不愿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阵法的确是明夕的手法,他与明夕极为亲密,掉入阵法时,就发觉,这阵属于岩明夕。

    只是他自己不愿面对现实,一个‘岩明夕要将他献祭’的真相。

    他顽强的跑出来,却受到二次迫害,那些人以为他死了,就将他随意抛尸在乱坟岗。

    等子末路再醒来时,不但眼瞎耳聋,口舌还被人连根拔掉。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可他只能感觉到疼。

    失去五感的人,凭着一股滔天的恨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被心爱之人背叛,曾经有多爱,以后就会有多恨。

    “岩明夕,你最好祈祷我死的不能再死,不然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审判当日,所有证据全部指向岩明夕,只有岩明夕自己知道,他不会害子末路。

    可惜,所有人都不信他,包括子末路。

    人赃俱获岩明夕无法抵赖。

    岩家为此蒙羞,将岩明夕逐出家门。

    岩明夕本来要被扔进天祭台,却被子末路保下做自己的家仆要他以身赎罪。

    当时两人都是心智不成熟的人。

    对峙时,无法从对方嘴里获得有用的信息,反而越吵越乱。

    子末路控诉岩明夕薄情寡义,岩明夕怒斥子末路毫无信任。

    从此之后,岩明夕被囚禁在子府,被炼制成妖兽,遭遇非人虐待长达二年。

    整整两年的时间,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折磨得枯如朽木。

    那时候岩明夕才知道,子末路爱他时,他说什么是什么,子末路不爱他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在他心灰意冷时,被一位红发少年掳走。

    他不知道少年从何而来,又是怎么悄无声息的闯入子府,但他就这么神奇的,将岩明夕带到外面。

    不但如此,还帮他揭开(豆 推文丁0四ò⑤九六㈥⑶七  19ο03ο08  )真相,为他洗清冤屈。

    他沉冤得雪时,并没有多么开心,那时的他好像丧失了情感,无怨无愤,无喜无悲,犹如一潭死水。

    他对于这件事,或者对待子末路竟然觉得无所谓。

    最可怕的就是,他不知道该怨谁

    这是一笔糊涂账。

    岩明夕的母亲年少时与一男子相爱,但她不知道男子有家室,当男人的夫人找上门时,男人懦弱的不肯出头,那时她便心灰意冷,她离开男人,独自抚养明夕,后来巧遇机缘得道飞升,明夕因母成仙被接回岩氏家族。

    多年后,男人寻道明夕,希望可以接他回家,而男人的儿子因为男人多年冷落自己的母亲,一直心存芥蒂,男人要接私生子回家无疑是让正室夫人更加寒心。

    儿子保护母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他做的事,足以让岩明夕灰飞烟灭。

    他不但是明夕的同父异母兄弟,还是明夕的同窗,在两人都不知对方身份时,还是比较要好的挚友。

    在明夕洗刷冤屈时,他供认不讳,是他设计明夕,但他没有害子末路,残害子末路的人是泠家人干的。

    众所周知子氏家族与泠家人是世仇。多少年纷争不断。

    泠家人不过是顺手牵羊,借着他的路子顺便给子家人添堵。

    至于子氏家族和泠家的事,那便是另一个故事。在此暂且不谈。

    事情曲折,但最终真相大白,子末路因爱生恨,终究情有可原。

    可明夕越是能体谅他,越是觉得悲哀。

    无论是谁构陷他,子末路因他遇害都是事实。

    无论是机缘巧合还是阴差阳错,如果不是他,子末路也不会去极北

    世事无常,终是止于无奈,最后剩下一句

    ‘你我恩怨一笔勾销,从此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那时,子末路的表情非常丰富,悔恨,不甘,留恋,以及愤怒

    七年后,明夕站在三途港口再遇子末路。

    如今的子末路身姿挺拔,早就长成大人的模样,想来他今年应二十有四。

    而他自己,永远被凝固在十五岁的模样。

    他低头看着衣摆下,一条白得耀眼的蛇尾映入眼帘,尾尖处星星斑斑的晶蓝色鳞片泛着滢滢之光。

    许是子末路握得太紧,太久,手腕微微有些发麻。

    02重逢

    02重逢

    再次看见子氏府邸,岩明夕内心复杂,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一同进门,府邸一如往昔不曾改变,花草树木花坛水池,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子末路左拐右拐来到一座新的院落。

    院中房屋刻画雕彩,居香涂壁,门前垂珠室内绔丽,子末路拉着他的手向屋内走,“来看看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

    岩明夕握拳轻笑,“很漂亮,谢谢你”他用温柔的声线,对方喜欢的笑颜,说着违心的话。

    子末路微微勾起嘴角,他说:“明夕,不必和我客气”

    岩明夕嫌弃的摆摆手,“你我之间也就只剩下客套客套,你确定这事儿都一起免了?”

    他的笑容渐渐消失,不似开玩笑,看子末路的眼神里,无喜无甘,“没事的话,我可以离开吗?”他询问道。

    末路:“我们成过亲,拜过堂所以这里也是你的家。”

    明夕无奈的呵呵一笑,那是真相大白后的第二年,子末路在极北孤村寻到他,并强行将他带回子府。

    那时的子末路对他余威尚存,岩明夕敢怒不敢言,乖巧顺从的与他回家。

    他不知道子末路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昭告天下举办一场婚宴。

    再盛大的婚宴也只是一场游戏。

    有些位高权重的贵人或者修为极高的修士,他们彰显对爱宠的喜爱,也会举办同样的婚宴。

    所  19/03/14  Q輑 气流98四2思思零(*^ω^*)以,在那场婚宴之中,即便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但在众人眼中,这只是子末路闲来无事的闹剧。

    甚至还有些男男女女特意前来,只为了和子末路相看。

    那些人有的会送些小礼物塞到明夕手里,还有的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并告诉明夕,自己会做他的另一个主人

    会与子末路一同饲养他

    全世界的人,都没有将他们的关系当一回事,也包括岩明夕自己。

    亦如当初,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岩明夕害了子末路,也包括子末路他自己。

    “仙尊和妖兽的婚礼怎么能算数呢。”

    岩明夕毫无忌惮的挑破这层迷雾,他不相信子末路想不到这层关系。

    “你一直自欺欺人的深情,这让我很困扰啊,子末路”

    有些人交恶时会义正言辞快刀斩乱麻,了结孽缘。

    有些人,相处着相处着,人就不见了。

    还有一些人,从来都不承认两人开始过。

    “不然你还是当我死了吧”

    岩明夕觉得,他说这话也挺符合实际情况。

    如果当初没有贵人相助,没有真相大白。

    岩明夕的一生不堪造就,以妖畜的身份浑浑噩噩度日,背负污名忍辱偷生。

    他可能会郁结于心,幽怨死去。

    运气好的话,子末路会因为他的死亡,前尘往事一了百了。

    运气不好的话,子末路在他死后发现真相,再把他刨出来奸尸

    如此这番纠缠不清,还不如让过去死在过去。

    让‘岩明夕’安息吧,这样对谁都好。

    子末路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默默离开院子。

    明夕随后抬脚便走,让他意外的是,这院子竟然没有设下禁制,他可以来去自如,既然对方没有囚禁他的意思,他也走的毫不回头。

    子府于他而言也算轻车熟路,踏出院子直奔大门。

    他一只脚还未踏出,腰间忽然多出一只手,将他拦腰抱起,“怎么跑到这里”

    他亲昵着明夕的脖颈,暧昧得轻舔他的肌肤,明夕的身子一软,轻‘呜’一声。

    他的身体早就不属于他,某些反应纯属下意识行为。

    蛇尾自觉的缠在子末路的手臂上,他的身体饱受各种暴力虐待,某些习惯延续至今。

    衣摆下的蛇尾渐渐退去,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它们软趴趴的垂下。

    被炼制成妖兽之后,只有受主人气息感应,蛇尾才会退去,恢复原本体质,露出属于人的双腿。

    岩明夕双臂死死抓着子末路的肩膀,他习惯使用蛇尾,如今变回两条腿,反而无力站直。

    他还记得被炼制成妖兽的原因,具体的回忆一片空白,但他记得子末路和他说过。

    他曾经诱惑一名随从帮他私逃,两人一同被抓,他为了活命,将责任全部推给随从,而自己心甘情愿做一只妖兽,最后听说那位随从死了。

    “操!这货怎么在这!”

