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穿越小说 > 鬼畜江湖 > 正文 爽的要上天了!
    40鬼仙

    40鬼仙

    明夕心想,我上哪给你偷那三层灵石我把泠皪当灵石卖给你,要不要

    明夕正在想怎么骗过姑娘时,子末路正巧回来,他看着屋内的二人,脸色忽然不善,寰倾姑娘连忙向他作礼,并缓缓向她走去。

    他们说了什么,明夕不知,他也没兴趣,转身走到内室,不出一刻时间,末路走进屋内,他说:“明夕,我晚些时候回来。”说罢离开。

    明夕看着门口,心想,和他说什么,他又不在意他去哪。大白天的在自己屋里演戏。

    可惜唯一的观众并不在意。

    晚上,子末路回来时,他有些忐忑,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他坐在床边唤了明夕几声,见他不为所动,便亲自将他拉到床边。

    明夕也不和他矫情,宽衣上床,背对着他躺好,末路将他搬过来,明夕眼神朝下,避开与他视线接触。

    “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今天事出有因所以才会再次离去”

    “一位李姓男子寻人找到子府,他要找的正是那位寰倾姑娘”

    “听那人的话语,好像是她的夫君”

    末路说着说着,手探入明夕的衣怀里,手指若无其事的触摸着他身上的敏感地带,明夕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向外拉。

    末路低头吻住他的耳尖,挑逗着他的神经,迫使他无法用力,子末路得寸进尺指尖捏住他的乳头,左右捏揉后,明夕如他预料的那样,轻轻颤抖着身子,发出一个极其隐忍的闷哼。

    末路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一边不断的亲吻着他,带着灼热的激情拥抱着他。

    明夕有一瞬的恍惚,这被人爱着,呵护着是不是一个幻觉,或者这个人如果不是子末路该多好啊。

    他闭上眼睛,不想发出任何声音,但子末路总会有办法让他陷入情欲之中,看着他无法自控,然后发出一阵低笑。

    这笑声听在明夕耳里讨厌至极,他恨恨的瞪他一眼,想要推开身上人时,末路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舔着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说,“我不想每一次都绑你,好么”舌尖进入耳蜗,明夕难受的想撇过头,但他的头被固定在双臂中间,只能感受着半个脑洞微微发麻的感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撩拨得不能自已。他仰头轻哼一声,酥酥麻麻的快感传遍全身,颤栗着弓起身子,一次又一次娇喘着释放最后陷入昏迷

    当他再醒来时,他蓦地坐起身,末路睁开眼睛的同时,明夕一脚将他踹下床,犹豫动作太大,他感到整个身子就像散了架。

    末路从地上爬起,连忙跑回床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昨天都清理干净了是我遗忘了什么吗?”

    明夕一只手拉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字,“滚”说完他推开他,末路踉跄的退一步,“难道你不舒服吗?”

    明夕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末路想要扶他,却被他推开,他走到衣柜前,随意穿上几件衣服,便再也不理子末路。

    末路忽然从背后抱住他,他说:“明夕大家都是男人,最懂怎么做才会做舒服,这些天你明明就很开心,为什么你还是这样对我。”

    明夕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想要掰开他,拽动几下没有拽开,他放弃了,“我被你强上,插出感觉,我还得谢谢你是么?”

    “放手!!!”

    末路将他抱得越来越紧,直到明夕快要气炸,他才松开,看着明夕一张小脸红彤彤的怒视他,末路似喜似悲,他欢喜又能看见明夕这么可爱的一面,悲哀的感到绝望,明夕对他的态度没有缓和一丝一毫。

    之后的几天,明夕发现子末路的手段再次升级,他在床上花样百出,刻意用技巧对付明夕,让他不得不被挑起情绪,让他无法控制地发出声音。

    当明夕沦陷时,他没有听到子末路的笑声,往常这个时候,他都会发出胜利者的笑音,可现在却没有,耳边只有不断的呼唤和温柔的呢喃,一句一句烫在他的心上。

    “明夕,我爱你”

    “我只爱你”

    “明夕”

    原本只是肉体的宣泄,激情过后感情纯属虚构原以为不留痕迹。

    但是当子末路抱住他时,那种恐惧仍在。

    明夕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任凭子末路捏圆掐扁,随意改变自己。

    而现在,子末路仍然在企图改变他

    即使他的身体臣服于他,也只是一瞬间贪恋,余温未凉冰点再凝,方才还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结束后明夕立刻就会将他推开。

    子末路呆呆的跪在床上,未说一句,见明夕翻身背对躺下时,他再次靠近明夕,挨着他躺下,轻柔的抚摸明夕的肩膀,一点点轻吻他的后背。

    明夕翻过身,再次将他推开,子末路窝在床边,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低着头看向别处,显得特别委屈。

    明夕没有再说话,转过身酝酿睡意,末路悄悄的靠近他,捡起一缕秀发放在嘴边,轻轻的吻着。

    也许是明夕太困乏,在他进入浅眠时,子末路的手正有规律的抚摸着他的头皮,指肚按摩着头部,非常舒服,明夕懒得再睁开眼睛,便任由他

    此后,每当他们情事结束后,子末路都会粘着他许久,如果他不将他推开,他会慢慢亲吻他,手指插在他的头发里,按摩他的头皮,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一句,“我爱你,明夕”

    第二天醒来,子末路没有离开,而是躺在他身边,一直看着他,因为明夕醒来时,正好看见子末路笑眼弯弯的看着他。

    “醒了,睡的好么”

    明夕没有回话,子末路忽然靠近他,在他额头轻吻,然后立刻退回原来的位置,“我让厨娘煮了你最爱喝的粥”

    他说罢拉着明夕起床,亲力亲为替穿衣,明夕一只手横在两人之间,他拿过衣服自己穿上,末路好像有些失望,但马上又恢复精神,面带笑容的拉着他来到桌子前。

    端起粥一口一口的喂他。明夕只吃了几口便将头换到一边,这么恶心他,他怎么吃的下去。

    早饭吃的别别扭扭,末路临走时,还对他说,他让厨娘准备些零食,一会让婢女送来。

    明夕全身酸痛十分困乏,他想再回去睡会,婢女却道,有位寰倾姑娘拜访。

    几日不见,寰倾姑娘一脸倦容,明夕询问后,得知前这些日子,纠缠寰倾姑娘的男子,并非是他的夫君,而是有过婚约的,但因为互相都不满意这段姻缘,早已解除。

    只是,这男子见寰倾姑娘来到子府,不知心理打得什么盘算,打听到姑娘的行踪,便闹到子府。

    明夕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姑娘笑道,苏渊已经都处理好了

    他们说道苏渊,又道出另一件事,原来寰倾姑娘并非是苏渊寻来的,而是由寰倾家族的媒婆介绍而来,途中偶遇苏渊,此次她来子府,就是为了相亲。

    显然,姑娘的目标不是苏渊,而是子末路。

    寰倾姑娘说,“明夕来的时候,听苏渊说过你很多事那时候我便想,我一定好好待你,绝对不会像话本里的那些女主人一样,苛待宠奴或是妾室我们有太多地方相似,我想我们一定会相处的很好”

    明夕尴尬的笑笑,拉紧自己的衣衫,心虚的用头发遮挡自己的脖颈。

    他拜拜手说,“我真的不是”

    寰倾姑娘哀叹道,“你又何必瞒我莫不是明夕很讨厌我?”

    明夕连连摆手,他说:“我恨不得你马上就得偿所愿,立刻结婚生子”然后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然后将我放走

    寰倾姑娘拉住明夕的手,感激的说道,“明夕,你真好!”

    他们聊了很久,天南海北无话不谈,明夕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与人畅所欲言。可是话题不知不觉就开始向伤感的地方说去。

    寰倾姑娘:“我也曾全力以赴的爱过,记得那年我才十七岁,还有两个月满十八”

    随后她讲述了一段,她爱他,而他爱她,他不爱她的乱七八糟三角恋故事。

    明夕:“你说的风颜雪,不是那位寰倾家少主的夫人吧”

    寰倾姑娘点头微笑,明夕有些坐不住,他立刻又问,“你说的那个男人是寰倾蚺吧”

    寰倾姑娘歪头一笑,“哦,我忘了苏渊曾经和我说过,他是你哥”

    寰倾姑娘慢慢站起身,她的身影挡住明夕,慢悠悠的说道

    “你看我们之间的缘分,真是挡也挡不住啊”

    明夕站起身,想向后退去,寰倾姑娘再次贴近,“寰倾姑娘”明夕双手挡在胸前,想保持住彼此的距离。

    这时大门被踹开,来人大喊一句,“寰倾素裹!!!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

    两人同时看向门口,来者正是寰倾蚺

    41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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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的气温瞬间降至最低,地面上凝结一层霜,整间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朽,丝丝寒气从地缝里向上飘。

    寰倾蚺伸出一只手,他喊道。“明夕!快过来!!”

    明夕感到身后一凉,寰倾姑娘双手扒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吐出一口寒气,她说,“明夕你先在这待会,我们一会再聊”

    寰倾蚺好像无法踏入房间,他焦急的大喊道,“岩明夕!你快点给我出来!!!”

    明夕趁着寰倾姑娘发愣时,甩开她冲向门口,但因为腿脚不便,刚走两步,就被一条长长的东西卷起来,触感十分熟悉,很冰很凉。

    明夕低头一看,是一条银白色的蛇尾,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蟒蛇,明夕几番挣扎,蛇尾越捆越紧。

    突然棚顶被砸开一个窟窿,明夕抬头时,看见子末路从天而降,一剑斩断蛇尾,一条蟒蛇变成一大一小两条蛇,寰倾姑娘坐在蛇头上,俯视着他们。

    子末路将明夕护在身后,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在屋内设下禁制,只要进入屋内,就会被压制修为而你竟然还可以在此动手脚。”

    寰倾姑娘抬着头,看向天空,她说:“真是讨厌,我原本还想在这里多待些时日,可惜现在不得不走了”她幽幽怨的看向寰倾蚺,“死鬼~你来做什么”

    寰倾蚺的脸色顿时涨成猪肝色,寰倾姑娘继续说,“莫不是你夫人她”她的话还未说完,寰倾蚺打断她,质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寰倾姑娘噗呲一笑,拍拍蛇头,庞然大物向天空飞去,寰倾蚺在下面大喊着,“别走,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给她下咒!!!混蛋!!”

    子末路想去追,但又不放心明夕,他对寰倾蚺说,“你怎么不追!”寰倾蚺没好气的回道,“这是你家,要追也是你去追!”

    两人就像怄气的孩子,明夕讪讪的退在一旁,末路看着房子说道,这地方是没办法再住人了。

    这几天云吉山处的尸傀让子氏家族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明夕打量着寰倾蚺,他说,“你在外面惹了风流债?所以你夫人被诅咒了?”

    寰倾蚺瞬间脸色青绿,他说,“怎么可能。”

    明夕将寰倾姑娘刚刚与他说的故事,又重复给寰倾蚺,“我夫人从小半步都没踏出过李府,怎么可能认识她,又怎么可能是她的手帕之交。”

    “到是在寰倾领地,有一男子在家惨遭横死,经我调查,与你说的事情大致相同。我也是因为此事才得知此人。缉拿她的时候,发现我夫人被下了诅咒因此才追到这里。”

    明夕猜想,原来如此,那丫头在编故事骗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其他的事便不再关心其。

    那些事,自然有人会去做。

    明夕被安排在一处,屋内还有其他人,末路对他说,“现在府里比较乱,你先在此休息片刻,一会我来接你。不要乱走。”说完他留下一位随从,匆匆离开。

    那位随从不看他,也不与他说话,也没有限制他的活动,但明夕要走动时,会默默跟在身后,无论去哪里,走多远,他都会在一定距离的位置,默默跟着。

    明夕在屋外看见一名男子窝在稻草堆旁,他用树枝戳了戳男子,询问他为什么不进屋内。

    男子惊慌的说,他不能进屋,不然他会死的。

    明夕闲极无聊蹲在一旁,好奇的问道为何。

    男子说:“此事说来话长”

    男子名叫李伟杰,是个江湖游侠,独来独往闯荡江湖,一次偶然间遇见了游历的寰顷素裹,两人结伴而行,一来二去暗生情愫,李伟杰向寰顷素裹表白,素裹也欣然接受,本来一切都非常顺利,爱到深处情自浓,没有多久李伟杰就与寰顷素裹行了夫妻之事。

    谁料到,寰顷素裹竟然不是处子之身,这让李伟杰非常的气愤,次日抛弃了素裹独自一人不知去处,素裹人海茫茫寻找李伟杰,再次寻找到他时,李伟杰身边坐着一位身份显贵的人,他看上了寰顷素裹,当晚李伟杰就把素裹卖给了那个贵人。

    夜晚,素裹从贵人的府邸里逃了出来,从此了无音讯,再也没有去见李伟杰。

    也是从这件事开始,李伟杰才恍然发现,自己是深爱着素裹的,他想起了曾经与素裹一同闯荡江湖的日子。

    身边环绕越多的女人,越会让他想起素裹,越发的觉得素裹真的很好,与那些女子相比,素裹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妻子。

    素裹在他身边时,从来不违抗他的意愿,他让她往东,她就不会往西,永远小鸟依人的跟在他身后无怨无悔的照顾他的起居,一点一滴无微不至。

    每天起的比他早,睡的比他晚,每个早晨醒来,他都会看见素裹已经将精致的美食摆放在桌子上,温柔体贴的拿着方巾沾了热水替他擦脸。

    所有的事都不需要他操心,无论是在旅途上还是在生活中,寰顷素裹都将所有事做的面面俱到。

    李伟杰偶尔也会去花楼里逛逛,在街上看见好看的女人也会移不开眼睛,对此素裹虽然心里不满,却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脾气,只会低下头,唉声叹气,祈求他能多给她一点关爱。

    自从他发过一次脾气后,素裹连叹气都没有了,甚至不敢再表现出怨言。

    李伟杰尝遍花红柳绿之后,对寰顷素裹重新审视一番,他这样想着“这么好的女人,日后被别人奴役去了,实在不甘心,只不过不是处子而已,就当自己吃点亏吧。”

    他踏上了寻找寰顷素裹的旅途,很快,就找到了素裹,她并未走远,甚至可能是在故意等着他来寻她。

    李伟杰冷笑一声,  19r04r13  本文,由22⒎0⒍8⒎874整 理 ▽走到素裹身边说:“我想好了,我愿意重新接受你”

    寰顷素裹如他所料,也欣然的跟着他走了。

    就好像之前所有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又一次,李伟杰做了过分的事,那位贵人向李伟杰索要素裹,李伟杰为难,那贵人加重了筹码,将自己的表妹送给李伟杰,贵人说:“你不过就是江湖草莽,我表妹大家闺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烧得一手好菜,十分会伺候人,不但如此,她的长相十分娇媚,性格乖巧听话,拿一个这样的女子,换你的破烂货,你不赔啊!”

    李伟杰动了心思,想了想,又拿大家小姐与寰顷素裹比较一番,最后决定,将素裹药晕,捆好送给了富贵人。

    几次三番,李伟杰彻底寒透了寰顷素裹的心,素裹再次从富贵人家里逃了出来,对着正在拜堂的李伟杰扇了一个耳光,她哭着说:“我恨你!”然后转身离去。

    李伟杰成婚后,大家小姐不是他这种草莽能够消受得起的,很快,大家小姐就开始嫌弃他,最后带着嫁妆与他闹和离。

    素裹跑了,富贵人很生气,带走了大家小姐,还胖揍了李伟杰一顿,李伟杰无奈只好再次踏上江湖继续飘荡。

    几日后,李伟杰看到了寰顷素裹,他高兴的跑去搭话,素裹却冷若冰霜。

    李伟杰一路尾随,几次遇险都是素裹出手相救,李伟杰握住素裹的手腕说:“你心里还有我!为什么不理我!倘若你真的恨我,让我死在这一了百了吧!”看着素裹纠结的神情,李伟杰心里暗自得意。‘心在我这,再怨恨你又有什么办法?’。

    素裹抽出手,扭头不去看他,李伟杰爬起身子紧随其后,他觉得有戏,看素裹的样子,也不像要跟他一刀两断。

    一路上李伟杰稍微放下点架子,也会对素裹说几句好话,素裹乖巧的不做声。

    李伟杰自小便准寻一个道理,女人不能惯着,越珍惜越无情!