    几位二十出头的男子从大门走进来,其中一个人看见岩明夕,便骂出粗口。

    另一位男子,年纪稍小一些,他看见岩明夕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哟,明夕,回来了”

    子末路连忙将明夕抱在怀里,脾气暴躁的男人看到,忽然扭过头,对着子末路抱拳作礼,然后闷声走过去,直奔祖屋。

    那位年纪稍小一点的男子走近后,他说:“末路这么多年兄弟,你和苏渊就别再闹别扭了况且那事过去那么久了。”

    子末路一手捂住明夕的一侧耳朵,将他的头扣在自己的胸前,“子墨染,你搞清楚,是他一直耿耿于怀”

    被称为子墨染的少年,耸耸肩,眼神飘向明夕,明夕刚想回头,子末路的手大力的将他按在胸口。视乎不想让他听见他们的对话。

    在岩明夕的印象里,子末路的兄弟于他而言,只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作践”。

    自从子末路出事后,他的那些兄弟恨不得将明夕踩进尘埃。

    不过,岩明夕也不是一个喜欢受气的人,那段日子里,他们勉强算的上‘互相伤害’

    只不过,相比之下,明夕比较吃亏。

    墨染:“末路,为了这个玩意儿就和兄弟反目成仇值得吗?”

    子末路语气不善,回道:“子墨染注意你的言辞!我没有和苏渊反目,也没有和他做仇人”

    墨染怒目圆睁,气的他咬牙切齿,视乎有什么话咔在他喉咙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子末路风轻云淡的说,“与其参与我和苏渊之间的纠葛,你不如把正事先放在心上。今日长老们叫你们来祖屋,是为了推出新任家主。”

    说罢,转身离去。

    03重逢

    03重逢

    “岩明夕,你非要缠着末路不可吗?”墨染挡在门口,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他质问着明夕。

    明夕揉揉额头,很无奈的说,“好狗不挡道走开”他去推墨染,对方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身子向前拉扯。

    “你若是在外面活不下去,我可以给你!不就是钱吗!你要多少直说,不要纠缠末路。”

    明夕想抽回自己的手腕,对方却死死抓着,拉扯间,明夕说:“滚,老子要钱也不拿你的,你不挡着我,我早就离开这里了!放手!!”

    墨染闻声未动,依然抓着他不放,明夕没好气的说道,“喂!你到底放不放我走,要我走是你,抓着不放的也是你,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墨染小声嘟囔着,“因为你,苏渊和末路已经好几年没有说话了你到好,拍拍屁股走人,让别人纠结好几年。”

    明夕泄气的哀叹道,“你马啊!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在明夕的印象中,子苏渊就是一个行走的火药包,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在子府时,有些仆人婢女见他可怜,会给他点糕点零食,统统被这家伙踩在脚下,就算喂狗,也不给他吃。

    那时候,明夕觉得子苏渊对子末路绝对忠心,不然不会这么作践他。

    这家伙跟疯狗似的盯着明夕。跑是跑不掉的,这辈子都跑不掉。

    倘若他想跑,结局一定是一路被踹回去,整个人在地上打滚。

    明夕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滚回子府’。

    子苏渊和子末路这对狗儿子因为什么反目成仇。

    他想不出啊。

    面对子墨染的控诉,他也觉得很冤枉,子末路这个人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

    难道是真相大白后,子末路又反过头记恨子苏渊?

    如果真是如此,那子苏渊还真是冤。

    明明都是为子末路出气,正主反过头还怨他。

    如果他是子苏渊,他也不会再理子末路。

    不过,这俩狗儿子狗咬狗与他岩明夕有什么关系???

    当初冤枉他的是子末路,踹他的是子苏渊。

    现在他们俩反目,居然还怪他了!!

    墨染抓着他不放,小脸一会青一会红,差点没憋死他。

    明夕:“你不是想让我走么?你现在放手,闪到一边去,我会以我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破地方。”

    墨染咬着嘴唇,似乎做出很重大的决定,他说:“你这么废物,出去后一定会去做下贱的事,与其你淫乱他人,我还是勉为其难的收下你吧。”

    墨染的话让明夕的脸色同样一会青一会红,这死孩子在说什么?

    子墨染比他小五岁,在子府时,他最不怕的就是这个小豆包,不过也仅限刚刚入子府时。

    不出一年,这个小豆包就能毫不费力的将他踩在脚下。

    这只豆包年纪虽小,嘴巴却非常恶毒,有时候说的那些话,让岩明夕听了,都会羞愧难当。

    如果说,子苏渊是肉体伤害,那么子墨染就是精神伤害。

    明夕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个死孩子脑子坏掉了啊!你在说什么啊!”

    墨染向他靠近一步,他说:“现在看来,明夕更像小孩子吧!明明是一只永远也长不大的妖兽。”

    “并且调教你的时候,我也参与过,你身上我有哪里没见过的。”

    这话不假,当初他们这几个人,除了没用真正的鸡吧肏他,能玩的都被玩过。

    当初子末路恨他,把他作践到死都不为过。

    那时,明夕每天都身在炼狱之中。

    现在他还能想起那时的影像。

    束缚,支配,臣服,从精神到肉体,让他彻底成为一个奴隶。

    无论他是谁,做过什么,在那里都荡然无存。

    他不再是人,而是一只玩物,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奉献自己,取悦主人。

    他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思考,也不会有人在乎他的感受。

    他唯一的用途,只有取悦子末路。

    他清醒的感觉着自己的肉体不再属于自己,它会违背他的个人意愿,而去讨好子末路。

    在暴力的虐待下,他被硬生生分裂成两部分,而作为岩明夕的那一部分感到绝望,就如当时墨染嘲笑他的那句话。

    “无论你愿意与否,你都会讨好你的主人,所以你的个人意志毫无用处。”

    “如果你讨厌一个人,无论多么讨厌他,你都不得不做出讨好的姿态,

    你对他的爱,超过了个人意志的厌恶。

    这难道不是一种极致的爱吗?”

    当时的明夕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用疼痛迫使自己冷静,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肉体的臣服与他的个人意志毫无关系。

    被强迫调教出的反应,与他的情感也毫无关系。

    这不是超越厌恶的极致之爱,这是避无可避的迫害

    人不能因为习惯痛苦,便为痛苦开脱。

    甚至用花言巧语粉饰痛苦的美好。

    痛苦就是痛苦,它永远不可能是美好。

    但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肉体的迫害可以消磨掉人的意志。

    最后,还是他们赢了。

    在岩明夕决定放弃的时候,他想过,连同生命一起丢弃。

    明夕陷入回忆时,忽然一股刀风劈来,子墨染立刻松开手,他的袖子被砍开一道口子,虽然没有流血,但他也伤的不轻。

    他捂住胳膊单膝跪在地上,额间布满汗珠,他应该非常的疼。

    子末  19’03’15  群管三壹九捌五-4柒玖玖肆 あ路一手提剑,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一阵杀气压得明夕跪在地上。

    这家伙很生气,并且快要气疯了

    他的声音寒冷刺骨,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着,“子墨染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们,不要碰我的明夕”

    一阵寒风吹过,树叶落在地上,院落里的人静若寒蝉,有人踏着落叶走来。

    他双手环抱,一副气焰十足的模样,冷嘲道,“碰了又能怎么样?”

    他绕到子末路身前,一手拉起岩明夕。

    掐着岩明夕的下颚,掰给子末路看。

    “当初我们作践他的时候,你不是也很高兴?”

    子末路抽刀相向,“子!苏!渊!”对方掐着明夕的脖子挡在面前,刀锋在明夕脖颈前一刻停下。

    明夕卷着蛇尾,双手举在身旁,他颤颤巍巍的说,“两位,你们要打,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横在中间?”

    这算什么,神仙打架,妖兽遭殃。

    苏渊狠狠的瞪明夕一眼,毫不留情的将明夕扔在地上,子末路连忙蹲下身子,伸手想去抱他。

    明夕本能的向后退缩,却不料正好靠在墨染的身上。

    墨染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子末路的眼睛似乎蒙上一层血丝,还有苏渊

    这都是什么事!!!

    就不能给他这只小小妖兽一点点呼吸空间?

    苏渊一边亮出自己的兵器,一边说:“子末路你生什么气,他不过就是一个玩意儿。”

    “就算他当初因为蒙冤,而来到我们子府,可他就是好人吗?”

    “在子府那两年,闹得祖屋鸡飞狗跳”

    “他岩明夕干的糟心事还少了?”

    明夕缩缩脖子,不予反驳,苏渊说的是事实,因为他的少爷脾气,谁惹了他,他一定会反击。

    打得过打不过都是后话,先打了再说。

    即使每次岩明夕都被揍的很惨,可是整个子府的人都知道,岩明夕虽然被废了,但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武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岩明夕就搞一些小动作,给他们下泻药,往他们屋子里扔飞虫,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他岩明夕做不到的。

    充分发挥了,什么叫‘惹了熊孩子之后,谁也别想好’

    这是在他还是人的时候,不过他被关进小黑屋之后,出来的就是一条软趴趴的宠奴。

    岩明夕被废,是各种意义上的被废。

    苏渊一条一条数落岩明夕的过错,说的岩明夕脸都红了。

    时隔多年,再次听见那些事,明夕难免有些羞愧,他也知道,自己某些时候是真的很作。

    可是谁还没有段当熊孩子的时光。

    明夕:“啊那个,你不要说了,我不是人,都是我的错,好吧”

    子氏家族的人,就是太小心眼,爱斤斤计较,八百年前的仇,都能事无巨细的记得一清二楚。

    他诚恳的道歉。希望苏渊可以闭嘴,对方见他求饶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明夕哀怨的看着他,说:“你觉得不爽,干脆一刀弄死我算了。我求求你别再念叨我,好吗?”

    苏渊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哟,你还挺有骨气的,怎么,现在不怕死了啊?”

    “当初是谁,恬不知耻的苟且偷生!”

    子末路忽然吼道,“子苏渊!你给我闭嘴!”,他一手将明夕抱起,转身想走,苏渊抽刀拦住他,“子末路,因为这个贱人,我们几年没有说过话!你当真如此恨我!”

    墨染连忙起身,说:“苏渊末路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子末路垂下头,发丝在他的鬓角飘荡,“苏渊,我没恨过你”后半句话,他只是动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子末路深吸一口气,他说:“我怎么会恨你呢当初是我冤枉了明夕,今后也是我一个人偿还他,与旁人无关。更与你无关。”

    苏渊说:“好,有你这句话,我们就还是兄弟,但是”他怒指岩明夕,继续说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你还看不清楚吗?”

    “就算他当初蒙冤又能怎么样?他之后做下的龌龊事,难道就都一笔勾销了?”

    子末路将明夕抱得紧紧的,明夕能感到他的双臂微微发抖,他好像在极力控制自己。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略微沙哑。

    “苏渊,我和明夕的事,不用你多嘴”

    苏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指着岩明夕,“这贱货为了活命,可以置人生死不顾。宁愿不做人,也要苟且的活下去!他当初会选择出卖别人,以后也会出卖你!”

    明夕的双手捂住脸,那种负罪感再次涌上心头,那个因他而死的随从是他心里永远也无法抹去的痛。

    明夕糯糯的问道,“末路你不是说,他还活着么”

    曾经在孤村,子末路见到明夕供奉着无名牌位,吃醋之下,告诉明夕,那名随从尚在人世。

    子末路没有说话,而是点点头回应他,苏渊吃惊的看着他们,“子末路,你可真是什么都跟这个贱货说啊。”

    子末路快步离去,苏渊亦步亦趋紧随其后,他怒吼道,“那你是不是也如实的告诉他,我就是那个带他走的傻缺啊?”

    明夕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听见了什么?他是不是聋了?还是出现幻觉了?

    子末路的脚步忽然一个踉跄,他的身子一颤,将明夕抱得更紧。

    明夕看向苏渊,他连连摇头,说,“怎么可能,你最讨厌我呵呵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背叛家族,带我私逃”

    苏渊指着明夕怒骂道,“因为当初我他妈的,就是一个傻缺!”

    “你是不是忘了你有多下贱,每天用你那张嘴伺候老子,哭着求着让我肏你”

    子末路单手持剑,与苏渊厮杀,墨染抽剑前往,横在两人中间。

    “好了!!!你们两个,非要因为一个玩物,闹到如此地步吗?”

    苏渊吼道,“子末路!当初在地牢里,你对我说过什么,是不是都忘了?怎么啦,轮到你自己,就情难自控了?”

    “你也不过如此!他岩明夕是有多好肏,让你这么流连忘返。”

    子末路:“子苏渊!!你给我闭嘴!”

    苏渊呵呵一笑,“我偏不,我凭什么闭嘴啊,他岩明夕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怎么,事实如此还不让人说了”

    “子末路,就算没有那件冤案,他岩明夕也一定会因为别的事害你。”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烂到骨子里,没救了,谁爱上他,谁就倒了八辈子血霉”

    苏渊平复气息,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悔,因为那件冤罪,你觉得你对不起他,但是我想告诉你,就算这件事算是我们错怪他了,那又能怎样呢?”

    “任何悲惨的过往,都改变不了他是个烂货的事实。”

    明夕拍打着子末路的肩膀,他说:“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问清楚”

    可是末路丝毫未动。

    “子苏渊,是我引诱你,让你带我私逃,我为了活命,出卖你,是不是??”

    按照子末路曾经对他说过的叙述,他就是一个为了苟且偷生出卖恩人的贱人。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

    他或许能明白,苏渊为什么那么恨他了

    可是,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会是苏渊呢。

    更奇怪的是,对于那段私逃的记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苏渊:“你不要用这副无辜的表情看着我,为了活命,装作不认识我,负心薄情的时候,你做的多好啊,现在怎么啦?记忆恢复了?还是同一个招数,再对我来一次,你当我傻吗?”

    04重逢

    04重逢

    场面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墨染唤了他人,才把他们分开。

    明夕被安置在房间里,子末路拍拍他的肩膀,道一句:“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搞得岩明夕一头雾水。他这话什么意思?

    销赃灭迹还是杀人灭口?

    他有太多疑问,可他也知道,凭着子末路的性子,是不会告诉他。

    他不是多事的人,某些时候,面对子末路,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消极,兴趣匮乏。

    但是这件事不同,关于那个随从

    明夕没办法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怎么也想不通,苏渊竟然就是那个随从

    怎么可能呢。

    苏渊性格暴躁,对他恨之入骨,在子末路口中,那位随从温柔细心,待他小心翼翼一片赤诚。

    当时子末路会那样说,也许是为了让他更难受,将对方粉饰得无比神圣,让自己更加羞愧,负罪感更重。

    对于那段记忆,明夕也曾存在疑惑。

    他只记得自己从人变成妖兽,具体的事,一片模糊。

    他从不怀疑随从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

    因为他有感觉,这个人的确存在过他的生命里。

    可他怎么都没有办法将苏渊和随从联系在一起。

    明明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怎么会偏偏就是同一个人?

    此时,苏渊猛地踹开门,直奔到明夕面前,他二话不说直接扯开明夕的下摆。

    明夕惊叫道,‘你要干什么!’双手不停的捶打苏渊,却不能阻止苏渊的行为。

    一条白花花的蛇尾暴露眼前,尾尖处星星斑斑的晶蓝色泛着滢滢之光。

    苏渊抓着蛇尾,恨不得将尾尖那处盯出窟窿。

    明夕扭动两下,尾尖奋力摆动,苏渊大手一握,吼道,“别动!!!”