    就要先对她坏,有多坏就多坏,让她恨得哭恨得气,然后把你牢牢的记在心窝里,然后你再对她好,说两句好话,她们自然就乖乖的,这叫冷暖交替,就让她们对你又爱又恨才能忘乎所以,不能自拔。

    他也将这招用在寰倾素裹身上,玩得叫一个炉火纯青。

    当他将素裹的事情说与哥们听,炫耀着他的御人之术,这时茶楼的另一个客人向他走来。

    那人自称叫寰倾木,是位天祭台的高官。

    他对他说,让他远离寰倾素裹。

    寰倾木告诉他,寰倾素裹出生在临近春初的冬季,同一天,她的父亲被一条蛇咬死,那条蛇通体银白,藏在雪地里,让人无法发觉。他父亲听闻夫人产子,急忙跑回家,一个不慎,便被蛇咬死在路上。

    在寰顷家族,她遭到了嫌弃,所以给了她一个银装素裹的名字,她的家人讨厌她,因为她的出生,代表着她父亲的死去。

    从小在嫌弃中长大的她,性格十分怪异。

    寰顷素裹喜欢施恩,喜欢让别人亏欠她,并且会越来越多,多到让那人还不起,最后,她再一同索要,将那人的一切都连根拔起,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有特殊喜好,她喜欢狩猎并且享受精心布置陷阱和耐心饲养猎物的过程,最让她无法自拔的是她最后收获时的喜悦,看着猎物垂死挣扎会让她忘乎所以欢快至极。

    “那个女人很可怕,她接近你,就在算计你她对任何人的好,都是假的”

    “并且,代价极高”

    “你若欠她什么尽早双倍还她,不然你可能小命不保”

    李伟杰听闻并未当回事,在他印象里,寰倾素裹就是一个任人欺压的软包子,怎么会像那个大官说的样子,他心里腹议着,这大官一定是因为嫉妒他,所以说瞎话骗他。

    可后来,他身边的怪事越来越多,他害怕了,当寰倾素裹摘掉那层伪装后,李伟杰才想起寰倾木的话,他跪地求饶,哭得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只求寰倾素裹不要杀他。

    然后寰倾素裹说与他玩一个游戏,目的地就是子府

    李伟杰疯了似的向子府跑,当他到子府时,他竟然看见寰倾素裹早就在子府之内。

    他吓得六神无主,纠缠着问道,‘我到子府了。你答应我的,不杀我’

    明夕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李伟杰哆哆嗦嗦的说,“我不能进屋子,只要不进屋子,她就没办法放蛇我就不会死现在好了她被打跑了,哈哈哈只要我躲在这里,就是安全的”

    明夕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如果不那么渣,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吗?但凡你对她好点,我想她都没有借口残害你。如果遇见你的不是寰倾素裹,而是一个普通女孩子,那可真是可怕。虽然她害人不对,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自作自受。”

    “你不想知道,寰倾素裹是怎么折磨别人的么?”

    李伟杰的声音有些怪异,明夕刚一转身,由李伟杰嘴里伸出一只手,一名矮小的孩子从他的嘴里钻出来,硬生生将他撕裂,下颚骨崩裂的声音和肌肉撕扯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男人疼得连喊叫都无法办到。

    小孩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爬在地上,他满脸血污,断手断脚,这张脸明夕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半刻又想不来。

    它是一个外形很像人的铜像,双眼处是两个黑窟窿,李伟杰还未死,但被开膛破肚后,全身抽搐着,就像一只被切开的青蛙。

    铜像一手拉住明夕的手腕,它说,“我师父想见你”

    说罢拉着明夕栽到进血泊之中,他们从李伟杰的尸体缝隙里掉入一个幽黑的洞穴,身体在无限下坠的时候,铜像变成了寰倾素裹的模样。

    她笑着说,“别怕,我师父与你可熟悉的很。”

    明夕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好像陷入了某个深水池里,看着头顶的亮光,素裹拉着他跃出水面。

    明夕刚刚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愣。

    这里太过熟悉,院子里的炉子,内室的帘子,还有竹帘后面坐在轮椅上的偶人,那偶人的双手是一对精致的纯金假手。

    这是孤村铁匠的家

    铁匠将外面的炉火熄灭,他转身走进屋内,明夕不敢置信的唤道,“奉之哥”

    “嗯”

    明夕:“这是怎么回事啊?”

    奉之:“明夕,时辰到了,你该上路了”说完,他一步走到明夕面前,一手掐住他的脖颈,将他拎起。

    明夕双手死死抓着对方的手腕,他不停的挣扎着,嘶吼着,“为什么!”

    “明夕我不是和你说过,我要救治我的爱人么”

    “就差一点点,我就知道该怎么将魂飞魄散的人,重新凝聚魂魄。”

    “你是我观察许久的样本你太完美了”

    “你的魂魄碎了,可有人将它们重新粘好,不但如此,还将你从人变成了兽”

    说完,他将明夕的魂魄又额顶抽出,身子塞进一个瓮中,那个陶瓷罐子,曾经陪伴明夕度过在孤村的冬天陪伴他每一个日夜。

    魂魄离体后,明夕看见这屋子里冤魂无数,每一个小罐子里,都有上百个魂魄在哀嚎。

    原来

    当初他安心入睡时,隔壁却是人间炼狱,无数怨魂嘶吼着

    救命

    42鬼仙

    42鬼仙

    明夕环顾四周,他看着自己,灵魂状态下,他竟然是人身蛇尾的模样,奉之仔细端详着他,说道,“保留了神智,却用其他精魄弥补,此人手段真是高明。”

    他说完,手指轻轻一点明夕的腹部,明夕瞬间四分五裂,他已经是魂魄状态,但他知道,他再次被分解。

    这次他是人身模样,身边出现几个乱七八糟的,无法形容的魄。

    在他旁边蹲着一只看起来像狗的东西,它抬头看着明夕,不满的说,“看啥!我是西沙狐!!”(注解,藏狐别称西沙狐、抄狐、草地狐、藏沙狐。以厌世脸闻名的表情包。 )

    明夕心理一句卧槽我的魂魄为什么是狐。还是一只脸厌世脸的短耳狐。

    狐狸撇撇嘴,说:“你自己吞了什么妖丹你忘了?好歹我也是你的胎光啊!虽然你这个爽灵坏掉了,但我不嫌弃你呀!你怎么还嫌弃我了!”

    明夕指着自己说,“爽灵?”

    狐狸解释道,人的灵魂由分三魂七魄组成,阳魂有三,命魂胎光,智魂爽灵,欲魂幽精,

    命魂胎光,属清阳和之气,属于天。

    爽灵与识神掌管均为人的聪明、智慧。 幽精掌管与性爱有关的一切,为欲魂。

    阴魄有七,一魄吞贼负责肉身修复功能,二魄尸狗负责人的灵敏能力,三魄除秽负责排斥体内杂质,四魄臭肺负责呼吸,五魄雀阴负肉身的性能力,六魄非毒负责入眠时凝聚精气,七魄伏矢主管意识。

    爽灵是三魂七魄里,地位仅次于命魂胎光的第二主魂,身负两种重责。

    其一,主掌智慧承载记忆,协调意志力与自控力。

    其二,修行者命魂胎光在结成元婴时,则会变成灵台,承载元婴。

    当魂魄解体时,胎光归天,七魄归地,只有爽灵和欲魂幽精会消散。

    爽灵承载着记忆,幽精承载欲望。无论是欲望还是智慧,都属于人世间的产物,它们是随着魂魄出生为人后,在世间不断学习或者享受到的感受。所以,只有他们不归天不归地,来自人间,消散人间。

    那些不愿消散的爽灵幽精会变成聻,成为某些鬼怪的养分。

    狐狸哀叹道,“俗话说,人死为鬼,鬼死为聻,人不愿为鬼,鬼不愿为聻是一个道理,好不容易凝聚成一个魂魄,辛辛苦苦投了一个好胎,万生有幸可以修仙,谁想道,竹篮打水一场空嗷呜嗷呜嘤嘤嘤”

    明夕指着周围的其他七魄,他说:“为什么它们都是动物。”

    狐狸委屈巴巴的说,“这我怎么知道,当你的吞了那颗妖丹之后,我就成了你胎光,我原本想你也不错,我可以借由新的灵魂重新修炼,至于那些七魄,真了不得,这一群抓到罐子泡酒,整个一壶壮阳药啊。”

    明夕扶额,“”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他的七魄是一群壮阳药。

    欲魂幽精的外形是一条纯金黄色的蟒蛇,它说:“你曾经死过,你忘了?噬魂刀割喉,你的命魂别说归天,它直接烟消云散,至于你原本的欲魂幽精他好像彻底坏了,欲魂幽精原本掌控人的喜怒哀乐和情爱,但是他坏了,并且是他当时主导你这个爽灵,去杀你自己的胎光,用你们人的话来说,就是你在自杀”

    到现在明夕才明白,他除了承载着‘岩明夕’的记忆之外,他一无所有。

    明夕:“现在怎么办,魂飞魄散后,归天的归天,入地的入地,而我就抱着这条蛇在这等着消散”

    欲魂幽精:“你不要惆怅,等我带着你变聻,我在变成你之前,一直在世间游荡,只不过做聻比鬼还惨,人根本看不见鬼都看不见我们。”

    “不过你也不用怕,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无色曰夷,无声曰希。普通的魂魄分解后为了维持自己的形态,就会攻击其他的鬼魂,所以鬼怕聻,聻也被视为可以辟邪的。聻无法维持后,就会失去形体,慢慢的连声音都没有了,彻底化为虚无。”

    “趁着现在,你想做点什么?”

    明夕:“我想抱着那个厌世脸的狐狸多待一会。”

    胎光狐狸:“如果你能不让魂魄飞散,我和你待一辈子。我还不想死啊啊啊啊!!我容易吗?上一次是只修行千年的妖狐,结果不明不白就被人刨了内丹。”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慌慌张张的闯进屋子,“仙尊救救我”他语无伦次的说道,“上次,那个王爷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的,被您分魂养蛊,变成恶魂的那个”

    奉之不慌不忙的说,“记得,你因为见色起意强取豪夺一个野小子,却被皇室的王爷横插一杠,你怕他报复你,杀人灭口,还伪装成江湖暴乱屠了王爷的府邸怎么,那小子转世了?”

    男人慌慌张张的说,“他他不不不,是皇室,皇室知道了,天祭台的孤独玄焰在追杀我仙尊,救救我,救救我”

    奉之说,“他追杀你,与我何干。”男子气急败坏的说,“仙尊,拿玄鳞王爷连恶魂蛊的可是您,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奉之阴恻恻的说,“你在威胁我?”

    男子还未回嘴,素裹就在他身后,将他的心脏掏出来,“师父~你总是这么和气,别人会得寸进尺的呢。”

    “寰倾素裹!”门口有人怒喝一声,一剑刺向素裹,奉之微微蹙眉,刚想收了明夕的魂魄,立刻离开,他身后出现一位穿着皇室衣裳的男人,看他的穿戴,应该是个王爷。

    他伸手将明夕的魂魄躲过来,素裹与另一个男人缠斗不休,她说,“师父!他们是天祭台的人!”

    奉之的肩膀被男人狠狠 ♀馆里Q93捌6215④8  19ㄤ04ㄤ14   ♀按住,他说,“下天祭台看看吗”

    明夕被包裹在一层黄色光球里,他看着孤独玄焰和寰倾木在这间屋内,与另外两个恶人交战。

    不知不觉他感到很困,胎光嗖一下钻进他的怀里,它说,“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有救了!!嗷呜嗷呜嘤嘤嘤。”

    当明夕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正躺在床上,屋内低调奢华,处处彰显皇室的尊贵,明夕坐起身,寰倾木坐在床边,他说,“你醒了放心吧,这里很安全。”

    明夕看着四周,他问,“这是哪?”寰倾木回答,“皇宫”

    据寰倾木说,那日他们追踪杀害玄鳞的凶手,却意外的找到寰倾素裹,于是在孤村与那位鬼修相打。

    后来还是让他们逃了,但他们解救了很多灵魂,包括明夕。

    还好明夕的肉身完好,灵魂没有完全被撕开,当今君王亲自为明夕凝魂,将他的魂魄重新打入体内。

    明夕听的一愣一愣的,当今君王还有这本事,他不是一个凡人么?但是他既然安好,也就不会再去追究不必要的细节。

    他想亲自去叩谢,寰倾木拜拜手说,“不必了,他之所以能把你的魂魄凝聚,是因为云苏在你嘴里塞了好几个乱七八糟的药丸,也不知道哪颗奏效。和君王没什么太大关系。”

    “子末路,他在外面等你”

    寰倾木说完起身要走,明夕微微垂下头,他说,“阿木,我可以不和他走吗?”

    寰倾木停下脚步,他说,“我无法为你做主。”

    明夕:“抱歉,让你为难了”

    寰倾木,“并没有,如果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事,请你不要和我客气。”

    明夕想说,他想让寰倾木帮他离开子末路,但他又想到,寰倾木只是一个凡人,并且和自己非亲非故,作为朋友,多次鼎力相助,他已经帮助自己太多,自己不能这么贪心,想让别人一直照顾自己。

    明夕随着末路一同出了皇宫,一路上末路一直都在自责,说了很多话,但明夕都没有听进耳里,唯一听到的是那一句,那个跟在明夕身后的随从死了

    这次是真的随从死了,明夕喃喃的说,“有好好安葬吗?”

    末路叹息一声,他说,“我原本是要将他挫骨扬灰的,但我想,以你的性子,有人因你而死,你一定会很难过,所以我为他厚葬,还为他做了身后事。连投胎的事都为他安排好了。只希望你不要把他的事放在心上。”

    明夕将头埋在双膝之中,闷闷的发出一声,“嗯。”

    他们没有回子府,而是在三途港口停下。

    云吉山的尸傀就像一次灾难,没日没夜的进攻,并且时间越久,尸傀越多,因此皇室派出天祭台的人协助他们。

    只要将河道封闭,疏散当地百姓,将尸傀由云吉山引到天祭台,让这些尸傀全部进入天祭台。从此灰飞烟灭以绝后患。

    子末路带着子氏家族的人,快速疏散百姓,因为上次的失误,末路时时刻刻将明夕带在身边,以防不测。

    闲暇之余,末路问明夕,为什么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明夕说,“子末路,如果你爱的明夕,其实早就不存在了,你还会这么执着吗?”

    末路摸摸他的头,说,“别胡思乱想你一直在我身边。”

    明夕拍开他的手,说,“在你身边的只有沙狐蟒蛇和一堆壮阳药”

    43狼若回头

    43狼若回头

    也许是因为魂魄被分离过,明夕入梦后,总是能梦见那一狐一蛇,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事情,也慢慢想起来。

    冤屈未明前,他那时想的是再次死去,那段时日,他过的很平稳,子末路没有再虐待他,因为他的顺从和乖巧,反而对他温柔许多,他们看似过着平淡的日子,可那时的明夕,每天都在想着,明天要不要就了结自己。

    也许是他太过消极,当岩莨菪从天而降将他拐走时,他甚至都没有反抗。

    真相大白后,他也没有多么欣喜,反而觉得一切都结束了,真好他终于可以喘口气,告诉自己,他是无罪的。在那漫长的两年里,他学会很多,改变很多,包括放弃的也很多。

    子末路从后背抱住他,轻声在他耳边说,“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开心”

    明夕:“你一死,我便成了众矢之的,还记得从前那次吗?你只是稍微有点不开心,便有一连串的人跑来我这里教训我指责我,子末路,你若真因我而死,我敢保证你家人一定让我陪葬,如果你打得主意是要我命,那你大可不必去死,我一个人去就好。也省的被人埋怨。”

    子末路:“明夕,对不起”

    他说的诚恳,明夕泄气般的向一片走去,他根本不想听道歉,因为道歉毫无用处,反而会让他心里堵得慌。

    云吉山的尸傀在众人在引到下,顺利扑向天祭台,明夕跟在末路身后,百无聊赖的看着数百名修士驱赶尸傀。

    这些尸傀好像失去了某种牵制,他们变的毫无目的,顺着修士们的驱赶,尸傀全部进入天祭台。

    而后,一众官员陆陆续续的向他们走来,为首的官员对末路说,他们是来处理善后工作,并且将这里的情况回禀皇室。

    子末路还需要在三途港口多待些时日,在这些日子,官员们为他们设宴款待,宴席中,末路和为首的官员相谈甚欢。

    明夕无聊的用筷子摆弄着眼前的一叠花生,不知何时,他身边靠过来一个人,这人穿戴官服,看起来是一个小文官。

    他为明夕斟酒,低眉顺目的说,“在下叫子睿颖,是长治大人身边的文官,大人唤我过来伺候您。”

    明夕立刻有些拘谨,他看向子末路,见他正在那边与一群官僚把酒言欢,在他看向他的时候,他们也一同看向明夕。

    子末路身边的官员对他说,“睿颖是个乖巧的,末路兄啊,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他把你的心尖尖伺候的妥妥的。”

    末路微微一笑,他转身对那人说,“多谢长治兄”两人称兄道弟再次交谈起来。

    明夕转身问身边的子睿颖,“那个叫长治的,官衔很大吗?”他竟然能和子末路坐在同席,这群官员全部都以他为首,想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子睿颖的手微微停顿,虽然很短暂,但他那一丝怪异的神情,落在明夕的眼里,他恢复笑容,说,“长治大人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明夕又问,“你姓子,也是子氏家族的?”