    明夕双手抓住尾尖,连忙问道:“你抓我尾巴干什么!!!”

    苏渊的表情十分狰狞,明夕顿时身子一僵,他露出一副尬笑,讨好的说,“你玩你的,不用管我玩吧,玩吧”明夕撇撇嘴,将头扭到一边。

    苏渊很气愤,他道出一句“为什么”随后手劲越发用力。

    明夕Σ(⊙▽⊙" “什么什么?你在说什么?”

    苏渊:“为什么!你告诉我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

    明夕缩缩脖子,他说:“你有病啊!!忽然闯进来,抓着我的尾巴就问我为什么,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卧槽你轻点!这是我尾巴,亲生尾巴!”

    苏渊自言自语说了一堆,什么那家伙一定是故意骗我的,不会是这样的然后又抓着尾巴嚎啕痛哭。

    明夕:“大爷你哭之前能不能把我尾巴松开?你这样抓着我尾巴哭,我很痛啊!”

    苏渊盯着尾尖,崩溃的大哭,随后他抱紧明夕,哭得更加凄惨。

    “明夕!!!!明夕!!!明夕!!!!”

    明夕被他弄的一愣一愣的,也不敢动,任凭他抱着哭,苏渊双手把住明夕的肩膀,他坚定的说:“明夕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随后他又转了口风,抹掉自己的眼泪,说:“明夕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天之骄子没有之一”

    明夕翻了一个白眼,他想,从前这人看他如看污秽,嘴里不是贱人就是腌臜今天是怎么了。

    苏渊低头,见他们两个人双手交叠共同握着尾尖。顿时脸色一红。

    明夕也反应过来,红着脸颊,说:“还不快放开(豆D丁D酱推文  19m03m17  )!”心里腹议着,刚才抓的时候怎么没想想,现在害羞个什么劲儿?

    当初他们几个人作践他时,废了多少时光和力气,将尾尖调教成这样。

    子末路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对待尾尖依然爱不释手。

    这蛇尾尾尖处是他身体的敏感地带之一,敏感程度可以和玉茎相同。

    方才他冲进来就抓住他的尾尖,对明夕而言,无疑是冲进来就抓他的玉茎越抓越用力,不但如此还哭着喊着问他为什么他只想吼回去,松开你的手,有话好好说!

    明夕被打横抱起,苏渊将他按在椅子上,单膝跪下,轻轻的,把尾尖放入手掌之中。

    苏渊沉默不语,子末路不知何时站在门外,他迈进屋子,毫不在意一旁的苏渊。

    他走到明夕身边,将明夕抱在怀里,漫不经心的对苏渊说,“怎么停手了?刚刚在外面不是很凶么怎么,我将真相告知你,你不信,让你自己来看,你又不敢”

    他慢慢俯身,眼神中带着戾气,“子苏渊我允许你触碰我的明夕”

    “但只有这一次”

    子末路起身,让明夕更舒适的坐在他身上,他摸着明夕的头发,手指插在秀发里,慢慢按摩着明夕的头皮。

    明夕微微眯起眼睛,虽然他知道,现在很不时宜,可是子末路按的太舒服,他竟然有些昏昏欲睡。

    明夕晃头,躲开子末路的手指,鼓起脸颊,怒视子末路,两人对视时,子末路忍俊不禁,问道:“怎么?不舒服吗?我看你蛮受用的”

    明夕真想呜呼哀哉,神仙打架,妖兽遭殃。

    子末路绝逼是故意的,故意气苏渊,气得苏渊脸色青白阵阵。

    苏渊忽然握紧尾尖,明夕瞬间僵直身子,低头看向苏渊。

    他眼神示意,轻点,这是尾巴 连着他全身的尾巴活的

    苏渊一直盯着尾尖的蓝麟

    明夕想伸手拨开苏渊的手,子末路顺势将他的胳膊反扣。

    苏渊:“子末路!”他想问他要干什么。

    子末路冷漠的看着他说,“子苏渊我的宽容有限,你若不想看,那就滚出去。日后也休要再说明夕任何不是。”

    苏渊怒视道:“子末路,封魂印魄,一旦解开,明夕一定不会原谅你。”

    子末路忽然一笑,“你觉得我会怕吗?”

    明夕被禁锢着,身前身后两个男人怒视着对方,子末路:“子苏渊,你若错过这次机会,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想看的真相。”

    “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话音刚落,苏渊咬破手指,随着子末路的数到灵气,他将手指按在尾尖处的蓝麟上。

    明夕感到一阵眩晕,他斜靠在子末路身上,双眼呈现空洞。

    05重逢

    05重逢

    黑夜,雨声,咒骂,鞭打。

    明夕卷缩在干草堆上,沾着血的鞭子扔在地上。

    他发着高烧,全是冷得不得了,可他身无寸缕,只能用发烫的身子温暖自己。

    午夜,门不知何时被推开,明夕睁不开眼睛,心里却非常慌张,他以为自己又要受一阵虐待,出乎意料的是,他被人轻轻的抱起来,放入舒服的温水里。

    那人小心翼翼的为他清洗身子,又为他上药。

    最后用熏过香的被子将他包裹。

    明夕躲在被子里,呜呜的哭着,在子府竟然还有人对他这么好。

    他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明夕被推醒。

    一位身穿家仆打扮的男人,带着头巾面具,全身捂得严严实实。

    他在地上写着,我要走了。

    明夕连忙将被子叠好,双手奉着,感激的说,“谢谢您”

    “我没事了,您也快离开这里吧,如果被他们发现就糟了”

    明夕很担心他,怕他被自己连累。

    男人偶尔会出现,他从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给明夕上药。

    听着明夕抱怨,认真的点头配合。

    对明夕而言,男人是他黑暗中的一缕月光。

    某一天,明夕拉住男人的胳膊,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男人在地上写出几句话

    爱慕多年,不敢叨扰。

    得知你心有所属,我便默默守护。

    明夕抹掉眼泪,他抓着他的胳膊,说,“你信我吗?你相信我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对吗?”

    男人没有回答,明夕的手渐渐松开,他苦笑道,“对不起,对你说了奇怪的话。有的时候,我都开始怀疑我自己,或者现实就是我害了子末路,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逃避责任,自己臆想出的无辜”

    “所有人都说我是个薄情寡义的贱人”

    “也许,我可能真的是”

    “只有自己不知道罢了。”

    男人忽然握住明夕的手,他先摇头,然后又猛地点头。最后他的手指按在地上,想了很久,甚至他都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他写道

    我信然后又划掉,他斟酌许久,继续写着

    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

    明夕扑到他的怀里,感激涕零的说着,谢谢您谢谢您。

    还有人觉得他是无辜的人  19v03v19  。即便对方也不信他。

    或者,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有人愿意对他说一句,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他就已经感激不尽。

    明夕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他说,“你不愿告知姓名,也不愿以真面目见我,我都理解,我说这话绝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多想。”

    “我如今落魄至此,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只有这副残躯供人亵玩,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就让明夕报答您吧。”

    男人的手在发抖,激动的双手抓着明夕的肩膀。

    明夕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望着他,“不可以么?”

    男人猛地点头,然后又摇头,明夕捂嘴轻笑,俯身去抓男人的裤带,他微微伸出舌头,带着暧昧的气息,说道:“他们说,我的舌头很厉害的”

    他们训练明夕的口舌时,将硬邦邦的玉势塞进明夕的嘴里,不停的捅明夕的喉咙,几次窒息让明夕生不如死,他拼命的搅动舌头,练就口技。

    直到每个人都爽过,才拍拍他的脸颊,说一句,不错。

    明夕的舌头刚刚触碰到男人的肉刃,男人忽然将他推开,明夕跌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男人,男人急急忙忙将裤子系好,刚系到一半,又窘迫的想去扶起明夕。

    男人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办,明夕自己坐起身,“抱歉我不该这样”

    明夕很羞愧,他低下头,脸颊红得发烫。

    男人抱住他,明夕能感到男人炙热的体温,他在地上写着,“我带你走,可好?”

    明夕忽然瞪大了眼睛。

    带他走?

    带他离开子府?

    明夕捂住自己的脸,他边哭边笑,男人紧张的不得了,他拍着明夕的背,小心翼翼的在地上写着,“怎么?你不愿意?”

    明夕抹掉眼泪,他说:“怎么会不愿,我无时无刻都想离开这里。只是,我怕我这一走,不但坐实了罪名,还落得个畏罪潜逃。我怎样都无所谓。”

    “只是你该怎么办?”

    明夕深知,子氏家族的家仆背叛子氏,下场会无比凄惨。他不能害了男人。

    男人坚定的在地上写着,“你可愿,与我隐居深山,做一对平凡眷侣”

    明夕看着地上的字,有些失神,男人抹掉,又继续写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只是感激,我不是要挟恩图报,你不愿也无妨,我带你离开这里,可好?”

    “只要你允许我追求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明夕担忧的问,“背叛子氏绝非小事”男人坚定的在地上写着,“为你不悔”

    在某给瓢泼大雨的夜晚,他们艰难的在山路上跑着,山的周围全是追兵,以子末路为首,御剑在空中,俯视着他们两个人。

    他们被抓回后,被分别关押,明夕被吊着,双腿下渐渐形成一小滩血洼。

    子末路抓起他后脑的头发,迫使他面对自己。

    “岩明夕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明夕的眼睛乌青肿胀,他一开口,鲜血顺着嘴角涌出,他说:“有”

    子末路:“你说!”

    明夕知道,此时他怒火中烧,无论是因为他私逃,还是他再次背叛他,都已经将子末路惹到极致。

    他死不足惜,可是那个男人

    明夕呵呵一笑,他说,“是我,骗了那个男人我勾引他,哭着喊着求他带我走。没办法,他和你一样,是个死心眼的,被我随便哄哄,就乐得找不到北了,哈哈哈真是乐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啊”

    “子末路,是不是你们家的,都这么蠢?”

    子末路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怒不可遏,“岩明夕!!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明夕仰头大笑,咳得子末路满手是血,明夕气若游丝,依然喋喋不休,“对啊,我的心就是石头做的,除了我自己,谁都没有”

    子末路冷哼一声,他抽剑砍断枷锁,明夕被摔在地上,子末路将一把匕首扔在他面前。

    “行,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不过我仁慈,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我给你一次机会。”

    “你们两个,必须死一个。你自己看着办。”

    明夕连忙去抓匕首,死死的盯着子末路,问道,“决不食言?事后也绝不追究?”

    子末路一边摇头一边感叹,他指着明夕,时哭时笑,“岩明夕,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种货色。”

    明夕紧紧的握着匕首,他说:“是不是只要死一个,另一个就会活?”

    他越说越快,急不可耐,“是不是!!!回答我!!”

    子末路拍着他的脑袋,说道,“对就是这样,我不是你,我从不食言。”

    明夕抓起匕首,步履蹒跚,艰难的爬出牢房。

    子末路嘴角弯起一抹冷笑,他慢悠悠的走出牢房。

    他可怜那个蠢货,他不知道岩明夕是个什么货色,如果让他看见,岩明夕为了活命,不惜要杀他的模样,也不知,那家伙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伤心欲绝。

    明夕在雨中艰难的爬行,子末路打着伞,慢慢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在泥水里的明夕。

    “啧啧啧看看你现在的德行,真是难看,可惜了那家伙啊,他看不到你为了活命,会贱到什么地步。”

    明夕跪在泥水里,瓢泼大雨洗去他身上的泥垢和污血,他仰着头感受着雨水的冲刷,他背对着子末路,释然一笑。

    他是畏惧死亡,可他不怕死,死很简单,眼睛一闭,两腿一蹬,一辈子就过去了,可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背负罪名死去。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他一直纠结的事,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看来又十分无聊。

    他有没有罪,爱没爱过,其实都无所谓,子末路爱信不信,关他屁事。

    他累了,乏了,不想再和他纠缠了

    “子末路,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只活一个,绝不食言。”

    说罢,他将匕首抹过自己的脖子。

    匕首不是普通的刀,是可以割裂魂魄的噬魂刀。

    煞气割开他的魂魄,他在倒下去的时候,竟然庆幸,还好,这刀没有捅在男人身上。

    那可是在子府里,他唯一获得的温暖。

    明夕无以为报,只得以命相抵。

    06重逢

    06重逢

    明夕睁开眼睛,他好像沉入海底,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寒冷。

    他死了吗?应该死透了吧。

    他这样想着,忽然一只手伸进来,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捞出水面。

    他大口的呼吸,冷得全身发颤。

    子末路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明夕,感觉怎么样?”

    明夕哆嗦着说,“好冷”

    子末路轻笑一声,松开手,他说:“冷就对了以后你会越来越冷。”

    明夕撑起身子,眼前的一切吓得抱头大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腰际以下,是一条白得耀眼的蛇尾。

    “你杀了我吧!!啊啊啊啊!!”

    子末路将他固定在一块木板上,他的双手被桎梏在头两边,腰部也有一圈铁扣,他就像只菜板上的鱼,等着子末路宰割。

    明夕哭着哭着,声音渐小,气若游丝,双眼慢慢无神。

    子末路摸着他的额头说,“还是不行吗?一点都不想活了?我好不容易才将你的魂魄重新凝聚。你至少争点气啊”

    黑暗的地牢,烛火忽明忽暗,明夕躺在木板上,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他看见子末路蹲在另一边,他的嗓子很干涩,发出一个声音都会让他痛苦。

    “你在干什么”

    子末路没有抬头,反而专心的用手指触摸他的蛇尾。

    明夕又看向四周,疑惑道,“这是哪?”

    子末路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缓缓起身,走到岩明夕身边,伸手摸着他的脸颊,“记得你怎么进来的吗?”

    明夕努力回想,他很迷茫

    子末路冷笑一声,说,“因为你下贱,勾引家仆,妄想私逃,事后为了活命,把所有责任都推给那个家伙不过,我答应过你的事,就绝不会食言,所以你活下来了。”

    明夕的心忽然一疼,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有一个身影在他脑海里一闪而逝,他想回忆,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的双手被顶固在头两侧,子末路抓起他的尾巴,手指点在鳞片上,每点一下,白色的鳞片就变成蓝色,泛着晶蓝之光。

    明夕害怕的问他,“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子末路:“记住,你只属于我,除了我以外,你不该记得的事,就要忘记,不然我会亲手让你忘记。”

    另一间地牢里,子末路站在子苏渊面前。

    两人互看一眼,相视嘲笑。

    子末路哀叹一声,他说:“苏渊这件事,错的是你,你不该偷我的东西”

    苏渊无所谓的说,“呵对,都是我的错,谁让他太好用了,不过一个玩意,我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我觊觎他很久了,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想把他拐走。这次也不例外。”

    “他很胆小,被我吓一吓就什么都听我的,我让他往西他不敢往东”

    子末路握拳轻笑,“这么说,是你在强迫他喽”

    苏渊得意的扬起下颚,他说:“被我强迫,也是小爷看得上他。”

    子末路惋惜的说:“苏渊别装了,容易遭雷劈。”

    苏渊呸一声,骂道,“老子就抢你东西了,不爽杀我啊!来啊!”