    子睿颖回到,“我是庶出分支的分支,只冠了姓氏而已。只盼望功成名就后能被族人认可。”

    明夕端起杯子,小口的抿着,竟然是果酒,子睿颖笑道,“宴会之中,多是烈酒,我见你对饭菜不喜,定是不合胃口,这果酒清甜入喉,又非常暖胃”

    明夕在心理暗暗赞叹道,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啊。

    他这边伺候明夕,不知何时,一众其他的官员围了过来,有人调笑道,“子睿颖,干嘛呢,伺候妖兽吃食,你这官当的可真够窝囊啊。”另一个说道,“诶,你可别瞎说,人家睿颖清高的很,怎么会做这种低三下四的事。”

    他们七嘴八舌的笑话子睿颖,越到最后越不堪入目,什么‘以色侍人’‘假清高’‘卖屁股求荣’等等的粗鄙之词,毫无忌讳的在他面前说。

    明夕放下酒杯,他说,“你们太过分了!!都是读书人,怎么这么口无遮拦。”

    那些人看看明夕,又看看子睿颖,交头接耳的说了什么,有人说,“走了走了一个出来卖的有什么可看的”他们走了,还不忘挖苦一句。

    对此,子睿颖面不改色,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明夕有些担忧他,对方却给他一个微笑,“没事的,我习惯了”

    他嘴上说着无所谓,可他拿着酒壶的手,却在微微颤抖,明夕知道,他在故作坚强,一手拿过酒壶,在另一个杯子里倒满,双手奉给他,“我叫明夕,请你喝酒”。

    子睿颖一愣,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明夕说,“我们一起喝吧,我也好久没有和朋友在一起喝酒聊天了这宴会这么无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子睿颖接过酒杯,道一句“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交谈中,明夕说了自己的遭遇,调侃了自己的冤罪,睿颖说了他的仕途坎坷。

    他家中清贫,从小一直想做一个好官,十年寒窗苦读,终于金榜题名,本以为会风光无限,却是厄运的开始。

    因为他的长相酷似长治大人的亡妻,便被长治纠缠,他想与他欢好,但被睿颖拒绝,之后长治以各种理由打压他,不但给他安排最脏最累的活,还让他做最得罪人的事。

    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屈服,在哪里干活,就把哪里的活干的最好,长治见他没有任何怨气,反而平静如常,便让人将他药倒,强要了他,他那天疼的死去活来,可这不是最惨的事,最惨的是,长治将他扔给其他官员享用。只为了消磨他的锐气,他差点死在那一天。第二天就被踹了出去,长治本以为他会罢官,没想到他第二天如常到来。

    再之后,他懂得伏低做小,与权势对抗,吃苦的还是自己,他变的乖巧,也不会反抗长治,但他性格木讷,并不是长治所喜欢的类型,只不过长治喜欢让他伺候自己,经常把他带在身边。

    他所知道的,长治的人不止他一个,官僚里,江湖里,他床上躺的人,多到十只手都数不过来。不过有两个比较常见,除了睿颖之外,便是太医院的周太医,和他家里的山野男人。

    说道周太医,睿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继续为明夕讲。

    这个周凌周太医,就是导致他如今这么惨的罪魁祸首,他最风光的那日,这位周太医对长治说,‘你看这位子大人,像不像我师兄啊不提五官,单说这身段,背影,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口中的师兄,是前太医周老太医的独子,周老太医也是他的师父。而他的师兄便是长治大人的亡妻。

    子睿颖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他说,“不胜酒力,有些微醺失陪”他摇摇晃晃的起身,正巧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很鄙视的看他一眼,然后刻薄的说了一句,‘贱’子睿颖恭恭敬敬的对男人行礼,“周太医”周太医抬起头,没看他,从他身边撞过去,子睿颖差点没跌在地上,还好他及时扶住旁边的柱子。

    宴会结束后,明夕发现子末路有些奇怪,但他说不好哪里奇怪,总之,他变的很孟浪,会将他抱在怀里,亲昵着说,明日带他去街上买些东西。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登徒浪子勾引风尘女似的。

    明夕将他推开,厌恶的说了一句‘滚!’子末路的热情瞬间降至低点,他安安静静的爬上床,抱着明夕时,一条腿压在明夕的身上,明夕想推开他,他却抱的更紧。

    两人推搡几下,明夕忽然吼道,“你有病啊!”末路表情一愣,好像忽然等到了什么,他嘴角慢慢弯起,给明夕一个邪魅的笑容,“是啊~~需要小明夕来帮帮我”

    明夕一身鸡皮疙瘩掉满地,“子末路,你吃错药了!”末路将他压在身下,猛地亲吻住他的嘴唇。双手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明夕叹息一声,“你特么”

    子末路依然继续着,明夕抬手给他一耳光,打得子末路来不及躲闪,明夕气喘吁吁地拉上衣服,他说,“子末路,我最最讨厌你这种,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拿我当发泄的宠奴任意妄为,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特么爱个╰ひ╯”

    末路傻愣愣的看着他,眼底泛了一层水润,明夕又给他致命一击,“你特么充其量就是一个╰ひ╯!懂吗?你脑子里如果不是塞了╰ひ╯,你能干出这些事吗?”

    “我们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主人?夫妻?朋友?你毛都不是”

    “你有什么资格碰我?”

    末路的声音有些颤抖,明夕指着他的胸口说,“老子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做好去死的准备,你觉得我怕你吗?还是怕你那些肮脏的手段?你就是一个强盗,只会强取豪夺,还总装深情恶心我”

    “不要提从前,从前的事我可以翻篇,你傻逼嘛,我理解你,但你不要再恶心我,我不欠你的,你听好了,现在滚下去。你不滚,我滚”

    明夕说完起身从床上跳下,末路将他拦腰抱住,明夕一边捶打着他的手臂,一边说,“放开我!!”甚至不惜去咬子末路的手臂。

    牙齿咬进肌肉里,子末路什么都没说,只是哀伤的看着他,直到明夕自己觉得两腮酸痛,才将嘴松开,他尝到一股血腥味,转头呸了一口,将那点血腥吐出。

    末路拉着他,将他塞回床上,明夕想跑,却被他压在身下,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两人并排躺着,明夕背对着他,他抱着明夕,为他拉上被子,说,“睡吧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也不要再说,看见我就想死的话”

    “好么”

    明夕将头向里面挪,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被褥,见他很生气,末路慢慢抚摸他的背部,轻轻的说,“别气了都是我不好”

    次日下午,明夕再次看见子睿颖,他好像受了伤,脖颈处有些青紫色的勒痕,像是被绳子绞过的样子,明夕有些担忧,对方却一脸平静。

    不远处,子末路很苦恼的和长治交谈,远远的明夕竖起耳朵听着,“不行吗?”“诶,昨天他很生气,睡着后都没消气。”

    长治,“不然你这样做吧”他说了一连串调训奴隶的办法,子末路当机立断的说,“不行,不可,绝对不可以。我要他真心待我。”

    长治:“末路兄,哪有那么多真的,只要他是你的,每天陪着你笑,陪着你闹,装成很爱你的样子,也未尝不可。”

    末路握紧拳头,他说:“当然不行他会死的”

    长治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家中妻妾成群,有清高的,有娇蛮的,也有桀骜不驯的你看现在哪个对我不是真心的?你越是顺着他,他反而越不领你情,就要拿出你的手段,驯服他,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主宰,他自然归顺你,臣服于你。并且爱你。”

    末路:“真的吗?”

    长治说,“我亡妻清高无比,有洁癖不喜他人触碰,连他亲娘都不行,可是我却可以拥有他的一切不说他吧,我家中还有一位宠奴,与我亡妻有同样的病,都不喜欢别人触碰,可他现在,还不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以我为天再说我另一个妾,曾经是一个山野间的‘小豹子’被我抓回家后,只用了一个月,他便臣服于我,心甘情愿的爱上我。不然,你看看子睿颖清高如他,还不是一样拜倒在我脚下。”

    “感情里的手段,哪里会算手段,只是一些技巧罢了”

    末路:“他们都爱上了你,并且活的很好么?没有郁结于心,或者是忧郁而死么?”

    长治叹息一声,他说,“我亡妻,是因为体弱所以离开人世,在他离开之前,我们都如胶似漆,我那些妾室,现在活的都很好,他们每天都很快乐就说那个‘小豹子’昨天还缠着我要个不停呢,哈哈哈”

    明夕嫌弃的撇撇嘴,转过身问子睿颖,“你还好吗?”子睿颖将衣领拉了一下,笑道:“无事”

    明夕:“睿颖你现在活的好么?”

    睿颖停顿片刻,他眨眨眼,回答道,“嗯,我很好,长治大人对我很好不必担忧我。”

    明夕‘哦’一声,结束聊天,对方显然不想说,他也不好意思再问,就当那日酒后吐真言,算子睿颖释放一次心中不满。明夕与他刚刚认识,不好过多询问人家的私事。

    这时,周太医急急忙忙跑来,他跑到长治身前,匆忙的说,“不好了你你那个山野男人”

    长治怒瞪他一眼,周太医吓得吞了一下口水,他说:“你的妾室今天早上死死了”

    长治怒吼道,“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死了!”

    周太医擦着汗,他战战兢兢的说,“他他的尸体在城墙下,被刨开了肚子,死相极惨,还有他那个弟弟也也死在一起,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连连小孩子都没放过”

    长治:“什么?竟然还有人敢动我的人!!!他知不知道我是谁!!”

    在周太医身后缓缓而来一个人,他走近时,说道:“长治大人,在下天祭台寰倾木今天早上守城的士兵发现一男子死在城墙下,男子左眼被捅瞎,四肢被锯断,五脏六腑都被拿出体外他身上带着你府上的玉牌,进过核实,他正是您的男妾。请问长治大人,您最近有没有和谁结果仇,或者你的妾室招惹过什么人”

    长治愤怒至极,他说:“我我并无仇怨”

    周太医连忙附和道,“是啊,我们大人非常和善从不与人结怨。”

    明夕望向寰倾木时,子睿颖也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长治

    在他回眸时,明夕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睿颖微微勾起的嘴角,好似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这让明夕想起一句话,用来形容此刻的感觉,特别恰如其分

    狼若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44狼若回头

    44狼若回头

    尸傀刚刚结束,又遇见这种凶杀案,但它只是某个官员的私事,其他修士并不在意,尸傀事件结束后,他们就纷纷离去。

    因为事情发生在天祭台附近,这件案子自然落在孤独玄焰来处理,他们几经盘查也没找到可疑的人,城中加强戒备,夜晚增多了两支队伍巡逻。

    长治将家中所有妾室都接到三途港口,在这里租了一间三进三出的院子暂时栖身。

    即使他雇佣很多护院,也没能阻止他的妾们死去,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去死去,长治没有办法,只得将所有人都集中在一间屋内,命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屋子包围。

    除非是鬼怪作乱,不然,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可是即便如此,第二天早晨仍然有一个人死去,为此他焦躁不安,多次对着天祭台的人大吼大叫,‘你们是吃干饭的吗!!!废物!一群没有的废物。’。

    他想起末路,趁着末路还未离开三途港口,他提着礼物前来拜访,再三恳求末路能帮他。

    末路听闻后,便带着明夕住进长治的家中。

    他们住在偏院,又有末路看护,隔日竟然又死了一个人,末路里里外外检查一番,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于是他决定当日与他们一同住在厅堂。

    厅堂内的人,三五一群,分散聚拢,有的在小声低语,还有的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明夕一眼便看见睿颖,他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时不时起身为长治倒茶。

    黄昏时,大家都很紧张,其中有一个人大喊道,‘我不想死!!’说完大步跑出院落,连护院都没拦住他,可是当他刚刚踏出大门时,他就变成一座冰雕。

    顿时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末路试探性的走出大门,他没有任何异样,随后他唤护院出来,也无异样,最后他将明夕抱出来,好像只要不是长治的家人,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天渐渐的黑了,睿颖起身去小厨房拿了点吃食,端着食盒向一旁的小柴房走去,待他回来,正好看见明夕好奇的望着他。

    睿颖寻了一个软垫坐在明夕身边,他说,柴房里的那个人,是长治的奴,他不知是哪里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但他不喜欢被人触碰,也不喜欢与他人接触。是一个极其冷淡的人。听说他和长治的亡妻有一个相同的病,被人称为洁癖。

    即便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他依然不肯和大家待在一起,长治也想过强制的将他按在厅堂,但他反抗太过激烈,再加上他身体不好,怕他就此一命呜呼,最后长治也就由着他去了,这几天,大家都以为他会死去,却没想到他一个人在柴房,活的好好的。

    可惜即便他没有死也活不长,因为他身体不好,至于为什么,睿颖停歇很久,选择闭口不谈。

    话锋一转,他说道,当初自己差点死掉时,是他救了自己,那时他被折辱,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死,包括他自己也那样认为,他们将他扔在柴房,与那个奴在一起。

    也许是因为那个奴太过娇气,所以长治的那些妾室也看不惯他,明知道他有洁癖,却还是将子睿颖扔进他的屋子里。

    那时的子睿颖可谓一个‘惨不忍睹’,全身上下腥臭无比,一节肠子外露在外面,双腿间血肉模糊。单凭看他一眼都能呕吐不止,更何况一个有洁癖的人。

    子睿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救了我’却好像用尽了那人一生所有的勇气。随后他看向柴房,继续说道,现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长治拿他没办法,只好将他舍弃在柴房,那些妾室也不会管他死活,府里的下人们都是看菜下碟的人,也不会有人给他送吃食。

    也听闻有人想给他食物,却被他厌恶着嫌弃那人拿的食物脏,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再给他送吃的。

    子睿颖用酒擦着食盒,他说,他为他准备食物时,将他用的盘子碗筷统统用烧过的酒擦一边,包括他自己的手。不但如此,所有他要用的东西,都用一层布料包好,用完再放蒸锅里蒸一遍。

    只有这样,那个奴才不会抗拒他送的食物。

    那个奴不喜欢和人交谈,到现在子睿颖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在长治的口中探知,他姓凌

    睿颖称他为凌公子,他说,他这个人很好相处,当他要帮他打扫柴房时,睿颖能看得出,凌公子还是蛮开心的,他会配合他将脏衣服都交给他,会抱着自己的身子躲在一旁,呆呆的看着睿颖。他最开心的事,便是睿颖提一大桶洗澡水时,他雀跃的神情难以掩盖。

    他是一个那么喜欢干净的人,却只能窝在柴房里,睿颖没有其他的本事,但可以让他住的舒服一些。

    说道那位凌公子,睿颖的嘴角会不自觉上扬。

    夜幕降临,众人人心惶惶,睿颖站在门口守着,每天如此,外面天寒地冻,屋内余温不足,长治为每个人分发披风,看到门口的睿颖,他拿着一件递给他,睿颖接过披风时,他摸着披风,说着

    “竟然还有我的一份”

    长治摸摸他的头,说道,“傻瓜,怎么会没有你的。”

    睿颖将披风抱在怀里,舍不得穿,长治将披风抖开披在他身上,睿颖的不知所措惹得长治低笑几声,他轻轻刮动着睿颖的鼻尖,“我今天才发现,你竟然这么可爱。平时总板着脸,呆得像个木头似的。”他将睿颖抱在怀里,轻轻安慰道,“等这件事过去,我定好好待你。”

    “让一个状元之材,总做打杂的事,委屈你了,可是你也是知道我的脾气,你若是乖巧懂事,我又怎么会不怜惜你。你从前的错,算了,都过去吧,我也不予你计较。在这家里,总有你的一席之地。”

    睿颖低下头,他拉紧披风,鼻尖红红的,长治的手指摸到他脸颊时,指尖感到一滴滚烫的泪,睿颖除了除夜那次,之后再也没流过眼泪,无论他遭遇什么样的对待,他也没有再哭泣过。

    而如今却因为长治的一两句话,落了泪。

    “傻瓜,如果从前就如此惹人怜爱,我又怎么会对你不好,别哭了,在我心里你和他们都一样,我不会再将你当仆人看待。倘若你早点开窍也不会让自己委屈这些年走吧,进屋去,别守在外面,天寒地冻的”