    子末路垂下头,他说:“你说一切都是你主使,是你强迫他与你私逃”

    “呵呵他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都是你的错。”

    “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并且,他说,他一点也不想离开我,不想离开子府,甚至为了证明他的决心,甘愿被炼化成妖兽,一心一意做我的宠奴。”

    语毕,子末路解开苏渊的枷锁,扔下一句“这件事我不再追究我放过你”,转身离开牢房。

    几日后,明夕回到柴房,那几个人一如既往的对他拳脚相加,苏渊依靠在一边,他看向窗外的景色,不知在想什么。

    深夜时,明夕口渴,自己爬出柴房,在井边看见一个身着家仆服饰的男人,他带着头巾和面具,明夕(豆  19●03●20  丁整理)觉得很奇怪,但他没有一直盯着他看,反而去打水。

    喝完水,从奇怪男人身边离开,男人忽然叫住他,明夕回过头,男人说,“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明夕不解,他不认识男人,也不敢和子末路以外的人说话,他默不作声,转过身爬回柴房。

    从此之后,每次明夕受不住折磨,想要逃离子府时,苏渊会第一时间冲出去抓他。

    让他一路‘滚’回子府。

    07重逢 (攻一VS攻二的修罗场)

    07重逢 攻一VS攻二的修罗场

    苏渊握紧蛇尾,一滴泪落在晶蓝色的鳞片上。

    明夕的目光渐渐凝聚,他忽然坐起身,趁着苏渊发呆,抽出自己的蛇尾,跳出子末路的怀抱,他想起来了

    那位随从,自始至终遮遮掩掩,就是怕他一开口,明夕就会知道他是谁。

    白天和那群人一起欺辱他,晚上又扮成另一个人讨好他

    明夕看着苏渊,他发出阵阵苦笑,倘若那时他们私逃成功,自己该如何面对苏渊?

    不过,一切还好,没有发展成那么糟糕的境地,好像他以死明志也算求仁得仁。

    他终于记起自己是怎么被炼制成妖兽。

    因为子末路舍不得他死,强行将他的魂据在肉身。

    当时,对于子末路来说,岩明夕欠他的,绝对不会让他一死百了,更何况明夕的背叛,让他妒火中烧。

    他将岩明夕炼制成妖兽,让他永生永世活在他的手掌之内。

    他可以爱他,可以恨他,可以宠他,也可以虐他,但就是不能失去他。

    苏渊有些神志混乱,他站起身向明夕走去,子末路抽剑相向,两人刀兵相见。

    苏渊:“你!!!!骗了我们!”

    子末路:“骗?我答应他放你一条生路,可是没做到?”

    两人各退一边,苏渊闪身拉住明夕,“明夕!!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你竟然为了我为了我”他哽咽的说不下去。他看到的记忆,让他心如刀割,他深爱的明夕,竟然为了他割喉自尽。

    苏渊抓着他死死不放,他哭喊道,“子末路告诉我,你为了活命出卖了我,我不知道你被抹掉记忆,我以为,那是真的所以,才会那么对你”

    子末路一剑劈下来,苏渊不得不将明夕推开。

    获得自由的明夕,捂着自己的手腕,立刻躲得很远。

    苏渊:“明夕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骗的”

    他再次苦苦哀求,卑微的拉住明夕的衣角,“明夕看在,我也曾舍命相伴的份儿上”

    “你会原谅他吗?”

    子末路冷漠的问道,“因为受到他人所骗,所以对你做了残忍的事,你会原谅吗?”

    苏渊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他愤恨的怒视子末路,方才,他要靠近明夕时,明夕没有再躲避,明夕在犹豫,明夕还是在乎从前的情分,偏偏这时,子末路横插一杠。

    子末路幽幽的靠近明夕,他面无表情,一身寒气,越靠近,明夕越感觉冷。

    “你会原谅他吧”

    “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在骗他”

    “我骗了你,也骗了他,让他像个傻瓜似的,一步一步虐待你,欺负你,看着他亲手让你哭,让你痛苦,甚至,让你恨他。”

    “他是无辜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骗了他。”

    苏渊有些懵子末路忽然为他讲好话,让他本能的觉得对方没按好心。

    可他又想不出哪里不对,毕竟,子末路说的,都是事实,没有歪曲,也没有添油加醋,就事论事,说的没有一句虚言。

    明夕垂下头,看向苏渊

    曾经是他最怕的人,也是在子府给予他唯一温暖的人。

    明夕:“我”

    末路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恳切的说:“如果不是我骗他,他会对你很好,不是么,他为了你,宁可背叛子氏,甚至抛弃身份,与你做一对闲云野鹤他那么爱你,舍命相陪,你就一点也不感动吗?”

    明夕又看向苏渊,苏渊恳切的望着明夕,他拼命的点头,一再诉说,“明夕!我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被骗,我根本不想那么对你”

    明夕哀叹一声,他说,“苏渊【扣Q0④0⑤⑨⑥⑥③⑦】19㏑03㏑21.我原谅你了”

    这件事,太过沉重,曾经多少个夜晚让明夕无法安眠,背负一条人命的罪恶感,让他无法呼吸,如今看见这人还活着,心里不知轻松多少。谁是谁非也许没那么重要吧。

    无论苏渊曾经对他做过什么,他选择遗忘,看在曾经对方给予的温暖,他选择原谅。

    他想对他说,好的,就这样吧,我原谅你了,从此我们形同陌路,可好。

    但现实总不会让他如愿,苏渊听到他的话,双眼冒着光芒,站起身想要过来拥他,谁料到,子末路犹如背后灵一般,阴恻恻的贴在明夕耳边说

    “那你也会原谅我吧”

    他的话音刚落,整间屋子陷入一片死寂,苏渊更是站在原地,僵直不动,他就知道,子末路绝对不会按好心,还为他开脱。

    子末路爱抚着明夕,从头顶摸到头发丝,他一边嗅着明夕的发间,一边说:“从前,我给予你万般宠爱,视你如珍宝般对待”

    “给你的真心,只比他多,不比他少。”

    “所以,你也会原谅我,对吧。”

    子末路扯出一抹微笑,但明夕看着全身发冷。

    明夕推开他,不得不感叹一句,“子末路,你他妈的挺会玩啊!”

    子末路忽然一笑,他舒展身姿,藐视着苏渊,“哦,看来不行呢,苏渊”

    苏渊紧紧握着兵器,手背上青筋暴露,他说:“子末路”

    “我们一样吗?你对他的伤害,和我对他的伤害,能相提并论吗?”

    子末路不以为意,他说:“有什么不一样,伤害他一次,和伤害他十次,都是伤害他”

    “他不会因为你少打他几次,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对吧,岩明夕”说完,他发出一阵干笑。

    苏渊不服气的说道,“可我也对他好过!!”

    子末路看在明夕,质问道,:“明夕,倘若当初,他以真面目对你示好,你可还愿意接受?”

    如果明夕知道那位随从是苏渊,他还会接受他的讨好吗?

    他想,他不会的,他会将被子扔回去,怒骂让他滚。

    苏渊也许心知肚明,如果他不装扮成另一个人,明夕不会接受他任何的好意。

    子末路哈哈大笑,“说的好像你们两情相悦似的,别恶心我了好么!”

    “你是不是忘了,他初入子府时,你和我那群好兄弟,是怎么作践他的!”

    “当初因为冤罪,他对不起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你凭什么作践他!!!”

    “如果你也和他们一样,为了给我出气,那就把你的义气贯彻到底!”

    “倘若你真如你所说,你那么爱他,你怎么不跳出来保护他呢!”

    “一边装成我兄弟替我出气,一边半夜装成另一个人,偷偷摸摸去讨好人家。”

    “你不觉得恶心吗!”

    “你凭什么会觉得你虐完他,给他点甜头,他就会感激涕零的感谢你呢?”

    苏渊一副负屈衔冤的模样,哽咽道:“明夕,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舍弃子苏渊,做一辈子哑巴随从。任凭差遣。”

    明夕揉揉眉心,他说:“不需要用不着要吵去外面吵。”

    他的心好累,他不想和这两个人回忆过去,他只想离开子府。

    子末路靠近明夕,故作亲昵的模样,摸着他的头,温柔的说,“好好歇息,我去为你准备晚膳”

    他先迈出房间,站在门口,语气不善的说,:“苏渊,做人要识趣还傻站在那干什么,惹人厌么”

    苏渊是个火爆脾气,他差点蹦起来骂街,可转身看向明夕,他又生生憋回去。

    明夕放下床幔,盖好被子,假装小酣。

    咯吱,门被人轻轻关上,明夕从被子里钻出来,他躺在床上,叹息一声,是非之地还是早早离去比较好。

    他掀开被子,走向门口,还没等他开门,门自己被踹开。

    明夕向后一躲,墨染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他提着剑,一手抓住明夕的衣领,将他从屋里拽出来。

    “岩明夕!你到底干什么了!”

    “末路和苏渊在祖屋打得你死我活,把全族的人都惊动了!!!”

    08重逢 中场休息,继续修罗场

    08重逢 中场休息,继续修罗场

    末路和苏渊分别被一群人押着,墨染拎着明夕走入祖屋。

    他将明夕扔在中间,刚想开口时,忽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他单膝跪下,“子垚子淼拐走玄焰王爷的王妃,在富贵酒楼,强迫人家陪酒玄焰王爷那边送送送来一封信,说说双子不送还王妃天天祭台随时欢迎他们。”他说完连忙擦汗。

    子氏年纪最大的长老,气得胡子升天,他大骂道,“什么玩意?搞什么玩意啊!”

    “上任家主和现任长老之一,因为一个宠奴,在祖屋打得头破血流,下任家主和下任守山使者,竟然拐了人家王妃去酒楼”

    “你们都在造什么孽啊!”

    “你们这么能耐,你们咋不上天啊!”

    他回过头看见明夕盘坐在中间,“你就是那个那个谁?”

    明夕乖巧的回答,“岩明夕”

    老人挥挥手,末路和苏渊分别站起身,老人说:“听闻过你是末路的宠奴,这样吧,明夕你随末路回去。苏渊自己去领罚。”

    苏渊忽然站出,他说:“明夕不是末路的宠奴,他脖颈上没有佩戴宠奴项圈,他就是一只无主的妖兽,谁抓到就算是谁的。”

    墨染忽然蠢蠢欲动,他说:“是吗?”随手拿出项圈,明夕卷缩着尾巴向旁边靠去。

    末路一步上前,将明夕挡在身后,怒视着墨染,说道:“你敢”。

    长老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站出来说,“好了好了,你们又不是小孩子,抓个妖兽还要挣来抢去的。末路,给你的妖兽带上项圈,牵回去吧。”

    说罢,递给他一副项圈。

    宠奴项圈是一种灵器。是妖兽归属的证据。旁人见到此项圈便会知道他的主人是谁。

    也是宠奴和主人的媒介,佩戴项圈的宠奴无论身在何处,都会被自己的主人察觉。

    再次看见这项圈,明夕本能的抗拒,他看向子末路,对方双手拿着项圈,眼神温柔,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明夕垂下头,不自觉咬紧后牙根,心想,倘若他敢

    可是转念一想,他有什么不敢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现在不但不能武力解决,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明夕抓紧自己的衣摆,他对于现在的窘境是无奈的。

    “今日之事,是我太过鲁莽,末路在这给各位赔罪,造成房屋损坏的损失,末路全部承担。”他说完对在场的各位行礼,“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他将宠奴项圈塞进明夕的手里,抱起明夕向外走。

    苏渊似乎还要说什么,被身边的墨染拉住。

    末路转过身,看向苏渊,他说:“你哪都好,就是有点蠢,不但蠢还特别冲动。”

    苏渊大骂道,“你说什么!”

    末路摸摸明夕的头,他说:“没什么”

    末路前脚踏出门槛,长老忽然叫住他,新任家主是末路这一辈人推崇出的人选,他不但没有按照规定时间回到祖屋,还在外面闹出触怒皇室的闹剧。

    子末路被长老指派到一个新任务,将新任家主‘接’回来。

    离开子府,末路没有御剑而行,而是乘坐马车,明夕窝在车里,蛇尾边是那条宠奴项圈,他用蛇尾抽打它。

    末路坐在车外,时不时会询问他几句,他统统没有回应。

    夜幕降临时,末路掀开幕帘,“明夕到客栈里休息吧。”

    明夕未动,末路向他伸手,示意明夕让他抱下去,明夕躲避着他的胳膊,从他身侧的缝隙爬去,末路双手腾空,释然一笑,他转身想去扶明夕,却被明夕忽然拍开手。

    这是明夕下意识的行为,当他拍开他的手时,明夕自己都有些意外。

    他只是心理讨厌末路的靠近,但从不知,自己已经将这种厌恶外露的这么明显。

    他又想到从前子末路的残暴。

    竟然有种悲由心中起,一切任由人的想法。

    好像,人在面对死局时,总会将结局想象得非常悲壮,亦如现在的明夕,甚至做好了被对方一掌拍死的准备。

    或者,被对方慢慢折磨死。

    总归都不是什么好结局,再惨烈也不会比用噬魂刀自杀更惨。

    这样一想,好像对方也没什么可怕的。

    明夕既然不怕死亡,又不怕对方的虐待,他又惧怕什么呢?

    明夕扬起下颚,冷漠的看向子末路,大有一副你再敢来我还会推你的模样。

    子末路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的脸色略微惨白,他眼眸垂下,鼻尖有些细密的汗珠,双层紧抿,有些不知所措。

    这副样子,倒是让明夕有些意外,他狐疑的看他一眼,随后走下马车。

    眼前的客栈十分雅致,高挑的门厅,挂着一串红灯笼,气派的大门前停着许多马车,东边百竿翠竹,西边两株青松,鹅卵石铺得道路旁,几十盆秋菊含苞待放。

    末路站在他身边,在没有触碰他的情况下,引着他进入客栈。

    卧室内摆设同样清雅,檀木雕刻的座椅刻着不同的花纹,一壶清茶摆在桌上。

    明夕走到房间的角落,依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末路站在他身边,“明夕,这是不打算与我说话了么?”

    明夕杵着下颚,看向外面,懒懒的回道,“不敢”

    只是不想面对,感到不舒服而已。

    他希望子末路能明白,自己从前的妥协,都是因为惧怕,但如今的他,看见他就想到灭亡,似乎在灰飞烟灭前,子末路也没那么可怕。

    末路的一只手搭在明夕的肩膀上,明夕转身推开他,凶狠的瞪着他,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野兽,用尽全力来对抗它不可能对抗的败局。

    末路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放下手,在袖子下紧紧握拳,“你可以原谅苏渊,为什么我就不行?”

    “明明我们都是一样的!他被我骗,我被寰倾蚺骗,为什么你能原谅他,却无法原谅我?”

    明夕与他对视时,眸子里的倔强,更像因为无法逃避反而无所畏惧。只有濒死的野兽,才会用这种眼神。

    “只要他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以原谅他。”

    “你也一样。”

    明夕转过身,依靠在窗栏,将手伸在窗外,感受柔和的风。

    他说:“如果你从此消失,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可以原谅你。”

    “我说真的。”

    “我做不到”

    “明夕”

    他急迫的抓住明夕的肩膀,迫使他面对自己,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明夕,倘若我可以放手,我早就放弃了,但是我做不到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我最开心的事,便是跟在你身后,看你笑,看你哭,看你生气,看你发脾气,看着你肆意妄为鲜衣怒马。”

    “我曾经将你照顾的很好,将你捧在手心里,给你万般宠爱视你如珍宝般对待”

    “我对你的爱,不求回报。”

    “如果没有寰倾蚺,我们是不是就会一直一直像从前那样,永远在一起?”

    “我到现在都非常非常想问问寰倾蚺,为什么要让我体会被背叛的痛苦,为什么要我去残害自己的心上人?为什么要我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玩弄别人的命运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曾经连你一根头发都舍不得碰触”

    “你都忘了吗?”

    他将头埋在明夕的胸膛,抑制不住的哭出声。

    “明明我也受了很重的伤我差点死掉”

    “我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你既然可以原谅苏渊,为什么不能连我一同原谅了呢?”

    他哭得撕心裂肺,明夕将头撇到一边,他轻轻唤他的名字,末路连忙抬头,忙不迭地回应,“你你说”

    明夕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前,将他向外推,力气虽然不大,但子末路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跌坐在地看向明夕,失声喊道,“如果现在苏渊出现在你面前,你是不是也会这样对他?”