    长治拥着睿颖向屋内走去,睿颖拉着披风后退一步,他说,“我还是守在这吧,如果有什么事,我总比他们懂得应对。”

    长治怜爱的看着他,“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果然是患难见真情。”

    睿颖回道,“长治大人,您回去吧,外面冷你受不住”

    他劝着长治回到屋内,睿颖站在外面,看着屋内的烛火熄灭,他脱下披风,走到小厨房里折腾一番,用一块干净的布包着披风,走向柴房。

    第二日清晨,屋内又死了几个人,子末路彻底懵了,他在外面设下禁制,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他下的咒阵,到底是什么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屋杀人。

    周太医急急忙忙跑进来,抓着长治大喊道,“是他,一定是他,长治救救我”

    说完掀开自己的衣袖,他的胳膊上浮现一大片冰霜,每一片的霜纹就像一朵梅花。

    长治回头看去,那些死掉的人,都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冻成冰雕,他又看向周太医,他摇摇头不言语,书信一封送去周家。

    周凌口中的‘他’正是他师父周老太医的独子,长治的亡妻。

    周凌还要再说什么时,长治怒喝到,“闭嘴!”。他们好像极力隐瞒着什么。

    末路提议,让他们向苍青门求助,此事太过诡异,非同寻常。即便来了几位仙尊也于事无补。

    长治不得不再次搬家,搬到偏远的地方,方便保护。

    人一天比一天少,长治愁白了头发,原本的事情已经让人够糟心,天祭台的人不但不帮忙,还让长治一家雪上加霜。

    有人暗自收集许多证据,状告长治结党营私。

    长治被押送到天牢审判,长治一走,整个家都乱成一团,有人跪地求饶,有人哭着喊着,他不想死,只有睿颖依然平静如水。

    周凌疯了般抓着他的衣领,嘶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那些东西,只有你接触过,一定是你,是你陷害的长治。”

    众人将周太医拉开,子睿颖整理好自己的衣领,拍拍不存在的灰,他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转身走出去,和外面的另一群人说了什么,那一群人异常激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握住睿颖的手说,“他在哪,他人在哪”另一位男子拍拍老人的肩膀,他说,“爹,大哥一定没事的”

    推开柴房的门,他们看见一位男子蜷缩在床边,他身上满是伤痕,脖子上带着枷锁,锁链拴在房梁上,他非常害怕蜷缩着身子惊恐的看着众人。

    老人哽咽道:“我儿啊!我可算找到你了!你让老父,好找哇!”

    凌公子突然神情紧张,他想躲避,又因为锁链的限制无处可躲,他一咬牙便想一头撞死,头还没撞到墙壁上,就把自己的老父亲给撞倒了,老人“诶哟”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老泪纵横的说:“儿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凌公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他哭着说了自己的遭遇,他原本在家无事,出门踏青时被一群江湖人撸走,待他醒来后就在长治府邸,被迫沦为奴隶日日供人羞辱。

    凌公子磕了几个头说道:“父亲,是儿子对不起你,儿子无法尽孝了!您让儿子走吧!至少儿子死了,也就干净了!”

    老人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几岁小孩,他说:“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有什么过不去的砍,一定要死哇!”

    凌公子摇摇头说:“父亲,您是凌云阁的阁主,江湖上名声鼎沸,怎么能因我而被众人耻笑。您不止我一个儿子,我相信弟弟会替我照顾好您,您的医术师弟们也会将它们发扬光大至于我这个污秽,就让我消失吧”

    老人连忙爬起来抱住凌公子,他哭喊道:“你弟弟是你弟弟,你是你啊!你们都是我的儿子,都是我的心头肉啊,你师弟们是我得意的弟子,你也是我的心血啊!!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儿啊!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爹的儿子啊!!!”

    “儿啊!你怎么会是污秽,你是爹最引以为傲的骄傲,无论你遭遇了什么,你都要相信爹,爹会护你,爹永远不会不要你啊!!你就这么走了!爹怎么办啊!你要我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

    凌公子哭着说:“我如今身躯这般模样,又遭到那样的羞辱,倘若被世人得知,给父亲蒙羞我愧对父亲”

    凌老阁主一气之下,啪一声,扇了凌公子一个耳光,他愤恨的说:“名声算什么!啊!那些虚名怎么能与你相比!虚名没了就没了,儿子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凌阁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到最后双眼一番晕了过去。凌公子抱着老人大喊一声,“爹!!”

    睿颖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凌公子的弟弟,“这是我求来的仙药,它会让人失去一部分记忆。你哥早就被那个人渣弄疯了,如果他能忘记痛苦的事,凭借你们凌云阁的医术,一定会让他的身体恢复如初。”

    凌二公子接过药丸,他向睿颖深深鞠一个躬,他说,自从他大哥失踪,他们兄弟就陪着老父跋山涉水的寻找大哥,寻找多年从未放弃。如果不是子睿颖,他们还不知道要寻找多久。

    子睿颖说,他只是运气好罢了,凌公子神志不清,心有郁结,不肯说自己的身世,从前他不知,现在大概能够理解他的想法,他是想一个人静悄悄的死在这里,也不愿给家族抹黑。

    睿颖凭借着一点点线索,想着他姓凌,又懂医术,不但懂并且医术高超,会不会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凌云阁有关系。

    没想到,他只是透露了一点点消息给凌云阁,这些人便不分昼夜的赶来。

    当年,凌云阁阁主不喜官场是非,远离朝野在江湖上创办凌云阁,但他美名在外,朝堂之上江湖之外,都会给他几分薄面。凭借阁主的名声,只要凌公子愿意暴露身份,他也不会被囚禁这些年,可是他太在乎父亲的名声,宁可自己忍受,也不曾对外说出自己的身世。

    天牢外,寰顷木对他们说:“此人罪大恶极,你们是苦主们,想要讨要公道也理所当然。这道旨意就是君王允许你们”

    “亲自处死他”

    凌阁主捧腹大笑三声,连连说了几个“好!”然后他们摩拳擦掌,凌二公子说道:“可惜大哥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不然一定让他痛快痛快!”

    凌阁主摇摇头说:“我宁可他不尝这痛快,也不想让他记得痛苦的回忆。”

    寰顷木摸着下巴说:“凌阁主,我这里有一味香囊,可以让凌公子暂时恢复记忆,让他亲自报仇,事后你们拿走香囊他什么也记不得,可好?”

    凌阁主还有些担忧凌公子,凌二公子却替他说了话,凌二公子说:“办法好归好,如果我大哥记得了,他又突然想寻死怎么办?看着他痛苦我们大家也不好受。可是仇人在眼前不能让他亲自报仇,总是报应不爽!不能十全十美!”

    寰顷木从袖兜里拿出香囊说:“放心,我会让他只痛快,不痛苦。”

    凌二公子搀扶着他大哥,凌阁主带着众徒弟走进牢房,牢房里,长治见到凌公子,嘴角轻蔑的一笑,口出恶言:“小贱人!你还活着怎么,是不是想我了,犯贱得来见我,终于发现你婬荡的身子离不开我,自己无法忍受了吧!”

    凌老阁主上前一步啪一个嘴巴扇了过去,打得长治嘴角崩裂,凌阁主咬着牙说:“畜生!你死期到了还敢口出狂言!”

    长治怒吼道:“我可是有功名的人!你这草莽也敢打我?”话还未说完,凌阁主左右开弓啪啪又打了十八个耳光。扇得长治头昏眼花。

    凌阁主突然双手后背笑眯眯的说:“我凌云阁虽然不是武林大派,也不崇上武力为尊,但老夫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神医给您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的徒弟”

    十几名男子上前一步,凌阁主笑呵呵的说:“徒弟们,先给大人松松骨”

    男子们齐刷刷的回应:“是!”

    他们将长治围着一起,长治发现他们不是一般的医者,各个武艺傍身力大无比,长治疑惑,他喊道:“你不是行医的吗?怎么会有会武功的徒弟?”

    凌阁主笑道:“他们啊,都是专修筋骨的,任何人腿瘸了,骨断了,他们都能给按回去,所以啊,力气是大了点,不要大惊小怪啊!”

    (注解:一群骨科医生分分钟能把人拆了再重装回去。)

    天牢里长治大喊一声,他觉得他的骨头都要全碎了,这些人的手就像铁铸的一样,一个指头按碎他一节骨头。

    长治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拆了又重新安回去一般,他全身大汗淋漓虚脱得趴在地上抽搐着。

    凌阁主上前踹了他一脚说:“就你这种污秽,活着都算脏了我儿眼睛!哼,要不是让你看着自己受罪,老夫现在就将你的眼睛挖出来给我儿踩着玩!”

    长治艰难的喘着气,他突然想哀求凌公子,他扭曲着身子哭喊道:“凌公子,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太想念我的妻子所以,才会以你借慰对不起因为你和我的亡妻太过相像,他和你一样有洁癖我见到你,就像见到他一样对不起”

    凌公子身子有点颤抖,凌二公子扶着他说:“大哥!你可不能听他的话啊!你想想他对你都做了什么!你再想想这么久我们一家人四处找你,吃了那么多苦,父亲都苍老了许多,你可不能因为这个畜生的几句求饶你就心软啊!”

    凌公子低头哽咽,他是怕长治的,就算心里再恨,他对长治的恐惧也无法支撑他去报仇,这就是他为什么总想自裁的原因。

    凌二公子说:“大哥!人总是要面对自己的恐惧,才能战胜它走出阴霾你要相信,这个人渣不是你的噩梦,他什么都不是”

    说完握住凌公子的手拿起一支秀气的剑,在众人的目光下,慢慢向长治走去。剑尖滑在地面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就像冤魂锁命一般。

    “噗!”

    “啊啊啊啊!!”

    “啊——!”

    一剑下去,凌公子惊恐的大喊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长治因为巨痛而惨叫。

    凌二公子说:“大哥!再刺一剑,你会感觉他没有那么可怕”

    “噗噗噗!”几剑刺下去,他看见凌公子自己拿着剑,脸色渐渐笑了起来,十分诡异恐怖

    长治快要因为失血过躲而昏过去时,凌公子突然扔了剑,扶着长治的肩膀一口一口的咬下去,长治疼得大叫,力气  19\04\20  Q-10405-96;637也被激了出来,一把将他推开,众人一拥而上,凌阁主走到凌公子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说:“儿啊,你要是不痛快,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可是这畜生的肉太臭,别脏了你的嘴!徒弟们,上!”

    除了那些接骨的徒弟,另一批徒弟上前,手里拿着细小的刀片一点一点的割着长治的肉。凌公子坐在地上笑得癫狂。

    此时有人牵来一只凶猛的大狼狗。

    恶犬狂吠不止,凌老阁主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长治摇着头说:“阁主您老不能这么对我是我对不起凌公子,我愿意娶他您老也不想上过你儿子的人,再被畜生给糟蹋我们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的做亲家呢?况且凌公子他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愿意以后好好待他,我让他做我的正妻阁主我也算是你半个儿婿啊!你不能这样啊!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愿意用一生来弥补凌公子阁主”

    凌阁主突然一摆手,大家修屏息以待,长治好像突然松了口气一般他勉强自己笑了两声。

    凌阁主看着长治说:“认错啊?”

    长治猛地点头,他说:“岳丈,小婿真的知道错了,小婿愿意一生一世照顾凌公子,一心一意的待他。”

    凌阁主呵呵的干笑了两声,长治也附和着笑了两声,长治连忙说:“岳丈,这里都是自家人,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和凌公子虽然没有一个好的开始,但我们可以有一个好的结局啊,他如今的身子无法为您延续香火,也无法继承您的衣钵,您看您子嗣徒弟颇多,就将凌公子赐给小婿吧,小婿一定好好待他。”

    说完又去看了看凌公子,长治摇摇头说:“都是我的情债,我以后弥补你,好么?”他眼神温柔的看着凌公子,而凌公子依然坐在地上癫狂的笑着。

    长治又叹息一声说:“岳丈,如今凌公子已经这番模样,他离开我,要如何自处啊!您老三思啊!”

    凌阁主沉思许久,他来回踱步走了两圈,长治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凌阁主,嘴里说着如蜜糖般的讨好话,举着自己的手指发毒誓“岳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凌公子的。”

    凌阁主突然停住了脚步,凌二公子扶起他的哥哥,火气憋不住的大喊了一句:“爹!你不能把大哥嫁给他!”

    长治连忙向凌二公子申诉:“小舅爷,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大哥,如果我有一点待他不好,你就来杀了我!”

    凌二公子再也憋不住了,脱口而出一句脏话说道:“我现在就想杀了你啊!禽兽!”

    长治哭天抹泪的说:“你们就给我一次机会,不然你们问问凌公子,凌公子,我们相处这么久,我不相信你对我是没有感情的”

    长治努力回想他曾经何时温柔对待过凌公子,他突然想到他说:“凌公子有一次你身体不适,是我是我找了医者医治你我也是对你好过的”

    凌二公子冷笑,他说,找到凌公子时凌公子的模样凄惨无比,恐怕当初长治找人医治凌公子也是不想他死得太快,失了一个玩物吧。

    长治见凌公子对他没有半点反应,就像个疯子一样看着他笑,长治转头又去爬到凌阁主脚下他苦苦哀求道:“岳丈,凌公子如今已经疯了,您老如今年岁,就算他有兄弟尚在,难道他兄弟就不娶妻生子了吗?到时候凌公子还是孤苦无依,不如您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他吧!岳丈”

    凌阁主弯着身子盯着长治说:“你想照顾他啊”

    长治连连点头说:“是是的”

    凌阁主又说:“你想做我的儿婿?”

    长治好像看到曙光一般,连连点头,就差立刻磕头喊爹,只见凌阁主突然冷冽道:“我呸!”

    “把狗牵来!”

    (以下太过血腥暴力,拉灯略过。)

    午夜子时阴气最胜,凌公子摇摇晃晃的拿着剑挑了长治的手脚筋,他笑呵呵的说:“我不怕你的人渣”说完又在他身上戳了几个洞。

    凌阁主冷笑道:“儿啊,不用脏了你的手,让为父来。”

    凌公子双手把着长治的双腿,他笑着说:“儿子不敢劳烦父亲这种事让我自己来吧”说完就将长治的肠子一节一节的拉出来还打了个花。

    长治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有种解脱的感觉,原来被人折磨是这么痛苦他的魂魄飘出身体外,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尸体,他想道:“如果明天自己的尸体被人发现,他将会是全天下的笑话居然被畜生折辱”

    长治愤恨的盯着凌阁主一家,他破口大骂,还未骂够他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套上了沉重的锁链,看似红线一般轻盈纤细的细丝,套在魂魄身上就如同千金重铁的枷锁。

    45狼若回头

    45狼若回头

    明夕坐在山坡上,子睿颖提着食盒走到他身边,“末路大人很在乎你。”明夕指着自己身边的结界,“他怕我跑了,所以在我身边画一个圈外面的进不来,我也出不去怕我无聊,就把我放在这看看天,看看地想来他对我还不错,是吧”

    子睿颖将食盒推到结界内,食盒上贴着一张符咒,是子末路亲自书画。

    “末路大人说,这里有你喜欢的点心和果饮他还说,怕你无聊,让我过来陪陪你。”

    两人并排坐在山坡上,看着远处的城镇,人声鼎沸炊烟升起。竟有一种自己身在世外,冷眼观人间的错觉。

    明夕倒一杯果饮推出结界外,两人一边喝着一边聊着。

    明夕:“这几天发生的事一波接着一波让人应接不暇,长治大人一朝风光一日落魄,听闻因为他,株连多位朝中官员,你在他身边那么久,我有时会想,是不是你做的,可是这又不太可能,你地位不高,他又一再打压你,你怎么可能在众多眼线下拿走证据呢。所以,他这算是恶人自有天收么?”

    子睿颖笑而不语,他说:“反正现在四下无人,不如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明夕:“愿闻其详”

    子睿颖说,“你听说过虚糜山么?那是一座许愿妖山,它的传闻延续几千年,但凡有机缘的人,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一个村姑想让她的女儿嫁给富贵人,女孩当天就被富贵老爷抢了去,一位乞丐想要当皇帝,第二天他便因为某种事情当了皇帝,有人拿几个苹果可换取万两黄金,有人拿几颗珠子换取无上尊位,无论你的愿望多么贪婪,贡品多么寒酸,虚糜山全部照单全收来者不拒。”

    “可是,虚糜山可遇不可求,听闻有位尊重向它许愿,要它沉睡万年,不得干扰世间,从此之后,想要对虚糜许愿,就要进行某种献祭仪式,如果祭品能够吸引它,它就会出现在那人的面前,完成他的愿望。”

    “某次周凌太医醉酒,我在一旁伺候,他无意间说漏了嘴,他说长治权倾朝野这么多年,并不是他的本事,而是因为他向虚糜山许过愿望他献祭了他亡妻的尸骸,才得到如今的地位。”

    “经我暗自探查,他的亡妻正是周老太医的独子,说是独子,那也是后来才得知的事,周老太医有一位贵妾,那位小妾给他带了绿帽子,很久之后他才知道,他的二儿子不是他亲生的。”

    “周老太医的长子名唤-周乗,自小有一种怪癖,不喜任何人触碰,包括他亲娘在内,和凌公子一样,他有洁癖”

    “而长治原本是周老太医的一个家仆,他是周家的一个家生子,天生就是周家的奴他自小伺候在周乗公子身边对周乗十分爱慕”

    “他们的故事有些漫长”

    寒冬几名少年策马扬鞭在雪地上,一名冷峻少年望着雪地上的梅林,拉紧缰绳,伫立在一旁看得许久,远方的同伴大声呼唤着:“乗儿!!!看什么呐!!再不赶上来,猎物就都是我们的啦!”

    周乗向他们摆摆手回道:“你们先去吧,我累了!在这歇息一会,随后马上去找你们!”

    与同伴打过招呼,听着马蹄声越渐越远,周乗坐在马背上,看着这片梅林,这处梅林发着阵阵的花香,他闭着眼睛仰着头贪恋的嗅着梅花的香气。

    这时,一个温暖的手搭悄悄的搭在他手上。周乗立刻睁开了眼睛,迅速的抽回了手,他有点小怪癖,那就是不喜欢与他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就连他娘亲也不行,只要有人摸到他的皮肤上,他就会恶心的想反胃。(洁癖患者)

    周乗看着马下的人,他的表情突然落寞,委屈的低下头,周乗说:“你怎么来了”

    马下的人是他家的家生子(仆人),叫长治。

    长治说:“少爷我看你独自一个人站在这里,这荒郊野岭的,我是担心你”

    周乗说道:“我无事,你回去吧”

    长治还想说什么时,周乗的那群朋友成群结队的向他们跑来。其中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只野兔,高兴的说:“周乗!我们都打到猎物啦,你怎么还在这啊!”

    朋友们呼唤着周乗,周乗低头看着长治说:“我没事,你回去吧。”说完双腿一夹马肚子,向他的朋友们跑去。

    看着远去的周乗,还有他身边那群少爷们,长治望着他们,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

    “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尊贵,而有些人永远要活在淤泥里”

    长治想到,如今的自己卑贱到泥里,就算满心都是周乗,周乗也不会看他一眼。只有在梦里,他的乗儿才会如痴如醉的娇喘着躺在他身下,任他所为。

    夜里,劳顿了一天的周乗换了衣服准备休息,他看着还站在屋里的长治,他说:“你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长治恋恋不舍的看了周乗一眼,张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的阴霾,走出屋子。

    冬去春来,长治端着茶水放到桌案上,看着周乗一笔一笔得写着字,他悄悄的靠近了周乗,只有在他写字的时候,周乗才会全神贯注的无视旁人,也只有这个时候,长治才能悄悄的去嗅闻他的发香。

    清清冷冷,就如周乗这个一般,让他沉迷,陶醉,无法自拔

    周乗不经意的回头,两人的鼻尖差点撞上,长治顿时脸颊通红,他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磕磕绊绊又担惊受怕的说:“少爷对不起我我”

    周乗不解,他说:“你也想学字?”

    长治连忙点点头,他的脸此时就像个猴屁股,温度热得都能烫熟一个鸡蛋。为了缓解尴尬,什么他都会承认。

    周乗轻轻笑了一声说:“好学是好事,我可以跟爹爹说一声,以后让你跟着伴读”

    长治不可思议的看着周乗,嘴里连忙说道:“谢谢少爷谢谢”

    三个春秋之后,长治的学识已经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只要跟在周乗身边,他做什么都很来劲。本身他就非常聪明,又勤奋努力,自然马上在周府变成了佼佼者。

    周乗对长治说:“明年科考,我跟爹爹说,让你一起去”

    长治眼睛亮亮的,他说:“真真的”

    周乗拿出一张纸交给他说:“爹爹说,你是个人才,这是你的奴契,爹爹已经将你消了奴籍,你现在是良民了可以参加皇室的科考你要努力,不要辜负爹爹的一片好心。”

    长治接过这张纸,兴奋的要掉下眼泪,他幻想着,他努力,获得个一官半职,然后是不是他就可以与周乗并肩而行

    两人的科考很顺利,成绩都很优秀,周乗进入了太医阁而长治也被编织进了文官。

    即使长治做了官,他心里的自卑依然是他的噩梦,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官员,而在周乗面前,他总是自卑,觉得自己还是个奴才。

    某一日,长治约周乗在酒楼见面,周乗很讨厌来这种地方,因为鱼龙混杂又非常吵闹,长治定了一处偏僻的房间,周乗推门而入,长治立刻站起身,他有点紧张,他说:“少周乗”

    周乗点点头,走到他面前说:“你今天约我出来,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长治父母早逝,算起来也是周太医看着长大的孩子,长治自从参加科考,就被周太医消了奴籍,周太医为了他的仕途着想,还在别处为他置办了宅院,就当亲人一样,为他打点了琐事。

    周乗想到,也许是长治独自一人在外面生活遇见了困难,所以才约他来见面。

    而长治,只是单纯的想见周乗那些旖旎的想法让他魂牵梦绕,他很想问周乗,他现在是大官了,他现在不是奴才了,他是否能配的上他了

    周乗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长治回话,这时,门突然被推开,周凌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师兄~可算找到你了!!宫里面出大事了,你快与我回去帮助师父一同诊治”

    周乗向长治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他要先走了,随后跟着周凌上了轿子,匆匆进宫

    周凌是周太医的徒弟,是他们周家旁系分支的孩子,父亲早逝,母亲改嫁进周家,连同他也一起带到周家。

    周凌聪明伶俐很快就被周太医看重,带在身边与周乗一同研习医术。

    夜里周凌跑到长治的屋里,说道:“长治,你真不厚道”

    长治说:“凌儿何出此言?”

    周凌一边脱着衣服,一边爬上床,冷哼一声说:“你可从来没有带我下过馆子,今天怎么这么大手笔请我师兄难不成你还忘不了当奴才的感觉?想孝敬主子?”

    长治一指他说:“周凌!你!”

    长治最厌恶别人拿他‘奴籍’说事,周凌偏偏往火头上撞。

    周凌坐起身说:“我跟你好几年了你自己说说,你看看你,一见到我师兄,你的眼睛都要粘在他身上了!”

    长治环抱着手臂说:“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周凌自从见了长治脱了奴籍还考取了功名,就动了歪心思,他这种人,没根没底的,不趁着现在拉拢一些自己的势力,等人家根基稳固,怕是他想挤破头也挤不进去了。

    当初他就诱惑着长治将自己交了出去,还对长治说“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只要你别忘了我就行”

    两人暗地里纠缠了许久

    周凌低头眼神灰暗,他在算计着什么,不一会他嘴角轻轻一扬,他说:“怎么说,我们也是老相好了,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么,我帮你怎么样?嗯?”说完还一挑眉毛冲长治抛了一个媚眼。

    长治的确动了心思,他说:“你有办法?”

    周凌笑道:“明天,你在家好好招待我,我一定让你满意”

    次日,周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书递给长治,长治蹙眉道:“这是什么”

    周凌说:“这是我遇见的一位奇人异事孝敬我的礼物,他说这本书里的秘法十分奇特可以让你得到周乗”

    长治看着那本破旧的秘籍,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李代桃僵”

    周凌补充道:“这书里记载的秘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带到你的床上,而那人就像被梦魇一样,无法反抗你对他做任何事,事后,阵法会将他送回自己的家中,对于他而言,就像做了一场梦,谁能想到呢,自己好好的待在家里,怎么会被人偷出去为所欲为呢”

    长治看着书说:“那你怎么不习用这宝贝。”

    周凌胳膊环住长治的脖子,娇嗔道:“我的心爱之人已经得到了,我还用做这种事么~~”

    几日后,周凌跑到长治面前咬着牙说:“你怎么没动周乗?”

    长治说:“我”

    周凌有点迫不及待,他说:“你不是喜欢他吗?不是朝思暮想的都害了相思病吗?为什么不立刻艹了他啊!?”

    长治向后退了一步说:“我不能那么对他”随后深吸一口气,他说:“我只要,永远在他身后,默默的守护他我就满足了”

    周凌咬牙切齿,他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几日后,周凌约长治在某个地方相聚,长治索性无事便前去赴约,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周凌,却在不远处的院落里听到两个人在谈话,而其中一个的声音与周乗十分相识。

    他很好奇,就悄悄的转进院子里,蹲在草丛里,看着交谈的两人。

    其中一个是他的同僚,而另一个背对着他的,看起来十分像周乗。

    同僚说:“说道长治大人,下官有一个忠告”

    那人说:“大人请讲”

    同僚说:“我看那人见你的眼神邪气的很,你可要小心啊!”

    那人哈哈大笑,他说:“我知道,他从小就对我有着旖旎的心思,我不过无聊时拿他打发时间,耍耍乐子罢了,从未将他放在心上,呵呵,那种人,不过就是个奴才,与狗有何区别”

    两人哈哈大笑,长治听的睚呲欲裂,“周乗啊周乗,罔顾我对你百般怜惜不忍对你下毒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很好,很好,你不拿我当人看,很好!我便也不用对你留情!”

    周乗愤恨逃出院子,也不知道惊动没惊动谈话的两人。他一转出来就看见了周凌,周凌气哼哼的说:“你去哪啦!我在这等你半天了!”

    长治气得浑身哆嗦,周凌放柔了声音说:“长治你怎么了”

    长治向周凌寻了密药,周凌也未问他做什么,待他走回,周凌捧腹大笑。他不止有长治一个男人,还有一个是周太医的小儿子。却是个妾侍所生,一直不受重视。他们俩一拍即合合谋暗算周乗。

    如果周乗被辱,那么他就只能被迫出嫁,将来继承周太医衣钵的就是他周凌,而继承周太医所有遗产的就是周乗的弟弟。

    夜里周乗睡的很不安分,他好像被梦魇了一般,梦中,长治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

    周乗想哭喊却发不出声音。

    长治啪的一个嘴巴扇了过去,顿时周乗白皙的脸颊上引出了鲜红的印痕,长治撕开他的衣服,恶狠狠的说:“你一直都在耍我,很好玩吗?我曾经那么真心以待,你却拿我当狗一样!你这个贱人!不配被我爱!你只配做我的奴隶!!”

    长治毫不怜惜的掰开周乗的双腿,长驱直入,鲜血淋漓,也不管周乗疼得死去活来,怎么折磨人他怎么操弄,周乗觉得这就是无止境的酷刑,他被长治各种对待,有的招数他闻所未闻却身临其受。

    周乗在心里哭着,想着,他很想告诉长治,“长治我没有说过,我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个人,我也没有说过那些话!”

    周乗的痛苦换不来长治的怜惜,反而惹得长治愈加愤怒,长治咬着牙双眼猩红,他说:“你一直在骗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哼,看起来清高无比,实际上就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无耻败类!”

    长治抓住周乗的头发迫使他面向自己,长治说:“贱人,你不是不喜欢别人触碰你么?你自己看看,你里里外外哪里我没有碰过装清高的婊.子!”

    长治的粗话越说越难听,周乗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多难听又恶心的话,他羞愧的恨不得将耳朵剁下来

    一夜之后,周乗从噩梦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身上青紫红痕,满身欢爱后的痕迹,他一起身,双腿间一股粘液顺着大腿流下,周乗捂着胃干呕了很久。

    他抱头痛哭,“这不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几个月后,周太医医术天下第一,一眼便看出周乗不对劲,几番询问后,周乗避而不答,而这时,长治带着礼物看望周太医,他对周太医说,自己与周乗情投意合,周乗因为是长子所以不敢与周太医明言

    周太医看着周乗这副身子怕是不能延绵子嗣,哀叹一声,就将周乗嫁给了长治。

    新婚之夜,周乗又被长治折磨一番,他掐着周乗的嘴说:“我想玩你哪里,就可以玩哪里,你现在就是我的奴隶,你乖乖的,我让你当夫人,不然,你就只是一个禁脔!”

    周乗推开长治,大喊道:“你还是不是人啊!我让你读书,为你打通仕途,你居然这么对我!你毁了我的所有!!”

    长治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周乗说:“要怪,就要怪你自己!贱人!”

    一个月之后,周乗浑身是伤,长治下了朝,打开房子的铁锁,他走进屋里,从角落里将周乗拉出来,对他说:“宽衣”

    一直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双手哆嗦着替他解开扣子,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

    长治很享受周乗现在的模样,他摸着周乗的头,心情愉悦的说:“乗儿我的乗儿”

    周乗最厌烦别人与他身体接触,但面对长治他只能忍着恶心遵从他。

    周乗乖巧了一段时间,某一日长治发现周乗的头发多了几根银丝,他怜惜得摸着周乗的头说:“乗儿”

    周乗木那的点点头,长治哀叹一声将周乗搂进怀里,亲昵起来,周乗神经紧绷,长治拍着他的背说:“乗儿,别怕”

    长治发现周乗就像一朵渐渐枯萎的花,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周乗就那么抑郁而亡,长治带着周乗外出,长治说:“我记得你喜欢梅林,我将那块地买下来送给你,你看看”

    周乗看着眼前的梅林,神情恍惚,还记得在这片梅林外,当年他还坐在骏马上,还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冷峻少年而如今形如枯朽

    周乗低下头小声的哭着,长治走到他背后抱着他说:“乗儿,活下去人生在世,没有过不去的坎”

    “你要放宽心,好么?”

    “我已经原谅你了不会再责罚你”

    “从今以后,我好好待你”

    长治抱着周乗,小心翼翼极尽讨好,但周乗依然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样子,长治轻轻亲吻着周乗的额头说:“乗儿别怕,闭上眼睛慢慢感受,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之前长治从来不顾及周乗的感觉,每次都把周乗弄得遍体鳞伤,导致周乗一见到他就本能的害怕,本能的想起那些令他痛苦的回忆。

    一场温存之后,周乗指尖都在发冷,虽然长治已经竭尽所能的温柔对待,周乗却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感觉,长治将他搂在怀里说:“没关系,我们日子那么长,总有一天你会好的”

    长治拉起周乗,周乗本能的想躲,长治:“嗯?”拉了一个长音,周乗就像受惊的小动物,一动不敢动,长治叹一口气,拉过一件衣服披在周乗身上,温柔细语的说:“乗儿我带你去沐浴”

    话音刚落,周乗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他想起那些日子,长治将他按在水里,用各种稀奇古怪的的木头往他身上招呼,他在水里挣扎,想爬出来就会挨一鞭子,到如今他的背上还有斑驳鞭痕久久没有退去。

    长治轻轻抚摸周乗的背说:“那东西留在你身子里,你会不舒服的乖”周乗乖巧的点点头,认命一般跟着长治走到汤池。

    长治站在周乗身后,为他宽衣解带,周乗突然转身拉紧自己的衣服,双眼惊恐的看着长治,随后马上低下头说:“我自己来”

    长治扶住周乗的肩膀说:“乗儿,我在周家那么多年,从小到大都是我在服侍你,让我来吧”

    周乗不敢反抗他,低着头随长治摆布。长治就像在周家时一样,好像他的奴才,尽心服侍他。长治拉着周乗下了汤池。手里捧了几捧温水洒在周乗的身上,长治也脱了衣服一同下了汤池,他拿着方巾帮周乗擦背,看着那些鞭痕,每一处都是他亲手印上去的,

    他的指肚摩擦着周乗后背上的伤,贴在周乗的耳后说:“乗儿疼吗”

    周乗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小声应了一声:“嗯”

    长治用了点力气,手按住棱起的疤痕上说:“真的很痛吗?”