    他的发髻散乱,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有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嫉妒苏渊。”

    他从来不是恨苏渊,他只是嫉妒得要发疯。

    明夕慢慢转过身,“你嫉妒他什么?因为我曾经为他去死?如果是这件事,你大可不必,我感激的从来都不是苏渊而是”他停顿片刻,叹息道

    “子末路其实在某些时候,我看见你,就想去死”

    “包括现在”

    末路站起身,他想再次靠近明夕时,明夕避开他的视线,垂着头说,“罢了你这么缺心眼,是不会懂的。”

    末路向后退却一步,“我懂的我知道你在生气,你生我的气,都是应该的我会赎罪的明夕,从今以后,我会慢慢弥补你,好不好?明夕”

    明夕转过身,再次看向窗外,“子末路即便我不愿意,你还是会一意孤行,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

    末路连忙竖起三根手指,“明夕,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依你。”

    明夕很无奈,他早该清楚子末路的执拗,他将整个身子趴在窗户栏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

    他需要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跟子末路将道理就是一个错误的决策。

    楼下〖Q群816487⑸25〗19さ03さ23的行人一抬头,看见窗户口倒挂着一个长发鬼,“诶呀妈呀!”一声连忙跑开。

    “明夕”末路的手刚刚触碰到明夕的腰,明夕立刻转过身,从末路的胳膊下钻过。

    他走到房间的另一个窗户,末路在他身后叫住他,“明夕我”他停顿片刻,似乎改变了想说出口的话,“我下楼看看吃食你先歇息吧。”

    他前脚刚刚离开/房间,明夕便想跳窗而走,却在半空中被弹回来,他摸着房间内门窗,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他为什么会觉得子末路离开后,不在房间里设下禁制。

    在子氏祖屋,那是他自己的地盘,论他岩明夕再怎么折腾,也跑不出他的地盘。

    但在这里是在外面。

    末路回来后,将精致的饭菜摆在桌子上,他招呼明夕过来食用,明夕靠在窗边,懒洋洋的回他,“辟谷了用不着”

    末路并未强硬的去拉他,而是站在明夕身后,一声不吭。

    夜里,明夕迟迟不肯离开窗边,这次,末路却不容明夕反抗,拉着他的手腕,将他向床上拖去。

    明夕对着他又是捶又是咬,最后被末路压在身下时,他嘶吼道,“子!末!路!”他原本以为对方会对他硬来。

    却在两人剑拔弩张时,子末路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掖好被角,自己在地上铺一张布。

    蜡烛熄灭后,明夕从被子里钻出来,隔着一层纱幔,子末路在床前盘膝而坐。

    他的手触到纱幔,一层禁制的电流传入指尖,明夕收回手,赌气似的躺下,拉上被子背对着末路。

    他看不见,子末路慢慢抬起头,望着床幔的里面,眼角略微湿润,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点点滢滢之光。

    “明夕”他轻轻唤道明夕故意将被子盖过头顶,子末路哀叹一声,他自言自语的说

    “你是知道的,从很小的时候,我整颗心都属于你,我对你的爱是真的,后来我得知你要害我,我对你的恨也是真的。”

    “曾经全力以赴爱你,也曾全力以赴恨你。曾经不遗余力的宠你,也曾不遗余力的害你。”

    “对你好过,也对你坏过”

    “真相大白那天,对你来说是解脱,对我来说是覆灭”

    “因为我”

    “那时候才明白你对我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我爱过,恨过,怨过,悔过回首间,至始至终都是你。”

    “爱你时,渴望你回头看我一眼,只要你肯看我一眼,我便心满意足。怨你时,希望你低头,只要你肯服一次软,我就选择不再折磨你,恨你时,期望你乖点,只要你乖,我便会对你好,悔过时,我知道,我永远失去了你”

    “那年,我在极北孤村寻到你时,我是不敢见你的。因为我怕你会拒绝我,我设想过一千种你回绝我的画面。可我不能没有你”

    “所以自以为是的对你好,自大得安排你的一切,安排那场婚礼”

    “以为这就是补偿,以为这样,你就会继续和我在一起。”

    “从头到尾,我从来没有摆正过自己,强硬的将你接回家,嘴上说着对你好,却依然将你视为自己的所有物,都是我的错,是我习惯了从前的关系,习惯让你屈从”

    “那年,你会再次从我身边逃开,也是我咎由自取。”

    “可是你不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对我来说,余生只有两种结局,‘你的陪伴’或是‘你的回忆’”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可怜。”

    “还有比我更糟糕的吗?亲手毁掉自己最爱的人”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那些人那些事就好了”

    “如今说来,都是妄语”

    “我就是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啊,谁得罪我,我就会报复回去,这算不算是我的命运,所以我被利用,被欺骗,然后对自己最爱的人下手”

    “他们觉得我还不够惨,还要让我知道真相”

    “看我悔过,痛苦,生不如死,是否真的会那么快乐。”

    “明夕,你告诉我你会因为我痛苦而快乐吗?”

    “明夕可没有你那么变态的嗜好!”

    一道身影顺窗而入,末路抽剑相向,屋内的烛火瞬间被点亮,明夕从床上坐起。

    末路:“苏渊”

    苏渊耸耸肩,他说:“别紧张,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末路狐疑的看向他,苏渊展开手,他的手上满是泥土,手掌中间躺着两枚戒指,那两枚戒指同样也粘着泥土,好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

    末路不以为意,他收起剑,“这是什么?”。

    苏渊:“道侣的对戒啊!你不会不认识吧。”

    末路从袖兜里拿出一方丝帕垫在手掌,十分嫌弃的接过那对对戒,生怕自己触碰到苏渊的泥手。

    苏渊转头看向床,虽然隔着纱幔,却也能看到明夕的轮廓,末路语气不善的说,“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苏渊:“你不想知道,这是谁的道侣对戒吗?”

    末路微微皱眉,他隔着丝帕用手指捏着戒指,一点点擦掉里面的泥垢。

    却在看到刻字时,瞳孔微缩。

    苏渊双臂环抱,虽然是在对末路说话,可眼神一直看向床,纱幔后的身影慢慢转身,他出不来,却能让苏渊感觉到,他也同样在关注着。

    “我呢,是特意来感谢你的,感谢你在明夕面前为我说‘好话’”

    “也非常非常感谢你,让我体会到和你一样的感受。”

    “所以,我们礼尚往来。”

    “我特意从柴房旁边的桃树下,将它们挖出来!”

    听到这里,明夕忽然喝到,“子!苏!渊!你给我闭嘴!”

    他拼命的抓纱幔,可是他闯不开子末路设下的禁制,他吼道,“苏渊!你给我滚!”

    苏渊看向明夕,他略微抽抽鼻子,再转头看向子末路,他忽然大声说道。

    “想不到吧,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其实和你两情相悦!”

    “哈哈明夕亲口告诉我的呢,在极北那次事件时,他想结束之后,就将这对戒指送给你,哈哈”

    “他原本是在结束后,亲自去子氏家族向你提亲呢!!!”

    “可惜了,最后,他只能求着我,将它们埋了!”

    “你们的定情信物,我亲手埋的!呵呵”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说完,苏渊发狂似的大笑,不但弯了腰,还笑出了眼泪,甚至有一口气没喘匀咳嗽很久。

    明夕抓着纱幔,说道,“苏渊,你太无耻了”

    对于那对对戒,是明夕在心灰意冷的情况下,哀求随从将它们埋葬。

    他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那位随从会将它们挖出来,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那是子苏渊。

    他们子氏家族的人,不都是一个样子吗?

    睚眦必报

    苏渊吼道,“对啊!我无耻!他变态!”

    “你不爱我没关系,你恨我都可以!”

    “我都受着!”

    “你跟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随了他!”

    子末路拿着那对对戒,喃喃自语道

    “如果没有他们,我们是不是就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