    周乗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他说:“不疼”

    长治忍俊不禁,在周乗的后颈亲吻着,宠溺着说:“小傻瓜,怕什么我以后都不会那么对你了”

    长治与周乗泡完了汤池,长治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替周乗梳着头,从前周乗讨厌别人触碰,近身的仆人连他一根头发都没有碰过,当然也包括长治,但现在不一样了,不止头发,周乗整个人都是他的,这让长治越发的欣喜。

    长治看着背坐着的周乗,一头秀发垂落,自从嫁给他之后,他就不让他自己打理自己。哪怕是一些生理需求,都要经过长治同意,不然连吃饭如厕这种事都不允许周乗自己做主。

    长治想把周乗调.教成自己的奴隶,一辈子离不开自己,周乗越反抗身上的伤就越多。而等待他的刑法,将会更多。

    长治梳着梳着,他发现周乗的头发,从发根开始一片片的头发全部变得银白,长治放下梳子将周乗转过来面对自己,他说:“乗儿,不是告诉你,让你放宽心了么为什么你的头发”说到后面他开始哽咽起来,他不想周乗就这样死去,因为他还爱他

    次日,长治下朝后,打开铁锁,推开院子的门,就看见周乗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长治走过去,摸了摸周乗的头说:“今天我让厨娘熬了一点补品,一会你记得喝了”

    周乗点点头,然后看向院落外,长治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外面,长治笑着说:“乗儿想出去么?”

    周乗将视线转了回来,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面不言不语,他曾经多次逃走过,每次被长治抓回来都是一顿毒打。

    这家里的所有仆人就像都在替长治监视他,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马上告诉长治。有一次,他没有想逃,而一个仆人却告诉长治,他站在门边上,好像是要逃走

    这些风言风语长治从来不问根底也不辨别,怒气冲冲的对着周乗喊道:“你想跑?还想跑?”周乗抱着头,眼睛瞪得很大,那些责罚,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皮肉被抽开的疼痛,历历在目。

    周乗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说:“我我没有想跑我没有”

    长治满意的安抚他,长治将他拉起来,哀叹一声说:“我知道,乗儿没有想逃乗儿最乖了”他将周乗拥在怀里说:“乗儿想出去,我们就出去,以后,我不会关着你了”

    为表诚意,他还当真周乗的面,将那把铁锁沉入池塘里。

    周乗看着池塘,一言不发的伫立许久,长治将他搂在怀里说:“别看了,那把锁没有了,你自由了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周乗慢慢挪动脚步,想回到屋子里,长治拉住他的手腕说:“乗儿,我们出去逛逛吧,我们去富贵酒楼从前我约你,菜还没上来你就被叫走了”

    从前,周乗还是太医阁的御医时,长治邀请过他一次,但两人话还没说上半句,周乗就被赶来的周凌拉走了。

    周乗捂着胃,一股绞痛袭来,肠子里好像被刀刮一样,胃里也翻滚着酸液,长治连忙扶住周乗说:“乗儿你怎么了?”

    周乗颤颤巍巍的说:“我不去我不出去也不逃走”

    长治想到,曾经他试探过周乗,只是为了再找机会折辱他,他骗周乗自己要出门几天,故意放了一条生路,结果周乗果然毅然决然的逃走,被抓回来时,长治笑道:“贱人,前几天还摇着屁股对我说爱我,怎么转身就想跑,你这个骗子!!”

    一番折辱后,长治又逼着周乗说了很多下流话,之前他也逼着周乗说‘爱他’他折辱周乗的手段越发狠毒,也曾经为了不让周乗跑出这个家,而将他拉到众仆人面前鞭打他,让他当众出丑。

    在那之后,周乗的确躲在屋内许久不曾出来。

    长治抱起周乗说:“乗儿,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好吗?你不能总这样,你会生病的”

    长治抱着周乗走到院落外面,周乗瑟瑟发抖的往长治的怀里转,长治笑着说:“哈哈,别怕,没事,你看一点事都没有,别这么胆小”

    长治带着周乗来到富贵酒楼,定了一家偏僻安静的房间,上了周乗从前爱吃的菜品,长治耐着性子为周乗布菜,他说:“乗儿,吃这个你从前最喜欢吃的”

    周乗拿着筷子,手有些抖,他小心翼翼的的夹起一块黄瓜,放到嘴里,是久违的味道,接着他又吃了几口,直到呛了几口,长治递杯水给他,宠溺着说:“别吃这么快”

    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少爷被关在屋子里三天没水没饭是什么感受,周乗的头皮发麻……他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

    长治看着其他的菜说道:“还有那么多菜,你还没吃”

    周乗连忙跪下扶着长治的腿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不要这么折磨我!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长治蹙眉不解,他扶起周乗说:“乗儿,我没有想折磨你,我都已经说了,我会好好待你你到底怎么了?”

    周乗一时六神无主他缓缓起身,抱着自己的肚子说:“我真的吃饱了,那些菜我们打包带回去,我慢慢吃完它们”

    长治搂过周乗,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说:“乗儿乖记得吃完听仆人说,你总是不吃饭,这样怎么行”

    周乗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长治将酒楼里的菜摆在桌子上,笑着说:“晚上,我让厨娘炖了补品你记得喝。”

    长治靠近周乗,挽着他的腰将他带到床边,周乗有些害怕,长治说:“乗儿,别怕,我会像昨天那样温柔。”

    红绡暖帐之中,长治极尽温柔的亲吻着周乗,他每经过一处都要询问:“乗儿,舒服吗?”周乗小声嘤泣着回答:“舒服”

    长治高兴的说:“我会让你更舒服”

    然而,一番云雨之后,他发现周乗根本没有舒服,他的身子依然紧绷得冰冷,长治一生气,拉起周乗的头发,让他看向自己,周乗吓得双腿颤抖,周乗哭着说:“真的很舒服很舒服呜呜呜”

    长治慢慢松开了手,周乗的几缕头发就像断了一般散在床上,长治看着周乗说:“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周乗哭着说:“我没有骗你!!!”

    长治伸手摸了摸周乗的头说:“乗儿乖以后,不准再骗我了,知道么?”

    周乗连忙点头,他只盼长治早点结束,早点离开

    长治却没有如他所愿,云雨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抱着他一起睡下,周乗瑟瑟发抖一夜无眠。之后,长治点了安魂香才让他入眠。

    梦中周乗浑浑噩噩做了很多噩梦

    46狼若回头

    46狼若回头

    几日后,周乗更加憔悴了。长治无奈,请了周凌来为周乗看诊,周凌看着病歪歪的周乗心里毫无障碍替他看病,长治站在他身后询问道:“乗儿到底怎么了”

    周凌说:“无事,就是郁结于心,我开几服药,你按时喂他吃下。”

    长治的官越做越大,周乗的身子越来越不好,长治也不好再与他求欢,就在周乗不知道的情况,长治的府邸里已经住进来许多妾侍

    某日,一位活泼可爱的小男孩跑到周乗的房间里,他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你就是大夫人?”

    周乗警惕的看着小男孩,这个男孩大概十三四岁左右,生的水嫩可爱,小男孩说:“我告诉你!大人喜欢的是我哥哥,识相的,你就快点滚开,别霸占着大夫人的位置,捆着长治哥哥!”耍威风的话说完,小男孩转身走了。

    那男孩说的话对周乗来说,简直是最悦耳的福音,“太好了,长治有喜欢的人了, 他不会再来折磨我了太好了”

    周乗捂着嘴,高兴的哭泣着。

    就算受了再多苦难,他也没有放弃离开长治,如今长治另结新欢,恐怕现在正在忙着讨新欢开心,一定无暇顾及他,他披上外衣,跑到院子里,激动的推开门,那些把守的人都不在,门上也没有锁

    曾经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那是长治要试探他,周乗看着门口,心想:“这次会不会是真的万一是假的呢?”

    “算了,就算是假的,大不了让他再毒打一顿”

    “绝不错过一次可以逃跑的机会”

    周乗踏出一步,警惕的看着四周,经过花园时,躲躲藏藏,快要出门时,一名仆人对他行礼说:“大夫人”吓得周乗连忙躲得很远

    那么仆人笑脸迎人的说:“夫人莫怕,老爷说了,如果夫人想四处走走,我们务必恭送”

    周乗心想:“太好了,果然有了新欢,就不会再注意我了我被释放了,我终于可以离开了”

    周乗一脚踏出长治的府邸,撒腿就跑,头也不回

    而另一边的长治,一边与新欢调情,一边想着“今天晚上再去看看乗儿,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睡觉,还是在吃饭,或者是在院子里发呆”

    长治为了不打扰周乗休息,经常站在窗外看着里面,只要看见周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他就安心离开,也不去打扰周乗。

    周乗回到家后,周太医对他说:“既然你已经嫁人,就要好好的相夫,你跑回来做什么?”周乗的弟弟一边笑嘻嘻的拉着周乗向外拽一边对周太医说:“爹,大哥可能跟长治闹别扭了,没事,我这就送他回去”

    周乗被拉出府邸,他弟弟说:“哥啊,你就老老实实的给别人做媳妇吧,你看你现在闹什么呢?爹需要一个继承人,而不是一个给家族抹黑的人,我要是你,我都没脸回来,你还恬不知耻的跑回家里做什么呢?你出嫁的时候就该知道,你跟周家没有关系了!”

    说完推了周乗一把。差点没有把他推到,他弟弟转身招呼家丁说:“来几个人,送我哥回去 !”

    他一转身,发现周乗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乗无处归家,天逢大雨,他见到一座破庙,想也没想钻进去躲雨,却没有抬头看那牌匾上,写着“冥王庙”。

    庙外倾盆大雨,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时不时几道闪电滑过。

    周乗跪在泥像前,他自嘲的笑着说:“天下不平之事不少我这一件,不如就这样去了吧免得忍受着冤屈还要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周乗低下头,盯着泥像的脚说:“爹爹对我失望透顶,也是啊,原本我是他的骄傲,现在我是他的耻辱诶”

    周乗解开自己的腰带,向房梁上一抛,他一边打着花结一边说:“想我周乗,我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恶事,行医积善,却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本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如今却活的不如勾栏玉里的妓子。罢了罢了。”

    周乗打好花结,向身后的供桌看去,他扫了扫上面的灰尘对着泥像说:“娘娘,借您桌子一用,等我到了冥界,亲自向您赔不是”

    周乗废了好大力气将桌子搬到房梁下,他站在桌子上双手把着绳结,看着门外的雨帘,他一闭眼睛将头伸了进去,使劲踹动桌子,却没踹动,他弯曲双腿蓄力一踹

    还是没踹动,他站在桌子上,愣愣的将头又从绳套里转了出来,他低头一看

    供桌上坐着一位红衣女子,她头戴凤冠面容艳丽,肌肤如玉,腰细腿长一身红衣。与庙中雕像一模一样。

    周乗吓得跌坐在供桌上,指着女子说:“你你冥王娘娘”

    女子微微转过头,纤纤玉指拨了拨周乗额前的碎发,她说:“正是听闻你要死在我庙里,我得让你死的明白些。”

    周府,周乗带着鬼后站在大门口,出来迎接的是周乗的弟弟,他急急忙忙的招呼家丁,嘴里喊着:“我哥回来了,快去通知长治来接人,你们几个过来,将人先捆了,免得他再乱跑”

    他话语刚落,周家庶子感觉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他有点浑身发冷,只见乌云笼罩在他家上空,整条街道都变得黑压压的。

    街上的老百姓纷纷收拾东西,奔走相告的喊着:“要下雨了!快收拾东西回家啊!!!”

    不一会,街上除了他们这些人,再无旁人,地面上涌出许多冤魂鬼差,一群像宫女的女鬼纷纷行跪拜礼。

    “恭迎冥王陛下”

    周家的庶子与其他仆人“嗷”的一声尖叫起来,这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周太医锵锵微微的从府里跑出来,冥王娘娘坐在一张龙椅上,她翘起小手指说:“周乗还不快去与你的亲人告别,我们也好上路了”

    周乗跪下抬头说:“爹爹,儿子不孝,无法继承你的衣钵,不能将你的医术发扬光大,不能替你继续行医造福,也不能再继承周家,儿子为周家蒙污,愧对列祖列宗儿子惭愧,只能,断发还恩父在上,受儿子一拜”周乗拿起匕首,将自己的头发斩断,哐哐哐磕了几个头。

    周太医看着地上的断发,没有捡起来,死死的盯着周乗喊道:“乗儿,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做这些为什么?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到底为什么要寻死腻活?”

    周乗身躯颤抖了一下,他无法当众说出他在长治哪里的遭遇,他也羞耻说出这一切。他背对着周太医说:“我不想嫁给他”

    周太医不解,他说:“你不想嫁给他,却和他做出那种事(本文整理豆丁㈠凌⑦祀⒀伞欺钯驷氿  19±04±23   ♂)?还还”

    周乗不解释,这时,从远处跑来另一队人马,长治接到消息就急匆匆的赶来,他跑到周乗面前,握住他的手说:“乗儿,你跑哪里去了你让我担心死了”

    长治十分不安,他知道,周乗离开他,活不过七天,周乗的一切都被他牢牢的握在手里,他让周乗哭,周乗就得哭,他让周乗笑,周乗就得笑,他想让周乗饿,周乗就会乖乖吃饭,他不想周乗什么也做不了。

    当初长治花了那么久来控制周乗的一切,而如今,周乗突然消失,他惊恐万分,他怕他的乗儿在外面会饿死

    长治将周乗抱在怀里,他紧张得说:“乗儿,跟我回去吧,你一定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是不是饿了”

    一声暗语,周乗觉得肠子生疼,胃部翻滚,他感觉到了饿非常非常的额,他捂着胃,慢慢的弯下腰。长治将他扶起来说:“再忍忍,我们回家,我为你准备了很多吃的。”

    随后又带点宠溺的责备说:“你怎么这么调皮,出门玩也不看着点时间,真让我担心”

    冥王娘娘将在场的所有人挨个指了一遍,她说:“喲,真齐全都在场也免得我多跑一趟。”

    她招呼了一声:“来人,搬水镜!”几个小鬼差搬着一面一人多高的水镜,这是前任冥王留给她的宝物,可以看到所有人间的事情。

    这面水镜本是在冥界执行‘观察每个鬼魂的一生。’这个艰巨的任务。如今被她般到尘世,为周乗洗冤。

    水镜里出现了周凌为长治出谋划策,让他玷污周乗,又映现了,周凌与周家庶子合谋欺骗长治,周家庶子乔装打扮成周乗的模样,与一位大官在一处别院演了一出戏。

    让长治误以为周乗一直戏弄他,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他。

    长治怒火中烧,愤怒之下他将周乗按倒在床上

    水镜里传出长治的怒骂“骗子!你这个敢做不敢为的卑鄙小人!!!”

    冥王娘娘打了一个指响,水镜哗啦一声落在一块方布上,几个小鬼差连忙将布包好,架着一根棍子抬走了布袋。

    她依靠在龙椅上,勾了勾手指说:“后面的我就不给你们看了,周乗,你的冤屈已经公之于众,你也算了却遗憾,跟我走吧”

    周太医怒视着庶子与人群中的周凌。庶子连忙跪下说:“爹爹,你子嗣单薄,如今大哥已经变成这样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不该嫉妒大哥,我不该陷害他可是爹爹,你就剩下我一个儿子了!你想想周家!!周家不能断了香火啊!!”

    周太医一甩袖子,无奈之下,愧疚得不敢去看周乗,周太医怒吼一声:“周凌!!”

    自从周乗嫁人之后,周太医就将周凌提携成了太医阁首徒,荣光无限。

    周凌是连跑带爬的来到周太医脚边,他哭得凄惨,说了很多忏悔的话,但句句都不离“师父,你如今年迈,我是你唯一的徒弟,继承了你所有衣钵的徒弟,如果你现在不要我,你还有多少时间再栽培一个得意高徒”

    周太医左右衡量,虽然明知道对不起周乗,但他也很无奈,他的衣钵需要有人继承,周家也不能没有继承人,所以,周家庶子与周凌虽然罪魁祸首,却又不能将他们绳之于法。

    此时长治突然跪下说:“岳丈,凌儿都是因为我,要罚你就罚我吧是我对乗儿一直念念不忘,是我对他痴心妄想。一切都是因为我”

    如今长治在朝为官,许多地方周家还要仰仗他的帮衬,周太医自己德高望重,但不代表周家的其他人都如他这般,思来想去,周太医扶起长治,他说:“你说这些话做什么哟,你和乗儿已经是夫妻了望你以后,好生待他就是”

    周乗捂着嘴哈哈笑起来,这都什么事啊,明明最冤的是他,而这些人却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为自己为自己家谋利。

    长治起身跑到周乗面前,他深情的说:“乗儿与我回去吧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对不起当初我被愤怒冲昏了头我”

    周乗一甩手,他说:“别碰我!”

    眼看着周乗心意已决,执意要与冥王走,周太医步履阑珊的走到冥王面前噗通一声跪下。

    冥王立刻坐正身姿,表情凝重的说:“你这是何意?”

    周太医老泪纵横,他说:“冥王娘娘,老朽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的儿子求求你”一边说,一边磕头,冥王望着周乗,只见他眼泪蒙蒙悲伤至极,周乗也跪下,想去扶老父亲,周太医哭着说:“乗儿,人生在世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一定要寻死啊!!活下去才有希望啊!”

    冥王叹了一声说:“周乗,我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

    周太医连忙抱住周乗说:“谢谢冥王娘娘,谢谢!谢谢冥王娘娘!”

    冥王不再看周乗第二眼,她起身摆驾准备回冥界,她临走前对周乗说:“早晚你都是要去我那里的,再那之前,好好的活下去吧。”

    周乗在家待了三天,第三天早上仆人为他端了一碗粥,他没有胃口,他离开长治之后,便丧失了一切生理需求。哪怕他强行的吃下,也会呕出来,胃里翻滚的难受,他被调训的记忆浮现脑中久久不曾散去。

    就在他虚弱的躺在床上时,长治推门而入扶着他,喂他喝了点米粥,长治用手帕擦了擦周乗的嘴,他抱着周乗说:“乗儿,跟我回去吧”

    周乗动了动嘴唇说:“不”

    长治有点哽咽,他说:“乗儿,你不与我回去,你会死的你这样不吃饭身子会垮的!”

    周乗满眼怨恨的看着他说:“都是你害的我”

    长治抱着他说:“对不起乗儿,你要是气,就与我回去,养好身子,我任你打骂绝不还手”

    周乗厌恶的想脱离他的怀抱,他说:“我不需要,你离我远点”

    长治没有再与他纠缠,直接抱起他走出门外,周乗是被强制带回去的,他被长治塞进轿子里听到长治与周太医寒暄,长治说:“岳丈不要再送了,我会好好待乗儿的”

    周太医望着轿子不敢靠近,他说:“走吧,走吧乗儿就交给你了”

    夜里周乗被长治按着吃了一顿饱饭,又被他强制拉去做了一些日常必须要做的事。周乗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什么时候会饿,什么时候可以吃饭,什么时候如厕,都要得到长治的命令,他才会有感觉。

    周乗痛恨这样的自己,他害怕的躲在床脚,长治习惯性的说了一句:“宽衣”

    周乗就不由自主的乖乖下床,站起身为他宽衣解带,周乗颤抖着手指,他说:“长治我不欠你的”

    长治搂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说:“乗儿乖我知道是我欠你的”

    周乗低下头:“如今真相大白,你放我走吧。”

    长治笑着说:“乗儿,你已经是我的妻了,况且你离开我,你会死的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连饿都感觉不到,也吃不下任何东西我怎么放心让你离开?我让你离开,不就是在逼死你么!!我这么爱你,怎么忍心看着你死”

    周乗慢慢与长治拉开距离,他说:“你当初强迫我,让我在家人面前丢尽颜面,将我强娶回家后,又拿我当妓子一般对待,你说因为我伤了你的心,所以才这样对待我,难道这些不是你就想欺辱而找的借口吗?当初的事,我对你百般解释你都不愿意听,一味的相信你听到的那些话,你当初为什么不走到他二人面前,看看说话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长治想靠近周乗,长治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看着周乗,他说:“乗儿,是我蠢笨,是我鲁莽,都是我的错好么?”

    周乗继续说道:“呵呵,当然是你的错,你听到那两个人说的话,喜悦大于愤怒。因为你知道,你终于有借口糟蹋我!”

    长治一愣,心里如被雷击中一般,他当初走出别院时,的确非常愤怒,可是想到周乗从此以后会被他为所欲为,又莫名的兴奋。

    周乗握紧了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说:“长治!我可有对不起你过!我将你当做知己,引你入仕途,处处帮衬你,你却对我做了什么!毁了我的前途,害我被家人遗弃,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啊啊啊!”

    周乗疯了一般向长治挥拳而去,将长治扑倒,在他身上乱打乱捶,而长治只是眼神深情的看着周乗,任由他在他身上疯了一般的殴打他。

    周乗如今的身子非常虚弱,打了几下就气喘吁吁,周乗自己起身,不再看长治,长治也站起身,走到周乗身边说:“乗儿,你看,你从前绝对不会去碰别人,你第一个主动接触的人居然是我”

    周乗红着眼睛看着他说:“呵呵,再恶心的事都被你逼着做过,只是忍受恶心去打你而已,比起能打你,恶心算什么??”

    长治:“乗儿,你乖点,咱们恩恩爱爱的过一生,好吗?我以后绝对会待你好从前我受周凌蛊惑,对你酿成大错”

    周乗:“你受奸人蛊惑,残害的却是我,如今真相大白,还不放过我!”

    长治:“乗儿,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听进去,你已经嫁给我了,你已经是我的妻了,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对你好不好!当初是我被气愤气昏了头。以后都不会那么对你了。”

    周乗不语

    长治说:“当初,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只想默默的守护你爱着你,远远的观望你。那件事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我们也因为这件事结合在一起!”

    乗儿说:“你当初折磨我,是为了报复我,如今真相大白你还想囚困我,太不讲道理了!”

    长治:“乗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的名声仕途都一去不复还,我甚至可以不用考虑你的感受,你的一切都注定了,已经被毁了,你还闹什么呢?你要知道,你这辈子都走不出这方寸之地,老老实实的做我的妻,我一定好好待你,否则,别逼我对你动粗。”

    看着受到惊吓的周乗,长治叹息,他抱着他安抚他说:“别害怕,我会待你好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周乗越发的憔悴,长治带着他四处游玩,他都提不起兴致,他们又来到那片梅林,周乗蹲在树下呜呜的哭泣,长治为他披上披风,抱着他说:“你又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要憋在心里,你对我说啊!”

    周乗推开他,不理会他,晚上无论长治如何温柔相待,乗儿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有时,长治失了耐心,粗暴的对待他,直到周乗疼的嗷嗷大哭才放手。

    长治擦着乗儿的身体,对他说:“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我也不想对你动粗。你给我点反应不好吗?”

    周乗泪眼蒙蒙的回头看他,长治欣喜的说:“乗儿,你别哭了,谁让你前些阵子总与我耍小脾气,所以,我才会”

    周乗哭道:“你骗我!!你根本不会对我好!”

    长治抱起他说:“不骗你,我会对你好。只要你别再耍小性子,乖乖的”

    周乗躺在床上,一呼一吸慢慢感受冬天的寒气,他的窗子微微开着,零星的雪花顺着窗子飘进屋内,周乗发着高烧屋内却无仆人照顾。

    窗子是什么时候被风吹开的,周乗不知道,这半年来,长治来他的屋内越来越少,每次在他这里碰壁就会隔三天再来。

    周乗眨着眼睛,眼睛里冒出一些泪水湿润着干涉的眼球。

    周乗忽然释怀的笑了,他想:“终于,走到了尽头可以去见冥王娘娘了”

    有人悄悄的推开了他的门,是一位陌生的男子,他愤恨的看着周乗,几步走到床边,抬起周乗的下颚,说道:“大夫人”

    周乗哑着嗓子说:“你是谁”

    男子苦笑道:“你的替代品”

    周乗不解,男子将周乗扶起来,用棉被将他裹在里面,一边抽着绳子捆绑周乗一边说:“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你,就因为与你身形有几分相识,就被强取豪夺在这方寸之屋!就因为你身体不好,我就该代替你吗?凭什么!”

    周乗看着男子,有气无力的说:“你是被他抢来的,为什么不逃跑呢?看你的样子,他并没有虐待你也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为什么不逃呢?”

    男子哀叹道:“我为什么要逃?我喜欢他!我与你这个口是心非的贱人不同,我不会持宠若娇,你占着他的心,却不珍惜你不配被他珍视!”

    男子指着周乗,怒目而对,说道:“我与你这个冷血的人不同最初他的确对我很坏,可后来”

    周乗打断他的话说道:“可后来对你温柔相待,你便动了心思,连最初的原则都抛之脑后呵呵”

    周乗撇了男子一眼,周乗说:“是人都会被现下所困惑,无论情感多么复杂,我都不会忘记,最初的想法”

    ——我要离开他死都要离开

    男子冷哼一声说:“果然是个不值得疼的冷血动物!哼!”

    周乗说:“我没有几天日子了,你何必多此一举待我消失后,你就与他恩爱吧”

    男子将周乗扛起来,飞出屋子,他将周乗放到自己的屋子里,解开周乗的捆绑,抱着周乗往床上一扔,笑着说:“我做了那么久的替代品,今天,你也做一次我的替代品吧!”说完转身走出屋子。

    夜晚长治推开门,打趣的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没有等我便先睡了,看来从前的规矩都让你忘了嗯?”

    周乗听着长治的声音,微微叹息,长治没有点灯,直接摸上了床,他的行为非常粗鲁。周乗默默的承受,轻轻发出微弱的吟声。

    长治充耳不闻,最后长治低声一吼,一边喘息一边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当初我从山野间将你捋来你还会挣扎几下,如今怎么跟咸鱼一样!”说完去拍周乗的脸。

    周乗突然轻轻笑了一声,长治不解低下头俯在周乗耳边打趣的说:“你笑什么?”

    周乗突然感觉自己有了力气,大概是回光返照吧,他感觉胃部翻滚,嘴巴发甜喉咙发咸

    鲜血的味道弥漫开,周乗在黑暗中说:“替我向爹爹带句话告诉他我恨”

    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周乗头一歪,撒手而去。

    长治摸着周乗的脸颊,他摸到一股粘稠,他起身点了灯,看清楚自己手掌上的血,顿时大吃一惊!他一抬头,看见床上的人,不是他捋来的山野小子,而是周乗!!!

    长治吓得差点没有坐到地上,他连滚带爬的跑到床边,大哭道:“乗儿不”

    长治将周乗的墓建在那片梅林里,他看着墓碑说:“乗儿,你最喜欢这里,从此这梅林与你相伴你可心悦?”

    陷害周乗的男子慢慢走到长治身后,低着头说:“对不起我没想害死他”说完噗通跪下,抹着眼泪说:“大夫人,对不起都怪我,是我自己吃醋嫉妒才会害得你呜呜呜”说完抽出一把刀就要捅向自己,长治单手阻拦道:“你这是做什么!”

    男子说:“我替大夫人偿命!!!”

    长治一把甩开男子手里的刀说:“乗儿已经去了,你就算死了,他也不会再活过来!”

    长治抱着男子小声安慰着,“你放宽心,也许乗儿他命该如此这也许就是他的劫数罢了罢了,你再自责他也不会活过来”

    周乗去世一年后,长治因为周凌得罪了某位国戚,他被关押在大牢里等着秋后问斩,长治不甘心,几次向周凌求助,他急迫的说:“你快点想办法救救我啊!”

    周凌根本不想继续管他,如今周凌也算是太医阁有名望的人,长治这种人他已经看不上眼了,他现在的目标是那些皇亲国戚贵族子女。谁会甘心一直雌伏在别人身下。

    长治最后威胁他说:“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将那个女人拉入牢中,让她看看她心心念念的周大人是个什么货色!”

    周凌怒瞪一眼立刻换了脸色,他说:“长治,你这说的什么话,无论那个姑娘多好,都不如你好,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唯一”见到长治慢慢缓和了脸色,周凌又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

    周凌说:“我们在这里画符,你按照我的指示去做。”

    很快咒阵画好,周凌默背着咒语召唤着虚糜山

    不久后,真的有一座大山出现在他们面前,周凌吓得直接跌倒在地,口中痴痴的说:“真真的有虚糜山”

    长治兴奋的说:“我有救了哈哈太好了”

    虚糜山中传出一个声音,它说:“是谁要许愿”

    长治连忙说:“是我是我”

    虚糜山:“你想要什么?”

    长治说:“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我还想继续做官,继续做大官你都能满足我吗?”

    虚糜山:“当然可以,你不会死,你还会升官发财”

    长治兴奋难耐他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官复原职?”

    虚糜山说:“明日”

    长治将周凌扶起,他说:“太好了太好了”

    周凌瑟瑟发抖,他说:“长治向虚糜山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闻言,长治一把推开周凌,怒斥道:“什么??”

    长治心想,虚糜山那么痛快的答应一切不会是想要他的寿命吧,如果他的命没了,那走出牢狱升官发财又有什么用。

    长治愤恨,他瞪着周凌说:“贱人,都是你给我出的馊主意!!!它要我的命怎么办!!你替我吗?”

    周凌连忙摆手,长治一把握住他的手说:“你那么爱我,怎么,不愿意为我死?”

    就在两人纠缠时,虚糜山说:“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一文不值”

    周凌更害怕了,长治说:“那你要他的命吗?他是我的人,我可以做主”

    虚糜山说:“我也不要他的命太贱”(我不收垃圾)

    周凌终于安了心,长舒一口气,长治松开周凌的手不解的问:“那你要什么?”

    虚糜山愉悦的说:“我要你的梅林”

    长治眼珠转动了几圈,他说:“梅林那是我妻的坟地”

    周凌连忙拽了他两下说:“人都死了,你还惦记什么,他家里人都不记得他,你还记得,真痴情,不过是一块坟地,给它就是了!什么比你的命重要?”

    长治想了想,觉得周凌说的话十分在理,他说:“那你拿走吧”

    虚糜山补充道:“我会将梅林全部带走,你可有异议?”

    长治摆摆手说:“没有,没有”

    虚糜山说:“包括周乗的尸骨”

    长治停顿了一下,周凌连忙说:“你都拿走吧,你许诺我们的事可要兑现啊!”

    虚糜山:“许下的承诺,从未虚言”

    虚糜山中,周乗再次睁开眼睛,他趴在雪地上呜呜的哭着,虚糜山说:“我山中有一片雪原,却没有一点像样的花草树木,我见你傲骨寒梅将你移植在这里,你怎么还哭个不停?”

    黑夜笼罩了整座府邸,风吹着挂在屋檐下的灯笼,烛火随风摇曳,好像随时都会被熄灭一般。长治手里提着一壶酒,一边走一边喝。

    今天,是周乗的忌日。

    他走到周乗生前的小院子里,这里的一切都保存完好,他坐在回廊上,回想着,每次周乗都这样靠在这里看着门的方向。

    长治苦笑,他双手遮住脸喃喃自语着:“每次午夜梦回,我都觉得这一定是场梦,你还活着,而我每次推开这扇门,你都会坐在这里看着门口,就好像在看着我一样乗儿”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长治猛然抬起头,双眼泪花闪烁,门口站着一个人,逆着光,看着身形酷似周乗。

    长治立刻起身跑到门口,一把将人抱住,浑身颤抖得不行。

    那人轻轻拍着长治的背说:“长治我就知道今天你会在这里”

    那人轻轻叹息,继续说道:“大夫人在天有灵,知道你如此牵挂他,想必,他也会满心欢喜的”

    长治慢慢松开男子,他说:“我就是忘不了他”

    ——从小到大仰望着的背影,总想有一天扶住他的肩膀将他转身,抱在怀里。让他只看着自己,心里眼里,只有自己。

    男子低下头抽涕两声,哑着嗓子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不那么任性不胡乱吃醋大夫人他说不定”

    ——还会在这小院子里,等着你

    长治摇摇头安慰着说:“不要再自责了,他那时已经不行了,就算没有你,他也”后面的话长治不想继续说,闭嘴不谈,男子搀扶着走出小院子。

    风依然吹着,吹得小院子的门咯吱咯吱的响着,啪嗒一声,大门关闭,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就好像许多落叶被吹到一处。

    许多树叶汇聚在一起,从落叶堆里慢慢凝聚成一个人的形状,那人慢慢的伸出手,许多干枯的落叶融汇在一起变成了肤若凝脂的手臂,修长的手指活动了两下,落叶汇聚的人,慢慢显现出一张好看的脸颊。

    47狼若回头

    47狼若回头

    “不好啦!走水啦!”

    “快来人啊!!”

    外面传来了仆人的叫喊人,门被吹开,男子坐起身子掀开床幔,询问道:“长治?是你吗?”

    门口空无一人,忽然,在他床边出现一只白皙的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男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想呼喊。白皙的手越掐越紧,男子惊恐,喉咙里艰难的发出几个字

    “有鬼啊”

    “那家伙出身山野,因为身形与周乗相似所以被捋到府里当替身男妾,后来又因为嫉妒,错手害了周乗丧命。他会死在城墙下,一点也不冤”

    子睿颖继续说道,“故事讲完了,想不想看场好戏?”

    明夕不懂他要干什么,子睿颖伸出自己的手臂,上面覆盖着一层薄冰,冰霜的花纹像极了盛开的梅花,明夕一惊,他说,“睿颖你你你也被诅咒了。”他想到长治那些妾室最开始的症状都是这样,身上出现一点点冰霜,最后整个人都被冻成冰雕。

    明夕担忧的看向他,睿颖说,“我无事,我很好,不必担心,我死不了。”冰霜慢慢向指尖凝聚,在他手心里凝聚成一个冰球,原本覆盖在他手臂上的冰霜,早已不见。

    睿颖道,“看吧这是他给我的礼物。”

    冰球之内

    长治被吊在一间空屋里,这屋子特别像当初他囚禁周乗的房子,不一会一群怪物慢慢向门口爬来,它们浑身泥泞,腐肉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面目狰狞,有些骨头外露,有些蛆虫满身,它们的身上发出阵阵恶臭,让长治忍不住干呕。

    长治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腐尸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然后一只满身恶臭的腐尸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大腿,一点一点向他身上攀爬,腐尸挂在他的身上,张开嘴,满嘴的恶心臭味,好像嘴里有屎一样黄黄的牙齿上面满是污垢,腐尸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越来越多的腐尸爬上长治的身子。

    长治一边干呕一边流泪,腐尸们很开心,它们说“我们爱你”

    “啊——不要——走开——好恶心——”

    屋内一片黑暗,长治哀嚎不断。长治一边忍着恶心一边感觉到那群腐尸对他为所欲为,它们不停的侵犯他折磨他,而长治却无论多么痛苦都无法晕厥。

    门口飘进来一位白衣男子,那男子慢慢抬起头笑脸如嫣,长治哭泣道:“乗儿”

    周乗站在长治面前笑着说:“长治,你会慢慢爱上它们的就像你当初对我那样”

    长治摇着头哭诉道:“乗儿,我是爱你的,我心里一直一直都有你,我爱慕了你那么多年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周乗笑着说:“从今天开始你将会与这群腐尸永远在一起,我期待你爱上它们哈哈哈毕竟它们爱你呀!”

    长治恶心的想吐,这群腐尸完全不在乎屋内还有周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周乗开心的说:“噢,对了,我改变了你身体的某些构造,也许会出现什么不合理的生物,你千万不要大惊小怪”

    长治呜呜的哭着说:“乗儿,你恨我就杀了我吧!”

    周乗说:“杀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长治惊恐万分他说:“我死了?这是哪里??这是冥界吗?”

    周乗忽然大手一挥,房屋瞬间消散,他们突然出现在一片梅林之中,而周乗所站在位置旁边有一座坟墓

    梅林坟墓

    周乗笑着说:“冥界你配去么?”

    “啊——啊啊啊啊——”

    长治爬在雪地上,雪花与血水泥土混合在一起,那些有棱角的石块割着他的血肉,他不敢相信的哀嚎着:“不可能,如果我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疼痛,为什么还会流血”

    周乗好心的解释道:“我可是把你的肉身都拉进来呢~!你的肉身太惨了,凌公子真不懂怜香惜玉,居然把你弄成这样,诶~我废了很大劲才把你修好呵呵”

    “慢慢感受吧长治”

    长治哭喊道:“不不不!!不要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虚糜山对对对,我许过愿,虚糜山从不虚言我不想死,我不要待在这里,你说过保我荣华富贵!你骗我!你说过,我将梅林送给你,你保我做大官!权倾朝野的大官!”

    话音刚落,长治就像被人泼了一桶冷水一般,他静静的看着周围,他还穿着仆人的衣服,旁边的婆婆恶狠狠的掐了他一把说:“懒玩意,发什么愣!还不快去干活!还想不想吃饭了!”

    说完又踹了他一脚,一直高居上位的长治怎么受得了这个气,他气愤的刚想回嘴,就被另一个男子一巴掌扇了一个踉跄。

    长治捂着自己的脸颊,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男子呵斥道:“睡傻了吧你!赶紧干活去!”

    长治这才发现自己变成了还是奴隶的时候,他干着粗活,每天累死累活,偶尔会看见周乗从他面前经过。

    长治痴迷的看着周乗,他想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周乗变得这么年少,而我也变回了少年模样?”

    长治凭着记忆苦练秘法,他想趁夜将周乗拉到身边,与周乗培养感情,可惜始终都没有成功还惹了周围人呲笑,一位与他相同年纪的仆人笑话他说:“你个傻子,成天装得像个神棍似的!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家快来看啊,这傻子又在练功了!”

    长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却惹来众人的拳打脚踢,一顿殴打之后,大家也都累了纷纷回去睡觉。长治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屋外,谁料到屋里人不知道谁发坏竟然将门关上了。

    慢慢长夜,长治一个人傻傻的坐在外面,自言自语:“到底现在是梦,还是我记得的那些事是梦?”

    长治慢慢长大,他凭借着记忆想要最后试探一次,如果周乗让他脱离奴籍那么他的梦就不是白日做梦,而是预言!

    长治对周乗述说了自己想学习的夙愿,周乗也同意了,但却没有让自己的父亲为他脱了奴籍,长治愤恨,他对周乗说:“我如今奴隶之身要如何考取功名,你这不是在为难我?”

    周乗说:“你若想脱了奴籍,那就与周府没有半点关系”

    长治点点头,他一心想着先脱了奴籍再说,反正凭借他的记忆,他是知道科考的题目的。到时候他有了功名,再来迎娶周乗。

    他想的很好,可是自从他离开周府,便无人帮衬他,以至于明明有才华却名落孙山,他的卷子被一个傻瓜拿去顶包,虽然在殿试的时候被揭穿,但他也永远与功名无缘。

    长治颓废的蹲在街边,他有时都在想,  19↑04↑24  管|理319854;⑦994 〖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官真的是自己吗?

    这时,一支迎亲的队伍从他面前走过,他抬头看到

    周乗穿着新郎官的喜服骑在一匹骏马上,轿子里还坐着新娘子,一路上吹吹打打,长治尾随其后一路跟到周府。

    他看见周乗居然主动去牵新娘子的手,那是一只好看的手,长治已经能想象到喜盖之下是一张如何娇媚的脸。

    可是转念一想,长治暗道:“不对,周乗他不喜欢任何人接近他,连他亲娘都不能碰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

    长治暗暗嫉妒,夜里鬼使神差的他居然顺利的摸到了新房,他看着坐在床边的新娘子身边一个婆子都没有,他走到女人面前,伸手将女人的盖头掀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这哪里是女人,这是一具腐尸!!

    长治被吓得不行,那具穿着新娘喜服的腐尸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咯咯咯的笑着说:“夫君”从女人的声音慢慢变得粗犷,最后变得难听至极。

    长治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他都会出现在那间小屋子里,随后他会记起一切,他真的做过大官,他也拥有过周乗,他曾经十分辉煌,而如今却要忍受那些恶心的腐尸。

    梅林中不知日月,只要他不陷入梦中,他就会清醒的活在痛苦之中。

    这些日子长治发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肿,周乗曾经来看过他,远远的,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只对他说了一句:“恭喜你,即将迎来一位新主人”

    第一次,他好像流产了似的,一团肉泥从他体内滑落,伤口在糜烂的腐肉里浸泡,蛆虫在他的肉里翻滚啃咬,他痛苦无助却无能为力,他如今是哭是笑都要依附那些没有任何感情的腐尸身上。

    他们想听他哭,他就要大声的哭,他们想听他笑,哪怕断气他也要大笑不停,因为,如果他不想,它们会想尽办法让他做到。

    就如他当初对待周乗那般。

    他想到,当初对待周乗时,自己还会心软,而这些没有感情的腐尸却是不会对他怜惜半分。

    第二次,长治已经看到从自己的身体里缓缓流出一个成了型的婴孩,那婴孩死灰的脸庞慢慢的在他面前腐烂,最后僵硬的肢体一点点活动,又一具新的腐尸诞生了

    又多了一个折磨他的主子

    另一边,狱卒打开牢门对周凌说:“你可以出去了”

    周凌战战兢兢的走出大牢,他讨好的说:“狱卒大哥,请问保我出来的是我师父周太医,还是我长治兄弟?”

    狱卒一愣,一脸看傻子的样子说:“你说什么呢?长治?”随后压低了声音在周凌耳边说:“他被秘密处死啦!听说尸骨无存啊”

    周凌犹如晴天霹雳他说:“怎么可能?”

    狱卒不耐烦的说:“这事一大早就传开了,城门上还贴着告示呢滚滚滚,不信小爷的你自己去看,赶紧滚,小爷我还要回家睡觉呢!”

    周凌被推出牢房,不敢置信的向城边走去。他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身边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他却聪耳不闻,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他来到城墙下看着墙上贴着的皇榜。

    罪人长治奴籍身,周家家生子,忘恩负义残害主人长子,入朝为官结党营私,勾结江湖草莽欺男霸女,残害无辜百姓罪大恶极

    周凌后面的还未看清,他的头突然眩晕,周凌扶着自己的头慢慢蹲下身子。“长治完了”他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就像致命的毒袭击着他的心脏。

    当初长治风光时得罪了不少人,在朝为官的也有不少被他欺压过,比如那个一直隐忍都子睿颖。

    子睿颖长相清秀背影颇有几分姿态神似周乗,长治便对他起了心思,又加上他自恃清高偶有一次藐视过周凌,周凌顺水推舟就将他推到了长治的床上。

    子睿颖被欺压后不敢声张,只好隐忍长治对他为所欲为,周凌偶尔也会说几句风凉话刺激他。看得那一本正经的人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又隐忍不发他的内心就无比畅快。

    “哼,你看不起我,还不是与那故作清高的周乗一个下场。”

    “诶哟,这人真是恶心啊!”

    “听说他私自强撸别人家的孩子囚禁在自己府邸做禁脔。啧啧真是丧尽天良。”

    “当初周太医将他剥除奴籍让他学识又让他入朝为官,他居然还打起自己主子家的主意,真是白眼狼!死不足惜。”

    “就这种人,喂狗狗都嫌他脏!”

    周凌浑浑噩噩的听着周围的百姓七嘴八舌的乱说一气,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出人群,他想:“怎么办,长治倒了,那些靠山也都被抓了我该怎么办周家还能不能回去?周太医就我一个徒弟了他一定会保我的”

    他这样想着,急急忙忙向周府跑去,寻求周太医的庇护。周凌前脚刚到周府,就见到周二公子将周太医踢出家门,周太医锵锵微微的站在门口指着周二公子大骂道:“畜生!你这个畜生!”

    周二公子反手给了他一个巴掌骂骂咧咧的说:“我呸!你个老畜生!呵呵,知道你亲儿子怎么死的吗?被你逼死的!哈哈!你如今就是报应!”

    周太医指着自己“我我”半天吭不出下一个字。

    周二公子吊儿郎当的双手环抱在胸前歪着头说:“老畜生,知道我不是你亲儿子的时候,你怎么对我娘的?如果不是我有本事!我们娘俩早就被你弄死了!你如今告老还乡了,想寻个依靠,就跑来跟我说养恩大于生恩,嘿,我今天告诉你,想我给你养老送终,做梦吧你!滚滚滚!滚出去!”

    “你这种老畜生啊!就该一辈子在外面孤苦无依!”

    周二公子刚要转身走进府邸,周凌连忙跑上前说:“二公子”周二公子一回头瞪了他一眼,周凌连忙笑脸迎人的说:“周老爷,周当家的”

    周二公子很是受用,他仰着头享受着周凌的吹捧,周二公子傲慢的说:“周大人,有事吗?”

    周凌苦笑道:“诶哟,什么周大人,周老爷可别笑我了,我如今刚刚从那大牢里出来我”

    周二公子一甩袖子说了一句:“滚!”

    周围的家仆拿着棍子驱赶周凌,周凌一边被打一边哀嚎:“周老爷,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你可不能这么对我,你不怕我把你做的事公之于众吗?当初害周乗的可也有你一个!到时候你也会被押入大牢!”

    周太医傻了似的看着他们,一个是自己家业的继承人,一个是自己医术的继承者,这两个人都是牺牲了他自己亲儿子周乗才有今日的一切。

    周太医悔恨当初,为什么要保下这两个畜生,而让自己的亲儿子含恨而终

    周二公子显然被周凌的话打动了,他眼球乱转思前想后,换上一副笑脸说:“周老弟这是哪里的话,来来来,我们进屋说。”

    周太医看着周二公子热情的把周凌拉进府邸,然后对着他喊了一句:“还不滚!老畜生!等我叫你打你不成?”

    说罢几个家仆举着棍子就向周太医走来。周太医连忙转身落荒而逃。

    夜里,周凌被捆在地上他嘴里大骂着周二公子,周二公子笑着说:“周凌啊,别说我对不住你,实在是有人重金要买你啊!”

    周凌还未反应过来,子睿颖推开了门,身后跟着一群家仆,他一摆手,周凌被家仆套进麻袋里抗了出去。

    周二公子讪讪的笑着说:“兄弟来来来小弟准备了酒席我表妹就在家里等着嫁您呐!”

    睿颖一摆手说:“今日有事,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周公子不必心急。”他将一叠票子放到周二公子手里,周二公子顿时喜笑颜开,他说:“兄弟你可真大方啊!”

    睿颖说:“这是我所有家当,就当给你表妹的聘礼”

    周二公子与他寒暄了几句,子睿颖带着周凌离开周府邸。

    周府当夜失了大火,无一人幸免,听说非常诡异。

    子睿颖将周凌扔到了烟花之地还将他作为共赏的玩物让人践踏,他看着一身伤痕的周凌,被人凌辱得不成人样,他坐在一边笑着。

    周凌身上多处骨折,脾脏俱损,花楼里的花娘走到文官身边,娇滴滴的说:“大人您将这奴才放到我们这,我们可是说好了生死不计,死不赔钱啊”

    睿颖笑着说:“放心,我说话算数,他死是他命与你们无关。”

    花娘开心的说:“来人啊,告诉外面的各位大爷今天的货啊~随便玩!”

    周凌惊恐的看着子睿颖,睿颖笑眯眯的说道:“你活该!”

    周凌缓缓睁开眼睛,他是被冻醒的,他艰难的活动手指,身上覆盖一层薄薄的雪,贴近肌肤的那层犹如寒冰覆盖,周凌没有办法活动他废了很大力气才缓缓抬起头。

    他看见

    “周乗救我救救我”

    周乗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的看着他,面带微笑得说:“周凌,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救你?”

    周凌顿时哀嚎一声,周围从泥土里爬出无数腐尸伸出爪子抓着他。将他拖进一个小木屋里,周凌看到长治时顿时呕吐不止,周乗指挥着腐尸不停的往周凌嘴里塞泥巴,周乗笑着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心情郁结而已,吃过药就会好的!凡事你都要自己想开点,药这东西,救不了你的命,却也无法让你如愿的死。哈哈哈周凌,你可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

    周乗的梅林越开越艳丽,因为他的心情越来越好,每日他都会去折磨长治和周凌,看着他们生不如死。

    周凌被扔进湖里他冻得哆嗦,无论他怎么哀嚎求饶,甚至悔过道歉,周乗都不理不睬。

    子睿颖站在梅林边界,抬头欣赏着怒盛的寒梅,一片梅花花瓣落在子睿颖的肩膀,他想起从前他翻阅古籍,四处寻找虚糜山的法阵,当他画成法阵时,虚糜山没有来,却在法阵里听到一声微弱的声音,它求他救它只要一个小小的缺口,它就可以逃出虚糜山。

    子睿颖的手指按在法阵上,在他犹豫时,它开口说道,它叫周乗

    阴暗的房子里,子睿颖的嘴角微微弯起回应道,“好”

    “那位凌公子现在可好?”

    睿颖:“嗯,他回家了”

    睿颖站在梅林边,好似在与某人交谈。他的声音平静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他救我一命,我还他归家。恩债恩偿也算一桩美事,我又为什么要感到悲伤?”

    “我不需要他记得我,他幸福便好。我出现在他神智错乱的时刻,就注定了他不会记得我。

    与其用这段不堪的回忆作为我们的羁绊,不如让他开开心心的忘记一切好好活着。

    或许多年之后,我能听闻他结婚生子的喜讯,也会感到欣慰。”

    “你为什么会可怜我?我很好,很开心”

    “我报仇了啊,报仇雪恨难道还不够我乐一辈子的?”

    “你看看长治这一家人,包括周太医,盘根错节的各个官员,赫赫有名的江湖豪杰,只要和他有关系的,哪一个不是死在我的手下。”

    “我踩着仇人的尸骨站在我梦想的地方,我为什么会不开心?我简直爽的要上天了!”

    狼若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对于子睿颖,恩他还了,仇他报了,恩怨两清,一身轻松。